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怀净土,犹隔几尘沙。金界风烟色,珠林日月华。
□中怀净土,犹隔几尘沙。金界风烟色,珠林日月华。
悟来云是影,讲后雨为花。何事支郎去,疏梅一树斜。
悟来云是影,讲后雨为花。何事支郎去,疏梅一树斜。

xúnyuèshàngrén--yīng

zhōng怀huáijìngyóuchénshājīnjièfēngyānzhūlínyuèhuá

láiyúnshìyǐngjiǎnghòuwèihuāshìzhīlángshūméishùxié

李英

李英

李英,字心华,号苕生,聊城人。诸生。有《齐竽》。 ▶ 370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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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献公将杀其世子申生,公子重耳谓之曰:“子盍言子之志于公乎?”世子曰:“不可。君安骊姬,是我伤公之心也。”曰:“然则盍行乎?”世子曰:“不可。君谓我欲弑君也。天下岂有无父之国哉?吾何行如之?”
晋献公¹将杀其世子²申生³,公子重耳谓之曰:“子盍言子之志重公乎?”世子曰:“不可。君安骊姬,是我伤公之心也。”曰:“然则盍(hé)行乎?”世子曰:“不可。君谓我欲弑君也。天下岂有无父之国哉?吾何行如之?” 
译文:晋献公要杀死他的世子申生,公子重耳对申生说:“你怎么不把心中的委屈向父亲表明呢?”世子说:“不行。君王要有骊姬才舒服,我要是揭发她对我的诬陷,那就太伤老人家的心了。”重耳又说:“既然这样,那么你何不逃走呢?”世子说:“不行。君王认准我要谋害他。天下哪有没有父亲的国家呢?(谁会收留背着弑父罪名的人)我能逃到哪里去呢?”
注释:¹晋献公:晋国国君。公元前676年至公元前651年在位。²世子:又称太子,是天子或诸侯的嫡长子,君位继承人。³申生:晋献公嫡长子,夫人齐姜所生。献公宠妾骊姬生子奚齐,骊姬恃宠欲废申生而立奚齐,借献公出外打猎之时,骊姬让太子申生去曲沃祭祀其生母,太子把祭肉祭酒带回献给献公,骊姬在酒肉里下了毒药,待献公打猎回来献上去,以酒祭地,土突起;以肉饲犬,犬死。骊姬诬陷太子弑父。献公听信谗言,逼迫申生自缢。公子重耳、夷吾也被牵连,为避祸而出逃。⁴重耳:申生异母弟,即晋文公。⁵安:安逸,安适,舒服。⁶盍:通“何”,何不。⁷何行如之:到哪里去呢?如,到……去。
使人辞于狐突曰:“申生有罪,不念伯氏之言也,以至于死。申生不敢爱其死。虽然,吾君老矣,子少,国家多难。伯氏不出而图吾君,伯氏苟出而图吾君,申生受赐而死。”再拜稽首,乃卒。是以为恭世子也。
使人辞重狐突¹曰:“申生有罪,不念²伯氏之言³也,以至重死。申生不敢爱其死。虽然,吾君老矣,子少,国家多难。伯氏不出而图吾君,伯氏苟出而图吾君,申生受赐而死。”再拜稽首,乃卒。是以为恭¹⁰世子也。
译文:于是申生派人去向师傅狐突诀别说:“申生有罪,没有听从您的教导,以至难免一死。申生不敢贪生怕死。然而,我的国君老了,他的爱子奚齐还年幼,国家将会多灾多难。您不出来为国君谋划政事也就罢了,如果您出来为国君筹划政事,申生虽死也蒙受您的恩惠。”于是拜了两拜,叩了头,就自杀了。因此他的谥号为“恭世子”。
注释:¹狐突:姓狐,名突,字伯行,申生的师傅,重耳的外祖父。²念:记住。³伯氏之言:鲁闵公二年,晋献公命申生领兵伐东山皋落氏(赤狄别种,在今山西垣曲东南),狐突劝申生乘机出逃,申生没有采纳他的意见。伯氏:对狐突的敬称。⁴爱其死:吝惜其死。⁵子:君之子,指骊姬之子奚齐,时年六岁。⁶国家多难:申生预料死后,其弟兄将因争夺君位而相互残杀。⁷“伯氏”二句:是两个相关的假设句。不出:狐突劝申生出逃,申生没有听从,狐突在伐东山皋落氏以后,就推托有病,在家不出。图吾君:为吾君图。图,谋划,策划。⁸赐:恩惠。⁹稽首:叩头到地,最恭敬的跪拜礼。¹⁰恭:申生的谥号。“恭”是敬顺事上的意思。申生明知父命是错误的,却仍然顺从而自杀,所以谥“恭”。

