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居寒重户先扃,自向疏窗爱日明。
欲唤花光来貌取,入檐微见一枝横。
山居寒重户先扃,自向疏窗爱日明。
欲唤花光来貌取,入檐微见一枝横。
舒岳祥

舒岳祥

(1236—?)台州宁海人,字舜侯,一字景薛。理宗宝祐四年进士。仕终承直郎。尝以文见吴子良,子良称其异禀灵识,如汉之贾谊。后以文学名。宋亡不仕,避地奉化,与戴表元友善,表元之学,得力于岳祥为多。尝读书于阆风台,人称阆风先生。著述统名《阆风集》。 ▶ 359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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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怀中,业鳝面于扬州小东门,日杀鳝以千数。一婢悯之,每夜窃部分缸中鳝从后门投诸河。如是累年。一日面店被焚,婢仓皇出逃,为火所伤,困于河滨。夜深入睡,比醒而痛减,伤尽愈。视之,有河中污泥,敷于伤处,而周有鳝之行迹,始知向所放生之鳝来救也。
高怀中,业¹鳝面于²扬州小东门,日³杀鳝以千数。一婢(mǐn),每夜窃部分缸中鳝从后门投诸河。如是累年。一日面店每焚,婢仓皇¹⁰出逃,为¹¹火所伤,困¹²¹³河滨¹⁴。夜深入睡,比¹⁵醒而痛减,伤尽愈¹⁶。视之,有河中污泥,敷(fū)于伤处,而周¹⁷有鳝之行迹¹⁸,始¹⁹知向²⁰所放生之鳝来救也。
译文:高怀中在扬州的小东门经营一家卖鳝鱼面的店铺,(他)每天要杀数千条鳝鱼。有一位女佣怜悯这些鳝鱼,每天夜晚偷一部分水缸里的鳝鱼,把它们从店铺后门扔回河里。像这样过了几年。 有一天,面条店里遭遇火灾,女佣慌忙逃离,被火烧伤,困在了河边。到深夜睡着了,等到醒来,发现不但疼痛减轻了,连灼伤的部位也都好了。她仔细查看,发现有一些河中的污泥敷在伤口上,而周围有鳝鱼游过的痕迹,她才知道是从前放生的鳝鱼救了她。
注释:¹业:经营。²于:在。³日:每天。⁴以千数:意为用千来计算,即数千条。以:用。⁵婢:侍女,此指女佣。悯:怜悯。⁶投:扔。⁷之:它们。⁸诸:与“之于”同音(在文中用作代词兼介词)。⁹如是:像这样。¹⁰仓皇:惊慌。¹¹为:每。¹²困:困住。¹³于:介词。¹⁴河滨:河岸。¹⁵比:等到。¹⁶尽愈:全部好了。¹⁷周:四周。¹⁸行迹:爬行的痕迹。¹⁹始:才。²⁰向:从前,先前。
高怀中感其异,遂为之罢业。及拆锅,下有洞,生鳝无数盘其中,悉纵之于河。
高怀中感其异,遂为之罢业¹。及²拆锅,下有洞,生鳝无数盘其中,悉³于河。
译文:高怀中被这奇异的事感动,于是为此不再营业。等到拆除锅灶的时候,锅灶下面有一个洞,很多活的鳝鱼盘踞在里面,高怀中把它们全部放回河里。
注释:¹罢业:停止营业。²及:等到。³悉:全都。⁴纵:放。⁵之:它,指鳝。
任公子为大钩巨缁,五十犗以为饵,蹲乎会嵇,投竿东海,旦旦而钓,期年不得鱼。已而大鱼食之,牵巨钩錎没而下,骛扬而奋鬐,白波若山,海水震荡,声侔鬼神,惮赫千里。任公子得若鱼,离而腊之,自制河以东,苍梧以北,莫不厌若鱼者。
