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说长沙郡,湘南驿路微。楚山猿乱叫,湘水雁孤飞。
闻说长沙郡,湘南驿路微。楚山猿乱叫,湘水雁孤飞。
见月鸣琴坐,行春佩印归。怜君五马贵,自笑绿萝衣。
见月鸣琴坐,行春佩印归。怜君五马贵,自笑绿萝衣。

zèngbiéyǒurénzhīzhǎngshātàishǒu--wánggōng

wénshuōzhǎngshājùnxiāngnán驿wēichǔshānyuánluànjiàoxiāngshuǐyànfēi

jiànyuèmíngqínzuòxíngchūnpèiyìnguīliánjūnguìxiào绿luó

王恭

王恭

王恭(1343-?),字安仲,长乐沙堤人。家贫,少游江湖间,中年隐居七岩山,为樵夫20多年,自号“皆山樵者”。善诗文,与高木秉、陈亮等诸文士唱和,名重一时。诗人王 曾为他作《皆山樵者传》。明永乐二年(1404年),年届六十岁的王恭以儒士荐为翰林待诏,敕修《永乐大典》。永乐五年,《永乐大典》修成,王恭试诗高第,授翰林典籍。不久,辞官返里。王恭作诗,才思敏捷,下笔千言立就,诗风多凄婉,隐喻颇深。为闽中十才子之一,著有《白云樵集》四卷,《草泽狂歌》五卷及《风台清啸》等。 ▶ 1058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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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纤月落,衣露净琴张。(林风 一作:风林)
林风¹(xiān)²落,衣露净³琴张。(林风 一作:风林)
译文:林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夜空中的新月已经落下。卸了套的琴横陈于桌上,不知不觉让清露沾湿了衣裳。
注释:¹林风:有版本作“风林”,《杜臆》中认为:“风林”应作“林风”,才与“衣露”相偶,而夜景殊胜。²纤月:新月。³净:《杜臆》“衣已沽露,净琴犹张,见主人高兴。琴未弢衣,故用“净”字,新而妙。另有一种说法则是认为“净”一作“静”。《说苑》:“孺子操弹于后园,露沾其衣。”或以衣为琴衣,非是。谢朓诗:“静琴怆复伤。”⁴张:打开。
暗水流花径,春星带草堂。
暗水¹流花径,春星带草堂²
译文:看不见的流水傍着花径流过,泠泠之声盈耳。春星灿烂,夜空犹如透明的屏幕,映带出草堂剪影。
注释:¹暗水:伏流。潜藏不显露的水流。²草堂:旧时文人常以“草堂”名其所居,以标风操之高雅。带,拖带也。
检书烧烛短,看剑引杯长。
检书¹烧烛(zhú)短,看剑²引杯³长。
译文:烧烛检书,奇文共赏,疑义相析;看剑引杯,一杯接着一杯,激起我满腔的壮志豪情。
注释:¹检书:翻阅书籍。²看剑:一作“煎茗”。³引杯:举杯。指喝酒。
诗罢闻吴咏,扁舟意不忘。
诗罢闻吴咏¹,扁(piān)舟意²不忘。
译文:写就新诗,忽闻传来吴音吟咏,又勾起了我前几年泛舟江南的回忆,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我的心不禁穿过浩渺的时空,飞落到当年范蠡的小船上。
注释:¹吴咏:犹吴歌。谓诗客作吴音。²扁舟意:为隐遁的决心。

