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首慨叹人情冷暖的诗作。表面上看,全篇既没有精彩的警句,也很少有环境氛围的艺术描绘,似乎是平平淡淡、语不惊人;实际上它以“直说”见长,指事状物,浅切形象;信口信手,率然成章;言近旨远,发人深省,别具一种淡而有味的诗趣。
全诗结构紧凑,层次分明,步步围绕主题,写得颇有情致。首段六句,作者以概述的笔调,指出妻室儿女态度好坏的关键在于一个“钱”字。拥有钱财时,一切都好,妻室儿女也显得十分殷勤。假如要脱衣服,很快就会有人把脱下的袍袄折叠得整整齐齐;假如离家出外若商,还要一直送到大路旁边。诗人在这里选取习见的生活现象,以凝炼的笔触,不加修饰地叙写出各种场景,给人以平凡而生动的感觉。
接着,作者利用贴切的比喻,进一步刻画出金钱引起的种种媚态:“将钱入舍来,见吾满面笑。绕吾白鸽旋,恰似鹦鹉鸟。”当携带金钱回到家中时,他们一个个笑脸相迎,像白鸽那样盘旋在周围,又好似学舌的鹦鹉在耳边喋喋不休。人们向来把鸽子当成嫌贫爱富的鸟类,而鹦鹉则被视作多嘴饶舌、献媚逢迎的形象。因此诗人用“白鸽”、“鹦鹉”来比喻见钱眼开的贪财者。
最后六句,概括全篇主旨,也是王梵志对世情险薄的愤激之语。句中的“邂逅”、“貌哨”,皆为唐人口语。这几句诗中,作者直率地警告那些庸俗的贪财者,如果只为贪图钱财,而毫不顾及人的情义,那就要看看来时的报应了。这里,诗人率直地写下了他的愤激之情。
这首诗在艺术表现上明显的特点是:以锐敏的观察力捕捉生活中某些不大为人重视的动作和事理,运用通俗凝炼的语言,设想奇巧的对比描写,着墨不多,无意于渲染,但是那种贪钱者的丑态便跃然纸上。与此同时,诗人的不平之气也豁然而出。作者利用比较娴熟的驾驭民间语言的能力,出语自然,质直素朴,言近旨远,从而开创唐代以俗语俚词入诗的通俗诗派,为唐诗的发展作出了贡献。
《报刘一丈书》是答复刘一丈的一封书信。“刘一丈”,名介,字国珍,号墀石。“一”,表排行居长,即老大。“丈”,是对男性长辈的尊称。刘一丈,即一个名叫刘介的长者,排行老大。也是江苏兴化人,与宗臣家有世交,与宗臣父亲厚交40余年。因宗、刘两家有这样亲密的关系,所以在《报刘一丈书》中,推心置腹地谈了自己对世俗的看法,大胆揭露了相府中的丑事,真正表达了对刘一丈的深情厚意。《报刘一丈书》是一篇书信体优秀散文,全文四段,共分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
(第1自然段)是书信的开头部分,写的是客套话,作者以晚辈的身份、恭敬的口气,感谢刘一丈的来信、馈赠,并对其念及老父深表谢意。“数千里之外,得长者时赐一书,以慰长想,即亦甚幸矣。何至更辱馈遗,则不才益将何以报焉。”“长者”,年纪大的长辈,指刘一丈。“馈遗”,指馈赠的礼物。“不才”,无才,自谦之词。(我在几千里外,常收到您的来信,以安慰我长久的思念之情,这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了。何况又承蒙你赠送我礼物,这样我更不知如何报答您了。)“书中情意甚殷,即长者之不忘老父,知老父之念长者深也。”“殷”,深厚的意思。“即”,由此可见。(您信中情谊十分深厚,由此可见您没有忘记我的老父亲,我也理解我父亲深深怀念您了)。这里清楚交待了宗臣老父亲与刘一丈的深厚情谊。正因如此关系密切,宗臣在信中才能对刘一丈无一保留地尽吐激愤。
