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首诗歌颂了山民们劳动的快乐和山乡民风的淳朴,语言和情调都酷似山歌。第一首诗可称作歌头,以呼唤努力劳动、实现美好愿望起兴。第二首诗写山民们杀鸡设宴,盛情邀集。第三首诗写山民们乘着酒兴自由快乐地劳动。第四首诗写山民们自发地互相合作。第五首诗可称作歌尾,表明诗人作诗是有感于这种劳动,是为山民们助兴的。整组诗语言朴素浅近,清新流畅。
五首诗围绕一个中心展开,紧密联系,又各有侧重。
第一首描绘了齐力垦畬的情景,表达了山民纯朴的愿望。山民们登上高山,伐树斩草,烧灰种地,互相劝勉,齐力向前,烟云火影笼罩山头,悠扬田歌回荡山间,组合成一幅热情洋溢、气势磅礴的劳动图景,充满自信的语调中洋溢着积极乐观的精神。
第二首叙写了一家畬田而四邻相助的淳美风习。
第三首抒发了劳动的欢乐和对自食其力生活的自得之情,表现的是诗人对自给自足自然经济的推崇和对理想生活的向往。
第四首抒写了在团结互助、勤奋劳作中产生的自豪感。其中,前二句,以轻快的笔调描述了畬田中协力互耕、依次而进的特点,表现了山民的勤奋和愉快心情,朴素的诗句,道出一个深刻的哲理:团结互助,共同劳动,不仅能创造物质财富,而且可以使人的精神得到升华。
第五首描述了畬田时乐歌相和的欢乐景象,总结全篇。其中,第一句真切地刻画了劳动场景的欢快热烈。
整组诗仿效当地民歌格调写成的,极富民歌情味。朴素浅近的语言,悠扬欢畅的节律以及对风土习俗的生动描绘,交织成一幅诗意盎然的风情画,呈现出浓郁的民俗美。同时,诗人不是站在观赏者的角度作客观描述,而是把自身的体验和情感化为畬田劳动者的心声,用他们的口吻唱出,使整组诗更显得活泼自然,真切感人。
译文及注释
译文
在上雒郡南方六百里,有其属县丰阳、上津,多是深山穷谷,车辙不通。当地农民仍旧采用刀耕火种的农业生产方式,大致是先砍掉山田上的树木,即使是悬崖绝岭,也将树木全部砍到,等到树木干燥后用火焚烧。火势猛烈之时,便可进行播种。之后,用高粱烧酒,煮鸡肉猪肉,在农事季节前约定:“某家在某日要进行畬田。”届时,即使是在数百里外的人,也会带着锄头、斧子按时到来。到了以后就饮酒、吃烤肉,擂鼓高歌后开始耕作,锄土覆盖种子。覆盖好后种子就会生长,不需要再耕耘。耕作时,持桴指挥的人会唱着山歌似的调子勉励大家。而且当地保持着协力耕作的习俗,大家都自觉。我喜爱这种耕作制度的有义气,于是创作《畬田词》五首来发扬当地的风气。同时希望采诗官知道这种风气,上报给执政者,如果执政者能选择贤良的州官和县官,使各地的农民都能像商州人民一样有情谊,则荒地差不多都能得到开垦。用词通俗,是为了让山民容易明白。
大家齐心合力上高峻的山岩砍树烧灰,耳听山歌的同时手不停地劳动。
各家都希望种上千百索的庄稼,豆子和稻谷的果实遍布在山中。
杀鸡杀猪招待前来助耕的乡亲,这里向来以交替互助为谋生的办法。
不要说烧山种谷没有什么好处,明年树木就会茂盛如丛生的麻。
在山中四面回应的鼓声、人声中喝酒喝得足足的,登山砍柴烧灰直到被云雾缭绕。
自种自收而能够满足自家吃用,连尧舜是我们的国君都不知道。
耕完北山的田就去耕南山的田,互相帮助共同协作哪会有偏心?
