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以“咫尺愁风雨,匡庐不可登”作为开头,随手将题目中“江行”的意思镶嵌在内,但没有明说,只是从另一角度隐隐化出,用的是“暗起”的写作手法。
“咫”是八寸。“咫尺”,形容距离极近。“匡庐”即指庐山。近在咫尺,本是极易登临,说“不可登”,是江行遇雨所致,船至庐山脚下,却为风雨所阻,不能登山。“不可登”三字写出了使人发愁的“风雨”之势,“愁”字则透出了诗人不能领略名山风光的懊恼之情。“不可登”,不仅表示了地势的由下而上,而且,也描摹了江舟与山崖之间隔水仰望的空间关系。诗人仅仅用了十个字,即道出当时当地的特定场景,下笔非常简巧。
一般说来,描写高山流水的诗歌,作者多从写形或绘色方面去驰骋彩笔;此诗却另辟蹊径,以引人入胜的想象开拓了诗的意境:“只疑云雾窟,犹有六朝僧”。庐山为南朝佛教胜地,当时山中多名僧大师寄迹其间。这些往事陈迹,成了诗人联想的纽带。仰望高峰峻岭,云雾缭绕,这一副奇幻莫测的景象,不能不使诗人浮想翩翩:那匡庐深处,烟霞洞窟,也许仍有六朝高僧在隐身栖息吧。此种迹近幻化、亦真亦妄的浪漫情趣,更增添了匡庐的神奇色彩。庐山令人神往的美景很多,诗人却“只疑”佛窟高僧,可见情致的高远和诗思的飘渺了。
第三句中的“疑”字用得极好,写出了山色因云雨笼罩而给人的或隐或现的感觉,从而使读者产生意境“高古”的联想。“只疑”和“犹有”之间,一开一阖,在虚幻的想象中渗入似乎真实的判断,更显得情趣盎然。
此诗以疑似的想象,再现了诗人内心的高远情致。写法上,似用了国画中的“滃”写技法,以淡淡的水墨来渲染烟雾迷蒙的云水,虚虚实实,将庐山写得扑朔迷离,从而取代了正面写山的有形笔墨,确可视为山水诗中别具神情的一首佳作。
译文及注释
译文
庐山近在咫尺本是极易登临,哪知因为风雨阻隔,无法攀登,叫人生愁。
仰望高峰峻岭,云雾缭绕,那庐山深处洞窟中,也许仍有高僧在隐身栖息吧。
注释
咫尺:形容距离极近。
匡庐:指庐山。
六朝僧:六朝时佛教盛行,庐山多有高僧居住。
此诗以“咫尺愁风雨,匡庐不可登”作为开头,随手将题目中“江行”的意思镶嵌在内,但没有明说,只是从另一角度隐隐化出,用的是“暗起”的写作手法。
“咫”是八寸。“咫尺”,形容距离极近。“匡庐”即指庐山。近在咫尺,本是极易登临,说“不可登”,是江行遇雨所致,船至庐山脚下,却为风雨所阻,不能登山。“不可登”三字写出了使人发愁的“风雨”之势,“愁”字则透出了诗人不能领略名山风光的懊恼之情。“不可登”,不仅表示了地势的由下而上,而且,也描摹了江舟与山崖之间隔水仰望的空间关系。诗人仅仅用了十个字,即道出当时当地的特定场景,下笔非常简巧。
一般说来,描写高山流水的诗歌,作者多从写形或绘色方面去驰骋彩笔;此诗却另辟蹊径,以引人入胜的想象开拓了诗的意境:“只疑云雾窟,犹有六朝僧”。庐山为南朝佛教胜地,当时山中多名僧大师寄迹其间。这些往事陈迹,成了诗人联想的纽带。仰望高峰峻岭,云雾缭绕,这一副奇幻莫测的景象,不能不使诗人浮想翩翩:那匡庐深处,烟霞洞窟,也许仍有六朝高僧在隐身栖息吧。此种迹近幻化、亦真亦妄的浪漫情趣,更增添了匡庐的神奇色彩。庐山令人神往的美景很多,诗人却“只疑”佛窟高僧,可见情致的高远和诗思的飘渺了。
第三句中的“疑”字用得极好,写出了山色因云雨笼罩而给人的或隐或现的感觉,从而使读者产生意境“高古”的联想。“只疑”和“犹有”之间,一开一阖,在虚幻的想象中渗入似乎真实的判断,更显得情趣盎然。
此诗以疑似的想象,再现了诗人内心的高远情致。写法上,似用了国画中的“滃”写技法,以淡淡的水墨来渲染烟雾迷蒙的云水,虚虚实实,将庐山写得扑朔迷离,从而取代了正面写山的有形笔墨,确可视为山水诗中别具神情的一首佳作。
