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召南·小星》是西周现实主义诗集《诗经》里的一首。为先秦时代的民歌,体现了当时社会环境下的役夫之悲。全诗二章,每章五句,每章的前两句主要是写景,但景中有情;后三句主要是言情,但情中也复叙事,所谓情景交融说的就是这个。
第一章之前两句云:“嚖彼小星,三五在东。”姚际恒所谓:“山川原隰之间,仰头见星,东西历历可指,所谓戴星而行也。”
征人奔走,为赶行程,凌晨上道。忽见小星,三五在天,睡眼惺忪,初亦不知其星何名也。言在东者,东字与公、同趁韵,不必定指东方。第二章云:“嚖彼小星,维参与昴。”征人睡梦才醒,故初见晨星,不知何名。继而察以时日,然后知其为参星与昴星。第一章只言小星,三五在东,不言星名;第二章既说小星,又说乃参乃柳,这就是诗分章次的道理。诗虽写景,而情亦隐见其中。
诗之每章后三句主要言情者,第一章云:“肃肃宵征,夙夜在公。寔命不同。”“夙夜”旧释“早夜”,“日未出,夜未尽,曰早夜”。夙夜或早夜都不是两字平列,而是上字形容下字的偏正结构。征人天不明即行,可见其不暇启处,忙于王事。《北山》诗云:“或燕燕居息,或尽瘁事国;或息偃在床,或不已于行;或不知叫号,或惨惨劬劳;或栖迟偃仰,或王事鞅掌;……”可见同为“王臣”,同为“职司”,工作并不相等,遭遇并不相同。第二章后三句云:“肃肃宵征,抱衾与裯,寔命不犹。”改第一章的“夙夜在公”为“抱衾与裯”。又改“同”为“犹”。改“同”为“犹”者换字叶韵。改言“抱衾与裯”者,则由于上章之“夙夜在公”,凌晨上道,弃室家之好,“抛衾与裯”也。“夙夜在公”是“抛衾与裯”之因,“抛衾与裯”是“夙夜在公”之果。文心极细,章序分明。征人之“不已于行”,较之“息偃在床”者,是“寔命不犹”。写役夫之悲,真是词情并茂。
上片写眼前事。“记烧烛、雁门高处”,起头的“记”字,点明该词为追忆所作。“烧烛”拍响词题里头的“夜宿”。“高”极写雁门的地势,为以下描写冬夜高原奇寒作势。“烧”、“高”二字不仅情趣豪迈,而且音节嘹亮,造成一种粗犷豪爽的气氛。“积雪封城,冻云迷路”,极写高原奇寒:近处堆集的积雪封锁了古城;远处寒冬的云影弥漫了路途,从而为全词设下了严酷的氛围。“添尽香煤,紫貂相拥夜深语”,描画与李天生围炉火拥紫貂冬夜长谈的情事,其中蕴蓄着二人志趣相投的情谊。“苦寒如许”,既似夜语的对话,又结括了上述的种种寒况。“寒”饰以“苦”,极富感情色彩,委婉地传达出词人悼念故明的悲哀。“难和尔、凄凉句”,使“苦寒”更深一层。“一片望乡愁,饮不醉、垆头驼乳”,词人与朋友借酒浇愁、痛饮剧谈的情景宛然可见。
下片写心中事。雁门关本是长城一关,宿雁门而怀古适情顺理。“无处,问长城旧主,但见武灵遗墓”,怀古伤今,感慨殊深。‘‘长城旧主”,江山易主,像赵武灵王那样的代代英杰早已化为泥土,复国无望的愁恨溢于言表。赵武灵王在位之时,令国人改著胡服,学骑射,国势大增。如今清人入主,竟令汉民著胡服,作顺民。历史与现实构成极大的反差,包育着极为沉痛的喟叹。晋北多沙,冬季北风呼啸之时沙粒扬空,故有“沙飞似箭,乱穿向、草中孤兔”之韵。这一韵极形象、极巧妙,使读者如见风起沙飞之状,这自无须赘语。“那能使、口北关南,更重作、并州门户”这一韵隐蔽地表示词人不甘亡国、图谋恢复的心机。结尾“且莫吊沙场,收拾秦弓归去”,更是表达了词人矢志爱国之情。
这首词由词人与朋友的灯前夜话写到吊古伤今,抒沧桑之变与家国之恨,结构散而不乱。其中由乡愁而到国恨,感情的脉络清晰可辨。词风极沉郁顿挫,既凄惋感伤,也不失志士百折不挠的精神。其遣词造句也表现了词人迈往不羁的性格。总之,该词格调悲凉,气势纵横,表现了词人不灭的希望,富有浪漫主义的精神。
本首诗是唐代伟大诗人李白晚年的作品。此诗写作者游黄鹤楼时听笛的经历,抒发了诗人满腔的迁谪之感和去国之情。前两句写作者的生活遭遇和心绪,捕捉了“西望”的典型动作加以描写,传神地表达了怀念帝都之情和“望”而“不见”的愁苦;后两句点题,写在黄鹤楼上听吹笛,从笛声化出“江城五月落梅花”的苍凉景象,借景抒情,使前后情景相生,妙合无垠。
西汉的贾谊,因指责时政,受到权臣的谗毁,贬官长沙。而李白也因永王李璘事件受到牵连,被加之以“附逆”的罪名流放夜郎。所以诗人引贾谊为同调。“一为迁客去长沙”,就是用贾谊的不幸来比喻自身的遭遇,流露了无辜受害的愤懑,也含有他的自我辩白之意。但政治上的打击,并没有使诗人忘怀国事。在流放途中,他不禁“西望长安”,这里有对往事的回忆,有对国运的关切和对朝廷的眷恋。然而,长安万里迢迢,对迁谪之人来说十分遥远,充满了隔膜。望而不见,诗人不免感到惆怅。听到黄鹤楼上吹奏《梅花落》的笛声,他感到格外凄凉,仿佛五月的江城落满了梅花。
“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诗人巧借笛声来渲染愁情。江城五月,正当初夏,当然是没有梅花的,但由于《梅花落》笛曲吹得非常动听,使诗人仿佛看到了梅花满天飘落的景象。梅花是寒冬开放的,景象虽美,却不免给人以凛然生寒的感觉,这正是诗人冷落心情的写照。同时使诗人联想到邹衍下狱、六月飞霜的历史传说。由乐声联想到音乐形象的表现手法,就是诗论家所说的“通感”。诗人由笛声想到梅花,由听觉诉诸视觉,通感交织,描绘出与冷落的心境相吻合的苍凉景色,从而有力地烘托了去国怀乡的悲愁情绪。所以《唐诗直解》评此诗“无限羁情笛里吹来”,是很有见解的。清代的沈德潜说:“七言绝句以语近情遥、含吐不露为贵,只眼前景,口头语,而有弦外音,使人神远,太白有焉。”(《唐诗别裁》卷二十)这首七言绝句,正是以“语近情遥、含吐不露”见长,使读者从“吹玉笛”、“落梅花”这些眼前景、口头语,听到了诗人的弦外之音。
本首诗也有其独特的艺术结构。诗写听笛之感,却并没按闻笛生情的顺序去写,而是先有情而后闻笛。前半捕捉了“西望”的典型动作加以描写,传神地表达了怀念帝都之情和“望”而“不见”的愁苦。后半部分才点出闻笛,从笛声化出“江城五月落梅花”的苍凉景象,借景抒情,使前后情景相生,妙合无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