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一何峻,迢迢峻而安。
高楼一何峻,迢迢峻而安。
绮窗出尘冥,飞陛蹑云端。
绮窗出尘冥,飞陛蹑云端。
佳人抚琴瑟,纤手清且闲。
佳人抚琴瑟,纤手清且闲。
芳气随风结,哀响馥若兰。
芳气随风结,哀响馥若兰。
玉容谁能顾,倾城在一弹。
玉容谁能顾,倾城在一弹。
伫立望日昃,踯躅再三叹。
伫立望日昃,踯躅再三叹。
不怨伫立久,但愿歌者欢。
不怨伫立久,但愿歌者欢。
思驾归鸿羽,比翼双飞翰。
思驾归鸿羽,比翼双飞翰。
陆机

陆机

陆机(261-303),字士衡,吴郡吴县(今江苏苏州)人,西晋文学家、书法家,孙吴丞相陆逊之孙、大司马陆抗之子,与其弟陆云合称“二陆”。孙吴灭亡后出仕晋朝司马氏政权,曾历任平原内史、祭酒、著作郎等职,世称“陆平原”。后死于“八王之乱”,被夷三族。他“少有奇才,文章冠世”(《晋书·陆机传》),与弟陆云俱为中国西晋时期著名文学家,被誉为“太康之英”。陆机还是一位杰出的书法家,他的《平复帖》是中古代存世最早的名人书法真迹。 ▶ 139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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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邯郸道,又来走这遭,须不是山人索价高。时自嘲,虚名无处逃。谁惊觉,晓霜侵鬓毛。
梦中邯(hán)(dān)¹,又来走这遭,须不是山人²索价高。时自嘲(cháo),虚名无处逃。谁惊觉,晓霜³侵鬓(bìn)毛。
译文:如今我又一次来到梦中享尽繁华富贵的邯郸道上,这绝不是因为山中人要价太高才能实现自己归隐的愿望,而是自己多年来无法逃脱功名这个虚名罢了。我也经常自己嘲讽自己。在“功名”这个问题上,又有谁能一下子惊悟觉醒,即就是到了两鬓斑白的老年,还是这样。
注释:金字经:曲牌名。邯郸:在今河北省南部。驿:驿站。元代京官外调,往往在这里暂住,换车马。¹梦中邯郸道:即“黄粱美梦”,喻指人世间的富贵终是如梦一场。²山人:隐居山中的人。³晓霜:白头发。

  “梦中邯郸道,又来走这遭”,一个“又”字点出卢挚故地重游,再次走上邯郸官道的事实。此处引用唐代传奇沈既济《枕中记》中的典故,卢生在邯郸道遇吕翁,枕着吕翁赠送的磁枕人梦,在梦中历经荣华富贵,一觉醒来却发现主人灶上的黄粱尚未蒸熟,由此领悟得失富贵不过是一场梦的道理。

  对这一典故的引用,同作者自身经历密不可分。卢挚在燕南任官之前,他曾任皇帝的侍从之臣、按察使、廉访使、翰林学士等要职,可以说是享尽了荣华富贵。此次赴任恰好经由“黄粱一梦”故事的地点,故事主人公的姓氏又与他相同,这些巧合促使他产生了过尽铅华、豁然梦醒的感觉。

  接下来“须不是”三句,承接上文,表达自己并非无归隐之心,而是无法抗拒名利的诱惑。其中“山人索价高”意为,山中人索要高价才允许作者入山归隐,联系前面“须不是”三个字来看,直白地道出他的自嘲之意:他深知并不是归隐的代价太高,而是因为“虚名无处逃”,这五个字用风趣的笔法交代了他无法归隐的原因,即功名的引诱让人无处可逃。

  “谁惊觉,晓霜侵鬓毛”两句作为结尾,将卢挚已经这把年纪还不能看开名利的自我感伤表达得淋漓尽致。“谁惊觉”三个字写出了光阴流逝之快,也写出了他蓦然回首有所感悟却无力改变现状的无可奈何。

  全曲有很明确的主题性,语句上下承接,脉络清晰,但所表达的情绪却是矛盾的。卢挚用自我嘲讽的笔法写出他在归隐和继续为官两种选择之间摇摆的心情,这在那个时代很有代表性。

