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家千里外,飘泊苦为心。
去家千里外,飘泊苦为心。
诗诵南陔句,琴歌陟岵音。
诗诵南陔句,琴歌陟岵音。
承颜故国远,举目白云深。
承颜故国远,举目白云深。
欲识归宁意,三年数岁阴。
欲识归宁意,三年数岁阴。

rénèrshǒu--zhūshūzhēn

jiāqiānwàipiāowèixīn

shīsòngnángāiqínzhìyīn

chéngyánguóyuǎnbáiyúnshēn

shíguīníngsānniánshùsuìyīn

朱淑真

朱淑真

朱淑真(约1135~约1180),号幽栖居士,宋代女词人,亦为唐宋以来留存作品最丰盛的女作家之一。南宋初年时在世,祖籍歙州(治今安徽歙县),《四库全书》中定其为“浙中海宁人”,一说浙江钱塘(今浙江杭州)人。生于仕宦之家。夫为文法小吏,因志趣不合,夫妻不睦,终致其抑郁早逝。又传淑真过世后,父母将其生前文稿付之一炬。其余生平不可考,素无定论。现存《断肠诗集》、《断肠词》传世,为劫后余篇。 ▶ 329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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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绡心事,红楼欢宴,深夜沉沉无暑。竹边荷外再相逢,又还是、浮云飞去。
翠绡(xiāo)¹心事,红楼欢宴,深夜沉沉无暑。竹边荷外再相逢,又还是、浮云飞去。
译文:佳人的心事有谁能够知晓呢!与他相逢的初次是在自己的小红楼一次宴会,那是个天凉暑退、夜色沉沉的难忘之夜。竹韵荷风,多么美丽,幽僻的场所,二人初通情爱之后的再度相逢。短暂相会很快过去了,就像空中飘浮的云彩,霎那间消逝得无影无踪,一去而不复返了。
注释:鹊桥仙:词牌名。富沙:地名,即古建瓯县城,为词人任职所在之地。¹翠绡:疏而轻软的碧绿色的丝巾,古代女子多以馈赠情人。
锦笺尚湿,珠香未歇,空惹闲愁千缕。寻思不似鹊桥人,犹自得、一年一度。
锦笺(jiān)¹尚湿,珠²香未歇³,空惹闲愁千缕。寻思不似鹊桥人,犹自得、一年一度。
译文:泪珠滴落,湿润了精美的信笺;小楼中仍然弥漫着珠饰的香气。然住事如过眼烟云,旧情终难以续,苦苦思恋的结果呢,却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牛郎织女银河相阻,尚有每年七夕鹊桥相会,可是自己却与情人永无相见之日。
注释:¹锦笺:精致华美的信纸。²珠:珍珠镶嵌的首饰,是“再相逢”时的赠物。³歇:消散。

  这首词是为友人写的伤离之作,抒写作者对歌伶乐伎及其所代表的那个社会阶层不幸女性们的深切同情。全词上片写欢情,下片写离恨,中间用“又还”句过渡,铺排得体,结构紧密,笔淡而情浓,是篇较有特色的作品。

  “翠绡心事,红楼欢宴,深夜沉沉无暑”是说在初秋日,天凉暑退,夜色沉沉。在她的小楼中,在七夕的宴席上,她偷偷地赠给他一条碧色的丝巾,表述她内心的情意。依内容次序,三句应当逆读,词中这样安排,即使句子顿挫有味,亦能突出“翠绡”一语。翠绡是疏而轻软的碧绿色的丝巾,古代女子多以馈赠情人。翠绡传情,故夜宴亦倍添欢乐,天气也仿佛格外清爽。总之,那天晚上他沉浸在欢乐与幸福之中,一切都完整地、甜蜜地保留在他心上。“欢宴”二字,写场面、气氛,烘托出恋人,当时的欢乐与幸福。“欢宴”与“翠绡”句对照,说明:她在“欢宴”的大庭广众之中偷偷赠物传情,她爱得是那样深,那样急切,简直有点忘乎所以。这一句寥寥数字勾勒出情事的美好:节日、时间、地点、天气到人物,无不美好,让人难以忘怀。

  “竹边荷外再相逢”句则是说这是暗通情愫之后的一次幽会,地点在荷塘附近的丛竹旁边。前者席上初逢,只能借物传情,这回则可以尽情地互诉衷曲了。但是,作者的笔峰一转,传达的情意变了。如果说前一句是美好的幸福,这一句则是美好的惆怅,因为在苦苦盼望之后的相会是那么匆匆逝去,就像“碧云飞去”一样,不能不令人无奈、愁苦。这两句对往昔的回忆,自然引出下片的千缕闲愁,万种情思。

  “锦笺”二句,睹物怀人,叹惋无尽。锦笺,精致华美的信纸,是她捎来的信笺。珠,珍珠镶嵌的首饰,是“再相逢”时的赠物。二句写欢聚已逝只能面对她情意绵绵的信和尚带余香的赠物空自追念,低回不已。一“尚”、一“未”,写记忆犹新,前情在目,上承情事,下启愁怀。锦笺墨迹未干,珠饰还散发着她的香气,而往事浮云,旧情难续。万种愁怀,由“空惹”一句道出。说“空惹”,或许是由于信物尚存,难成眷属;或许是由于旧情未泯,人已杳然。总之,这在封建社会是常见的爱情的悲剧。悲剧已成,“锦笺”“珠香”,于事无补:“闲愁千缕”,也是自寻烦恼罢了。但是,惹出“闲愁千缕”的,不仅是她的所赠,还有七夕这个敏感的夜晚以及跟它有关的神话传说。

