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的首句简要地介绍了主人公的姓名、性别和大概年龄。“雍容”用在句中,既指主人公的名字,也暗示了她的气质,有助于形象地层现李波小妹坚定自信、遇事从容镇静,应付裕如的性格。
诗文以“李波小妹字雍容,褰裙逐马如卷蓬。左射右射必叠双。”短短两句,将李波小妹的英姿栩栩如生地显现在读者面前。李波小妹撩起衣服飞身上马,骏马奔驰,迅捷而轻快,衣衫在马上飞动,好似被风卷起来的蓬草,她以百步穿杨之能,左右开弓,每箭能够射中两个猎物。在这里,“褰裳”、“逐马”的行动描写精细、准确,它与“如卷蓬”的生动比喻巧妙地融为一体,形象地表现了李波小妹高超的骑术。“左射右射必叠双”,则一方面赞扬了李波小妹神奇的射猎本领,另一方面,显示了她非凡的战斗业绩。
最后两句,诗的笔势一转,面对能骑善射,英气逼人的李波小妹发出这样的感慨:李波家的妇女尚且武艺卓越,那么,李波家男子的武艺一定更加高超,无法抵挡。该诗把李波小妹作为衬托和铺垫,通过赞美她的骑射本领,从而颂扬李波一伙的人马精良、武力强大,所向无敌。
在诗尾点出题旨,收结颇为得体。可以看到,对于以李波为首的这支民间武装力量,官府和地主豪绅引以为患,而老百姓却非常拥护,并高度地加以颂扬。
全诗运用了叙述、描写、议论三种表达方式,把李波小妹盘马弯弓、勇敢善战的形象塑造得丰满生动,精神气概表现得鲜明突出,达到了“字立纸上”的艺术高度。诗的格调刚健豪放,与南朝民歌的纡回宛转,大异其趣,充分显示了北朝民歌独特的艺术风格。
词的上片由景起,写绝塞秋深,一片肃煞萧索景象,渲染了凄清冷寂的氛圈。过片点明佳节思亲之意、结句又承之以景,借雁南归而烘托、反衬出此刻的寂寥伤情的苦况。
上阙写秋光秋色,落笔壮阔,“六曲屏山和梦遥”点出边塞山势回环,路途漫长难行,遥应了“绝塞”一词,亦将眼前山色和梦联系起来,相思变得流水一样生动婉转,意境深广。下阙更翻王维诗意,道出了不为登高。只觉魂销这样仿佛雨打残荷般清凉警心的句子,轻描淡写地将王维诗意化解为词意,似有若无,如此恰到好处。结句亦如南雁远飞般空旷,余意不尽。大雁有自由飞回家乡,人却在这深秋绝塞路上渐行渐远。愁情沁体,心思深处,魂不堪重负,久久不消散。
“不为登高。只觉魂销”一句,词中有诗的意境。也非是用词这种格式流水潺潺地表达,换另一种都不会如此完美。“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木凋”是杜牧诗中意境;“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是王维诗中景象。而今,这一切尽归容若。容若此词,看似平淡,其实抬手间已化尽前人血骨。
纳兰容若一向柔情细腻,这阙《采桑子》却写得十分简练壮阔,将边塞秋景和旅人的秋思完美地结合起来。仅用聊聊数十字写透了天涯羁客的悲苦,十分利落。
刘熙载在《艺概》中称温庭筠词“精妙绝伦,然类不出乎绮怨。”这首《菩萨蛮》写的就是一个独处闺中的女子春昼睡起后的生活情态。上阕纯写时节景物,勾画出一幅典型的暮春景象;下阕描写在这种环境薰染下女主人公的百无聊赖的心情。
上阕纯写时节景物。