希望种田人都像我们这样合作,这样天下就不会有荒废的田园。
烧荒垦种时伴着鼓笛声而一派和乐,只是吟唱时有歌曲而没有歌词。
这种情况在商於地区成为过去,满山人都将唱我写的这五首诗。
注释
畬田:烧荒垦种。畬,《全宋诗》全部作“畲”。词:《宋诗钞》作“调”。有序:《宋诗钞》作“并序”。
雒:《宋诗钞》作“洛”。
刀耕火种:古时农民,在多山地区开荒,先伐去树木,烧去野草,以灰肥田。
抵:《宋诗钞》作“底”。
斫:砍伐。
仆:倒。
酿黍稷,烹鸡豚:用高梁烧酒,煮鸡肉猪肉。这里指招待客人。豚,小猪,亦泛指猪。
至:《宋诗钞》作“集”。
啖炙:吃肉食。
鼓噪:擂鼓高歌。
掩:《宋诗钞》作“劚”。
援桴者:司鼓人。桴,打鼓的棒。
仆:自称的谦辞。
畬田词:《宋诗钞》作“畬田”。
采诗官:收集采访诗歌的官员。
执政者:掌理国家政事的官员。
苟:如果。
二千石:古代郡守的代称,指州官。
百里:县令的代称,指县官。
使化天下之民:以此教化国内的农民。
如斯民之义:像此地农民一样有互助合作的义气。
污莱:荒田。
其词俚:《宋诗钞》作“其则采乎词俚”。俚,指俚语,即民间俗话。
欲山甿之易晓也:《宋诗钞》作“盖欲山民之易晓也”。
斫:《全宋诗》作“劚”。
孱颜:通“巉岩”,高峻的山岩。
索:古代长度单位,十丈为一索。作者自注:“山田不知畎亩,但以百尺绳量之,曰某家今年种得若干索。”《宋诗钞》作“山田不知畎亩,但以百尺绳量之,曰某家今年种得若干索,以为田数。”
豆萁:豆茎,这里泛指豆类作物。
递互:交替互助。
生涯:生活,活计。
树种明年似乱麻:作者自注:“种谷之明年,自然生木,山民获济。”树种,《全宋诗》作“禾树”,《宋诗钞》作“林树”。
数:《全宋诗》作“鼓”,《宋诗钞》作“谷”。
猎猎:风声,这里用来形容山中四面回应的鼓声、人声。
自种自收还自足,不知尧舜是吾君:取《击壤歌》“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之意。尧舜,唐尧、虞舜,古时的贤明帝王。
刀:《宋诗钞》作“力”。
岂有偏:没有偏心,指互相帮助,公平无私。
皆似我:都像我们一样的互助合作。
四海:四海之内,即普天下。
熙熙:和乐的样子。
商於:古地区名,在今陕西商南县、河南淅川县内乡一带。战国时,张仪说楚怀王绝齐亲秦,愿以商於之地六百里献楚,即指此。(见《史记·张仪传》)一说指商(今陕西商县)、於(今河南西陕县)两邑及两邑间的地区,即今丹江中下游一带,宋代属商州所辖。於,《宋诗钞》作“于”。故事:过去的事。
舍人:作者自称。《汉书·高帝纪》颜师古注:“舍人,亲近左右之通称也。”作者曾任右拾遗、直史馆、左司谏知制诰等官,常在皇帝左右,故自称“舍人”。
北宋淳化二年(公元991年),诗人因上疏为遭受诬陷的朝臣徐铉辨冤而触怒宋太宗,被贬为商州(治所在今陕西商县)团练副使。当时商州还很荒僻,其属县丰阳、上津一带多是深山穷谷,车辙不通,农业上仍是刀耕火种,而且保持着互相帮助、协力耕种的古老传统。诗人深为山区这种质朴淳厚的风习所感动,便在到商州的第二年(992年)春天写下《畬田词五首》。
这五首诗歌颂了山民们劳动的快乐和山乡民风的淳朴,语言和情调都酷似山歌。第一首诗可称作歌头,以呼唤努力劳动、实现美好愿望起兴。第二首诗写山民们杀鸡设宴,盛情邀集。第三首诗写山民们乘着酒兴自由快乐地劳动。第四首诗写山民们自发地互相合作。第五首诗可称作歌尾,表明诗人作诗是有感于这种劳动,是为山民们助兴的。整组诗语言朴素浅近,清新流畅。
五首诗围绕一个中心展开,紧密联系,又各有侧重。
第一首描绘了齐力垦畬的情景,表达了山民纯朴的愿望。山民们登上高山,伐树斩草,烧灰种地,互相劝勉,齐力向前,烟云火影笼罩山头,悠扬田歌回荡山间,组合成一幅热情洋溢、气势磅礴的劳动图景,充满自信的语调中洋溢着积极乐观的精神。
