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闬俊游心久降,越台成政俗敦庞。
香炉山下重为县,阊阖风高还渡江。
且喜恩威长及物,莫嫌功业未经邦。
公斋更近渊明宅,寄傲情应卧北窗。
里闬俊游心久降,越台成政俗敦庞。
香炉山下重为县,阊阖风高还渡江。
且喜恩威长及物,莫嫌功业未经邦。
公斋更近渊明宅,寄傲情应卧北窗。
余靖

余靖

(1000—1064)韶州曲江人,初名希古,字安道。仁宗天圣二年进士。累迁集贤校理,以谏罢范仲淹事被贬监筠州酒税。庆历中为右正言,支持新政。使契丹,还任知制诰、史馆修撰。再使契丹,以习契丹语被责,复遭茹孝标中伤,遂弃官返乡。皇祐四年起知桂州,经制广南东西路贼盗。寻又助狄青平定侬智高,留广西处置善后事宜。加集贤院学士,徙潭、青州。嘉祐间交阯进扰,任广西体量安抚使。后以尚书左丞知广州。有《武溪集》。 ▶ 143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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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
独怜¹幽草²(jiàn)边生³,上有黄鹂(lí)深树鸣。
译文:唯独喜欢涧边幽谷里生长的野草,还有那树丛深处婉转啼鸣的黄鹂。
注释:¹独怜:唯独喜欢。²幽草:幽谷里的小草。幽,一作“芳”。³生:一作“行”。⁴深树:枝叶茂密的树。深,《才调集》作“远”。树,《全唐诗》注“有本作‘处’”。
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春潮¹带雨晚来急,野渡(dù)²无人舟自横³
译文:傍晚时分,春潮上涨,春雨淅沥,西涧水势顿见湍急,荒野渡口无人,只有一只小船悠闲地横在水面。
注释:¹春潮:春天的潮汐。²野渡:郊野的渡口。³自横:指随意漂浮。

  作者任滁州刺史时,游览至滁州西涧,写下了这首诗情浓郁的小诗。此诗写的虽然是平常的景物,但经诗人的点染,却成了一幅意境幽深的有韵之画,还蕴含了诗人一种不在其位,不得其用的无奈与忧伤情怀,也就是作者对自己怀才不遇的不平。

  首二句写春景、爱幽草而轻黄鹂,以喻乐守节,而嫉高媚;后二句写带雨春潮之急,和水急舟横的景象,蕴含一种不在其位,不得其用的无可奈何之忧伤。全诗表露了恬淡的胸襟和忧伤之情怀。

  诗写暮春景物。“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是说:诗人独喜爱涧边生长的幽草,上有黄莺在树阴深处啼鸣。这是清丽的色彩与动听的音乐交织成的幽雅景致。暮春之际,群芳已过,诗人闲行至涧,但见一片青草萋萋。这里幽草,深树,透出境界的幽冷,虽然不及百花妩媚娇艳,但它们那青翠欲滴的身姿,那自甘寂寞、不肯趋时悦人的风标,与作者好静的性格相契,自然而然地赢得了诗人的喜爱。这里,“独怜”二字,感情色彩至为浓郁,是诗人别有会心的感受。它表露了作者闲适恬淡的心境。王安石有“绿阴幽草胜花时”之句,写初夏之景,与此同一立意。首句,写静;次句,则写动。莺啼婉啭,在树丛深处间关滑动。莺啼似乎打破了刚才的沉寂和悠闲,其实在诗人静谧的心田荡起更深一层涟漪。次句前头着一“上”字,不仅仅是写客观景物的时空转移,重要的是写出了诗人随缘自适、怡然自得的开朗和豁达。

  接下来两句侧重写荒津野渡之景。景物虽异,但仍然循此情愫作展衍:“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这两句是说:到傍晚时分,春潮上涨,春雨淅沥,西涧水势顿见湍急。郊野渡口,本来就荒凉冷漠,此刻愈发难觅人踪。只有空舟随波纵横。“春潮”与“雨”之间用“带”字,好像雨是随着潮水而来,把本不相属的两种事物紧紧连在了一起,而且用一“急”字写出了潮和雨的动态。结尾句。用“无人”一说明渡口的‘“野”。二句诗所描绘的情境,未免有些荒凉,但用一“自”字,却体现着悠闲和自得。韦应物为诗好用“自”字,“自”字皆可释为“自在”“自然”之意,含有“自我欣赏”、“自我怜爱”的意蕴。“野渡”句当作如是解。舍此,便与一二句相悖谬了。这两句以飞转流动之势,衬托闲淡宁静之景,可谓诗中有画,景中寓情。

