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幅生绡一墨池,尽收好景入屏帏。
会须少缓丹青笔,更倩牧童横笛归。
十幅生绡一墨池,尽收好景入屏帏。
会须少缓丹青笔,更倩牧童横笛归。
华岳

华岳

华岳,南宋诗人。生卒年不详,字子西,贵池(今属安徽)人。因读书于贵池齐山翠微亭,自号翠微,武学生。开禧元年(1205)因上书请诛韩侂胄、苏师旦,下建宁(今福建建瓯)狱。韩侂胄诛,放还。嘉定十年(1217),登武科第一,为殿前司官属。密谋除去丞相史弥远,下临安狱,杖死东市。其诗豪纵,有《翠微北征录》。 ▶ 293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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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水归阴,故潮信盈虚因月。偏只到、凉秋半破,斗成双绝。有物指磨金镜净,何人拏攫银河决?想子胥今夜见嫦娥,沉冤雪。
万水归阴¹,故潮(cháo)²盈虚因月。偏只到、凉秋半破³,斗成双绝。有物指磨金镜净,何人拏(ná)(jué)银河决?想子胥(xū)今夜见嫦娥,沉冤雪。
译文:滔滔江河归大海,而海水的潮涨潮落,皆与月亮的圆缺有关。偏偏只等到,过了半个秋天的时候,拼成明亮的圆月和壮观的潮水。这时,月亮好像经过什么人把表面重新揩磨以后,越发显得明亮澄圆。江潮到来就像银河被人挖开了一个决口那样,奔腾而下,想起冤死的伍子胥便看看月宫中的嫦娥。
注释:¹阴:指低凹处。²潮信:即潮。因其来时有定时,故称“潮信”。³半破:指半轮月亮。⁴斗成:拼成。⁵双绝:指圆月和潮水。⁶金镜:比喻月亮。⁷拏攫:夺取。擎同拿。⁸子胥:伍子胥,春秋时吴国大夫。⁹沉冤:久未昭雪的冤屈,指吴王夫差不听伍子胥劝谏而赐其宝剑,令其自刎。
光直下,蛟龙穴;声直上,蟾蜍窟。对望中天地,洞然如刷。激气已能驱粉黛,举杯便可吞吴越。待明朝说似与儿曹,心应折!
光直下,蛟(jiāo)龙穴¹;声直上²,蟾(chán)(chú)(kū)³。对望中天地,洞然如刷。激气已能驱粉黛(dài),举杯便可吞吴越。待明朝说似与儿曹,心应折
译文:月光普泻,直照海底的蛟龙窟穴。潮声直展蟾蜍藏身的月官。月夜太空素光皓洁,而浩瀚海面又白浪如雪,广阔天地间洁净澄澈,犹如用刷子刷洗了一般。一腔激气直冲云霄,似乎能驱走月中的粉黛。他举杯酌酒,似乎一口气就能吞下吴越两国。若是明日把我今夜观潮所见之奇景与所生之豪情说与儿辈听听,那他们也会为之心胆惊裂啊!
注释:¹蛟龙穴:传说水底有蛟龙居住的宫殿,即龙宫。²声直上:指潮水的涛声。³蟾蜍窟:即月宫。古代传说月中有蟾蜍,蟾蜍即蛤蟆。⁴洞然:洁净的样子。⁵刷:刷去污垢。⁶粉黛:粉敷面而助白,黛画启而增黑,都是妇女使用的妆饰品。⁷说似:讲论。⁸儿曹:儿辈。⁹心折:中心摧伤,即憾动了心灵。

  史达祖本来是一位“婉约派”的词人。前人之所以盛赞他,主要是因为他具有那种婉丽细腻的词风。其实,他的词风并不局限于“婉约”一路。像这首词,就抒发了他胸中不常被人看见的豪气激情,在风格上也显得沉郁顿挫、激昂慷慨,语句铿锵,意境深沉,运笔稳健,充满了激荡今古的豪气。这就可以大大帮助读者加深对其人、其词的全面了解。