参考资料:
1、 陈思思,于湘婉编著.元曲鉴赏大全集 上:中国华侨出版社,2012.09:第66页

jīnjīng ·mèngzhōnghándāndào

zhì yuándài 

mèngzhōnghándāndào yòuláizǒuzhèzāo shìshānrénsuǒjiàgāo shícháo míngchùtáo shuíjīngjué xiǎoshuāngqīnbìnmáo 
泊舟风又起,系缆野桐林。
泊舟风又起,系缆野桐林。
译文:才停了船,风又吹起,把缆绳系在了野桐林的一棵大树上。
注释:灵晖:诗人徐照的字,永嘉四灵之一。
月在楚天碧,春来湘水深。
月在楚天¹碧,春来湘水深。
译文:皓月当空,南方的天空越发清亮;春天来临,湘江的水更加浩荡。
注释:¹楚天:古时长江中下游一带属楚国,借指南方的天空。
官贫思近阙,地远动愁心。
官贫思近¹(què)²,地远动愁心。
译文:我官小位卑,正盼着得到朝廷重用,却又客地遥远,怎不痛入愁肠?
注释:¹近:靠近。此句言自己官小位卑,希望得到朝廷的重用。²阙:宫门前两边供了望的楼,泛指帝王住所。
所喜同舟者,清羸亦好吟。
所喜同舟者,清羸(léi)¹亦好吟。
译文:值得庆幸欢喜的同舟的旅伴,虽然很是清瘦,却也雅爱文章。
注释:¹清羸:清瘦。
鞭影落春堤,绿锦鄣泥卷。脉脉逗菱丝,嫩水吴姬眼。
(biān)¹落春堤(dī),绿锦鄣(zhāng)²卷。脉(mò)脉逗菱(líng)丝,嫩水³吴姬眼。
译文:骑一匹骏马,驰过长堤,步步催马,鞭影横飞,我要看尽这春色的美。骏马飞奔,马鞍两边垂障上的轻尘腾飞。路旁女子含情脉脉,目光炯炯有神,好比吴地佳丽的眼渡。
注释:¹鞭影:马鞭的影子。²鄣泥:即马鞯。垂于马腹两侧,用于遮挡泥土的东西。鄣:同“障”。阻塞,阻隔。³嫩水:指春水。⁴吴姬:指吴地的美女。
啮膝带香归,谁整樱桃宴。蜡泪恼东风,旧垒眠新燕。
(niè)¹带香逗,谁整樱桃宴²。蜡泪恼东风,旧垒(lěi)³眠新燕。
译文:我游遍全城,骑马归来,带回一缕春的芬芳。是谁主持了一场樱桃宴会,要来庆贺新科进士们。东风徐徐,蜡烛被吹得跳跃起来,弄得它“泪流满面”。去年的燕巢中钻进了新来的燕子,一切似乎如此春风得意。
注释:¹啮膝:良马名。²樱桃宴:科举时代庆贺新进士及第的宴席。始于唐僖宗时期。后来也指文人雅会。³旧垒:旧时的堡垒、营垒。

  上阕中写春色正浓,在这个时候横鞭策马,还有佳人含情的目光,一双“嫩水吴姬眼”把女子的美貌描绘得生动形象。“鞭影”、“绿障”、“春堤”、“菱丝”、“嫩水”,各种充满了动感、孕育着生命力的事物重合,将词人激动的心情,舒畅的感受表达得淋漓尽致。

  下阙承接写至“归”。“归”为“啮膝带香归”,踏尽繁花,享受了众人艳羡的目光,即使归来,依旧满身余香。而为了迎接归来,又有人备好了“樱桃宴”,觥筹交错,均是庆贺之词,烛光闪烁,天色已晚,流年似水,这场宴会不知举办过多少次了,但今年却是轮到“新燕”。“蜡泪”本多为悲凉之意象,但在此,一个“恼”字却将红烛也写得俏皮了起来,红烛不再是孤独垂泪,顾影自怜,却似怨恼东风不该,更为人性化,与“东风”恰似一对冤家。最后一句以“新”“旧”对比,暗喻光阴流逝,“旧垒”住进“新燕”,虽有感慨,却依旧积极明媚,因为今年的词人,正是入眠的新燕,也正是如此循环往复,世界才得以生生不息 。