第二首叙写了一家畬田而四邻相助的淳美风习。
第三首抒发了劳动的欢乐和对自食其力生活的自得之情,表现的是诗人对自给自足自然经济的推崇和对理想生活的向往。
第四首抒写了在团结互助、勤奋劳作中产生的自豪感。其中,前二句,以轻快的笔调描述了畬田中协力互耕、依次而进的特点,表现了山民的勤奋和愉快心情,朴素的诗句,道出一个深刻的哲理:团结互助,共同劳动,不仅能创造物质财富,而且可以使人的精神得到升华。
第五首描述了畬田时乐歌相和的欢乐景象,总结全篇。其中,第一句真切地刻画了劳动场景的欢快热烈。
整组诗仿效当地民歌格调写成的,极富民歌情味。朴素浅近的语言,悠扬欢畅的节律以及对风土习俗的生动描绘,交织成一幅诗意盎然的风情画,呈现出浓郁的民俗美。同时,诗人不是站在观赏者的角度作客观描述,而是把自身的体验和情感化为畬田劳动者的心声,用他们的口吻唱出,使整组诗更显得活泼自然,真切感人。
这首别诗共八句,分为两层,前四句写景,景中寓情,后四句抒情、情中有景,情景交融。比兴寄托,浑厚流转,雄浑悲壮,意境高远。
诗的前四句是触景生情之作,“浩浩长河水,九折东北流。晨夜赴沧海,海流亦何抽。”上两句状出黄河九曲,奔腾不已的雄伟的形象。下两句则又是写实与幻想并用,丰富与具体化黄河形象。前浪催后浪,倾泻入海。一个赴字状出水流之急,更赋情韵。一个迹字,承接赴字,状出大海从容不迫之貌,不停地接纳河水。一急一缓,摇曳生姿。景象壮观,意境阔远,气魄宏大,动人心魂。作者笔下的黄河形象,寥寥几笔就勾勒出它的主要特征,源远流长,波涛汹涌,曲折入海。尤其是状写黄河动态,更赋情韵,耐人寻味。赞叹、惊异、畅快之情,从笔底流出,而又深有寄托,比衬出下面的夜里之行,亦寓有子 (孔子) 在川上曰 “逝者如斯”之感。为后四句抒情张目。
后四句写远适夜里,而又不能归之情。“远适夜里道,归来未有由。临河累太息,五内怀伤忧。”古人追求功业,重名利,以光宗耀祖,夜古流芳。汉末文人常发出类似感叹。“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飚尘。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无为守贫贱,铖轲长苦辛。” 人生短暂,应先取高官厚禄。因为“荣名以为宝”。当然仕途并非平坦大道可走,朝廷中重要官位也不是唾身可得。因此他们感叹“立身苦不早”,“虚名复可益”,“思还故里闾,欲归道无因”,等等,不一而足。因此并非是应玚不能归家,而是理想、事业的原因。思亲怀乡,时光流逝,求仕焦急,齐聚内心,矛盾冲突,日夜折磨,难以排遣,致使五内俱伤。逢景遇事,即进发而出,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诗人以自已感伤的形象作结,意味深长。
应玚的二首《别诗》,起调都很高昂令人感奋。“朝云浮四海,日暮归故山”、“浩浩长河水,九折东北流”莽莽苍苍奔突而来,多么的壮美,又是多么的饱含深情。这种高亢的起调,使诗歌在短篇中开拓出扩大的境界,扩大了感情的容量,且使它所领起的下文,也被高唱的基调多笼括。建安诗歌,以慷慨悲凉著称,而建安诗歌多自高唱起调的表现方式,则是形成这种慷慨悲凉诗风的一个重要原因。
乾元元年(758)李白流放夜郎(治所在今贵州正安西北),二年春行至巫山遇赦,回到江陵。杜甫远在北方,只闻李白流放,不知已被赦还,忧思拳拳,久而成梦。
这两首记梦诗,分别按梦前、梦中、梦后叙写,依清人仇兆鳌说,两篇都以四、六、六行分层,所谓“一头两脚体”(见《杜少陵集详注》卷七。本篇文字亦依仇本。)上篇写初次梦见李白时的心理,表现对故人吉凶生死的关切;下篇写梦中所见李白的形象,抒写对故人悲惨遭遇的同情。
