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渴雨望云峰,掣电驱雷起蛰龙。喜极三农俱合爪,争扶百拜各抛筇。
田家渴雨望云峰,掣电驱雷起蛰龙。喜极三农俱合爪,争扶百拜各抛筇。
先生不用愁经笥,老子惟须办饮钟。换韵题诗应有句,何人起舞为予容。
先生不用愁经笥,老子惟须办饮钟。换韵题诗应有句,何人起舞为予容。
许及之

许及之

许及之(?~一二○九),字深甫,温州永嘉(今浙江温州)人。孝宗隆兴元年(一一六三)进士。淳熙七年(一一八○)知袁州分宜县(明正德《袁州府志》卷六)。以荐除诸军审计,迁宗正簿。十五年,为拾遗。光宗受禅,除军器监、迁太常少卿,以言者罢。绍熙元年(一一九○)除淮南东路运判兼提刑,以事贬知庐州。召除大理少卿。宁宗即位,除吏部尚书兼给事中。以谄事韩侂胄,嘉泰二年(一二○二)拜参知政事,进知枢密院兼参政。韩败,降两官,泉州居住。嘉定二年卒。 ▶ 426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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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君尝胆愤艰难,双跸无因日问安。
圣君尝胆愤艰难,双跸(bì)¹无因日问安。
译文:皇帝卧薪尝胆知道时局艰难,每天派出通问使慰问徽钦二帝。
注释:¹跸:帝王出行时,开路清道,禁止通行。
汉节凋零胡地阔,北州何处是通汗。
汉节凋零胡地阔,北州何处是通汗。
译文:可是北去的人却像苏武一样长久地一去不回,到底在什么地方去慰问徽钦二帝呢?
鞭影匆匆,又铜城驿东。过雨碧罗天净,才八月,响初鸿。
鞭影匆匆,又铜城驿(yì)¹东。过雨碧罗天净,才八月,响初鸿。
注释:¹铜城驿:在东阿县北四十里。
微风何寺钟?夕曛岚翠重。十里鱼山断处,留一抹、枣林红。
微风何寺钟?夕曛(xūn)岚翠重。十里鱼山¹断处,留一抹、枣林红。
注释:¹鱼山:又称鱼条山,在东阿县西八里。
此词写途中马上耳目所接,天净、鸿鸣、钟响、夕曛,莫不匆匆一时过去。无意于渲染,而彩色缤纷。下片“夕曛”句以下,均写落日,缴足“晚次”题意。“留一抹、枣林红”,色彩绚丽,意境幽美。

