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借物托讽的文言文。文章主要讲的是一个猎状企图用竹管吹奏出鹿鸣的声音来诱杀鹿,结果招来了其他野兽,最后被熊吃点的故事。主要是讽刺那些没有真正本领却只凭侥幸混日子的状,并直接影射了当时的社会现实。全文生动的故事与严肃的立论两相结合,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这则故事要告诉我们的道理是:一个状本领不够,却怀着侥幸的心理,想着依靠华而不实的手段,是不可能成功的,甚至会招来灭顶之灾。寓言的基本特征是把动植物状格化,这篇文章也是如此。文中出现了形象,有鹿、貙、虎、熊,作者一上来就揭示了它们之间的物物相克的关系:“鹿畏貙,貙畏虎,虎畏罴。”三句总领,以此为基础,构筑出生动有趣的情节。四者之中,熊是猎状的主要敌状,所以作者对其外形及习性作了具体的描绘:“罴之状,被发状立,绝有力而甚害状焉。”因物肖形,又预伏下文。猎状是整篇文章的核心,作者对其专长也进行了交待:“能吹竹为百兽之音。”戏剧性的情节及由此而生发、展开。猎状吹竹为鹿鸣,本来是想要猎鹿,但结果与想法相反,先引来貙,吹作虎吼以惊貙,又引来了虎;作熊叫又引来的熊,弄巧成拙,猎状招致了粉身碎骨的悲惨下场:被凶恶的熊撕碎吃掉。
猎状的错误,在于只从良好的愿望出发,完全没有防备吹竹可能引出的坏结果。正是在愿望与结果相背离这一点上,作者在文末加以点醒:“今夫不善内而恃外者,未有不为罴之食也。”这里的“罴”是一种象征,喻指最凶恶的敌状。
整篇文章的寓意很深刻,主要讽刺了社会上那些不学无术、缺少真本领的状。这种状虽然能依靠欺骗手段蒙混一时,但在紧要关头,难免原形毕露,害了自己。联系当时的历史背景来看,这篇寓言也暗示着对腐朽无能的封建统治者的讽刺。安史之乱以后,藩镇势力日趋膨胀,朝廷为了牵制那些跋扈的强藩,就有意识地扶植另一些节度使,企图以藩制藩。结果是甲藩未平,乙藩更强,对中央的威胁更为严重。柳宗元不赞成“以藩制藩”论,此文末句“今夫不善内而恃外者,未有不为罴之食也”的告诫,道出此文的寓意,讥讽唐统治者不修内政、依赖外力的各种政策的弊害,隐喻朝廷如不加强中央集权的实力,而采取“以藩制藩”的错误做法,必将招致像文中猎状一样的覆灭命运。
这篇寓言是对当时重大的政治问题的讽喻,具有鲜明的现实针对性,可视为政论性寓言。而故事之生动与立论之严肃巧妙结合,寓言其表,论说其里,则是其主要特点。
诗题《送李录事兄归襄邓》,李录事,姓名及生平事迹不详,录事是官名,主要掌管总录众曹文簿,举善弹恶。襄邓,即襄州、邓州一带,唐时襄州、邓州均属襄州大都督府管辖这是一首抒情色彩十分浓郁的送别诗。
诗的前四句,主要是追述自己和李录事的不幸遭际,在追述当中,流露出人世沧桑的慨叹。刘长卿是中唐前期的诗人,他的生活时代跨越盛唐和中唐。青年和壮年的大部分时间是在所谓的开元、天宝“盛世”中度过的。但是处在“盛世”的他,却像一只孤苦无依的小鸟,“岁月蹉跎飞不尽,羽毛憔悴何人问!”(《小鸟篇上裴尹》)为了生计,他曾经四处奔波,这一时期,他积极活动,多次应举,却屡屡失败。安史乱后,他逃奔江南,在乱离之中,过着漂泊不定的生活。大约到了肃宗至德三年,宰相崔涣“宣慰江南,兼知选举”,诗人才入仕途,被授为长州尉这样一个小官,这时诗人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入仕之后,生活应该稳定下来了吧,但是不久,诗人又连遭贬谪。这时安史之乱尚未完全平定,而南方的地方军又时时兴兵,社会的动乱,人民的流离,个人生活的不幸和仕途上的坎坷遭际,在诗人的心灵上留下了难以弥合的创痕,这种创痕一旦触动,便会引起诗人内心的剧烈疼痛。因此当李录事与诗人天涯别离时,相同的遭际使诗人心中的郁积便倾泻而出了。
“十年多难与君同,几处移家逐转蓬”二句,语言朴素,明白易懂,但感情却极为强烈。天涯别离,诗人该有多少话要说啊! 可是从哪儿说起呢?诗人此时遭贬,身处逆境,很自然地就想起了自己十余年来的坎坷遭际。自己的平生是这样的痛苦,而友人也同样不幸,一腔哀情,难以自抑,便禁不住叹道:十多年来,你和我一样多灾多难,屡次举家迁徒,就像那断了根的蓬草一样,随风飘转。诗人用蓬草随风飘转作比,形象贴切,深刻揭示了诗人和友人在动乱年月里所受的飘零之苦。“白首相逢征战后,青春已过乱离中”,紧承首联,继续展开回忆。在战乱频仍的年代,诗人和友人都在为了生计而四处奔波,相见自然是很不容易的了,乱后相逢,当然也是十分意外的事,这样的相逢当然也使诗人和友人十分高兴; 两人总算在动乱中平安地活过来了。但在高兴之余,蓦然发现对方都已两鬓如霜了,又不禁相对叹息时光易逝,双方的青春已在战乱中悄然逝去了。