  韩鄂《岁华记丽》卷三引《风俗通》:“织女七夕当渡河,使鹊为桥。”古人七夕词,无不提到牛郎织女,感慨他们一年才一见的刻骨相思,但秦观却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有新意也有深意。赵以夫此词也是更进一步地写,认为自已和情人还不如牛郎织女,他们尚能一年一见,而自己和情人的再见却杳杳无期。

  总之,上片写欢情,下片写离恨,中间用“又还”句过渡,铺排得体,结构紧密。上下互相映衬,中心十分突出。全词笔淡而情浓,是篇较有特色的作品。

参考资料:
1、 梁鉴江 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8月版:第1936-1937页
生而眇者不识日,问之有目者。或告之曰:“日之状如铜盘。”扣槃而得其声,他日闻钟,以为日也。或告之曰:“日之光如烛。”扪烛而得其形,他日揣樾,以为日也。日之与钟、龠亦远矣,而眇者不知其异,以其未尝见而求之人也。
生而眇(miǎo)者不识日,问之有目者。或告之曰:“日之状如铜盘。”扣槃(pán)而得其声,他日闻¹钟,以为日也。或告之曰:“日之光如烛。”扪(mén)烛而得其形,他日揣樾(yuè)²,以为日也。日之与钟、龠(yuè)亦远矣,而眇³者不知其异,以其未尝见而求之人也。
译文:一出生就双目失明的人不认识太阳,问看得见的人太阳是什么样子。有的人告诉他说:“太阳的样子像铜盘。”这个失明的人敲铜盘听到了它的声音,一天听到钟声,就把发出声音的钟当做了太阳。有的人告诉他说:“太阳的光像蜡烛。”失明的人用手摸蜡烛,晓得了它的形状。一天,摸到一支形状像蜡烛的乐器龠,就把它当做了太阳。太阳和钟、龠的差别太大了,但是天生双目失明的人却不知道它们之间有很大的差别,因为他不曾亲眼看见,而是向他人求得关于太阳的知识。
注释:¹日喻:关于太阳的比喻。²樾:笛类乐器,比笛短,有七孔、三孔等说。³眇:瞎子。
道之难见也甚于日,而人之未达也,无以异于眇。达者告之,虽有巧譬善导,亦无以过于槃与烛也。自盘而之钟,自烛而之龠,转而相之,岂有既乎?故世之言道者,或即其所见而名之,或莫之见而意之,皆求道之过也。
道之难见也甚于日,而人之未达也,无以异于眇。达者告之,虽有巧譬(pì)善导,亦无以过于槃与烛也。自盘而之钟,自烛而之龠,转而相之,岂有既乎?故世之言道者,或即其所见而名之,或莫之见而意之,皆求道之过也。
译文:抽象的道理很难被认识,这一点比太阳难认识的情况更加严重,人们不通晓抽象的道理的情况,和生来就不认识太阳的盲人没有什么不同。通晓的人告诉他,即使有巧妙的比喻和很好的启发诱导,也无法使这些比喻或教法比用铜盘和用蜡烛来说明太阳的比喻或教法好。从用铜盘比喻太阳到把铜钟当做太阳,从把铜钟当做太阳而到把乐器龠当做太阳,像这样辗转连续地推导,难道还有个完吗?所以人世上大谈“道”的人,有的就他自己的理解来阐明它,有的没有理解它却主观猜度它,这都是研求“道”的弊病。
然则道卒不可求欤?苏子曰:“道可致而不可求。”何谓致?孙武曰:“善战者致人,不致于人。”子夏曰:“百工居肆,以成其事,君子学以致其道。”莫之求而自至,斯以为致也欤?
然则道卒不可求欤(yú)?苏子¹曰:“道可致而不可求。”何谓致?孙武曰:“善战者致人,不致于人。”子夏²曰:“百工居肆,以成其事,君子学以致其道。”莫之求而自至,斯以为致也欤?
译文:既然如此,那么这个“道”最终不可能求得吗?苏轼说:“道能够通过自己的虚心学习,循序渐进使其自然来到,但不能不学而强求它。”那么什么叫做自然来到呢?孙武说:“会作战的将军能招致敌人,而不被敌人所招致,不使自己处于被动的境地。”子夏说:“各行各业的手艺人坐在店铺作坊里,完成他们制造和出售产品的业务。有才德的人刻苦学习,来使道自然到来。”不是强求它而使它自己到来!
注释:¹苏子:苏轼自称。²子夏:卜商,字子夏,孔子弟子。
南方多没人,日与水居也,七岁而能涉,十岁而能浮,十五而能浮没矣。夫没者岂苟然哉?必将有得于水之道者。日与水居,则十五而得其道;生不识水,则虽壮,见舟而畏之。故北方之勇者,问于没人,而求其所以浮没矣,以其言试之河,未有不溺者也。故凡不学而务求道,皆北方之学没者也。
南方多没人¹,日与水居也,七岁而能涉,十岁而能浮,十五而能浮没矣。夫没者岂苟然哉?必将有得于水之道者。日与水居,则十五而得其道;生不识水,则虽壮,见舟而畏之。故北方之勇者,问于没人,而求其所以浮没矣,以其言试之河,未有不溺者也。故凡不学而务求道,皆北方之学没者也。
译文:南方有很多会潜水的人,他们天天都生活在水边,七岁就能趟水过河,十岁就能浮在水面游泳,十五岁就能潜入水里了。潜水的人能长时间地潜入水里,哪里是马虎草率而能这样的呢?一定是对水的活动规律有所领悟才能做到。天天生活在水边,那么十五岁就能掌握它的规律。生来不识水性,那么即使到了壮年,见到了船也会害怕。所以北方的勇士,向南方会潜水的人询问来求得他们能潜入水里的技术,按照他们说的技术到河里试验,没有不淹死的。所以凡是不老老实实地刻苦学习而专力强求道的,都是像北方的学潜水的人一样。
注释:¹没人:能潜入深水的人。
昔者以声律取士,士杂学而不志于道;今者以经术取士,士求道而不务学。渤海吴君彦律,有志于学者也,方求举于礼部,作《日喻》以告之。
昔者以声律取士,士杂学而不志于道;今者以经术取士,士求道而不务学。渤海¹吴君彦律,有志于学者也,方求举于礼部,作《日喻》以告之。
译文:从前以讲究声律的诗赋择取人才,所以读书人学习儒家、墨家还兼及名家、法家,而不是立志在求儒家之道;现在以经学择取人才,所以读书人只知道强求义理,而不是踏踏实实地学。渤海人吴彦律,是有志对经学做实实在在地学习的人,正要到京城接受由礼部主管的进士考试,因此,写《日喻》来勉励他。
注释:¹渤海:唐代郡名,在今山东滨县一代。