shuāngtiānxiǎojiǎo ·wǎndōngē

zhūzūn qīngdài 

biānyǐngcōngcōng yòutóngchéng驿dōng guòluótiānjìng cáiyuè xiǎngchūhóng鸿 
wēifēngzhōng xūnláncuìchóng shíshānduànchù liú zǎolínhóng 
去年为君来,明廷峙鸾鹄。今年为亲归,蚕市苦思蜀。
去年为君来,明廷峙鸾鹄。今年为亲归,蚕市苦思蜀。
扶舆出修门,万里宛在目。大江六月寒,风饱帆数幅。
扶舆出修门,万里宛在目。大江六月寒,风饱帆数幅。
金山如幽人,杜蘅缭荷屋。采石如壮士,铁骑明鋈续。
金山如幽人,杜蘅缭荷屋。采石如壮士,铁骑明鋈续。
五老烟光开,九华云气矗。如王公大人,冠冕而佩玉。
五老烟光开,九华云气矗。如王公大人,冠冕而佩玉。
大孤狷介甚,赤壁清旷足。黄鹤侠者流,隽放不容束。
大孤狷介甚,赤壁清旷足。黄鹤侠者流,隽放不容束。
英雄古荆州,霜月耿乔木。寂寞三闾亭,风露落秋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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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峰十二,森拱峡江曲。高标耸赤松,绝槩凛孤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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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如汉汲黯,抗直敢掁触。又如唐真卿,峻絜不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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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唐滟滪堆,一柱轧坤轴。溃城睢阳孤,钩党林宗独。
瞿唐滟滪堆,一柱轧坤轴。溃城睢阳孤,钩党林宗独。
水石明边酌,苹蓼佳处宿。宽作几月程,迎面峨眉绿。
水石明边酌,苹蓼佳处宿。宽作几月程,迎面峨眉绿。
世道淡有味,人生平为福。江山无愧容,草木有余馥。
世道淡有味,人生平为福。江山无愧容,草木有余馥。
试剑信雄拔,易简更清沃。虎蛇方横道,有此廉平牧。
试剑信雄拔,易简更清沃。虎蛇方横道,有此廉平牧。
相如驷马贵,长孺一翁秃。明河隔黄姑,碧落杳飞鹜。
相如驷马贵,长孺一翁秃。明河隔黄姑,碧落杳飞鹜¹
注释:¹明河二句:意为银河隔断了牵牛星,只有飞鹜在天空往返。明河,天上的银河。黄姑,星名,即河鼓(牵牛)星。碧落,天空。白居易《长恨歌》:“上穷碧落下黄泉。”
独复即无妄,多识乃大畜。岁晏以为期,仁亦在乎熟。
独复即无妄¹,多识乃大畜。岁晏以为期,仁亦在乎熟²
注释:¹无妄:真实无伪。大畜:博学多才。²岁晏句:此句意谓守简池有一定期限,年末可回。岁晏,一年将尽的时候。
木末老芙蓉,阑干深苜蓿。邮签莫厌娄,瑟僴尉淇奥。
木末老芙蓉,阑干深苜蓿¹。邮签莫厌娄,瑟僴尉淇奥²
注释:¹木末二句:意谓简池草木丰茂。木末,树梢。芙蓉,木芙蓉,落叶灌木或小乔木。叶掌状,秋季开白或淡红色花,结蒴果,有毛。栽培供观赏,插条即活。俗称芙蓉或芙蓉花。又称木莲。或称地芙蓉,以别于荷花之称芙蓉。花叶可入药。苜蓿:mùxu,豆科。一年或多年生草本。重要牧草和绿肥。叶互生,复叶由三片小叶组成。花蝶形,呈紫色。结荚果。²邮签二句:大意为守简池期间常寄信息,以慰家人长想。《卫风·淇奥》:“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监丞家同年去守简池,作者写此诗送别。全诗六十句,这里节选的是末尾十句。诗中用《卫风·淇奥》典故,希望同年与家人常通消息,以慰长想。
江水既合彭蠡,过九江而下,折而少北,益漫衍浩汗,而其西自寿春、合肥以傅淮阴,地皆平原旷野,与江淮极望,无有瑰伟幽邃之奇观。独吾郡潜、霍、司空、龙眠、浮渡,各以其胜出名于三楚。而浮渡濒江倚原,登陟者无险峻之阻,而幽深奥曲,览之不穷。是以四方来而往游者,视他山为尤众。然吾闻天下山水,其形势皆以发天地之秘,其情性阖辟,常隐然与人心相通,必有放志形骸之外,冥合于万物者,乃能得其意焉。今以浮渡之近人,而天下注游者这众,则未知旦暮而历者,几皆能得其意,而相遇于眉睫间耶?抑令其意抑遏幽隐榛莽土石之间,寂历空濛,更数千百年,直寄焉以有待而后发耶?余尝疑焉,以质之仲郛。仲郛曰:“吾固将往游焉,他日当与君俱。”余曰:“诺。”及今年春,仲郛为人所招邀而往,不及余。迨其归,出诗一编,余取观之,则凡山之奇势异态,水石摩荡,烟云林谷之相变灭,番见于其诗,使余光恍惚有遇也。盖仲郛所云得山水之意者非耶?
江水既合彭蠡(lǐ)¹,过九江²而下,折而少北,益漫衍(yǎn)浩汗³,而其西自而春、合肥以傅淮阴,地皆平原旷野,与江淮极望,无有瑰伟幽邃(suì)之奇观。独吾郡潜、霍、司空、龙眠、浮渡,各以其胜出名于三楚。而浮渡濒江倚原,登陟者无险峻之阻,而幽深奥曲,览之不穷。是以四方来而往游者,视他山为尤众。然吾闻天下山水,其形势皆以发天地之秘,其情性阖(hé)(pì),常隐然与人心相通,必有放志形骸(hái)之外,冥合¹⁰于万物者,乃能得其意焉。今以浮渡之近人,而天下注游者这众,则未知旦暮而历者,几皆能得其意,而相遇于眉睫间耶?抑令其意抑遏幽隐榛(zhēn)莽土石之间¹¹,寂历空濛¹²,更数千百年,直¹³寄焉以有待而后发耶?余尝疑焉,以质¹⁴之仲郛。仲郛曰:“吾固将往游焉,他日当与君俱。”余曰:“诺。”及今年春,仲郛为人所招邀而往,不及余。迨¹⁵其归,出诗一编,余取观之,则凡山之奇势异态,水石摩荡,烟云林谷之相变灭,番见于其诗,使余光恍惚有遇也。盖仲郛所云得山水之意者非耶?