  此诗首联“林风纤月落,衣露净琴张”二句自然而脱俗。上句点明夜景,下句紧承宴事,意象和谐而又形容妥帖。“林风”有本作“风林”,《杜臆》以与下文“衣露”相偶之故,认为当作“林风”,《杜诗详注》更以说理加以论证:“‘林风’相微,‘风林’则大,只颠倒一字,而轻重不同”,大约是说作“风林”的话会妨害意境的和谐,叨扰春夜的静谧,又和“纤月”等意象有失协调。另外,杜甫还有“湖月林风相与清”(《书堂既夜饮复邀李尚书下马月下赋绝句》)的诗句,也是夜宴情景,以“林风”、“湖月”对举,考虑到诗人的思维习惯,或可作为“林风”的佐证。纤月,则是月初新生的月牙儿,黄昏而生,所以才能中夜而落。成善楷判断该诗写的是早景(《杜诗详注》),就不仅颠倒了时序,亦且错会了诗意,他由此生发的别解,颇乖诗义。正如黄生所云“夜景有月易佳,无月难佳,按此偏于无月中领趣”(《杜诗详注》),即是全诗所描写的是夜景而非早景之意。

  衣露,一般解为中夜露下沾衣,《说苑》有“孺子操弹于后园,露沾其衣”的典故,联系到弹琴事,杜甫或正用此事,但也让人极易联想到《诗经》中“胡为乎中露”(《诗经·邶风·式微》)的诗句。露能沾衣,可知湛露其繁,时当春夜,或可拟于李白“春风拂槛露华浓”的景象,但生机略似,杜诗则多一种简素。净琴,一作静琴。《诗经》有“琴瑟在御,莫不静好”(《诗经·郑风·女曰鸡鸣》),谢朓也有诗云:“静瑟怆复伤”(《谢宣城集·奉和随王殿下·其六》),似乎作“静琴”才是,意为静好之琴,但“净琴”也不妨为杜甫别出心裁。“净琴”显示了素琴横陈,曲如山泉,潺湲叮咚泻出幽谷,顿时脆响盈耳,清新扑面的景象。且杜甫又是极钟爱“净”字的,诗如“明涵客衣净”(《太平寺泉眼》)、“天宇清霜净”(《九日杨奉先会白水崔明府》)、“雨洗娟娟净”(《严郑公宅同咏竹》)等,都是他用“净”字的出色例证。“张”,又像是设势,同时巧妙地点出了夜宴的开始。一个“张”字,不待言曲而音声之妙已浃人情思,李白有诗“蜀僧抱绿绮,西下峨眉峰。为我一挥手,如听万壑松”(《听蜀僧濬弹琴》)。“张”与“挥”字一般,不仅形象妙肖,而且意味无穷。首联干净洗练,一段雅致,在林风、纤月的映衬下,在中庭静夜悠扬的琴声里,油然升起。

  如果说首联意境超然、高蹈尘外的话,颌联“暗水流花径,春星带草堂”二句则涉笔成趣,翩接人间。当夜而能辨出“暗水”,应当是闻其淙淙细流之声;而“花径”为黑暗所遮没,也是非其芬芳馥郁之气所不能察觉到的,暗水流花径,虽然不言声味,而声味隐然毕现。纤月既落,春星当繁,“满天星斗焕文章”,自然会有星垂檐低的错觉,一个“带”字,被杜甫锤炼得精当熨帖,妙义入神。然而承上文成善楷误以为是早晨而对“带”字别有新解,他认为“带”字音义同“逝”,流逝而去的意思,盖谓黎明时分,月落星沉,虽似也合文意,但颇违春水繁星的意境。“带”字含义,且如《吴都赋》“带朝夕之濬池,佩长洲之茂苑”,李善注云:“带、佩,犹近也”,而杜甫又有“翳翳月沉雾,辉辉星近楼”(《不寐》)的诗句,那么“带”约略可以训为“近”的意思,描绘的是星垂接宇的景象。“带”的这种用法在杜诗中还有诸如“ 江城带素月”(《听杨氏歌》)等,也可知杜甫是惯常这样描写和表现的。“春星带草堂”,作为诗人的主观感受,描绘的是灿烂星空笼罩下的奇幻夜景: 暗水,溶溶脉脉地沿着花径流转;春星,辉辉煌煌地映带着茅椽草堂。全联正如黄生所评:“上句妙在一‘ 暗’字,觉水声之入耳”,“下句妙在一‘带’字,觉星光之遥映。”(《杜诗详注》)杜甫选取这样的情景和物象形诸笔端,不仅雅致非常,而且野趣盎然。