  中秋海潮,是大自然的壮观景象。早在北宋,苏轼就写过《八月十五看潮五绝》,其首绝曰:“定知玉兔十分圆,已作霜风九月寒。寄语重门休上钥,夜潮留向月中看”。南宋辛弃疾也写过《摸鱼儿·观潮上叶丞相》等上乘之作。史达祖这首题为“中秋夜潮”的《满江红》,在某种程度上看,就正是继承苏、辛“豪放”词风之作,它写出了夜潮的浩荡气势,写出了皓洁的中秋月色,更借此而抒发了自己胸中的一股激情,令人读后产生如闻钱塘潮声击荡于耳的感觉。

  因为是写“中秋夜潮”,所以全词就紧扣海潮和明月来写。开头两句“万水归阴,故潮信盈虚因月”,即分别交待了潮与月两个方面,意谓:水归属于“阴”,而月为“太阴之精”,因此潮信的盈虚——潮涨潮落,皆与月亮的圆缺有关。这里所用的“归”和“盈虚”两组动词,就为下文的描写江潮夜涨,蓄贮了巨大的“势能”。大江东去,这其中本就蓄积了许多的“力量”。此时,在月球的引力下,它又要返身过来,提起它全身的气力向钱塘江中扑涌而去,这是非常壮观惊险的。故而在分头交待过潮与月之后,接着就把它们合起来写:“偏只到,凉秋半破,斗成双绝”。只有逢到每年的中秋(即“凉秋半破”时),那十分的满月与“连山喷雪”而来的“八月潮”(李白《横江词》:“浙江八月何如此?涛似连山喷雪来”),才拼合成了堪称天地壮观的“双绝”奇景。它们“壮”、“奇”之所在,以下两句即分写之:“有物揩磨金镜净”是写月亮,它似经过什么人把它重加揩磨以后那样,越发显得明亮澄圆:“何人拏攫银河决”是写江潮,它就像银河被人挖开了一个缺口那样,奔腾而下。对于后者,不妨引一节南宋人周密描绘浙江(即钱塘江)潮的文字来与之参读,以加强感性认识。《武林旧事》卷三《观潮》条里写道:“浙江之潮,天下之伟观也。自既望以至十八日为最盛。方其远出海门,仅如银线;既而渐近,则玉城雪岭,际天而来。大声如雷霆,震撼激射,吞天沃日,势极雄豪。”至于前者(中秋之月),则前人描写多矣,无须赘引。总之,眼观明月,耳听江潮,此时此地,怎能不引起惊叹亢奋之情?但由于观潮者的身世际遇和具体心境不同,所以同是面对这天下“双绝”,其联想和感触亦自不同。比如宋初的潘阆,他写自己观潮后的心情是“别来几向梦中看,梦觉尚心寒”(《酒泉子》),主要言其惊心动魄之感;苏轼则在观潮之后,“笑看潮来潮去,了生涯”(《南歌子》),似乎悟得了人生如“潮中之沙”(“寓身化世一尘沙”)的哲理;而辛弃疾则说:“滔天力倦知何事?白马素车东去。堪恨处,人道是、子胥冤愤终千古”(《摸鱼儿》),在他看来,那滔天而来的白浪,正是伍子胥的幽灵驾着素车白马而来。但是史达祖此词,却表达了另一种想象与心情:“想子胥今夜见嫦娥,沉冤雪。”这里的一个着眼点在于“雪”字:月光是雪白晶莹的,白浪也是雪山似地喷涌而来,这正象征着伍子胥的“沉冤”已经洗雪干净。张孝祥《念奴娇·过洞庭》写时近中秋、月夜泛湖的情景道:“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又云:“孤光自照,肝胆皆冰雪。”这实际是写他“通体透明”、“肝胆冰雪”的高洁人品。史词的“子胥见嫦娥”则意在借白浪皓月的景象来表达伍子胥那一片纯洁无垢的心迹,也借此而为伍子胥一类忠君爱国而蒙受冤枉的豪杰平反昭雪。这表明:史氏虽身为“堂吏”,胸中亦自有其政治上的是非爱憎,以及对于国事的关注之情。