《相鼠》大约是《诗经》里骂人最露骨、最直接、最解恨的一首。汉儒们“嫌于虐且俚矣!”意思是最粗鄙的语言暴力,是《诗》“三百篇所仅有”。但对此诗咒骂的对象,说法不一。前人对这个问题大致上有二说:《毛诗序》以为是刺在位者无礼仪,郑笺从之;《鲁诗》则认为是妻谏夫,班固承此说。后一说虽然有何楷、魏源、陈延杰诸家的阐发,但究竟由于所申述的内容与此诗所显露的深恶痛绝的情感不吻合,故为大多数说诗者所不取,而从毛序郑笺之说。
《诗经》中写到“鼠”的有五首(《雨无正》“鼠思泣血”之鼠通癙,未计),除此诗外,其他四首都是直接把鼠作为痛斥或驱赶的对象,确实“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自古而然。而此诗却有所不同,偏偏选中丑陋、狡黠、偷窃成性的老鼠与卫国“在位者”作对比,公然判定那些长着人形而寡廉鲜耻的在位者连老鼠也不如,诗人不仅痛斥,而且还要他们早早死去,以免玷污“人”这个崇高的字眼。至于所刺的“在位者”是谁,所刺何事,虽曾有过多种说法,但已无法考实,翻开卫国的史册,在位者卑鄙龌龊的勾当太多,如州吁弑兄桓公自立为卫君;宣公强娶太子伋未婚妻为妇;宣公与宣姜合谋杀太子伋;惠公与兄黔牟为争位而开战;懿公好鹤淫乐奢侈;昭伯与后母宣姜乱伦;等等。父子反目,兄弟争立,父淫子妻,子奸父妾,没有一件不是丑恶之极、无耻之尤。这些在位者确实禽兽不如,禽兽尚且恋群,而他们却是骨肉相残。此篇诗人咬牙切齿,是有感而发。
此篇三章重叠,以鼠起兴,反复类比,意思并列,但各有侧重,第一章“无仪”,指外表;第二章“无止(耻)”,指内心;第三章“无礼”,指行为。三章诗重章互足,合起来才是一个完整的意思,这是《诗经》重章的一种类型。此诗尽情怒斥,通篇感情强烈,语言尖刻;每章四句皆押韵,并且二、三句重复,末句又反诘进逼,既一气贯注,又回流激荡,增强了讽刺的力量与风趣。
第一首,起句先写重阳后的菊花无人观赏。“寂寞”,无人到来;“东篱”,特指菊花栽种之地;“湿露华”,菊花带着湿露,犹鲜嫩可爱。后三字与前二字对照,以见无人见赏的可惜,七字之中,自为比照,词意充实。第二句又申述菊花之美,与重阳前比较,进一步比照。“依前”,不异重阳之前;“金靥”,形容金黄色的菊蕊;“照泥沙”,光彩照地,然只独照泥沙,有伤叹之意。第三四句“世情儿女”指世俗之人;说他们没有超脱的情趣,即“无高韵”,所以只能应着节日故事,“看重阳一日”之“花”,实际上意在求福求寿,不解赏花。此诗借看菊事刺世人庸俗。
第二首,起句写过了重阳“登高节”后,菊花尚新,也即第一首前二句的意思。第二句写“酒徒”与所谓的“诗客”,都没有声息了,不再来赏菊花了。第三四句说菊花在节日与节后受人们的不同对待,恰好像当官的人辞官之后,“亲交”都不再“到门”探访一样。范成大做过大官,这时“致仕”家居,大概也尝过世人这种冷淡的况味,故见重阳后的菊花有感而一发之。这首诗借看菊事刺世人的“势利”。
这首词从特定情境落笔,上片交待时间、渲染氛围、描画景物,下片先点明主人公的身份,后以人物活动和神情直接点示情绪,写尽幽怨之意。全词先构境,后以情景交融的方式写情,层层铺垫,层层渲染,以景衬情,悱恻感人。
词的上片通过三字句、七字句和五字句三种句式的结合运用来创作一种音律节奏上的回环跳宕,依次描述了同一时间片段内的同一场景,和五言体“云送关西雨,风传渭北秋”的对句比起来显得更有流动感和立体感。其中,“天欲晓”一句中的一个“欲”字,既交代了具体的时间是天将亮未亮之时,又制造出一种心理上的效果,使得读者的审美期待同时向着黑夜与黎明两个时间点产生张力——在这天光刚刚放亮之时,读者似乎既能感受到对黎明的期待,又能感受到对夜的留恋,情感也不由得因此变得模糊起来。