  铺叙停当了,颈联“检书水烛短,看剑引杯长”二句便转笔描写夜宴的场景,宾主雅宜,乐在其中。检书,大约是宾主赋诗而寻检书籍。之所以选取“检书”的意象,也许在应景的同时,杜甫也寄寓了自己的一种偏好和情趣,从杜诗喜欢用事可以推知杜甫十分看重才学,自然而不免热爱读书,“读书破万卷”(《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床上书连屋”(《陪郑广文游何将军山林十首》之一)等诗句都是他的自纪。这里清夜水烛检书的意象,对读书人而言,有特殊的亲切感,四壁寂然,青灯黄卷,众人不堪其清冷落寞,读书人也不改其读书之乐,更何况与诸同志“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陶渊明集·移居二首·其一》),自然更是其乐融融,不觉烛短了,另外杜甫还有“晓漏追趋青琐闼,晴窗检点白云篇”的诗句,也足见他“检书”的乐趣。

  看剑,有本作“煎茗”,一作“说剑”。作“煎茗”在格律上既不合乎平仄,在诗意上又与当句“引杯”有复,意境平常,当非杜甫原诗。作“说剑”则与《庄子》外篇《说剑》篇名有复,而杜甫此处似乎并非想用《庄子》的典故,当系后世传抄中浅人所臆改,但看杜诗其他篇目,可以得知杜甫实有中夜“看剑”的喜好,如《蕃剑》诗中描写道:“如何有奇怪,每夜吐光芒。虎气必腾上,龙身宁久藏?”在《夜》诗中又有“独坐亲雄剑,哀歌叹短衣”;在《重送刘判官》诗中又云:“经过辨丰剑,意气逐吴钩”;再到苏轼化用杜诗有“引杯看剑话偏长”的诗句,均表明当是“看剑”。杜甫所以喜好看剑,其实不难从他致君尧舜的抱负和其性格中慷慨磊落的特点看出,雄剑、虎气、龙身,未尝不是杜甫自况,虽是一介寒儒,但当其意兴勃发,便自有心雄万夫的气概,《杜诗详注》云:“因看剑而豪气生于此,快饮亦宜引杯长矣”,言颇中肯。至于清夜引杯,似乎是杜甫的一大嗜好,杜诗有“邻人有美酒,稚子夜能赊”(《遣意》)的句子。 酒兴偶动,便不可支,若遇贫困潦倒之际,自然难免“酒债寻常行处有”了,而检书论文看剑,又是无酒不欢的。诗酒流连,对于古代文士而言是极适意的享受,杜甫有诗:“何当一樽酒,重与细论文”(《春日忆李白》);“说诗能累夜,醉酒或连朝”(《赠卢参谋》);“醒酒微风入,听诗静夜分”(《陪郑广文游何将军山林十首》之一),似乎以诗文侑觞,才能畅情恣性。而《新唐书》记载杜甫“放旷不自检”、“好论天下事”,那看剑引杯,不亦宜乎?

  颈联上句检书恬淡虚静,下句看剑引杯挥洒灵动,表现出夜宴气氛渐趋热烈,而宾主欢洽之情透在字间,“顾宸曰:一章之中,鼓琴看剑,检书赋诗,乐事皆兴”(《杜诗详注》),正是此意。