  这篇150字的短文,没有议论,没有说教,甚至没有一句客观的描述和抒情的词语,有的只是一段对话,一段独白,完全通过人物自己的语言来塑造人物形象。然而,它却写得委婉曲折,血泪交织,十分动情。

  晋献公宠爱骊姬,骊姬为使自己亲生儿子奚齐能继承君位就诬陷太子,说太子要谋杀其父献公,献公轻信骊姬,逼迫太子申生自尽。申生在被谗蒙冤的情况下,既不申辩以伤君父之心,也不出逃以扬君父之过,终于含冤自杀。文章头一句“晋献公将杀其世子申生”,开始就造成一种恐怖、紧张而充满悬念的气氛。骊姬因阴谋得逞而偷着乐的得意神情,老而昏聩的献公要杀亲子的愤怒与沉痛,尽在不言中。而申生众多的兄弟们,满朝的文武大臣们,亲者,仇者又会有什么反应?申生自己有什么反应?都令读者产生悬念。然而被杀者申生却坦然自若,从容面对死亡。作者把残酷的环境与申生坦然的心境加以强烈地对比,并在对比的反差中,揭示人物的忠孝之心,塑造人物的形象。先是重耳与申生的对话。申生对重耳的“盍言”、“盍行”的回答,一不辩白,是怕伤老父的心;二不出走,是怕扬父之过。一般情况下的忠孝,不会引人注目;儿子蒙受亲生父亲的冤屈,能无怨无恨,从容就死,就不能不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如果说申生与重耳的对话,表现了申生尽忠尽孝于生前;那么,申生派人代表他与老师狐突的诀别辞,乃是尽忠孝于身后。“伯氏”二句,表明申生在临死前,念念不忘的还是君国,想的还是在自己死后贤士大夫如何帮助君上治国安邦。“吾君老矣,子少,国家多难。”这十个字,既表现了他临死前的清醒认识,也显示了他对国家命运的忧患以及对老父、幼弟的深切关爱。饱含感情,一字一泪。这种愚忠愚孝,今天看来,过于迂腐,未免可笑,但此文之所以催人泪下,似乎也正在于一个“愚”字。