(rén)¹公子²³大钩巨缁(zī),五十犗(jiè)以为饵,蹲乎会(kuài),投竿东海,旦旦而钓,期(jī)不得鱼。已而大鱼食之,牵巨钩錎(xiàn)¹⁰没而下,骛(wù)¹¹¹²而奋¹³(qí)¹⁴,白波若山,海水震荡,声侔(móu)¹⁵鬼神,惮(dàn)¹⁶千里。任公子得若鱼,离¹⁷而腊(xī)¹⁸之,自制河¹⁹以东,苍梧²⁰以北,莫不厌²¹若鱼者。
译文:任公子做了大鱼钩和黑丝绳,他把五十头肥壮的牛作为鱼饵,蹲在会稽山上,将钓钩甩到东海,天天在那里钓鱼,等了一整年还没钓到鱼。后来有一条大鱼吃钩了,牵动巨大的鱼钩沉入水下,迅速地昂头扬尾摆动鬐背,激起的白色波涛就像山一样,(似乎整个)海为之震荡,发出的声响好像出自鬼神,骇人的声威震慑千里。任公子钓到这条鱼,将这条大鱼切小然后腌制成干鱼肉,从制河以东,到苍梧以北的人们,没有不饱食这条鱼的。
注释:¹任:周代诸侯国名,在今山东济宁东南。²公子:诸侯之子。³为:制作。⁴缁:黑丝绳。⁵犗:阉割过的牛,指肥壮的牛。⁶会嵇:山名,在今浙江绍兴东南。⁷旦旦:天天。⁸期年:一整年,满一年。⁹已而:后来。¹⁰錎:沉入。¹¹骛:奔驰,迅急。¹²扬:昂头扬尾。¹³奋:搧动。¹⁴鬐:鱼鳍,即鱼翅。¹⁵侔:相同,等同。¹⁶惮赫:骇人的声威。¹⁷离:分,剖开。¹⁸腊:干肉,这里是动词,把肉晾干。¹⁹制河:制,浙河,今钱塘江。²⁰苍梧:山名,在今湖南省南部。相传舜死后葬于此山。²¹厌:饱食。
已而后世辁才讽说之徒,皆惊而相告也。夫揭竿累,趣灌渎,守鲵鲋,其于得大鱼难矣;饰小说以干县令,其于大达亦远矣。是以未尝闻任氏之风俗,其不可与经于世亦远矣。
已而后世辁(quán)¹讽说之徒,皆惊而相告也。夫揭²竿³,趣灌渎(dú),守鲵(ní)(fù),其于得大鱼难矣;饰小说以干(xuán)¹⁰,其于大达¹¹亦远矣。是以未尝闻任氏之风俗¹²,其不可与经¹³于世亦远矣。
译文:后来才疏学浅的人都惊叹这件事并互相告知。他们拿了鱼竿和钓线,赶到沟渠旁边,钓些鲇、鲫这样的小鱼,那样想钓到大鱼就难了啊;(他们)凭借浅薄荒诞的言论获得崇高的声誉,那距离高妙的大道理也差得很远呢。所以不曾听说任公子的作风,他们要治理政事那还差得很远啊。
注释:¹辁才:才疏学浅的人。辁:小,轻,比喻低劣。²揭:提,举。³竿:钓鱼竿。⁴累:细微,这里借指钓线。⁵趣:疾走。⁶渎:小沟渠。⁷鲵鲋:鲇鱼和鲫鱼,这里泛指小鱼。⁸小说:浅薄荒诞的话。⁹干:求。¹⁰县令:即高名令闻,指美好的名声。县:高。令:美好。¹¹大达:博学明理,大通于至道。¹²风俗:作风。¹³经:治理。
人未有不乐为治平之民者也,人未有不乐为治平既久之民者也。治平至百余年,可谓久矣。然言其户口,则视三十年以前增五倍焉,视六十年以前增十倍焉,视百年、百数十年以前不啻增二十倍焉。
人未有不乐为治平¹之民者也,人未有不乐为治平既久之民者也。治平至百余年,可谓久矣。然言其户口,则视三十年以前增五倍焉,视六十年以前增十倍焉,视百年、百数十年以前不啻增二十倍焉。
译文:人没有不愿意当安定社会的老百姓的,人没有不愿意当长期安定的社会的老百姓的。社会安定一百年以上,可以算长久了。可是说到它的住户人口,就比三十年以前增加了五倍,比六十年以前增加了十倍,比一百年以前、比一百多年以前不只增加了二十倍。
注释:¹治平:太平盛世。
