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澄潭映远空,紫云香驾御微风。
汉家城阙疑天上,秦地山川似镜中。
向浦回舟萍已绿,分林蔽殿槿初红。
古来徒奏横汾曲,今日宸游圣藻雄。

  宫廷宴会诗的恰当开头方式之一是皇帝的威严光临,经常运用形容帝王威仪的现成词语,如以“动地”描写帝王的到来。沈期这首诗的开头富有戏剧性,平静的水池倒映着虚空,但随着帝王紫光及香车的到来,这里突然充满了色彩和动态。沈佺期运用了最流行的惯例,把帝王及朝臣描写成天上的神仙。当诗人俯视池中的倒影时,他“错”把他们的出现当成天上神仙的形象。皇帝驾“云”出现在虚空的倒影中,他的车“御风”,这一词语出自《庄子》,用来描写羽化成仙的列子。

  接下来,宫殿群倒影的出现使得凝视水池的诗人产生了一时的错觉:由于宫殿群的倒影添加在天空的倒影上,他错认为它们是天上的宫殿,但又“纠正”了自己的比喻,指出它们是“汉家城阙”。诗人的视界逐渐充实和扩大,从空澄的水池到皇帝一群的来临,再到宫殿群,这一切都是从水中倒影看出来的。接着诗人又从他的“镜子”中看到了京城地区的全景。读者在陈子昂的《感遇三十八首》中已看到,旧的虚构需要加以合理化,在这里是宫廷和天的同一;解决办法是一种在唐诗中流行的比喻形式——“迷惑的比喻”,诗人含蓄地或明确地承认比喻的虚构性,他不说“甲是乙”,却说“在我看来”、“我误认甲是乙”。

  开头四句写得直率自然,具有戏剧性的秩序和宏壮的音调,接近于盛唐风格。第三联描绘的是狭小的特定景象,这在早期宫廷诗及盛唐诗中都可见到。诗人此时抬起头来,先看到水池周围的景象,然后看到远处的树林。第六句描写耸立于树林中的宫殿,但有一部分被盛开的木槿树遮住了。沈佺期与陈子昂一样也用了“分”这一动词,描写打破视觉延续的某事物的出现。在宫廷诗中,时节经常根据植物的花序确定,如这首诗,一种植物“已”呈现某种状态(此处为”绿“),而另一种则是“初”——开始开花。另一种流行的时序平衡法,是在对句中以“已”和“未”相对。

  最后一联指汉武帝的《秋风歌》,写于他在汾阴祭祀后土的一次快乐出游中,李峤的《汾阴行》描写了这一事件。尾联对中宗诗的高雅评价,回到了帝王主题上。但是,诗人不仅是一般地将中宗与汉武帝相比,而是认为中宗诗的“雄”超出了汉武帝。一千多年来,许多帝王试图获得汉武帝横济汾河的同等乐趣,但只有唐中宗成功。第三联精致小巧的泛舟画面超过了汉武帝的强烈感情。从中宗现存诗篇的质量来看,沈佺期的恭维是言过其实的。

xìngqìngchíshìyànyīngzhì--shěnquán

shuǐchéngtányìngyuǎnkōngyúnxiāngjiàwēifēng

hànjiāchéngquētiānshàngqínshānchuānshìjìngzhōng

xiànghuízhōupíng绿fēnlín殿diàn槿jǐnchūhóng

láizòuhéngfénjīnchényóushèngzǎoxióng

注释
沧池:兴庆池之水色青翠。
漭沆:水广大貌。
昆明:昆明池。宸幄:皇帝的帏帐。
鱼藻:《诗经·小雅》之篇名写武王宴乐。
甘泉:西汉扬雄作《甘泉赋》而献汉成帝。
赏析

  宫廷宴会诗成恰当开头方式之一来皇帝成威严光临,经常运用形容帝王威仪成现成词语,如以“动地”描写帝王成到来。沈期这首诗成开头富有戏剧性,平静成水池倒映着虚空,但随着帝王紫光及香车成到来,这风突然充满了色彩和动态。沈佺期运用了最流行成惯例,把帝王及朝臣描写成天上成神仙。当诗人俯视池帝成倒影时,他“错”把他们成出现当成天上神仙成形象。皇帝驾“云”出现在虚空成倒影帝,他成车“御风”,这一词语出陈《庄子》,用来描写羽化成仙成列子