第二部分
(第2、3、4自然段)是信的中心部分。作者针对刘一丈来信中“上下相孚,才德称位”这八个字来发议论,引出自责,借题发挥,字字矢弊。
第2段,“至以‘上下相孚,才德称位’语不才,则不才有深感焉。夫才德不称,固自知之矣。至于不孚之病,则尤不才为甚。”“孚”,信用、融洽。“称”,符合,配得上。“上下相孚,才德称位”,是刘一丈在信中勉励、劝慰宗臣的话。(上下级互相信任,才与德与自己的地位符合。)刘一丈希望宗臣能上下相孚和称位,勉励宗臣做一个称职的好官,并处理好上下级关系。对此宗臣有深切的感受。(他谦虚地说,我的才能和品德与职位很不相称,这一点我本来就知道。至于上下互不信任的毛病,我身上表现的就更为严重。)这里表面上是作者自责,实际上是为讽刺时弊预设伏笔。一涉及到这个问题,作者就不禁联想到官场的情况--奸臣当道,贪官满朝,谄媚之徒青云直上,正直之士仕途艰涩。这哪里还谈得上“上下相孚”呢?于是文章很自然的由说自己“不孚”之病,转而为揭露官场的腐朽丑恶架起了桥梁。
第3段,揭露上下相孚的真相,这是全文重点。“且今世之所谓孚者何哉?”紧承上文。“且”,提携连词,相当于“再说”、“那么”。“何哉”,反诘嘲讽语气,表现作者不屑一谈,不吐不快的心情。他要把丑恶的东西撕碎给人们看,让人们看看现在的所谓“上下相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文章对此没有空发议论,是用漫画形式勾画出官场现形图。作者以典型化的手法作了形象化的回答。作者描写了客求相公这一组镜头。“客”是下级,是一个不择手段往上爬的小官僚。而作为上级的“相公”,又是喧赫一时的权相严嵩。通过“客求相公”的描写,作者揭示出了这上下互相信任的内幕实质。干谒求见的这一组镜头写的非常精彩。
第一个镜头写客见相公之难。先看下级求见时的丑恶姿态。有这么一个下级小官僚“日夕策马候权者之门”,从早到晚打马奔走,恭候在权贵的门口。“策”,马鞭,这里作动词用,指鞭打。可是“门者故不入,则甘言媚词作妇人状,袖金以私之。”当守门人故意刁难不肯让他进去的时候,他便甜言蜜语装作女人的媚态,(可看出客者为个人仕途而不择手段)并把袖里藏着的银子偷偷地送给守门人,求守门人帮他一把。“袖”,名词作状语,在袖子中;“私”,偷偷地赠送。“即门者持刺入,而主者又不即出见。”其实守门人得了他的贿赂拿他的名片进去通报了,主人也不会出来立即接见他。“即”,即使。“刺”,名片。“即”,立刻、马上。于是他只好“立厩中仆马之间”,任凭恶气侵袭衣襟,即使饥寒毒热不可忍,他也不肯离开。“抵暮,则前受赠金者出,报客曰:‘相公倦,谢客矣。客请明日来。’”把他折腾了一天,至到傍晚,那个先前得了贿赂的人才出来告诉他,相公今天累了,谢绝今天会客。请你明天再来吧。“暮”,晚上。到了第二天又不敢不来,他在家里心神不安“夜披衣坐,闻鸡鸣即起盥栉,走马抵门。”通宵披衣坐着,一听鸡叫赶紧起来梳洗,再骑马赶去敲门。“门者怒曰:‘为谁?’则曰:‘昨日之客来。’则又怒曰:‘何客之勤也?岂有相公此时出见客乎(反问修辞)?’”这个人已利令智昏,半夜三更去叫门,守门人大为关火,厉声问道:谁?他小声答道:昨天那个客人又来了。守门人更加怒气的说:你这个人为什么这样勤快呢?那有相公这个时候出来见客的吗?
这里写到“相公倦,谢客矣”“岂有相公此时出见客乎”,这里的“相公”是什么意思,作者这样写的目的是什么?