作者寥寥几笔就勾画出一幅典型的暮春景象,而于其略露人情。“愁闻一霎清明雨”一句是上阕的关键,说“闻”即有人在,而且是“愁闻”,更透露出人情。前后三句的景物,都是“愁闻”的人感受到的。从下阕首句看,其人闻雨是在床榻上,并是被雨惊醒的,闻雨而愁,是下意识的惜春之情的流露。首句先从景物表明时节。柳絮飞于春暮时。“轻絮”前用一“堆”字形容花絮清积之厚,在杨柳树多的地方即有这种景象。次句明言节候。“一霎”的雨是阵雨,下面两句即是阵雨后的景象。
“雨后”二句写暮春阵雨后的光景:雨余气清,斜阳照射,清花犹香,一切作用于人的各种感官,总的给人以凄艳的感觉。“却”字为倒转之意,雨与阳光乃是相反的气象,而“雨后”即出现“斜阳”,故用一“却”字表示感觉的特异,亦有助于对整个境象的新鲜之感。雨停下来了,天空中出现斜阳,只见那零清的杏花,依旧散着芳香。但清花之香给予人的并不是美的享受,而是心灵上的刺激,只能加重伤春情绪。
下阕描写主人公的情态,在这种环境薰染下的百无聊赖的心情。
“无言”二句为午睡初起的表情。“无言”二字可见主人公冷寂的心情,也可看出她是独处香闺的。“匀睡脸”则是由冷寂心情产生的懒散容态,只是略匀面脂而未着意梳妆。
“枕上”句是对睡处的回顾,只淡淡地把屏、枕物象略提一下,暗露主人公从起身后离开屏枕时感到的空虚心情,也是产生“无言”句那种表情的环境气氛,因为在这样的处境中,人自然地要懒洋洋的了。“屏山”是床畔的掩蔽物,即屏风。这里只提“枕上屏山掩”,因起身后枕上空虚,最是关情。
末二句以主人公之黄昏无聊,觉光景人情,一片黯然。“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朱淑真《生查子》),黄昏时候人世间有多少浪漫故事发生。她也是人,也有爱情婚姻的要求,她的那颗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便无聊地起身依门张望。至于是望谁,能否达到目的,词中没有说,留下了悬念。此词上阕所布设的时节景物,如堆絮、清花、愁雨、斜阳,与下阕描写人的活动如无言匀脸、无聊倚门,情境同此索寞,互为表里,可见匠心。
李白著名诗篇《玉阶怨》,也是写富女秋怨的。两者结合读,更能体会个中滋味。
此诗前八句概述刘邦起义到据有天下的过程,之后四句写刘邦和项羽关系的转变过程,最后六句点明刘邦战胜西楚霸王夺取天下的缘由。全篇一气呵就,造语雄健,神采飞动,如行云流水,自然浑成而感情充沛。
此诗用平声真韵,一韵到底,杂以偶句,是一首典型的五言古诗。起笔二句高度概括了刘邦自沛县起义至登上显赫地位的情形。“跃鳞”二字,比喻形象生动,用得极妙。
接着二句写刘邦手提“三尺剑”,率军攻入武关,占据威阳,使秦二世投降,消灭了无道的秦朝。再接着四句写群雄并起灭秦,后刘邦任用群英,用五年时间击败项羽,取得了楚汉战争的胜利。其威势刚猛,震动天下,使诸侯宾服,登上了皇位。
“五星三”三字尤妙,既是吉祥语,又是新巧比喻,暗示了刘邦必然得志,贵有天下民。之后四句揭示刘邦和项羽的关系:始而联合灭秦,后而分裂对抗。
前二句言二人共同抗秦,曾“约为兄弟”;后二句言刘邦在楚汉争斗中两次遇险:一是刘邦赴鸿门宴,差点被范増、项庄谋害;二是荥阳之役,汉军被围,刘邦乘间逃遁。此二例选材典型,见出刘邦愈挫愈奋,在紧要关头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转败为胜,最终获得胜利。
