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吾崔子,南城两度春。应从湘水梦,来就泮宫人。
不见吾崔子,南城两度春。应从湘水梦,来就泮宫人。
壮气胸中旧,衰毛颔下新。明年六十六,望子过淮滨。
壮气胸中旧,衰毛颔下新。明年六十六,望子过淮滨。

cuīsān--

jiàncuīzinánchéngliǎngchūnyīngcóngxiāngshuǐmèngláijiùpàngōngrén

zhuàngxiōngzhōngjiùshuāimáohànxiàxīnmíngniánliùshíliùwàngziguòhuáibīn

徐积

徐积

徐积(1028—1103)北宋聋人教官。字仲车,楚州山阳(今江苏淮安)人。因晚年居楚州南门外,故自号南郭翁。生于宋仁宗天圣六年,卒于徽宗崇宁二年,年七十六岁。政和六年(1116),赐谥节孝处士。家乡人为其建 “徐节孝祠”,明清两代均有修缮,毁于解放初期。《宋史》卷四五九有传。 ▶ 548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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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氏《国语》,其文深闳杰异,固世之所耽嗜而不已也。而其说多诬淫,不概于圣。余惧世之学者溺其文采而沦于是非,是不得由中庸以入尧、舜之道。本诸理,作《非国语》。
左氏《国语》,其文深闳(hóng)¹杰异,固世之所耽嗜²而不已也。而其说多诬淫³,不概于圣。余惧世之学者溺(nì)其文采而沦于是非,是不得由中庸以入尧、舜之道。本诸理,作《非国语》。
译文:左丘明的《国语》,它里面的文章深刻宏阔接触特异。本来就是世人所沉溺爱好欲罢不能的。并且它的观点很多都是欺骗人、惑乱人的,不能很好的概括完美。。我害怕当世求学的人沉溺于它的文采却模糊了是非。这就不能够从中庸之道来进入尧、舜的学说、主张。依照这些理由,我写了《非国语》这本书。
注释:¹深闳:深远宏大。²耽嗜:深切爱好。³诬淫:荒诞虚浮。
幽王二年,西周三川皆震。伯阳父曰:“周将亡矣!夫天地之气,不失其序,若过其序, 民乱之也。阳伏而不能出,阴迫而不能蒸,于是有地震。今三川实震,是阳失其所而镇阴也。阳失而在阴,川源必塞。源塞,国必亡。人乏财用,不亡何待?若国亡,不过十年。十年, 数之纪也。夫天之所弃,不过其纪。”是岁也,三川竭,岐山崩。幽王乃灭,周乃东迁。
幽王二年,西周三川皆震。伯阳父¹曰:“周将亡矣!夫天地之气,不失其序,若过其序, 民乱之也。阳伏而不能出,阴迫而不能蒸,于是有地震。今三川实震,是阳失其所而镇阴也。阳失而在阴,川源必塞(sè)。源塞,国必亡。人乏财用,不亡何待?若国亡,不过十年。十年, 数之纪也。夫天之所弃,不过其纪。”是岁也,三川竭,岐山崩。幽王乃灭,周乃东迁。
译文:(《国语》记载)周幽王二年,西周的泾水、渭水、洛水一带发生了大地震。大夫伯阳父说:“周朝快要亡了!天地间的阴阳二气,不能错乱了位置。如果错乱了,那是被人搅乱的。阳气隐伏在下面不能冒出来,被阴气压迫得不能上升,于是就会发生地震。现今泾水、渭水、洛水一带发生地震,就是阳气失去了它原来的位置而被阴气镇住了。阳气不在自己的位置,跑到了阴气的位置上,水源就必然会被堵塞。水源堵塞了,国家一定要灭亡。如果国家灭亡,不会超过十年。因为十是数的终极。天既然要抛弃这个国家,是不会让它超过这个终极的。”正是这一年,泾水、渭水、洛水枯竭,岐山也崩塌了,周幽王被杀,西周灭亡了。周平王不得不把都城从长安迁到洛阳。
注释:¹伯阳父:周朝大夫。
非曰:山川者,特天地之物也。阴与阳者,气而游乎其间者也。自动自休,自峙自流,是恶乎与我谋?自斗自竭,自崩自缺,是恶乎为我设?彼固有所逼引,而认之者不塞则惑。 夫釜鬲而爨者,必涌溢蒸郁以糜百物;畦汲而灌者,必冲荡濆激以败土石。是特老妇老圃者之为也,犹足动乎物,又况天地之无倪,阴阳之无穷,以澒洞轇轕乎其中,或会或离,或吸或吹,如轮如机,其孰能知之?且曰:“源塞,国必亡。人乏财用,不亡何待?”则又吾所不识也。且所谓者天事乎?抑人事乎?若曰天者,则吾既陈于前矣;人也,则乏财用而取亡者,不有他术乎?而曰是川之为尤!又曰:“天之所弃,不过其纪。”愈甚乎哉!吾无取乎尔也。
非曰:山川者,特天地之物也。阴与阳者,气而游乎其间者也。自动自休,自峙自流,是恶乎与我谋?自斗自竭,自崩自缺,是恶乎为我设?彼固有所逼引,而认之者不塞则惑。 夫釜(fǔ)(gé)¹而爨(cuàn)²者,必涌溢³蒸郁以糜(mí)百物;畦汲而灌者,必冲荡濆(pēn)以败土石。是特老妇老圃者之为也,犹足动乎物,又况天地之无倪,阴阳之无穷,以澒(hòng)(tóng)(jiāo)(gé)乎其中,或会或离,或吸或吹,如轮如机,其孰能知之?且曰:“源塞,国必亡。人乏财用,不亡何待?”则又吾所不识也。且所谓者天事乎?抑人事乎?若曰天者,则吾既陈于前矣;人也,则乏财用而取亡者,不有他术乎?而曰是川之为尤!又曰:“天之所弃,不过其纪。”愈甚乎哉!吾无取乎尔也。
译文:柳宗元非议说:高山和大河,不过是天地间的自然物体;阴气和阳气,不过是天地间的元气。它们自己运行,自己休止,自己屹立,自己流动,这哪里是与人商量过的呢?它们自己冲击,自己枯竭,自己崩塌,自己缺损,这哪里是人安排的呢?自然界的事物本来是互相排斥又互相吸引的,而像伯阳父那样认识它的人,不是无知就是糊涂。用锅煮饭,汤水翻滚蒸气升腾必然会煮烂各种食物;引水灌田,水势奔腾波浪激荡必然会破坏田里的土 石。这些老妇老农所做的事,尚且可以改变物体的形态,何况天地之大无边无际,阴阳变化无穷无尽。阴阳二气,充满于茫茫无际的天地之间,有时聚集,有时分散,有时互相吸引,有时互相排斥,好像车轮滚动,好像纺机运转,它们的变化我们怎么能够知道呢?伯阳父说:“水源堵塞了,国家必然灭亡。”“人们缺乏财物,国家还不灭亡吗?”这又是我们不能理解的了。这里所说的究竟是天造成的呢?还是人造成的呢?如果说是天造成的,那么我在前面已经讲过了。如果说是人造成的,那么由于缺乏财物而导致亡国的,难道没有其他原因吗?何以硬要说是那几条河的过失,还说“天既要抛弃一个国家,不会超过十年”,这就越发荒谬了!我不同意他的这些看法。
注释:¹釜鬲:泛指炊器。²爨:烧火煮饭。³涌溢:沸腾。⁴汲:从下往上打水。⁵濆激:喷涌冲击。⁶澒洞轇轕:弥漫无际广阔深远。
云鬟倾倒,醉倚阑干风月好。凭仗相扶,误入仙家碧玉壶。
云鬟(huán)¹倾倒²,醉倚阑干风月好。凭仗相扶,误入仙家碧玉壶。
译文:酒醉后头发散乱,依靠着栏杆发现眼前一片美景。倚仗别人搀扶我,进入仙家的境地。
注释:¹云鬟:古代通称妇女的头发。此处特指苏轼自己的头发,这与古代成年男子束发的习俗有关。²倾倒:有散乱的意思。
连天衰草,下走湖南西去道。一舸姑苏,便逐鸱夷去得无。
连天衰草,下走湖南西去道。一舸姑苏¹,便逐鸱(chī)²去得无。
译文:一望无际的枯草,我从水路取道苏州,就随着范蠡退隐江湖离开仕途么?
注释:¹姑苏:指苏州。²鸱夷:春秋战国时期,范蠡辅佐越王勾践消灭吴国之后,主动退隐江湖,改姓更名,到齐国时称为鸱夷子皮。