“相公”是对宰相的尊称,作者在这里故意把权贵们说成“相公”,旨在巧妙地讽刺权奸—宰相严嵩。受到这番冷落,“客心耻之”,他心里也感到耻辱。“耻”,以……为羞耻。但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达到目的“强忍而与言曰:‘亡奈何矣,姑容我入!’”他强忍着对守门人说:实在没有法子,您姑且放我进去吧!“亡”,通无。“姑容”,姑且。于是“门者又得所赠金,则起而入之”,门者再次得了他所赠的银子,才起来放他进去。他“又立向所立厩中”,又站到他昨天站的马厩里。我们看,一个下级小官僚为了巴结大官吏,以图升官发迹,不得不厚颜无耻的买通把门官,先以甜言蜜词,后以袖内屯金,还要忍受冷遇和侮辱,“立厩中仆马之间”,尝饥寒毒热之苦,尽管碰壁而归,仍不罢休,继续坐而达旦,第二天鸡叫即起,继续走马抵门,门者再次刁难,他始而强忍,继则哀求,最后只得再行贿赂。既使得其进门,仍立厩中仆马之间。这里,作者以传神之笔,把那个下级小官僚的卑劣伎俩,丑恶灵魂刻画的淋漓尽致,唯妙唯肖。展示出一个封建社会上骄下臾的群丑图,这里把门者写得盛气凌人,怒呵怒斥;客者却逆来顺受,委曲求全,其用意是:表现客者为求谒于主者自愿受之的丑态;也是映衬主者跋扈,不可一世)
第二个镜头写“客见相公”,请看权者召见时的卑鄙行径。经过两天的努力,两次贿赂,忍受了两次马棚之苦,终于感动了上天。“幸主者出,南面召见,则惊走匍匐阶下”,谢天谢地,幸亏主人出来,坐北朝南召见他,他诚惶诚恐地跑上前去爬在台阶下,“主者曰:‘进’,则再拜,故迟不起。起则上所上寿金。”听得一声主人“进”,他连忙拜了几拜,仍爬在地下故意不起来,起来后马上奉上贿赂的银子。“主者故不受”,而主者故意推托,“则固请”,他就坚持请。“主者故固不受,则又固请”,主人故意坚决不受,他就再三坚决请求。“故”,故意、含假装意。第一个“固”,坚持。第二个“固”,仍是坚持(故固不受,这是故意装出一付清高以遮盖他那贪财之心)。如此诚恳,盛情难却,主人这才“命吏纳之”,叫手下收了银子。他如释重负,大喜过旺,“则又再拜,又故迟不起。”他忙又爬下再三拜谢,又故意迟迟不起来。他知道主人即已收下他的银子,一定帮他的忙,他能不感恩吗!“起则五六揖始出。”爬下作了五六个揖才慢慢起来。这段文字最富讽刺意味和喜剧色彩,“南面召见”本是国君召见丞相,这里喻指奸相严嵩专权。那个小官僚听说召见,受宠若惊,立即故作恭谨惶恐之态“惊走”“匍匐”“再拜”“固请”“故迟不起”,起则“上所上寿金”,“又故迟不起”,“起则五六揖”,一连串的动作描写,步步推进,层层渲染,一个可卑可鄙的小丑形象如在目前,呼之欲出,令人忍隽不掬。更于权者,虽寥寥数字,但声威俱全,一览无余。他自恃为尊,金口难开,只一个字“进”,足见他骄横跋扈,赫赫威势。对“所上受金,故不受”,“故固不受”,故作姿态,虚伪奸诈,令人肉麻。
这段话描写刻画出“干谒者”和“权贵者”怎样的丑态?干谒者的丑态:极尽谄媚贿赂之能事;权贵者的丑态:极其贪得而故作清廉。
作者主要通过何种描写手法来刻画人物的?主要是行为描写,通过具体、生动的形象刻画人物的丑态。
文中连用了三个“故”字,四个“固”字,说明作者为什么反复使用这几个字及其艺术效果。“故”,是故意,虚情假意。“固”,是坚决。这两个字所包含的人的态度是矛盾对立的,作者放到一起,并反复使用,是为了强调“干谒者”和“权贵者”的坚决,实质都是极虚伪的。愈坚决就愈虚伪,愈要掩盖虚伪也就愈坚决,因而也就更显其虚伪,这就淋漓尽致地揭示了他们极其丑恶的心态。
