还邀二三子,共到凿龙游。
还邀二三子,共到凿龙游。
阴壑泉初动,春岩气欲浮。
阴壑泉初动,春岩气欲浮。
竹藏深崦寺,人渡晚川舟。
竹藏深崦寺,人渡晚川舟。
始觉山风急,归鞍不自留。
始觉山风急,归鞍不自留。
梅尧臣

梅尧臣

梅尧臣(1002~1060)字圣俞,世称宛陵先生,北宋著名现实主义诗人。汉族,宣州宣城(今属安徽)人。宣城古称宛陵,世称宛陵先生。初试不第,以荫补河南主簿。50岁后,于皇祐三年(1051)始得宋仁宗召试,赐同进士出身,为太常博士。以欧阳修荐,为国子监直讲,累迁尚书都官员外郎,故世称“梅直讲”、“梅都官”。曾参与编撰《新唐书》,并为《孙子兵法》作注,所注为孙子十家著(或十一家著)之一。有《宛陵先生集》60卷,有《四部丛刊》影明刊本等。词存二首。 ▶ 2609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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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植卉木而有取义焉者,岂徒为玩好而已。故兰取其芳,谖草取其忘忧,莲取其出污而不染。不特卉木也,佩以玉,环以象,坐右之器以欹;或以之比德而自励,或以之惩志而自警,进德修业,于是乎有裨焉。
古人植卉木而有取义焉者,岂徒为玩好而已。故兰取其芳,谖(xuān)¹取其忘忧,莲取其出污而不染。不特²卉木也,佩以玉,环以象³,坐右之器以欹(qī);或以之比德而自励,或以之惩志而自警,进德修业,于是乎有裨(bì)焉。
译文:古人栽种花草树木是有所取义的,并非只为好玩罢了。所以(栽)兰花,是取它的芬芳;(种)谖草,是取它的名字含有忘忧的意思;(爱)莲花,是取它生长在污泥里,却不染上污秽。不只是花草树木,(其它如)用玉石做佩饰,用象牙做环圈,用倾斜的器具放在座位右边作摆设(也是这个意思);有的人拿它来比拟美好的德行而藉以自勉,有的人拿它来惩戒不良的想法而藉以自警;(这样)在提高道德修养方面是有帮助的。
注释:¹谖草:亦作“萱草”,古代传说中一种使人忘忧的草。²特:只是。³环以象:即象牙环。《礼·玉藻》:“孔子佩象牙环五寸,而綦组绶。”⁴欹:即欹器,古代一种倾斜易覆的盛水器。水少则倾,中则正,满则覆。人君可置于座右以为戒。⁵比德:同心同德。⁶惩志:儆戒、鉴戒。
会稽黄中立,好植竹,取其节也,故为亭竹间,而名之曰“尚节之亭”,以为读书游艺之所,澹乎无营乎外之心也。予观而喜之。
会稽黄中立¹,好植竹,取其节也,故为亭竹间,而名之曰“尚节之亭”,以为读书游艺之所,澹乎无营乎外之心也。予观而喜之。
译文:会稽人黄中立,喜欢种竹子,是取竹有节的意思,因此他在竹林间建了一所亭子,起名叫“尚节亭”,作为读书游艺的地方,淡泊而无向外营谋的念头。我见了,很喜欢。
注释:¹黄中立:人名,生平不详。
夫竹之为物,柔体而虚中,婉婉焉而不为风雨摧折者,以其有节也。至于涉寒暑,蒙霜雪,而柯不改,叶不易,色苍苍而不变,有似乎临大节而不可夺之君子。信乎,有诸中,形于外,为能践其形也。然则以节言竹,复何以尚之哉!
夫竹之为物,柔体而虚中,婉婉焉而不为风雨摧折者,以其有节也。至于涉寒暑,蒙霜雪,而柯¹不改,叶不易,色苍苍而不变,有似乎临大节而不可夺之君子。信乎,有诸中,形于外,为能践其形也。然则以节言竹,复何以尚之哉!
译文:竹子这种植物,体质柔弱,当中还是空的,柔美却不会被风雨摧残折断,原因是它有节。至于经历了冬天的严寒、夏天的酷热,遭受了霜雪的侵袭,仍然枝干不改,叶子不变,颜色依旧青青的,像是守住大节而不可以使他屈服的君子一般。的确,内里有什么也会表现在外面,因为(天赋的真性)常常表现在形体上。这样,就拿节来说明竹子,还有比节更值得崇尚的吗?
注释:¹柯:草木的枝茎。
世衰道微,能以节立身者鲜矣。中立抱材未用,而早以节立志,是诚有大过人者,吾又安得不喜之哉!
世衰道微,能以节立身者鲜矣。中立抱材未用,而早以节立志,是诚有大过人者,吾又安得不喜之哉!
译文:世风衰败了,道德沦丧了,能够凭借节操立身的人也少了。中立有才能还没有开始施展,却早早地的因崇尚节操而立下志向,这真是具有大过人的地方,我又怎能不高兴呢?
夫节之时义,大易备矣;无庸外而求也。草木之节,实枝叶之所生,气之所聚,筋脉所凑。故得其中和,则畅茂条达,而为美植;反之,则为瞒为液,为瘿肿,为樛屈,而以害其生矣。是故春夏秋冬之分至,谓之节;节者,阴阳寒暑转移之机也。人道有变,其节乃见;节也者,人之所难处也,于是乎有中焉。故让国,大节也,在泰伯则是,在季子则非;守死,大节也,在子思则宜,在曾子则过。必有义焉,不可胶也。择之不精,处之不当,则不为畅茂条达,而为瞒液、瘿肿、樛屈矣,不亦远哉?
夫节之时义,大易¹备矣;无庸²外而求也。草木之节,实枝叶之所生,气之所聚,筋脉所凑。故得其中和,则畅茂条达,而为美植;反之,则为瞒³为液,为瘿(yǐng),为樛(jiū),而以害其生矣。是故春夏秋冬之分至,谓之节;节者,阴阳寒暑转移之机也。人道有变,其节乃见;节也者,人之所难处也,于是乎有中焉。故让国,大节也,在泰伯则是,在季子则非;守死,大节也,在子思则宜,在曾子¹⁰则过。必有义焉,不可胶¹¹也。择之不精,处之不当,则不为畅茂条达,而为瞒液、瘿肿、樛屈矣,不亦远哉?
