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译文
老李(李膺)啊,你真逗啊,还说鹊山湖很近,来了才知道,原来如此遥远。
不过,此行又不是王徽之雪后访问戴胜,我们尽可以慢慢划船回家。
湖面宽阔达几千里,湖光水波摇荡着青山。
湖西面正好有月亮,可以单独送你李膺回府。
水向北边流去,我们从南浦回府。
远处的鹊山仿佛围绕着船转,就像要跟着送我们回家。
开篇点出野菊生长环境的压抑,“苦竹”与“椒坞”,虽有“微香”但已难禁孤独之泪。“已悲节物同寒雁”把生于寒秋看成是菊花的悲惨命运。抒情主人公形象自颈联介入,“细路独来”点明其与野菊同命相怜之苦,最后一句“不取霜栽近御筵”尽显怨愤压抑的情绪。全诗触景感怀,咏物托意,很能反映诗人当时的思想状况。
诗一开头:“苦竹园南椒坞边”,点出野菊所处的环境:它的北面是苦竹园,而且还有椒坞在旁。竹的味道那么苦,椒的味道又那么辣,苦、辣之味包裹着菊花。托根在这样的辛苦之地。它的处境多么艰辛啊!所以,诗便很自然地引出第二句:“微香冉冉泪涓涓。”由于环境恶劣。本来花气袭人的野菊只能散发出细细的微香,所以它难免要清泪涓涓。不断洒落了。同时,野菊的辛苦遭逢还不仅仅是境遇不好.它又生不逢时:它生于萧飒衰败的寒秋,蓓蕾一开,便受风刀霜剑的摧残,实在太不幸了。
不过,菊花毕竟是花中的强者,它是决不会甘于寂寞的,因此诗又生出下边两句:“已悲节物同寒雁,忍委芳心与暮蝉。”在诗人看来,菊,作为百花之一,它也应该得到温暖,也应该有其“春风得意”之时,可是它却处于寒秋,“蕊寒香冷”(黄巢《菊花》),备受风霜困扰,如同寒雁羁栖,这已经是够可悲可叹的了,可它又怎么能够敛香隐迹,甘心与暮秋的寒蝉一样寂寞下去呢?
以上四句,明里句句写的是野菊,但实际上句句都是在写自己:野菊托根于辛苦之地,花发于西风落叶之时,倍受苦寒,这是诗人命运的生动写照。李商隐生于晚唐末世,可谓生不逢时。入仕以后.又一直处于牛李党争的夹缝之中,后又被牵连进去,遭受排挤和打击,郁郁不得志。但是又不甘潦倒长终,内心充满痛苦和烦闷。“已悲节物”、“忍委芳心”两句诗就有屈原“老冉冉其将至,恐修名之不立”(《离骚》)之意,感叹时不我予,想有所作为,但现实情况不允许,实在无可奈何。
五、六两句笔法一变,由隐到显,追忆自己受令狐楚恩遇的往事。“细路独来当此夕,清樽相伴省他年。”小路独来,回思往事,早年在重阳节自己曾伴令狐公同饮。想令狐公在日。对自己积极奖掖。大力提拔,“每水槛花朝,菊亭雪夜,篇什率徽于继和。杯觞曲赐萁尽欢。委屈款言,绸缪顾遏” (《上令狐相公状》)。那时自己多么惬意啊!令狐楚的这些恩顾,诗人是念念不忘的。大中二年重阳节就专门写过《九日》一诗,表达自己的怀念之情:“曾共山翁把酒卮,霜天白菊绕阶墀。十年泉下无消息,九日樽前有所思。”
七、八两句是对诗人此时想起令狐楚一个交待:“紫云新苑移花处,不取霜栽近御筵。…‘紫云”一作紫微,指中书省。唐开元元年改中书省为紫微省。后虽在开元五年复旧称,但人们此后常以“紫微”代中书省。“紫云新苑移花处”指令狐绚官中书舍人。令狐绚是令狐楚之子,又是李商隐的故交,《新唐书·令狐楚传》记载令狐楚帅河南之时,十分欣赏李商隐之文,并“使诸子游”。照理,他总该对李商隐有所汲引了吧?可是李商隐娶李党王茂元之女为妻之后,令狐绚认为他“背恩”,根本不予理睬。诗人一再陈情,也得不到谅解,所以在诗的最后说他“不取霜栽近御筵”,即不向朝廷荐举他。正是由于令狐绚的冷遇和排挤,所以诗人才一再提起令狐楚,表现自己的不满和埋怨。在大中二年的《九日》一诗中,诗人在回顾令狐楚的恩顾之后。就指责令狐绚“不学汉臣栽苜蓿,空教楚客咏江篱。”因此,此诗在抒写自己沉沦困境的同时,便流露出对令狐如此冷漠的怨望。
这首诗突出特点是构思精密,立意高迈。诗人自己似乎很清楚。有意识地避实就虚,采用象征的手法,不作平直语。字面上除五、六两句外,句句写菊,又句句寄托自己的身世之感,别开生面,不落窠臼。尤其三、四两句“已悲节物同寒雁,忍委芳心与暮蝉”。含意精警,令人回味感叹。