下片,词人首先仅选取一个时光的片段来写:“宫漏穿花声缭绕,窗里星光少。”因为周遭之静,宫漏的滴水之声似乎成了巨响。那声音绕过花枝,穿过花丛,缭绕在宫宇榱桷之间,在制造出一种广大的寂寞之余,也为这不尽的时间之流画上了刻度,让读者察觉出它的流逝。天光既要放亮,星光自然便要隐去,残存的几点星光,透过窗户,映带出一片清冷。这里,词人以“宫漏”交待女主人公所处的地点,同时也说明了女主人公的身份——她很可能是宫中的一位嫔妃或侍女。接着便由写女主人公的所见、所听写到了其所感:“冷露寒侵帐额,残月光沉树杪。”这两句使用了和此前引用的“五言体”相似的对仗的句式,但将其变成了六言,在节奏上多了一种变化。其中,前句写冷雾带着寒气侵入室内,爬上了帐额。这冷雾的入侵,既写出了女主人公寂寞而无处可逃,也写出了女主人公的孤独。最后的“梦断锦帷空悄悄,强起愁眉小”二句以人物活动和神情直接点示情绪,写尽幽怨之意。如电影之镜头,自远而近,层层循序摄入诸多相关景物,最后推出特定环境之中的特定人物,诸种景物遂以女主人公的情绪为中心融为一片。其中,前句写女主人公从梦中醒来,既无关爱,又无温暖,只有锦帐空摇,漏声为伴。后句中的“强起”则既可以理解成是不得不起,也可以理解成是强撑着起身,但描摹的终究是女主人公的一种无助、无奈的姿态;“愁眉小”则写女主人公因忧愁深重,蹙敛眉头而使眉毛都变小了。
全词先构境,后以情景交融的方式写情,层层铺垫,层层渲染,以景衬情,悱恻感人,而到结尾以一“愁”字点明主题,深得颊上添毫、目中点睛之趣,以凄清的景象烘托出女主人公孤独幽怨之情,从而展现出女主人公满腹心思、满含怨愁、孤独凄清的形象。
本诗的诗眼(主旨)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通过写琵琶女生活的不幸,结合诗人自己在宦途所受到的打击,唱出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心声。社会的动荡,世态的炎凉,对不幸者命运的同情,对自身失意的感慨,这些本来积蓄在心中的沉痛感受,都一起倾于诗中。它在艺术上的成功还在于运用了优美鲜明的、有音乐感的语言,用视觉的形象来表现听觉所得来的感受;萧瑟秋风的自然景色和离情别绪,使作品更加感人。
诗人在这首诗中着力塑造了琵琶女的形象,通过它深刻地反映了封建社会中被侮辱被损害的乐伎、艺人的悲惨命运,抒发“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情。诗的开头写“秋夜送客”,“忽闻”“琵琶声”,于是“寻声”“暗问”,“移船”“邀相见”,经过“千呼万唤”,然后歌女才“半遮面”地出来了。这种回荡曲折的描写,就为“天涯沦落”的主题奠定了基石。
接着以描写琵琶女弹奏乐曲来揭示她的内心世界。先是“未成曲调”之“有情”,然后“弦弦”“声声思”,诉尽了“生平不得志”和“心中无限事”,展现了琵琶女起伏回荡的心潮。
然后进而写琵琶女自诉身世:当年技艺曾教“善才服”,容貌“妆成每被秋娘妒”,京都少年“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然而,时光流种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描写,与上面她的弹水,“暮去朝来颜色故”、最终只好“嫁作商人妇”。这唱互为补充,完成了琵琶女这一形象的塑造。