  上片写醉后所见的美景以及醉态中的奇想。首句“云鬟倾倒”,直接描写酒醉后头发散乱的状态。次句“醉倚阑干风月好”紧承前句,当苏轼醉后倚栏而望时,忽然发现了一个美的境界:“风月好”。从某种意义上说,人在醉酒后拥有本真的自我,再加上恰好与自然美景相遇,这种“酒中趣”就显得不俗了。“凭仗相扶”一句,承上句一个“醉”字,仍写醉意朦胧的状态。就在这时,苏轼突发奇想,“误人仙家碧玉壶。”苏轼从年轻时起就博览群籍,不免于“杂学旁搜”,神仙方术之类书籍也莫不毕览,由该词所写可见一斑。这里 “仙家碧玉壶”的神话传说,不仅紧扣上文酒醉之事,而且充分表露了苏轼童真与诙谐的个性。

  下片写赴杭州途中所见的景物,以及途经苏州时的怀古之思。“连天衰草”句,显示了江南仲冬时的季节特征,展现了苏轼在旷野中行进时一片苍凉、凄清的景象,多少也透露出苏轼在宦游中某种疲乏、栖遑(huáng)的心态,为下文引发对于人生道路的思考预伏一笔。接着“下走湖南西去道”一句,是叙事,暗写当前赴杭任之事。“湖”字“当指太湖”,并与苏轼此次取道湖州至杭州的履历相印证,以确定本篇的写作时间,是颇为精当的。 “一舸姑苏,便逐鸱夷去得无”两句,写经过姑苏时,引起对当年归隐江湖的越国功臣范蠡的联想,以及对苏轼自我人生道路的思考。尽管苏轼的这种思考是偶发的,并不符合苏轼的“奋厉有当世志”(苏辙《亡兄子瞻端明墓志铭》)的人生理想。