这首词与《天仙子·晴野鹭鸶飞一只》一样,也是就题发挥,咏刘郎在天台山遇神女的事。据《神仙传》和《续齐谐记》载,汉明帝永平时,剡县有刘晨、阮肇二人人天台山采药,迷失道路,忽见山头有一颗桃树,共取食之,下山,得到涧水,又饮之。行至山后,见有一杯随水流出,上有胡麻饭屑。二人过水行一里左右,又越过一山,出大溪,见二女颜容绝妙,唤刘、阮二人姓名,好像旧时相识,并问:“郎等来何晚也!”因邀还家,床帐帷幔,非世所有。又有数仙客,拿三五个桃来,说:“来庆女婿。”各出乐器作乐,二人就于女家住宿,行夫妻之礼,住了半年,天气和暖,常如春二、三月。常闻百鸟啼鸣,求归心切。女子说:“罪根未灭,使君等如此。”于是送刘、阮从山洞口去。到家,乡里怪异,经查寻,世上已是他们第七代子孙。二人于是又想回返女家,寻山路,不获,迷归。至太康八年,还不知二人下落。唐五代词以《天仙子》为词牌的作品多用刘阮事,托意仙缘,实写人情。与《天仙子·晴野鹭鸶飞一只》不同的是,此词写天人相隔,仙人的恼恨与世人全同。
此词“踯躅花开红照水”写环境,以“鹧鸪飞绕青山觜”写刘阮经岁而归人间的依依之情。最后不写刘阮恼恨不能复返,却从天仙懊恨人神千里之遥,不复再见,更觉深透一层。全词句丽而意清,语真而情挚。
本首诗作者主要表达自己的复国之志,要遗民们坚持抗清,而不能隐居遁世,待到复国后,功成身退,才算得上有高尚的节操。此两首诗用典精当,对仗工稳,虽是次韵,却能不受束缚而挥洒自如。
此首在友情基础上,将个人交往拓展为历史责任。开头展现现实图景,侧耳听关塞,满耳是清人的胡笳,再也不见汉军所驾的战车在中原纵横驰奔,不免愁上心头,深为复国前途担心。但作者的信心是不死的:“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夏朝少康仅有一成即方圆十里的土地,仍使夏朝再度中兴。作者自己虽如苍龙已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仍要行风播雨;虽如老树已年深月久,一到春天,仍要怒放鲜花;他曾说“远路不须愁日暮,老年终自望河清”,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复国大计就一定要坚持!这不仅是顾炎武的志愿,也是傅山的追求。有了这些顽强卓绝之士,何愁事业不成?
他在结尾满怀希望地想象“待得汉廷明诏近”,朝廷论功行赏,要封他们做大官,而他和傅山已功成身退,一起到五湖去寻舟垂钓、归隐林泉了。
男女间的情事,最凄清感人的,莫过于“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宋李清照《一剪梅》)。人间的千种离情、万般别绪,历来是文人笔下常写常新的不朽命题。清代彭孙遹的这首《柳梢青》词,以惊才绝艳的笔墨,抒写了自己对一位绝代佳人刻骨铭心的相思之情,情韵兼胜,洵为佳作。
“何事沉吟?”劈头自问,警醒有力,猛地攫住了人们的注意力。“小窗”,“斜日”,点明地点,酿造一种静谧清雅的环境氛围。“立遍春阴”,盖指整个春天,极写驻足沉思之久。暮春时节,夕阳下,小窗前,词人独自一人,悄然伫立。入春以来,他日复一日,一直这么凝神地眺望远方。他久久地陷入沉思,究竟是为了什么呢?“翠袖天寒”,语出杜甫《佳人》诗“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一位孤寂冷艳的佳人形象如在眼前。“青衫人老”,取白居易《琵琶行》“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语意,一个泪湿青衫的词人自我形象跃然纸上。原来,一个在天边,“日暮倚修竹”;一个在窗前,泣下青衫湿。两地相思,一样伤心。难怪词人“立遍春阴”,沉吟不已!“寒”,固然指天气,但心理上的凄寒似乎更明显;“老”,自然有生理上的表征,但更多的则是精神遭受折磨的外现。
