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吹坐忽生凉,旋碾新茶与客尝。我本无心无所證,沉烟何事结圆光。
晚风吹坐忽生凉,旋碾新茶与客尝。我本无心无所證,沉烟何事结圆光。

yùnyuánshíjuéèr--guōxiángzhèng

wǎnfēngchuīzuòshēngliángxuánniǎnxīncháchángběnxīnsuǒzhèngchényānshìjiéyuánguāng

郭祥正

郭祥正

郭祥正(1035~1113)北宋诗人。字功父,一作功甫,自号谢公山人、醉引居士、净空居士、漳南浪士等。当涂(今属安徽)人。皇祐五年进士,历官秘书阁校理、太子中舍、汀州通判、朝请大夫等,虽仕于朝,不营一金,所到之处,多有政声。一生写诗1400余首,著有《青山集》30卷。他的诗风纵横奔放,酷似李白。 ▶ 1153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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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岂无情?天也解、多情留客。春向暖、朝来底事,尚飘轻雪?君过春来纡组绶,我应归去耽泉石。恐异时、怀酒忽相思,云山隔!

天岂无情?天也解、多情留客。向向暖、朝来底事¹,尚飘轻雪?君过向来纡²组绶(shòu)³,我应归去耽(dān)泉石。恐异时、怀酒忽相思,云山隔!

译文:谁说老天爷无情,老天爷懂得殷勤地挽留客人。向天到了,天气渐渐变暖,因为什么,早晨还飘着雪花。你如今是遇到好的机会,一定会青云直上。我则应当告老还乡。恐怕隔一段时间,再想举杯共饮时,但远隔云山,再也无缘相会了。
注释:¹底事:就是“何事”、“为什么”。²纡:系,结。³组绶:官员系玉的丝带。⁴耽:沉溺,入迷。⁵泉石:山水,这里指归隐之地。</p> <p abs_visibility="true">浮世事,俱难必。人纵健,头应白。何辞更一醉,此欢难觅(mì)。不用向佳人诉离恨,泪珠先已凝¹双睫。但莫遣(qiǎn)新燕²却来时,音书³绝。
浮世事,俱难必。人纵健,头应白。何辞更一醉,此欢难觅。欲向佳人诉离恨,泪珠先已凝双睫。但莫遣、新燕却来时,音书绝。
浮世事,俱难必。人纵健,头应白。何辞更一醉,此欢难觅。欲向佳人诉离恨,泪珠先已凝双睫。但莫遣、新燕却来时,音书绝。

  这是一首送别词,题目交代了写作缘由。词作直抒惜别之情,委婉深挚,亲切感人。

  词一开始,便写友情难舍之意:“天岂无情?天也解、多情留客。”这是借“天气”写“人情”。说天也懂得多情留客,那么,人意岂不比天意更切?不言已,而言天,这是借景抒情的曲致,深婉而又自然之笔。为了说明天的”多情留客“之意,接着又一反问:”春向暖,朝来底事,尚飘轻雪?”是呀,正月里来是新春,正月中旬,春讯已报,为什么不早不晚,就在文安国决定还朝的时候,天一亮就飘起雪来了呢?这不分明是天也很多情地劝客莫归吗?话不在多,而在情衷;语不在华,而在恰切。只此两句,便借节侯异象申足了留客之意。