参考资料:
1、 朱靖华、饶学刚、王文龙、饶晓明.历代名家词新释辑评丛书苏轼词新释辑评.北京:中国书店出版社,2007年1月:103-105

jiǎnlánhuā··--shì

yúnhuánqīngdàozuìlángànfēngyuèhǎopíngzhàngxiāngxiānjiā

liántiānshuāicǎoxiàzǒunán西dào便biànzhúchī

尝谓:文者,礼教治政云尔。其书诸策而传之人,大体归然而已。而曰“言之不文,行之不远”云者,徒谓辞之不可以已也,非圣人作文之本意也。
¹谓:文者,礼教²治政³云尔。其书诸策而传之人,大体归然而已。而曰“言之不文,行之不远”云者,徒谓辞之不可以已也,非圣人作文之本意也。
译文:我曾经认为文章,不外是讲礼教政治罢了。那些写在书上书传授给人们的,大体都归于这些方面。至于古书说的“语言没有文采,流传就不会久远”,仅仅是说修辞不可以不要,并非圣人写文章的本意。
注释:¹尝:曾经。²礼教:封建社会中关于礼法条规和道德标准的教育称为礼教。³治政:治理政事,亦可解为政治。⁴大体:大致。⁵归然:归于此,这里指归于礼教治政。⁶不文:没有文采。引文见于《左传·襄公二十五年》,孔子的话,原文是“言之无文,行而不远"。⁷已:止,这里是不要的意思。
自孔子之死久,韩子作,望圣人于百千年中,卓然也。独子厚名与韩并,子厚非韩比也,然其文卒配韩以传,亦豪杰可畏者也。韩子尝语人文矣,曰云云,子厚亦曰云云。疑二子者,徒语人以其辞耳,作文之本意,不如是其已也。孟子曰:“君子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诸左右逢其原。”独谓孟子之云尔,非直施于文而已,然亦可托以为作文之本意。
自孔子之死久,韩子¹²,望³圣人于百千年中,卓然也。独子厚名与韩并,子厚非韩比也,然其文卒配韩以传,亦豪杰可畏者也。韩子尝语人文矣,曰云云,子厚亦曰云云。疑二子者,徒语人以其辞耳,作文之本意,不如是其已也。孟子曰:“君子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诸左右逢其原。”独谓孟子之云尔,非直施于文而已,然亦可托¹⁰以为作文之本意。
译文:自孔子死了好久以后,有韩愈出现,千百年中,人们所瞻仰的圣人只有韩愈一人,真是个了不起的杰出人物。只有柳宗元和韩愈齐名,他虽然比不上韩愈,然书他写的文章最终与韩愈的文章并传,也是可敬畏的豪杰呀。韩愈曾对人说过关于写文章的事,说应该这样那样;柳宗元也说过应该这样那样。我怀疑韩、柳二人说的,只不过是修辞的问题,至于写文章的本意,不是这样就够了的。孟子说:“君子应该有自己的心得,有了心得,就能安心进行钻研;安心进行钻研,就能打下深厚的基础;有了深厚的基础,就能应用自如,左右逢源了!”我说孟子说的这些话,不仅直接适用于写文章,同时也可借用来说明写文章的本意。
注释:¹韩子:指韩愈。²作:兴起,出现。³望:仰望,敬慕,这里有学习、继承的意思。⁴百千年:言岁月久远,孔子卒于鲁哀公十六年(前479年),韩愈生于大历三年(768年),其间相距一千二百余年。⁵卓然:高超、高远的样子。《汉书・成帝纪》:“使卓然可观。”颜师古注:“卓然,高远之貌也。”⁶非韩比:意谓比不上韩愈。作者《读柳宗元传》:“余观八司马,皆天下之奇材也,一为叔文所诱,遂陷于不义。至今士大夫欲为君子者,皆羞道而喜攻之。然此八人矣,既困矣,无所用于世,往往能自强以求别于后世,而其名卒不废焉。”⁷可畏:值得敬畏。⁸其辞:指韩柳谈如何锤炼言词的方法。其实韩柳对文章内容、形式方面的要求都很重视。如韩说过:“愈之志在古道。又甚好其言辞。”作者对韩愈经常说到“唯陈言之务去”“词必己出”是不太满意的,其诗《韩子》云:“纷纷易尽百年身,举世何人识道真?力去陈言夸末俗,可怜无补费精神。”⁹原:同“源"。孟子的话见于《孟子・离娄下》,原文为:“君子深造之以道,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之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之左右逢其原。”¹⁰托:借。
且所谓文者,务为有补于世而已矣;所谓辞者,犹器之有刻镂绘画也。诚使巧且华,不必适用;诚使适用,亦不必巧且华。要之以适用为本,以刻镂绘画为之容而已。不适用,非所以为器也。不为之容,其亦若是乎?否也。然容亦未可已也,勿先之,其可也。
且所谓文者,务为有补于世而已矣;所谓辞者,犹器之有刻镂(lòu)绘画也。诚使巧且华¹,不必适用;诚使适用,亦不必巧且华。要之²以适用为本³,以刻镂绘画为之容而已。不适用,非所以为器也。不为之容,其亦若是乎?否也。然容亦未可已也,勿先之,其可也。
译文:书且我所说的文章,务必要做到有益于社会。所谓修辞,犹如器具上有雕刻绘画一样。如果使器具精巧华丽,不一定适用;如果适用,也不一定要精巧华丽。总之,要以适用为本,以雕刻绘画作它的修饰罢了。不适用,就不是制造器具的本意,不给它进行修饰,难道是制造器具的本意吗?不是的。但修饰也是不可以去掉的,只是不把它放在首要地位就行了。
注释:¹巧且华:言文词华美巧妙。作者在《上邵学士书》中说:“某尝悉近世之文。辞弗顾于理,理弗顾于事。以襞积故实为有学,以雕绘语句为精新,譬之撷奇花之英,积而玩之,虽光华馨香,鲜缛可爱,求其根柢济用,则蔑如也。”又在《张刑部诗序》中批评西昆体的作者。言:“杨、刘以其文词染当世,学者迷其端原,靡靡然穷日力以摹之,粉墨青朱,颠错丛庞,无文章黼黻之序,其属情藉事,不可考据也。”²要之:总之。³本:根本。⁴容:容貌,这里指文章的外在形式。作者把文章的立意称为“本”,把表现形式称为“末”。曾在《与祖择之书》批评说:“甚者置其本,求之末,当后者反先之,无一焉无悖于极。”
某学文久,数挟此说以自治。始欲书之策而传之人,其试于事者,则有待矣。其为是非耶?未能自定也。执事正人也,不阿其所好者,书杂文十篇献左右,愿赐之教,使之是非有定焉。
某学文久,数挟¹此说以自治²。始欲书之策而传之人,其试于事者,则有待矣。其为是非耶?未能自定也。执事正人也,不阿³其所好者,书杂文十篇献左右,愿赐之教,使之是非有定焉。
译文:我学写文章很久了,多次拿这个说法来指导自己写文章,现在才想把它写出来传授给人,至于在实践上的应用,那还有待于更长的时间这种说法是对的或是错的呢?我自己还没有把握确定。您是一个正直的人,不会阿谀奉承自己喜欢的人。现抄上所写的杂文十篇献给您,希望得到您的指教,使我能确定是对或不对。
注释:¹挟:持,怀着。²自治:这里指用以指导自己的写作。³阿:曲从。

