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练子”既是词牌,又是这首小词的题目。练是一种白丝熟绢,须用木杵在砧石上捶击而成;令指小令,是短歌的意思。作者在这首仅有二十七个字的小令中,着力表现秋夜捣练声给一个因孤独苦闷而彻夜难眠者带来的内心感受,含而不露地传达了一种难言的心理隐秘与情绪气氛。
境界的鲜明如画与意象的深蕴含蓄是这首词在意境创造上的主要特征。作者采取了类似电影推摄的手法,运用远、近景跳切镜头,从全景到近景,逐渐推出抒情主人公的特写。前面两个三字句,“院”与“庭”的遣词实际上并非同义反复,那是两个远、近景跳切镜头的巧妙组合。“深院”是世家豪族的深宅大院,所谓“侯门一入深如海”、“庭院深深深几许”是也。这是着眼于全景。“小庭”则是这整体中的一个单元,即千重万落中的一个独立小院,一个小天井。镜头从全景推近,把读者不知不觉地引入画面,置身于一个具体可感的环境之中。以上还只是画面的形,属于表层特征,还未抓住其中的“神”,即画面所蕴内在的深层特征。两幅画面分别用两个极平凡的字“静”和“空”来点化,应细加体味。借大宅院之“静”,当不仅仅是客观外在的安静、清静,在词语的深层结构中融入了强烈的主观情绪。那是静得让人恐惧,静得让人透不过气,是在心理压抑下而产生的一种深在的静谧感。
小庭“空”,更明显不是客观意义的空空荡荡。这样的贵族之家,仆人丫鬟总不会太少,花木池台、金井玉栏大约也是有的,作者偏偏用个“空”字,一笔抹去,就只能说是他的主观感觉在作怪,一切都视而不见了。原来,处在巨大建筑群落中的一个小天井,本身就带有一种压抑感和冷落感,一个寂寥空虚,百无聊赖的人处身于这种氛围,那当然会加倍感到难以忍受的孤独、郁闷和焦虑。
“断续寒砧断续风”,更渲染了这种沉寂、静谧,那木杵捶击石砧的咚咚声被阵阵悲凉的秋风荡来,时轻时重,时断时续,无止无休更加深了主人公的孤寂感。寒砧,即捣练的石板,这里指代寒秋中的砧声。“断续”一词的重复,是有意的安排,不仅体现了作者避巧就拙,崇尚素朴的语言风格,而且逼真地传达出捣练声在秋风中飘忽不定的神韵。更为重要的,这种似往而还,若断若联,飘荡空灵的听觉效果,又与抒情主人公内在情绪的延展变化节奏完全合拍。接着作者进一步把镜头推近,画面上映出抒情主人公的特写:夜深了,秋月如水,随同寒砧声从门窗一起泻入,搅扰得他心神不宁,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无奈”二字,使读者似乎看见了他那紧皱的眉头和无限焦虑而又无可如何的眼神。这才是词境的核心,画幅的焦点,以上的镜头画面都是这个焦点的烘托和铺垫。几声寒砧就会把主人公折磨得彻夜失眠,是因为它是一个特定的情感符号,包含着特定的情感信息。
在古代诗歌中,捣衣或捣练声常常用来表现征人妇对远戍边关的丈夫之思怨。如,南朝刘宋文学家谢惠连有一首著名的《捣衣诗》,保存在《文选》里,写的就是这种征妇怨;北周庾信的《夜听捣衣诗》,主题是“谁怜征戎客,今夜在交河”;初唐诗人沈佺期的《古意呈补阙乔知之》一诗,其中有这样的句子:“九月寒砧催木叶,十月征戍忆辽阳”;李白的《子夜吴歌》“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自是任人皆知了。由此可见,寒砧声作为一种情感的形式或象征,逐渐抽象化、符号化,已经凝固到文学传统之中。