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锺山路,斜阳锁乱峰。
断碑生绿藓,古道立青松。
青事梅边觉,乡愁酒后浓。
兴亡多感慨,我辈复情锺。
立马锺山路,斜阳锁乱峰。
断碑生绿藓,古道立青松。
青事梅边觉,乡愁酒后浓。
兴亡多感慨,我辈复情锺。
张绍文

张绍文

张绍文(生卒年不详)字庶成,润州(今江苏镇江)人。张榘之子。《江湖后集》卷一四载其词四首。 ▶ 21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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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梦最难留,吹过仙洲。寻思依样到心头。去也无踪寻也惯,一桁红楼。
好梦最难留,吹过仙洲¹。寻思依样²到心头。去也无踪寻也惯,一桁(héng)³红楼。
译文:美好的梦境最难留住,梦中我到了仙人居住的地方。现在回味起来,那梦境依旧留在心头。梦中的情事在醒来后消失无踪,只能向空寻觅,我对此已经习惯,尚记得梦中出现的那一角红楼。
注释:¹仙洲:海上的仙境。²依样:按照梦中的形状。³一桁:一座,一排。桁:梁上的横木。
中有话绸缪,灯火帘钩。是仙是幻是温柔。独自凄凉还自遣,自制离愁。
中有话绸(chóu)(móu)¹,灯火帘钩。是仙是幻是温柔。独自凄凉还自遣(qiǎn)²,自制离愁。
译文:在那梦中的红楼上,我和那个人细细密语,灯火荧荧,帘钩低垂。这般温柔的场景如幻境,又如仙境。醒来后只剩下我一个,孤独又凄凉,只得独自排遣这离别的愁绪。
注释:¹绸缪:缠绵,情意深厚。²遣:排遣。

  托梦写情。“好梦最难留”,劈空而来,情势完足,醒入耳目,总摄全篇。至少包含三层意思:作者曾有个美好的梦,美梦已经逝去,十分怀恋它。“最难留”,是因为最想留,加深了“好梦”所表现的感情。这句是极丰富的个人情感的凝缩,是对古今中外人们某些感情生活经验的概括,是作者最深沉的感叹。读之使人回味再三,产生强烈的共鸣。作者声称写梦,但那发自肺腑的感喟却使人疑梦为真。“吹过仙洲”,好梦都是短的。作者的好梦象一阵风,就那么容易吹走了。风吹好梦飞越大海到了神仙居住的小岛。“仙洲”写梦的归宿,显示梦的美和对它逝去的伤感。也许作者希望它在“蓬莱宫中日月长”吧。词写到这儿,象似一首乐曲已近尾声,又象主人公在凝神思考。“寻思依样到心头。”“寻思”,承首句怀恋好梦的含义,写寻梦。“依样”,依照那个梦境的样子。这句是说,作者想念着那好梦,把它又完好地唤了回来。可见对好梦的印象之深,突出了“好”字。但这句重要的作用是强调下文写的梦境。

  “去也无踪寻也惯”,回应首句好梦已逝的含义,并解释了“依样”。因为作者经常重温这好梦,已完全纯熟。每当想起它,眼前首先浮现的是“一桁红楼”。这是复道行空、楼阁玲珑的非凡去处。交待了好梦的环境和在这环境中的佳人。应指出,作者始终没直接写伊人,只用环境烘托。既然是好梦,则主人公爱之,那么这梦决非只有景观。人不是追随环境的,环境之可人,总因为这环境中有合意的人。且“红楼”是富贵女子居处,说有佳人无误。

  “中有话绸缪,灯火帘钩”,“中”字把上下阕紧密连接起来。自然,这“中”是指红楼之中。它有一种明显的效果,就是把作者和词境的距离拉长了。似乎作者超然物外地在观察想象人间情侣的奥妙。那红楼中的人有说不完的话,缱绻缠绵。不知不觉已到夜阑灯上时,银钩乍摘,宝帘轻放。这两句看似不经心不用力,其实恰是以浓墨重彩画出了难忘的一幕。作者与词境不即不离,所写则不好凿实。