第三个镜头写客见相公后的得意样子。那个小官僚被召见之后,如愿以偿,摇身一变又是一幅面孔。“出揖门者曰:‘官人幸顾我,他日来,幸亡阻我也。’门者笑揖,大喜,奔出。”他出来对门人作揖道:幸蒙大官人照顾我,希望下次再来不要阻挡我。受门人向他还了一个礼,他便欣喜若狂地跑了出去。“马上遇所交识,即扬鞭语曰:‘适自相公家来,相公厚我,厚我。’且虚言状。即所交识,亦心畏相公厚之矣。”他骑在马上遇见相识的人,就扬起马鞭对人说:我刚从相府出来,相公很赏识我,很赏识我。并虚假地说了相公厚待的情况,即便是了解他底细的人,也在心里敬畏相公而厚待他了。“所交识”,所与交游熟识的人。“适”,刚才。“厚”,厚待、看重、赏识。相公因得了他的贿金“稍稍语人曰:‘某也贤,某也贤!’”相公稍微伺机跟人说一下,某人不错,某人不错!“闻者亦心计交赞之。”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着这话的人也都在心里盘算着一齐称赞他。这里“相公厚我,相公厚我!”“某也贤”“某也贤!”两个反复手法的运用,简直出神入化,把官僚的狐假虎威,奸相的信口雌黄,揭露的淋漓尽致。而那些势利之徒,鹦鹉学舌之状也不唯妙唯肖。文章至此顺势而下,“此世所谓上下相孚也。”与这一段开头写奸者“所谓浮者何哉?”紧相呼应,可谓画龙点睛之笔。这里通过上门者、客者、权者三人丑态栩栩如生的刻画,十分形象的刻画了官场中十分黑暗。所谓“上下相孚”,只不过是上下勾结,欺世盗名的代名词而已。在这种情况下“长者谓仆能之乎?”(您老人家说我能够这样做吗?)这冷言一语,力发千钧,问的有力,表明作者不同流俗的态度和激愤之情。文章转为叙述自己,洁身自好,不肯向权贵们低头的作风。
第4段,写作者自己自恃高洁之权贵的品质。“前所谓权门者,自岁时伏腊一刺之外,即经年不往也。”“岁时”,一年的四时节令,指逢年过节。“伏腊”,指夏、冬祭祀的日子,指重要节日。(前面所说的权贵之家,除了逢年过节、伏腊祭祀递一张名帖以示祭祀外,常年不相往来。)从时间上说,在漫长的一年中,作者只有在夏天伏日、冬天腊日这些节日投上名片,以祭名节,整年都不登权贵之门,这和“客,日夕策马候权者之门”是一个对比。
“间道经其门,则亦掩耳闭目,跃马疾走过之,若有所追逐者。”(偶尔经过他家门口,我则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加鞭催马快跑过去,好像有谁追赶似的。)“间”,间或,偶尔。“疾”,快、迅速地。从态度上说,作者见到或经过权者之门时,他捂着耳朵、闭着眼睛,急忙跑过去,这样的急速行走,表现了作者唯恐沾染上臭气的清高气节,和“客立厩中仆马之间,恶气袭衣袖,即饥寒毒热不可忍,不去也”,“惊走”匍匐阶下”,“大喜,奔出”这样的描写,形成了多么强烈的对照。
“斯则仆之褊哉,以此常不见悦于长吏,仆则愈益不顾也。每大言曰:‘人生有命,吾唯守分尔矣!’长者闻之,得无厌其为迂乎?”(这就是我心胸狭隘的胸怀之处吧!,因此常常不被长官所喜欢,我却更加不理会这些。,不仅如此,而且还常常大言不惭地自我安慰:“人生祸福,命中注定,我只有谨守本分就行了!”恐怕要讨厌我太过迂腐了吧?)运用了反问修辞。从结果上说,作者这种正直、清廉的作风,导致了“长不见悦于长吏”,权贵们的提拔那就更提不上了。但作者不以此畏矣。
这一段与上一段处处形成对照,作者把正邪、洁污、直曲区分的经纬分明,表现了作者作为一个正直的知识分子,对污浊现实的反抗态度,这在当时政治黑暗,士大夫不顾廉耻的情况下,那是难能可贵的。诘句“长者闻之,得无厌其为迂乎?”意在言外,余味无穷。一则总结了所谓和当时的时尚是大相径庭。这诘句深刻揭示了当时腐败的社会风气,满怀作者的无限愤慨。
以上是第二部分,这是全文主体。作者借用刘一丈来信所写“上下相孚,才德称位”八个字,大加发挥,通过具体的形象真实地尽情地描绘了“客”鉆营拍马屁的丑态,并衬托了相公的淫威虚假。写的夸张形象,穷形尽现。写自己处处和时尚作对比,并以反诘句明确表现自己,不能“上下相孚”,写的光明磊落,肝胆照人。这些现实弊端和自己的现实,在内容上是一邪一正,风格上是一谐一庄,恰当的反映了现实中的两种风气及作者的鲜明态度。
在这封信中,作者借对方来信中提到的“上下相孚,才德称位”这句话展开议论,但整篇文章却只议论“上下相孚”一个方面,为什么?