译文:关于“节”字的含义,在《易经》里已解释得十分充分了,用不着另外再寻求解释。花草树木的节,确实是枝叶所生的地方,生气聚集在那里,筋脉也汇合在那里。所以得到这个节的中和之道,就可以畅旺茂盛,枝条通达,而长成美好的植物;得不到这个中和之道,就变成流出汗液、生出赘瘤、枝干弯曲的坏草木,因而戕害了它的生命。因此一年中的春分、秋分,夏至、冬至,就是节气;所谓节,就是阴阳寒暑转移的契机。在人生旅途中遭到变故,人的节操就会显露出来;所谓节,是人很难表现到恰到好处的,于是才有合乎中庸的(一个标准)。所以:辞让继任国王之位,这件事是大节,在泰伯就做对了,在季子就没有做对;坚持自始不变,这也是大节,子思这样做就适宜了,但曾子这样做就太过了。必定要看看怎样才能合乎义,不可固执。分辨得不精细,处理得不适当,就不能畅达通顺,而变成流出汁液、生出赘瘤、枝干弯曲的了。这不就差太远了吗?
注释:¹大易:指《易经》。²无庸:不须、不必。³瞒:通樠,渗出貌 。《庄子·人间世》:“以为门户则液樠,以为柱则蠹。”⁴液:汁液。⁵瘿肿:树木外部隆起像瘤子一样的东西。⁶樛屈:树木向下弯曲。⁷泰伯:一作太伯。《史记·周本纪》:“古公有长子曰太伯,次曰虞仲。太姜生少子季历,季历娶太任,皆贤妇人,生昌,有圣瑞。古公曰:‘我世当有兴者,其在昌乎?’长子太伯、虞仲知古公欲立季历以传昌,乃二人亡如荆蛮,文身断发,以让季历。”古公遂立季历,传国至昌,是为文王。文王卒,其子发立,遂克商而有天下。⁸季子:即季札。《史记·吴太伯世家》:“寿梦有子四人,长曰诸樊,次曰余祭,次曰余昧,次曰季札。季札贤,而寿梦欲立之,季札让不可,于是乃立长子诸樊,摄行事当国。王诸樊元年,诸樊已除丧,让位季札……吴人固立季札,季札弃其室而耕,乃舍之……十三年,王诸樊卒。有命授弟余祭,欲传以次,必致国于季札而止。以称先王寿梦之意,且嘉季札之义,兄弟皆欲致国,令以渐至焉。季札封于延陵,故号曰延陵季子。”子思⁹:即孔伋,孔子之孙。汉刘向《说苑·立节》:“子思居于卫,缊袍无表,二旬而九食。田子方闻之,使人遗狐白之裘,恐其不受,因谓之曰:‘吾假人,遂忘;吾与人也,如弃之。’子思辞而不受。子方曰:‘我有,子无,何故不受?’子思曰:‘伋闻之:妄与不如遗弃物于沟壑。伋虽贫也,不忍以身为沟壑,是以不敢当也。’”后用以形容君子固穷,以死守节。曾子¹⁰:曾参,春秋鲁国人。字子舆,孔子弟子,事亲至孝,尝耘瓜误断其根,父怒,援杖击之,几死。有顷复苏,鼓琴而歌。孔子闻之,告门人曰:“参来勿内也。小杖则受,大杖则走。今参陷父不义,安得为孝乎?”参闻之,遂造孔子谢过也。¹¹胶:拘泥。
传曰:“行前定则不困。”平居而讲之,他日处之裕如也。然则中立之取诸竹以名其亭,而又与吾徒游,岂苟然哉()?
传曰:“行前定则不困。¹”平居²而讲之,他日处之裕(yù)³也。然则中立之取诸竹以名其亭,而又与吾徒游,岂苟然哉
译文:《礼记·中庸》的注书上说:“在做事前预先计划好,就不致发生困惑。”平日有所研究,一旦遇到事,处理起来就应对自如了。那么,黄中立取竹的含义来为他的亭子命名,且又和我们这些人交游,又岂是无意义呢?
注释:¹“《传》曰”句:传曰,指《礼记·中庸》。原文为:“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言前定则不跲,事前定则不困,行前定则不疚,道前定则不穷。”²平居:平时、平素。³裕如:本意是丰足,后用以谓从容不费力,如应付裕如。⁴岂苟然哉:意即:难道是随便的吗?苟然,随便的样子。
人间风日不到处,天上玉堂森宝书。
人间风日¹不到处,天上玉堂²森宝书³
译文:人间风吹不到日照不到之处,是天上的玉堂,森然罗列着宝书。
注释:¹风日:风景阳光。日:黄庭坚文集、山谷集作“公”。²玉堂:古代官署名,宋代以后称翰林院为玉堂。³森宝书:森然罗列着许多珍贵的书籍。森:众多茂盛的样子。这里指翰林院珍贵的书籍有很多。
想见东坡旧居士,挥毫百斛泻明珠。
想见东坡旧居士¹,挥毫百斛(hú)²泻明珠³
译文:我想见你这位东坡的旧居士,在挥笔为文好似飞泻百斛明珠。
注释:¹东坡旧居士:指苏轼。“东坡”原是黄州的一个地名。²斛:古代的重器,十斗为一斛。³泻明珠:说苏轼赋诗作文似明珠倾泻而出。
我家江南摘云腴,落硙霏霏雪不如。
我家江南摘云腴(yú)¹,落硙(wèi)²(fēi)³雪不如
译文:这是从我江南老家摘下的云腴茶,用石磨研磨细细雪花也比它不如。
注释:¹云腴:即指茶叶。高山云雾生长的茶叶肥美鲜嫩,称云腴。腴是肥美的意思。²落硙:把茶叶放在石磨里磨碎。硙:亦作“碨”,小石磨,研制茶叶的碾具。³霏霏:这里指茶的粉末纷飞。⁴雪不如:说茶的粉末极为洁白,雪也比不上它。
为公唤起黄州梦,独载扁舟向五湖。
为公唤起黄州¹梦,独载扁舟向五湖²
译文:唤起你在黄州的旧梦,独驾小舟像范蠡那样泛游五湖。
注释:¹黄州:北宋元丰年间被贬之地。²五湖:太湖的别名。