  该文是王安石阐述自己文论观点的信。信虽主要针对书、序、原、说一类理论文的作意而言,但从中也可窥见王安石基本的文学观点。在对文章本质的认识上,王安石是个“政教论”者。

  他开门见山,提出要义:“文者,礼教治政云尔”,即认为文章的实质应是反映礼教政治,并为它们服务。在《与祖择之书》中,他也重复过这个意思:“治教政令,圣人之所谓文也。”“圣人之于道也、盖心得之,作而为治教政令也”,“书诸策而传之人。”王安石认为,当初文章产生,就是因为古代圣贤对于治理世事有了个人的见解,于是写下来,传示当代及后人,这就是文章了。所以文章实际上就是礼教政治。以此为前提,该文集中阐释了“作文之本意”,即写文章到底为了什么。作者指出,作文的根本目的就是要“有补于世”,“适于实用”。从这个根本点出发,王安石重点讨论了文和辞的关系,即思想内容与表现形式之间的关系。他认为文章的内容和形式应该是统一的,但二者又有主次之分。韩愈、柳宗元是作文章的行家里手,成就很高,可惜他们没有重视作文的目的,只告诉人们一些作文的形式技巧。孟子在《离娄下》中所说的一段话却不只是告诉人们如何作文章,还可借以比喻写文章的终极目的。孟子的本义是说,君子探求学问,目的在于自己要有真正的心得,有了自己的心得,就能专心研究下去;专心研究,就会掌握住深厚的道理;掌握的道理多了,运用起来就能左右逢源、头头是道。写文章也是如此,首先要有明确的实用目的,目的明确,你就会认真思考,获得自己的见解;见解深刻,内容充实,写起来就能得心应手,驱遣自然。所以写文章,目的、内容是根本。他拿器物作比,说明文章“以适用为本”的道理。以为言辞形式之美有如器物的外饰,虽不可完全废止,但总不能摆在首位。一件器物只要适用,不一定非要华丽巧妙不可,而不适于实用者,装饰再华巧,也失去了它作为器物的本来意义。