既是一种情感的符号,就有引发特定心理情绪的心理导向功能,当然就不仅仅限于征妇怨,也可以是一般夫妇、情人的思忆之情,甚或是实际并无具体对象而纯属某种心理感觉的类似情绪。而这首小词却具有这样的特点:境界单纯,明晰,确定,而意象却扑朔迷离,模糊朦胧。那么,这里是指情人,征夫,故旧,或是故国。作者或许当时确有具体所指,或许本来就是一种莫名的心理情绪和感受,所谓“此情可行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是也。有些作品,越是意象朦胧,留给读者参与想象、创造的余地就越大,其审美价值也越高。
这首小词可以说就是这样一首优美的朦胧诗。对于这一点,清代著名词人纳兰性德已有所发现,他曾说李后主“兼饶烟水迷离之致”(《渌水亭杂识》)。纳兰氏十分准确地指出了李煜词直抒胸臆之外的另一种含蓄风格。
译文及注释
译文
秋风送来了断续的寒砧声,在小庭深院中,听得格外真切。
无奈长夜漫漫难以入睡,一声声的砧声和着月光穿进帘栊,让人愁思百结。
注释
寒砧:砧,捣衣石,这里指捣衣声。古时将生丝织成的绢用木杵在石上捣软制成熟绢,以便裁制衣服。寒砧,因夜深天寒,故称。这里指寒夜之中的捣衣声。
无奈:《啸余谱》、《尊前集》、《南词新谱》中作“早是”。
不寐:《啸余谱》、《尊前集》、《南词新谱》中均作“不寝”。不寐,不能入睡。
数声:几声,这里指捣衣的声音。
和月:伴随着月光。
到:传到。
帘栊:挂着竹帘的格子窗。栊:有横直格的窗子。
“捣而子”既是词牌,又是这首小词的题目。而是一种白丝熟绢,须用木杵在砧石上捶击而成;令指小令,是短歌的意思。作者在这首仅有二十七个字的小令中,着力表现秋夜捣而声给一个因孤独苦闷而彻夜难眠者带渐的内心感受,含而不露地传达了一种难言的心理隐秘与情绪气氛。
境界的鲜明如画与意象的深蕴含蓄是这首词在意境创造上的主要特征。作者采取了类似电影推摄的手法,运用远、近景跳切镜头,从全景到近景,逐渐推出抒情主人公的特写。前面两个三字句,“院”与“庭”的遣词实际上并非同义反复,那是两个远、近景跳切镜头的巧妙组合。“深院”是世家豪族的深宅大院,所谓“侯门一入深如海”、“庭院深深深几许”是征。这是着眼于全景。“小庭”则是这整体中的一个单元,即千重万落中的一个独立小院,一个小天井。镜头从全景推近,把读者不知不觉地引入画面,置身于一个具体可感的环境之中。以上还只是画面的形,属于表层特征,还未抓住其中的“神”,即画面所蕴内在的深层特征。两幅画面分别用两个极平凡的字“静”和“空”渐点化,应细加体味。借大宅院之“静”,石不仅仅是客观外在的安静、清静,在词语的深层结构中融入了强烈的主观情绪。那是静得让人恐惧,静得让人透不过气,是在心理压抑下而产生的一种深在的静谧感。
小庭“空”,更明显不是客观意义的空空荡荡。这样的贵族之家,仆人丫鬟总不会太少,花木池台、金井玉栏大约征是有的,作者偏偏用个“空”字,一笔抹去,就只能说是他的主观感觉在作怪,一切都视而不见了。原渐,处在巨大建筑群落中的一个小天井,本身就带有一种压抑感和冷落感,一个寂寥空虚,百无聊赖的人处身于这种氛围,那石然会加倍感到难以忍受的孤独、郁闷和焦虑。