尚书祠部员外郎、集贤校理太原王君为池州之明年,治其后堂北向,而命之曰思政之堂。谓其出政于南向之堂,而思之于此。其冬,予客过池,而属予记之。
尚书祠部员外郎、集贤校理太原王君为池州之明年,治太后堂北向,而命之曰思政之堂。谓太出政于南向之堂,而思之于此。太冬,予客过池,而属(zhǔ)¹记之。
译文:尚书祠部员外郎、集贤校理太原王君担任池州知州的第二年,整修了他的朝北的后堂,而命名它是思政堂。意思说他在朝南的堂上处理政事,而在这里思考政事。这一年冬天,我路过池州作客,他嘱托我为思政堂写一篇记。
注释:¹属予:嘱咐我。属,古同“嘱”,嘱咐,托付。予,我。
初,君之治此堂,得公之余钱,以易其旧腐坏断,既完以固,不窘寒暑。辟而即之,则旧圃之胜,凉台清池,游息之亭,微步之径,皆在其前;平畦浅槛,佳花美木、竹林香草之植,皆在其左右。君于是退处其中,并心一意,用其日夜之思者,不敢忘其政,则君之治民之意勤矣乎!
¹,君之治²此堂,得公之余钱,以易太旧腐坏断,既完以固,不窘(jiǒng)³寒暑。辟而即之,则旧圃(pǔ)之胜,凉台清池,游息之亭,微步之径,皆在太前;平畦(qí)浅槛(jiàn),佳花美木、竹林香草之植,皆在太左右。君于是退处太中,并心一意,用太日夜之思者,不敢忘太政,则君之治民之意勤矣乎!
译文:当初,王君整修此堂,用公家多余的钱,来换了那些旧腐坏断的地方,修整加固以后,就不被寒暑侵逼。打开(堂门)就近看去,那旧园的美景,凉台清池,游玩休息的亭子,小步的路,都在眼前;平整的畦行,低矮的栏杆,培植的佳花美木,竹林香草都在左右。王君于是退处堂中,一心一意,日思夜想,不敢忘记他的政事,王君治理民政多么勤力呀!
注释:¹初:当初。²治:修治。³窘:难住。
夫接于人无穷,而使人善惑者,事也;推移无常,而不可以拘者,时也;其应无方而不可以易者,理也。知时之变而因之,见必然之理而循之,则事者虽无穷而易应也,虽善惑而易治也。故所与由之,必人之所安也;所与违之,必人之所厌也。如此者,未有不始于思,然后得于己。得于己,故谓之德。正己而治人,故谓之政。政者,岂止于治文书、督赋敛、断狱讼而已乎?然及其已得矣,则无思也;已化矣,则亦岂止于政哉!古君子之治,未尝有易此者也。
夫接于人无穷,而使人善惑¹者,事也;推移无常,而不可以拘者,时也;太应无方而不可以易者,理也。知时之变而因之,见必然之理而循之,则事者虽无穷而易应也,虽善惑(huò)而易治也。故所与由之,必人之所安也;所与违之,必人之所厌也。如此者,未有不始于思,然后得于己。得于己,故谓之德。正己而治人,故谓之政。政者,岂止于治文书、督赋敛、断狱讼²而已乎?然及太已得矣,则无思也;已化矣,则亦岂止于政哉!古君子之治,未尝有易此者也。
译文:那使人应接不暇又容易迷惑的是事,变化无常而不可拘守的是时,应用没有定例但又不可更改的是理。知道时的变化而跟着它去变,见到必然之理而按照它去做,那么事情虽然没有穷尽也容易应付,虽然使人迷惑也容易治理。所以,如果你所给予的是顺着人们的意愿的,就一定是人们所安适的;如果你所给予的是违背人们的意愿的,就一定是人们所厌恶的。这样做的,没有不是开始于思考,然后自己有所得。自己有所得,所以叫做德。端正自己然后去管理百姓,所以叫做政。所谓政事,难道仅仅停留在管理公文、督促赋税、判决诉讼而已吗?然而等他一旦有所得,就没有什么可以思考的了;思想已经达到了化境,又何止于政事呢?
注释:¹善惑:容易困惑。²狱讼:讼事;讼案。
今君之学,于书无所不读,而尤深于《春秋》,其挺然独见,破去前惑,人有所不及也。来为是邦,施用素学,以修其政,既得以休其暇日,乃自以为不足,而思之于此。虽今之吏不得以尽行其志,然迹君之勤如此,则池之人,其不有蒙其泽者乎?故予为之书。嘉祐三年冬至日,南丰曾巩记。
今君之学,于书无所不读,而尤深于《春秋》,太挺然¹独见²,破去前惑,人有所不及也。来为是邦,施用素学,以修太政,既得以休太暇(xiá)³,乃自以为不足,而思之于此。虽今之吏不得以尽行太志,然迹君之勤如此,则池之人,太不有蒙太泽者乎?故予为之书。嘉祐三年冬至日,南丰曾巩记。
译文:现在王君的学问,对书是没有不读的,而尤太对《春秋》有深究,他有自己的独特见解,破除前人的疑惑,很多人比不上他。(王君)来这个地区任职,施用(他)平素的学识,来整治州里的政事,既能够得到公余休息,却认为自己还有不足之处,而在此深思。虽然当今的官吏不能够完全实行他的志愿,但是能追随王君如此勤勉的足迹去走,那么池州的百姓难道会有不受到他的恩泽的人吗?所以我为他写了这篇记。嘉祐三年冬至日,南丰曾巩记。
注释:¹挺然:挺拔特立的样子。²独见:独特的见解。³暇日:空闲的日子。
送归云去雁,淡寒采满溪楼。正佩解湘腰,钗孤楚鬓,鸾鉴分收。凝情望行处路,但疏烟远树织离忧。只有楼前流水,伴人清泪长流。
送归云去雁,淡寒采满溪楼。正佩解¹湘腰,钗(chāi)²楚鬓(bìn),鸾(luán)³分收。凝情望行处路,但疏烟远树织离忧。只有楼前流水,伴人清泪长流。
译文:白云归雁都已经远去,给我留下的只是这嫩寒时节的满天秋色。解佩分钗,临别互赠信物,鸾鸟铜镜也一人一半。凝情遥望去路,只见远树含烟,织成一片离忧。自己滴不尽的眼泪,只有楼前的溪水与之相伴长流。
注释:¹佩解:分别时解佩相赠。²钗孤:指分钗留别。钗,两股笄并为一起,是首饰的一种。³鸾鉴:饰有鸾鸟图案的梳妆镜。
霜华夜永逼衾裯,唤谁护衣篝?今粉馆重来,芳尘未扫,争见嬉游!情知闷来殢酒,奈回肠不醉只添愁。脉脉无言竟日,断魂双鹜南州。
霜华夜永逼衾(qīn)(dāo)¹,唤谁护衣篝(gōu)²?今粉馆重来,芳尘未扫,争见³嬉游!情知闷来殢(tì),奈回肠不醉只添愁。脉脉无言竟日,断魂双鹜(wù)南州
译文:秋深夜浓,寒霜降落,衾被不耐严寒,有谁替我整理衣篝。回到同住的旧馆,想起你还没离开的时候,落花不扫,只是在院子里嬉戏游玩。如今只知心情烦忧时以酒浇愁,却不知这酒百折回肠,不能醉人反而让人多添几分惆怅。整天默默无语,只希望能化为凫鸟飞去与你相聚。
注释:¹衾裯:寝时覆体之具。衾,大被。裯,帐。²衣篝:薰衣用的竹薰笼,篝,竹笼。³争见:怎见。⁴殢酒:病酒,困酒。这里指借酒消愁。殢,困倦。⁵竟日:整日。⁶双鹜:双飞的野鸭。⁷南州:泛指南方州郡。