刘一丈的来信以“上下相孚,才德称位”告诫作者。作者在回信中着重谈了“上下相孚”的看法,而没有谈“才德称位”,这是因为“上下相孚”和“才德称位”是互为因果的,是互相依存的,讲明当时社会根本不能“上下相孚”,才德不能称位也就不论自明了。抓住“上下相孚”一点来做文章,这是一种集中笔墨,切中要害的写法。
第三部分
(最后一个自然段)以劝慰之语作结,回应书信开头。“乡园多故,不能不动客子之愁。”家乡常受倭寇侵扰。“客子”,身在异乡之人,指作者本人。作者时刻思念着家乡,当然也时刻思念着刘一丈。“至于长者抱才而困,则又令我怆然有感。天之与先生者甚厚,亡论长者不欲轻弃之,则天意亦不欲长者之轻弃之也,幸宁心哉!”(你怀才而遭困顿,就更使我感到悲伤,天公赐给您博学多才,且莫说你自己愿轻易抛弃它,就是天意也不愿您轻易抛弃这些呀!希望你心情能够平静下来。)
这段话表明了几层意思?主要有三层:其一、客居他乡的游子对家乡的怀念;其二、对刘一丈抱才而困的不平和愤慨;其三、对刘一丈的劝慰,回应开头刘一丈对自己的关心。
说明这一部分和文章主题的关系?这段文字是全篇不可分割的部分,用刘一丈抱才而困的处境进一步揭露了“上下相孚”的虚伪性。
说明其在结构上的关系。回应文章开头,使首尾呼应,结构严谨。这并非一般客套话,仍然紧扣“上下相孚”这个中心。从上面所言,作者自己尚且“不见悦于长吏”,何况刘一丈这样德高学广之人呢?既是对他怀才不遇的深切同情,也希望他能洗身持洁,以展抱负之日。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知道散文《报刘一丈书》有较高的思想性,它具有尖锐的现实针对性和强烈的批判性。作者敢冒政治的风险,以鲜明的立场和大无畏的精神把矛头指向严嵩,揭露官场中权者持骄纳贿,谒者拍马求宠的真实情态和丑恶本质,大胆反映了现实生活的矛盾和现象,把明代官场的丑恶内幕以及罪恶,予以淋漓尽致地描写,揭示了当时是怎样社会现象。我们说这书信不仅有揭露作用,对于我们今天的读者也有一定的启发作用。文中所针对的虽然是具体的人和具体的事情、具体的社会现象,但是却启迪人们该如何对待不良社会风尚上做一些规律性的思考,什么样的思考呢?那就是启发我们要从品德和节操的高度去对待社会不良风气。在强大的恶劣社会风尚面前,要站稳脚步,坚守节操,保持品德的完美,不能随波逐流,同流合污。我们要相信是非曲直、功过,历史都会给予公允的评论。代表恶势力的严嵩,曾经是那么的不可一世,但终究身败名裂;而品德高洁的宗臣为后人所传颂,这些都具有规律性。因此我们说这篇文章有广泛而深刻的意义,以人为镜可知得失,以古为鉴,可知新蒂。
总结
《报刘一丈书》这封信通过描绘官场的丑恶,深刻地揭示了统治阶级的腐败丑恶和当时社会的黑暗。文章紧紧围绕“上下相孚”“才德称位”两方面展开,但对后者只是一笔带过,而对前者却作了详细的描述。本文运用对比手法,形象地揭露了进谒者的奴颜婢膝、曲意逢迎和权贵的骄横跋扈、倨傲做作的丑态。文章在讽刺鞭挞丑恶的同时,也表达出作者不屑巴结权贵的正直态度和可贵品质。
这是一首讽刺东汉末年权臣董卓的民谣。