  在北宋,对于“道”与“文”的关系,争论非常激烈,不少人执论偏颇,王安石认为“彼陋者”,“非流焉则泥,非过焉则不至。甚者置其本,求之末,当后者反先之,无一焉不悖于极。”(《与祖择之书》)有的人虽夸谈“文以明道”,而其真心却只重文不重道。所以他特别指出在强调“作文之本意”方面,韩、柳也还作得不够。同时,他也看到了道学家矫枉过正,重道轻文的弊病,因此也不完全否认“巧且华”的修饰作用。于是,他明确提出自己的主张:“容亦未可少也,勿先之”,即要求把文章的思想内容放在首位,而表现形式放在其次。如果读者对此不作机械的理解,二者位置的摆法无疑是正确的。然而,王安石所讲的思想内容,仅仅指礼教政治,这种认识就过于拘狭。但是,在那个历史时期,王安石能从文章的社会功用出发探讨其内容和形式的相互关系,提出这样独到而较为深刻的见解,是非常可贵的。

  从王安石的写作实践看,他确是“挟此说以自治”的,即如此文,所论虽关宏旨,说理却透辟而简洁,毫无巧饰刻画之痕。起手即明确道出自己对“文”的基本看法,语气斩钉截铁,显得理足气盛。紧接着一言论定孔子“言之不文,行之不远”的本意并非倚重修辞,这就否定了某些人片面强调文饰的一个重要理论根据。关于圣人作文的本意,作者引用孟子之言作了回答,指出作文必须“以适用为本”,以思想内容为主,并用比喻对此展开了充分而生动的论说。信从作文之本意提起,而最后落脚在如何处理“文”、“辞”关系上,几经推演,但却中心突出,观点鲜明,作者的思路表达得很清楚。文笔既简练劲峭,又不失华采生动,语言极富表现力。

  由于王安石从礼教政治出发,过于强调实用精神,使得他的文学观念带上了浓厚的功利主义色彩。人们又往往把仅适用于理论文章的“适用为本”的观点赋予普遍的意义,推广于一切文学,等而下之,其末流就将文学和政治宣传等同了起来,轻视乃至否定了文学的审美价值和愉悦作用。这也许是王安石始料所不及的。

参考资料:
1、 (唐)韩愈等著.唐宋八大家散文鉴赏 4 图文珍藏版.北京:线装书局,2010年:第358—360页
握中有悬璧,本自荆山璆。
握中¹有悬璧(bì)²,本自荆山璆(qiú)³
译文:胸中的才德似悬黎玉璧,名门出身如荆山产的美玉。
注释:¹握中:指手中。²悬璧:用悬黎制成的璧。悬黎是美玉名。³璆:玉。荆山,在今湖北省南漳县西。楚国卞和曾在此得璞玉。以上二句以璆璧比卢谌寸质之美。
惟彼太公望,昔在渭滨叟。
惟彼太公望¹,昔在渭滨叟(sǒu)
译文:那个文王的知遇贤臣姜尚,从前不过是渭水边一个钓鱼的老人。
注释:¹太公望:姜尚年老隐于渭水滨。周文王姬昌出猎时遇见他,谈得十分契膈,姬昌高兴道:“吾太公望子久矣”,因号“太公望”。
邓生何感激,千里来相求。
邓生¹何感激²,千里来相求。
译文:为什么邓禹不远千里奋起追随光武帝,知刘秀识贤才从南阳渡黄河直奔邺城投明主。
注释:¹邓生:指东汉邓禹,他从南阳北渡黄河,追到邺城投奔东汉光武帝刘秀。²感激:感动奋发。
白登幸曲逆,鸿门赖留侯。
白登¹幸曲逆,鸿(hóng)²(lài)留侯。
译文:白登山困高祖陈平用奇计解围,鸿门宴杀刘邦张良施筹谋脱险。
注释:¹白登:山名,在山西省大同县东。汉高祖刘邦曾在此被匈奴所围,用陈平的奇计脱险。陈平封曲逆侯。²鸿门:地名,在今陕西省临潼县东。项羽曾在此宴刘邦,范增使项庄舞剑,要乘机杀刘邦。项伯也起来舞剑将身体遮护刘邦使项庄不得下手。留侯张良事先结交了项伯,所以这时得项泊之助。
重耳任五贤,小白相射钩。
重耳任五贤¹,小白相射钩²
译文:重耳流亡时多亏了五位贤臣相助,小白用管仲做丞相不计较射钩前嫌。
注释:¹五贤:指狐偃、赵衰、颜颉、魏武子和司空季子。五人辅佐晋文公重耳有功。²射钩:射钩者的省语,指管仲。管初事齐公子纠,公子纠和齐桓公小白争立为君,管仲射中小白的带钓,后来小白用管仲为相。
苟能隆二伯,安问党与雠?
(gǒu)能隆二伯¹,安问党²与雠(chóu)³
译文:假如能像晋文齐桓兴王室襄夷狄建功业,谁还会计较同党还是仇敌?
注释:¹二伯:指重耳和小白。²党:指五贤,五贤都是重耳未即位时的旧属。³雠:指管仲,管仲与小白有射钓之雠。
中夜抚枕叹,想与数子游。
中夜抚枕叹,想与数子¹游。
译文:半夜里拍着枕头感慨叹息,希望我们能像上述诸人一样建功立业。
注释:¹数子:指大公望以至管仲等。作者历举诸人,表示想慕,有希望卢谌与此诸人相比,和自己同建功业的意思。
吾衰久矣夫,何其不梦周?
吾衰久矣夫,何其不梦周?
译文:也许是我早已衰老经不住打击,为什么久久地梦不见周公先贤。
谁云圣达节,知命故不忧。
谁云圣达节¹,知命故不忧。
译文:谁说是圣人通达不拘于小的礼节,乐天知命而不会忧郁?
注释:¹达节:犹言知分。“圣达节”这是成语,见《左传·成公十五年》。“知命”句也是用成恶语中伤。《商易·系辞上》:“乐天知命故不忧。”以上二句言孔丘虽然达节知命还是不免于忧。下二句举孔丘忧悲的实事。
宣尼悲获麟,西狩涕孔丘。
宣尼¹悲获麟(lín),西²(shòu)³(tì)孔丘。
译文:孔子得知鲁国猎获了仁兽麒麟时曾悲哀不已,又因麒麟之死而痛哭流涕。
注释:¹宣尼:即孔丘,汉平帝追谥孔丘为褒成宣尼公。²西,指鲁国之西。³狩,冬猎。
功业未及建,夕阳忽西流。
功业未及建,夕阳忽西流。
译文:功业还没有来得及建立,人就像夕阳一样将要落下山去。
时哉不我与,去乎若云浮。
时哉不我与,去乎若云浮¹
译文:时光不会停滞不前等待我们完成事业,它消失的如浮云飘过一样迅疾。
注释:¹若云浮:言疾速。
朱实陨劲风,繁英落素秋。
朱实陨(yǔn)劲风,繁英落素秋。
译文:红熟的果子在凛冽的寒风中坠地,繁茂的花儿在霜降的秋天里飘落。
狭路倾华盖,骇驷摧双辀。
狭路倾华盖,骇(hài)(sì)摧双辀(zhōu)¹
译文:世途险恶在狭路上翻了车辆,折断了车辕惊骇了驾车的宝马。
注释:¹辀:车辕。以上四句比人生遭遇艰险挫折。
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
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
译文:怎么也不会想到百炼的钢铁梁子,如今变成可以在指头上缠绕的柔丝。