译文:长江之水汇合于鄱阳湖之后,经过九江往下,拐个弯稍向北流,越发宽阔浩大,这其中自寿春、合肥以至淮阴,都是地势平坦空旷的平原和长江、淮河,极目望去,没有高大深邃的奇观。只有我的家乡桐城附近的潜山、霍山、司空山、龙眠山和浮渡山,各自以它们的胜景闻名于三楚大地。而浮渡山濒临长江背靠平原,登临者不必经历什么艰难险阻,而幽深曲折的景致看也看不完,所以,来往的四方游客,比其他名山为多。但是我听说凡是天下的山山水水,它的形势都是用来揭示天地的奥秘的,它的开合变幻常常暗中与人心相通,因此,一定是放纵心志于形体之外,暗合于天地万物的人,才能懂得它的意趣。现在以浮渡山的近在咫尺,而天下去游览的人又那么多而论,不知道每天常来游历的人都能懂得它的意趣,面相见于眼前?或是将它的意趣压制、隐藏在芜杂丛生的草木土石之间,在空濛的水气中历尽寂寞,经过数千百年,特地寄身于此,有所等待而后发呢?我曾有所疑惑,并问过仲郛。仲郛说:“我本想去游历一番,改日当和您一起去。”我说:“可以。”到今年春天,仲郛被朋友邀请先去了,没有邀我。等他游罢归来,拿出一本诗集来。我拿来一看,举凡山的奇势异态,以及水石摩荡、烟云林谷的变幻,都在他的诗中见到了。读过之后,使我恍恍惚惚似乎在哪里见到过。这大概就是仲郛所说的山水意趣吧?是不是呢?
注释:左仲郛(fú):左辅,清阳湖人,字仲郛,亦作仲甫,号杏庄,乾隆进士,曾以知县官安徽。有《念宛斋诗集》。¹彭蠡:鄱阳湖的古称,在江西北部,淡水湖。²九江:地名,在江西北部,长江南岸。³漫衍浩汗:江水宽浩大。浩汗亦作“浩瀚。”⁴而春:古县名,即今安徽而县。⁵傅:至,到达。⁶潜、霍、司空、龙眠:均山名,都在安徽桐城附近。⁷三楚:古地域名。据《汉书·高帝纪》注,江陵为南楚,吴为东楚,彭城为西楚,合称三楚,包括战国时代的楚国全部地域。⁸幽深奥曲:深邃曲折。⁹阖辟:开合变幻。放志形骸之外:放纵心志于形体之外。¹⁰冥合:暗合。¹¹抑令其意抑遇幽隐榛莽土石之间:或是让这种自然意趣压制在幽深隐秘的芜杂草木和土石之中。榛莽,芜杂丛生的草木。¹²寂历空濛:寂寞的水气。¹³直:特地。¹⁴质:问。¹⁵迨:及,等到。
昔余尝与仲郛以事同舟,中夜乘流出濡须,下北江,过鸠兹,积虚浮素,云水郁蔼,中流有微风击于波上,发声浪浪,矶碕薄涌,大鱼皆砉然而跃。诸客皆歌乎,举酒更醉。余乃慨然曰:“他日从容无事,当裹粮出游。北渡河,东上太山,观乎沧海之外;循塞上而西,历恒山、太行、大岳、嵩、华,而临终南,以吊汉,唐之故墟;然后登岷、峨,揽西极,浮江而下,出三峡,济乎洞庭,窥乎庐、霍,循东海而归,吾志毕矣。”客有戏余者曰:“君居里中,一出户辄有难色,尚安尽天下之奇乎?”余笑而不应。今浮渡距余家不百里,而余未尝一往,诚有如客所讥者。嗟乎!设余一旦而获揽宇宙之在,快平生这志,以间执言者之口,舍仲郛,吾谁共此哉?
昔余尝与仲郛以事同舟,中夜乘流出濡须¹,下北江,过鸠(jiū)²,积虚浮素³,云水郁蔼,中流有微风击于波上,发声浪浪,矶(jī)(qí)薄涌,大鱼皆砉(xū)然而跃。诸客皆歌乎,举酒更醉。余乃慨然曰:“他日从容无事,当裹粮出游。北渡河,东上太山,观乎沧海之外;循塞(sài)而西,历恒山、太行、大岳、嵩、华,而临终南,以吊汉,唐之故墟;然后登岷(mín)、峨¹⁰,揽西极,浮江而下,出三峡¹¹,济乎洞庭¹²,窥乎庐、霍¹³,循东海而归,吾志毕矣。”客有戏余者曰:“君居里中,一出户辄(zhé)有难色,尚安尽天下之奇乎?”余笑而不应。今浮渡距余家不百里,而余未尝一往,诚有如客所讥者。嗟乎!设余一旦而获揽宇宙之在,快平生这志,以间执¹⁴言者之口,舍¹⁵仲郛,吾谁共此哉?
译文:过去,我曾经与仲郛因事同坐一条船,半夜间乘着水势出濡须、下北江、过鸠兹,江面上飘荡着云气,江水中翻卷着白浪,云水郁郁蔼藹,江中微风拍打在波浪上,发出浪浪的声音,弯曲的江岸和江中的岩石逼近波浪,大鱼都“哗哗”地跃出水面各位客人都欢呼歌唱,举杯畅饮,喝得烂醉。我感慨地说:“改日闲来无事时,我一定背上干粮,出门远游。北渡黄河,东上泰山,到沧海以外地方去游览参观一番;然后沿着边塞往西,游历恒山、太行山、太岳山、嵩山、华山,到终南山,凭吊汉唐的旧址;然后登岷山、峨眉山,观览西部边陲的胜景,顺着长江漂流而下,出三峡,渡洞庭湖,看庐山、霍山,沿着东海边回来,我的心志到此而止。”游客中有的讥笑我说:“您久住家中,一出门便面有难色,还怎能观尽天下的奇山异景呢?”我笑而不答。现在浮渡山离我家不足百里,我还未曾去过一次,确实像客人所讥笑的那样。唉!假设我有一天早晨能总览宇宙之大,满足我平生之志,用来堵住那些讥笑我的人的嘴,除了仲郛,还有谁和我共同实现这一志向呢?
注释:¹濡须:水名,在安徽巢县南。²鸠兹:古地名,在今安徽芜湖东。³积虚浮素:江面上飘荡着云气,江水中翻卷着白浪。虚,指云气,素,指白色浪花。⁴矶碕薄涌:弯曲的江岸和水中的岩石逼近波浪。矶,水中的岩石。薄,迫近。⁵砉:本指皮骨相离的声音,这里指大鱼跃出水面的声音。⁶河:指黄河。⁷沧海:东海。⁸塞上:边境。⁹汉唐之故墟:指古长安,即今西安。长安曾是汉、唐的帝都。故墟,旧址。¹⁰岷、峨:岷山、峨眉山,均在四川西部。¹¹三峡:指长江三蛱,包括瞿塘峡、巫峡、西陵峡。¹²洞庭:洞庭湖,在湖南省北部,长江南岸。¹³庐、霍:庐山、霍山。庐山在江西,霍山在安徽。¹⁴间执:堵塞。¹⁵舍:舍弃,除去。