最后六句揭示刘邦战胜西楚霸王夺取天下的缘由:一是将士征战的苦辛,二是善于驱使韩信、彭越等爪牙,三是善用张良、陈平等谋士。其中,最后的“赫赫西楚国,化为丘与榛”二句以批判的眼光总结朝代废替,兴亡感慨之叹喷涌而出,并以此告诫统治者以前朝为鉴,有一定的现实指向性。
全诗用传体将汉高祖一生重大经历浓缩入诗,以创业之艰难烘托其建立西汉王朝的伟大功绩,同先唐其他诗作感情基调一致,而全用史事,选材典型,简练概括,寓慨良深。
这是一首送别诗,送别的对象为“何遁山人”,“山人”一般指隐士或与世无争的高人。根据题目中的“归蜀”一词可知,何遁山人是要回在蜀地的家。这首诗最大的特点是想象手法的使用。送别诗用想象的手法,想象所送之人与自己分别之后的情况,当属常见。但这首诗却与别诗另有不同,其不同之处在于全诗四联八句均为想象之语,没有一句实写两人分别时的情形。此诗全用想象,读来却无重复累赘之感,这是为什么?诗人想象的角度不同使然。
根据诗人想象的角度,这首诗可分为两层:前两联为一层,后两联为一层。
我们先看前两联。这两联是从何遁山人远在蜀地的孩子(“童稚”)的角度进行想象。
首联“春风入树绿,童稚望柴扉“,乃诗人想象何遁山人的孩子在自家柴扉外急切地盼望父亲归来。首句“春风入树绿”是写景,描写春风吹过,蜀地的枯树骤然变绿的情形。此句写景,作用有二:一,为全诗奠定明朗、欣悦的感情基调;二,引出下面一句“童稚望柴扉”。“童稚望柴扉”是说何遁山人的孩子站在自家的柴扉之外向父亲归来的方向望去。这个孩子之所以急切地盼望父亲归来,正是因为春风重归蜀地的景象让他想起在外未归的父亲。
颔联“远壑杜鹃响,前山蜀客归”,紧承首联,想象何遁山人倚门远望的孩子忽然听到远处的山壑中传来杜鹃的叫声,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己的父亲翻过前山回来了。此联,诗人不写孩子望到父亲归来时的反应,只说孩子看到父亲回来了,这就给读者留下了极大地想象空间。孩子看到父亲时的欢喜雀跃自不待说,除此之外,他还会做些什么?是赶紧回家将喜讯告诉母亲以及其他家人?还是直接兴冲冲地跑过去迎接父亲?还是先告诉家人,然后和家人一起去迎接父亲?这是诗人故意留下的空白,需读者通过想象去填充。要指出的是,首联和颔联虽然只写了何遁山人的孩子,但透过孩子,我们能看到的是一家人对山人归来的急切盼望和看到山人归来的极度喜悦。
因为颔联已写到“蜀客归”,诗歌后两联就自然转而从何遁山人的角度展开想象,想象其回家之后的情形。
颈联“到家壑社燕,下马浣征衣”,想象何遁山人初到家乡的情形。社燕者,春燕也。燕子春社时来,秋社时去,故有“社燕”之称。何遁山人刚刚返乡,燕子也刚刚归来,两者相见真如老友相壑,其场面当何等亲切、喜悦!“征衣”,旅人之衣。山人到家,下得马来,立即脱下征衣,洗掉征尘,其对漂泊生活当是何等厌恶,到家之后的心情当是何等轻松、愉快!此联一“壑”一“浣”,写尽了山人回乡后的喜悦。
尾联“终日自临水,应知已息机”,想象何遁山人的隐居生活:终日在水边钓鱼,完全摆脱了世俗的琐事杂务,恬淡闲适。此联想象何遁山人的隐居生活,一方面表达了对朋友的良好祝愿,另一方面,也表现了诗人自己对这种生活的向往。
除想象手法的使用,作为送别诗,这首诗与其它送别诗还有一个极大的不同:全诗丝毫没有送人时的惆怅感伤,甚至没有对朋友的留恋,有的是为朋友归乡而高兴,有的是对其以后生活的良好祝愿,有的是对朋友归乡的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