  但客人毕竟要如期还朝的,所以下面便转入对友人的衷心祝愿和抒发自己此刻的情怀:“君遇时来纤组授,我应老去寻泉石。”上句是实意真清而带对时政的隐讽,下句是纯粹的牢骚。不说做宫而说腰系绶带(官员系玉的丝带),这就把抽象的祝愿具体形象化了。但说“纡组绶”得等到“遇时来”(政治昌明)方可,这就含有对时政的讥讽了。至于说自己要归休泉石,去过隐居生活,这牢骚就更深了。词人曾以“有笔头千字,胸中万卷,致君尧舜,此事何难”自许(《沁园春·赴密州早行马上寄子由》),这绝非说大话,而是道其真智,言其实情。但现实却硬逼着他走,“······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行香子·静夜无尘》)的道路。这是因现实所逼,在这送别友人之际,词人便一吐其苦,而发出“我应归去寻泉石”的牢骚。这里应注意一个“应”字,“应”是忖度之词,是坎坷中无可奈何之想,意思是除非现实逼我无路可走,我还是轻易不肯走这条“不食人间烟火”的消极道路的。虽然词人毕竟是热爱人民,热爱生活,但复杂的现实又很难说不逼他走这条归隐之路,所以接下去说:“恐异时杯酒复相思,云山隔。”这里应注意一个“恐”字,恐怕如何,即不愿如何,此字道出了“云山隔”非其本愿。因而可以说,上阕是以送客叙友倩为主,但也有借送客而述怀的成分,而述怀中虽有“寻泉石”、“云山隔”等想归隐的字句,但寻绎词旨,这些都是送别中的一些激愤之词,牢骚之语。这是词人那种高尚人格、进取精神与现实相矛盾的反映,是词人“奋厉有当世志”(苏辙《东坡先生墓志铭》)而又不得实现的变态反映。

  词虽分上下两阕,但上下阙之间确实意脉贯通、语气相连的。因而下阕一开头边说“浮世事,俱难必。人纵健,头应白。”“浮世事,俱难必”六字写出了“咄咄怪事出”、“人问底事无”的现实,抒发了真理难寻、直士难作、壮志难伸而又不甘苟且从流的痛苦和牢骚;而后六个字,又写出了时光易逝、时不我待的痛切之苦,同时,它又巧妙的把话题归回到送客劝酒的正题上来。“何辞更一醉,此欢难觅”这里是说,老朋友,我们还是举大杯痛饮吧!大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味道,大有宁做酒中仙,不为名利客的感慨。

  为了让友人多饮几杯,故不做悲酸语,而写旷达情:“不用向佳人诉离恨,泪珠先已凝双睫。”当劝别人不比痛苦之时,也正是自己心中酸楚之时,因此,词人虽写的是旷达之语,但实际上表现的却是相别时共有的痛苦难舍之情。“但莫遣新燕却来时,音书绝。”词人非正面说,而是以反话出之,这就更充分表现了词人对友谊的珍惜、主动、迫切感。同时,按密州的“节候”说,属于农谚中“七九河开,八九燕来”的区域。按正常年份,正月十三,尚属“数六九”之末,但十天之后,便属“新燕”飞来的“八九”,诗人不说“你到京就马上来信”,而以“新燕”云云,这就把抽象的思想变成了有时空感、形象感、有韵味的艺术语言,很是新美。

参考资料:
1、 王思宇.苏轼词赏析集:巴蜀书社出版社,1998:92-93
巫山夹青天,巴水流若兹。
巫山¹夹青天,巴水²流若兹。
译文:巴水穿过巫山,巫山夹着青天。
注释:¹巫山:在今重庆巫山县南,山势高峻,景色秀美,有著名的巫山十二峰。²巴水:指长江三峡的流水。重庆东面长江水曲折三回如巴字,故曰“巴江”。传说巴子国由此得名。古渝、涪、忠、万等州均属巴国地,故此段长江常称巴水。
巴水忽可尽,青天无到时。
巴水忽可尽,青天无到时。
译文:巴水忽然像是到了尽头,而青天依然夹在上面。
三朝上黄牛,三暮行太迟。
三朝(zhāo)上黄牛¹,三暮(mù)行太迟。
译文:三个早晨行在黄牛峡,三个晚上还在黄牛峡打转。
注释:¹黄牛:指黄牛山,又称黄牛峡,在今湖北宜昌西北。《水经注·江水》:“江水又东,径黄牛山,下有滩,名曰‘黄牛滩’。南岸重岭叠起,最外高崖间有石,色如人负刀牵牛,人黑牛黄,成就分明;既人迹所绝,莫得究焉。此岩既高,加以江湍纡回,虽途径信宿,犹望见此物。故行者谣曰:‘朝发黄牛,暮宿黄牛。三朝三暮,黄牛如故。’言水路纡深,回望如一矣。”
三朝又三暮,不觉鬓成丝。
三朝又三暮,不觉鬓(bìn)成丝。
译文:这样的三天三夜出不了黄牛峡。怎能不使人愁得两鬓斑斑?