  诗篇从对方所处的环境落笔。苏轼当时任翰林院学士,担负掌管机要、起草诏令的工作。玉堂语意双关,它既可以指神仙洞府,在宋代又是翰林院的别称。由于翰林学士可以接近皇帝,地位清贵,诗人便利用了玉堂的双重含义,把翰林院说成是不受人间风吹日晒的天上殿阁,那里宝书如林,森然罗列,一派清雅景象。开首这一联起得很有气派,先声夺人,为下面引出人物蓄足了势头。

  第二联转入对象本身。“想见东坡旧居士”一句,在“东坡居士”间加上一个“旧”字,不仅暗示人物的身份起了变化(由昔日的罪臣转为此时的清贵之官),也寓有点出旧情、唤起反思的用意,为诗篇结语埋下了伏笔。“挥毫百斛泻明珠”一句,则脱胎于杜甫《奉和贾至舍人早朝大明宫》诗中的“诗成珠玉在挥毫”。杜诗表现的是早上朝见皇帝的场面,用“珠玉”比喻诗句,在夸赞对方才思中兼带有富贵气象,与诗歌题材相切合。所以作者这里也用“明珠”来指称苏轼在翰林院草拟的文字,加上“百斛”形容其多而且快,尤其是一个“泻”字,把那种奋笔疾书、挥洒自如的意态,刻画得极为传神,这也是化用前人诗意成功的范例。

  从第三联起,方转入赠茶的事情。既然是送茶而致的诗,自然说明这茶的佳处。茶树在高处接触云气而生长的叶子特别丰茂,所以用云腴称茶叶。宋人喝茶的习惯,是先将茶叶磨碎,再放到水里煮沸,不像现代的用开水泡茶。这两句说:从我老家江南摘下上好的茶叶,放到茶磨里精心研磨,细洁的叶片连雪花也比不上它。把茶叶形容得这样美,是为了显示他送茶的一番诚意,其中含有真挚的友情。但这还并不是该篇主旨所在,它只是诗中衬笔,是为了引出下文对朋友的规劝。