“翠年旧事重寻”,过片飞越时空,将思绪切入翠年前两人相处的往事。翠年了,整整翠年,过眼的情事不知有多少!其中有甜蜜,有酸楚,有苦涩,如今重新寻绎,怎不叫人心潮起伏,感慨万千!然而,回望天边,山岳高峻,遮挡了视线,江河深远,阻隔了道路。有情人天各一方,无由重逢,这是何等令人黯然神伤的憾事啊!“翠年”,人生旅途中一段难以忘怀的记忆;“山高水深”,地理位置上一种难以逾越的障碍。自打分手以后,一直苦苦地相思,深深地煎熬。远方的佳人一定愁眉不展,黛眉锁成两点,如柳永《雪梅香》词所言“别后愁颜,镇敛眉峰”,而自己,就像梁朝的沈约那样,“百日数旬,革带常应移孔;以手握臂,率计月小半分”(《梁书·沈约传》),终年多病而瘦损腰肢。然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柳永《蝶恋花》),词人对而今的憔悴并无悔意。
这首词题为“感事”,当有一段真实的情事铭心,抑或是袭用香草美人的传统手法,发抒心中郁闷。但本事无考,不妨将它作为一首艳词来读。词中,天涯“翠袖”,窗前“青衫”,人相隔,心相连,两地相思,“一样伤心”;一个“两点眉峰”紧蹙,一个“半分腰带”渐宽,同样憔悴到而今。思致幽渺,神味绵远。难得的是利用时空切换,将两处离愁一并表现,相互映衬,相得益彰,更具感染力。神态的描摹细致入微,心情的刻画淋漓尽致,而总体表现则是纯用赋法不假比兴。谭献谓这首词“不嫌太尽”(《箧中词》),正是激赏词人这种语愈质直而情愈深婉的艺术表现。
该诗借用西汉文帝时缇萦上书的事迹,表达了对诸子不肖使自己受到牵累的哀伤与无奈, 同时也流露出能够因圣主明君发动恻隐之心而获得宽宥的微茫期许。该诗叙事凝练,语言质朴;全诗中遣字用韵融入声韵理论,偶句押韵,一韵到底,全押平声。该用韵方式为后人写古诗效法,也接近唐律诗用韵方式。
全诗可分为三部分。开首两句,是第一部分。简短捷说。追叙肉刑起始,以引出太仓令将受肉刑一事。这两句,类似全诗的“引子”,却暗含着对肉刑的谴责。意思是说,夏禹、商汤、周文王等三王的仁德之治,随着时代的变迁,渐渐被淡薄了,后来就使用起了肉刑。赞“三王”之道用“德”,那么“用肉刑”者自是不德。作者对残暴肉刑的谴责,对仁德之政的向往,就尽在这两句中了。
由“太仓令有罪”至“恻然感至情”,是第二部分。这部分是叙述缇萦之父获罪,缇萦上书救父,汉文帝深受感动的历史故事。
在这部分中,诗人先用四句,来写齐太仓令淳于意获罪,将被递解长安受刑,以及他自恨没有男儿,到危急之时深感孤独无援的悲痛。再用四句,来写幼女缇萦伤于父亲“生子不生男,缓急无可使者(指危急时无可用之人)”的话,伤于父亲的命运,想到古歌《鸡鸣》中那“虫来啮桃根,李树代桃僵”的诗句,于是随父至京,“诣阙下(即到宫阙之下)”上书朝廷,“愿入苍为官婢,以赎父刑罪”。接下来两句“忧心摧折裂,晨风扬激声”,是渲染缇萦的为父心忧和上书之言,足以使天地折裂,晨风为之传颂。其悲壮之言行,足以感天动地。果然,连皇帝也被感动了。这两部分的末两句,“圣汉孝文帝,侧然感至情”,就是写汉文帝被他那孝父至情所感动,顿生恻隐怜悯之情。结果是不言而喻的,正如《史记·扁鹊仓公列传》所载,“上悲其意,此岁中亦除肉刑法。”
缇萦,苍为一个封建社会的弱女子,竟敢伏阙上书,甘愿没苍为婢以赎父罪,并且希望废止肉刑而给人以改过自新的机会。其情可悯,其见甚明,其行亦悲壮矣。
因而,诗人在最后一部分,用两句,将她的言行与男子作比道:“百男何愦愦,不如一缇萦!”以“百男”与一女作比,本苍已见出高下之势:百男竟“不如”一女,则更见出此女子的不同凡俗。作者正是通过这样一个强比,将他对这奇女子的敬佩和盛赞之情,以及对“百男”的轻蔑之意,充分地表达出来了。
该诗有两点需要说及。一是,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班固能以“百男何愦愦,不如一缇萦”的态度,来歌颂一个奇女子,已属难能可贵。二是,此诗虽仅老实叙事,缺乏文采和形象性,但它毕竟是有文献可考的第一首文人五言诗,那种初学者的质朴和幼稚是情有可原的,而作者那种敢于实践新诗体的精神,也是可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