试以一家计之:高、曾之时,有屋十间,有田一顷,身一人,娶妇后不过二人。以二人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宽然有余矣。以一人生三计之,至子之世而父子四人,各娶妇即有八人,八人即不能无拥作之助,是不下十人矣。以十人而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吾知其居仅仅足,食亦仅仅足也。子又生孙,孙又娶妇,其间衰老者或有代谢,然已不下二十余人。以二十余人而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即量腹而食,度足而居,吾以知其必不敷矣。又自此而曾焉,自此而玄焉,视高、曾时口已不下五六十倍,是高、曾时为一户者,至曾、元时不分至十户不止。其间有户口消落之家,即有丁男繁衍之族,势亦足以相敌。或者曰:“高、曾之时,隙地未尽辟,闲廛未尽居也。”然亦不过增一倍而止矣,或增三倍五倍而止矣,而户口则增至十倍二十倍,是田与屋之数常处其不足,而户与口之数常处其有余也。又况有兼并之家,一人据百人之屋,一户占百户之田,何怪乎遭风雨霜露饥寒颠踣而死者之比比乎?
试以一家计之:高、曾之时,有屋十间,有田一顷,身一人,娶妇后不过二人。以二人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宽然¹有余矣。以一人生三计之,至子之世而父子四人,各娶妇即有八人,八人即不能无拥作²之助,是不下十人矣。以十人而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吾知其居仅仅足,食亦仅仅足也。子又生孙,孙又娶妇,其间衰老者或有代谢,然已不下二十余人。以二十余人而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即量腹而食,度足而居,吾以知其必不敷(fū)³矣。又自此而曾焉,自此而玄焉,视高、曾时口已不下五六十倍,是高、曾时为一户者,至曾、元时不分至十户不止。其间有户口消落之家,即有丁男繁衍之族,势亦足以相敌。或者曰:“高、曾之时,隙地未尽辟,闲廛(chán)未尽居也。”然亦不过增一倍而止矣,或增三倍五倍而止矣,而户口则增至十倍二十倍,是田与屋之数常处其不足,而户与口之数常处其有余也。又况有兼并之家,一人据百人之屋,一户占百户之田,何怪乎遭风雨霜露饥寒颠踣(bó)而死者之比比乎?
译文:试以一个家庭来计算:(他们)高祖、曾祖那时候,有十间屋子,有一顷田地,自己一个人,娶媳妇以后不过才两口人。两个人住十间屋子,吃一顷田地出产的粮食,是富富有余的。以一个男人得三个儿子计算,到儿子这一辈就是父子四个人,(三个儿子)都娶了媳妇,全家就有八口人,八口人就不能没有雇工帮助,这样就不下十口人了。十个人住十间屋子,吃一顷田地出产的粮食,我知道他们住的仅仅够,吃的也仅仅够。(他们的)儿子又生了孙子,孙子又娶了媳妇,其中体弱年老的有的去世了,可是(全家)也已不下二十多口人了。二十多口人住十间屋子,吃一顷田地出产的粮食,即使算计着饭量来吃饭,量着身长来住宿,我知道它必然不够。由此到了曾孙这一辈,由此到了玄孙这一辈,比高祖、曾祖的时候人口增加已不下五六十倍,这就是高祖、曾祖的时候是一户的人家,传到曾孙、玄孙的时候,不分到十户是不休止的。这其间有人口减少的人家,也就有人丁繁衍的家族,增加的人数也足以和减少的人数相抵。