  这首诗中有无寄托,所托何意,历来争论不休。旧注以为这首诗有政治寄托,说是写“君子在下,小人在上之象”,蕴含一种不在其位,不得其用的无可奈何之忧伤,但过于穿凿附会,难以自圆其说。有人认为“此偶赋西涧之景,不必有所托意”。实则诗中流露的情绪若隐若显,开篇幽草、黄莺并提时,诗人用“独怜”的字眼,寓意显然,表露出诗人安贫守节,不高居媚时的胸襟,后两句在水急舟横的悠闲景象中,蕴含着一种不在位、不得其用的无奈、忧虑、悲伤的情怀。诗人以情写景,借景述意,写自己喜爱和不喜爱的景物,说自己合意和不合意的事情,而胸襟恬淡,情怀忧伤,便自然地流露出来。 这首诗表达作者对生活的热爱。

参考资料:
1、 孙望.韦应物诗集系年校笺.北京:中华书局,2002:204-205
2、 吉林大学中文系.唐诗鉴赏大典(七).长春:吉林大学出版社,2009:198-200
3、 倪其心 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2:625-626

chúzhōu西jiàn

wéiyìng tángdài 

liányōucǎojiànbiānshēng shàngyǒuhuángshēnshùmíng 
chūncháodàiwǎnlái rénzhōuhéng 
比往来南北,颇承友朋推一日之长,问道于盲。窃叹夫百余年以来之为学者,往往言心言性,而茫乎不得其解也。
比往来南北,颇承友朋推一日之长,问道于盲。窃叹夫百余年以来¹之为学者,往往言心言性²,而茫乎不得其解也。
译文:近来我来往于南方北方,很承友朋们以尊师之礼相待,这其实有点像向瞎子问道,实不敢当。我独自以为,百年来以来的学者常常说心说性,然而他们却茫茫然不得其真谛。
注释:¹百余年以来:指明代理学家王守仁以来。²言心言性:这是指宋、明理学家所讨论的哲学范畴。
命与仁,夫子之所罕言也;性与天道,子贡之所未得闻也。性命之理,著之《易传》,未尝数以语人。其答问士也,则曰:“行己有耻”;其为学,则曰:“好古敏求”;其与门弟子言,举尧舜相传所谓危微精一之说一切不道,而但曰:“允执其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呜呼!圣人之所以为学者,何其平易而可循也!故曰:“下学而上达。”颜子之几乎圣也,犹曰:“博我以文。”其告哀公也,明善之功,先之以博学。自曾子而下,笃实无若子夏,而其言仁也,则曰:“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今之君子则不然,聚宾客门人之学者数十百人,“譬诸草木,区以别矣”,而一皆与之言心言性,舍多学而识,以求一贯之方,置四海之困穷不言,而终日讲危微精一之说,是必其道之高于夫子,而其门弟子之贤于子贡,祧东鲁而直接二帝之心传者也。我弗敢知也。
命与仁,夫子之所罕言也¹;性与天道²,子贡之所未得闻也。性命之理,著之《易传》,未尝数以语人³。其答问士也,则曰:“行己有耻”;其为学,则曰:“好古敏求”;其与门弟子言,举尧舜相传所谓危微精一之说一切不道,而但曰:“允执其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呜呼!圣人之所以为学者,何其平易而可循也!故曰:“下学而上达。”颜子之几乎圣也,犹曰:“博我以文¹⁰。”其告哀公也,明善之功,先之以博学¹¹。自曾子¹²而下,笃(dǔ)实无若子夏¹³,而其言仁也,则曰:“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¹⁴。”今之君子则不然,聚宾客门人之学者数十百人,“譬(pì)诸草木,区以别矣¹⁵”,而一皆与之言心言性,舍多学而识,以求一贯之方¹⁶,置四海之困穷不言,而终日讲危微精一之说,是必其道之高于夫子,而其门弟子之贤于子贡,祧(tiāo)¹⁷东鲁¹⁸而直接二帝¹⁹之心传²⁰者也。我弗敢知也。