  文章起笔不凡,要写浮渡山,开头却从长江写起。浩瀚的长江之水会合鄱阳湖水后,过九江向东以下,气势更加宽阔浩渺。江北 淮南一带地方,尽是平原旷野,远望长江、淮河,似乎看不到一处瑰丽奇伟、深幽表邃的奇异景观。笔触简劲,口吻斩截。行文顺递直下,笔锋一转,引出桐城诸山,又特地标举浮渡山的“幽深奥曲”,确实是突起奇峰的一笔。由此扣题,随后以人与山水冥合会通的议论展开。姚鼐认为,天下山水的形貌者表现着大自然的奥妙,山水的情性变化都与人的心情相沟通,只有那些放任心志于形体躯骸之外而与万物相通的人,即那些寄情物外、超尘脱俗的人,才能领略大自然的奥妙。而那些早晚去游历浮渡山的人,他们是否几乎都能得到山水的意趣,看一下形貌就能有所了解,或者使山水的意趣压抑而隐藏在荒芜的草木及泥土石块中,等待与山水情性冥合者去发掘,作者带着这样的问题去请教友人左仲郛,由此点出了写作此文的缘起。左仲郛游浮渡山后,拿出一卷诗给姚鼐,姚鼐观之,“则凡山之奇势异态,水石摩荡,烟云林谷之相变灭,悉见于其诗”,使他提出的问题。“盖仲郛所云得山水之意者非子?”作者的看法是肯定的,表现出他对左诗的高度评价。“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是中国历代知识分子所标榜的治学和行事的传统,也从一个方面强调了文学创作和生活的关系。在我国文学理论史上,屡有文人论及山川风物对文学创作的影响,所谓“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刘勰《文心雕龙·神思》),强调诗人从沉浸山川风物之中去获得灵感和诗才,宋代文学家王安石在为其舅父吴氏所作的《灵谷诗序》中,也以其地山川风物起笔,而归结到其人之诗。姚鼐的这篇序,也正是这样的章法。