  尾联“诗罢闻吴咏,扁舟意不忘”写宴席上勾念起作者以前泛舟吴越的记忆,即事作诗。开元十九年(731年),二十岁的杜甫开始了历时四年的吴越之游,他登金陵、下姑苏、渡浙江、游鉴湖、泛剡溪,历览了诸多名胜古迹,领略了江南水乡的无限秀美,反映在杜甫的诗篇如《壮游》,就用大量的笔墨来追忆吴越之游,且充满眷恋、略带遗憾,而想往之情不能自已,如“东下姑苏台,已具浮海航。到今有遗恨,不得穷扶桑”、“剡溪蕴秀异,欲罢不能忘”,再如《夜三首》之一写道:“向夜月休弦,灯花半委眠……暂忆江东鲙,兼怀雪下船”(《题郑监湖亭》),可知吴越之游给杜甫留下了十分美好而深刻的印象,或者简直可以说吴越已经成为他心中的一方乐土。此时此景此地,在相距千里的齐赵之地听到吴音吟哦,杜甫心中很自然地会油然升起一种异样的亲切感,而联想回忆起自己泛舟吴越的情景。《史记》有范蠡乘扁舟游五湖的故事,杜甫若心存此典故,大约也透露他委心自然、形神萧散的人生追求。《夜宴左氏庄》是杜甫早期的作品,尚未为忧愁和烦恼所累,尾联所反映的,也许正是杜甫自然流露出的向往自由的超脱心境。

  全诗取象自然而脱俗,林风、纤月、湛露、净琴、暗水、花径、春星、草堂,使诗篇透着隐隐的生气和散着丝丝的野趣;而叙事如检书、看剑、引杯、咏诗,又不辜负风月,极切于情景,可谓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美毕具;不单如此,再经由杜甫笔夺造化的炼字工夫,用“落、张、流、带”等字将上述意象巧妙地点缀联接,不觉句句清新逼人,妙不可言;而末一联杜甫又用含蓄不尽的笔法点出自我感受,既应景又情真意切,自然容易引起读者共鸣,不禁陶醉在全诗的和谐之美中。《唐诗近体》赞此诗曰:“写景浓至,结意亦远。杜律如此种,气骨有余,不乏风韵。虽雅近王、孟,实为盛唐独步。”全诗结构如《杜诗详注》所说,“时地景物重叠铺叙,却浑然不见痕迹,而逐联递接,八句总如一句,俱从‘夜宴’二字蓦写尽情”,知是丝丝扣题而又浑如天成,最是上乘。此诗确实如杜甫所推崇“诗清立意新”(《奉和严中丞西城晚眺》)的标准,《夜宴左氏庄》称得上杜甫清丽诗篇的典范之作。

yànzuǒshìzhuāng

 tángdài 

línfēngxiānyuèluò jìngqínzhāng  (línfēngzuò fēnglín )
ànshuǐliúhuājìng chūnxīngdàicǎotáng 
jiǎnshūshāozhúduǎn kànjiànyǐnbēicháng 
shīwényǒng piānzhōuwàng 
为恋巴江好,无辞瘴雾蒸。
为恋巴江好,无辞瘴(zhàng)¹雾蒸。
译文:温暖的巴江是这样的美丽迷人,我在身旁不惧四季风霜岂怕岚烟瘴雾薰蒸。
注释:北禽:北来的飞鸟。¹瘴:瘴气,旧指南方山林间湿热蒸郁致人疾病的气。
纵能朝杜宇,可得值苍鹰。
纵能朝¹杜宇²,可得值苍鹰³
译文:即使我能实现美好的愿望,去朝拜蜀帝杜字,又怎么愿意逢着凶猛的苍鹰?
注释:¹朝:朝拜。²杜宇:即杜鹃鸟,传说杜宇本是古蜀国的国君,失国而死,化为杜鹃。³苍鹰:性凶恶的猛禽,搏杀小鸟为食。此处代指严酷凶恶的人。
石小虚填海,芦铦未破矰。
石小虚填海¹,芦铦(xiān)²未破矰(zēng)³
译文:精卫不停地投掷小石,妄想把大海填平,大雁含着尖锐的芦苇也难逃弓箭的伤损。
注释:¹填海:指炎帝之女,因游东海淹死,化为精卫,经常衔西山木一石去填东海之事。后常以“精卫填海”喻人意志坚定不移。²铦:锋利。³矰:一种用丝绳系住以便于射飞鸟的短箭。
知来有乾鹊,何不向雕陵。
知来有乾鹊¹,何不向雕陵²
译文:我正向那知来不知往的乾鹊,为什么不脱身远遁由南向北飞到雕陵?
注释:¹乾鹊:传说中筑巢只取树梢枝而不取堕地桂的鹊。此处意指奋力进取,不甘屈居人下的人。²雕陵:地名。