  “是仙是幻是温柔”,由前面描写梦境的远景、中景推向近景,但却移开了镜头。用梦幻般的感受代替了实写。“仙”“幻”“温柔”又象从不同角度状写佳人的超凡绰约的风姿和妩媚柔和的天性。这个词句等于三个判断句,可以说表现了多方面的美,但不如说表现出一种难以说清的美感。三个形容词前都用判断词“是”,反而不能表达明确的判断,使人感到一种选择不到最恰当的词的困惑,言有尽意犹未尽。

  “独自凄凉还自遣,自制离愁。’’写好梦已远远离去,只剩自己孤独寂寞。梦醒后加倍的凄凉使作者感到重压,但排遣它还要靠自己。这凄凉之感其实就是离愁别绪。揭示离愁的主旨已经水到渠成。“自制离愁”承以上词意,明写离愁,但偏用“自制”否定了它的实有,说这不同于一般的离愁,只不过是自己心造的幻影,是自己编制的美好情境。又归结到写梦。刚露出真实的端倪,又及时遮掩过去。闪闪烁烁,似是而非,读来颇有山重水复之感。实际上,写离愁是本词的主旨。

  这首词依感情的起落、转承显示层次,写得节奏鲜明,意脉贯通,跌宕有致,摇曳多姿。以梦境为中心,有如叙述自己生活里曾有的一个美好的故事。围绕这个故事,写出自己的感触。词意虽影影绰绰,但合作者的主张:“古来情语爱迷离”,且不失具有一种艨胧之美。

参考资料:
1、 田宝琴.诗词曲赋名作鉴赏大辞典 词曲赋卷:北岳文艺出版社,1989:第669页

làngtáoshā··xiěmèng--gōngzhēn

hǎomèngzuìnánliúchuīguòxiānzhōuxúnyàngdàoxīntóuzōngxúnguànhénghónglóu

zhōngyǒuhuàchóumóudēnghuǒliángōushìxiānshìhuànshìwēnróuliángháiqiǎnzhìchóu

骍骍角弓,翩其反矣。兄弟婚姻,无胥远矣。
(xīng)¹角弓,翩(piān)²其反矣。兄弟婚姻³,无胥(xū)矣。
译文:调好角弓绷紧弦,弦弛便向反面转。兄弟姻亲一家人,相互亲爱不疏远。
注释:角弓:两端用兽角装饰的弓。¹骍骍:弦和弓调和的样子。²翩:此指反过来弯曲的样子。³昏姻:即“婚姻”,指姻亲。⁴胥:相。⁵远:疏远。
尔之远矣,民胥然矣。尔之教矣,民胥效矣。
尔之远矣,民胥¹²矣。尔之教³矣,民胥效矣。
译文:你和兄弟太疏远,民众就会跟着干。你能言传加身教,民众互相来仿效。
注释:¹胥:皆。²然:这样。³教:教导。⁴效:仿效,效法。
此令兄弟,绰绰有裕。不令兄弟,交相为愈。
此令¹兄弟,绰(chuò)²有裕³。不令兄弟,交相为愈。
译文:彼此和睦亲兄弟,感情深厚少怨怒。彼此不和亲兄弟,相互残害全不顾。
注释:¹令:善。²绰绰:宽裕舒缓的样子。³裕:宽大。⁴不令:不善,指兄弟不相友善。
民之无良,相怨一方。受爵不让,至于己斯亡。
民之无良,相怨一方。受爵不让,至于己斯亡¹
译文:民众心地如不善,就会相互成积怨。接受爵禄不相让,轮到自己道理忘。
注释:¹亡:通“忘”。
老马反为驹,不顾其后。如食宜饇,如酌孔取。
老马反为驹(jū),不顾其后。如食宜饇(yù)¹,如酌(zhuó)²取。
译文:老马当作驹使唤,不顾其后生祸患。如像吃饭只宜饱,又像喝酒不贪欢。
注释:¹饇:饱。²孔:恰如其分。
毋教猱升木,如涂涂附。君子有徽猷,小人与属。
毋教猱(náo)¹升木,如涂²涂附³。君子有徽(huī)(yóu),小人与
译文:猴子爬树不用教,如泥涂墙容易牢。君子善政去引导,小民自然跟着跑。
注释:¹猱:猿类,善攀援。²涂:泥土。³附:沾着。⁴徽:美。⁵猷:道。⁶与:从。⁷属:依附。
雨雪瀌瀌,见晛曰消。莫肯下遗,式居娄骄。
雨雪瀌(biāo)¹,见晛(xiàn)²曰消。莫肯下遗³,式居娄骄。
译文:雪花落下满天飘,一见阳光全融销。居于上位不谦恭,别人学样耍高傲。
注释:¹瀌瀌:下雪很盛的样子。²晛:日气。³遗:通“隤”,柔顺的样子。⁴式:用,因也。⁵娄:借为“屡”。
雨雪浮浮,见晛曰流。如蛮如髦,我是用忧。
雨雪浮浮¹,见晛曰流。如蛮如髦(máo)²,我是用忧。
译文:雪花落下飘悠悠,一见阳光化水流。无良小人像蛮髦,对此我心深烦忧。
注释:¹浮浮:与“瀌瀌”义同。²蛮、髦:南蛮与夷髦,古代对西南少数民族的称呼。