  苏轼之文长于说理,往往“昭晰无疑”(《艺概·文概》),长篇论说文是这样,短小精悍的杂说也莫不如此。而且杂说较之正式的议论文更灵活,笔调更从容,“能道意所欲言”(《答王庠书》),充满了诗一样的情趣和哲理,愈加耐人寻味咀嚼。本文就是其杂说中的代表作。

  文章一开头就叙述故事,这种故事中的人物、时间、地点,都不明确(即使虚拟的也没有),其结构是抽象的,是作为论据的“寓言”。因其描写生动,故而显得具体实在,说服力极强。可以得出,任何知识都来源于感性经验,如果撇开感性经验而单靠间接经验,就像瞎子那样“未尝见而求之人也”,那么势必会“转而相之”,混淆这一事物与他事物的各种属性,加以臆测,杜撰,闹出“闻钟以为日”“扪烛以为日”的笑话,那就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了。作者指出:“道之难见也甚于日,而人之求达也无以异于眇。”如果单凭“达者告之”,“虽有巧譬善导,亦无以过于盘与烛也”。

  然而单有感性经验还不够,还得亲自实践,多次探索,方能掌握道;作者认为“道可致而不可求”。而“致”与“求”的区别,作者引古人语对“致”作了解释:“孙武曰:‘善战者致人,不致于人’。子夏曰:‘百工居肆,以成其事;君子学,以致其道。’”这里的“致”就是一种“循序渐进”,平时积学,自然得“道”的意思,学至则道自致。譬如军队能够掌握主动权,可进则进,可退则退,待时机成熟就行出击,才能获胜,若牵“求”胜利,就成了“致于人”了,就会失败。求道也是如此,如果经过平时不断的实践,而不是急于求成,那么道是可致的。

  作者为了论证这个观点,又讲了另一个寓言故事。作者发现“南方多没人”,而北方则少有,原因就在于“南人”“日与水居也。七岁而能涉,十岁而能浮,十五而能没矣”。因为“日与水居”,故能渐识水性,“夫没者岂苟然哉?必将有得水之道者。”懂得水性(“水之道”)方才能“没”,“日与水居,则十五而得其道;生不识水,则虽壮见舟而畏之”。可见求“道”单凭勇气是不行的,还得经过长期的实践。如果想一蹴而就,“不学而务求道”,走捷径,投机取巧,那就只能像北方学“没”者那样,没有不被溺死的。

  作者运用寓言阐述道理时,夹叙夹议,深入浅出,寓言讲完,道理也就清楚了。而且作者连续运用两个寓言说明认识过程的两个阶段,丝丝入扣,环环相接,可称之为“螺旋式”的比喻方式——即运用两个内容相近但有连续性发展性的寓言故事构成层出不穷、变化多端的结构,使寓言的主旨和理念更趋深入和加强,这是苏轼的创新。