起首两句“承乐世”,“游四郭”,写董卓生於承平安乐的时代,由此他能够飞黄腾达,悠游四郭,而无所顾忌。暗指董卓拥有重兵,所以没有顾忌。接下去“蒙天恩”,“带金紫”两句,指董卓由于得到了皇帝的恩宠与信任,所以能够佩带金印紫绶、富贵显达。下面两句“行谢恩”、“整车骑”,主要写董卓曾以罪被免职,但是皇帝很快赦免了他,并授予他前将军,并州牧,又迁太尉领前将军事,加节传斧钺虎贲,更封郿侯,车马成群结队,显赫一世,耀武扬威。同时也蕴寓董卓挟献帝西迁长安时,车马浩浩荡荡的意思。前六句是此诗的第一层,主要写董卓的发迹和显赫,也含有对汉桓帝、灵帝、献帝信任奸佞董卓的讽刺与揭露。
诗的后七句为第二层。“垂欲发”,“与中辞”,写董卓由于被袁绍、孙坚讨伐,决定迁都长安,抛弃了东汉都城洛阳。以下五句“出西门"、“瞻宫殿"、“望京城"、“日夜绝’’、“心摧伤”则主要写洛阳人民被董卓虏掠往长安的忧苦心情。《后汉书·董卓列传》载:“于是尽徒洛阳人数百万口于长安,步骑驱蹙、更相蹈藉,饥饿寇掠,积尸盈路。卓自屯留连圭苑中,恶烧宫庙、官府、居家,二百里内无复孑遗。又使吕布发诸帝陵及公卿以下冢墓,收其珍。”这一层说京城百姓即将辞别洛阳,被驱赶到长安去,心思沉重。出了西门,回望洛阳的官殿城苑,已经废毁不堪,到处残垣断壁,墙颓宫倾,人烟尽绝,一片荒凉凄惨的景象。人们没日没夜被驱赶着行路,心里极度的悲伤。最后一句“心摧伤”,如按照《汉书·五行志》所说,似乎应指人们对董卓终被灭族下场的悲伤,其实不然。因为“董恩歌”主要是讽刺董卓从洛阳恩到长安这件事的,且董卓活着时,就因发现了这首歌谣而被牵连受害的有千数人,董卓还曾将“董恩”二字改为“董安”,说明董卓在世时,此歌已广泛流传。且京都人们对董卓早已深恶痛绝,对他的死自是拍手称快的,绝不会感到悲伤。所以这是从洛阳被迁到长安的人们,在路上遭受驱赶和抢掠、颠沛饥饿,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悲怆哀歌。
此诗的主旨,历来有两种相反意见。《毛诗序》云:“《鳲鸠》,刺不一也。在位无君子,用心之不一也。”朱熹《诗集传》则云:“诗人美君子之用心平均专一。”方玉润《诗经原始》对于上二说基本同意朱熹说,而亦不废《诗序》说之一端,取调和态势。方氏云:“诗中纯美无刺意”,“诗词宽博纯厚,有至德感人气象。外虽表其仪容,内实美其心德”,“回环讽咏,非开国贤君未足当此。”又云:“后人因曹君失德而追怀其先公之德之纯以刺之。”第四章眉评亦云:“全诗皆美,唯末句含讽刺意。”忽而“美”,忽而“刺”,自相矛盾,很难自圆其说。此诗从字面传达的信息来看,确实是颂扬“淑人君子”而无刺意。但文学作品由于欣赏理解角度不同,若说此诗反面文章正面做,那当然也可备一说。
诗四章,都以鳲鸠及其子起兴,实包含两层意思。一是鳲鸠即布谷鸟,该鸟仁慈,“布谷处处催春耕”,裨益人间。又喂养众多小鸟,无偏无私,平均如一。《诗集传》谓:“(布谷鸟)饲子朝从上下,暮从下上。”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左传·昭公十七年》载:“鳲鸠氏,司空也。”杜预注:“鳲鸠平均,故为司空,平水土。”二是“鳲鸠在桑”,始终如一,操守不变,正以兴下文“淑人君子”“其仪一兮”、“其仪不忒”的美德,与那些小鸟忽而在梅树,忽而在酸枣树,忽而在各种树上的游移不定形成鲜明对照。小鸟尚未成熟,故行动尚无一定之规。因此,各章的起兴既切题旨又含义深长。
