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前四句写过文登营所见边防形势,后四句吊古感事,描绘了文登营防区一带风光和秦汉历史遗迹。该诗主要运用了反衬、情景交融等表现手法,表现了作者忠心报国的忧患情怀、雄心壮志和放眼世界的国防意识。
这首诗的一二句紧扣诗题,叙事写景,写作者乘船出海巡视海防及所见沿岸村落晓景,“冉冉双幡”显示了戚继光的将帅风采和戚家军的精神风貌。“晓烟低护野人家”,指巡航所见,描写出一幅和谐宁静的民众生活。此联叙事写景,把雄壮的军队和和谐宁静的生活置于同一画面,形成强烈反差,为抒发作者保家卫国的豪情作好了情景铺垫。
三四句紧承首联,写经过文登营防区所见残堞及似闻笳声,暗指海防由于朝廷不关心,以致营垒残破,年久失修,防务废弛,令人忧虑,描写春色掩映的城墙,天风吹送的军号。“谁将”诘问句,写出作者见到文登春色的惊喜心情。此联既写出了军中特色,又把文登春色描写得悲壮辽阔、悠然闲适,抒发了作者对和平生活的向往和追求,同时对抗击倭寇、保家卫国充满着乐观向上的精神。
五六句借景抒情写潮落可见秦代刻石、潮来难见汉代船只的景象,慨叹秦汉时的国力强盛、海疆安宁以反衬明朝的衰弱,暗喻盛衰有时,今不如昔,也寄托着作者对国势强盛、海晏河清的向往之情,作者由实景而引发的联想和感慨。潮起潮落,掩映千古。初秦的强盛,“代石”犹存;汉代的旺达,国富民强、百夷宾服,但“槎”筏却不见了。这里,作者追溯千古,联想到国势衰颓的现实,寄寓了深沉的忧思。
最后两句乘情而出,抒发感慨,点破主题:我知道遥远的海外还有许多国家,其中有些国家例如倭国对我国并不友好,多年来一直纵容倭寇掠扰我沿海地区,祖国被,侵略、人民遭蹂躏的危险是客观存在的,因此我决不敢忘记这些危险,决不敢虚度自己的年华。这是作者登营远眺所升华出的报国之情。
中国古代优秀军事家的一贯思想便是“安不忘危,忘安必危”。鉴于具体的历史原因,中国古代军事家的防患对象主要针对北方和西北方的陆上敌人。“遥知百国微茫外,未敢忘危负岁华。”值得注意的是,戚继光站在捍卫祖国和人民安宁的历史潮头,适时提出了加强海防、防止敌人从海上入侵的思想,这就为中国军事思想宝库增添了新的内涵。正因为戚继光具有军事上的卓越见识,并率领中国浙、闽等地沿海军民浴血奋战,严惩来犯倭寇,保一方平安,所以他才能成为炎黄子孙人人景仰的一代抗倭名将。
“春风”二句起调低沉,一开始就给人以掩抑低回之感。春风吹雨已自凄凉,而花枝已凋残矣,风雨仍依旧吹打不舍,景象更为惨淡。“落花无可飞”,写残红满地,沾泥不起,比雨绕残枝,又进一层,表面上写景,实际上渗透着悲伤情绪。两句为全篇奠定了哀婉的基调。
三、四句写雨霁天晴,接理色调应该转为明朗,情绪应该转为欢快。可是不然,词的感情旋律仍旧脱离不了低调。盖风雨虽停,而红日却已西沉。因此凄凉的氛围非但没有解除,反而又被被抹上了一层暮色。
词的下阕,由写景转入抒情,仍从景物引起。“帘半卷,燕双归”,开帘待燕,亦闺中常事,而引起下句如许之愁,无他,“双燕”的“双”字作怪耳。其中燕归又与前面的花落相互映衬。花落已引起红颜易老的悲哀;燕归来,则又勾起不见所欢的惆怅。燕双人独。怎能不令人触景生愁,于是迸出“讳愁无奈眉”一个警句。所谓“讳愁”,并不是说明她想控制自己的感情,掩抑内心的愁绪,而是言“愁”的一种巧妙的写法。“讳愁无奈眉”,就是对双眉奈何不得,双眉紧锁,竟也不能自主地露出愁容,语似无理,却比直接说“愁上眉尖”。艺术性高多了。