  全诗共八章,取喻多奇。首章“騂騂角弓,翩其反矣”,是用角弓不可松弛暗喻兄弟之间不可疏远。“兄弟昏姻”是同类连及,并无确指,着重点是同宗兄弟。“兄弟昏姻,无胥远矣”,为全诗主题句,以下各章,多方申述,皆以此为本。

  第二章叙说疏远王室父兄的危害。“无之远矣,民胥然矣;无之教矣,民胥效矣”,四句皆以语气词煞尾,父兄口气,语重心长。作为君王而与自家兄弟疏远,结果必然是上行下效,民风丕变,教化不存。

  第三章用兄弟之间善与不善的两种不同结果增强说服的效果。和善的兄弟相互平安相处,泰然自得,不和的兄弟相互残害,不能自保。如果说这一章还是因说理的需要而作的正反两方面的假设,那么第四章则是通过现实中已成为风气的责人不责己的小人做法直言王行不善的社会恶果。“民之无良,相怨一方;受爵不让,至于己斯亡”,不善良的兄弟间只知相互怨怒,不顾礼仪道德,为争爵禄地位各不相让,涉及一己小利便忘了大德。

  第五、六两章以奇特的比喻、切直的口吻从正反两方面劝诱周王。只有自身行为合乎礼仪,才能引导小民相亲为善。“老马反为驹,不顾其后”,取譬新奇,以物喻人,指责小人不知优老而颠倒常情的乖戾荒唐,一个“反”字凸现出强烈的感情色彩。“如食宜饇,如酌孔取”,正面教导养老之道。第六章更是新意新语竞出。“毋教猱升木,如涂涂附”;用猿猴不用教也会上树,泥巴涂在泥上自然粘牢比喻小人本性无德,善于攀附,如果上行不正,其行必有过之。后两句“君子有徽猷,小人与属”,又是正面劝戒,如果周王有美德,小民也会改变恶习,相亲为善的。此意与后世所谓“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正相一致。

  诗的最后两章以雪花见日而消融,反喻小人之骄横而无所节制和不可理喻。“莫肯下遗,式居娄骄”和“如蛮如髦”说的是小人,却暗指周王无道。有鉴于此,诗人不禁长叹“我是用忧”,此“忧”非为自身忧,也非为小人忧,而是为国家为天下而深怀忧患。

  全诗因是父兄口吻,所以“少微婉,多切直”(陈子展《诗经直解》引孙鑛语),少了一些通常意义上的诗味。又正因为是父兄口吻,全诗以气贯通,或取譬,或直言,都在光怪陆离中显示出一种酣畅,一种奔涌的激情。因此孙鑛给出“风骨自高奇”的评价。