译文:命与仁,孔子是很少谈到的,人性与自然规律,子贡没有听说过,人性与命运的道理出自《易传》,未曾多次与人谈起,他回答士人的准则是“自己行事要知道什么是耻辱”。孔子谈自己的治学,也只是说“喜欢古代的诗书礼乐,勤奋去追究。”他与门内弟子说话中,所有那些所谓相传尧舜的所谓“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的说法,全都不提,而只是说:“不偏不倚地执政,如果天下有穷困,那么,上天赐与的福份就终止了。”呜呼!圣人的用来作学问的方法,这是怎样的平易而且可以以遵循的啊!所以说,“从初级学起而可以达到高深的水平。”颜回已接近圣贤的水平了,还说:“教我各种知识,以使我学问渊博。”孔子告示鲁哀公时说,明辨善恶的功夫,首先要拥有博深的学问。从曾参以下,修养、没有比得上子夏的,可子夏说起“仁“来,却这样解释:“要广博地学习,有坚定的志向,恳切地发问并且多方面地思考当前的问题。”现在的君子却不是这样,他们聚集宾客、弟子、求学者,数十或数百人“就像草木一样繁多应该加以区分”,可是却一律和他们讲心讲性。舍弃“多学而增长见闻”,来寻求统一贯通的方法,把天下的穷困放在一边不管却一天到头讲危微精一之说,这一定是他的道要比孔子高明,而且他们的门人弟子都比子贡还圣贤,这真是把孔子的儒学弃在一边而直接得二帝真传啊!我不敢相信他们。
注释:¹“命与仁”二句:《论语·子罕》:“子罕言利与命与仁。”²“性与天道”二句:《论语·公治长》:“子贡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子贡,孔子弟子端木赐。³“性命之理”二句:《易传》:《周易》中解释经的部分,包括《彖》、《象》、《系辞》、《文言》、《序卦》、《说卦》、《杂卦》。《易传》中有讲性命的话,如《说卦传》说:“昔者圣人之作《易》也,将以顺性命之理。”又如《乾卦》说:“乾道变化,各正性命。”孔颖达疏:“性者,天生之质,若刚柔尺速之别;命者,人所禀受,若贵贱夭寿之属是也。”⁴行己有耻:《论语·子路》:“子贡问曰:‘如何斯可谓之士矣?’子曰:‘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⁵好古敏求:《论语·述而》:“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敏,勤勉。⁶危微精一:伪《古文尚书·大禹谟》中“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其中”的简称,宋儒把它当作十六字心传,看成尧、舜、禹心心相传的个人修养和治理国家的原则。这十六字的大意是说,人心是危险的,道心是微妙的,只能正心诚意,不偏不倚,执守中正之道。⁷“允执其中”三句:《论语·尧曰》:“尧曰:‘咨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朱熹注:“允,信也;中者,无过不及之名。四海之人困穷,则君禄亦永绝矣。”⁸下学而上达:语见《论语·宪问》:“子曰:‘不怨天,不尤人,下学而上达。知我者其天乎?’”意指下学人事,便是上达天理。⁹颜子:即颜渊,名回,字子渊,孔子得意弟子。¹⁰博我以文:语见《论语·子罕》:“颜渊喟然叹曰:‘……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欲罢不能。’”¹¹“其告哀公”三句:其,指孔子。哀公,鲁哀公姬蒋。明善,辨明善恶。《礼记·中庸》:“哀公问政。子曰:‘……诚身有道,不明乎善,不诚乎身矣。’”又谈到明善时说:“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把博学放在首位。¹²曾子:孔子弟子曾参,以孝称。¹³子夏:孔子弟子卜商,工文学。¹⁴“博学而志笃”二句:语见《论语·子张》:“子夏曰:‘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笃志:坚定自己的志向。切问:恳切地发问。近思:考虑当前切实的问题。¹⁵“譬诸草木”二句:语见《论语·子张》。子夏说:“君子之道,孰先传焉,孰后传焉,譬诸草木,区以别矣。”¹⁶“舍多学”二句:《论语·卫灵公》:“子曰:‘赐也,女以予为多学而识之者与?’对曰:‘然,非与?’曰:‘非也,予一以贯之,’”识:同“志”,记。¹⁷祧:超越。¹⁸东鲁:借指孔子。¹⁹二帝:指尧舜。²⁰心传:指道统的传授。
