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词作于漂泊旅途,抒思乡思亲之情。
上片写旅途艰辛。起句“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描写春末夏初的特色鲜明的景物,暗示季节变化,流光抛人。“送春归,客尚蓬飘”两句承上转折,感慨春归人未归。“昨宵谷水,今夜兰皋”具体落实“蓬飘”二字,“昨宵”、“今夜”在时间上连续,“谷水”、“兰皋”在地点上变换,时间的连续与地点上的变换,正见出词人漂泊旅途的辗转流离,居无定所。“奈”字领起,“云溶溶、风淡淡、雨潇潇”三组叠字排句,蝉联而下,慨叹阴晴不定,风雨萧瑟的天气,更增添旅途漂泊的困顿艰辛。
下片抒旅途乡思。“银字”二句,是关于往昔的回忆也是关于未来的想像,风中飘蓬般流徙的词人,对焚香调笙的恬适家居生活,有着起乎寻常的强烈心理期待。他知道,这种期待也是家人共有的。“料芳悰,乍整还调。”即以客代主,透过一层,想像家人盼归乍喜的复杂心情。这样翻来覆去的想着,心中的离愁别恨越酿越浓,越来越多了,水上漂泊的词人,准备把这满腹的“春恨”、一股脑儿“都付春潮”,借一江春水把“春恨”冲淡、流走,这是无奈之际触景生情的消解办法。结句连用三个水上地名,回应上片的“客尚蓬飘”,形象地展示词人的不停漂泊和归心似箭。女性化的地名,也透漏了思乡的词人某种特定的心理诉求。
这首词和《一剪梅·舟过吴江》中所写的内容基本相同,“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银字笙调、心字香烧”、“秋娘渡、泰娘桥”等,都是《一剪梅·舟过吴江》中的句子意象,拿到这里再次使用,但表现效果似有不同,尤其是“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两句,用为《一剪梅·舟过吴江》的结句,是整首词情的凝聚,给人的印象饱满而鲜明;放在这首《行香子》起句的位置上,感觉并不特别醒目。可见名句一旦和原作的剥离,艺术魅力也会稍打折扣。这就像北宋晏殊《浣溪沙》名句“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情况一样,“无可奈何”两句,也曾初晏殊再次用为七律《示张寺丞王校勘》的腹联,在原作本中是“音调谐婉,情致缠绵”的千古名句,写入七律初认为“气格纤弱”,并不见佳(张宗橚《词林纪事》)
这首诗从其夜景着笔,可说从一个重要侧面表现了扬州的繁华,连同诗人的感慨。
前两句实写扬州夜景。首句写其静景。“千灯”,说明灯之多。诗人在地面“千灯”和距离地面遥远的“碧云"之问只用一个“照”字,就将夜晚扬州灯光的光亮程度真实表现了出来。次句则写动景,整个扬州市,酒楼多,歌妓多,乘兴吃酒玩乐的商客多;而这“三多”合为一体,就使扬州市的夜晚成为一个喧嚣的、旋转的世界。
三、四句写诗人的感慨。看到眼前繁盛景象,诗人不禁联想到扬州以外广大地区的萧条败落。自从“安史之乱”以来,唐帝国整体机制日见衰朽,外患频仍,内忧不绝,所以诗人感慨“如今”时局已经不像过去那样安定太平了。可是这种国势日衰景况在扬州好像还没有被感知到,人们仍然由着自己的心性,踏着乐器吹奏出的节拍,载歌载舞,通宵达旦。这中间虽有辛辣的嘲讽,但更多的还是对人们感觉迟钝而表现出的深深忧虑。
这首诗不惟内容深刻,而且构思精奇。诗人巧妙地由写扬州繁华夜景开局,最终却落在将人们视线引向对整个唐帝国命运的思考上,显示出一种讽喻的创作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