参考资料:
1、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491-494

jiǎogōng

míng xiānqín 

xīngxīngjiǎogōng piānfǎn xiōnghūnyīn yuǎn 

ěrzhīyuǎn mínrán ěrzhījiāo mínxiào 

lìngxiōng chuòchuòyǒu lìngxiōng jiāoxiāngwéi 

mínzhīliáng xiāngyuànfāng shòujuéràng zhì wàng 

lǎofǎnwéi hòu shí zhuókǒng 

jiāonáoshēng  jūnyǒuhuīyóu xiǎorénzhǔ 

xuěbiāobiāo jiànxiànyuēxiāo kěnxiàsuí shìjiāo 

xuě jiànxiànyuēliú mánmáo shìyòngyōu 

楚人有习操舟者,其始折旋疾徐,惟舟师之是听。于是小试洲渚之间,所向莫不如意,遂以为尽操舟之术。遽谢舟师,椎鼓径进,亟犯大险,乃四顾胆落,坠桨失柁。然则以今日之危者,岂非前日之幸乎?
¹人有习²³舟者,其始,惟舟师之是听。于是小试洲渚¹⁰之间,所向莫¹¹不如意,遂¹²以为尽¹³操舟之术。遽(jù)¹⁴¹⁵舟师,椎¹⁶鼓径¹⁷进,亟(jí)¹⁸¹⁹大险,乃²⁰²¹²²胆落,坠桨失柁(duò)²³。然则以今日之危者,岂非前日之幸乎?
译文:楚国有一个学习驾船的人,他在开始学习的时候,船掉头还是船转弯,是快还是慢,只听从师傅的(教导)。因此他到江中岛屿之间的小河里小试身手,没有不如人意的,他于是就认为自己已完全学会了驾船的技术。(他就)马上小别了船师,击鼓(古人是靠击鼓来发布号令的)径直快进,突然遇到危险,(他)就四处张望,吓破了胆,桨掉入江中,舵失去操控。然而现在造成的危险,不就是之前得意所造成的吗?
注释:¹楚:楚国(战国时期国家名)。²习:学习。³操:控制,这里指驾船。⁴始:开始。⁵折:指船调头。⁶旋:指船转弯。⁷疾:快。⁸徐:慢慢地。⁹惟舟师之是听:只听从师傅的(教导)。这是文言文中的一种倒置句式,应按“惟听舟师之”理解。惟:只,仅仅。舟师:传授驾船技术的人。¹⁰渚:水中小洲。¹¹莫:没有。¹²遂:于是就。¹³尽:全部。¹⁴遽: 立即。¹⁵谢:辞别。¹⁶椎:用椎敲。古代作战,前进时以击鼓为号。¹⁷径:径直。¹⁸亟:立即,突然。¹⁹犯:遇到。²⁰乃:于是,就。²¹四:四周。²²顾:张望。²³柁:通假字同“舵”,做动词,驾驶。原指船舵。

