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是一首七言短篇歌行体诗歌,写由江陵长江中流回头西望三峡的情景。每二句一韵,凡四转韵,每韵一意。
第一韵写长江三峡峰峦之多。长江三峡“山之多不知其几千里,不知其几千万峰,山之高且大如是”(范成大《吴船录》),船在万峰中朝漂夕浮,好像永远走不到尽头,在此绵延不断的崇山峻岭中,真是“不信人间有平地”。此联是作者出三峡的回思,用跌宕转折之笔,写在横亘千里奇峰陡崖中行舟的感受――峡里山多与山高。
第二韵写由江陵长江中流西望不见峡山。诗人受辛弃疾邀游楚国别宫——渚宫,由渚宫沿江西望,江水汹涌奔流如罗带,碧绿湍急的江水一望无际,水天相接一色,江面辽阔广漠,“却疑平地元无山”,真是过了夷陵(今宜昌西北)“回首西望,则渺然不复一点;惟苍烟落,云平无际,有登高怀远之叹已。”此联是诗人从江陵平坦之地回头遥望,江天一片空旷,略无高处,故作此江长水大“水连天”及“却疑平地元无山”疑辞,表现峡外的平旷景象,真是“送尽奇峰双眼豁,江天空阔看夷陵。”(清人张问陶《出峡泊宜昌府》)
第三韵写对峡里山、峡外水变换情况的感想,由写景转入抒情。诗人从桂林经湖南至荆州,然后沿秭归、巴东、巫峡、万州一线入川,而今又从“千峰万峰巴峡里”来到“水连天”的江陵,南北往返,颠沛流离多年,经历了许多山山水水,这山水相迎相送,回想起来,这世事仕途真如转头即灭的梦幻一样。此联是自然山水拟人“送迎”现象触发诗人对世事仕途的感慨,其内涵意味深长。
第四韵写诗人长途艰难、盼速归。山水相迎送,世事如浮云、梦幻,这万里归程才行过三千,在这三千里山川旅程中已做过几回梦,不知到苏州西南的太湖之滨,再经几次梦境才会到达。此联写诗人在经历山川变换、宦海浮沉后,已悟出世事仕途如过眼云烟、如梦幻虚无缥缈的道理,并表露出他思念石湖,急盼归家的心情。
此首七言古诗,转折轻妙如行云流水,内涵深蕴,真是神韵兼备的佳作之一。
译文及注释
译文
长江三峡千峰万峦绵延数千里,行进其中哪信人间有平地。
渚宫遥望水天连成一片,却又怀有大地本无山峦。
山水迎我入蜀今又送我下江东,回首沉思变幻明灭一切都如梦境。
归程迢迢万里如今行路已三千,几番入梦返至石湖边。
注释
荆渚:指湖北江陵,江陵旧为荆州治所,春秋时有渚宫,故称荆渚。中流:指行船在江中。巫山:在今四川湖北两省交界处,长江穿流其中,成巫峡。无复一点:不再有一点形象了。短歌:相对长歌而言,指短小的歌行诗。
巴峡:原指四川嘉陵江峡,这里借指长江三峡,即瞿峡、巫峡、西陵峡。
不信:那信。
渚宫:春秋时楚国的别宫,故址在江陵县。据作者《吴船录》描述:“淳熙丁酉八月壬申、癸酉泊沙头,江陵帅辛弃疾幼安招游渚宫。败荷剩水虽有野意,而故时楼观无一存者。后人作小堂亦草草。”
元:通“原”。
山川:山水。
变灭:变幻而消失了。
今:而今、如今。
石湖:在苏州市西南,界于吴县、吴江之间,西南通太湖,北通横塘,风景优美,是作者别业所在,作者晚年住在这里,因自号石湖居土。
此诗是一首七言短篇歌行体诗歌,写由江陵长江中流回头西望三峡的情景。每二句一韵,凡四转韵,每韵一意。
第一韵写长江三峡峰峦之多。长江三峡“山之多不知其几千里,不知其几千万峰,山之高且大如是”(范成大《吴船录》),船在万峰中朝漂夕浮,好像永远走不到尽头,在此绵延不断的崇山峻岭中,真是“不信人间有平地”。此联是作者出三峡的回思,用跌宕转折之笔,写在横亘千里奇峰陡崖中行舟的感受――峡里山多与山高。