  下阕继续紧扣江潮与明月来写。“光直下,蛟龙穴”是写月,兼顾海:月光普泻,直照海底的蛟龙窟穴:“声直上,蟾蜍窟”是写潮,兼及月:潮声直震蟾蜍藏身的月宫。两个“直”字极有气势,极有力度,充分显示了中秋夜月与中秋夜潮的伟观奇景。“对望中天地,洞然如刷”,则合两者写之:天是洁净的天,月光皓洁,“地”是洁净的“地”,白浪喷雪;上下之间,一派“洞然如刷”,即张孝祥所谓“表里俱澄澈”的晶莹世界。对此,词人的心又一次为之而激动万分、“激气已能驱粉黛,举杯便可吞吴越。待明朝说似与儿曹,心应折!”这前两句,正好符合了现今所谓的“移情”之说。——按照这种“移情论”,在创作过程中,物我双方是可以互相影响、互相渗透的。比如,把“我”的情感移注到“物”中,就会出现象杜甫《春望》“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之类的诗句;而“物”的形相、精神也同样会影响到诗人的心态、心绪,如人见松而生高风亮节之感,见梅而生超尘脱俗之思,见菊而生傲霜斗寒之情。史词明谓“激气已能”、“举杯便可”,这后两个词组就清楚地表达了他的这种激气豪情,正是在“光直下”、“声直上”的伟奇景色下诱发和激增起来的。——当然,这也与他本身含有这种激气豪情的内在条件有关。在外物的感召之下,一腔激情直冲云霄,似乎能驱走月中的粉黛(美人);这股激情又使他举杯酌酒,似乎一口能吞下吴越两国。这两句自是“壮词”。一则表现了此时此地作者心胸的开阔和心情的激昂;另一则——如果细加玩味的话,也不无包含有对于吴王夫差、越王勾践这些或者昏庸、或者狡狯的君王,以及那当作“美人计”诱饵的西施的憎恶与谴责,因为正是他们共同谋杀了伍子胥。所以这两句虽是写自己的激气与豪情,但仍是暗扣“月”(粉黛即月中仙女)、“潮”(吴越之争酿出子胥作涛的故事)两方面来展开词情的,因此,并不能视为走题。末两句则“总结”上文,词人说:若是明朝把我今夜观潮所见之奇景与所生之豪情说与你辈(“儿曹”含有轻视之意)去听,那不使你们为之心胆惊裂才怪呢!词情至此,达到高潮,也同时戛然中止,如觉有激荡难遏的宏响嗡嗡回旋于耳畔。

参考资料:
1、 唐圭璋 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1837-1839

mǎnjiānghóng··zhōngqiūcháo--shǐ

wànshuǐguīyīncháoxìnyíngyīnyuèpiānzhǐdàoliángqiūbàndòuchéngshuāngjuéyǒuzhǐjīnjìngjìngrénjuéyínjuéxiǎngzijīnjiànchángéchényuānxuě

guāngzhíxiàjiāolóngxuéshēngzhíshàngchánchúduìwàngzhōngtiāndòngránshuānéngfěndàibēi便biàntūnyuèdàimíngcháoshuōshìércáoxīnyīngzhé

月华如水,波纹似练,几簇淡烟衰柳。塞鸿一夜尽南飞,谁与问倚楼人瘦。
月华如水,波纹似练,几簇(cù)淡烟衰柳。塞鸿¹一夜尽南飞,谁与问衰楼人瘦²
译文:月光如水,波纹如练,烟霭淡淡,残柳几株。仿佛就在一夜之间,大雁已尽数南飞。那倚楼远眺的女子,你为何如此憔悴?
注释:¹塞鸿:即塞雁。有唐王仙客苍头塞鸿传情的故事,因常以“塞鸿”指代信使。²衰楼人瘦:谓衰靠在楼窗(或楼栏干)的人,为相思而变得清瘦。
韵拈风絮,录成金石,不是舞裙歌袖。从前负尽扫眉才,又担阁镜囊重绣。
韵拈(niān)风絮(xù),录成金石,不是舞裙歌袖(xiù)。从前负尽扫眉才¹,又担阁²镜囊(náng)³重绣。
译文:你并非寻常歌女舞姬,你怀有高绝的文才,与谢道韫和李清照可以比肩。从前你因才华横溢而享尽盛名,风光无限。如今的你,却风华不再,一天之内,多次打开梳妆镜,屡屡描眉。
注释:¹扫眉才:指有才能的女子。²担阁:耽搁,耽误。³镜囊:盛镜子和其他梳妆用品的袋子。

