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及注释
译文
六十年来我妄想学诗,到如今作诗的工夫才算达到深处,这一点只有我自己知道。
夜来独坐寒灯下,却有豁然通达之感,不由发出会心的一笑,整个人就像是服下金丹似的有脱胎换骨的舒适畅快的感觉。
注释
金丹换骨:比喻诗人创作进入了造诣极深的顿悟境界。
(一)
第一首先写草堂,举其四景:堂西的竹笋,堑北的行椒,园中的梅子,久七前的松树。诗人处在这远离闹市的幽静环境之中,因看到园中将熟的梅子,便想到待梅熟时邀朱老一同尝新;因看到堂前的松树,便希望和阮生在松荫下尽情地谈古论今。从中可以看出诗人对草堂的爱赏,以及他对生活的朴素的要求。他久经奔波,只要有一个安身之地就已经满足了。显然,这首诗虽属赋体却兼比兴,于平淡的写景叙事中寓含着诗人的淡泊心情,以作为组诗之纲。当时杜甫因好友严武再镇而重返草堂,足证严武在诗人心目中的重要地位,但这里他所想到的草堂的座上宾都不是严武,而是普普通通的朱老和阮生。这就可见诗人当时的心境和志趣了。
(二)
第二首诗写浣花溪,状其水势浩大,借“欲作鱼梁”而抒情,非真“欲作鱼梁”也。因为“作鱼梁,须劈竹沉石,横截中流,以为聚鱼之区,因溪有蛟龙,时兴云雨,故公不敢冒险以取利。”(《杜诗详注》卷十三引)对此解说,浦起龙《读杜心解》认为“是为公所愚也”。他说:“须知‘蛟龙,之想,只从‘云覆、‘雨寒,生出,值云雨而墩起文情也。”是有道理的。但浦氏以为这首诗“为作鱼梁而赋,而自况不凡”,则未免有点牵强。其实,这首诗并非什么“自况”,只是流露出诗人对能否在洗花溪畔的草堂安居下去的担心情绪。这才是“不敢安”三字的真实含意。诗人觉得自己在草堂尽管心境淡泊,无所奢求,但仍难保不测。诗中谓溪下有坟龙,时兴云雨,固是一种迷信的说法,却也十分形象化,隐隐可以显示出诗人身居草堂对成都局势的担心情状。这也正是诗人当时“三年奔走空皮骨”的心理状态。
(三)
这组诗一开始写草堂的春色,情绪是陶然的;而随着视线的游移、景物的转换、江船的出现,触动了他的乡情,四句景语完整表现了诗人这种复杂细致的内心思想活动。此诗两两对杖,写法非常精致考究,读起来却一点儿也不觉得雕琢,十分自然流畅。把读者由眼前景观引向广远的空间和悠长的时间之中,引入对历史和人生的哲思理趣之中。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黄鹂、翠柳显出活泼的气氛,白鹭、青天给人以平静、安适的感觉。“鸣”字表现了鸟儿的怡然自得。“上”字表现出白鹭的悠然飘逸。黄、翠、白、青,色泽交错,展示了春天的明媚景色,也传达出诗人欢快自在的心情。诗句有声有色,意境优美,对仗工整。一个“含”字,表明诗人是凭窗远眺,此景仿佛是嵌在窗框中的一幅图画。这两句表现出诗人心情的舒畅和喜悦。“西岭”,即成都西南的岷山,其雪常年不化,故云“千秋雪”。“东吴”,三国时孙权在今江苏南京定都建国,国号为吴,也称东吴。这里借指长江下游的江南地区。“千秋雪”言时间之久,“万里船”言空间之广。诗人身在草堂,思接千载,视通万里,胸襟何等开阔!这两句也是全诗的点睛之笔,境界开阔,情志高远。在空间和时间两个方面拓宽了广度,使得全诗的立意一下子卓尔不群,既有杜诗一贯的深沉厚重,又舒畅开阔,实为千古名句。