  结末一联才点出了题意。最后提醒苏轼,要适时进退,好自为之。作者语重心长地对朋友说:喝了我家乡的茶以后,也许会让您唤起黄州时的旧梦,独自驾着一叶扁舟,浮游于太湖之上了。最后一句用了春秋时期范蠡的典故。苏轼贬谪在黄州时,由于政治上失意,也曾萌生过“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临江仙》)的退隐思想。可是此时他应召还朝,荣膺重任,正处在春风得意之际,并深深卷入了当时政治斗争的漩涡。作者一方面为友人命运的转变而高兴,另一方面也为他担心,于是借着送茶的机会,委婉地劝告对方,不要忘记被贬黄州的旧事,在风云变幻的官场里,不如及早效法范蠡,来个功成身退。末了这一笔,披露了赠茶的根本用意,在诗中起着画龙点睛的作用。而这番用意又并非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只是从旧事的勾唤中轻轻点出,不仅可以避免教训的口吻,也显得情味悠长,发人深思。 整首诗词意畅达,不堆砌典故,不生造奇词拗句,在黄庭坚诗作中属于少见的清淡一路。但全诗由高雅的玉堂兴起,引出题赠对象,再进入送茶之事,而最终点明题意,这种千回百转、一波三折的构思方式,仍体现了黄庭坚诗的基本风格。

参考资料:
1、 陈伯海 等.宋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7:514-516

shuāngjǐngchásòngzhān

huángtíngjiān sòngdài 

rénjiānfēngdàochù tiānshàngtángsēnbǎoshù 
xiǎngjiàndōngjiùshì huīháobǎixièmíngzhū 
jiājiāngnánzhāiyún luòwèifēifēixuě 
wèigōnghuànhuángzhōumèng zàipiānzhōuxiàng 
一勺西湖水。渡江来,百年歌舞,百年酣醉。回首洛阳花石尽,烟渺黍离之地。更不复、新亭堕泪。簇乐红妆摇画舫,问中流、击楫何人是?千古恨,几时洗?
一勺¹西湖水。渡江²来,百年歌舞,百年酣(hān)醉。回首洛阳花石³尽,烟百(miǎo)(shǔ)离之地。更不复、新亭(duò)泪。簇乐红妆摇画舫,问中流、击楫(jí)何人是?千古恨,几时洗?
译文:眼前一湾湖水(西湖),似乎只有一勺那么大,目渡江以来,这里就成了君臣上下的偏安之地,在此整日歌舞沉醉,竟然已有百年,回头眺望古都,那洛阳的花石已化为灰烬,京都汴梁的宫殿已经是淹没在渺渺烟雾中的黍离之地。南渡以后,已经没有人再去记挂往日的故地,时间久了,连那些空发感叹的人也没有了。西湖上一片笙管笛箫之声,那精美的船只上仕女杂坐,笑声不断,歌舞不绝。而那像祖逖一样誓将中流击楫、收复中原的人却又在哪里呢?故土沉沦、帝王被掳之千古恨事,什么时候才能得到雪洗呢?
注释:贺新郎:词牌名,又名“金缕曲”、“乳燕飞”、“貂裘换酒”、“金缕词”、“金缕歌”、“风敲竹”、“贺新凉”等,此调声情沉郁苍凉,宜抒发激越情感,历来为词家所习用。¹一勺:形容西湖湖小水浅。²渡江:指宋高宗建炎元年渡过长江,在杭州建都。³洛阳花石:宋徽宗爱石,曾从浙中采集珍奇观赏石,号花石纲。⁴新亭:又名劳劳亭,建于三国吴时,位于南京。当年东晋渡江后,贵族每逢春光明媚的时节,便登上新亭赏景饮酒。一次有人说:“风景不殊,正自有山河之异。”众人北望故国,相视而泣。(《世说新语》)⁵簇乐:多种乐器一起演奏。⁶千古恨:指宋徽宗、宋钦宗被金人掳走的靖康之耻。
余生自负澄清志。更有谁、磻溪未遇,傅岩未起。国事如今谁倚仗,衣带一江而已!便都道、江神堪恃。借问孤山林处士,但掉头、笑指梅花蕊。天下事,可知矣!
余生自负澄清志。更有谁、磻(pán)¹未遇,傅岩²未起。国事如今谁倚仗,衣带一江而已!便都道、江神堪恃(shì)。借问孤山林处士³,但掉头、笑指梅花蕊。天下事,可知矣!
译文:我像那个范滂一样,生平怀着收复失地、再振国威的雄心壮志,一心想要澄清中原,然而却请缨无路,报国无门,如同那未遇到文王的姜尚,没被高宗举用的傅说。现在国事要依靠什么来支撑呢?这长江不过是只有一衣带宽而已,那些君王臣子却都说有此天险大可以安然无忧。那些士大夫们依然不问国事,我原本想要和他们议论时局、商讨国事,他们却学林逋隐居观梅,忘怀国事,寄情于山水,并以此相标榜。如此情状,天下大事的结局,也就可想而知了。
注释:¹磻溪:指姜太公在磻溪垂钓,遇周文王而拜相的故事。²傅岩:相传傅说原是傅岩地方的一个筑墙的奴隶,后成了商王武丁重用的大臣。³林处士:林逋,北宋人,隐居西湖孤山三十年,养鹤种梅。喻指那些不问国事的清高之士。