  《生查子》作为纳兰前期的代表作之一,可以从中看到年少的他意气风发,与往后纳兰厌倦官场后的缱绻之词有很大的差异,也正是这种差异,才可以看得出一个人的成长历程。

参考资料:
1、 (清)纳兰性德著,聂小晴编著.纳兰词全编笺注典评:中国华侨出版社,2012.05:第135页

shēngcházi··biānyǐngluòchūn--lánxìng

biānyǐngluòchūn绿jǐnzhāngjuǎnmàimàidòulíngnènshuǐyǎn

nièdàixiāngguīshuízhěngyīngtáoyànlèinǎodōngfēngjiùlěimiánxīnyàn

独依浙江楼,满耳怨笳哀笛。犹有梨园声在,念那人天北。
独依浙江楼,满耳怨笳(jiā)哀笛。犹有梨园¹声在,念那人²天北³
译文:独自在浙江楼远眺,满耳传来的都是哀怨的胡笳和笛子声。好像宫廷的乐工.还在演奏,幼帝此时却已经被俘虏到遥远的北方。
注释:好事近:词牌名。又名钓船笛、倚秋千、秦刷子、翠圆枝等。双调四十五字,前后段各四句、两仄韵。¹梨园:指宫廷乐工。²那人:指南宋的幼帝。³天北:遥远的北方,指大都(今北京)。
海棠憔悴怯春寒,风雨怎禁得。回首华清池畔,渺露芜烟荻。
海棠¹憔悴怯春寒,风雨怎禁得。回首华清池²畔,渺露芜(wú)烟荻(dí)
译文:高贵而柔弱的犹棠被人侵者如狂风暴雨般摧残,还怎能经得住风雨。回首望向临安,已经是荻叶瑟瑟,烟雾缥缈,一派荒凉了。
注释:¹海棠:一种较名贵的花木,我国古代词人常用它来比喻高贵而又不幸的人。在本词中,作者用它比喻南宋君臣,也包括作者自己。²华清池:今陕西西安临潼,这里借指南宋统治者灭亡前在临安的游乐之地。

  上片起首二句就烘托出一种极度悲怆的气氛,作者登高远眺,看见大好河山惨遭蹂躏,心如刀割,耳边又不断地传来阵阵哀怨的笳声和笛声,更让他感觉悲伤。

  下片“海棠”二句用比喻的手法,形象地描绘了南宋君臣横遭洗劫的惨痛经历。入侵者就好像狂风暴雨,摧残了高贵而柔弱的海棠,使人悲愤不禁。最后“回首”二句,以低回哀婉的笔调倾吐了一个爱国志士对故国故君的无限眷恋:原来那繁华升平、笙歌曼舞的故地,如今已是一派荒凉,再也不复往昔景象。这种沉重的分离之悲为这首词涂上了一层浓浓的凄惨色彩,展现了一首祭奠南宋亡灵的沉痛的挽歌。