孟子一书,言心言性,亦谆谆矣,乃至万章、公孙丑、陈代、陈臻。周霄、彭更之所问,与孟子之所答者,常在乎出处、去就、辞受、取与之间。以伊尹之元圣,尧舜其君其民之盛德大功,而其本乃在乎千驷一介之不视不取。伯夷、伊尹之不同于孔子也,而其同者,则以“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得天下不为”。是故性也,命也,天也,夫子之所罕言,而今之君子之所恒言也;出处、去就、辞受、取与之辨,孔子、孟子之所恒言,而今之君子所罕言也。谓忠与清之未至于仁,而不知不忠与清而可以言仁者,未之有也;谓不忮不求之不足以尽道,而不知终身于忮且求而可以言道者,未之有也。我弗敢知也。
孟子一书,言心言性,亦谆谆矣,乃至万章¹、公孙丑²、陈代³、陈臻(zhēn)。周霄、彭更之所问,与孟子之所答者,常在乎出处、去就、辞受、取与之间。以伊尹之元圣,尧舜其君其民之盛德大功,而其本乃在乎千驷一介之不视不取。伯夷、伊尹之不同于孔子也,而其同者,则以“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得天下不为¹⁰”。是故性也,命也,天也,夫子之所罕言,而今之君子之所恒言也;出处、去就、辞受、取与之辨,孔子、孟子之所恒言,而今之君子所罕言也。谓忠与清之未至于仁¹¹,而不知不忠与清而可以言仁者,未之有也;谓不忮(zhì)不求之不足以尽道¹²,而不知终身于忮且求而可以言道者,未之有也。我弗敢知也。
译文:《孟子》一书言心言性也是反复恳切了,于是和万章、公孙丑、陈代、陈臻、周霄、彭更诸人的提问和孟子的回答中,常常在于出仕和隐居,离职与就职,拒绝与接受、取得与付出的关系方面。)以伊尹这样的大圣人,有使君成为尧舜那样的君,使民成为尧舜那样的民的巨大功劳,而其本性却在于就算有四千匹马,一匹马也不看不取这样小而具体的地方。伯夷、伊尹的特点不同于孔子,但他们有与孔子相同的地方,就是做一件不义之事,杀一个无辜之人,就算得到天下,他们也不不会做。所以,本性、天命等,是孔子很少说到的,可是却是现在的君子却常常挂在嘴边;出仕与隐居,离职与就职,拒绝与接受,取得与付出之间的分辨,孔子、孟子常常谈及,可今天的君子却很少谈到。这就是说忠诚和清正还未达到仁,而不知道不忠诚不清正却可以大谈特谈仁,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还说“不嫉妒、不不贪求”还不足以达到道的要求,可我不知道,一辈子都在嫉妒和贪求的人却可以大谈其道,这也是从来没有过的。这些人的作为,我真的不敢相信。
注释:¹万章:孟子弟子。《孟子·万章》中记其与孔子问答颇多。²公孙丑:孟子弟子,《公孙丑》篇中曾记孟子回答他有关孔子的处世态度。³陈代:孟子弟子,《滕文公》篇记他曾欲孟子往见诸侯,孟子以孔子非礼招己则不往回答他。⁴陈臻:孟子弟子,《公孙丑》篇记其曾问孟子何以接受宋、薛两国餽金而不受齐王餽金,孟子答以君子不可以货取。⁵周霄:魏国人,《滕文公》篇记其曾问孟子仕进的方法,孟子答以“由有道”。⁶彭更:孟子弟子,《滕文公》篇曾记其问“后车数十乘,从者数百人,以传食于诸侯,不以秦乎”?孟子答以:非其道,则一箪食不可受于人;如其道,则舜受尧之天下,不以为泰”。⁷伊尹:名挚,商汤时大臣,辅佐汤攻灭破夏桀。⁸元圣:大圣。⁹“尧舜其君”二句:语本《孟子·万章上》:“孟子曰:‘……伊尹耕于有莘之野,而乐尧舜之道焉。其非义也,其非道也,禄之以天下,弗顾也;系马千驷,弗视也。非其义也,非其道也,一介不以与人,一介不以取诸人。汤使人以币聘之……三使往聘之,既而幡然改曰:“与我处畎亩之中,由是以乐尧舜之道,吾岂若使是君为尧舜之君哉!吾岂若使是民为尧舜之民哉?”’”驷:古代一车套四马,称为一乘。介:同“芥”。“¹⁰伊尹”五句:语见《孟子·公孙丑上》。其说不同:“非其君不事,非其民不使;治则进,乱则退,伯夷也。