  此诗表现了当时诗人逆境难熬,情绪郁闷状况。前四句,诗人运用大胆夸张的手法,极力描绘了巫山高入云天、巴水急流滚滚的壮丽景色。“巫山夹青天”,“夹”字用得极其到位,既写出了巫山险峻,遮天蔽日的形势,也包含着诗人喟叹青天的形象。“巴水流若兹”,含有无奈之意。三、四两句,并非说巴水可以行到尽头,而是写出了巴水纡曲,舟行迟迟的情景。“巴水忽可尽”,著一“忽”字,山回水转,尽在眼前;“青天无到时”,既写实又在写情。这两句诗由对客观景物的描写逐渐过渡到诗人的主观抒情,即由景入情,融情于景,达到情景交融。

  诗的后半部分对三、四两句诗意作了进一步阐发。“三朝上黄牛,三暮行太迟”,明写逆水行船艰难,船行缓慢,实际表达的是诗人的感受和心态。五、六两句既用互文笔法写朝暮赶路,又暗含时间的承续:早起赶路到晚上也没能走多远。“不觉鬓成丝”,写出诗人因船行缓慢而愁白了头,包含着时光难度,逆境难熬的感受。末两句情景交融,既在描写景象,又在抒发感情,从中可体味出诗人悲愁愤懑的心境。诗中连续重复“三朝三暮”,极有船工号子的感觉。古时有歌谣曰:“朝发黄牛,暮宿黄牛。三朝三暮,黄牛如故。”最后四句是从这首民间歌谣脱胎而来的。但古歌谣指提到舟行的缓慢,而李白的诗除了说“三暮行太迟”外,还有“不觉鬓成丝”,旅途艰辛和心情忧郁使诗人在不知不觉中鬓发都愁白了。这就把客观叙事和主观抒情巧妙地结合了起来,含蓄委婉地映衬出诗人当时愁苦的心情。

  学者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昔人论诗词,有景语、情语之别,不知一切景语皆情语也。”李白诗里《上三峡》相映成趣的是《下江陵》(《早发白帝城》),后者是诗人流放途中忽闻赦书,旋即乘舟东返时写下的名篇。《上三峡》写于诗人流放途中,诗中描写巫山险峻,巴水纡曲,舟行迟迟,愁令发白。流放者唯觉逆境难熬,心情愤懑,壮丽风光为之减色。《下江陵》是诗人流放途中忽闻赦书,旋即乘舟东返时写下的,城高入云,晨光初灿,气象开朗,舟行轻快。“一日千里”是诗人心态轻松的主观感受,喜悦心情渲染得淋漓尽致。同一位诗人,同一处景致,却气象迥异,正是“融情入景”的鲜明写照。

参考资料:
1、 裴 斐 .李白诗歌赏析集 .成都 :巴蜀书社 ,1988 :261-263 .