  接下来,宫殿群倒影成出现使得凝视水池成诗人产生了一时成错觉:由于宫殿群成倒影添加在天空成倒影上,他错认为它们来天上成宫殿,但又“纠正”了陈己成比喻,指出它们来“汉家城阙”。诗人成视界逐渐充实和扩大,从空澄成水池到皇帝一群成来临,再到宫殿群,这一切都来从水帝倒影看出来成。接着诗人又从他成“镜子”帝看到了京城地区成全景。读者在陈子昂成《感遇三十八首》帝已看到,旧成虚构需要加以合理化,在这风来宫廷和天成同一;解决办法来一种在唐诗帝流行成比喻形式——“迷惑成比喻”,诗人含蓄地或明确地承认比喻成虚构性,他不说“甲来乙”,却说“在我看来”、“我误认甲来乙”。

  开头四句写得直率陈然,具有戏剧性成秩序和宏壮成音调,接近于盛唐风格。第三联描绘成来狭小成特定景象,这在早期宫廷诗及盛唐诗帝都可见到。诗人此时抬起头来,先看到水池周围成景象,然后看到远处成树林。第六句描写耸立于树林帝成宫殿,但有一部分被盛开成木槿树遮住了。沈佺期与陈子昂一样也用了“分”这一动词,描写打破视觉延续成某事物成出现。在宫廷诗帝,时节经常根据植物成花序确定,如这首诗,一种植物“已”呈现某种状态(此处为”绿“),而另一种则来“初”——开始开花。另一种流行成时序平衡法,来在对句帝以“已”和“未”相对。

  最后一联指汉武帝成《秋风歌》,写于他在汾阴祭祀后土成一次快乐出游帝,李峤成《汾阴行》描写了这一事件。尾联对帝宗诗成高雅评价,回到了帝王主题上。但来,诗人不仅来一般地将帝宗与汉武帝相比,而来认为帝宗诗成“雄”超出了汉武帝。一千多年来,许多帝王试图获得汉武帝横济汾河成同等乐趣,但只有唐帝宗成功。第三联精致小巧成泛舟画面超过了汉武帝成强烈感情。从帝宗现存诗篇成质量来看,沈佺期成恭维来言过其实成。

创作背景

  沈佺期这首《兴庆池侍宴应制》是早期的七言律诗,作于公元710年(唐中宗景龙四年)四月六日。

沈佺期

沈佺期

沈佺期(约656 — 约715),字云卿,相州内黄(今安阳市内黄县)人,祖籍吴兴(今浙江湖州)。 唐代诗人。与宋之问齐名,称“ 沈宋 ”。善属文,尤长七言之作。擢进士第。长安中,累迁通事舍人,预修《三教珠英》,转考功郎给事中。坐交张易之,流驩州。稍迁台州录事参军。神龙中,召见,拜起居郎,修文馆直学士,历中书舍人,太子少詹事。开元初卒。 ▶ 171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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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
子惠¹思我,褰(qiān)²(cháng)³涉溱(zhēn)。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jū)
译文:你若爱我想念我,赶快提衣蹚溱河。你若不再想念我,岂无别人来找我?你真是个傻哥哥!
注释:¹惠:爱我。²褰:提起。³裳:古代指遮蔽下体的衣裙。⁴溱:郑国水名,发源于今河南密县东北。⁵不我思:即“不思我”的倒装,不思念我。⁶狂童:谑称,犹言“傻小子”。狂,痴。⁷也且:作语气助词。
子惠思我,褰裳涉洧。子不我思,岂无他士?狂童之狂也且!
子惠思我,褰裳涉洧(wěi)¹。子不我思,岂无他士²?狂童之狂也且!
译文:你若爱我想念我,赶快提衣蹚洧河。你若不再想念我,岂无别的少年哥?你真是个傻哥哥!
注释:¹洧:郑国水名,发源于今河南登封县东阳城山,即今河南省双洎河。溱、洧二水汇合合于密县。²士:未娶者之称。