第二韵写由江陵长江中流西望不见峡山。诗人受辛弃疾邀游楚国别宫——渚宫,由渚宫沿江西望,江水汹涌奔流如罗带,碧绿湍急的江水一望无际,水天相接一色,江面辽阔广漠,“却疑平地元无山”,真是过了夷陵(今宜昌西北)“回首西望,则渺然不复一点;惟苍烟落,云平无际,有登高怀远之叹已。”此联是诗人从江陵平坦之地回头遥望,江天一片空旷,略无高处,故作此江长水大“水连天”及“却疑平地元无山”疑辞,表现峡外的平旷景象,真是“送尽奇峰双眼豁,江天空阔看夷陵。”(清人张问陶《出峡泊宜昌府》)
第三韵写对峡里山、峡外水变换情况的感想,由写景转入抒情。诗人从桂林经湖南至荆州,然后沿秭归、巴东、巫峡、万州一线入川,而今又从“千峰万峰巴峡里”来到“水连天”的江陵,南北往返,颠沛流离多年,经历了许多山山水水,这山水相迎相送,回想起来,这世事仕途真如转头即灭的梦幻一样。此联是自然山水拟人“送迎”现象触发诗人对世事仕途的感慨,其内涵意味深长。
第四韵写诗人长途艰难、盼速归。山水相迎送,世事如浮云、梦幻,这万里归程才行过三千,在这三千里山川旅程中已做过几回梦,不知到苏州西南的太湖之滨,再经几次梦境才会到达。此联写诗人在经历山川变换、宦海浮沉后,已悟出世事仕途如过眼云烟、如梦幻虚无缥缈的道理,并表露出他思念石湖,急盼归家的心情。
此首七言古诗,转折轻妙如行云流水,内涵深蕴,真是神韵兼备的佳作之一。
这首词上阕写景,表明春色将残。“雨打江南树,一夜花开无数。”起首二句写春到江南景色。江南多雨,连贵如油的春雨也不稍缺,所以“雨打江南树”。“雨”是飘飘洒洒的细雨,是知时节的好雨,是杏花春雨江南的春雨,而不是孟浩然《春晓》中所写的“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是催开百花的及时雨,而不是摧残百花的风雨,所以下句才说“一夜花开无数”。“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杜甫《春夜喜雨》诗句)春雨降下,一夜之间,百花盛开,万紫千红的春天来到了。这是写初春景色。但是好景不长,时不我待,转瞬之间,阳春三月已过,就到暮春时节。“绿树渐成阴,下有游人归路”。三四两句写暮春景色。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已经是“绿树成阴果满枝”了,花期已过,累累果实已经挂满枝头。古语云:“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果树下已有游人踏出的归路,说明花期已过,游人渐少。上阕纯写春景,但写景中已露惜春之意。
下阕抒情,词人欲留住春光。“与君相逢处,不道春将暮。”一二句写词人与他的挚友刚相逢,正欲共赏美丽春景,无奈已经到了暮春,花事已残。这当然十分令人惋惜,于是词人还想作最大努力,把春光留住:“把酒祝东风,且莫恁匆匆去。”作者无法,便把希望寄托东风身上。他端着酒杯,向东风祈祷:东风呀,你继续地吹吧,不要匆匆而去。他知道,只要东风浩荡,春意便不会阑珊。通过这一举动,词人的惜春之情、留春之意便跃然纸上了。
此词乃是借写西湖秋夜之景,以此来怀念旧人之作,全词造境清奇,情意深永。