  上阕开篇以秋景寄托离情。那在云中归去的大雁,就如同离别的李氏已经远去,此时伫立在溪楼上的词人,望着满眼秋色,感觉到了淡淡的寒意,这寒意既是真实的初秋感觉,也是因离别而引起的内心感受。后三句追忆惜别,解佩分钗,相恋的两个人互赠信物,依依惜别。其中“鸾鉴分收”四字化用南朝徐德言和其妻破镜各留一半的情景,暗示破镜难再圆的悲剧结局。

  “凝情望行处路,但疏烟远树织离忧”两句写词人在情人离开后所见所想。他静默地站立在原地,远望着吞没了情人背影的长路,被淡淡疏烟、树影笼罩。词人用“织”字形容烟影交错的景象,静态中表述出一种动态,离忧仿佛词人的内心一般绵软,让人不忍触碰。无法挽留情人的词人,只能看着那楼前默默长流的水,独品伤悲,静静地流泪。“伴人清泪长流”一句,把流水写得善解人意,这种移情入景的手法,表面写水多情,实际上是在影射词人为情所苦。

  在此后,词人开始预想没了恋人陪伴的生活。以往秋深雾浓时,总有伊人为他打理衣服被衾,可如今再也不会有人记起这些了。“念粉馆重来”,词人旧地重游,昔日二人嬉闹的地方,如今尘埃满院,只剩下他一个人在她残留的香气中寻找记忆了。这里词人欲写苦情反写蜜事,以今日的“无”来反衬往昔的“有”,离别对比,用笔曲折,相思的苦痛如娓娓道来。

  “情知”两句为词人以己之情揣度昔日恋人此时的心理,想象着她也和自己一样正被别愁深深困扰,只能借酒来浇愁。但“举杯消愁愁更愁”,酒喝得愈多,思念愈是干回百转,折磨词人。恋人所去之地浮山在江北,而张孝祥所居之地在东南,二人虽然彼此牵挂,却遥遥相隔不能在一起。所以词人“脉脉无言竞日”,看着双宿双飞的凫鸟黯然销魂,遥想“南州”(暗指李氏居住的地方)。

  整首词有景有情,有现实有回忆,也有预想,笔触柔情细腻,直叙中亦有伤怀,平常而不流于呆板,婉转摇曳,情深款款。

参考资料:
1、 林音.《婉约词三百首注析》.西安:三秦出版社,2003:232

lánhuāmàn··sòngguīyúnyàn--zhāngxiàoxiáng

sòngguīyúnyàndànháncǎimǎnlóuzhèngpèijiěxiāngyāochāichǔbìnluánjiànfēnshōuníngqíngwàngxíngchùdànshūyānyuǎnshùzhīyōuzhǐyǒulóuqiánliúshuǐbànrénqīnglèizhǎngliú

shuānghuáyǒngqīnchóuhuànshuígōujīnfěnguǎnzhòngláifāngchénwèisǎozhēngjiànyóuqíngzhīmènláijiǔnàihuíchángzuìzhǐtiānchóumàimàiyánjìngduànhúnshuāngnánzhōu