何事非君,何使非民;治亦进,乱亦进,伊尹也。可以仕则仕,可以止则止,可以久则久,可以速则速,孔子也。”其说同:“得百里之地而君之,皆能以朝诸侯,有天下;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得天下,皆不为也。”¹¹“谓忠与清”句:语本《论语·公治长》:“子张问曰:‘令尹子文三仕为令尹,无喜色;三已之,无愠色。旧令尹之政,必以告新令尹,何如?’子曰:‘忠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崔子弑齐君,陈文子有马十乘,弃而违之,至于他邦,则曰:“犹吾大夫崔子也。”违之。之一邦,则又曰:“犹吾大夫崔子也。”违之。何如?’子曰:‘清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清,谓洁身自好。¹²“谓不忮”句:语见《论语·子罕》:“子曰:‘衣敝缊袍,与衣狐貉者立,而不耻者,其由也与?不忮不求,何用不臧?’子路终身诵之。子曰:‘是道也,何足以臧!’”“不忮不求”二句是《诗经·邶风·雄雉》中的诗句。忮,嫉妒。求:贪求。
愚所谓圣人之道者如之何?曰:“博学于文”,曰:“行己有耻”。自一身以至于天下国家,皆学之事也;自子臣弟友以出入、往来、辞受、取与之间,皆有耻之事也。耻之于人大矣!不耻恶衣恶食,而耻匹夫匹妇之不被其泽,故曰:“万物皆备于我矣,反身而诚。”
愚所谓圣人之道者如之何?曰:“博学于文”,曰:“行己有耻”。自一身以至于天下国家,皆学之事也;自子臣弟友以出入、往来、辞受、取与之间,皆有耻之事也。耻之于人大矣!不耻恶衣恶食¹,而耻匹夫匹妇之不被其泽²,故曰:“万物皆备于我矣,反身而诚³。”
译文:我所说的圣人的道理是怎么样的呢?是“博学多文”,是“行己有耻”。从自己的为人处事以至到天下国家,都是应当学习的事情;从做子弟、臣子、朋友以至处理隐居出仕、合交往,拒绝与接受,取得与付出等,都是包含有耻的事。)“知耻对于人来说是最重要的。”不以粗衣淡饭为耻,而以普通百姓没有受到自己的恩惠为耻。所以说,“即使万物都为我备好了,反躬自问而没有愧疚。”
注释:¹恶衣恶食:《论语·里仁》:“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也。”²“而耻”句:《孟子·万章上》:“思天下之民,匹夫匹妇,有不被尧舜之泽者,若己推而内之沟中。”³“万物”二句:《孟子·尽心上》:“万物皆备于我矣,反身而诚,乐莫大焉。”反身,反躬自问。
呜呼!士而不先言耻,则为无本之人;非好古而多闻,则为空虚之学。以无本之人,而讲空虚之学,吾见其日从事于圣人而去之弥远也。虽然,非愚之所敢言也,且以区区之见,私诸同志,而求起予。
呜呼!士而不先言耻,则为无本之人;非好古而多闻,则为空虚之学。以无本之人,而讲空虚之学,吾见其日从事于圣人而去之弥远也。虽然,非愚之所敢言也,且以区区之见,私诸同志,而求起予¹
译文:呜呼!士人不把有耻入在首位,则是无根本的人,不好古人的诗书礼乐和丰富的见闻,就是空虚的学问,靠无根基的人而讲空虚的学问,我看见他们每天都在提做圣人,但离圣人越来越远了。虽然如此,也不是我敢断言的,姑且把这小小的看法私下里给同道的说说,来给我启发和帮助。
注释:¹起予:《论语·八佾》:“子曰:‘起予者商也。’”起予,是说启发我的。
斯人清唱何人和,草径苔芜不可寻。
斯人¹清唱²何人和³,草径苔芜(wú)不可寻
译文:沈下贤所唱的诗,谁能够和得上?他旧居已是杂草满路青苔遍地形迹难寻了。
注释:¹斯人:这人,指沈下贤。²清唱:指作诗。³和:指和诗。⁴草径:杂草丛生的小路。⁵苔芜:青苔遍地。⁶不可寻:找不到,指沈下贤旧居遗迹。
一夕小敷山下梦,水如环佩月如襟。
一夕小敷(fū)¹下梦,水如环佩²月如襟(jīn)³
译文:我在他家乡小敷山下一夜的梦境里,听到溪水如佩环琤琮,看到月光如同他襟怀高洁。
注释:¹小敷山:又叫福山,在湖州乌程县西南二十里,是沈下贤旧居所在地。²水如环佩:形容小敷山下河水之声如同妇女所饰环佩一样琤琮作响。³月如襟:指月光清明如同沈下贤的襟怀一样高洁。