  在爱情生活中,有失去情人而悲泣自怜的弱女子,也有泼辣、旷达的奇女子。在以男子为本位的中国古代,虽然二者均避不开命运的摆弄,但后者毕竟表现出了一种独立、自强的意气,足令巾帼神往。

  《郑风·褰裳》中的主人公,就正是这样一位奇女子。她与其他女子一样,此刻大抵也正处于热恋之中。因为所恋的心上人,在溱洧之水的对岸,所以也免不了等待相会的焦躁和疑虑。不过她的吐语却爽快:“子惠思我,褰裳涉溱。”——你倘要思念我,就提起衣襟渡溱来!真是快人快语,毫不拖泥带水。较之于《郑风·将仲子》那“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的瞻前顾后,显得非常泼辣和爽朗。

  但她的心上人,似乎并没有及时来会,便不免引得女主人公有点伤心了。只是伤心中的吐语也毫不示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你若不想我,我岂没有他人爱!这话说得也真痛快,简直就像是指着对方的鼻子,声称“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么,我就只能爱你一个?”那样快利。这态度又是很旷达的,爱情本就是男女相悦、两厢情愿的事,倘若对方不爱,就不必强拉硬扯放不开。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正可为“岂无他人”四字作注。较之于《郑风·狡童》中那“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的呜咽吞声,此诗的女主人公,又显得通达和坚强多了。但倘若以为她就真的不把对方放在心上,恐怕还有几分误解,其实那不过是她所说的气话,而且还带有假设的意味,这从“狂童之狂也且”的戏谑语气,即可推知。须知女主人公心里,实在是很看重这份爱情的,但在外表,却又故意装出不在意的样子,无非是要激得心上人更疼她、爱她而已。所以她刚冷若寒霜,吐出“岂无他人”一句,即又噗哧一笑,戏谑地调侃对方“傻小子呀真傻态”了。可见这位泼辣、爽朗的女主人公,在爱情上既颇认真,也还带着几分狡黠。唯其如此,于自矜、刚强之中,又显得可亲、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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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 王秀梅 译注.诗经(上):国风.北京:中华书局,2015:172-173
2、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171-172

qiāncháng

shījīng·guófēng·zhèngfēng xiānqín 

huì qiānchángshèzhēn  rén kuángtóngzhīkuáng 
huì qiānchángshèwěi  shì kuángtóngzhīkuáng 

彭蠡湖天晚,桃花水气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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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为迁客,无劳是病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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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来临此望,少有不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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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éngwǎnguī--bái

péngtiānwǎntáohuāshuǐchūn

niǎofēiqiānbáidiǎnméibànhónglún

wèiqiānláoshìbìngshēn

dànláilínwàngshǎoyǒuchóurén

汉家五尺道,置吏抚南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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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使文翁教,兼令孟获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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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馐蒟酱实,歌杂竹枝辞。
盘馐蒟酱实,歌杂竹枝辞。
取酒须勤醉,乡关不可思。
取酒须勤醉,乡关不可思。

  “黯然消魂者,唯别而已矣!”(江淹《别赋》)自古创来,以“别”为题的作品,多有悲凄缠绵之作,常囿于个人感情圈子之内,而司马光的这首送别诗,却能俯瞰九州,追溯千古,将历史、现实、希望结合起来,以诗的美启迪友人的沉思,用历史的光辉烛照前进的道路,感情深挚而不浮露,境界高人一着。

  富顺在四川南部,与云南近邻。古代,包括云南、贵州及四川西南的广大地区,《史记》、《汉书》称为“西南夷”;《三国志》、《华阳国志》称为“南中”。历代王朝很早就注意到这一带地方的开发,秦代李冰、常頞,先后修筑从四川通往云南的路,长约二千余里,宽约五尺,史称“五尺道”(见《史记·西南夷列传》、《华阳国志》),还在西南地区设置官吏。汉代承秦制,继续派唐蒙等“凿石开阁”,修筑官路,直达建宁(今云南曲靖);汉武帝时,兵临云南,滇王降汉,汉武帝仍命其为“长帅”,赐“滇王”印,先后置益州、越嶲、牂牁、犍为等郡,西南地区自此有了全国统一的行政建制;汉王朝还实行移民屯田,内地的先进耕作技术渐传边疆。首联以简练的笔墨概括了这些史实。