  全词写出了作者对被掳北上的幼帝与太后的怜念,及痛悼南宋的灭亡,表达了词人内心的伤感与无奈之情。

参考资料:
1、 (宋)苏轼等著;汪旭编著.豪放词:万卷出版公司,2014.08:第132页

hǎoshìjìn··zhèjiānglóuwén--wāngyuánliàng

zhèjiānglóumǎněryuànjiāāiyóuyǒuyuánshēngzàiniànréntiānběi

hǎitángqiáocuìqièchūnhánfēngzěnjìnhuíshǒuhuáqīngchípànmiǎoyān

广文曾生,来自南丰,入太学,与其诸生群进于有司。有司敛群才,操尺度,概以一法。考。其不中者而弃之;虽有魁垒拔出之才,其一累黍不中尺度,则弃不敢取。幸而得良有司,不过反同众人叹嗟爱惜,若取舍非己事者。诿曰:“有司有法,奈何不中!”有司固不自任其责,而天下之人亦不以责有司,皆曰:“其不中,法也。”不幸有司度一失手,则往往失多而得少。
广文¹曾生,来自南丰,入太学²,与其诸生群进于有司³。有司敛(liǎn)群才,操尺度,概以一法。考。其不中者而弃之;虽有魁(kuí)(lěi)拔出之才,其一累黍(shǔ)不中尺度,则弃不敢取。幸而得良有司,不过反同众人叹嗟(jiē)爱惜,若取舍非己事者。诿(wěi)¹⁰曰:“有司有法,奈何不中!”有司固不自任其责¹¹,而天下之人亦不以责有司,皆曰:“其不中,法也。”不幸有司度一失手¹²,则往往失多而得少。
译文:广文馆的曾巩,来自南丰地区,想进太学,与那里的各位学生一同向考官求教。考官收纳各方有才学的人,按照考试标准,一律以统一的要求衡量。那些不合乎考试要求的就被淘汰;即使是雄伟超出之材,其中有细微之处不合标准,也淘汰不录取。侥幸遇到好考官,也不过同众人一样同情惋惜,好像录取和淘汰都不关自己的事,推诿地说:“考官有考试标准,不能考中有什么办法。”考官本来不能承担应有的贵任,而社会上的人也不因此对考官责备,大家都说:“他考不中,是考试有规则的原因啊。”更有不幸,考官掌握标准有失误,就往往会失去很多人材而得到的很少了。
注释:曾巩:字子固,南丰(今江西南丰县)人,唐宋八大散文家之一。¹广文:广文馆。唐、宋均设广文馆,掌教国子监中学习进士业的学生。²太学:宋代国学之一,八品以下官员的子弟及庶人中俊异者皆可入学。³进于有司:指赴礼部应进士试。有司,此处指礼部。⁴敛:聚集。⁵操尺度:掌握衡量弃取文章的标准。⁶概以一法:用同一标准衡量。概,衡量。⁷魁垒拔出:高超特出。《汉书·鲍宣传》:“朝臣无有大儒骨鲠,自首耆艾,魁垒之士。”颜师古注引服虔曰:“魁垒,壮貌也。”⁸累黍:古代用黍粒为计量基准,这里指极小的数量。⁹非己事:与自己无关。¹⁰诿:推卸责任。¹¹自任其责:自己承担责任。¹²失手:发生差错。
呜呼!有司所操果良法邪?何其久而不思革也?况若曾生之业,其大者固已魁垒,其于小者亦可以中尺度;而有司弃之,可怪也!然曾生不非同进,不罪有司,告予以归,思广其学而坚其守。予初骇其文,又壮其志,夫农夫不咎岁而菑播是勤,甚水旱则已;使一有获,则岂不多邪?
呜呼!有司所操果良法邪?何其久而不思革也?况若曾生之业¹,其大者²固已魁垒,其于小者³亦可以中尺度;而有司弃之,可怪也!然曾生不非同进,不罪有司,告予以归,思广其学而坚其守。予初骇其文,又壮其志,夫农夫不咎(jiù)而菑(zī)是勤,甚水旱则已;使一有获,则岂不多邪?
译文:哎!考官所掌握的真的是优质的考试标准吗?为什么长时间不进行改革呢?何况像曾巩这样的学业水平,他的优秀文章,本己达到雄伟杰出的境界,一般文章,也合乎考试标准;但考官还是将他淘汰,真是奇怪啊!然而曾巩没有指责同考,不怪罪于考官,把回家乡攻读的想法告诉我,想继续拓展自己学识并坚守原有的特色。我起初惊叹他的文章,又赞叹他志向豪壮。正如农夫不责怪灾年收成不好而依然勤奋地开荒播种,那些水旱之灾危害也就不存在了;如果能像这样有所收才获,那岂不是能得到很多吗?
注释:¹业:学业。²大者:指见识,思想。³小者:指文章技巧。⁴不非同进:不非议一同进考的学子。同进,同求进取者。⁵广其学而坚其守:扩充自己的学识,坚持自己的操守。⁶咎岁:责怪年成不好。⁷菑播:耕耘播种。菑,除草。
曾生橐其文数十万言来京师,京师之人无求曾生者,然曾生亦不以干也。予岂敢求生,而生辱以顾予。是京师之人既不求之,而有司又失之,而独予得也。于其行也,遂见于文,使知生者可以吊有司而贺余之独得也。
曾生橐(tuó)¹其文数十万言来京师,京师之人无求²曾生者,然曾生亦不以干也。予岂敢求生,而生辱³以顾予。是京师之人既不求之,而有司又失之,而独予得也。于其行也,遂见于文,使知生者可以吊有司而贺余之独得也。
译文:曾巩囊中装着数十万言的文章来到京师,京师求学的人,没有向曾巩求教的,但曾巩也不凭这些文章谋求人事打通关系。我岂敢要求曾巩给我看文章,而是他委屈自己来拜访我。这正是京师读书人既不能向他求教,考官又失去他,而只有我得知他的缘故。现在他将回家乡,看到的这些文章,使我感到,曾巩可凭这些文章怜悯考官而祝贺我独自有识得人材之喜。
注释:¹橐:口袋。这里用作动词,携带的意思。²求:访求,有赏识的意思。³辱:谦词,犹言承蒙。⁴顾:探望,访问。⁵吊有司:意思是试官不选拔曾巩是一件严重的损失。吊,伤痛,与“贺”相对。