  该词上片劈头三句,即作当头棒喝,揭露了宋室南渡后统治阶级在西子湖上歌舞升平、醉生梦死的生活。西湖面积并不小,作者为什么说只是“一勺”呢。或以为这是作者登高俯瞰时的一种视觉,其实不然。西湖代指临安,临安又隐寓东南半壁。南宋统治者耽乐于狭小的河山范围之内,全然将恢复中原、统一全国的大业置之度外,作者有愤于此,故云“一勺”,亦犹昔人讽刺蜗角触蛮,井底之蛙,眼界狭窄,心志低下,明眼人不难看出选择这两个字中所寓托的讥讽愤激之意,接以“渡江来”两句,作者的用心更觉显豁。“回首”两句,由眼前所见遥想早已沦亡的中原故土。“洛阳”,借指北宋故都汴京,亦借以泛指中原。宋徽宗曾派人到南方大肆搜括民间花石,在汴京造艮岳,这是北宋灭亡的原因之一。北宋已矣,花石尽矣,如今只剩下了渺渺荒烟,离离禾黍。历史的教训是如此惨痛,然而如今“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林升《题临安邸》),连在新亭哀叹河山变色而一洒忧国忧时之泪的人也找不到了。刘义庆《世说新语·言语》记载说:“过江诸人(指晋室南迁后的统治阶级上层人物),每至美日,辄相邀新亭(三国吴时所建,在今南京市南),藉卉(坐在草地上)饮宴。周侯中坐而叹曰:‘风景不殊,举目有河山之异。’皆相视流泪。惟王丞相(王导)愀然变色曰:‘当共戮力王室,克复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对!’”这里就是用的这个事典。“更不复、新亭堕泪”,语极沉郁。东晋士人南渡后,周侯等人尚因西晋灭亡,山河破碎而流泪,现在就是这样的人也没有,他们只知一味“簇乐红妆摇画舫”,携带着艳妆的歌妓,荡漾着华丽的游船,纵情声色于水光山色之中,还有谁人能像晋代的祖逖一样,击楫中流,誓图恢复呢。“千古恨,几时洗?”故意用诘问语气出之,其实则是断言当权者如此耽于佚乐,堪称千古恨事的靖康国耻便永无洗雪之日了。悲愤之情,跃然纸上,几于目眦尽裂。

  换头三句转写自己和其他人才不被重用的愤懑之情,既与上片歌舞酣醉,不管兴亡、毫无心肝的官僚士大夫作鲜明的对比,又同上片“问中流、击楫何人是”一句相呼应。“余生”句用《后汉书·范滂传》事:“滂登车揽辔,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作者在这里自比范滂。“更有谁”两句,用姜子牙、傅说两人的事典。相传姜子牙隐居磻溪(今陕西宝鸡东南)垂钓,周文王发现他是人材,便用为辅佐之臣,后终于佐武王消灭了商朝。相传傅说在傅岩(今山西平陆)筑墙,殷高宗用为大臣,天下大治。姜、傅两人,在这里代表当代“未遇”、“未起”的人材。三句意为当今人材多的是,问题在于统治者没有发现、没有起用而已。国势危殆,人材不用,统治阶层凭借什么来抵御强大的元蒙军队。“国事”两句,自问又复自答:只是倚仗“衣带一江”罢了。朝廷不依靠人材,徒然凭借长江天险,甚至还可笑地说是“江神堪恃”。这里再一次对当权者进行了无情的冷嘲热讽。朝廷重臣颟顸昏聩,像北宋初期“梅妻鹤子”、隐居孤山的林逋那样自命清高的士大夫们又如何。“但掉头、笑指梅花蕊!”问他们救亡之事,他们却顾左右而笑道:“你看,梅花已经含苞待放了!”作者对这些人深表不满之意,与有澄清天下之志,有姜、傅之才具的爱国志士又是一个对比。通过上述一系列的揭露、对比,最后逼出“天下事,可知矣”六字收束全篇,在极端悲愤之中,又发出了无可奈何的浩叹,读之令人扼腕,使人发指。

  作者在词中表达了对国事的深刻的危机感,揭示了南宋小朝廷岌岌可危的现状,批判、讽刺了酣歌醉舞的南宋执政者和逃避现实的士大夫。这些揭露和鞭笞,是通过近乎议论散文的笔法,一系列的设问、发问,以及纵、横两个方面的反复对比,一层递进一层、一环扣住一环地表现出来的。

参考资料:
1、 苏轼.《豪放词》.沈阳:万卷出版公司, 2014:241

xīnláng··西--wénwēng

sháo西shuǐjiāngláibǎiniánbǎiniánhānzuìhuíshǒuluòyánghuāshíjǐnyānmiǎoshǔzhīgèngxīntíngduòlèihóngzhuāngyáohuàfǎngwènzhōngliúrénshìqiānhènshí

shēngchéngqīngzhìgèngyǒushuípánwèiyánwèiguóshìjīnshuízhàngdàijiāngér便biàndōudàojiāngshénkānshìjièwènshānlínchùshìdàndiàotóuxiàozhǐméihuāruǐtiānxiàshìzhī