chǔrénxuézhōu

liúyuánqīng míngdài 

    chǔrényǒucāozhōuzhě shǐzhéxuán wéizhōushīzhīshìtīng shìxiǎoshìzhōuzhǔzhījiān suǒxiàng suìwéijìncāozhōuzhīshù xièzhōushī chuíjìngjīn fànxiǎn nǎidǎnluò zhuìjiǎngshīduò ránjīnzhīwēizhě fēiqiánzhīxìng 
余始不欲与佛者游,尝读东坡所作《勤上人诗序》,见其称勤之贤曰:“使勤得列于士大夫之间,必不负欧阳公。”余于是悲士大夫之风坏已久,而喜佛者之有可与游者。
余始不欲与佛者游,尝读东坡¹所作《所上人诗序》,见其称所之贤曰:“使所得列于士大夫之间,必不负欧阳公²。”余于是悲士大夫之风坏已久,而喜佛者之有可与游者。
注释:¹东坡:指宋代著名文学家苏轼,字子瞻,自号东坡居士。²欧阳公:指宋代著名文学家欧阳修。
去年春,余客居城西,读书之暇,因往云岩诸峰间,求所谓可与游者,而得虚白上人焉。
去年春,余客居城西,读书之暇,因往云岩¹诸峰间,求所谓可与游者,而得虚白上人焉。
注释:¹云岩:指苏州虎丘山,山上有云岩寺。
虚白形癯而神清,居众中不妄言笑。余始识于剑池之上,固心已贤之矣。入其室,无一物,弊箦折铛,尘埃萧然。寒不暖,衣一衲,饥不饱,粥一盂,而逍遥徜徉,若有余乐者。间出所为诗,则又纡徐怡愉,无急迫穷苦之态,正与其人类。
虚白形癯而神清,居众中不妄言笑。余始识于剑池¹之上,固心已贤之矣。入其室,无一物,弊箦(zé)²折铛(chēng)³,尘埃萧然。寒不暖,衣一衲,饥不饱,粥一盂,而逍遥徜徉,若有余乐者。间出所为诗,则又纡徐怡愉,无急迫穷苦之态,正与其人类。
注释:¹剑池:在虎丘山上。²弊箦:破旧的竹席。³折铛:断了腿的锅。衲:僧衣。
方春二三月时,云岩之游者盛,巨官要人,车马相属。主者撞钟集众,送迎唯谨,虚白方闭户寂坐如不闻;及余至,则曳败履起从,指幽导胜于长林绝壁之下,日入而后已。余益贤虚白,为之太息而有感焉。近世之士大夫,趋于途者骈然,议于庐者欢然,莫不恶约而愿盈,迭夸而交诋,使虚白袭冠带以齿其列,有肯为之者乎?或以虚白佛者也,佛之道贵静而无私,其能是亦宜耳!余曰:今之佛者无呶呶焉肆荒唐之言者乎?无逐逐焉从造请之役者乎?无高屋广厦以居美女丰食以养者乎?然则虚白之贤不惟过吾徒,又能过其徒矣。余是以乐与之游而不知厌也。
方春二三月时,云岩之游者盛,巨官要人,车马相属¹。主者撞钟集众,送迎唯谨,虚白方闭户寂坐如不闻;及余至,则曳败履起从,指幽导胜于长林绝壁之下,日入而后已。余益贤虚白,为之太息²而有感焉。近世之士大夫,趋于途者骈然³,议于庐者欢然,莫不恶约而愿盈,迭夸而交诋,使虚白袭冠带以齿其列,有肯为之者乎?或以虚白佛者也,佛之道贵静而无私,其能是亦宜耳!余曰:今之佛者无呶(náo)焉肆荒唐之言者乎?无逐逐⁸焉从造请之役者乎?无高屋广厦以居美女丰食以养者乎?然则虚白之贤不惟过吾徒,又能过其徒矣。余是以乐与之游而不知厌也。
注释:¹相属:相连接。²太息:叹息。³骈然:两两相对的样子。⁴约:穷困。⁵迭夸:轮流夸耀。⁶交诋:相互诋毁。⁷呶呶:唠唠叨叨的样子。⁸逐逐:必须得到的样子。
今年秋,虚白将东游,来请一言以为赠。余以虚白非有求于世者,岂欲余张之哉?故书所感者如此,一以风乎人,一以省于己,使无或有愧于虚白者而已。
今年秋,虚白将东游,来请一言以为赠。余以虚白非有求于世者,岂欲余张之哉?故书所感者如此,一以风¹乎人,一以省于己,使无或有愧于虚白者而已。
注释:¹风:同“讽”,讽劝。