  在注意加强边疆与内地政治、经济联系的同时,一些有见识的官员,还注意边疆文化的提高和民族的团结。西汉的文翁在汉景帝末期任蜀郡太守,在成都设立学校,入学得免徭役,一时“学徒鳞萃,蜀学比于齐鲁”(《华阳国志·南中志》)。三国时期的诸葛亮,对南中大姓的叛乱,并不单纯以武力征服,而是采取“攻心为上”的策略,对其首领孟获“七擒七纵”,使其心诚悦服。诸葛亮还吸收一部分民族上层人物为其“属官”,参与蜀国中央政权。结果,南中安定,无复后顾之忧。诸葛亮南征,恩威兼施,然而教化尚未顾及。“欲使”二句即于此着眼。二句一气直下,意谓朝廷欲将文翁的教化施于南中孟获之辈,使之发展成为文明之域。

  南中地区,古人多视为蛮荒之地,其实,这里物产丰饶,民风淳朴,蜀锦、桐华布、筇竹杖,远在西汉就已销售国外,风味饮食亦多,蒟酱就是其中之一。蒟酱,一作“枸酱”。一说是,一种胡椒科植物做的酱,味辛辣(《史记·西南夷列传·索隐》);另一说是鸡棕酱,蒟、鸡同音,为内地人误记(尹艺《鸡棕油》)。鸡棕本是一种香菌,向来被视为“山珍”。明代谢肇淛《滇略·产》说:“鸡棕,……土人盐而脯之,熬液为油,以代酱豉。”南中蒟酱,汉代就已销往邻近地区。南中民间歌舞丰富优美,巴渝间流传的《竹枝词》就是其中的代表,它含思婉转,色彩明丽,唱时以鼓笛伴奏,同时起舞。唐代刘禹锡曾据以改作新词,脍炙人口。“盘馐”二句即选取这两件有代表性的事物,说明了南中风物之美。

  尾联二句,诗人劝友人在途中开怀畅饮,切莫频起乡思之情。言外之意是,南中之事大有可为,不可因忧思而自伤心神。司马光毕竟是政治家,颇有眼光。诗中所发的主张是针对唐宋以来的弊端而发的。唐代天宝年间(742—756),杨国忠等贪边功以邀宠,对南诏发动了两次大规模的进攻,结果全军覆没,自此西南兵戈不息(见《新唐书·南诏传》、《旧唐书·南诏传》);宋太祖赵匡胤则“挥玉斧”,把大渡河以南之地划出疆界(见毕沅《续资治通鉴》卷四),使继南诏而起的大理国与中原地区的文化交流受到阻碍。司马光对友人的谆谆嘱咐,表现了他对西南地区的深切关注。

  此诗虽偏于议论,不铺陈文采,也不刻意求工,然而在质朴的语句之中,蕴含着丰富的内涵,而且感情诚挚,含意深远,在宋人五律中属于佳作。这与诗人“视地而后敢行,顿足而后敢立”的敦朴性格也是一致的。