  这是一首怀人之作。

  上片写的是月下美景。“月华如水,波纹似练,几簇淡烟衰柳”,先写月光照耀下的清澄水面,以及水面上粼粼似练的水波,再写水边的淡烟衰柳, “淡”和“衰”字,渲染出一种凄清忧愁的氛围。月影衰柳,淡烟波纹,景致如水,又是勾起纳兰心绪的氛围。纳兰写景,总是恰到好处。遥望天际,塞鸿“尽”南飞,便是情断景荒芜。“谁与问倚楼人瘦”,点出词人形象,由写景过渡到抒情,表达了词人孤寂、落寞的心情。

  下片转写词人所思之人。首三句盛赞对方才学出众,非庸俗之辈,表现出词人对此女子的欣赏。“韵拈风絮,录成金石,不是舞裙歌袖”,连续用典,风絮代谢道韫,金石代李易安。有道韫之“未若柳絮因风起”,又有易安同明诚共撰之《金石录》。两人同是一代才女,不似爱慕虚华之人。纳兰写史上才女,意为追忆其妻。说她生平,自是如此的女子,能让他痴心、让他留恋,正有意趣相投之因。最后一句“从前负尽扫眉才,又担阁镜囊重绣”,一词“负尽”道尽感伤懊悔之情。过去时光美好,爱妻温婉有才,饱读诗书,尚能相伴之时。却没能长此相伴;已然人去楼空之时,却叹岁月无情。直怪责自己,辜负了那美好旧时光。生活安逸美满的时候,总觉月是圆的,殊不知它无时无刻不在变幻着样子,终有一天,会被黑夜吞噬。那时才知,见得到圆月之时,认为那是理所应当,都没能记住它的美满。回忆起来,总觉得遗憾。