  最后一段联系实际并交代为文的目的。“昔者以声律取士,士杂学而不志于道”;相反,“今也以经术取士,士知求道而不务学。”经术本来就是载道的,所以“士知求道而不务学”,他们不知道“道”是与社会生活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要想真正理解“道”,不能单靠读几本经书,应该杂学旁收,既不能忽略感性经验,又要经过长期的摸索思考,以渐进于道。这里,作者是针对王安石以经术取士而发的。《御选唐宋文醇》卷三十八云:“宋自王安石始以经术取士,一时求仕者皆改其妃青媲白,而谈道德仁义;及致之于用,则茫然失据,亦与妃青媲白无二焉,此苏轼《日喻》所以作也。”

  总之,作者运轻灵之笔娓娓道来,仿佛与人对面而谈,亲切动人,语浅道明,毫无论说文的板滞之弊。且本文还继承了战国议论文的优点,以寓言作为论据,使行文简洁明了,形象生动。

参考资料:
1、 朱靖华.苏东坡寓言评注:重庆出版社,1989-03
2、 黄岳洲,茅宗祥.中华文学鉴赏宝库: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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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篷四望水连空,一片蒲帆正饱风。
推篷四望水连空,一片蒲(pú)¹正饱风²
译文:推开篷顶望向四周,只见湖水与天相接,蒲草编织成的船帆正乘风鼓起。
注释:鉴湖:在今绍兴南郊,古跨山阴、会稽两县,以风景著称。¹蒲帆:用蒲草编织成的船帆。²饱风:指帆乘风鼓起的样子。
山际白云云际月,子规声在白云中。
山际¹白云云际月,子规声在白云中。
译文:山的边际白云缭绕,云际明月高挂;突然杜鹃的悲啼声刺破夜空。
注释:¹际:边际。

  本诗作者以朴素的语言、白描的手法,不加雕琢和粉饰,写其乘坐篷船夜过鉴湖时的所见、所闻、所感。诗人用极淡的笔墨,写出了鉴湖极美的云水本色。

  首二句写在船中的诗人伸手推开篷顶四面一望,只见四野天水相连,茫茫无垠。自己乘坐的这只船设备简陋,那“饱风”的“蒲帆”推动着轻巧的船身飞速地前进着。“推篷”二字说明船身低矮,一伸手就能推开顶篷,动作情态活现;“蒲帆”二字说明船的设备简陋、船身轻巧;“饱风”二字把船帆拟人化,描绘帆承风鼓起的形象,可以想见船行速度极快。这三个词用得准确精当,十分传神。

  末二句写小船离湖岸已经不远了,岸边的山也隐隐约约地浮现在作者的视线之内。再一细看,“山际”白云缭绕,“云际”明月高挂;风吹云移,山峦起伏,月色时明时暗,天地晦明不定,如真如幻,鉴湖清幽多变的夜景,令人心旷神怡。如箭的“蒲帆”继续飞驰,子规鸟的啼声刺破夜空,传人作者耳鼓。这迹象说明船距岸更近了,天也快亮了。作者循声仰视,原来子规鸟隐藏在白云深处,在朦胧的夜色中可闻而不可见。

  全诗多层次地勾画出鉴湖月夜扬帆的情景。“水连空”的湖面、“饱风”的“蒲帆”,起伏的群山、浮动的白云,出没于云海的明月以及云际传来的子规啼声,这一切构成一个“真中有幻、动中有静、寂处有音、冷处有神”的立体空间。整个画面形象犹如放电影,随着“蒲帆”的移动而变换,既有可触性,又有流动感。

  全诗二十八字中,“际”字和“白云”二字各两现。文字的复出,造成回环的声韵、轻快的节奏,从而增强了诗的音乐美。

参考资料:
1、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唐宋名篇 宋诗卷.济南市:山东教育出版社,2003