“死别已吞声,生别常恻恻。”诗要写梦,先言别:未言别,先说死,以死别衬托生别,极写李白流放绝域、久无音讯在诗人心中造成的苦痛。开头便如阴风骤起,吹来一片弥漫全诗的悲怆气氛。
“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不说梦见故人,而说故人入;而故人所以入梦,又是有感于诗人的长久思念,写出李白幻影在梦中倏忽而现的情景,也表现了诗人乍见故人的喜悦和欣慰。但这欣喜只不过一剎那,转念之间便觉不对了:“君今在罗网,何以有羽翼?"你既累系于江南瘴疠之乡,怎么就能插翅飞出罗网,千里迢迢来到我身边呢?联想世间关于李白下落的种种不祥的传闻,诗人不禁暗暗思忖:莫非他真的死了?眼前的他是生魂还是死魂?路远难测啊!乍见而喜,转念而疑,继而生出深深地忧虑和恐惧,诗人对自己梦幻心理的刻画,是十分细腻逼真的。
“魂来枫林青,魂返关塞黑。”梦归魂去,诗人依然思量不已:故人魂魄,星夜从江南而来,又星夜自秦州而返,来时要飞越南方青郁郁的千里枫林,归去要渡过秦陇黑沉沉的万丈关塞,多么遥远,多么艰辛,而且是孤零零的一个。“落月满屋梁,犹疑照颜色。”在满屋明晃晃的月光里面,诗人忽又觉得李白那憔悴的容颜依稀尚在,凝神细辨,才知是一种朦胧的错觉。想到故人魂魄一路归去,夜又深,路又远,江湖之间,风涛险恶,诗人内心祝告着、叮咛着:“水深波浪阔,无使蛟龙得。”这惊骇可怖的景象,正好是李白险恶处境的象征;这惴惴不安的祈祷,体现着诗人对故人命运的殷忧。这里,用了两处有关屈原的典故。“魂来枫林青”,出自《楚辞・招魂》:“湛湛江水兮上有枫,目极千里兮伤春心,魂兮归来哀江南!”旧说系宋玉为招屈原之魂而作。“蛟龙”一语见于梁吴均《续齐谐记》:东汉初年,有人在长沙见到一个自称屈原的人,听他说:“吾尝见祭甚盛,然为蛟龙所苦。”通过用典将李白与屈原联系起来,不但突出了李白命运的悲剧色彩,而且表示着杜甫对李白的称许和崇敬。
上篇所写是诗人初次梦见李白的情景,此后数夜,又连续出现类似的梦境,于是诗人又有下篇的咏叹。
上片,以移恨于物手法,写暮春时节,少妇空守庭院思念郎君而“恨”时长的心态。苏轼擅长于将自然时令、外界景物与人物体态的情缘作为词的信息源泉,作为激发词情的触媒和表达词意的载体。“落花闲院春衫薄,薄衫春院闲花落”,伤春怀人。“落花”点明思郎时令,“闲院”描绘思郎守空房之寂寞,“春衫薄”说明思郎时感觉有寒气。这是心理上的反映,只好以衣物传达之。“闲花落”暗指思郎时散乱的情绪。“落”、“闲”、“薄”几字贯通,少妇的孤独感、寂寞感和烦乱感层层加深。“迟闲恨依依,依依恨闲迟”,最后两句又把这种复杂感情强化了。无论是“恨”依依不舍的恋情,还是“恨”见面的闲子来得迟迟的痴情,少妇都将一天天地熬煎下去,度闲如度年。
下片,以梦幻与现实相互映照的手法,进一步写少妇思郎的痴情与恨情。“梦回莺舌弄,弄舌莺回梦”,移情于黄莺,以黄莺托情,做着一场美梦。梦醒一喜,似乎郎君回归,连黄莺也不分昼夜嚼舌不停。忽然,现实虚无,拨弄舌头的黄莺也累得扫兴了,不得不进人梦乡。少妇一梦(幻)一醒(喜),黄莺一弄(喜)一梦(愁),相互映照,人通物情,物通人性,形萦神绕,似梦非梦。此谓以美好的生活环境烘托出少妇的寂寞孤独。“邮便问人羞,羞人问便邮”,又由梦幻回到现实,请问邮人顺便给我捎个信,这种结尾令人回味,此“恨”绵绵究竟有多长。
全词围绕“恨”字,情景融会,梦醒结合,喜恨交加,将一个痴情少妇思郎的复杂思绪、恨情,巧妙地展现于读者面前,有余音绕梁之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