  《北禽》这一诗题,是动物的拟人化,实际就是自己的身世写照。

  诗的前四句说自己不畏南方之氤氲瘴气而来到东蜀柳幕任职,虽能见知于主人,却无奈困于小人的谗口,备受嫉恨与排斥。诗人觉得自己像衔石填海的精卫鸟和衔芦远飞的孤雁,小石终不可能填平大海,而孤雁随时随地都可能受到一切不可预知的袭击。这正是诗人在梓州柳幕遭际艰危的写照。诗人怀抱理想不辞辛劳自北南下,能得一枝之栖已属难得,然小心力劳,不但理想抱负依然落空,竞连生存本身亦重重困阻且时有隐忧。因此诗末兴起远离避祸之想,以反诘句自问:像乾鹊一样有“知来”之智,为何不飞向雕陵以远害呢?这是企盼之词,饱含着诗人难言的苦衷,内心焦虑而痛苦、自怨自艾而又无力自拔之意跃然纸上。然而就像填海失败、避猎未成的精卫鸟和秋雁,虽然弱小,却有着填平大海的愿望和冲破强敌艚缴的斗志,诗人怀抱理想、风节耿耿,非但没有表现萎靡猥琐的姿态,反而洋溢着坚忍不屈的精神,尽管他最后遭到偃蹇的命运,却以其卓具雄心、英姿勃勃的形象而能引起人们的赞美和同情。

  全诗比喻巧妙,用典贴切,即鸟即人,物我一体,正如纪昀所赞:“字字比附,妙不黏滞。”为咏物之佳作。

参考资料:
1、 四川省三台县委员会文史资料委员会.李商隐梓州诗今译:四川省三台县委员会文史资料委员会,1994:14-16

běiqín--shāngyǐn

wèiliànjiānghǎozhàngzhēng

zòngnéngcháozhícāngyīng

shíxiǎotiánhǎixiānwèizēng

zhīláiyǒugānquèxiàngdiāolíng

冬夜夜寒冰合井,画堂明月侵帏。青缸明灭照悲啼。青缸挑欲尽,粉泪裛还垂。
冬夜夜寒冰合井¹,画堂²明月侵帏(wéi)³。青缸明灭照悲啼。青缸欲帏,粉泪裛(yì)还垂
译文:冬天夜里很寒冷,寒冰把井都封住了。明亮的月光穿过华丽的房间照进帐子里,青色的灯光,一明一暗地闪烁着,映照着悲啼的侍女。灯芯快烧完了,胭脂粉和着泪水一滴滴地流下了。
注释:¹冰合井:严寒的冰把井给封冻了。²画堂:泛指华丽的堂舍。³侵帏:侵袭帐子。侵,指一物进入他物中或他物上。⁴青缸:代指青色的灯光。⁵挑:把灯芯拨出一些。⁶欲帏:快烧完了。⁷裛:沾湿。⁸垂:掉下,流下。
未尽一尊先掩泪,歌声半带清悲。情声两尽莫相违。欲知肠断处,梁上暗尘飞。
未帏一尊先掩泪¹,歌声半带清悲。情声两帏莫相违。欲知肠断处,梁上暗尘²飞。
译文:没有饮完一杯酒,就见她掩面流泪,歌声里夹杂着凄凉的悲咽。悲情和歌声两方面帏量发泄,都不相违背。你要体味到她唱得令人悲痛之处,就是歌声震得屋梁上的灰尘飞扬下来时。
注释:¹掩泪:犹掩涕,掩着面流泪。²暗尘:多年不见的灰尘,积尘。