shàngsānxiá

bái tángdài 

shānjiāqīngtiān shuǐliúruò 
shuǐjìn qīngtiāndàoshí 
sānzhāoshànghuángniú sānxíngtàichí 
sānzhāoyòusān juébìnchéng 
古今画水,多作平远细皱,其善者不过能为波头起伏,使人至以手扪之,谓有漥隆,以为至妙矣。然其品格,特与印板水纸争工拙于毫厘间耳。
古今画水,多作平远细皱¹,其善²者不过能为³波头起伏,使人至以手扪之,谓有漥(wā)隆,以为至妙矣。然其品格,特与印板水纸争工拙(zhuō)于毫厘间耳。
译文:古今画家画水多半都是用细小的纹路把水画成平静广远的样子,那些画得好的也不过是能画出波浪起伏的样子,以至使人用手摸画时,有高低不平的感觉,便认为是画得最好的了。但这种画的品格,只不过在技法的工拙上和印板纸争个优劣罢了。
注释:蒲永升:成都人,晚唐时著名画家,善画水。¹皱:曲折的纹路。²善:擅于。³为:画。⁴至:十分。
唐广明中,处士孙位始出新意,画奔湍巨浪,与山石曲折,随物赋形,尽水之变,号称神逸。其后蜀人黄筌、孙知微皆得其笔法。始知微欲于大慈寺寿宁院壁作湖滩水石四堵,营度经岁,终不肯下笔。一日,苍黄入寺,索笔墨甚急,奋袂如风,须臾而成,作输泻跳蹙之势,汹汹欲崩屋也。知微既死,笔法中绝五十余年。
唐广明中,处士孙位始出新意,画奔湍(tuān)巨浪,与山石曲折,随物赋形,尽¹水之变,号称神逸²。其后蜀人黄筌(quán)、孙知微³皆得其笔法。始知微欲于大慈寺寿宁院壁作湖滩水石四堵,营度经岁,终不肯下笔。一日,苍黄入寺,索笔墨甚急,奋袂(mèi)如风,须臾(yú)而成,作输泻跳蹙(cù)之势,汹汹欲崩屋也。知微既死,笔法中绝五十余年。
译文:唐代广明年间,隐士孙位才在山水方面画出了新的意境。他画奔腾的流水、巨大的波浪和曲折的山石,随着山石形态的变化赋予水不同的形状,将水的各种形态都画完了,被人称为“神逸”。后来的四川人黄筌、孙知微都学会了他的笔法。起初,知微打算在大慈寺寿宁院墙上画四堵湖滩水石的壁画,规划、构思了一年,始终不肯下笔。有一天,他慌慌张张地跑进寺内,急急忙忙地索取笔墨,挥笔时衣袖摆动,如同风吹,一会儿就画成了。画面上的水有一股奔腾倾泻、急促跳跃的势头,波涛汹涌,就像房屋要倒塌下来似的。知微死后,这种笔法中断了五十多年。
注释:¹尽:穷尽。²神逸:神韵十足。³孙知微:字太古,宋代画家。⁴营度:谋求,计算,这里指构思、布置。⁵苍黄:匆促,慌张。⁶奋袂:挥臂,这里是挥笔的意思。袂:衣袖。
近岁成都人蒲永升,嗜酒放浪,性与画会,始作活水,得二孙本意,自黄居窠兄弟、李怀衮之流,皆不及也。王公富人或以势力使之,永升辄嘻笑舍去。遇其欲画,不择贵贱,顷刻而成。尝与予临寿宁院水,作二十四幅,每夏日挂之高堂素壁,即阴风袭人,毛发为立。永升今老矣,画亦难得,而世之识真者亦少。如往日董羽、近日常州戚氏画水,世或传宝之。如董、戚之流,可谓死水,未可与永升同年而语也。