最后写诗人感情的波涛为琵琶女的命运所激动,发出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感叹,抒发了同病相怜,同声相应的情怀。诗韵明快,步步映衬,处处点缀。
既层出不穷,又着落主题。真如江潮澎湃,波澜起伏,经久不息。反复吟诵,荡人胸怀,情味无限。语言铿锵,设喻形象。“如急雨”“如私语”“水浆迸”“刀枪鸣”“珠落玉盘”“莺语花底”。这些读来如闻其声,如临其境。
诗的小序交代时间、地点、人物和故事,概述了琵琶女的悲凉身世,说明写作本诗动机,并为全诗定下了凄切的感情基调。
《琵琶行》全诗共分四段,从“浔阳江头夜送客”到“犹抱琵琶半遮面”共十四句,为第一段,写琵琶女的出场。其中的前六句交代了时间,这是一个枫叶红、荻花白、瑟瑟秋风下的夜晚;交代了地点,是浔阳江头。浔阳也就是今天的九江市;浔阳江头也就是前边序中所说的湓浦口。交代了背景,是诗人给他的朋友送别。离别本身就叫人不快,酒宴前再没有个歌女侍应,当然就更加显得寂寞难耐了。这里面“主人下马客在船”一句句法稍怪,其意思实际是主人陪着客人一道骑马来至江边,一同下马来到船上。“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这里的景色和气氛描写都很好,它给人一种空旷、寂寥、怅惘的感觉,和主人与客人的失意、伤别融合一体,构成一种强烈的压抑感,为下文的突然出现转机作了准备。其中蹬后八句是正面写琵琶女的出场:“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声音从水面上飘过来,是来自船上,这声音一下子就吸引了主人和客人的注意,他们走的不想走、回的不想回了,他们一定要探寻探寻这种美妙声音的究竟。“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这里的描写非常细致。由于这时是夜间,又由于他们听到的只是一种声音,他们不知道这声音究竟来自何处,也不知演奏者究竟是什么人,所以这里的“寻声暗问”四个字传神极了。接着“琵琶声停”表明演奏者已经听到了来人的呼问;“欲语迟”与后面的“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相一致,都表明这位演奏者的心灰意懒,和惭愧自己身世的沉沦,她已经不愿意再抛头露面了。这段琵琶女出场过程的描写历历动人,她未见其人先闻其琵琶声,未闻其语先已微露其内心之隐痛,为后面的故事发展造成许多悬念。
从“转轴拨弦三两声”到“唯见江心秋月白”共二十四句为第二段,写琵琶女的高超演技。其中“转轴拨弦三两声”,是写正式演奏前的调弦试音;而后“弦弦掩抑”,写到曲调的悲伧;“低眉信手续续弹”,写到舒缓的行板。拢、捻、抹、挑,都是弹奏琵琶的手法。霓裳:即《霓裳羽衣曲》,唐朝宫廷中制作的一个舞曲名。六幺:当时流行的一个舞曲名。从“大弦嘈嘈如急雨”到“四弦一声如裂帛”共十四句,描写琵琶乐曲的音乐形象,写它由快速到缓慢、到细弱、到无声,到突然而起的疾风暴雨,再到最后一划,戛然而止,诗人在这里用了一系列的生动比喻,使比较抽象的音乐形象一下子变成了视觉形象。这里有落玉盘的大珠小珠,有流啭花间的间关莺语,有水流冰下的丝丝细细,有细到没有了的“此时无声胜有声”,有突然而起的银瓶乍裂、铁骑金戈,它使听者时而悲凄、时而舒缓、时而心旷神怡、时而又惊魂动魄。“东舟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这两句是写琵琶女的演奏效果。大家都听得入迷了,演奏已经结束,而听者尚沉浸在音乐的境界里,周围鸦雀无声,只有水中倒映着一轮明月。