结尾二句,紧承“讳愁”句来。因为愁词无法排遣,所以她转过身来,整顿局上残棋,又从而着之,借以移情,可是着棋以后,又因心事重重,落子迟缓,难以应敌。这个结尾通过词中人物自身的动作,生动而又准确地反映了纷乱的愁绪。
此诗第一句“初疑夜雨忽朝晴”,写诗人夜宿山寺,听到屋外水声,初疑夜雨,待次日早晨起来,才知夜里根本没有下雨。一个“疑”字,暗示诗人当时未尝实地观察,“夜雨”的判断乃是出于推测,这就为以下“忽朝晴”三字留下余地,显得极有分寸。
“夜雨”的错觉来自第二句:“乃是山泉终夜鸣。”原来扰了诗人一夜清梦的原来是急湍而下的山泉。山泉下泻,冲击山石,终夜响个不停。在睡意朦胧中产生某种错觉,这是生活中常见的现象,此句是符合生活逻辑的。
第三句紧承上句,进而写出山之后的山泉在山中“终夜鸣”,那是因为水道弯曲不平,故而潺潺作响。这一句说山泉“流到前溪无半语”,那是因为河床变得宽阔平坦,故而静寂无声。可见由于所处环境的改变,同一种事物可以有截然不同的表现。
末句“在山做得许多声”,是诗人针对上述事实所发的议论。冷冷一语,讽刺辛辣有力,有如画龙点睛,全诗的主旨在这句议论中被明白地点了出来。从字面上看,诗人讥讽的对象是山泉,其实弦外有音,别有深意。它讽刺了那些在做官前指点江山,高谈阔论,慷慨激扬,忧国忧民,但是一但掌握了权力,有了一定地位,就和其他昏官一样尸位素餐、了无建树了。此诗说明很多官员一但成了利益既得者,就把自己的抱负和群众利益抛于脑后了。
此诗在艺术上很有特色。第一,它采用了传统的“比”的手法,借事寓意,以物比人,构思十分巧妙。第二,叙述与议论有机结合,使议论立足于具体事件的基础上。第三,语言平易浅近,笔调幽默轻快。
根据理解,结合注释46及郭绍虞《中国历代文论选》,第二句“俳优”应为“俳谐”。
曲学,乡曲简陋的学问。虚荒,虚假荒谬。小说,无足轻重之说。欺,欺人骗世。
这首诗是排斥俳谐怒骂的不良习气,体现元好问尚雅的旨趣。我国自古就有“诗庄”的传统,语言庄重而优雅是古典诗歌的特色。诙谐游戏和詈骂的文字被认为难登大雅之堂的。把文章当作游戏、调笑的工具,初见杜甫《戏作俳谐体遣闷》、李商隐《俳谐》,到晚唐时仿效的人便多起来。严羽《沧浪诗话》称宋诗“其末流甚者,叫嚣怒张,殊乖忠厚之风,殆以骂詈为诗”。黄庭坚《答洪驹父书》“东坡文章妙天下,其短处在好骂,慎勿袭其轨也”。苏轼却认为嬉笑怒骂可成文章,《续资治通鉴》卷八十六云:“轼与弟辙,师父洵为文,常自谓文章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虽嬉笑怒骂之辞,皆可书而诵之。”
但是元好问尊奉的是儒家的“温柔敦厚”、“思无邪”、“发乎情,止乎礼仪”的诗教理论,要求语言符合雅正的标准。因此,元好问不同意苏轼的观点,批评了“俳谐怒骂”的语言风格。元好问认为“曲学虚荒”,“小说欺”,谨奉儒家诗教,这也体现了他保守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