guòjiàn--dàibǐng

tuīpéngwàngshuǐliánkōngpiànfānzhèngbǎofēng

shānbáiyúnyúnyuèziguīshēngzàibáiyúnzhōng

初,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爱共叔段,欲立之,亟请于武公,公弗许。
¹,郑武公²娶于申³,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庄公寤(wù),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wù)。爱(gōng)叔段,欲立之。亟(qì)请于武公¹⁰,公弗许¹¹
译文:从前,郑武公从申国娶了妻,叫武姜,她生下庄公和共叔段。庄公出生时脚先出来,武姜受到惊吓,因此给他取名叫“寤生”,所以很厌恶他。武姜偏爱共叔段,想立共叔段为太子,多次向武公请求,武公都不答应。
注释:¹初:当初,这是回述往事时的说法。²郑武公:名掘突,郑桓公的儿子,郑国第二代君主。³娶于申:从申国娶妻。申,春秋时国名,姜姓,河南省南阳市北。⁴曰武姜:叫武姜。武姜,郑武公之妻,“姜”是她娘家的姓,“武”是她丈夫武公的谥号。⁵共叔段:郑庄公的弟弟,名段。他在兄弟之中年岁小,因此称“叔段”。⁶寤生:难产的一种,胎儿的脚先生出来。寤,通“牾”,逆,倒着。⁷惊:使动用法,使姜氏惊。⁸遂恶之:因此厌恶他。遂,连词,因而。恶,厌恶。⁹爱:喜欢,喜爱。¹⁰亟请于武公:屡次向武公请求。亟,屡次。于,介词,向。¹¹公弗许:武公不答应她。弗,不。
及庄公即位,为之请制。公曰:“制,岩邑也,虢叔死焉,佗邑唯命。”请京,使居之,谓之京城大叔。祭仲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过参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将不堪。”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对曰:“姜氏何厌之有?不如早为之所,无使滋蔓。蔓难图也。蔓草犹不可除,况君之宠弟乎?”公曰:“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
及庄公即位¹,为之请制²。公曰:“制,岩邑³也,虢(guó)叔死焉。佗(tā)(yì)唯命。”请京,使居之,谓之京城大(tài)。祭(zhài)曰:“都城过百雉(zhì),国之害也¹⁰。先王¹¹之制:大都,不过参(sān)国之一¹²;中,五之一¹³;小,九之一¹⁴。今京不度¹⁵,非制也¹⁶,君将不堪¹⁷。”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¹⁸?”对曰:“姜氏何厌之有¹⁹!不如早为之所²⁰,无使滋(zī)(màn)²¹,蔓难图²²也。蔓草犹²³不可除,况²⁴君之宠弟乎!”公曰:“多行不义必自毙²⁵,子姑²⁶待之。”
译文:到庄公即位的时候,武姜就替共叔段请求分封到制邑去。庄公说:“制邑是个险要的地方,从前虢叔就死在那里,若是封给其它城邑,我都可以照吩咐办。”武姜便请求封给太叔京邑,庄公答应了,让他住在那里,称他为京城太叔。大夫祭仲说:“城邑的围墙超过了三百丈,就会成为国家的祸害。按先王的规定,大 城市的城墙不能超过国都城墙三分之一,中等的不能超过五分之一。小的不超过九分之一。现在的京邑,大小不合法度。违反了先王的制度,这会使您无法控制。”庄公回答说:“姜氏要这么做,我怎能避开这祸害呢?”祭仲说道:“姜氏有什么可满足呢?不如趁早给太叔另外安排个容易控制的地方,不让他的势力进一步蔓延。如果蔓延开来,就难以对付了。蔓延滋长的野草都很难除掉,更何况您尊宠的兄弟呢?”庄公说:“多做不义的事情,必定会自己垮台,你姑且等着瞧吧。”
注释:¹及庄公即位:到了庄公做国君的时候。及,介词,到。即位,君主登上君位。²制:地名,即虎牢,河南省荥(xíng)阳县西北。³岩邑:险要的城镇。岩,险要。邑,人所聚居的地方。⁴虢叔死焉:东虢国的国君死在那里。虢,指东虢,古国名,为郑国所灭。焉,介词兼指示代词相当于“于是”“于此”。⁵佗邑唯命:别的地方,听从您的吩咐。佗,“他”的异体字,指示代词,别的,另外的。唯命,只听从您的命令。⁶京:地名,河南省荥阳县东南。⁷谓之京城大叔:京地百姓称共叔段为京城太叔。大,同“太”。王力、朱骏声作古今字。《说文》段注:“太从大声,后世凡言大,而以为形容未尽则作太,如大宰,俗作太宰,大子,俗作太子,周大王俗作太王是也。⁸祭仲:郑国的大夫。祭:特殊读音。⁹都城过百雉:都邑的城墙超过了300丈。都:《左传·庄公二十八年》“凡邑有宗庙先君之主曰都”。指次于国都而高于一般邑等级的城市。 雉:古代城墙长一丈,宽一丈,高一丈为一堵,三堵为一雉,即长三丈。¹⁰国之害也:国家的祸害。¹¹先王:前代君王。郭锡良《古代汉语讲授纲要》注为周开国君主文、武王。¹²大都不过参国之一:大城市的城墙不超过国都城墙的三分之一,参,同“三”。¹³中五之一:中等城市城墙不超过国都城墙的五分之一。“五分国之一”的省略。¹⁴小九之一:小城市的城墙不超过国都城墙的九分之一。“九分国之一”的省略。¹⁵不度:不合法度。¹⁶非制也:不是先王定下的制度。¹⁷不堪:受不了,控制不住的意思。¹⁸焉辟害:哪里能逃避祸害。辟,“避”的古字。¹⁹何厌(厌)之有:有何厌。有什么满足。宾语前置 何:疑问代词作宾语定语。之:宾语前置的标志。²⁰为之所:给他安排个地方,双宾语,即重新安排。²¹无使滋蔓:不要让他的势力进一步蔓延,“无”通“毋”(wú)。²²图:除掉。²³犹:尚且。²⁴况:何况。²⁵多行不义必自毙:多做不义的事,必定自己垮台。毙,本义倒下去、垮台。汉以后才有“死”义。²⁶姑:姑且,暂且。