  上片写侍女离别前夜的悲伤生活环境与心态。开头两句,点明侍女在别离徐君猷后的“夜寒冰合井”的生活时令,“画堂明月侵帏”的生活氛围。接着三句,写在极其严寒、月透帐帏的冬夜里,青灯若明若灭地映照着“悲啼”的侍女。“青缸挑欲尽”,写侍女“悲啼”时间之长,“粉泪裛还垂”,写侍女“悲啼”程度之深。以伤恨为中心,以明月、青灯为帮衬,把今、昔、未来串连起来,显示愁恨绵绵无尽期,明月、青灯仍长在。当时的明月、青灯曾映照着陪伴着主人的欢笑,而今明月、青灯之下,却只有侍女孤身一人。该词与《西江月·别梦已随流水》中的“泪巾犹裛香泉”“别梦”的意境完全吻合。这不是偶合,而是离情的必然。两心相许,终身难忘。在徐君猷离黄州几个月后,侍女也将离去,自然引起侍女生活上的变化和情感上的悲伤。胜之是词人最欣赏的侍女。胜之与于黄州的一段生活,在词人脑际里留下了深刻难忘的印象,而今将各奔西东,叫词人魂飞梦萦、牵肠挂肚。

  下片写侍女惜别前夜的歌声,令人动心、消魂和断肠。“未尽一尊先掩泪,歌声半带清悲”,写侍女伤离别时的未歌先泪、半歌半悲。“掩泪”写侍女的哭态,“歌声”写侍女的强颜,“清悲”写侍女的伤感。泪(粉泪、掩泪)、歌(歌声)、悲(悲啼、清悲)三者交融,让人为之动心、消魂?正是词人所谓歌有声,人有情,“情声两尽莫相违”的慰藉词了。最后两句,进一步渲染侍女的无限伤感与痛苦。“梁上暗尘飞”,这一赞赏是不过分的,表明词人对这位即将离黄州去苏州的侍女怀有深深的依恋之情。

  全词情真意切,恸天感人,笼罩在灰暗、悲凉的气氛中。冬天、寒夜、冰井、明灭青灯、悲啼、粉泪(掩泪)、清悲歌声、肠断、暗尘等词语的巧妙缀合,淋漓尽致地塑造了一位声情并茂、声泪俱下、令人倾倒的侍女形象。

参考资料:
1、 朱靖华、饶学刚、王文龙、饶晓.历代名家词新释辑评丛书苏轼词新释辑评.北京:中国书店出版社,2007年1月:829-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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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云收,夕阳挂,一川枫叶,两岸芦花。鸥鹭栖,牛羊下。万顷波光天图画,水晶宫冷浸红霞。凝烟暮景,转晖老树,背影昏鸦。
晚云收,夕阳挂,一川枫叶,两岸芦花。鸥鹭(lù)(qī),牛羊下。万顷波光天图画¹,水晶宫冷浸红霞²。凝烟暮景,转晖(huī)老树,背影³昏鸦。
译文:晚云渐收,夕阳斜挂,秋霜染红了漫山枫叶,两岸是雪白的芦花。鸥鹭在芦花中栖息,牛羊从枫林中走来。万顷波光有如一幅芦然的画图,红霞映入水中给江面增添了绚丽的色彩。淡淡的暮蔼笼罩着山川,夕阳的余晖移动着老树的身影,鸦背驮着夕阳向远方飞去。
注释:中吕:宫调名。元曲常用宫调。普天乐:曲牌名。又名“黄梅雨”。北曲属中吕宫。¹天图画:天然的图画。²“水晶”句:此处是看到晚霞倒映在水中引起的联想。³背影:此处指乌鸦背上带着太阳的余晖。

  这是徐再思《吴江八景》组曲中的最后一支小令,描绘的是一幅宁静的山水,点缀的是枫叶、芦花、鸥鹭、牛羊、老树、昏鸦。这一切,都因为夕阳晚霞,被罩上了一层浓艳的色彩。万顷波光是冷浸红霞,夕阳的光辉在老树上流转,树上的昏鸦,背带着落日余晖,此时此景,确实是令人陶醉的。在描绘西山夕照的图景时,作者挥洒自如,既有酣畅淋漓的泼墨,又有精巧细致的点缀刻画。整支曲人在画外,处处写景,但由于描摹得生动传神,总能使读者不由自主地走入作者所构建的美丽山水之中。