近岁成都人蒲永升,嗜(shì)酒放浪,性与画会,始作活水,得二孙本意,自黄居窠(kē)¹兄弟、李怀衮之流,皆不及²也。王公富人或以势力使³之,永升辄(zhé)嘻笑舍去。遇其欲画,不择贵贱,顷刻而成。尝与予临寿宁院水,作二十四幅,每夏日挂之高堂素壁,即阴风袭人,毛发为立。永升今老矣,画亦难得,而世之识真者亦少。如往日董羽、近日常州戚氏画水,世或传宝之。如董、戚之流,可谓死水,未可与永升同年而语也。
译文:近几年的成都人蒲永升,爱喝酒,为人放纵不拘,性情与画融为一体。他出来才学前人画活水,掌握了二孙作画的原意。即使是黄居窠兄弟、李怀衮这类人都赶不上他。王公富人有时依仗着权势要他作画。蒲永升就嘻嘻哈哈取笑他们一番,扔下笔扬长而去;碰上他想作画时,不会在乎要画人地位的贵贱,顷刻间就画好了。他曾给我临摹寿宁院壁画中的水,画了二十四幅,每当夏天把它们挂在高堂里洁白的墙壁上,就感到冷风袭人,使人毛发竖立。永升现在老了,他的画很难得到,世上能鉴别他的画的人也很少。像从前董羽、近时常州人戚氏画的水,世上的人你传给我,我传给你,当作宝贝。董、戚一类人画的水,可以说是死水,无法和永升画的水相提并论。
注释:¹黄居窠:筌季子,字伯鸾,仕蜀孟昶为翰林待诏,归宋授光禄寺丞。善画。²及:赶得上。³使:命令,让。⁴临:临摹。⁵传:传承。
元丰三年十二月十八日夜,黄州临皋亭西斋戏书。
元丰三年十二月十八日夜,黄州临皋亭西斋戏书。
译文:元丰三年十二月十八日夜,戏写于黄州临皋亭西斋。
仆持节朔庭,自燕山向北,部落以三分为率,南人居其二。闻南使过,骈肩引颈,气哽不得语,但泣数行下,或以慨叹,仆每为挥涕惮见也。因作《入塞》纪其事,用示有志节,悯国难者云。
仆持节朔(shuò)¹,自燕山向北,部落以三分为率,南人居其二。落南使过,骈(pián)²引颈³,气哽(gěng)不得语,但泣数行下,或以慨叹,仆每为挥涕(tì)(dàn)见也。因作《入塞》纪其事,用示有志节,悯(mǐn)国难者云。
注释:¹朔庭:犹北庭。指北方异族政权。²骈肩:肩挨着肩。³引颈:伸长颈项。⁴挥涕:挥洒涕泪。⁵惮:怕,畏惧。⁶悯:哀怜。
妾在靖康初,胡尘蒙京师。
妾在靖康¹初,胡尘²蒙京师。
译文:我的一生是多么地不幸:靖康初,金虏包围了京城。
注释:¹靖康:宋钦宗年号(1126-1127年)。²胡尘:指金国军队。
城陷撞军入,掠去随胡儿。
城陷撞军入,掠去随胡儿。
译文:城被攻破后,金兵蜂拥而入,把我掳到了这北国。
忽闻南使过,羞顶羖羊皮。
忽落南使过,羞顶羖(gǔ)羊皮¹
译文:今天忽然听说宋朝的使节要从这里经过,看看这身胡人打扮,心中羞惭难遏。
注释:¹羖羊皮:此指羊皮帽。羖,黑色公羊。据洪皓《松漠纪落》,金国“妇人以羔皮帽为饰”。
立向最高处,图见汉官仪。
立向最高处,图见汉官仪¹
译文:我立在最高的山坡,尽力想看清楚宋使的仪仗面目。
注释:¹汉官仪:此指南宋官员的仪仗。
数日望回骑,荐致临风悲。
数日望回骑,荐¹致临风悲。
译文:宋使过去了,我又悄悄地计算着他回程的时间,想再次看到他,在西风中满怀伤心,涕下滂沱。
注释:¹荐:再次。