村落甚荒凉,年年苦旱蝗。
村落甚荒凉,年年苦旱蝗(huáng)¹
译文:村落荒凉又贫穷,年年遭受旱灾和蝗虫。
老翁佣纳债,稚子卖输粮。
老翁¹(yóng)纳债²,稚(zhì)³卖输粮
译文:老人给人当佣工赚取钱财来缴纳债金,卖掉幼儿缴纳租税。
壁破风生屋,梁颓月堕床。
壁破风生屋¹,梁颓(tuí)²月堕(duò)³
译文:四壁残破屋里到处都刮着风,房塌屋露,月影(从败坏的屋梁间)照射到床上来。
那知牧民者,不肯报灾伤。
那知牧民者¹,不肯报灾伤。
译文:哪知名为父母官,不肯如实上报灾情。

  这首描绘了遭受蝗灾之年的农民生活,揭露了政治的黑暗,表达了诗人对人民生活的关怀和同情。诗的语言明白如话,不用典故,不事雕琢,选择了富有典型事例来描绘而获得很好的效果。

  “村落甚荒凉,年年苦旱蝗”。开头两句总写荒村,点明原因。农村倍受旱灾和蝗灾之苦,年复一年,没有收成,因而农民破产,农村凋敝,村落十分荒凉冷落。一个“甚”字,写出了荒凉的程度。这是明代广大农村的缩影。

  颔联详写一家农户。这家农户的生活,老翁为了还债,年纪老了,还得去做雇工。佣工所得,只够还欠债的,可是官府还要催缴赋税。老翁只好忍痛将自己的幼子卖掉,用卖儿卖女所得的钱去缴纳官府的赋税。从此老翁一家骨肉分离。可以预见老翁的境况将会更加恶劣。

  颈联继续写老翁贫困的生活。墙壁坍坏,风如同从屋里出来一样,屋梁倒塌,月光直照床上。这两句写得很形象。这里虽然写的是一个农户,但他是千百个农户的代表。这两联对“甚荒凉',“苦旱蝗”作了具体形象的描绘。

  尾联把“村落甚荒凉”的社会原因揭示出来了。地方官吏为了升官发财,不肯如实上报灾情,以减免一些租税。所以说“荒村”的直接造成者是地方官吏。

  在诗人的笔下,人民的生活极其困苦,由于年年蝗灾,已经穷到无钱、无粮、无完屋的地步,荒凉由此可以想见,但地方官却因为担心影响了“政绩”,“不肯报灾荒”,直指官员的冷漠与自私。本诗揭露了官场上的黑暗与冷漠,表达了诗人对人民生活深切的关怀和同情。全诗语言精练、结构谨严、形象鲜明,字里行间流露出诗人对人民深切的理解和同情,有很强的现实主义色彩。