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贰于己。公子吕曰:“国不堪贰,君将若之何?欲与大叔,臣请事之;若弗与,则请除之,无生民心。”公曰:“无庸,将自及。”大叔又收贰以为己邑,至于廩延。子封曰:“可矣。厚将得众。”公曰:“不义不昵,厚将崩。”
既而¹大叔命西鄙(bǐ)北鄙贰于己²。公子吕³曰:“国不堪贰,君将若之何?欲与大(tài),臣请事之;若弗与,则请除之。无生民心。”公曰:“无庸,将自及¹⁰。”大叔又收贰以为己¹¹邑,至于廩(lǐn)¹²。子封曰:“可矣,厚将得众¹³。”公曰:“不义不昵(nì),厚将崩¹⁴。”
译文:没过多久太叔又命令原属郑国西部、北部的边邑既属于自己又属于庄公。公子吕说:“国家不能有两个国君,现在您打算怎么办?您如果打算把郑国交给太叔,那么我就去服侍他;如果不给,那么就请除掉他,不要使民生二心。”庄公说:“不用除掉他,他自己将要遭到灾祸的。”太叔又把两属的边邑改为自己统辖的地方,一直扩展到廪延。公子吕说:“可以行动了!土地扩大了,他将得到老百姓的拥护。”庄公说:“像共叔段这样不亲近兄长,百姓就对他不亲,势力再雄厚,也将会崩溃。”
注释:¹既而:固定词组,不久。²命西鄙北鄙贰于已:命令原属庄公的西部和北部的边境城邑同时也属于自己。 鄙:边 邑也,从邑,啚声,边境上的城邑。贰:两属。³公子吕:郑国大夫。⁴堪:承受。⁵若之何:固定结构,对它怎么办?之,指“大叔命西鄙北鄙贰于己”这件事。⁶欲与大叔:如果想把国家交给共叔段。与,给予。⁷臣请事之:那么我请求去事奉他。事,动词,事奉。⁸生民心:使动,使民生二心。⁹无庸:不用。“庸”、“用”通用,一般出现于否定式。¹⁰将自及:将自己赶上灾难,杜预注:“及之难也。及:本义追赶上。¹¹收贰以为己:把两属的地方收为自己的领邑。贰,指原来贰属的西鄙北鄙。 以为,“以之为”的省略。¹²廩延:地名,河南省延津县北。廩:“廪”的异体字。¹³厚将得众:势力雄厚,就能得到更多的民心。众,指百姓。¹⁴不义不昵,厚将崩:共叔段对君不义,百姓就对他不亲,势力再雄厚,将要崩溃。 昵:通“暱”,亲近。
大叔完聚,缮甲兵,具卒乘,将袭郑。夫人将启之。公闻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京叛大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诸鄢。五月辛丑,大叔出奔共。
大叔完聚¹,缮甲兵²,具卒乘(shènɡ)³,将袭郑。夫人将启之。公闻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京叛大叔段,段入¹⁰于鄢¹¹,公伐诸鄢。五月辛丑¹²,大叔出奔共¹³
译文:太叔修治城廓,聚集百姓,修整盔甲武器,准备好兵马战车,将要偷袭郑国国都“新郑”。武姜打算开城门作内应。庄公探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说:“可以出击了!”命令子封率领车二百乘,去讨伐京邑。京邑的人民背叛共叔段,共叔段于是逃到鄢城。庄公又追到鄢城讨伐他。五月二十三日,太叔段逃到共国。
注释:¹完聚:修治(城郭),聚集(百姓)。完,修葺(qì)。²缮甲兵:修整作战用的甲衣和兵器。缮,修理。甲,铠甲。兵,兵器。³具卒乘:准备步兵和兵车。具,准备。卒,步兵。乘,四匹马拉的战车。⁴袭:偷袭。行军不用钟鼓。杜预注:“轻行掩其不备曰袭”。本是贬义,后逐渐转为中性词。⁵夫人将启之:武姜将要为共叔段作内应。夫人,指武姜。启之,给段开城门,即作内应。启,为动用法。⁶公闻其期:庄公打听到这件事的时候。⁷帅:率领。古代每辆战车配备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⁸二百乘:共甲士六百人,步卒一万四千四百人。⁹叛:背叛。¹⁰入:逃入。¹¹公伐诸鄢:庄公攻打共叔段在鄢邑。诸:之于,合音词 。¹²辛丑:干支纪日。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地支:子丑寅卯辰巳(sì)午未申酉戌(xū)亥。二者相配,用以纪日,汉以后亦用以纪年。即二十三日。¹³出奔共:出逃到共国(避难)。奔,逃亡。
书曰:“郑伯克段于鄢。”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称郑伯,讥失教也;谓之郑志。不言出奔,难之也。
书曰:“郑伯克段于鄢(yān)。”段不弟(tì)¹,故不言弟(dì);如二君,故曰克²;称郑伯,讥失教也³;谓之郑志。不言出奔,难之也
译文:《春秋》记载道:“郑伯克段于鄢。”意思是说共叔段不遵守做弟弟的本分,所以不说他是庄公的弟弟;兄弟俩如同两个国君一样争斗,所以用“克”字;称庄公为“郑伯”,是讥讽他对弟弟失教;赶走共叔段是出于郑庄公的本意,不写共叔段自动出奔,是史官下笔有为难之处。