  文章首先揭示了主试部门所规定的录取标尺有问题:“概以一法考。其不中者而弃之。”就是说主试部门只规定了唯一的一种衡文的尺度,只要应试文章的体式风格不合这种尺度,即使内容再好,艺术成就再高,也概不人选。这必然造成一种形式主义的文风,使天下举子对此时风趋之若鹜,而真正有志于改革形式主义文风,继承韩愈、柳宗元优秀传统的真才实学之士,受到排斥废黜,从而形成考场的流弊。

  但是任何原则毕竟要由人来执行,当时的主考官员执行录取原则,者从两方面做了揭示。其一,所谓“良有司”这种人是能够识别文章的好坏的,但他们奉“一法”为圭臬,不敢越雷池一步。只是严格选拔文章之“中尺度”者,对文章“不中尺度”的人,明知人家落第是冤枉的,也不肯录取。充其量只是表面上做出点假惺惺的同情惋惜姿态,实则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有司有法,奈不中何。”文章惟妙惟肖、人木三分地刻画了这种人对人才所摆出的冷酷虚伪的嘴脸。但问题还不止于此,严重的是当时的社会舆论对此也不加谴责,却一味为主考官员推卸责任:“皆曰:‘其不中,法也。’”这无疑进一步助长了主考官员因循守旧的陋习。其二,更不幸的是,有些主考官员连当时规定的唯一尺度也掌握不好。这样,即使是按既定尺度写应试文章的举子,也会因主考官的误判而落第,造成“不幸有司尺度一失手,则往往失多而得少”的后果。

  在揭示考场流弊的基础上,作者痛切愤慨地提出质问:“有司所操果良法邪?何其久而不思革也?”实际是否定了主管考试部门所操之“法”,谴责了主考官员因循陈规陋习,不思改革的不负责任的行为。行文至此,作者才以曾巩落第为例,指出这是一种不能容忍的“可怪”的现象,既为曾巩鸣不平,也表达了他本人要求改革考场流弊的迫切愿望。事实上,欧阳修也是这样做的,《宋史·欧阳修传》载:“知嘉韦占二年贡举。时士子尚为险怪奇涩之文,号‘太学体’。修痛排抑之,凡如是者辄黜。场屋之习,从是遂变。”

  欧阳修置流俗于不顾,大胆改革考场陋习,无疑是对当时人才的解放。据《宋史·曾巩传》载,曾巩恰恰就是“中嘉祐二年进士第”的。两相对照,孰是孰非,非常明显。说到底,这关系到如何正确地负责任地替国家识别、选拔人才的问题。本文的价值正在于提出了这个关系到国家命运的根本大计。

  正因为作者的视野开阔,立脚点高,所以在这篇送人落第归乡的文章中并没有对落第者表示廉价的同情。相反,对曾巩“不非同进,不罪有司,告予以归,思广其学而坚其守”大加赞扬:“予初骇其文,又壮其志”。这里充分表现了欧阳修对人才的严格要求。其实这才是对人才的最大爱护与扶植。作者以农夫不因遭逢灾年而中止农事为例,肯定了曾巩决定返乡,“思广其学而坚其守”的行为,并满怀信心地预言曾巩必有发达之日。这是对曾巩最大的激励。

  文章的最后,追述了作者结识曾巩的始末,表达了自己发现了曾巩这样品学皆优的人才的喜悦心情,对京师之人及主考部门官员不能赏识曾巩表示了莫大的遗憾:不仅写得亲切有味,而且发人深思。结句一“吊”一“贺”这对反义词的运用,揭示了对待人才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思想境界,而作者那种以赏识、扶植天下俊才为己任的文坛领袖的形象,也就在这种鲜明的对照中显现了出来。

  整篇文章不仅立意高迈,而且写得极有章法。如揭示考场流弊,就用了“剥笋皮”式的层层“曝光”的方法,在内在逻辑上也就是层层推进,层层深入,然后归结到主考官员因循陋习、不思改革这一重心上来;从而和作者自己的思想态度形成反差对照,突出了全文的中心思想,即如何正确地、负责任地替国家识别与选拔人才的问题,可谓丝丝入扣,天衣无缝。

参考资料:
1、 上海辞书出版社文学鉴赏辞典编纂中心编.欧阳修诗文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2013.03:116-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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