  文章的上半以议论展开点出作文的缘起、主旨,写得颇具韵味;下半则是作者加快昔年与仲郛以事同舟出游的情景,写得雄豪慷慨。作者以轻捷的笔调,描绘了昔日出游的情景:“中夜乘流出濡须,下北江,过鸠兹”,云天苍苍,江水泱泱,江上积聚着若有若无的薄雾,飘浮着一片茫茫的白色,天水连成了浩渺的一片;微风击波,发出阵阵水流之声,与岸石相激而腾涌直来,时有大鱼跃出波中,场面极为壮观。描写生动,令人如临其境,如闻基声。良辰美景令人醉,作者面临此情此景,不由概然而言,向往他日能北渡黄河,东上泰山,饱览沧海景观;再沿长城西上,游历恒山、太行山、大岳山、嵩山、华山等名山,登临终南,凭吊汉、唐古迹;然后再登临岷山、峨眉,直到两边极远之地;沿长江而下,出三峡,过洞庭,游览庐山、霍山,再沿东海而归,以实现自己的志愿。文势一气直下,使人如见其心。行文至此,又以客之戏语回复到本题,由天下之奇折回到所居里中,感叹自己连距家不到百的浮渡山也未尝一往。然后再次回复到上文,想像自己“一旦而获揽宇宙之大,快平生之志,以间执言者之口,舍仲郛,吾谁共此哉?”回绾往复,极波澜之致,而结尾亦以一问句煞尾,戛然而止,感叹万知。这一段乍看,似与上段游离,实则有着内在的联系:由诗而及仲郛其人,由仲郛而及作者本人,正是上文主旨的补充和深化。姚鼐并未游过浮渡山,于山景不能措一词,于是从其周围的地于形势,逐步收缩到浮渡山;于此山也只是笼统地带出,而后放笔去写游览名山大川的志愿,末尾才轻轻接触到“浮渡”本题,若即若离,这是巧写;而文笔跳脱灵动,驾驭自如,确是名家大笔。

  姚鼐论文,“以谓文章之原,本乎天地。天地之道,阴阳刚柔而已。敬有得乎阴阳刚柔之精,皆可以为文章之美”(《〈海愚诗钞〉序》)。他把优秀的文章分为偏于阳刚之美和阴柔之美两种,而“文之雄伟而劲直者,必贵于温深而徐婉”。这篇文章正是姚鼐作品中深得阳刚之美的一篇。