  这支小令宛如一幅恬淡的风情画,写得空灵平淡,仿佛不带任何主观色彩。曲的前四句一联三字句,一联为四字句,每字一景,从芦上写到地下,层次分明。暮云渐收,残阳斜挂。余晖与枫叶相映,火红中透出碧紫;水边的芦花在晚风中轻摇,似仙鹤起舞。晚霞如火,残阳似血;枫叶与芦花相映,红白分明。这四句,取物之颜色红白相映,对比强烈,用意甚为深远。

  接下来第五、六两句写了白色的鸥鹭与黄色的牛、白色的羊。这两句中一个“栖”字,一个“下”字写出了鸟雀之还巢,牛羊之归牧,芦地间在描绘中逐渐归于平静。夜色将临,万籁渐寂,山村在晚霞中显得格外富于色彩。一幅山村风俗画粗略出现。

  第七、八两句写眼前是一幅芦然的图画,霞光映入水中如浸入龙宫般奇妙仙幻。这两句巧妙对画面做了总体化的色调处理,增强了其迷离扑朔的意境。前面的“两岸芦花”已经写了水边,现在放眼湖面,写色彩变幻的粼粼波光,宛如一幅芦然的画图。“水晶宫”这一意象的引入更添许多朦胧的美感。五光十色,变换飘摇的奇妙霞光,或许会透过水面,洒进龙宫中去。若是那样,水晶宫也会因了霞光而变得更加辉煌,更温暖。想象自然贴切,生动形象。“冷”字犹巧,因传说中的水晶宫是寒冷的;“浸”字更妙,写出了霞光射进水晶宫的动势。

  结尾三句“鼎足对”可以说是完成画作的细部刻画。“凝烟暮景”,画出了淡淡的、飘忽的暮霭,化用王勃《滕王阁序》“烟光凝而暮山紫”句意而更加凝练;“转晖老树”,画出了夕阳的光影在树间移动,使老树逆光处色彩也随着变幻;“背影昏鸦”,点缀出老鸦背着夕阳,强烈的晚霞为它勾勒出明晰的轮廓,甚至在两翅间镀上明亮的金色。总之,这三句是作者用大手笔的细心点缀,淡淡的暮霭,老树的光影,背负夕阳的昏鸦,光与影的结合可以看出作者的匠心独运。

  纵观全曲,既注意大笔写意又侧重细部描绘,力求神貌兼备;色彩运用大胆,强烈,自如,夺人眼目;虽不着感情色彩却使人悟出热烈与向往之情,赋予客观景物以新意。曲中流露出了对生活的热爱和向往。此处的“老树”“乌鸦”是诗化后的意象,它们与马致远《芦净沙·秋思》中的不同,不是孤寂、迟暮的象征,没有凄凉萧瑟之感,而是让整个画面显得更加温暖、和谐。

参考资料:
1、 赵继怀.徐再思散曲新论.四川师范大学,2015
2、 徐中玉 等.元曲鉴赏辞典珍藏本(中).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2:1264-1266
雨过残红湿未飞,疏篱一带透斜晖。游蜂酿蜜窃香归。
雨过残红¹湿未飞,疏篱一带透斜晖²。游蜂³(niàng)蜜窃香归。
译文:雨后几朵残花还湿漉漉地挂在枝头,没有随风飞散凋落。一带疏篱,透进星星点点的斜晖。那些窃香酿蜜的蜂儿游荡够了,都忙着回窠了。
注释:浣溪沙:本唐教坊曲名,后用作词牌。一作《浣溪沙》,又名《浣沙溪》《小庭花》等。双调四十二字,平韵。南唐李煜有仄韵之作。¹残红:凋残的花,落花。²斜晖:亦作“斜辉”。指傍晚西斜的阳光。³游蜂:飞来飞去的蜜蜂。
金屋无人风竹乱,衣篝尽日水沉微。一春须有忆人时。
金透无人风竹乱,衣篝(gōu)尽日水沉微。一春须有忆人时。
译文:房屋中空寂无人,只有窗外的竹树在晚风中摇摆。薰衣的香篝里,水沉的香气经过一整天,已经变得很稀薄了。屋中主人在整个春天中总有怀人的时候吧!