这是一首赠友送别诗,诗人从追述二人的共同遭遇着笔,虽未直接言别,但追怀身世的悲愁中却已反衬出离别的痛苦; 同时也为整个诗篇定下了一个感伤的基调。
诗的后四句转入对送别情事的抒写。“行人杳杳看西月,归马萧萧向北风”,对仗极为工整,而 “杳杳”、“萧萧”、“西月”、“北风”等词又构成了一幅悠远萧索的月夜送别图画,融情入景,凄怆感人。友人越走越远,而诗人却久久地注视着西边的月亮,追寻着友人远去的身影,送别归来,诗人行单影只,北风萧萧,归马嘶嘶长鸣,令人倍觉凄凉。“汉水楚云千万里,天涯此别恨无穷。”汉水,即汉江,是长江的最长支流,源出于陕西省西南部宁强县,东南流经陕西南部、湖北省西北部和中部,在今武汉市入长江。李录事去襄邓一带,正是汉水流域,所以这里汉水也有代指友人所去的地方之意。从此以后,诗人和友人天各一方,相去万里,分别之后,也不知何时才能相会,离别之恨,无穷无尽,永难排遣! 诗人至此收束全诗,而悲苦之情,已足以催人泪下了。
这首送别诗,风格平实坦易,对仗工稳整齐,全诗一气贯通,真挚感人。诗人通过离乱现实中的遭际反衬天涯别离的痛苦,表现了诗人和友人的深厚情谊。诗中所写的离乱之苦,反映了动乱现实中人们的痛苦,具有一定的典型意义,因而明代胡应麟在 《诗薮》 中曾称它为 “中唐妙唱”。
此诗表述的心愿为思国、思乡和美政理想一定要实现,希望君主不重蹈历史覆辙,努力振兴楚国。其最大的特点即是“依诗取兴,引类譬喻”,如同《离骚》一样,诗中处处都体现出“香草以配忠贞,恶禽臭物以比谗佞。灵脩美人以媲于君,宓妃佚女以譬贤臣”的鲜明特色。
首先,诗题“思美人”即是“灵脩美人以媲于君”的体现;香草美人皆是作者心目中的理想化象征者,“美人”在诗中并非指一般意义上的美女,而是指楚国君主(至于是哪位君主——怀王抑或顷襄王,历来有争议)。屈原撰写此诗的目的,就是试图以思女形式,寄托自己对君主的希冀和思念,以求得到君主的信赖而实现理想目标。
诗一开篇即陈述了诗人思女的行为——“揽涕”“伫眙”,感情真挚而又炽烈。然而由于客观条件的拘牵——无良媒,致使他“志沉菀而莫达”,一再申言也无济于事。不过,诗人并不因此而完全丧失信心,他仍竭尽全力地努力追求:“宁隐闵而寿考兮,何变易之可为。”“知前辙之不遂兮,未改此度。”“广遂前画兮,未改此度也。”直至诗篇之末,诗人明知自己已实在无能为力了,却仍不改“度”——努力的行为不得已作罢,而节操却始终不易。
诗篇在写美人的同时,也写到了香花美草,它们均一一“以配忠贞”:沿江夏行进时,诗人“擥芳茝”“搴宿莽”“解扁薄与杂菜”,这里的“芳茝”“宿莽”“扁薄”“杂菜”,均非实指植物,而是用以喻指才能,诗人一路采摘、佩饰它们,乃是为自己为国效力时作准备。
遗憾的是美人——君主并不赏识,致使诗人只得发出“吾谁与玩此芳草”的慨叹。这还不够,诗人更以芳草自譬,说芳草与污秽杂糅,作为芳草,终能卓然自现,而决不会为污秽所没;又将芳草比作媒人,“令薜荔以为理”“因芙蓉而为媒”,欲通过这些媒人而向美人求爱,但又缺乏勇气。美人、鲜花、香草,在诗篇中都一一成了作者心目中的理想化象征者,它们在表现诗人本身的气质形象及体现诗篇的主旨方面起了极好的烘托作用。
诗人在求美人未成后,思绪难以自抑,情感受到挫伤,此时,处于现实困境的人物突然想到了神话人物、历史人物——“愿寄言于浮云兮,遇丰隆而不将”,“高辛之灵盛兮,遭玄鸟而致诒”,“勒骐骥而更驾兮,造父为我操之”。这些神话人物与历史人物的闯入,大大丰富了诗章的艺术内涵,显示了诗人超常的艺术想像力;正由于此,此诗才更显出想像奇特、神思飞扬的特点,表现出与《九章》其他诗篇有所不同的风格与色彩。
此诗写追慕先贤,感慨时世,劝谏君王,希望君王不重蹈历史覆辙,努力振兴楚国,表达了作者坚守节操、不变节从俗的决心。其基本立场和出发点是思君、爱君,而思君、爱君之中又带有怨君、待君之意。全诗以香草美人为主要意象,超越时间与空间的局限,大胆地将地上与天国、人间与仙境、历史与现实等有机地融合一体,让现实人物、历史人物、神话人物交织一起,想像奇特,神思飞扬,堪称一篇浪漫主义文学佳作。
讽刺当时的一些官员,只顾着自己享乐,而不管百姓死活,就如同故事中的这个庸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