  首句“斯人清唱何人和”,以空灵夭矫之笔咏叹而起。句中用一“清”字,使此诗意境的清迥拔俗与文辞的清新秀朗一齐写出。全句亦赞亦叹,既盛赞沈下贤诗歌的格清调逸,举世无与比肩;又深慨其不为流俗所重,并世难觅同调。

  沈下贤一生沉沦下僚,落拓不遇。其生平事迹,早就不为人知。当杜牧来到沈下贤家乡吴兴的时候,其旧日的遗迹已不复存留。“草径苔芜不可寻”,这位“吴兴才人”的旧居早已青苔遍地,杂草满径,淹没在一片荒凉之中了。生前既如此落寞,身后又如此凄清,这实在是才士最大的悲哀,也是社会对他们最大的冷落。“清唱”既无人和,遗迹又不可寻,诗人的凭吊悲慨之意,景仰同情之感,充分地表达出来。

  三、四两句,就从“不可寻”进一步引发出“一夕小敷山下梦”来。旧居遗迹虽“草径苔芜不可寻”,但诗人的怀想追慕之情却悠悠不尽,难以抑止,于是便引出“梦寻”来:“一夕小敷山下梦,水如环佩月如襟。”诗人的梦魂竟在一天晚上来到了小敷山下,在梦境中浮现的,只有鸣声琤琮的一脉清流和洁白澄明的一弯素月。这梦境清寥高洁,极富象征色彩。“水如环佩”,是从声音上设喻,柳宗元《小石潭记》:“隔篁竹闻水声,如鸣佩环。”月下闻水之清音,可以想见其清莹澄澈。“月如襟”,是从颜色上设喻,足见月色的清明皎洁。这清流与明月,似乎是这位前辈才人修洁的衣饰,宛见其清寥的身影;又象是他那清丽文采和清迥诗境的外化,宛闻其高唱的清音孤韵;更象是他那高洁襟怀品格的象征,宛见其孤高寂寞的诗魂。“襟”,古代指衣的交领,引申为襟怀。杜牧《题池州弄水亭》诗云:“光洁疑可揽,欲以襟怀贮。”光洁的水色可揽以贮怀,如水的月光自然也可作为高洁襟怀的象征。所以,这“月如襟”,既是形况月色皎洁如襟,又是象征襟怀皎洁如月。这样地回环设喻,彼此相映,融比兴、象征为一体,在艺术上是一种创造。李贺的《苏小小墓》诗,借“草如茵,松如盖,风为裳,水为佩”的想象,画出了一个美丽深情的芳魂,杜牧的这句诗,则画出了一个高洁的诗魂。如果说前者更多地注重形象的描绘,那么后者则更多地侧重于意境与神韵,对象不同,笔意也就有别。

  这是交织着深情仰慕和深沉悲慨的追思凭吊之作。它表现了沈下贤的生前寂寞、身后凄清的境遇,也表现了他的诗格与人格。但通篇不涉及沈下贤的生平行事,也不作任何具体的评赞,而是借助于咏叹、想象、幻梦和比兴象征,构成空灵蕴藉的诗境,通过这种境界,想象出沈下贤的高标逸韵。全篇集中笔墨反复渲染一个“清”字:从“清唱何人和”的寂寞到“草径苔芜”的凄清,到“水如环佩月如襟”的清寥梦境,一意贯串,笔无旁鹜。把避实就虚和集中渲染结合起来,显得虚而传神。