注释:宽¹然:宽裕貌。²佣作:受雇为人种田。³不敷:不适,此是不够之意。⁴曾:曾孙辈。⁵玄:玄孙辈。⁶消落:减少。⁷曾:指与自己隔着两代的长辈与晚辈亲属。⁸廛:房屋。
曰:天地有法乎?曰:水旱疾疫,即天地调剂之法也。然民之遭水旱疾疫而不幸者,不过十之一二矣。曰:君、相有法乎?曰:使野无闲田,民无剩力,疆土之新辟者,移种民以居之,赋税之繁重者,酌今昔而减之,禁其浮靡,抑其兼并,遇有水旱疾疫,则开仓廪,悉府库以赈之,如是而已,是亦君、相调剂之法也。
曰:天地有法乎?曰:水旱疾疫,即天地调剂之法也。然民之遭水旱疾疫而不幸者,不过十之一二矣。曰:君、相有法乎?曰:使野无闲田,民无剩力,疆土之新辟者,移种民以居之,赋税之繁重者,酌今昔而减之,禁其浮靡(mí)¹,抑其兼并,遇有水旱疾疫,则开仓廪,悉府库以赈之,如是而已,是亦君、相调剂之法也。
译文:有人说:“高祖、曾祖的时候,空地还没开垦完,空屋子也没有住满。”可是住户人口不是只增长一倍就停止了,或人只增长三倍五倍就停止了,而是增长十倍二十倍,因此,田地与房屋的数量常处于不足的地位,而住户人口常处于有余的地位。更何况有兼并土地的人家,他一个人占着可容一百人住的屋子,他一户占有一百户的田地,遭到风雨霜露饥寒倒地而死的人到处都是,这还有什么奇怪的呢?(有人)问:天地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我们)说:水旱疾病之灾,就是天地调剂人口数量的方法。可是,老百姓遭到水旱疾病之灾而死亡的,不过十分之一二。(又有人)问:国君宰相是不是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呢?(我们)说:使野外没有闲置的田地,使百姓没有剩余的劳力,新开辟的疆土,迁移佃农去居住,赋税繁重的百姓,斟酌过去现在的情况削减一些,禁止浮华浪费,控制兼并行为,遇到水旱疾病之灾,就打开公仓拿出府库所有的东西来救济,只不过如此而已,这就是国君和宰相调剂人口的方法。
注释:¹浮靡:奢侈。
要之,治平之久,天地不能不生人,而天地之所以养人者,原不过此数也;治平之久,君、相亦不能使人不生,而君、相之所以为民计者,亦不过前此数法也。然一家之中有子弟十人,其不率教者常有一二,又况天下之广,其游惰不事者何能一一遵上之约束乎?一人之居以供十人已不足,何况供百人乎?一人之食以供十人已不足,何况供百人乎?此吾所以为治平之民虑也。
要之,治平之久,天地不能不生¹人,而天地之所以养人者,原不过此数也;治平之久,君、相亦不能使人不生,而君、相之所以为民计者,亦不过前此数法也。然一家之中有子弟十人,其不率教者常有一二,又况天下之广,其游惰不事²者何能一一遵上之约束乎?一人之居以供十人已不足,何况供百人乎?一人之食以供十人已不足,何况供百人乎?此吾所以为治平之民虑也。
译文:总之,社会长治久安,天地不能不增加人口,可是天地用来养活人的东西,原本不过这有限的数量;社会安定的时间长了,国君宰相也不能不叫百姓生孩子,可是国君宰相能为百姓考虑到的,也不过上述一些办法。可是一家之中有十个子弟,其中不听教导的常常有一两个,再加上天地广阔,那些游手好闲的人怎么能全都遵从上面的约束呢?一个人的住房用来供十个人住已经不够了,何况供一百人住呢?一个人的吃的用来供十个人吃已经不够了,何况供一百人吃呢?这就是我为安定社会的老百姓忧虑的原因。
注释:¹生:使……生存。²游惰不事:游手好闲。