注释:¹不弟:不守为弟之道。与“父不父,子不子用法相同。”《春秋》记载道:“郑伯克段于鄢。”意思是说共叔段不遵守做弟弟的本分。²如二君,故曰克:兄弟俩如同两个国君一样争斗,所以用“克”字;克,战胜。³称郑伯,讽失教也:称庄公为“郑伯”,是讥讽他对弟弟失教。讥,讽剌。失教,庄公本有教弟之责而未教。⁴谓之郑志:赶走共叔段是出于郑庄公的本意。志,意愿。⁵不言出奔,难之也:不写共叔段自动出奔,是史官下笔有为难之处。
遂置姜氏于城颍,而誓之曰:“不及黄泉,无相见也。”既而悔之。颍考叔为颍谷封人,闻之,有献于公。公赐之食。食舍肉。公问之,对曰:“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羹。请以遗之。”公曰:“尔有母遗,繄我独无!”颍考叔曰:“敢问何谓也?”公语之故,且告之悔。对曰:“君何患焉?若阙地及泉,隧而相见,其谁曰不然?”公从之。公入而赋:“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姜出而赋:“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遂为母子如初。(泄泄 一作:洩洩)
遂置¹姜氏于城颍,而誓之²曰:“不及黄泉³,无相见也。”既而悔之。颍考叔为颍谷封人,闻之,有献于公,公赐之食,食舍肉。公问之,对曰:“小人有母,皆尝¹⁰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羹¹¹,请以遗(wèi)¹²。”公曰:“尔有母遗,繄(yī)我独无¹³!”颍考叔曰:“敢问何谓也¹⁴?”公语(yù)之故¹⁵,且告之悔¹⁶。对曰:“君何患焉¹⁷?若阙¹⁸地及泉,隧而相见¹⁹,其谁曰不然²⁰?”公从之。公入而赋²¹:“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²²!”姜出而赋:“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²³。”遂为母子如初²⁴。(泄泄 一作:洩洩)
译文:庄公就把武姜安置在城颍,并且发誓说:“不到黄泉(不到死后埋在地下),不再见面!”过了些时候,庄公又后悔了。有个叫颍考叔的,是颍谷管理疆界的官吏,听到这件事,就把贡品献给郑庄公。庄公赐给他饭食。颍考叔在吃饭的时候,把肉留着。庄公问他为什么这样。颍考叔答道:“小人的母亲,我吃的东西她都尝过,只是从未尝过君王的肉羹,请让我带回去送给她吃。”庄公说:“你有个母亲可以孝敬,唉,唯独我就没有!”颍考叔说:“请问您这是什么意思?”庄公把原因告诉了他,还告诉他后悔的心情。颍考叔答道:“您担心什么呢!只要挖一条地道,挖出了泉水,从地道中相见,谁还说您违背了誓言呢?”庄公依了他的话。庄公走进地道去见武姜,赋诗道:“大隧之中相见啊,多么和乐相得啊!”武姜走出地道,赋诗道:“大隧之外相见啊,多么舒畅快乐啊!”从此,他们恢复了从前的母子关系。
注释:¹置:放置,放逐。²誓之:为动,对她发誓。³黄泉:地下的泉水,喻墓穴,指死后。⁴悔之:为动,对这事后悔 。⁵颍考叔:郑国大夫,执掌颍谷(今河南登封西)。⁶封人:管理边界的地方长官。 封:聚土培植树木。古代国境以树(沟)为界,故为边界标志。⁷有献:有进献的东西。献作宾语,名词。⁸赐之食:赏给他吃的。双宾语。⁹食舍肉:吃的时候把肉放置一边不吃。 舍,舍的古字。¹⁰尝:吃过。¹¹羹:带汁的肉。《尔雅·释器》:“肉谓之羹。”¹²遗之:赠送给她。¹³繄我独无:我却单单没有啊! 繄:句首语气助词,不译 。¹⁴敢问何谓也:冒昧地问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敢:表敬副词,冒昧。¹⁵故:缘故,原因和对姜氏的誓言。¹⁶悔:后悔的心情。¹⁷何患焉:您在这件事上忧虑什么呢?焉:于是。¹⁸阙:通“掘”,挖。¹⁹隧而相见:挖个地道,在那里见面。隧,隧道,这里用作动词,指挖隧道。²⁰其谁曰不然:那谁能说不是这样(不是跟誓词相合)呢?其,语气助词,加强反问的语气。然,代词,代庄公对姜氏发的誓言。²¹赋:赋诗,孔颖达疏:“谓自作诗也。”²²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走进隧道里,欢乐真无比。²³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走出隧道外,心情多欢快。 中、融:上古冬韵,今押韵。²⁴遂为母子如初:从此作为母亲和儿子象当初一样。
君子曰:“颍考叔,纯孝也。爱其母,施及庄公。《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其是之谓乎?”
君子¹曰:“颍考叔,纯孝也,爱其母,施²及庄公。《诗》曰:‘孝子不匮³,永锡(cì)尔类。’其是之谓乎?”
译文:说:“颍考叔是位真正的孝子,他不仅孝顺自己的母亲,而且把这种孝心推广到郑伯身上。《诗经·大雅·既醉》篇说:‘孝子不断地推行孝道,永远能感化你的同类。’大概就是对颍考叔这类纯孝而说的吧?”
注释:¹君子:道德高尚的人。²施:延及。³匮:尽。⁴锡:通赐,给予。⁵其:表推测语气。⁶之:结构助词,助词宾语前置。