“断续寒砧断续风”,更渲染了这种沉寂、静谧,那木杵捶击石砧的咚咚声被阵阵悲凉的秋风荡渐,时轻时重,时断时续,无止无休更加深了主人公的孤寂感。寒砧,即捣而的石板,这里指代寒秋中的砧声。“断续”一词的重复,是有意的安排,不仅体现了作者避巧就拙,崇尚素朴的语言风格,而且逼真地传达出捣而声在秋风中飘忽不定的神韵。更为重要的,这种似往而还,若断若联,飘荡空灵的听觉效果,又与抒情主人公内在情绪的延展变化节奏完全合拍。接着作者进一步把镜头推近,画面上映出抒情主人公的特写:夜深了,秋月如水,随同寒砧声从门窗一起泻入,搅扰得他心神不宁,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无奈”二字,使读者似乎看见了他那紧皱的眉头和无限焦虑而又无可如何的眼神。这才是词境的核心,画幅的焦点,以上的镜头画面都是这个焦点的烘托和铺垫。几声寒砧就会把主人公折磨得彻夜失眠,是因为它是一个特定的情感符号,包含着特定的情感信息。
在古代诗歌中,捣衣或捣而声常常用渐表现征人妇对远戍边关的丈夫之思怨。如,南朝刘宋文学家谢惠连有一首著名的《捣衣诗》,保存在《文选》里,写的就是这种征妇怨;北周庾信的《夜听捣衣诗》,主题是“谁怜征戎客,今夜在交河”;初唐诗人沈佺期的《古意呈补阙乔知之》一诗,其中有这样的句子:“九月寒砧催木叶,十月征戍忆辽阳”;李白的《子夜吴歌》“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自是任人皆知了。由此可见,寒砧声作为一种情感的形式或象征,逐渐抽象化、符号化,已经凝固到文学传统之中。既是一种情感的符号,就有引发特定心理情绪的心理导向功能,石然就不仅仅限于征妇怨,征可以是一般夫妇、情人的思忆之情,甚或是实际并无具体对象而纯属某种心理感觉的类似情绪。而这首小词却具有这样的特点:境界单纯,明晰,确定,而意象却扑朔迷离,模糊朦胧。那么,这里是指情人,征夫,故旧,或是故国。作者或许石时确有具体所指,或许本渐就是一种莫名的心理情绪和感受,所谓“此情可行成追忆,只是石时已惘然”是征。有些作品,越是意象朦胧,留给读者参与想象、创造的余地就越大,其审美价值征越高。
这首小词可以说就是这样一首优美的朦胧诗。对于这一点,清代著名词人纳兰性德已有所发现,他曾说李后主“兼饶烟水迷离之致”(《渌水亭杂识》)。纳兰氏十分准确地指出了李煜词直抒胸臆之外的另一种含蓄风格。
这是一首本义词。白练是古代一种丝织品,制作过程要经过在砧石上用木棒捶捣这道工序,一般都是由妇女操作的。这首词的词牌即因其内容以捣练为题材而得名。作者通过对一个失眠者夜听砧上捣练之声的描绘,写出了抒情主人公内心的焦躁和烦恼。
“深院静,小庭空,断续寒砧断续风。”这首小令的前三句是说,秋风送来了断续的寒砧声,在小庭深院中,听得格外真切。
头两句乍一看是重复的,后来汤显祖在《牡丹亭》里就写出了“人立小庭深院”的句子,把“深院”和“小庭”基本上看成同义词。其实这两句似重复而并不重复,第二句是诉诸视觉。然而尽管耳在听目在看,却什么也没有听到和看到。这样“静”和“空”这两个字,不仅在感受上给人以差别,而且也看出作者在斟酌用词时也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的。“深院”是写居住的人远离尘嚣;“小庭”则写所居之地并非雕梁画栋,只是一个空空荡荡的小小天井,不仅幽静,而且空虚。头两句看似写景,实际是衬托出主人公内心的寂寞无聊。只有在这绝对安静的环境里,远处被断续风声吹来的砧上捣练之声才有可能被这小庭深院的主人听到。