苏轼曾经说过:“少陵翰墨无形画”。此诗就像一幅绚丽生动的山水条幅:黄鹂、翠柳、白鹭、青天、江水、雪山,色调淡雅和谐,图象有动有静。画的中心是几棵翠绿的垂柳,黄莺儿在枝头婉转歌唱;画的上半部是青湛湛的天,一行白鹭映于碧空;远处高山明灭可睹,遥望峰巅犹是经年不化的积雪;近处露出半边茅屋,门前一条大河,水面停泊着远方来的船只。从颜色和线条看,作者把两笔鹅黄点染在一片翠绿之中,在青淡的空间斜勾出一条白线。点线面有机结合,色彩鲜明而又和谐。诗人身在草堂,思接千载,视通万里,胸次开阔,出语雄健。全诗对仗精工,着色鲜丽,动静结合,声形兼俱,每句诗都是一幅画,又宛然组成一幅咫尺万里的壮阔山水画卷。
(四)
第四首诗为药圃而赋。王嗣爽《杜臆》说:“公常多病,所至必种药,故有‘种药扶衰病,之句。”(《杜诗详注》卷十三引)。今影印本《杜臆》元,仇氏(仇兆鳌)当另有所据。”前两句写药圃景色,种药在两亭之间,青色叠映,临窗望去,油然而喜。后两句虽也是写药物的生长情状,与前两句写药物出土,发苗及枝柯的生长过程相连,对一药物生长于隙地的根部的形状作了描绘,足见诗人对药用植物形态学的认识;但就药寄慨,与首章淡泊之意略同,却不是一般的咏物诗,更绝非某些赏花玩月的作品可比。仇兆鳌注:“彼苗长荒山者,不能遍识其名,此隙地所栽者,又恐日浅术及成形身。”浦起龙亦说:“空山隙地,萧间寂寞之滨也,亦无取于见知矣。”可以参看,以见杜甫虽因严武再镇而重返草堂,但仍担心着“不测风云”,总是把自己同国家的命运联系在一起的。他毕竟不是那种忘乎一切的趋炎附势之人。
这篇文章把那些自以为“饱食而无祸”的人作老鼠, 深刻有力地讽刺了封建剥削阶级丑恶的人情世态,讽刺了纵恶逞凶的官僚和猖獗一时的丑类,暗喻小人得志虽能嚣张一时,却不能长久,依仗权势的小人会遭到彻底被消灭的下场。全文主旨突出,文笔精粹,叙事生动,形象鲜明。此文的警示意义在于:依仗外力保护所获得的安全和威福是不能持久的。
文中故事涉及三方:鼠、鼠的旧主人、鼠的新主人及其用以杀鼠的猫和僮仆。在这三方中,旧主人因其生年属鼠而爱鼠,“不畜猫犬,禁僮勿击鼠”,这是导致群鼠猖狂肆虐的关键,也埋下了鼠被新主人歼灭的伏笔;鼠因有人保护,故有恃无恐,恣意妄为,不仅使得“某氏室无完器,椸无完衣”,而且“窃啮斗暴,其声万状”,其行为其实已达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这是导致其被新主人歼灭的关键;新主人与旧主人的态度截然相反,来居伊始,即“假五六猫,阖门撤瓦灌穴,购僮罗捕之,杀鼠如丘”,从根本上杜绝了鼠患。假如当初旧主人不是如此纵容群鼠,而群鼠也不是如此肆无忌惮,则鼠的灾难以及新主人的杀鼠手段也许不会如此之速、之猛;唯其两方面都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所以物极必反,祸不旋踵,作者在文末所发“呜呼!彼以其饱食无祸为可恒也哉”的感叹,其意义也就来得格外深远。
这篇寓言状物摹形生动形象,情景如见。如写在主人放纵下,群鼠猖獗之状说:“某氏室无完器,椸无完衣,饮食大率鼠之余也。昼累累与人兼行,夜则窃啮斗暴,其声万状,不可以寝。”可谓淋漓尽致,穷形尽相。寓言寓意深厚,对讽喻之意不作详尽展开,主要通过故事和形象本身体现出来,可让人从不同角度玩味受教。如寓言结尾说:“呜呼!彼以其饱食无祸为可恒也哉!”画龙点睛,可谓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