此文选自《高青丘集·凫藻集》卷三,上人是对僧人的敬称。文章是高启给友人虚白上人的赠序。作者笔下的虚白上人,品德高尚,才能出众。他安贫乐道,具有独立的人格,对达官贵人不屑一顾,而对志同道合的友人却是招待唯恐不周。而这一切,又是放在当时士大夫世风日坏,僧风日败的社会环境中来写的,二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然,作者写作此文的目的,不仅赠给虚白上人,而且也为了“风乎人”、“省于己”,是为了针砭时弊而作的。
晋献公之丧,秦穆公使人吊公子重耳,且曰:“寡人闻之,亡国恒于斯,得国恒于斯。虽吾子俨然在忧服之中,丧亦不可久也,时亦不可失也,孺子其图之!”
晋献公之丧,秦穆公使人吊¹公子重耳,且曰:“寡人闻之,亡国恒²于斯³,得国恒于斯。虽吾子俨(yǎn)在忧服之中,丧亦不可久也,时亦不可失也,孺(rú)子其图之!”
译文:晋国献公的丧期,秦国穆公派人慰问公子重耳,并且传达自己的话说:“寡人听说:失去国家(君主权)常常在这个时候,得到国家(君主权也)常常在这个时候。虽然我的先生您恭敬严肃,在忧伤的服丧期间,居丧也不可太久,时机也不可失去啊,年轻人,请考虑一下吧!”
注释:¹吊:致吊唁。²恒:经常。³斯:此,这。⁴俨然:形容庄重、严肃。
以告舅犯。舅犯曰:“孺子其辞焉。丧人无宝,仁亲以为宝。父死之谓何?又因以为利,而天下其孰能说之?孺子其辞焉!”公子重耳对客曰:“君惠吊亡臣重耳。身丧父死,不得与于哭泣之哀,以为君忧。父死之谓何?或敢有他志,以辱君义。”稽颡而不拜,哭而起,起而不私。
以告舅犯。舅犯曰:“孺子其辞焉。丧人无宝,仁亲以为宝。父死之谓何?又因以为利,而天下其孰(shú)能说¹之?孺子其辞焉!”公子重耳对客曰:“君惠²吊亡臣重耳。身丧³父死,不得与于哭泣之哀,以为君忧。父死之谓何?或敢有他志,以辱君义。”稽(qǐ)(sǎng)而不拜,哭而起,起而不私。
译文:(重耳)将这事告诉舅舅子犯。舅舅子犯说:“年轻人还是推辞吧。居丧之人没有值得宝贵的东西,可珍贵的只有仁爱和亲情。父亲死去这是何等重大的事情啊?还要用这事来谋利,那么天下谁能说清(我们无罪过)啊?年轻人还是推辞吧。”公子重耳(便)对(秦国的)客人说:“君王赏脸吊唁流亡的我重耳,(我)在父亲死去居丧(的时候),不能参与到哭泣(表达)悲哀的丧礼中去,而让您操心了。父亲死去这是何等重大的事情啊?(我)哪里还有其他的图谋来辜负您(来慰问我)的情义啊?”(重耳)行稽颡之礼但不拜谢(秦国来的客人),哭着起身,起身后但不(跟秦国来的客人)私下交谈。
注释:¹说:解释。²惠:施予恩惠。³丧:流亡在外。⁴或:表疑问。
子显以致命于穆公。穆公曰:“仁夫公子重耳!夫稽颡而不拜,则未为后也,故不成拜。哭而起,则爱父也。起而不私,则远利也。”
子显以致命于穆公。穆公曰:“仁夫公子重耳!夫稽颡¹而不拜,则未为后²也,故不成拜。哭而起,则爱父也。起而不私,则远利也。”
译文:子显复命将事情告诉穆公。穆公说:“仁人啊,公子重耳!叩拜但不拜谢,是他没以晋献公的继承人而自居,所以没有拜谢  。哭着起身,就表示敬爱父亲。起身但不私谈,就表示远离个人利益啊。”
注释:¹稽颡:古代一种跪拜礼,屈膝下拜,以额触地,表示极度的虔诚。读音qǐsǎng。²后:君主。

  公子重耳由于受骊姬的陷害,在晋献公在世时流亡国外。公元前651年,晋献公去世,晋国无主,秦穆公派使者到重耳处吊唁,并试探他是否有乘机夺位的意思。重耳和子犯摸不清穆公的真实意图,怕授人话柄,于己不利,于是婉言表态,得到穆公倍加赞许。

  问过舅舅才做决定、学舌舅舅的话:“父死之谓何?”都充分显示出政客的虚伪、善于表演的实质。“爱父”、“远利”之说完全就是欺世盗名之辞。这些话由劝人夺权的秦穆公嘴中说出,就更是刻画出工于权谋的政客众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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