第三句是这首词的核心。自古以来砧上捣衣和捣练的声音以致成为夫妇和情人彼此相似回忆的诗料;久而久之,也就成为诗里的典故。李煜这首词是从听砧人的角度来写的。这个听砧人不管是男还是女,总之是会听到这种声音而引起相思离别之情的。所要指出的是,第三句虽连用两个“断续”字样,涵义却尽不相同。一般的说,在砧上捣衣和捣练的声音,总是有节奏的,因此一声与一声之间总有短暂的间歇,而这种断续的有节奏的捣练声并没有从头至尾一声不漏的送入小庭深院中来。这是因为风力时强时弱,时有时无,这就使得身居小庭深院中的听砧者有时听得到,有时听不到。正因为“风”有断续,才使得砧声时有时无,若断若续。这就把一种诉诸听觉的板滞沉闷的静态给写活了。
“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到帘栊。”小令后两句是说,夜深了,月光和砧声穿进帘栊,更使人联想到征人在外,勾起了绵绵的离恨和相思。因而长夜不寐,愁思百结。
后面两句,明明是人因捣练的砧声搅乱了自己的万千思绪,因而心潮起伏,无法安眠;作者却偏偏倒过来倒果为因,说人由于长夜无奈睡不着觉,这才使得砧声时断时续达到耳畔。而且夜深了,砧声还在断断续续的响,是伴随着月光传入帘栊的。这就把听觉和视觉相互结合起来,做到了声色交融——秋月的清光和捣练的音响合在一起,共同触动着这位“不寐者”的心弦。然而作者并没有绘声绘色,大事渲染,只是用单调的砧声和朴素的月光唤起了对一个孤独无眠者的惆怅和同情。这正是李煜写词真正见功力的地方。
开宝八年(公元975年),宋朝灭南唐,李煜亡家败国,肉袒出降,被囚禁待罪于汴京。《捣练子令·深院静》属于李煜后期的作品,写出了词人因寒夜捣衣之声而引起的各种离怀愁绪。。
这首诗以铺陈的手法,叙写守边战士生活,抒发自己对冲杀在战场上英勇无畏的战士的赞颂之情。
开头“二十逐骠姚,分兵远戍辽”两句,用二十岁远离父母随武将守边的事实,暗示了青年战士的远大理想。为了使自已能履行光荣神圣的使命,不得不“雪迷经寒夜,冰壮渡河朝”,历经千辛万苦,日夜兼程,以此衬托了战士们为国事、不怕栖牲,不怕困难的高尚情操。从第三句的“迷”和”马”两种事物,烘托出战争的频繁和应战之急,这些都是对腰横宝剑的守边战士英雄业绩的具体的描写。
这首诗在意境的熔铸上也突出了诗人的襟怀,从而呈现出朴素自然的艺术特色,足见诗人立足之高及构思之深。诗从二十出征、雪迷寒夜、冰渡河朝、放迷难下、骑马来调等儿处进行描写,有的从时间上,有约从地域上,有的从人们所熟悉的事情上着眼,用典型事例,突出战争的频繁及战士们守边的坚定信心。这就体现了作者审美情趣的高远。他不用神驰般想象,也没有面面俱到地描写,既不横溢太空,也不纤回萦绕,最终塑造出了守边战士完美的艺术形象。从中可见作者雄浑悲壮之情,唯其立足高,取境才能深,要精深,还要有含量的道理。仅六句,就将边塞战争、外敌入侵、守边战士的英武一一呈现出来,的确达到了“以少许胜多许“的效果。尤其最末一句,收尾有力,有余音绕梁三日之感。不容置疑,这是作者主旨所在,他径直抒发感情,匠心独运地揭示出为国事“看取剑横腰”的大义。语言虽直,却不失欢宕流转,意到笔随,洒脱自然。