杏花书屋,余友周孺允所构读书之室也。孺允自言其先大夫玉岩公为御史,谪沅、湘时,尝梦居一室,室旁杏花烂漫,诸子读书其间,声琅然出户外。嘉靖初,起官陟宪使,乃从故居迁县之东门,今所居宅是也。公指其后隙地谓允曰:“他日当建一室,名之为杏花书屋,以志吾梦云。”
杏花书屋,余友周孺允¹所构读书之室也。孺允自言其先大夫²玉岩公³为御史,谪(zhé)(yuán)、湘时,尝梦居一室,室旁杏花烂漫,诸子读书其间,声琅(láng)然出户外。嘉靖初,起官(zhì)宪使,乃从故居迁县之东门,今所居宅是也。公指其后隙地谓允曰:“他日当建一室,名之为杏花书屋,以志吾梦云。”
译文:杏花书屋,是友人周孺允建造的读书室。孺允曾说他已去世的父亲的玉岩公担任御史之职,在玉岩公谪戍到沅、湘一带时,曾经做梦自己居住在一间房子里,室外杏花烂漫,自己的孩子则在房内读书,朗朗的读书声传到户外。嘉庆初年,玉岩公重新起用后升任宪使,于是他的家从故居迁到县的东门,也就是他现在居住的宅院。玉岩公曾经指着房子后的一块空地对孺允说:“将来某一天应当在那里建造一栋房子,给它命名为杏花书屋,以此来记录我昔日的梦。
注释:¹周孺允:字士洵,周广的小儿子,太仓(今属江苏)人。²先大父:犹言先父。³玉岩公:即周广(1474—1531),字克之,号玉岩,又号抑斋。弘治十八年(1505)进士,曾任莆田、吉水知县,正德中授监察御史,以疏谏明武宗,被贬广东怀远(今属广西)驿丞,险些被刺杀。两年后迁建昌(治所在今江西永新西北)知县,再贬竹寨驿丞。明世宗立,擢福建按察使,又以右佥都御史巡抚江西,令贪官恐惧。后卒于南京刑部右侍郎任上。《明史》有传。⁴谪:封建时代官吏被降职调到边远地区。⁵沅、湘:沅江和湘江,均在今湖南省。战国楚屈原因谗被放,流落于沅、湘之间,这里有比喻义,即以屈原比况周广。⁶嘉靖:明世宗朱厚熜年号(1522—1566)。⁷起官:被贬官后重新起用,又称起复。⁸陟:提升。⁹宪使:御史台或都察院所属的官员,即御史。《明史》本传:“世宗即位,复故官。”
公后迁南京刑部右侍郎,不及归而没于金陵。孺允兄弟数见侵侮,不免有风雨飘摇之患。如是数年,始获安居。至嘉靖二十年,孺允葺公所居堂,因于园中构屋五楹,贮书万卷,以公所命名,揭之楣间,周环艺以花果竹木。方春时,杏花粲发,恍如公昔年梦中矣。而回思洞庭木叶、芳洲杜若之间,可谓觉之所见者妄而梦之所为者实矣。登其室,思其人,能不慨然矣乎!
公后迁南京刑部右侍郎¹,不及归而没(mò)于金陵²。孺允兄弟数见侵侮,不免有风雨飘摇之患。如是数年,始获安居。至嘉靖二十年³,孺允葺(qì)公所居堂,因于园中构屋五楹(yíng),贮(zhù)书万卷,以公所命名,揭之楣(méi)间,周环艺以花果竹木。方春时,杏花粲(càn)发,恍如公昔年梦中矣。而回思洞庭木叶、芳洲杜若¹⁰之间,可谓觉之所见者妄而梦之所为者实矣。登其室,思其人,能不慨然矣乎!
译文:玉岩公后来升官至南京刑部右侍郎,还没有来得及荣归故里就在金陵去世。玉岩公去世后,孺允兄弟多次被人欺侮,家族不免有风雨飘摇的祸患。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几年,才获得安居。到了嘉靖二十年,孺允修葺玉岩公的居室,于是在园中建造了五间房屋,藏书达万卷,用玉岩公昔日命的名,悬挂在门楣之上。在院落的四周,种植花果竹木。当春天到来的时候,杏花烂漫,整个院落如玉岩公昔年梦中之境。在回头想想玉岩公昔日谪戍在沅、湘一带的情景,真可谓是醒来所见的现实是虚妄的,而梦中所想做的才是真实的。到了这个厅堂,追思玉岩公,怎能不感慨万千!
注释:¹南京刑部右侍郎:南京刑部的副长官。明初朱元璋建都南京,后明成祖迁都北京,仍在南京设立名义上的中央机构,并任命各部官员。²金陵:即今江苏南京。³嘉靖二十年:即公元1541年。⁴葺:修补房屋。⁵楹:房屋一间称一楹。⁶揭:悬挂。⁷楣:门上的横木。⁸艺:种植。⁹洞庭木叶:语出战国楚屈原《九歌·湘夫人》:“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¹⁰苏洲杜若:语出屈原《九歌·湘君》:“采芳洲兮杜若。”这里系借用,比喻周广被贬官之所,并与前文“谪沅、湘时”照应。
昔唐人重进士科,士方登第时,则长安杏花盛开,故杏园之宴,以为盛事。今世试进士,亦当杏花时,而士之得第,多以梦见此花为前兆。此世俗不忘于荣名者为然。公以言事忤天子,间关岭海十馀年,所谓铁石心肠,于富贵之念灰灭尽矣;乃复以科名望其子孙。盖古昔君子,爱其国家,不独尽瘁其躬而已;至于其后,犹冀其世世享德而宣力于无穷也。夫公之所以为心者如此。