参考资料:
1、 刘学锴.唐诗名篇鉴赏:黄山书社,2008:223-224页

shěnxiàxián--

rénqīngchàngréncǎojìngtáixún

xiǎoshānxiàmèngshuǐhuánpèiyuèjīn

当年此日花前醉,今日花前病里销。
当年此日花前醉,今日花前病里销。
译文:当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在花前痛饮而醉,何等快活!今日我呆立在花前,抱病在身,一天天消磨着日子。
独倚破帘闲怅望,可怜虚度好春朝。
独倚破帘闲怅(chàng)¹,可怜虚度好春朝。
译文:我独自倚靠在残破的窗帘旁,闲得无聊。惆怅地向外望去,只可惜我虚度了如此美好的春光。
注释:¹怅望:惆怅地看望或想望。

chóutiānsānyuèsānjiàn--yuánzhěn

dāngniánhuāqiánzuìjīnhuāqiánbìngxiāo

liánxiánchàngwàngliánhǎochūncháo

人生归有道,衣食固其端。
人生归有道¹,衣食固²其端³
译文:人生归依有常理,衣食本自居首端。
注释:庚(gēng)戌(xū)岁:指晋安帝义熙六年(410年)。¹有道:有常理。²固:本、原。³端:始、首。
孰是都不营,而以求自安?
(shú)¹²都不营³,而以求自安
译文:谁能弃此不经营,便可求得自心安?
注释:¹孰:何。²是:此,指衣食。³营:经营。⁴以:凭。⁵自安:自得安乐。
开春理常业,岁功聊可观。
开春¹理常业²,岁功³可观。
译文:初春开始做农务,一年收成尚可观。
注释:¹开春:春天开始;进入春天。²常业:日常事务,这里指农耕。³岁功:一年农事的收获。⁴聊:勉强。聊可观:勉强可观。
晨出肆微勤,日入负禾还。(禾 一作:耒 )
晨出肆(sì)微勤¹,日入²负禾³还。
译文:清晨下地去干活,日落背稻把家还。
注释:¹肆微勤:微施勤劳。肆:操作。²日入:日落。³禾:指稻子。一作“耒(lěi)”:耒耜,即农具。
山中饶霜露,风气亦先寒。
山中饶(ráo)¹霜露²,风气³亦先寒
译文:居住山中多霜露,季节未到已先寒。
注释:¹饶:多。²霜露:霜和露水,两词连用常不实指,而比喻艰难困苦的条件。³风气:气候。⁴先寒:早寒,冷得早。
田家岂不苦?弗获辞此难。
田家岂不苦?弗¹获辞此难²
译文:农民劳作岂不苦?无法推脱此艰难。
注释:¹弗:不。²此难:这种艰难,指耕作。
四体诚乃疲,庶无异患干。
四体¹诚乃疲,庶(shù)²无异患³
译文:身体确实很疲倦,幸无灾祸来纠缠。
注释:¹四体:四肢。²庶:庶几、大体上。³异患:想不到的祸患。⁴干:犯。
盥濯息檐下,斗酒散襟颜。
(guàn)(zhuó)¹息檐下,斗酒散襟(jīn)²
译文:洗涤歇息房檐下,饮酒开心带笑颜。
注释:¹盥濯:洗涤。²襟颜:胸襟和面颜。
遥遥沮溺心,千载乃相关。
遥遥沮(jǔ)(nì)¹心,千载乃相关²
译文:长沮桀溺隐耕志,千年与我息相关。
注释:¹沮溺:即长沮、桀溺,孔子遇到的“耦而耕”的隐者。借指避世隐士。²乃相关:乃相符合。
但愿长如此,躬耕非所叹。
但愿长如此¹,躬耕²非所叹。
译文:但愿能得长如此,躬耕田亩自心甘。
注释:¹长如此:长期这样。²躬耕:亲身从事农业生产。