  《郑伯克段于鄢》是编年体史书《左传》的一个片段,却俨然一篇完整而优美的记事散文。文章把发生在两千七百多年前的这一历史事件,具体可感地呈现在我们眼前,使我们仿佛真的进入了时间隧道,面对面地聆听历史老人绘声绘色地讲述这一事件的缘起、发生、发展和最后结局。从而,不仅让我们明了这一历史事件的真实情况,同时也让我们看到了相关人物的内心世界,并进而感悟到郑国最高统治者内部夺权斗争的尖锐性和残酷性。

  《郑伯克段于鄢》能有这样的艺术效果,有多方面的原因,但主要是记叙得法。此文并不平铺直叙地记述事件的发展过程,而是紧紧抓住相关人物性格的发展逻辑及其言行展开记述。这样,不仅使我们清楚地看到,正是相关人物的固有个性决定着事件的发展和结局;同时又使我们在事件的发展和结局中,更清楚地看到了相关人物的固有个性。

  通过《郑伯克段于鄢》,我们还可以深刻地感悟到《左传》的一种总体行文特点,即不着一褒字,也不着一贬字,而褒贬自在其中。这种手法,也正是《春秋》一书所用的手法。即后来常说的“春秋笔法”。即如我们所说的郑庄公阴险狡诈、姜氏偏心溺爱、共叔段贪得无厌,并非作者直接告诉我们,而是通过他们各自的言行惟妙惟肖地表现出来。好的叙事体作品,作者的倾向是在真实而客观地叙述和描写故事的发展过程中自然而然地显现出来的。

  《郑伯克段于鄢》结构完整,情节波澜起伏,人物形象鲜明生动.尤其是把郑庄公老谋深算的性格刻画的淋漓尽致.郑庄公先封叔段于京,又听任叔段“不度”,“命西鄙北鄙贰于己”,既而“收贰以为己邑”,最后"伐诸鄢",有人认为表现了庄公的"仁慈"和"忍让",有人却认为他是有意"养成其恶".此事是春秋开篇的第一则故事,除了说明多行不义必自毙之外还讲说了兄弟的悌,以及后面颍考叔劝君,庄公掘地见母表现出的孝及君臣之义,是孝悌故事中的经典。

  “遂为母子如初”的结尾,有人称之为丑剧,亦不为过,像姜氏母子这样早已失去了普通人性的典型人物,在经过了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之后,能够毫无芥蒂再叙什么天伦之乐吗?何况在刚出生之时就埋下了怨恨的种子,“遂为母子如初”的“初”字就缺乏依据,显得勉强了,血腥的厮杀早就把统治阶级竭力宣扬的那层薄薄的“孝悌”的外衣撕得粉碎了。无怪乎史官对此事的评论也感到为难了。“孝子不匮、永锡尔类”这是作者针对颍考叔而说的。将孝道永赐予汝之族类,似乎是郑庄公受到颍考叔孝母的感染,其实不过是庄公借此就坡下驴。他之所以欣然接受颍考叔的建议,不过是企图缝补这些破碎的外衣,掩盖已经充分暴露的肮脏的躯体和丑恶的灵魂。这也是千古奸雄的伎俩,因为在这里郑庄公又集中地表现了他的伪善,而伪善是永远和丑恶伴随在一起的。

参考资料:
1、 王春红 .《左传》 :企业管理出版社 ,2013年 .
2、 金永健 .《半塘文库:清代左传考证研究》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13年 .
3、 陈克炯 .《左传详解词典》 :中国古籍出版社 ,2004年 .
梅擎残雪芳心奈,柳倚东风望眼开,温柔樽俎小楼台。红袖绕,低唱喜春来。
梅擎(qíng)残雪芳心奈,柳倚东风望眼开,温柔樽(zūn)(zǔ)¹小楼台。红袖²绕,低唱喜春来。
译文:梅花托着残雪花蕊生冷,柳枝随着东风摇摆,像少女的眼睛张开。小楼台的宴席上摆满了盛酒肉的樽俎,宾主尽情欢娱。舞女红袖绕身,歌女低声唱着《喜春来》。
注释:¹樽俎:樽:古代的酒器。俎,古代祭祀或宴会时放肉的器物,这里代指饮酒赏春。²红袖:指宴会中的歌女。

  这首曲子描绘了春宴现场的情景。

  梅花托着白雪,柳枝随风飘拂。小楼台在玉梅、白雪的映照下,在柳枝的围护下,盛酒和盛肉的樽俎,摆满了宴席,主人与宾朋一面欢宴,一面观看歌舞,好不热闹。“柳倚东风望眼开”是说柳枝倚靠这东风,随风摇摆,像少女睁开的眼睛一样,一张一合。这句用的是拟人手法,写出了柳枝的妖娆。

参考资料:
1、 滕 森.元曲三百首彩图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6:4
2、 赵其钧.元曲举要.芜湖:安徽师范大学出版社,2014:1-2
3、 蔡践解译.元曲全鉴(典藏版).北京:中国纺织出版社,20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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