  “握中有悬璧,本自荆山出”,“悬璧”指“悬黎璧”,是美玉名。荆山璆,“璆”也是美玉。春秋时楚人卞和在荆山得璞玉,世称和氏璧。美玉象征良才,荆山美玉表示绝代良才。《论语·子罕》篇中说:“子贡问孔子:‘现在有块美玉,你是把它藏在盒子里还是等个好价钱卖掉?’孔子说:‘卖掉它!卖掉它!我在等个好价钱。’”这两句诗,内含三层意思:一是赞美卢谌出身名门素有才德。二是暗喻自己和卢谌都是被晋室重用的名门贤才。三是激励卢谌表示我们都是名门出身有盖世奇才的国家栋梁,要联手相惜建功立业,不能让美才荒废。卢谌曾为刘琨的主簿,转从事中郎,后为段匹磾的别驾。刘琨在被段匹磾拘禁后,知道鲜卑人要置他于死地,写诗希望卢谌设法劝说段匹磾,眷念同仇敌忾的知遇之情,饶他一死,共建功业。

  “惟彼太公望,昔在渭滨叟”,姜尚老年在渭水边钓鱼,周文王姬昌出外打猎遇见他,聊得很投缘,姬昌说:“我的先君太公对我说:圣人到西周来时,就是西周强盛之时,你是真正的圣人啊,我的先君盼你好多年了!”姜太公非明主不事,姬昌明主识贤才,他们共建了周王朝的兴盛。这里寓意卢谌转告段匹磾,希望段匹磾能够不杀他,与他共佐王室。“邓生彼感激,千里来相求”,邓生指东汉邓禹,邓禹十三岁在长安游学,当时刘秀也在长安游学,邓禹看出刘秀是非常之人,便跟随了刘秀,几年后才回到家中。刘玄称帝后拜刘秀为破虏大将军,派刘秀到河北镇抚州郡,邓禹闻讯策马北渡黄河,追到邺城与刘秀相见。刘秀留邓禹同宿,彻夜长谈。邓禹劝刘秀说:“守边辅佐刘玄,不如延揽英雄,收买人心,重建高祖之业。”刘秀很欣赏邓禹的建议,每遇大事都要和邓禹商量。后来刘秀即帝位后封邓禹为大将军并说:“邓禹一贯忠孝,和我筹谋帷幄,决胜千里。”刘琨希望卢谌转告段匹磾,他在并州失利后千里投奔段匹磾,也是报着对段匹磾的敬仰和信任而来的,他深信段匹磾明智识才。