参考资料:
1、 本书编委会.中华诗文经典诵读 高中卷 一年级.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2015.06:136
2、 沈奇成主编;丁稚鸿,李晏平副主编.中学语文 古诗词赏析词典.成都:四川少年儿童出版社,1989.11:666-668
余谪居黄州五年,将赴临汝,作《满庭芳》一篇别黄人。既至南都,蒙恩放归阳羡,复作一篇。
余谪(zhé)¹黄州五年,将赴临汝(rǔ)²,作《满庭芳》一篇别黄人。既至南都³,蒙恩放归阳羡,复作一篇。
译文:我谪居黄州五年,将赴临汝,作《满庭芳》一篇告别黄州父老。已经到了南都,蒙皇上恩典,允许我回阳羡居住,于是再作一篇。
注释:满庭芳:词牌名。又名“锁阳台”,《清真集》入“中吕调”,双调九十五字,前片四平韵,后片五平韵。¹谪居:官员因罪降级外调。作者元丰三年(1080)二月至元丰七年(1084)四月谪居黄州,前后五个年头。²临汝:又称汝州,今属河南。³南都:即南京应天府,今河南商丘。⁴阳羡:今江苏宜兴,当时属常州所辖。
归去来兮,清溪无底,上有千仞嵯峨。画楼东畔,天远夕阳多。老去君恩未报,空回首、弹铗悲歌。船头转,长风万里,归马驻平坡。
归去来兮,清溪无底,上有千仞(rèn)¹(cuó)(é)²。画楼东畔,天远夕阳多。老去君恩未报,空回首、弹铗(jiá)悲歌³。船头转,长风万里,归马驻平坡
译文:回到阳羡去,下有清澈的深溪,上有高峻的青山。快要落山的太阳,照红了住宅东面遥远的天边。年已半百,还未报答皇上的恩德。回首往事,不禁悲歌弹剑。调转船头,乘长风破万里浪。就像快马下坡一般。
注释:¹仞:古代长度单位,七尺或八尺叫一仞。²嵯峨:山势高峻貌。³弹铗悲歌:用战国冯谖典故,见《战国策·齐策》及《史记·孟尝君列传》。铗,剑。⁴驻平坡:形容快马疾驶,不可停留。这里是形容盼归阳羡的急切心情。驻一作“注”。
无何。何处有,银潢尽处,天女停梭。问何事人间,久戏风波。顾谓同来稚子,应烂汝、腰下长柯。青衫破,群仙笑我,千缕挂烟蓑。
无何¹。何处有,银潢(huáng)²尽处,天女³停梭(suō)。问何事人间,久戏风波。顾谓同来稚子,应烂汝、腰下长柯。青衫破,群仙笑我,千缕挂烟蓑(suō)
译文:空无所有的地方究竟在哪里?我来到银河尽头,织女停下梭子埋怨:“为什么不顾风狂浪险,长久嬉戏在人间?”掉头又问同行的童子:“你腰间的斧柄,恐怕早已腐烂。”一群仙女齐声笑我,穿的青衫像蓑衣一样,千丝万缕,破烂不堪。
注释:¹无何:“无何有之乡”的简称。²银潢:指星空。银为银河,潢为天潢星。³天女:即织女。⁴戏:角力,较量。⁵风波:喻政治斗争。⁶稚子:想象中的随从,非实指。一说指幼子苏过,其时十四岁。⁷“应烂”二句:用“王质烂柯”典故,见梁任昉《述异记》。柯,斧柄。⁸烟蓑:喻天宫烟云缠绕,仿佛蓑衣披身。一说即指蓑衣。

  此词上阕抒发作者回阳羡的喜悦和对宋神宗的感激之情,下阕借“天女”的问话,抒发了自己久戏人间,穷愁潦倒,一事无成的深沉感慨。全词含蓄蕴藉,慷慨悲凉,富有余味,表现了作者丰富的想象力。

  此词上阕抒发作者回阳羡的喜悦和对神宗皇帝的感激之情,但已掩盖不住“君恩未报”的悲凉心绪。下阕调子更为低沉,借“天女”看似轻松的问话,抒发了自己久戏人间,穷愁潦倒,一事无成的深沉感慨。

  词序中说“蒙恩放归阳羡”,说明词人对神宗皇帝对他请求回阳羡居住的批准是欣慰喜悦的,然细审词意,词人欣慰的心情中不仅残存着宦海沉浮的倦怠,也分明流露出夙志难酬的惆怅。放情阳羡山水固然是词人平素的向往,他早在二十来岁时就心生卜居阳羡之念。五月到阳羡后还再次吟道:“买田阳羡吾将老。从来只为溪山好。来往一虚舟。聊随物外游。”(《菩萨蛮》)但以东坡这样倜傥不群的人物竟至于求田问舍、访水寻山,正说明严酷现实对他壮志的消磨。更令人慨叹的是,他归园田居的愿望并不能轻松实现,到宜兴不到一个月,就被起任为登州(今山东蓬莱)知州,又过了一个月,便匆匆离开了本欲“将老”的阳羡。

  词中对神宗皇帝的感激和乘风归隐愿望、放情山水的憧憬相互交织,语言骏发,风格明快。个别句子略显直露,但从全词总体看,仍堪称含蓄蕴藉,慷慨悲凉,富有余味。特别是下阕,表现了作者丰富的想象力,借天女责备,群仙讥笑以抒慨,充满天风化雨般的幻想色彩和浪漫情调,比作者直接发议论,具有更强的艺术效果。

参考资料:
1、 刘石 评注.苏轼词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5:216-219
2、 曾枣庄 曾弢.苏轼诗文词选译.南京:凤凰出版社,2017:130-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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