  诗用乐府体,用第一人称写,选取了陷身金虏的一位妇女的经历及行事,表现广大金统治区宋遗民不屈服金人统治,渴望能得到解放、脱离苦海的心情。

  诗前四句写这位女子失陷敌国的经过,追述她原本是京师良家女子,靖康初金人攻陷汴京,把她掳到北地的辛酸遭遇。四句写得平平,但其中强烈压抑住的悲痛,仍可体会出来。

  接下四句写女子见到南方来的使节的反应,说她听到宋使经过,由于自己穿戴着金人装束,心中深以为耻,不敢挤过去看,可对故国的眷恋,对故国来人的亲切感,又驱使她不能不去看,所以她远离人群,爬上最高处,去瞻望使者的队伍。这四句刻画心态妙到毫末,“立向最高处”极其形象地反映了她羞惭、悲愤的复杂矛盾的心理。

  “图见汉官仪”一句,涵意也十分丰富:一是要见见故国的使节仪仗,抒发自己对宋朝的热爱,寄托思归情绪;一是暗用刘秀典,希望能早日获得解放,重见大宋军队收复国土。末两句是使者过后,诗说那女子仍然计算着日子,盼着使者回程从这里过,得以再次一洒伤心泪。这两句把前四句的心情更加推进了一步,写得意味很浓,感人肺腑。

  清代赵翼题元好问《遗山集》有“国家不幸诗家幸”句,说国家沦陷,蒙受不幸,即因此而造就了一大批诗人,用自己的真情实感,写出了忧国忧民的杰出篇章,取得了很大的成就。曹勋就是如此。他本来是个平庸的诗人,因为见到家国沦陷,人民受难,心中愤愤难安,所以能把亲身经历提炼出这样一首好诗来。全诗写的充满着抑郁,凄凉感人,可以与后来的范成大出使金国所写的《州桥》等诗媲美,也是以这类内容为主题的爱国诗篇中较早的一首。

参考资料:
1、 缪钺 等.宋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7:874-875
2、 张鸣.宋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343-344
3、 李梦生.宋诗三百首全解:复旦大学出版社,2007:204-205
神兵十万忽乘秋,西碛妖氛一夕收。
神兵¹十万²忽乘秋³,西碛(qì)妖氛一夕
译文:十万大军趁着秋天草丰马壮,大军西征,一举消灭了西北边塞的敌人。
注释:种(chóng)谔:字子正,宋神宗时人。官至凤州团练使,知延州。为人残忍狡诈,但战功颇多。米脂川大捷:《宋史·种世衡传·附种谔传》载:“敌屯兵夏州,谔率本路并畿内七将兵攻米脂,三日未下。夏兵八万来援,谔御之无定川,伏兵发,断其首尾,大破之。”米脂,宋时置米脂砦,因米脂河而得名,故址在今陕西省。川,平原,原野。¹神兵:神奇莫测的兵,这里称赞宋兵。²十万:种谔所领之兵实为九万三千,这里是举其成数。³乘秋:趁着秋天草丰马壮的季节进行战争。⁴西碛:西北沙漠地带,这里用以指西夏。⁵妖氛:妖气。本指凶灾、祸乱,这里指西夏的嚣张气焰及其对宋边的危害。⁶一夕:一旦,一日。⁷收:肃清。
匹马不嘶榆塞外,长城自起玉关头。
匹马不嘶榆(yú)¹外,长城自起玉关²头。
译文:边塞从此没有了战马嘶鸣,无仗可打,安定祥和。种谔有如长城,守卫着玉门关。
注释:¹榆塞:塞名,又称榆林塞、榆谿塞,据《汉书》记载为秦修长城所在,蒙恬曾于此处“累石为城,树榆为塞”,因以名之。故址在今内蒙古自治区准格尔旗。此处用为边塞通称,唐骆宾王《送郑少府入辽共赋侠客远从戎》诗中有“边烽警榆塞”之句。²玉关:指玉门关,故址在今甘肃省敦煌市西北疏勒河边,汉武帝时为内地通西域要道,宋以后逐渐衰落,关遂废圮。
君王别绘凌烟阁,将帅今轻定远侯。
君王别绘¹凌烟阁²,将帅今轻³定远侯
译文:他功高当世,定能绘图凌烟阁,青史扬名。他的功劳远远胜过班超。
注释:¹别绘:另外绘制。²凌烟阁:唐皇宫殿阁名。刘肃《大唐新语·褒赐篇》载,唐太宗贞观十七年(643),图画开国功臣长孙无忌、杜如晦、魏征、尉迟敬德等二十四人于长安凌烟阁上,以褒彰其功业。太宗亲自作《赞》,褚遂良题阁,阎立本画。³轻:轻视。⁴定远侯:《后汉书·班超传》载,东汉班超投笔从戎,威震西域三十六国,以功封定远侯,封地在今陕西省镇巴县。这句说种谔功胜班超,是溢美之词。
莫道无人能报国,红旗行去取凉州。
莫道无人能报国,红旗行去取¹凉州²
译文:不要说没有能够报国之人,此行高举战旗,定当一举收复凉州。
注释:¹取:收复。²凉州:古州名,西汉始置为州,东汉时所辖境相当于今甘肃、宁夏及青海、内蒙古的一部分。西夏所辖地为古凉州的一部分。

