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词写游子之思,富有画面感。“上东门,门外柳,赠别每烦纤手”,写的是春天在城外折柳送别。古代送行时,折柳枝赠别亲人,是普遍的习俗,也成为文人常用的表达离愁的场景,如白居易《青门柳》“为近都门多送别,长条折尽减春风”。这首词中,上东门外,是自东汉以来就作墓地的北邙山,气氛肃杀。上东门外送别,更添凄凉感受。“赠别每烦纤手”,即每次劳烦女子折柳赠别。
“一叶落,几番秋,江南独倚楼”写秋天倚楼眺望。“一叶落,几番秋”出语平淡,但蕴藏无限感慨,落寞的感受,失意的情绪皆在其中。对落叶的敏感,事实上是对时光流逝的敏感,意味着离别日久,离愁日深。倚楼远望也是典型的表现思念之情的场景。温庭筠词《望江南》“梳洗罢,独倚望江楼”句写的是闺中思妇倚楼,等候归人;柳永《八声甘州》则写游子独立楼头,“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并且想象着故乡的妻子也“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词中描写的季节是“一番洗清秋”,与本词相同。
“曲阑干,凝伫久,薄暮更堪搔首。无际恨,见闲愁,侵寻天尽头”都是承接前文“江南独倚楼”而来。“搔首”即以手搔头,常用以表现男性焦急或有所思的样子,如《诗经·邶风·静女》“爱而不见,搔首踟蹰”,唐高适《九日酬颜少府》“纵使登高只断肠,不如独坐空搔首”。主人公倚阑干远眺,久久伫立凝望,直至傍晚,时光流逝而孤独依旧,无奈搔首。目光投向远处,无限离愁也仿佛随之蔓延到天尽头。
关于贺铸的词,词评家陈廷焯《白雨斋词话》曰:“方回词,胸中眼中,另有一种伤心说不出处,全得力于楚骚,而运以变经,允推神品。”此论较为公允。
译文及注释
译文
想当年在东门外与你分别,路边垂柳依依,你亲折柳枝为我送别。一叶落而知秋,几度秋去又秋来。此处一别,漂泊江南,我在江南独倚高楼把你思念。
我常常在曲曲弯弯的栏杆处久久地伫立,终日把你凝望。每当暮色渐浓,离恨别愁涌上心头,弥漫了整个天际。
注释
东门:指洛阳东门。
纤手:女子纤柔的手。
一叶落,几番秋:《淮南子·说山》有“见一叶落而知岁之将暮”。
搔首:挠头。指有所思。
侵寻:渐渐扩展到。
这首词写游子之思,富有画面感。“上东门,门外柳,赠别每烦纤手”,写的是春天在城外折柳送别。古代送行时,折柳枝赠别亲人,是普遍的习俗,也成为文人常用的表达离愁的场景,如白居易《青门柳》“为近都门多送别,长条折尽减春风”。这首词中,上东门外,是自东汉以来就作墓地的北邙山,气氛肃杀。上东门外送别,更添凄凉感受。“赠别每烦纤手”,即每次劳烦女子折柳赠别。
“一叶落,几番秋,江南独倚楼”写秋天倚楼眺望。“一叶落,几番秋”出语平淡,但蕴藏无限感慨,落寞的感受,失意的情绪皆在其中。对落叶的敏感,事实上是对时光流逝的敏感,意味着离别日久,离愁日深。倚楼远望也是典型的表现思念之情的场景。温庭筠词《望江南》“梳洗罢,独倚望江楼”句写的是闺中思妇倚楼,等候归人;柳永《八声甘州》则写游子独立楼头,“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并且想象着故乡的妻子也“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词中描写的季节是“一番洗清秋”,与本词相同。
“曲阑干,凝伫久,薄暮更堪搔首。无际恨,见闲愁,侵寻天尽头”都是承接前文“江南独倚楼”而来。“搔首”即以手搔头,常用以表现男性焦急或有所思的样子,如《诗经·邶风·静女》“爱而不见,搔首踟蹰”,唐高适《九日酬颜少府》“纵使登高只断肠,不如独坐空搔首”。主人公倚阑干远眺,久久伫立凝望,直至傍晚,时光流逝而孤独依旧,无奈搔首。目光投向远处,无限离愁也仿佛随之蔓延到天尽头。
关于贺铸的词,词评家陈廷焯《白雨斋词话》曰:“方回词,胸中眼中,另有一种伤心说不出处,全得力于楚骚,而运以变经,允推神品。”此论较为公允。
这首诗从主人公的居处环境写起,描写了思妇对久别丈夫的一片挚情和盼归的急切心理,把征人之妇内心隐微的思想感情,刻画得淋漓尽致,反映出战乱年代广大征人之妇内心共有的痛苦和悲伤。全诗韵律优美,对仗工整,意境高古,风格清雅。