  “白登幸曲逆,鸿门赖留侯。”汉高祖刘邦曾被匈奴围困在白登山上,七日没有吃饭,后用了曲逆侯陈平的奇计才得以脱险。项羽在鸿门,宴请刘邦,范增指使项庄舞剑谋杀刘邦,全靠留侯张良事先结交项伯,才使得刘邦脱险。刘琨希望卢谌像陈平张良一样设法营救自己。“重耳任五贤,小白相射钩”,重耳流亡时,全凭赵衰、狐偃,贾佗、先轸,魏犨五人辅佐,才使他复国定霸。小白即齐桓公,管仲本来是辅佐齐桓公的哥哥公子纠的,公子纠与小白争立为君,管仲为了公子纠曾拉弓射小白,幸亏只射中了小白的衣钩,对于这欲以致命的一箭之仇,齐桓公没有计较,用管仲为相,于是才有了管仲辅佐齐桓公成就的霸主功业。刘琨希望卢谌以此典劝说段匹磾不要因为私人恩怨误了功业大事,同时也也表明自己不会因为被拘禁而计较段匹磾。

  刘琨以历代贤臣明主兴王图霸的六个典故,说明自己投身报国兴复晋室的意愿,姜尚和邓禹的故事说明英明的君主都善于用人;陈平和张良的故事说明,明君需要贤臣的辅佐,重耳和小白的故事强调只要有才能的人辅佐明君就能成就霸业。以此激励卢谌劝诫感化段匹磾能够不计前嫌放他一马与他共建大业。

  “吾衰久矣乎,彼其不梦周?”典出《论语·述而》子曰:‘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周公是鲁国的始封君,周武王死后周公辅佐年幼的周成王制礼作乐,对国家的安定强盛起到了极大的作用。所以孔子把周公作为周文化的代表,把梦见周公视为盛世有望的吉兆,同时把梦见周公和个人命运的兴衰联系在一起。刘琨在这里以惭愧自省的方式对卢谌说:难道是我经不住打击已经被击垮了吗?为什么不再有梦见周公的兴国之心呢?这里的“衰”明指年纪衰老,暗含着并州失利的挫折和投奔段匹磾寄人篱下的艰难以及被囚禁的心身摧残。诗人在这里正说反问,坚定地说明自己不会被击垮,匡扶晋国复兴之心依然强烈。但他清楚身陷牢狱凶多吉少的现实处境,必将促使他无法实现自己的周公梦。

  “谁云圣达节,知命故不忧?宣尼悲获麟,西狩涕孔丘。”“圣达节”典出《左传》“圣达节,次守节,下失节”。“知命不忧”典出《易经·系辞》,原意所启示的是天的法则,即懂得自然变化过程中的机遇,就会明白命运演变的必然规律,就能愉快坦然地接受现实不会忧愁。刘琨在经受生死考验的现实磨难中,深深感悟到即使是看透了世界,通达事理的古今圣人也避免不了忧愁。并引证了“西狩获麟”的典故进一步说明,圣人也也免不了心生忧患。“宣尼”即孔子,汉成帝追封孔子“褒成宣尼公”的谥号。“西狩获麟”典出《春秋》:鲁哀公十四年,孔子听说有人在鲁国西部,打猎捕获到麒麟后,认为麒麟此时出没不合时宜,是国家有难的象征。因此孔子痛哭流涕,他摸着眼泪唉声叹气地说:我们无路可走了!刘琨借孔子对鲁国命运的感叹,抒发了自己面对死亡威胁的焦虑,这焦虑并不是常人不明智的怕死,而是对国家风雨飘摇前程未卜命运的眷顾与忧心。

  “功业未及建,夕阳忽西流。时哉不我与,去乎若云浮。”兴复晋室的功业没有完成,自己的生命却像夕阳一样进入倒计时。“夕阳忽西流”明指人到暮年,暗含着随时被杀的危机。“时哉不我与,去乎若浮云”,诗人这里感叹的不只是时不等人的美人迟暮,更是时不再来机不可得的悔悟。一切都晚了,无法退回到从前了。身陷牢笼,想飞也飞不出去,失去自由的人,生命脆弱的像天边的浮云,随时都可能无声无息的消失。刘琨一代名将,在四面楚歌的西晋末年,他盘踞并州十载,抗击匈奴多年,被后人元好问在诗中与曹操、刘备相提并论的盖世英雄,铁骨铮铮而发出这样的悲音,可叹啊!

  此诗上述对卢谌说的话都是假设期望,既是一种自慰,更是一种绝望的求救,他明知必死无疑,却身不由己的做了最后的活命力争。他力争的是匡扶晋室的历史使命,而不是苟且偷安的延年益寿。

  “朱实陨劲风,繁华落素秋。”这里像《离骚》一样渗透着春生秋杀草木零落,生命将尽壮志未酬的悲凉。红熟透香的果实被无情的秋风扫落,浓艳的花儿被严霜打残。一个大有希望功成名就的天下英雄,被突如其来的灾难击毙,人生的无常是多么的可怕。