  这是一篇散文,讨论的是与人口有关的问题。他认为人口增长过快会对社会稳定会造成负面影响,对经济发展也会带来不安定的因素,因此向当时的统治阶层提出,应适当调剂人口规模。

  文章一开始即摆出了这一矛盾现象,接着以房屋田地为例加以说明:随着人口增长,必然使得粮食消费与住房条件出现困难,并且日益尖锐。即使往时闲地尽行开辟,空房尽行居住,也远远不能满足这种需求的趋势。更何况不少的房屋田地为少数人所占据,人口遽增,贫富不均,这就势所难免地造成死亡相继的惨象。退一步说,虽然人口在灾难中大量地死亡,国家统治者也尽可能地进行调剂,但毕竟都有限,不足以缓和人口增长带来的困难。最后,作者指出,人口的增长超过了自然条件与人为补救措施的限度,天地与君相都无能为力,这就隐伏着危机。文章表达了为处于治平之世的百姓的忧虑。作者虽然没有指出解决这一矛盾的办法,但提出控制人口这一社会问题,说明他有先见之明。此文论点鲜明,论证严谨,颇有说服力。

  文章以“治平”名篇,开头即从“治平“说起。先放纵一笔,指出人们的一种共同的心理:乐意生活在治平之世;再进一层:乐意长久生活在治平之世。接着笔锋一转,直入正题:康熙、雍正、乾隆三朝治平既久,然而带来了人口急速增长这一社会问题。如此行文,意在突出论题的重要性,说明人口问题关系到国家能否长治久安,应该引起治平之民的关注。

  文章的第一段仅仅提出了问题,第二段就对提出的问题具体分析。家庭是社会的细胞。作者以一家为例,对从高祖、曾祖一直到曾孙、玄孙几代的人口繁衍和生计安排情况进行了精细的计算。这一段文字,层层推论,步步逼进,使人清楚地看到:一方面人口不断繁衍,另一方面生产和生活资料依旧原数,两者之间的矛盾在高祖或曾祖时尚未暴露,到子辈的时候就已经显露出来,至孙辈时候这个问题已经很突出了,而到曾孙、玄孙时更趋尖锐。治平既久,人口之所以成为一个社会问题,其原因也就在这里。文章写到这里,已从正面将道理基本说清。由于这一段的重点是说明人口增长的速度很快,生产和生活资料不能满足人们的需求,所以推算时把生产和生活资料当成几代不变的常数(“田一顷”、“屋十间”),这样自然会引起异议,针对这一异议,作者在第三段中作了辩答。首先,承认田和屋确有所增,但指出,所增有限,远远赶不上户口“增至十倍二十倍”的速度因而人们的生活贫困化必不可免。接着又深透一层,指出兼并之家强占民屋、侵吞民田的严重情况。这不仅进一步说明辟点隙地、居些空屋无济于事,而且大胆地揭露和抨击了当时少数豪门掠夺以淫乐、大批百姓冻馁而惨死的极不合理的社会现象,这是值得肯定的。

  作者不仅看到了人口问题的严重性,而且认真探索解决这一问题的办法。文章的第四段通过自问自答说明,天地虽然可以用使人民遭受水旱疾疫的办法来减少一点人口的数字,君、相虽然可以采取开辟新土、减轻赋税、提倡节俭、抑制兼并、开仓救赈等措施来克服一些人多带来的困难,但所有这些只不过是调剂之法,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人口问题。

  文章的末段总结全文,将自己对人口问题的见解作了清楚的概括。一方面,治平之久,“天地不能不生人”,人口势必不断增加,而天地用来养家活口的资料就那么多,这样,人口问题必定日趋严重;另一方面,君、相只不过能采取有限的一些调剂之法,何况这些调剂之法还不能一一奏效。因此,人口问题虽严重而不能解决。文章结尾处,连用两个反问句,再次强调了人口问题的严重性,表达了作者深深的忧虑。

参考资料:
1、 郁贤皓.《中学古诗文鉴赏辞典》.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88
顷岁,孙莘老识欧阳文忠公,尝乘间,以文字问之,云:“无它术,唯勤读书而多为之,自工。世人患作文字少,又懒读书,每一篇出,即求过人,如此少有至者。疵病不必待人指擿,多作自能见之。” 此公以其尝试者告人,故尤有味。
顷岁¹,孙莘老²识欧阳文忠公³,尝乘间,以文字问之,云:“无它术,唯读书而多为之,自工¹⁰。世人患¹¹作文字少,又懒读书,每一篇出,即¹²求过人,如此少有至¹³者。疵(cī)¹⁴不必待人指擿(zhāi)¹⁵,多作自能见之。” 此公以其尝试者告人,故尤¹⁶有味。
译文:近年间,孙觉结识了欧阳修,曾找机会拿写文章的事向他请教。欧阳修说:“没有别的方法,只有努力读书并经常练习写作,(文章)自然会越来越精妙;但是世上有人担忧自己练笔的机会很少,还懒于读书,而且一篇文章写好后,马上要勤它超过别人,像这样的事很少有成功的。文章的缺点也用不着别人指出来,自己多练笔后就能发现毛病了。”欧阳修将自己曾亲身体验过的方法告诉别人,所以意味尤其深长。
注释:¹顷岁:近年间。²孙莘老:孙觉,字莘老,高邮人。³欧阳文忠公:宋代文学家欧阳修,字永叔,号醉翁,又号六一居士,“文忠”是他的谥(shì)号。⁴乘间:乘机,趁着空儿;找机会。⁵它:其他,别的。⁶唯:只有。⁷勤:努力,尽力。⁸而:并且。⁹为:写,练习(写作)。¹⁰自工:自然精妙; 工:精妙,好。¹¹患:忧虑,担忧。¹²即:就。¹³至:达到。¹⁴疵病:指文章毛病。¹⁵指摘:挑出毛病、错误,加以批评。¹⁶尤:尤其,更加。