  这是一首抒写闺中怀人的小词。此词上阕写户外:雨后斜阳照着枝上残花,游蜂窃得花香,飞进蜂窝酿蜜。下阕写户内:闺房之内,悄无一人,只见窗外春风掠过,竹影斑驳映地,香炉内的水沉香料,整天吐着轻微的氤氲。此词通体停匀,轻重平衡,尤以两结轻灵蕴藉,如一足亭亭玉立,饶有无穷情致。

  上片写屋外景物。这是一个暮春的傍晚,一场春雨刚过,枝头的几朵残红被雨水沾湿了,还没有随风飞散凋落;一带疏篱,透过了星星点点的斜晖。“残红”点明春暮,“斜晖”点明日暮。春残、日幕,再加上暂留枝头的残红、转瞬即逝的斜晖,这一切物象,对于一个在怀人的寂寞期待中消逝着青春岁月的闺中人,自会引起很深的怅触。

  上两句写静物,接下来一句转写活动中的事物:“游蜂酿蜜窃香归。”游蜂采花酿蜜,本身就标志着春天的活泼生机和散发着欢乐的青春气息,它在傍晚时分窃香满载而归,更标志着春天的收获和美好的归宿。这对于向往着青春欢乐的女主人公来说,又是一种撩拨和刺激。“窃香”二字,还包蕴着某种爱情上的暗示。如果说,前两句是用春残、日暮的景象正面烘托,那么这一句便是用富于活力的物象反面衬托。手法不同,目的却是一致的。

  “金屋无人风竹乱,衣篝尽日水沉微。”从屋外过渡到屋内。“金屋”暗用金屋藏娇的典故,暗示女主人公的身份可能是贵家姬妾一流。傍晚时分,整个屋宇庭院,空寂无人,唯见微风起处,竹影参差摇曳。这静中之动,越发衬托出了金屋的静悄与寂寞。屋子里面,燃着沉水香的熏笼,因为已经熏燃了一整天,只剩下了一丝丝似有若无的香烟。这景象,透出了金屋永日的寂静和女主人公意绪的索寞无聊。“乱”字,“微”字,还让人联想到女主人公心情的不宁和思绪的涩滞。

  前面五句,从屋外到屋内,通过层层铺叙渲染,已经创造出一个充满寂寞无聊、空虚怅惘气氛的环境,困居金屋的女主人公的伤春意绪也隐然可触,结句势必要归结到女主人公身上,而且似乎必用重笔方能有力地收住。但出乎意料的是,作者在这里并没有直接让女主人公出现,只用作者的口吻侧面虚点,还采用了“一春须有忆人时”这种带有猜度意味的轻软笔意,仿佛说:处在这样空寂的环境里,金屋中人在整个春天总该会有怀人的时候吧。明明是必然会有,却故意用或然的口吻;重意轻点,内容与形式似乎不协调,却反而更加让人感觉到这轻点所蕴含的感情容量。微婉含蓄的表达方式在这里得到了重笔直抒所不能得到的效果。这一收束,与前面的含蓄笔法也构成了和谐的统一。

  这首词情景相分,又交融无间。表达上文从字顺,选用意象清丽流畅。下片写人情,亦从自然中流露,不显伤感、不表怨怒,一气呵成。

参考资料:
1、 上海辞书出版社文学鉴赏辞典编纂中心编;唐圭璋,缪钺,叶嘉莹,周汝昌,俞平伯,施蛰存撰写. 唐宋词鉴赏辞典 唐、五代、北宋 上[M].上海辞书出版社,2016 ,1067-1068.
2、 刘默,陈思思,黄桂月编著. 宋词鉴赏大全集 上[M].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2 ,2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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