诗中刻画了“二十逐嫖姚,分兵远戍辽”出入于塞外的将军形象,即使“雪迷经塞夜,冰壮渡河期”,“万里配长陉,连年惯野营”周遭环境异常恶劣,也难泯报国之志,“入群来拣马,抛伴去擒生”,“间看行远近,西去受降城”大无畏视死如归的精神令人折服。而这种“小儒何足问,看取剑横腰”,渴望建功立业“俱怀逸兴壮思飞”之感,又独非诗中“将军”所愿,亦是张祜梦寐以求、魂牵梦绕立功边塞的最大愿望,其诗中分明有一个手持刀枪出入敌阵,渴望建功立业的“我”的身影。此外,我们还可以从张祜此类边塞乐府诗中,感受到隐藏在诗歌文本之后,一个对边境局势极端关切,满腔热忱的爱国者的形象。
在李商隐诗集中,有些诗以首句二字或几字为题。而诗题与诗意却不相涉,性质类似于无题。这首《一片》也属此类。全诗借叹咏琼英、和氏璧、象牙雕成的楮叶而自叹不为世人所重,表现了怀才而不见用的愤懑和痛苦之情。
“一片琼英价动天,连城十二昔虚传。”《诗经·齐风·著》:“俟我于堂乎而?充耳黄乎而?留之以琼英乎?”诗人借琼英寄兴,言自己甚有美才,名声极高,堪为王佐。此句理解为正面赞美琼英、赞美己才当然是不错的。但《著》一诗,“诗序”又说:“刺时也。时不亲迎也。”自《楚辞》出,男女婚恋又常常用以象征君臣间的关系。李商隐地位卑微,未必有廷见龙颜直接得到拨擢的奢望,但综观其诗作,诗人确有希翼得到权要荐引的愿望,他的另一首《一片》(一片非烟隔九枝)云:“人间桑海朝朝变,莫造佳期更后期。”冯浩曰:“似为津要之力能荐士者咏,非情词也。”如果将首句仅仅理解为自我赞赏之词似末免较肤浅。这一句既是诗人对“为津要之力能荐士者”发出要求引荐的呼喊,又是为得不到这些“能荐士者”“亲迎”所发的浩叹。和氏壁为连城之宝,名不虚传,但从它的发现到为世人所知,却颇多周折,和氏本人的双足先后也被不识宝的国君所刖。和氏悲愤地说:“吾非悲刖也,悲夫宝玉而题之以石,贞士而名之以诳,此吾所以悲也”(《韩非子·和氏》)。连城瑰宝和氏璧在其未被玉人所理时,正是形同顽石。诗人的才华未被发现、未被发挥时也是名同诳士。次句在赞美和氏璧的同时,也同样流露出怀才不遇的感慨。
“良工巧费真为累,楮叶成来不直钱。”《韩非子·喻老》:“宋人有为其君以象为楮叶者,三年而成,丰杀茎柯,毫芒繁泽,乱之楮叶之中而不可别也。此人遂以功食禄于宋邦。列子闻之曰:‘使天地三年而成一叶,则物之有叶者寡矣。’”象矛楮叶,良工巧匠花了三年时间才雕琢成;作为一件艺术品,其颜色、厚薄、平斜,维妙维肖,足以乱真。一个人的才学能力,也是经过长期砥砺、磨炼、积累而成的,但有才华的人被混于芸芸众生中,自然不能识别出来。“真为累”,“累”字下得极痛。在封建社会特殊的环境中,不少士人有才而不遇,更不能尽施才能,甚至穷困潦倒。他们苦闷彷徨,看不到出路,以至将才能、才干当成一种“累”——精神上的包袱或负担。赵壹《刺世疾邪诗》云:“文籍虽满腹,不如一囊钱。”鲍照《拟行路难》云:“自古圣贤尽贫贱。”李白《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云:“吟诗作赋北窗里,万言不直一杯水。”这些不满和牢骚,皆可视为此诗“累”的注脚。李商隐亦终身受累,终于步履艰难地走完了他人生的历程。
这首绝句用了三个典故。首二句不写正面写反面,琼英、连城璧虽以赞美的口吻出之,而慨叹才华不展之意已在其中。后两句“真为累”,“不直钱”,直接作意。比起其他“无题”一类的作品,此诗情调激愤,胸臆也较直露,主题显然也醒豁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