  全词哀婉曲折,百转千回,令人动容。

参考资料:
1、 (清)纳兰性德著.家庭书架 纳兰词:南海出版公司,2013.10:第347页

shāxíng··yuèhuáshuǐ--lánxìng

yuèhuáshuǐwénshìliàndànyānshuāiliǔsāi鸿hóngjǐnnánfēishuíwènlóurénshòu

yùnniānfēngchéngjīnshíshìqúnxiùcóngqiánjǐnsǎoméicáiyòudānjìngnángzhòngxiù

张骞,汉中人也,建元中为郎。时匈奴降者言匈奴破月氏王,以其头为饮器,月氏遁而怨匈奴,无与共击之。汉方欲事灭胡,闻此言,欲通使,道必更匈奴中,乃募能使者。骞以郎应募,使月氏,与堂邑氏奴甘父俱出陇西。径匈奴,匈奴得之,传诣单于。单于曰:“月氏在吾北,汉何以得往使?吾欲使越,汉肯听我乎?”留骞十余岁,予妻,有子,然骞持汉节不失。
张骞,汉中人也,建元中为郎。时匈奴降者言匈奴破月(yuè)(zhī)¹王,月氏遁²而怨匈奴,无与共击之。汉方欲事灭胡,闻此言,欲通使,道必更匈奴中,乃募能使者。骞以郎³应募,使月氏,与堂邑(yì)氏奴甘父俱出陇西。径匈奴,匈奴得之,传诣单于。单于曰:“月氏在吾北,汉何以得往使?吾欲使越,汉肯听我乎?”留骞十余岁,予妻,有子,然骞持汉节不失。
译文:张骞,是汉中人,建元年中当上了郎官。当时投降汉朝的匈奴人说匈奴打败了月氏时,把他的头当作饮酒的器皿,月氏时逃亡并因此怨恨匈奴,但是没有人能帮助他一同攻击匈奴。汉朝正想准备消灭匈奴,听说此事后,想要派出使者到月氏,路途必然要经过匈奴境内,于是招募能够出使月氏的人。张骞以郎官的身份应召,出使月氏,与堂邑甘父一起从陇西出关。经过匈奴的时候,匈奴抓住了他们,押送到单于那里。单于说:“月氏国在我们北方,汉朝为什么要前往出使月氏?我想要派人出使南越,汉朝会听凭我的人过去么?”于是扣留了张骞十多年,给他择配了妻室,并且有了儿子,然而张骞始终保留着汉朝的符节,不肯投降。
注释:¹月氏:月氏国。²遁:逃走。³郎:侍郎、郎中。汉代均称为「郎官」。⁴径:经过,行经。
居匈奴西,骞因与其属亡乡月氏,西走数十日至大宛。大宛闻汉之饶财,欲通不得,见骞,喜,问欲何之。骞曰:“为汉使月氏而为匈奴所闭道,今亡,唯王使人道送我。诚得至,反汉,汉之赂遗王财物不可胜言。”大宛以为然,遣骞,抵康居。康居传致大月氏。大月氏王已为胡所杀,立其夫人为王。既臣大夏而君之,地肥饶,少寇,志安乐,又自以远远汉,殊无报胡之心。骞从月氏至大夏,竟不能得月氏要领。
居匈奴西,骞因与其属¹²乡月氏,西走数十日至大宛。大宛闻汉之饶财,欲通不得,见骞,喜,问欲何之。骞曰:“为汉使月氏而为匈奴所闭道,今亡,唯王使人道送我。诚得至,反³汉,汉之赂遗王财物不可胜言。”大宛以为然,遣骞,抵康居。康居传致大月氏。大月氏王已为胡所杀,立其夫人为王。既臣大夏而君之,地肥饶(ráo),少寇(kòu),志安乐,又自以远远汉,殊无报胡之心。骞从月氏至大夏,竟不能得月氏要领。
译文:张骞居住在匈奴西部,趁机与他的下属向月氏国逃去,向西走了几十天到了大宛。大宛国听说汉朝有丰富的财物,想通使而不能,看见了张骞,很是惊喜,问他想要到哪里。张骞说:“我们为汉朝出使月氏却被匈奴封锁道路,如今逃亡出来,只希望大时派人引路送我们。如果真能够到达月氏,返回汉朝后,汉朝送给大时的财物是说不尽的。”大宛认为说的有道理,就护送张骞,抵达康居。康居再把他们转送到大月氏。大月氏时已经被匈奴杀掉,匈奴人用力他的夫人为时。已经使大夏国称臣做了大夏国的君主,土地肥沃富饶,境内没有侵扰,感到满足安乐,又认为距离汉朝遥远而不想亲近汉朝,根本就没有报复匈奴的心思了。张骞从月氏到了大夏,最终不能摸透月氏的真实意图。
注释:¹属:下属。²亡:逃。³反:通“返”,返回。
留岁余,还,欲从羌中归,复为匈奴所得。留岁余,单于死,国内乱,骞与胡妻及堂邑父俱亡归汉。拜骞太中大夫,堂邑父为奉使君。初,骞行时百余人,去十三岁,唯二人得还。
留岁余¹,还²,欲³从羌(qiāng)中归,复为匈奴所得。留岁余,单于死,国内乱,骞与胡妻及堂邑父俱亡归汉。拜骞太中大夫,堂邑父为奉使君。初,骞行时百余人,去十三岁,唯二人得还。
译文:留下一年多,想要返回,要从羌人聚居的地方回去,又被匈奴人俘获。留下有一年多,单于死去,国内动荡混乱。张骞与匈奴妻子和堂邑甘父一起逃亡回到汉朝。朝廷封张骞为太中大夫,封堂邑甘父为奉使君。当初张骞出行时有一百余多人,同去十三年,只有二人能够回还。
注释:¹岁余:一年多。²还:返回。³欲:想要。