  此诗开篇直接展开议论,明确表现诗人的观点:人生就应该把谋求衣食放在根本上,要想求得自身的安定,首先就要参加劳动,惨淡经营,才得以生存。“人生归有道,衣食固其端。”起笔两句,把传统文化之大义——道,与衣食并举,意义极不寻常。衣食的来源,本是农业生产。“孰是都不营,而以求自安?”诗人认为人生应以生产劳动、自营衣食为根本。在诗人看来,若为了获得衣食所资之俸禄,而失去独立自由之人格,他就宁肯弃官归田躬耕自资。全诗首四句之深刻意蕴,在于此。这几句诗,语言简练平易,道理平凡而朴素,超越“获稻”的具体事情,而直写由此引发的对人生真谛的思考与总结。

  “开春理常业,岁功聊可观。”言语似乎很平淡,但体味起来,其中蕴涵着真实、淳厚的欣慰之情。“晨出肆微勤,日入负耒还。”“微勤”是谦辞,其实是十分勤苦。“日入”,借用了《击壤歌》“吾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之语意,加深了诗意蕴藏的深度。因为那两句之下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山中饶霜露,风气亦先寒。”写出眼前收稻之时节,便曲曲道出稼穑之艰难。山中气候冷得早些,霜露已多。九月中,正是霜降时节。四十六岁的诗人,已感到了岁月的不饶人。以上四句,下笔若不经意,其实是写出了春种秋收、一年的辛苦。

  “田家岂不苦?弗获辞此难。”稼穑愈是艰难辛苦,愈见诗人躬耕意志之深沉坚定。诗人对于稼穑,感到义不容辞。这不仅是因为深感“人生归有道,衣食固其端”,而且也是由于深知“四体诚乃疲,庶无异患干”。魏晋以降,时代黑暗,士人生命没有保障。曹操杀孔融,司马懿杀何晏,司马昭杀嵇康,以及陆机、陆云之惨遭杀害,皆是著例。当时柄政者刘裕,比起曹操、司马,更加残忍。所谓异患,首先即指这种旦夕莫测的横祸。再退一步说,为了五斗米而折腰,在“质性自然”的诗人看来,也是一种异患。

  “盥濯息檐下,斗酒散襟颜。”农村劳动生活过来的人对这幅情景都是亲切、熟悉的。诗人是在为自由的生活、为劳动的成果而开心。“遥遥沮溺心,千载乃相关。”诗人不仅是一位农民,还是一位为传统文化所造就的士人。他像一位农民那样站在自家屋檐下把酒开怀,可是他的心灵却飞越千载,尚友古人。长沮、桀溺之心意是说:“天下人都说天下是黑暗的,没有人可以改变黑暗的现状,又怎么能像归隐之人一样去归隐山林。”诗人自言与长沮、桀溺之心遥遥会合,意即在此。所以结笔说:“但愿长如此,躬耕非所叹。”但愿长久地过这种生活,自食其力,自由自在,纵然躬耕辛苦,也无所怨尤。诗人的意志,真可谓坚如金石。诗人的心灵,经过深沉的省思,终归于圆融宁静。

  此诗夹叙夹议,透过收稻之叙说,发舒躬耕之情怀。此诗的意义在于,诗人经过劳动的体验和深沉的省思,所产生的新思想。这就是:农业生产乃是衣食之源,士人尽管应以道为终极关怀,但是对于农业生产仍然义不容辞。尤其处在一个自己所无法改变的乱世,只有弃官归田躬耕自资,才能保全人格独立自由,由此,沮溺之心有其真实意义。而且,躬耕纵然辛苦,可是,乐亦自在其中。这份喜乐,是体验到自由与劳动之价值的双重喜乐。陶渊明的这些思想见识, 晚周之后的文化史和诗歌史上乃是稀有的和新异的。诗中所耀动的思想光彩,对人生意义的坚实体认,正是此诗极可宝贵的价值之所在。

参考资料:
1、 邓小军 等.汉魏六朝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2:547-549

gēngsuìjiǔyuèzhōng西tiánhuòzǎodào

táoyuānmíng wèijìn 

rénshēngguīyǒudào shíduān 
shúshìdōuyíng érqiúān 
kāichūncháng suìgōngliáoguān 
chénchūwēiqín huán  (zuò lěi )
shānzhōngráoshuāng fēngxiānhán 
tiánjiā huònán 
chéngnǎi shùhuàngān 
guànzhuóyánxià dǒujiǔsànjīnyán 
yáoyáoxīn qiānzǎinǎixiāngguān 
dànyuàncháng gōnggēngfēisuót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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