上片寓情于景,绘出西湖秋夜清冷凄寂之景,奇幻优美。当时波平如镜,月影在水,而词人只觉得梧桐叶落,一派秋意,生动描绘了一幅清冷寂寥的秋景图。“冷不收”是词人的刻意之言,说铜镜被遗落在凄冷的夜晚没有人收。陈洵在《海绡说词》里说:“‘玉人垂钓理纤钩’是下句倒影,非谓真有一玉人垂钓也。”“玉人垂钓理纤钩”营造了一个虚幻美丽的景象,写词人看见月亮倒映在湖水中,湖面竟然出现了一位“玉人”。这位玉人就是传说中的月宫美人嫦娥。月亮是真实的景物,而湖面的“玉人”是虚假的,这一真一假巧妙地融合在一起,显示出词人的想象力非常丰富,而且具有人情味。最后一句说池阁月夜冷寂方知已经人秋。“月明池阁”,点明词人身在池阁,欣赏月明西湖之景,而“夜来秋”写出词人在池阁上辗转难眠,只感到阵阵秋风袭来,分外奇寒,暗喻内心的凄凉。
下片回首当年与情人离别的情景,以西风井边梧桐落叶的萧瑟景色渲染悲凉气氛。
词人与情人在拂晓告别,看见湖水上的红莲都凋谢了,瑟瑟的西风吹得梧桐叶纷纷掉落。词人取江燕、水花的意象,描绘了一个劳燕分飞,花自飘零人自悲的凄惨景象。“水花红减”描写了西湖水面上娇艳的荷花凋败的景象,词人感叹时光的流逝,暗含对情人的相思之情。最后一句写景,却不仅仅是写景,景中见情,将词人悲切的心情刻画得入木三分。“西风”句是指西风吹拂梧桐,树叶瑟瑟抖动,如同悲秋,暗寓词人对飘零身世的深深感慨。
全词意境朦胧而清奇,情深而意重。
朱孝臧晚年隐居苏州,往来于苏沪之间,写下不少感事抒怀之作。这首小令作于齐卢之战的第二年春季,词题中的“黄渡”乃地名,在上海市区西,靠近沪宁铁路。1924年秋,直系军阀、江苏督军齐燮元与皖系军阀、浙江督军卢永祥为了争夺上海地盘曾在江浙一带展开混战,黄渡、浏河一线,是双方争夺的主要战场。
上片记述沿途所见。起句“过客能言隔岁兵”,“过客”乃词人自指;“隔岁兵”,指发生在前一年的战事。开门见山,点明词旨。“连村遮戌垒,断人行”,“戌垒”指军队挖筑的工事、壕沟。词人沿途所见皆是“闾里为墟,居民流散”的破败景象,原先那些村屋房舍全被壕沟工事所掩没。“断人行”,指交通堵塞,道路不通。“飞轮冲暝试春程”,写此时刚刚通车。“飞轮”,当是指火车。“冲暝”,扣题面的“晚”字。“春程”点明时令。此句七字将题意“晚过黄渡”囊括已毕。结句“回风起,犹带战尘腥”,写景之中,包含词人对战事的愤懑和厌恶。“腥”乃血腥之气,可以想见当时枪弹纵横突飞,兵士死伤无数,流血漂橹,而沿途百姓无辜遭难,生灵涂炭的悲惨景象。
下片,词人面对眼前荒凉的情景发出哀叹。“日落野烟生”,写老百姓流离失所。当太阳落山时,无家可居的人们在荒野点起了篝火。“野烟”与炊烟相对照,暗合上文“连村遮戌垒”句。“荒萤三四点,淡于星”,“荒萤”是指荒草里飞的萤火虫,此虫常常出没于丘坟墓地。这里暗示遍地都是死人的坟丘,不堪目睹。上句是写死人,下句再写活着的人。“叫群创雁不成声”,用“哀鸿遍野”之成语,采用比喻的手法,描绘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一派悲惨景象。尾句“无人管,收汝泪纵横”,是说面对这么多衣食无告、家破人亡的灾民,当局却不关心过问,抚恤赈济,实在太可悲了。末一句、充满同情与愤慨之情,直抒胸臆,毫无掩饰。当时报刊记载,黄炎培等进步人士为救济筹金,曾巡行战区,其报告书中有一节云:“无辜良民死于战时之炮火,已属可怜,困于战后之焚掠,尤为奇惨。其间,如浏河全市,弥望瓦砾,方泰一镇,洗劫殆尽。……流亡间有归来,无衣无食,垂涕悲号,全无人色,而骸骨转于沟渠。……至少有六七百万人将因战事近于饥寒而垂毙。”正可为此词之注脚。
这首纪实性的小令,感情真挚深沉,境界高旷悲古,颇近杜少陵之诗史。它代表了朱孝臧晚年词作苍劲沉著,掩抑绵邈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