从“沉吟放拨插弦中”到“梦啼妆泪红阑干”共二十四句为第三段,写琵琶女自述的身世,自述早年曾走红运,盛极一时,到后来年长色衰,飘零沦落。沉吟:踌躇,欲言又止的样子。敛容:指收起演奏时的情感,重新与人郑重见礼。虾蟆岭:即下马岭,汉代董仲舒的坟墓,在长安城东南部,临近曲江。从“十三学得琵琶成”以下十句极写此女昔日的红极一时。她年纪幼小,而技艺高超,她被老辈艺人所赞服,而被同辈艺人所妒忌。王孙公子迷恋她的色艺:为了请她演奏,而不惜花费重金;她自己也放纵奢华,从来不懂什么叫吝惜。就这样年复一年,好时光像水一样地很快流走了。教坊:唐代管理宫廷乐队的官署。第一部:如同说第一团、第一队。秋娘:泛指当时貌美艺高的歌伎。五陵:指长陵、安陵、阳陵、茂陵、平陵五个汉代皇帝的陵墓,是当时富豪居住的地方。五陵年少:通常即指贵族子弟。缠头:指古代赏给歌舞女子的财礼,唐代用帛,后代用其他财物。红绡:一种生丝织物。钿头:两头装着花钿的发篦。银篦:指用金翠珠宝装点的首饰。击节:打拍子。歌舞时打拍子原本用木制或竹制的板,现在兴之所至,竟拿贵重的钿头银篦击节,极言其放纵奢华,忘乎所以。等闲:随随便便,不重视。从“弟走从军阿姨死”以下十句写此女的时过境迁,飘零沦落。随着她的年长色衰,贵族子弟们都已经不再上门,她仅有的几个亲属也相继离散而去,她像一双过了时的鞋子,再也没人看、没人要了,无可奈何只好嫁给了一个商人。商人关心的是赚钱,从来不懂艺术和情感,他经常独自外出,而抛下这个可怜的女子留守空船。人是有记忆的,面对今天的孤独冷落,回想昔日的锦绣年华,对比之下,怎不让人伤痛欲绝呢!“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其实即使不作梦,也是一天不知要想多少遍的。浮梁:县名,县治在今江西景德镇北。红阑干:泪水融和脂粉流淌满面的样子。
从“我闻琵琶已叹息”到最后的“江州司马青衫湿”共二十六句为第四段,写诗人感慨自己的身世,抒发与琵琶女的同病相怜之情。唧唧:叹息声。“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二语感情浓厚,落千古失落者之泪,也为千古失落者触发了一见倾心之机。自“我从去年辞帝京”起以下十二句,写诗人贬官九江以来的孤独寂寞之感。他说:“浔阳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地势荒僻,环境恶劣,举目伤怀,一点开心解闷的东西都没有。其实这在很大程度上都是由诗人自己的苦闷移情的结果,我们对比一下《水浒传》里宋江赞赏江州的一段话,他说:“端的好座江州,我虽犯罪远流到此,倒也看了真山真水。我那里虽有几座名山古迹,却无此等景致。”诗人的悲哀苦闷完全是由于他政治上受打击造成的,但是这点他没法说。他只是笼统含糊地说了他也是“天涯沦落人”,他是“谪居卧病”于此,而其他断肠裂腑的伤痛就全被压到心底去了。这就是他耳闻目睹一切无不使人悲哀的缘由。接着他以一个平等真诚的朋友、一个患难知音的身份,由衷地称赞和感谢了琵琶女的精彩表演,并提出请她再弹一个曲子,而自己要为她写一首长诗《琵琶行》。琵琶女本来已经不愿意再多应酬,后来见到诗人如此真诚,如此动情,于是她紧弦定调,演奏了一支更为悲恻的曲子。这支曲子使得所有听者无不唏嘘成声。多情的诗人呢?看他的青衫前襟早已经湿透了。促弦:紧弦,使调子升高。青衫:八、九品文官的服色,司马是从九品,所以穿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