参考资料:
1、 陈振鹏,章培恒主编.古文鉴赏辞典 下 第1版.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4.07:1887
路有论冤谪,言皆在中兴。
路有论冤谪(zhé),言¹皆在中兴²
译文:行路的人们都在议论您的冤情,您的言论全是为着国家的中兴。
注释:刘司户蕡(fén):刘蕡,唐代宝历二年(826年)进士,善作文,耿介嫉恶,祖籍幽州昌平(今北京昌平)。大和元年(827年)参加“贤良方正”科举考试时,秉笔直书,主张除掉宦官,考官赞善他的策论,但不敢授以官职。后令狐楚、牛僧孺等镇守地方时,征召为幕僚从事,授秘书郎。终因宦官诬害,贬为柳州司户参军,客死异乡。¹言:指刘蕡应贤良方正试所作的策文。²中兴:中途振兴;转衰为盛。《诗经·大雅·烝民》序:“任贤使能,周室中兴焉。”
空闻迁贾谊,不待相孙弘。
空闻迁¹(jiǎ)²,不待³相孙弘。
译文:空听说昔年贾谊曾被召回任用,已等不到公孙弘那样拜相高升。
注释:¹迁:在这里是迁升之意。²贾谊:西汉著名的政论家、文学家,力主改革弊政,提出了许多重要政治主张,却遭谗毁,被贬为长沙王太傅,后来汉文帝又把他召回京城,任文帝爱子梁怀王太傅,常向他询问政事。孙弘:即公孙弘,汉武帝时初为博士,一度免归,后又举为贤良文学,受到重用,官至丞相,封平津侯。³不待:用不着;不用。《尹文子·大道上》:“善人之与不善人,名分日离,不待审察而得也。”
江阔惟回首,天高但抚膺。
江阔惟回首¹,天高但抚膺(yīng)²
译文:隔着辽阔的大江唯有频频回首,仰视高远的苍天只能痛苦抚膺。
注释:¹回首:回头;回头看。汉司马相如《封禅文》:“昆虫闿怿,回首面内。”²抚膺:抚摩或捶拍胸口。表示惋惜、哀叹、悲愤等。《列子·说符》:“昔人言有知不死之道者,燕君使人受之,不捷,而言者死……有齐子亦欲学其道,闻言者之死,乃抚膺而恨。”
去年相送地,春雪满黄陵。
去年相送地,春雪满黄陵(líng)¹
译文:想起去年我和您依依惜别之地,那时候纷飞的春雪正洒满黄陵。
注释:¹黄陵:地名。在湖南省湘阴县北,滨洞庭湖。传说舜二妃墓在其上,有黄陵亭、黄陵庙。

  此诗的前半写刘蕡冤谪而死。诗先不写自己的看法,而是从引述旁人的议论落笔。行路之人都在议论刘蕡遭贬柳州确是冤屈,都说他在贤良对策中的言论全是为着国家的中兴。言“中兴”而遭“冤谪”,可见蒙冤之深,难怪路人也在为之不平了。诗人借路人之口谈论冤谪,当然比直说更加有力。这不但表现了人们对刘蕡的同情和敬重,也从侧面反映了他们对宦官诬陷刘蕡的痛恨,对朝廷软弱昏庸的谴责。

  下面两句接着引贾谊与公孙弘两个历史人物,写诗人对刘蕡之死的痛惜。两句是说:空自听说昔年贾谊被召回朝廷,刘蕡却被远谪柳州,客死异乡,不可能像公孙弘那样再次被举,受到重用了。此联用典妥帖,何焯特别称第四句“最为精切”(《李义山诗集辑评》)。“空闻”、“不待”二语,顿挫有力,透出诗人深感怅惋痛惜之情。

  诗人视刘蕡为“师友”,而他竟死于冤屈,不能不使诗人伤心痛哭。五、六两句,即扣住题面,写诗人痛哭情状。刘蕡最后似死在浔阳(今江西九江)。诗人是在长安作此诗的。遥隔大江,只有频频回首南望,望空洒泪;天高难问,沉冤难诉,死不复生,惟有捶胸痛哭。长恸之后,痛定思痛,诗人回想起一年前与刘蕡在黄陵(山名,在今湖南湘阴)相别的最后一面。那时,正当刘蕡冤谪柳州,天空阴暗,春雪凄寒。结尾两句不但烘托着二人相别时的悲凄心情,且与诗人写此诗时悲痛欲绝的心境亦融为一体,留下不尽的哀思。纪昀说:“逆挽作收,结法甚好。”(《李义山诗集辑评》)

  这首诗,整篇都浸透着诗人的泪水,贯穿着一个“哭”字:始则是呜咽悲泣,随后是放声痛哭,继而是仰天悲号,最后则又变为抽噎饮泣。读完全诗,仿佛诗人的哭声还萦绕在耳际。写法上,诗人把叙述、议论、抒情三者结合在一起。前面四句全是叙述、议论,但叙述中含着很强的抒情色彩。后面四句抒情,而结联于抒情中又含着叙述成分。如果全是叙述和议论,容易干枯乏味;如纯用抒情,又与引诗所写的具体内容不太相合,难于写出刘蕡的沉冤。此诗将这三者结合起来,使公义私情,都得到了充分的表现,从而增强了诗的感染力。

参考资料:
1、 王思宇 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1224-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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