  在宋与西夏的多次战争中,宋军常打败仗,所以听到种谔米脂川大捷的消息使诗人兴奋不已。诗人颂扬了这场胜仗,认为它可以一扫西夏的嚣张气焰,使西北边塞安宁,种谔等人的功劳不在班超之下,可与凌烟阁的功臣并举。全诗构思严谨,属对工整,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和豪迈的气概,风格雄奇,意境开阔。

  首联使用轻笔,点明战争已经取得胜利。“忽乘秋”,是说在深秋初冬,宋军突然发动攻击。“一夕收”,即一夜之间便把西夏兵消灭了,结束战事。这都说的是战争进展迅速,平中见奇,渲染了宋军的神奇莫测和迅捷勇猛。然而,诗中暗写宋军的强悍,西夏兵力的劣败。上句称颂“神兵”,下句贱称“妖氛”,爱憎分明。西夏政权的建立人之一李继迁曾经受过宋朝赠送的五州之地,并且担任节度使,而后背叛了宋朝,不以和睦相处,反以兵刃相向。加上王珪曾经为宋军督战而败北,那么他对西夏的感情可想而知,他对宋军此战取胜又是多么兴奋了。

  颔联写战果,乐观地展望了大捷后安宁和平的边塞局势。一方面西夏军逃遁,一方面宋阵巩固,边境得以安宁。西夏人以游牧为主,每当秋高草肥时就闯入宋境掠夺。唐宋时把加强西北边防叫“防秋”。首句说宋军“忽乘秋”,即暗用“防秋”意。现在防秋胜利了,北人逃了,边境那边无声无息,所以说“匹马不嘶榆关外”。长城故址西起临洮,到明代加以重修,才以嘉峪关为西端。这里说“长城自起玉关头”,是一种泛泛说法,意思是长城如今得以有首有尾,完整地起到保卫宋朝江山的作用。把这个意思深化一层,就是有了种谔这样的良将,朝廷可以信赖他,就像可以凭仗的长城屏障一样了。这一层曲笔点到了题旨,引起后半篇的感想。

  颈联盛赞种谔等人的卓越功勋。诗人没有直接颂扬,而是借用汉唐时代的两个典故,说种谔等人的功劳不在定远侯班超之下,可与凌烟阁的功臣相提并论。凌烟阁是唐太宗表彰武将战功的建筑物,因为把功臣像画在阁壁上,所以说“绘”。“别绘”,是说宋朝皇帝应该另外造阁,绘上宋将图像。一个“轻”字,大有“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自信和气概。

  尾联语重心长地指出并不缺乏报国志士,像种谔这样的良将,一定会高举战旗,乘胜去收复失地凉州。“莫道”句以否定句式充分肯定了种谔等宋军将士的爱国思想。“行去”以轻松的口吻直抒豪迈之情。结尾特别提到凉州,值得一思。凉州在唐代本来已是边城,到宋代早已不属朝廷管辖了。南宋陆游念念不忘的“梦从大驾亲征,尽复汉唐故地”,也正是北宋王珪梦寐以求的。

  这首诗字里行间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和慷慨激昂的感情。全诗构思严谨,布局恰当;属对工整,用笔稳健;风格雄奇,意境开阔,是一首颂捷奏凯的快诗。

参考资料:
1、 葛杰编. 中华浩歌[M]. 昆明:云南少年儿童出版社, 1987:156-159.
2、 刘凤泉,牟瑞平,蔡玉和主编. 中国历代军旅诗三百首鉴赏[M]. 济南:山东友谊出版社, 1999:368-3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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