liù

shì sòngdài 

    qǐngsuì sūnshēnlǎoshíōuyángwénzhōnggōng chángchéngjiān wénwènzhī yún  shù wéiqínshūérduōwéizhī gōng shìrénhuànzuòwénshǎo yòulǎnshū měipiānchū qiúguòrén shǎoyǒuzhìzhě bìngdàirénzhǐ duōzuònéngjiànzhī  gōngchángshìzhěgàorén yóuyǒuwèi 
试说途中景,方知别后心。
试说途中景,方知别后心¹
译文:我试着说说旅途中的风景,你才能知道与你分别后我的心情。
注释:寄内:寄给妻子的诗。内:内人,妻子。¹别后心:分别后的心情。
行人日暮少,风雪乱山深。
行人日暮少,风雪乱山深。
译文:夕阳西坠暮色苍茫,路上行人稀少,乱山深处风雪迷蒙,凄清冷寂。

  此诗是作者寄给妻子的诗,首句提出“途中景”,以途中景色,见别后离情,末两句实写途中景色,于所写景色中表现作者情怀之极苦、极乱。全诗以景抒情,写得简略含蓄,但作者的别后心情,所谓“黯然消魂”者,却又充分地表现出来。

  以途中景色,见别后离情,这是古代诗词中最常用的抒情方法,即以实处见虚,则实处皆虚。不说“心情”,而只说沿途风物,风物虽是早已客观存在,而行人此时此地之心头滋味却是个人所有。其深度和其浓度作者均未明言。且别情之浓,别情之乱,若一一说去,将不知费去几许笔墨,愈说得多,愈不能将此弥漫四野、飘忽怊怅之心情说全、说清,故将虚化实,使实处全虚,则更易感人。李商隐的《夜雨寄北》就是采用这种表现手法。

  按一般叙述方法,诗之顺序应为:“行人日暮少,风雪乱山深。试说途中景,方知别后心。”今将句倒转,是作者独具匠心处。第一联为第二联作铺垫,第二联陡转,转折颇险而陡,因奇特而见警策,可谓能于险中求警;若按意思顺序来写,则是平铺直叙,而无跌宕之势。读后只能感到行人于日暮时,说出风雪乱山中之感受,及因此感受而思念家人之心情,虽流畅而失之浅淡。此则不同,读首联竟不知所云“别后心”究竟如何,读次联不仅可知“途中景色“,亦可于所写景色中感知作者情怀之极苦、极乱。

  首联提出“途中景”,却全无一字说此“景”字,提出“别后心”,既不作心情之描述,又无形象以见意。而此诗却又转回头去接第一句去写“途中景”。如此安排,使读者自知景即心,心即景,与其写不易着笔之抽象心情,不如写引起此种情怀之实景,于实景中见到此极苦、极乱之心情。一如刘长卿之《逢雪宿芙蓉山》:“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只着一“贫”字,使下联之实写“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实处全虚,一片苍茫凄寒之感,弥天而来,别人多少言语说不尽者,只以十字匀染出矣。孔平仲此诗的妙处也在于此。

参考资料:
1、 缪钺,霍松林,周振甫,吴调公,曾枣庄,葛晓音,陈伯海,赵昌平,莫砺锋,刘永翔等撰写,宋诗鉴赏辞典 新1版,上海辞书出版社,2015.07,第530-5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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