天子既闻大宛及大夏、安息之属皆大国,多奇物,土著,颇与中国同俗,而兵弱,贵汉财物;其北则大月氏、康居之属,兵强,可以赂遗设利朝也。诚得而以义属之,则广地万里,重九译,致殊俗,威德遍于四海。乃令因蜀犍为发间使,四道并出,皆各行一二千里。
天子既闻¹大宛及大夏、安息之属皆大国,多奇物,土著,颇与中国同俗,而兵弱,贵汉财物;其北则大月氏、康居之属(shǔ),兵强,可以赂遗设利朝也。诚得而以义属之,则广地万里,重九译,致殊俗,威德遍于四海。乃令因蜀犍(qián)为发间使,四道并出,皆各行一二千里。  
译文:汉朝天子听说了大宛及大夏、安息之类的国家都是大国,有很多奇特的物品,世代不迁徙,很大程度上跟中原国家有相同的习俗,而军队力量较弱,看中汉朝的财物;它北面的是大月氏、康居这些国家,军队强盛,可以用赠送财物、给以利益的办法使他们朝拜汉朝。如果真的能够用恩义使他们归服,那么就能扩充万里之广的土地,讲不同语言有不同习俗的各国就会前来归附,这样汉朝的威望恩德就会遍及四海。汉朝天子于是命令经由蜀郡、犍为郡派出秘密使者,四条道路上一同出使,都各自出行一二千里。
注释:¹既闻:听说以后。既:……以后。
骞以校尉从大将军击匈奴,知水草处,军得以不乏,乃封骞为博望侯。是岁元朔六年也。后二年,骞为卫尉,与李广俱出右北平击匈奴。匈奴围李将军,军失亡多,而骞后期当斩,赎为庶人。
骞以校尉从大将军击匈奴,知水草处,军得以不乏,乃封骞为博望侯。是岁元朔六年也。后二年,骞为卫尉,与李广俱出右北平击匈奴。匈奴围李将军,军失亡多,而骞后期当斩,赎(shú)为庶人。
译文:张骞以校尉的身份跟随大将军卫青攻击匈奴,知晓有水草之处,军队能够及时得到供给没有物资缺乏,于是被封为博望侯。这一年是元朔六年。过了两年,张骞当上了卫尉,跟随李广将军一起从右北平出发攻打匈奴。匈奴把李将军包围,军队死掉逃跑的人很多,而张骞没能按时救援应当被斩首,用钱赎罪贬为平民。
天子数问骞大夏之属。骞既失侯,因曰:“既连乌孙,自其西大夏之属皆可招来而为外臣。”天子以为然,拜骞为中郎将,将三百人,马各二匹,牛羊以万数,资金市帛直数千巨万,多持节副使,道可便遣之旁国。
天子数问骞大夏之属。骞既失侯,因曰:“既连乌孙,自其西大夏之属皆可招来而为外臣。”天子以为然,拜骞为中郎将,将三百人,马各二匹,牛羊以万数,资金市帛直数千巨万,多持节副使,道可便遣之旁国。
译文:天子多次问询张骞关于大夏之国的情况。张骞已经失掉了侯位,于是说:“联合了乌孙之后,它西面的大夏等国都可以招来而成为汉朝的外臣。”天子认为有道理,于是封张拜骞为中郎将,率领三百人,各派两匹马,赶着数以万计的牛羊,带着价值数千万的黄金绢帛,分派多名持节的副使,道路可以方便通行的话就派人去往旁边的国家。
骞还,拜为大行。岁余,骞卒。后岁余,其所遣副使通大夏之属者皆颇与其人俱来,于是西北国始通于汉矣。
骞还,拜为大行。岁余,骞卒。后岁余,其所遣副使通大夏之属者皆颇与其人俱来,于是西北国始通于汉矣。
译文:张骞回来后,封为专管接待宾客的大行令。过了一年多,张骞去世了。又过了一年,他所派遣出使大夏等国的副使都同有关国家的使者一起回来,于是(从此以后)汉朝西北方向的国家开始跟汉朝互通往来(互通使者)。
南顿张助,于田中种禾,见李核,欲持去,顾见空桑,中有土,因植种,以余浆溉灌。后人见桑中反复生李,转相告语。有病目痛者,息阴下,言:"李君令我目愈,谢以一豚。"目痛小疾,亦行自愈。众犬吠声,盲者得视,远近翕赫,其下车骑常数千百,酒肉滂沱。间一岁余,张助远出来还,见之,惊云:“此有何神,乃我所种耳。”因就斫之。
南顿张助,于田中种禾,见李核,欲持去,顾¹见空桑²,中有土,因植种,以余浆溉(gài)(guàn)。后人见桑中反复生李,转相告语³。有病目痛者,息阴下,言:“李君令我目愈(yù),谢以一豚(tún)。”目痛小疾,亦行自愈。众犬吠声,盲者得视,远近翕(xī)(hè),其下车骑常数千百,酒肉滂(pāng)(tuó)。间一岁余,张助远出来还,见之,惊云:“此有何神,乃我所种耳。”因就斫(zhuó)之。
译文:南人张助在田里欲庄稼,看见一个李核,想把它带回去 ,又回头看见根部枯空的桑树里有土,所以就欲了进去,用剩下的水浇灌。后来有人看见桑树中忽然长出了李子,以为是神,就互相转告,有一个眼痛的病人在树下乘凉,说:李树使我的病好了,我要用一只小猪祭谢。眼痛的小病,自己也会痊愈,众人盲目附和,说是失明的人重见了光明,远近轰动,在边上下车马的常有数千,李树旁摆满了酒肉,过了一年,张助从远处回来,看见了惊讶地说:“这算什么神呀,这是我欲的啊。”于是就跑去把树砍了。
注释:¹顾:看见。²空桑:枯空的桑树,老桑树有枯空的树洞。³语:转告。⁴翕赫:轰动、惊动。⁵滂沱:原来形容雨很大,这里指摆满了酒肉。⁶间:过了。⁷乃:这。