  “狭路倾华盖,骇驷摧双辀。”在神州陆沉,北方沦陷,刘琨独立并州,坚守了北方仅存的一方土地,深得人心,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失算之灾。当石勒出兵并州,刘琨全军尽出中了埋伏,在无路可退之时,不得不只身投奔鲜卑人段匹磾,偏偏又遇上鲜卑内斗,祸及刘琨。是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诸多因素把刘琨逼上车翻马仰的狭路,虽然并州失利在策略上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投奔鲜卑确实是一种无可奈彼的权宜选择。刘琨本意是想暂时利用段匹磾,伺机东山再起,重建功业。让他料想不到的是护送段匹磾奔丧的世子刘群,不幸被段匹磾的仇敌从弟段末波利用,惹来灭门祸殃。在这冤家路窄的狭路上,不但断送了他的事业,而且还搭上了自己以及他的儿子侄子四人的性命。

  “彼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意思是说:为什么久经沙场、叱咤风云的铁骨英雄,变得如此的软弱无能呢?只有经过失路多难的人,才能够有这种切身的感悟。不管有多么强大,在死亡的绝路上委软如泥。声震百兽的老虎一旦掉入陷阱,喘气都是柔弱的。古人说“鸟之将死,其鸣也哀”,这是一种身不由己的哀鸣,是令人心酸的踏上人生绝路的哀鸣。结尾这两句在慷慨激昂的韵调中透出无限凄凉的意绪,将英雄失路的百端感慨表达得感人至深。

此诗极力铺陈,篇目点题,寓意双关,以实带虚,以史咏怀,意旨贴切,语意慷慨,抒情悲凉 。

参考资料:
1、 吴小如 等.汉魏六朝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2:436-437

chóngzèngchén

liúkūn wèijìn 

zhōngyǒuxuán běnjīngshānqiú 
wéitàigōngwàng zàiwèibīnsǒu 
dèngshēnggǎn qiānláixiāngqiú 
báidēngxìng hóng鸿ménlàiliúhóu 
chóngěrrènxián xiǎobáixiāngshègōu 
gǒunénglóngèr ānwèndǎngchóu 
zhōngzhěntàn xiǎngshùyóu 
shuāijiǔ mèngzhōu 
shuíyúnshèngjié zhīmìngyōu 
xuānbēihuòlín 西shòukǒngqiū 
gōngwèijiàn yáng西liú 
shízāi ruòyún 
zhūshíyǔnjìnfēng fányīngluòqiū 
xiáqīnghuágài hàicuīshuāngzhōu 
bǎiliàngāng huàwéiràozhǐróu 
孤馆寒梅发,春风款款来。
孤馆¹寒梅发²,春风款款³来。
译文:孤寂的客馆中,寒梅开始绽放,春风脚步徐缓地来到树下。
注释:¹孤馆:孤寂的客舍或旅馆。²发:开放。³款款:徐缓的样子。
故园花落尽,江上一枝开。
故园花落尽,江上¹一枝开。
译文:此时故乡的园中花已经开了又凋谢了,江上春尚寒,只有一枝独开。
注释:¹江上:一本作“江树”。

  这是一首乡情诗,写作者因在客地见梅花而牵惹起对故乡的怀念之情。

  此诗以故园和客馆梅花开放的早迟不同,表现出客居异地的孤凄和对故乡的深切怀念。诗首句写客地见梅。梅开报春,一元复始,万象更新,照理说自有一番喜庆之气,可诗人的心态却不甚佳妙,表现出的是“孤”,是“寒”,一开篇就流露出深重的乡思乡愁。诗曰“孤馆”,表明诗人是做客他乡,馆居异地。出于一种水是家乡美、月是故乡明的感情。诗人甚至觉得客馆的春风也来得特别迟,它是款款而来,姗姗而至,大有“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夕阳暮”那种难耐的孤凄。以上两句写客地见梅,不言乡思而乡思自浓,不写乡愁而乡愁自现。可谓“不着一字,尽得风流”。

  接下来两句写怀念故乡。“故园花落尽”,是说故乡的梅花早已凋落殆尽。这里的“花”承首句的“梅”,当指梅花而非言他花,如指他花落尽,就显得与事实不符。汪中故乡在江苏扬州,江南春天虽早,亦不至于百花凋残而客馆寒梅始花。这一句以故乡花落,反衬客馆始花,进一层写出作者客居他乡的孤苦意绪。“江上一枝开”,这一句是回过头来写客馆的梅花,故园花已落,客馆花才开,以两地花开时差作比,突出表现出“哪里都没有家乡好”这种中国人民的传统心态,抒发了热爱家乡,怀念家乡的思想感情。

  汪中这首诗,从题材上说并无新颖之处,只不过是一首极为普通的乡情诗。但从艺术上看,却能以极平淡之语表现最浓烈之情。以梅花写乡情,为人熟悉的还有陆凯《赠范晔诗》和王维《杂诗三首·其二》,这两首与此诗粗略的比较,就可发现,前两首有点像一出独幕剧,都有两人物出现在诗中,陆凯诗托语驿使代问朋友,王维诗是迫不及待地问讯故乡来客家中情况,而汪中此诗则是独白,没有对象在诉说自己的思乡之情,那种做客他乡的孤苦之情也就更加溢于言表。

参考资料:
1、 周啸天主编,元明清名诗鉴赏,四川人民出版社,2001.08,第1082-108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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