昔唐人重进士科¹,士方登第时,则长安²杏花盛开,故杏园之宴³,以为盛事。今世试进士,亦当杏花时,而士之得第,多以梦见此花为前兆。此世俗不忘于荣名者为然。公以言事忤(wǔ)天子,间(jiàn)岭海十馀年,所谓铁石心肠,于富贵之念灰灭尽矣;乃复以科名望其子孙。盖古昔君子,爱其国家,不独尽瘁(cuì)其躬¹⁰而已;至于其后,犹冀¹¹其世世享德而宣力¹²于无穷也。夫公之所以为心者如此。
译文:过去唐代人重视进士科,读书人要登第的时候,正是长安杏花盛开之时,所以人们都把新进士的杏园宴当做一件大事。如今考察进士,也是在杏花盛开之时,读书人要想得第,大多以梦见杏花为前兆。这是世俗不忘追求荣华和功名的助成这样的。玉岩公因为直谏之事触犯了天子,发配到道路艰险的岭南十几年时间,所为铁石心肠,对于追求富贵的念头已经灰飞烟灭了,但玉岩公仍以科名寄希望于自己的子孙。大约古代的君子,爱自己的国和自己的家,不但鞠躬尽瘁;并且对于他的后代,仍然希望他们世世享受祖荫并能无穷无尽的为国家效力啊。玉岩公的良苦用心大约就在上述这些吧。
注释:¹唐人重进士科:唐代科举取士有秀才、明经、进士、明法等科,其中以进士一科最为士人所重,时谚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之语。唐代宰相多由进士出身。²长安:即今陕西省西安市,唐代首都。³杏园之宴:唐代帝王赐宴新科进士的宴会。杏园故址在今陕西西安市郊大雁塔南。新科进士于杏园宴后到大雁塔题名留念,为一时盛事。⁴“今世”两句:明代会试在农历二月中,殿试在三月初,与杏花开放时间相当。⁵忤:触犯,不顺从。⁶间关:辗转。⁷岭海:指两广地区。其地北倚五岭,南临南海,故称。这里即指周广的贬所。⁸科名:指通过科举考试获得功名。⁹尽瘁:尽全力。¹⁰躬:身体。¹¹冀:期望。¹²宣力:出力,效力。
今去公之殁,曾几何时,向之所与同进者,一时富贵翕赫,其后有不知所在者。孺允兄弟虽蠖屈于时,而人方望其大用:而诸孙皆秀发,可以知《诗》《书》之泽也。《诗》曰:“自今以始,岁其有,君子有谷,贻孙子。于胥乐兮!”吾于周氏见之矣!
今去公之殁(mò)¹,曾几何时,向之所与同进者,一时富贵翕(xī)²,其后有不知所在者。孺允兄弟³虽蠖(huò)于时,而人方望其大用:而诸孙皆秀发,可以知《诗》《书》之泽也。《诗》曰:“自今以始,岁其有,君子有谷,贻孙子。于胥乐兮!”吾于周氏见之矣!
译文:现在距离玉岩公去世还没有多久,但以前和他同时中进士做官的人,一时富贵兴盛显赫,他们的后代现在不知沦落在何地。虽然目前孺允兄弟还不得志,但人们正期望他们能得以重用。并且玉岩公诸子都才华出众,可以凭此知道《诗》《书》传家的恩泽啊。《诗经》中说:打如今开了头,年年都有好收成,君子有了厚禄就留给子孙。大家都欢乐无比啊!我在周氏家族看到了《诗经》所说的情形啊!
注释:¹殁:死亡。²翕赫:显赫荣耀。³孺允兄弟:指周士淳、周士淹、周士洵兄弟。⁴蠖屈:比喻人不遇时,屈居下位而退隐。⁵秀发:喻指人神采焕发,才华出众。语出《诗经·大雅·生民》:“实发实秀。”原指植物生长繁茂,花朵盛开。⁶《诗》《书》:指《诗经》和《尚书》。这里也泛指古代文献。⁷“自今”五句:语见《诗经·鲁颂·有駜(bì)》的第三章。大意是:今年算是个开端,岁岁皆为丰年,君子有了俸禄,就留下给子孙,大家都欢乐无比本文选自《震川先生集》卷十五。据文中所记年代,本文作于嘉靖二十年(1541)或稍后,归有光时年约三十五岁。周广(玉岩公)于明正德间为御史,直言立朝,曾上疏进谏明武宗,几乎被害。归有光对这位前辈很尊重,与其子周士洵为友,后来又为他的两个哥哥周士淳、周士淹写过墓志铭,可见关系密切,非同一般。此文是为友人的新建书屋作记,缅怀其先人忠义之馀,祝愿周氏子孙兴旺发达,克绍箕裘。
十二楼中尽晓妆,望仙楼上望君王。
十二楼¹中尽晓妆,望仙楼²上望君王。
译文:大清早,宫妃们在十二楼打扮梳妆;登上望仙楼台,盼望着临幸的君王。
注释:¹十二楼:指一清早宫人就在梳妆以待幸。²望仙楼:意谓望君如望仙。
锁衔金兽连环冷,水滴铜龙昼漏长。
锁衔(xián)金兽连环冷,水滴铜龙昼漏(lòu)¹
译文:兽形门环紧锁宫门,内心十分凄怆;铜龙漏斗越滴越慢,坐待更觉日长。
注释:¹水滴铜龙昼漏长:指铜壶滴漏,古时计时仪器。
云髻罢梳还对镜,罗衣欲换更添香。
云髻(jì)罢梳还对镜,罗衣欲换更添香。
译文:发髻梳理完毕,还要对镜反复端详,重换一件罗衣,注意加熏一些香料。
遥窥正殿帘开处,袍袴宫人扫御床。
遥窥(kuī)正殿帘开处,袍袴(kù)宫人¹扫御床。
译文:远远看见,正殿闪动人影启开珠帘;看见短袍绣裤宫女,正在打扫御床。
注释:¹袍袴宫人:指穿着衣袴的宫女。