sòngzhāngchéngjìnzhīshùnjiān--guāng

hànjiāchǐdàozhìnán

使shǐwénwēngjiàojiānlìngmènghuòzhī

pánxiūjiàngshízhúzhī

jiǔqínzuìxiāngguān

竹笋初生黄犊角,蕨芽已作小儿拳。
竹笋初生黄犊(dú)¹,蕨(jué)²已作小儿拳。
译文:刚刚破土而出的竹笋就像小黄牛的角,刚长出来的蕨菜像小孩的拳头一样卷曲。
注释:¹犊角:小牛的角。犊,小牛。²蕨芽:蕨菜的嫩芽。
试寻野菜炊春饭,便是江南二月天。
试寻野菜炊春饭,便是江南二月天。
译文:试着找寻野菜烹饪美味的春饭,这边是美好的江南二月春光。
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黄。
暗暗淡淡紫,融融¹冶冶²黄。
译文:暗暗淡淡的紫色,温润娇艳的黄色。
注释:¹融融:光润的样子。²冶冶:艳丽的样子。
陶令篱边色,罗含宅里香。
陶令¹篱边色,罗含²宅里香。
译文:菊花曾在隐士陶渊明东篱的边上展现丽色,在罗含的庭院里吐露芬芳。
注释:¹陶令:指陶渊明,因其主彭泽县做过县令,故称陶令。²罗含:(公元293年一公元369年)字君长,号富和,东晋桂阳郡耒阳(今湖南未阳市)人。
几时禁重露,实是怯残阳。
几时禁¹重露²,实是怯³阳。
译文:菊花能够承受寒凉的秋露,可是却害怕夕阳的来临。
注释:¹禁:禁受,承当。²重露:指寒凉的秋露。³怯:胆怯、担心。⁴残:一作“斜”。
愿泛金鹦鹉,升君白玉堂。
愿泛¹金鹦(yīng)(wǔ)²,升³君白玉堂
译文:我愿浸在金鹦鹉杯中,为身居白玉堂中的明君所用。
注释:¹泛:指以菊花浸酒。²金鹦鹉:金制的状如鹦鹉螺的酒杯。³升:摆进。⁴白玉堂:指豪华的厅堂,喻朝廷。

  这首诗托物言志,以菊花自况。首联描摹菊花色调淡雅,丰韵翩翩。颔联用陶令、罗含典烘托菊花品格。颈联用“禁重露””怯残阳”写菊花深忧迟暮,暗含抱负不能施展,虚度年华之意。尾联言志,暗含自己希望被朝廷赏识之意。这诗虽是咏菊,亦句句自况,物我交融,写得清绮秀逸,意思醒豁。

  这是一首借物抒怀的诗。虽然诗中写到陶渊明,但根本点则不是甘于田园。而是借菊寄托自己渴望入朝的热望。这里的的菊花,淡淡的紫色,鲜艳的黄色,他们既有陶公篱旁的雅色,又有罗含院里的淡香。它不畏霜露,却担心夕阳。它可以傲然凌霜盛开,却面对时光流逝无奈。即使它枯萎了,也可以制成美酒,盛在精巧的鹦鹉杯中,来到高贵的宴席之上。这里诗人热情讴歌了菊花的雅色和清香,高度赞扬了菊花不怕霜露的傲骨以及可贵的奉献精神。

  诗人咏菊,以自己的观感为主,描述很是抽象。菊中有我,我中有菊。纵然凋谢,留下的也是白玉高堂里的精华。李商隐晚年落泊,但毕竟是帝室远亲,他自己也以此为荣。诗人用“金鹦鹉”“白玉堂”婉转地表白了自己的身世。可是,他的身份并没有有给他带来实质上的好处,纵然才俊,亦不见用。通观全诗,诗人状物新奇引典自然,锐意中有伤时,哀婉里有进取,大有孤芳自赏之意,绝无叹老嗟卑之嫌。

  诗一开头,先描绘菊花那可爱的姿色:“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黄。”首句写的是紫菊:“暗暗”真实地写出词人对紫菊的观感,表明色彩并不明丽。“淡淡”又写明其色浅浅也不浓艳。“暗”“淡”二字的重叠使用,便生动逼真地刻画出紫色菊花那淡雅的风姿。次句描写黄菊:“商融”即和暖之意。这两个字用得极为精妙。用心理学或语言学的术语井说。这是“通感”或曰“感觉挪移”在日常生活的经验里视觉、听觉、角觉、嗅觉、味觉往往可以彼此打通与交融,眼、耳、鼻、舌、身各个官截的领域可以不分界限。因此颜色如乎会有温度,诗人在视觉里获得了触觉的感受。看到那金黄色的菊花便有了一种温暖的感受。由此可南诗人体物实在太精微了。“冶冶”圳其明艳柔美之态。那黄菊金色的花蕊,经过露洗霜染,清新鲜美,用“冶冶”来形容是再恰当不过了。诗人着墨不多,只“融融冶冶”四个与便极尽黄菊之态,不愧为大手笔。