各章起兴之后,即转入对“淑人君子”的颂扬。首章就仪表而言,“如一”谓始终如一地威仪棣棣,包括庄重、整饬等,而不是指老是同一单调服饰。关于这一点,《诗集传》引“陈氏曰”解说得很好:“君子动容貌斯远暴慢,正颜色斯近信,出辞气斯远鄙倍。其见于威仪动作之间者,有常度矣。”仪表从表面看仅是人的外包装,其实质则是人的心灵世界的外露,由表及里,首章也赞美了“淑人君子”充实坚贞稳如磐石的内心世界。次章举“仪”之一端,丝带、缀满五彩珠玉的皮帽,将“仪”之美具体化、形象化,让人举一反三,想像出“淑人君子”的华贵风采。
如果说一、二章是颂“仪”之体,则三、四章是颂“仪”之用,即内修外美的“淑人君子”对于安邦治国佑民睦邻的重要作用。三章的“其仪不忒”句起到承上启下的转折作用,文情可谓细密。四章的末句“胡不万年”,则将整篇的颂扬推至巅峰,意谓:这样贤明的君王,怎不祝他万寿无疆?对于一个暴君昏主,人们是不会如此祝釐的。因此《诗集传》谓此句为“愿其寿考之词也”,其实不错,反观方玉润谓此句“含讽刺意”,似乎有点牵强。
“蓟门逢古老”这一首诗描写了老卒的凄凉境遇,令人同情。全诗言辞沉痛、悲哀、失望而无奈,似用边塞的血泪和成。不难想象,像这样的老卒不知有多少,长年戍边的艰辛可见一斑。
“汉家能用武”这一首诗反映了戍卒食用匮乏,投降的胡人却丰衣足食的情况,批判了唐朝统治者穷兵黩武的举措。全诗表达了诗人对戍卒们不幸遭遇的深切同情,表达了对边境潜在危机的深深忧虑,言辞悲怆,感人肺腑。
在“边城十一月”这一首诗中,诗人坦言敌人的强大,颇具军事家的胸怀和才干,进而叹息,边境何日得宁,战士何日得归。在古代,中原地区统治者常以天朝上国自居,轻视周边少数民族,而诗中,诗人极有远见卓识地看到胡人的力量其实十分强大,有时甚至明显优于汉族军队。后来的元灭宋、清灭明,即印证了诗人的观点。诗人当时只是看到胡兵强于守军,因此边境堪忧,并未能见识到胡兵竟能践踏整个中原。但诗人不囿于成见,而能面对实际,正视问题,发现问题,认识问题,提出问题,从这一点上,这是诗的价值可以说远远超出其作为一篇文学作品在文艺上的价值。
“幽州多骑射”这首诗称颂了守边戍卒的骁勇善战。全诗先总写幽州民俗的风貌,崇尚勇武;随即指出,他们不但善武而且乐于效力军前,保卫乡土,建立功勋。但诗人亲眼目睹了他们狩猎时的场面,不过这场面已够让人感到欣喜了。保家卫国从来不只是军队的事情,更需要有民众的参与,才能将侵略者掀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诗人目睹这一群生龙活虎、武艺高强的边疆健儿,对边境油然而生了几分安全感。
“黯黯长城外”这首诗描述了边塞战事纷纭的情况。在诗中,诗人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沉痛地诉说了一场激烈的战斗,诗中的景物描写切合战斗实际,烘托出惨烈的战斗氛围,而这种景色又是战斗中独有的,因此写景即是写战争。在字里行间读者还可以感受到诗人面对这惨剧时难以遏制的悲愤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