  这个故事批评了那些不进行思考就盲目相信自己的眼睛的人们,以及这种不正常的随波逐流的社会心理、社会现象。

  带给我们的启示是:要从客观角度出发看待事情,思考问题,解决问题。

地道巴陵北,天山弱水东。
地道巴陵¹北,天山²弱水³东。
译文:(孟学士)要通过三峡前往巴陵的北边,(而我)经过天山到达弱水的东边。
注释:西使:出使西方。孟学士:即孟利贞。《旧书》本传:“受诏与少师许敬宗……等撰《瑶山玉彩》五百卷,龙朔二年奏上之。累转著作郎,加弘文馆学士。垂拱初卒。”学士,指在学之士,学者。南北朝以后,以学士为司文学撰述之官。唐代翰林学士亦为文学侍从之臣。南游:游历江南。地道:隘道,此当指长江三峡一带狭窄处。¹巴陵:郡名,唐改岳州为巴陵郡,治所在巴陵(今湖南岳阳市)。²天山:指横亘在今肃、青海一带的祁连山,匈奴人称天为祁连;唐时称伊州(今新疆哈密)、西州(今新疆吐鲁番东南)以北一带山脉为天山。³弱水:古人称浅水或不流舟楫的河流为弱水,意为水弱不能胜舟;传说甚至有不胜芥或不胜鸿毛的。古籍所载弱水甚多,这里指西北绝远之处,即今青海一带。
相看万馀里,共倚一征蓬。
相看万馀(yú)¹,共倚²一征蓬³
译文:我们所去的地方都有万里之遥,此次分别我俩都像飘蓬一样行踪不定。
注释:¹万馀里:一万多里,极言其远,非指实有里数。馀,同“余”。²倚:倚靠。³征蓬:蓬草,也叫飘蓬、飞莲,枯后根断遇风飞旋,用以比喻经常远行的人。
零雨悲王粲,清樽别孔融。
零雨¹悲王粲(càn)²,清樽(zūn)³别孔融
译文:自己西去像王粲避难荆州一样,孟学士南游像孔融赋闲在家一样。
注释:¹零雨:下雨。化用西晋诗人孙楚《征西官属送于陟阳侯作诗》“晨风飘歧路,零雨被秋草”两句意。²王粲:字仲宣,山阳高平(今山东邹县西南)人,东汉末文学家、诗人,“建安七子”之一。这里代指王勃。³清樽:清酒一杯。清,指酒。樽,酒器。⁴孔融:字文举,鲁(今山东曲阜)人,孔子第二十代孙,官至北海(今山东昌乐西)相,故世称孔北海,东汉末年文学家、诗人,“建安七子”之一。这里以孔融比喻孟学士。
徘徊闻夜鹤,怅望待秋鸿。
徘徊¹闻夜鹤²,怅³望待秋鸿
译文:往返回旋能听到鹤在夜里鸣叫,怅然若失地望着大雁秋来能带去信息。
注释:¹徘徊:往返回旋的样子。²夜鹤:鹤夜里鸣叫。³怅:失意,懊恼。⁴鸿:大雁,季候鸟,秋来冬去,有鸿雁传书之说。
骨肉胡秦外,风尘关塞中。
骨肉¹胡秦外²,风尘³关塞(sài)中。
译文:分离的至亲还在家乡,我还在辛苦行走在关山要塞之中。
注释:¹骨肉:比喻至亲。²胡秦外:指诗人家乡幽州范阳。胡,古代对北方和西方各少数名族的泛称。秦,古邑名,即秦城、秦亭,在今甘肃清水县东北。秦代祖先非子始封于此,是秦的最早都邑。³风尘:指行旅,含有辛苦之意;也指污浊、纷扰的生活。这里的风尘指仕宦。⁴关塞:关山要塞,指出入的要道。
唯馀剑锋在,耿耿气成虹。
¹馀剑锋²在,耿(gěng)³气成虹。
译文:自己虽读书未获功名,但积极进取的志气并未泯灭。
注释:¹唯:唯独,只有。²剑锋:宝剑的锋刃,代指宝剑,这里指胸中抱负。³耿耿:光明的样子,这里用来形容“剑锋”的光芒。