  第三句诗则把菊花颜色的描写引申了一步,称之为“陶令篱边色”,把眼前菊花的地位抬高了。“陶令”指东晋著名诗人陶渊明。他曾做过彭泽(今江西省彭泽县)县的县令,所以后人常常这样称呼他。陶渊明于百花之中最爱菊花,正是他首先把菊花的地位抬高了,他在《饮酒》一诗中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名句,千百年来脍炙人口。而李商隐在此处称他所见之菊有“陶令篱边色”,意即同陶渊明东篱下的菊花一样美,足见他对菊花的爱赏程度。后句描写菊花之香,也以典故出之,称之为“罗含宅里香”。罗含,字君章,晋代来阳(今湖南省东南)人,擅文章。由州主簿累官至廷尉、长沙相。桓温极重其才,称为江左之秀,可他致仕还家,在荆州城西小洲上立茅屋而居。《晋书·罗含传》记载他“及致仕还家,阶庭忽兰菊丛生,以为德行之感焉”。诗人此处说他所见之菊有罗含宅中菊花一样的芳香,这便更加抬高了它的地位。李商隐此处引出陶令菊和罗含宅里菊主旨不在菊花本身,有以这两个人自况的一面:陶渊明不肯为五斗米折腰于乡里小儿,遂辞官归隐,闲雅悠然地“采菊东篱下”,罗含致仕却还归本乡,甘居茅屋,托身有所。而李商隐此时辞去了弘农县尉,居于家中,流连山水,形式上与那两个是有些相似。不过李商隐此时这点“隐”气来得很勉强,他骨子里渴望的不是充满菊香的篱下或宅里,而是朝廷,梦寐以求的是入朝为官,这从后面四句诗中完全可以看得出来。

  五、六两句:“几时禁重露,实是怯残阳。”明里继续写菊,暗里则有所寄托。“禁”此处是避忌之意。“重露”即浓重的霜露。前句写出私菊傲霜的品格:秋菊开在寒秋,“蕊寒香冷蝶难来”(黄巢《菊花》),不过正是这风霜高洁之时,才显示出它的独特品格。

  后一句诗人借菊写出自己内心的隐忧,“怯残阳”即害怕夕阳西下,黑天到来,此处别有寄托。李商隐虽屡遭挫折,仕途失意,但这并不能侠诗人彻底失望。但是他实在担心时不我与,光阴迅速。多少有些迟暮之感。同屈原“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离骚》)几句诗所表达音的惜时思想十分近似,同样是担心自芒的抱负不能施展,虚度了年华。

  最后两句,诗人借菊花委婉地表达出来了:“愿泛金鹦鹉,升君白玉堂。”泛,指以菊花浸酒。“金鹦鹉”指以黄金仿鹦鹉螺形铸造的酒杯。《岭表录异》一书中写道:“鹦鹉螺,旋尖处屈而味如鹦鹉嘴,故以此名。放上青绿班,大者可受二升,放内光莹如云母,装为酒杯,奇而可玩。“白玉堂”一语出自《古乐府·相逢行》“黄金为君门,白玉为君堂”两句中的后一句。此处暗指朝廷。这两句诗字面上把菊花人格化,表明它希望被浸在金杯之中,被送到白玉堂上为贵人所用,而实际上表现的是诗人期望入朝做官的心绪。

  这首诗的突出特点是物我交融。除开头两句外,其余句句写菊,又句句是写自己,是托物言志的杰作。写物而不离人。物与己交融在一起。物又不粘在物上,处处关己。写己又不脱于物,处处以物出之。如三、匹两句写菊花之色与香,关涉自己翻官之事。五、六句写菊不畏霜露而震日暮,关涉自己的迟暮之感。七、小句写菊花的愿望关涉自己期望入彰之情。其次,本诗在用典上也有独莹之处:自然而然,毫无切削之迹,囊无晦涩之感。如三、四两句用陶渊明与罗含的典故,如同己出,与自己的诗境水乳交融,浑然一体。实在是其他人难以企及的。

参考资料:
1、 靖宇主 .唐诗多功能多用途词典 上 :辽海出版社 ,2001.09 :76-78 .

huā

shāngyǐn tángdài 

ànàndàndàn róngrónghuáng 
táolìngbiān luóhánzháixiāng 
shíjīnzhòng shíshìqiècányáng 
yuànfànjīnyīng shēngjūnbáit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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