  宫怨是唐诗中屡见的题材。薛逢的这首《宫词》,从望幸着笔,刻画了宫妃企望君王恩幸而不可得的怨恨心理,情致委婉,有其独特风格。 

  诗的首联,即点明人物身份和全诗主旨:“十二楼中尽晓妆,望仙楼上望君王。”“十二楼”、“望仙楼”皆指宫妃的住处。《史记·封禅书》记,方士言“黄帝时为五城十二楼,以候神人于执期”;又,《旧唐书·武宗本纪》记,“会昌五年作望仙楼于神策军”。诗中用“十二楼”、“望仙楼”代指宫妃的住所,非实指,是取其“候神”、“望仙”的涵义。这两句是说,宫妃们在宫楼之上,一大早就着意梳妆打扮,象盼望神仙降临一样企首翘望着君王的恩幸。 

  颔联通过对周围环境的渲染,烘托望幸之人内心的清冷、寂寞:“锁衔金兽连环冷,水滴铜龙昼漏长。”这两句说,宫门上那兽形门环被紧紧锁住,那龙纹漏壶水滴声声。上句“冷”字,既写出铜质门环之冰凉,又显出深宫紧闭之冷寂,映衬出宫妃心情的凄冷。下句“长”字,通过宫妃对漏壶中没完没了的滴水声的独特感受,刻画出她昼长难耐的孤寂无聊的心境。 颈联通过宫妃的着意装饰打扮,进一步刻画她百无聊赖的心理。“云髻罢梳还对镜,罗衣欲换更添香”,是说刚刚梳罢那浓密如云的发髻,又对着镜子端详,惟恐有什么不妥贴之处;想再换一件新艳的罗衣,又给它加熏一些香气。这一联将宫妃那盼望中叫人失望、失望中又怀着希望的心理状态,刻画得十分逼真。“望”的时间越长,越叫人心情难堪,说是没指望吧,又怀着某种期待;说是有希望吧,望眼欲穿,实在渺茫。罢梳复又对镜,换衣重又添香,不过是心情烦乱无聊和想望之极的写照。 

  末联写宫妃“望”极而怨的心情,不过这种怨恨表达得极其曲折隐晦:“遥窥正殿帘开处,袍袴宫人扫御床”。“袍袴”,指穿短袍绣袴的宫女。“遥窥”二字,表现了妃子复杂微妙的心理:我这尊贵的妃子成日价翘首空望,还倒不如那洒扫的宫女能接近皇帝!又表明,君王即将临幸正殿,不会再来的了。似乎有一种近乎绝望的哀怨隐隐地透露出来。 

  这首诗对人物心理状态的描写极其细腻、逼真。自首联总起望幸之意后,下三联即把这种“望”的心情融于对周围环境的描画、对人物动作的状写和对人物间的处境的反衬之中,生动地反映了宫妃们的空虚、寂寞、苦闷、伤怨的精神生活。

gōng

xuēféng tángd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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