  此诗是初唐五言排律中的佼佼者,素来被诗论家所称道。明人胡应麟在《诗薮》中说:“凡排律起句,极宜冠裳雄浑,不得作小家语。唐人可法者,卢照邻:‘地道巴陵北,天山弱水东。’骆宾王:‘二庭归望断,万里客心愁。’杜审言:‘六位乾坤动,三微历数迁。’沈佺期:‘阊阖连云起,岩郎拂露开。’此类最为得体。”清人沈德潜在《唐诗别裁》中也评论说:“前人但赏其起语雄浑,须看一气承接,不平实,不板滞。后太白每有此种格法。”从这些评语里足以看出这首诗对当时诗坛和盛唐诗人的重要影响。

  该诗是一篇感情真挚浓郁的友情诗。诗的前四句是说即将与友人离别,友人孟学士将要南下湖湘,此行可能经过狭窄陡峭的长江三峡,而自己则要西出塞外,与友人天各一方,相距万里之遥,故不胜看伤。这几句笔力苍劲飞动,写得很有气势,特别是开头两句,场面开阔宏大。

  “零雨看王粲”一句中的王粲是东汉末诗人,“建安七子”之一。这里代指王勃。唐人诗中用典,多喜用今人与前代名人同姓者比附,此即一例。这句是因王勃被贬斥而生看伤借爱之情。“清樽别孔融”中的“孔融”是东汉末文学家,“建安七子”之一,这里当代指孟学士,以其才能、好客喜士与孔融相似而设喻。两句用典,一以姓同而比,一以事类,都很贴切身份。“徘徊”两句是设想之辞,说自亡与孟学土分别后将会彻夜不眠,望眼欲穿,等待大雁把信捎来。“骨肉”两句亦写别后情状,唯“胡秦外”与“关塞中”措语略嫌重复,只涉自己“西使”,而未切友人“南游”,但从通篇来看,不过是白璧微遐。

  最后两句说剑锋耿耿,一则是比喻友人一腔正气,充沛天地。同时也暗示出自已“抱剑钦专”,“但令一顾重,不馁百身轻”(《刘生》),为国家荡平外寇、铲除奸佞的凌云壮志。

  该诗送人而兼寓自已襟怀抱负,故题旨就比一般单纯写送别的诗深刻,特别是最后两句,使全篇陡然一振,豪情洋溢,托兴深远,就更非一般小儿女态临歧沾襟、凄楚伤感之作可比了。

参考资料:
1、 霍松林主编.《古代言情赠友诗词鉴赏大观》:陕西人民出版社,1994.08:第796-79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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