诗从描写居处环境起笔,在一片清雅幽静的氛围中,主人公步上高台,凭栏远眺。“泠泠”一词,既形容步履轻妙端庄,也形容神情凄清,让人看了可怜见见的。五、六句对这位女主人公作了进一步介绍,使人更加看清,这位女子是一位品貌俱佳的贤良淑女。诗的后几句,揭开了她踽踽登高、神情凄伤的内心帷幕:“人生谁不别,恨君早从戎。”原来她是在思盼从军远戎的丈夫。这两句诗中,包含了女子的无限婉曲心事。这位女子深明大义,她并非怕离别,也并非反对丈夫从戎,她“恨”就恨在“早从戎”。这个“早”字含蕴丰富,既包含着对丈夫早年远出久久不归的怨恨,也流露出时光催人老、美人迟暮的悲哀。如此“灼灼”年华,竟寂寞空闺,她不能不触景伤怀、感慨系之。“鸣弦惭夜月,绀黛羞春风”两句,曲尽闺妇千种情思,万般苦恼。古人云:“女为悦己者容。”故这里有企盼丈夫归来之意。又“鸣弦”,又“绀黛”,显示出这位女子对久别丈夫的一片挚情和盼归的急切心理。不幸的是,此一时刻,听她“鸣弦”的,只有那“皎皎空中月一轮”;欣赏她“绀黛”的,只有那“吹我罗裳开”的春风。月圆人未圆,她不能不“惭”;春风有意人远别,她不能不“羞”。一“惭”一“羞”,道出了她的内心企望不能实现的深沉哀痛。结尾这两句语悲情苦,反映出战乱年代广大征人之妇内心共有的痛苦和悲伤。
此诗是一首拟古诗。拟古,模仿古人之作。这是古诗中一种习用的体式。诗人往往由于有某种原因,不便直说;或者由于从古人之作中触发起某种感情,于是采取这种拟古形式。拟古诗并非生搬硬套,而是“用古人格作自家诗”(语见《昭昧詹言》卷一),形同而神异。此诗正是这样。它所“拟”的是《古诗十九首》中的名篇《青青河畔草》。两诗比较,二者都写离情闺怨,笔墨层次和表现手法也颇相似,但二者所塑造的人物各不相同:前者写的是“昔为倡家女,今作荡子妇”的不幸女子,而后者写的却是“明志逸秋霜”的端庄淑女、征人之妇;前者怨诽浪迹四方不顾妻室的“荡子”,后者则是思念“早从戎”的征夫。由于人物身分不同,所“怨”的对象不同,故后者对人物的具体描写、情意表达的方式,与前者显著有别。例如,同是以比兴起笔,描写景物,前者选“河畔草”“园中柳”,后者则取“临窗竹”“垂门桐”,雅俗有别,都切合各自人物的身分。同样介绍人物,前者侧重于“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的外在美;后者则不仅介绍其“玉颜艳春红”之貌,且首先突出其“明志逸秋霜”的内在美,淑女、倡妇,各有差别。同样写怨情,前者对薄情丈夫直泻怨诽:“荡子行不归,空房难独守。”而后者则向远戎亲人诉述情怀和苦衷。表达感情的方式,一个直而显,一个含蓄而有深致。可见,这首拟古诗是借旧题而发新意,另有寄托的。在诗的意境的创造上,甚至给人有一种“青胜于蓝”之感,无怪钟嵘称赞诗人“拟古尤甚”(见《诗品》)。
鲍令晖的拟作在内容上因袭了原诗,抒写思妇对远方丈夫的思念,但对主人公感情的刻面更为逼真、细腻,且与原诗的整体氛围有所不同,鲍令晖的笔下的女主人公形象血肉丰满、跃然纸上,思妇的内心世界被刻画得自然传神。鲍令晖能以切身的感受来摩写女性细腻微妙的情态、真实可感的容貌。此外,鲍诗比原诗更具声律之美,大部分诗句对仗工整,且通体押韵,“袅袅”“蔼蔼”“灼灼”“泠泠”等叠词的运用,“逸”“艳”“惭”“羞”等字眼的锤炼,使得整首诗具有高古清澈的诗境与优雅轻倩的诗风。
至于这首诗中所刻画的思妇形象,也许就是诗人自己。鲍令晖是否有远戎的丈夫,虽难以考定,但从诗中人物温文尔雅的气质和深沉委婉的言行举止看,则是一位有才情的女士,闪烁着诗人自己的身影。
上片起韵赋写泉水,这是他站在桥上观望的第一景。他将泉水写得生气淋漓,气势不凡。先着一“清”字状其色,再以“奔快”写其流势之急,这样,泉水的声色形态就似乎写足了。以下在尽头处又以虚笔转出一境,以青山试图阻碍它,而它不管不顾一味奔腾向前的姿态,勾勒出了它的来处和去路,也赋予了它一种乐观、倔强的性格。接韵描绘上卢桥一带回旋曲折、山水环绕的地势,将一幅平常的山水画点染得清幽秀美。上片写景的特色,在于动静交错,生气栩栩,体现了词人对于山水的清赏能力。
下片即景遐想,由对眼前山水的清赏,转入对于自然和人事沧桑的思索。他因上卢桥一带襟山带水、十里平地的地理形势,猜想它也许是从当年的城市变迁而来。为了证明自己猜想的可靠,他先在表明这一看法前作出铺垫,也就是用人们常说的沧海桑田的观点作引子。在邈远的时间内,深谷变为山陵、山陵变为深谷的地貌迁变,在漫长的历史上,闹市变为桑田、桑田变为闹市的人间兴废,既然都是可能的,那么,作为形胜的上卢桥一带,有过小小兴亡,当然也就很可能了。这是先立其大,再言其小,顺势而下,无可怀疑。这样的议论,畅快无碍。
此词虽是随意点染,却也颇见理路,饶有趣味,写景兴叹,都臻上乘。而它的因小见大的思路,也表明了作者这一时期从大处、从根本处领略人生的情思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