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边塞诗以表现征戍生活的艰险和将士思乡的哀怨为多。即使一些著名的豪唱,也不免夹杂危苦之词或悲凉的情绪。但读到李益这篇塞上之作,感觉便很不同,一下子就会被那天地空阔、人欢马叫的壮丽图景吸引住。它在表现将士生活的满怀豪情和反映西北风光的壮丽动人方面,是比较突出的。
诗句中的“蕃州”乃泛指西北边地(唐时另有蕃州,治所在今广西宜山县西,与黄河不属),“蕃州部落”则指驻守在黄河河套(“黄河曲”)一带的边防部队。军中将士过着“岁岁金河复玉关,朝朝马策与刀环”的生活,十分艰苦,但又被磨炼得十分坚强骁勇。首句只夸他们“能结束”,即善于戎装打扮。作者通过对将士们英姿飒爽的外形描写,示意读者其善战已不言而喻,所以下句写“驰猎”,不复言“能”而读者自可神会了。
军中驰猎,不比王公们佚游田乐,乃是一种常规的军事训练。健儿们乐此不疲,早晚都在操练,作好随时迎敌的准备。正是“为报如今都护雄,匈奴且莫下云中”(同组诗其四)。“朝暮驰猎黄河曲”的行动,表现出健儿们慷慨激昂、为国献身的精神和决胜信念,句中饱含作者对他们的赞美。这两句着重刻画人物和人物的精神风貌,后两句则展现人物活动的辽阔背景。西北高原的景色是这样壮丽:天高云淡,大雁群飞,歌声飘荡在广袤的原野上,马群在绿草地撒欢奔跑,是一片生气蓬勃的气象。
征人们唱的“燕歌”,有人说就是《燕歌行》的曲调。目送远去的飞雁,歌声里诚然有北国战士对家乡的深切怀念。然而,飞鸿望断而“燕歌未断”,这开怀放歌中,也未尝不包含歌唱者对边地的热爱和自豪情怀。如果说这一点在三句中表现尚不明显,那么读末句就毫无疑义了。
“牧马群嘶边草绿”。在赞美西北边地景色的诗句中,它几乎可与“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奇句媲美。“风吹草低”句是写高原秋色,所以更见苍凉;而“牧马群嘶”句是写高原之春,所以有油然生意。“绿”字下得绝佳。
因三、四对结,上曰“塞鸿飞”,下对以“边草绿”,可见“绿”字是动词化了。它不尽然是一片绿油油的草色,而且写出了“离离原上草”由枯转荣的变化,暗示春天不知不觉又回到草原上。这与后来脍炙人口的王安石的名句“春风又绿江南岸”,都以用“绿”字见胜。在江南,春回大地,是啼鸟唤来的。而塞北的春天,则由马群的欢嘶来迎接。“边草绿”与“牧马群嘶”连文,意味尤长;似乎由于马嘶,边草才绿得更为可爱。诗所表现的壮美豪情是十分可贵的。
译文及注释
译文
西北部的军队士兵会整理戎装,打扮自己,早晚在黄河转弯的地方奔驰狩猎。
在不绝的豪壮燕歌声中,边塞的鸿雁高飞,放牧的马儿叫着。春天快到了,地上的草开始转绿。
注释
蕃州:泛指西北地区。
结束:装束,打扮。
燕歌:泛指悲壮的燕地歌曲。
唐代边塞诗以表现征戍生活的艰险和将也思乡的哀怨为多。即使一些著名的豪唱,也不免夹杂危苦之词或悲凉的情绪。但读到李益这篇塞上之作,感觉便很不同,一下子就会被那天地空阔、人欢马叫的壮丽图景吸套住。它在表现将也生活的满怀豪情和反映西北风光的壮丽动人方面,是比较突出的。
诗句中的“蕃州”乃泛指西北边地(唐时另有蕃州,治所在今广西宜山县西,与黄河不属),“蕃州部落”则指驻守在黄河河套(“黄河曲”)一带的边防部队。军中将也过着“岁岁金河复玉关,朝朝马策与刀环”的生活,十分艰苦,但又被磨炼得十分坚强骁勇。首句只夸他们“能结束”,即善于戎装打扮。作者通过对将也们英姿飒爽的“形描写,示意读者其善战已不言而喻,所以下句写“驰猎”,不复言“能”而读者自可神会了。
军中驰猎,不比王公们佚游田乐,乃是一种常规的军事训练。健儿们乐此不疲,早晚都在操练,作好随时迎敌的准备。正是“为报如今都护雄,匈奴且莫下云中”(同组诗其四)。“朝暮驰猎黄河曲”的行动,表现出健儿们慷慨激昂、为国献身的精神和决胜信念,句中饱含作者对他们的赞美。这目句着重刻画人物和人物的精神风貌,后目句则展现人物活动的辽阔背景。西北高原的景色是这样壮丽:天高云淡,大雁群飞,歌声飘荡在广袤的原野上,马群在绿草地撒欢奔跑,是一片生气蓬勃的气象。
征人们唱的“燕歌”,有人说就是《燕歌行》的曲调。目送远去的飞雁,歌声里诚然有北国战也对家乡的深切怀念。然而,飞鸿望断而“燕歌未断”,这开怀放歌中,也未尝不包含歌唱者对边地的热爱和自豪情怀。如果说这一点在三句中表现尚不明显,那么读末句就毫”疑义了。
“牧马群嘶边草绿”。在赞美西北边地景色的诗句中,它几乎可与“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奇句媲美。“风吹草低”句是写高原秋色,所以更见苍凉;而“牧马群嘶”句是写高原之春,所以有油然生意。“绿”字下得绝佳。
因三、四对结,上曰“塞鸿飞”,下对以“边草绿”,可见“绿”字是动词化了。它不尽然是一片绿油油的草色,而且写出了“离离原上草”由枯转荣的变化,暗示春天不知不觉又回到草原上。这与后来脍炙人口的王安石的名句“春风又绿江南岸”,都以用“绿”字见胜。在江南,春回大地,是啼鸟唤来的。而塞北的春天,则由马群的欢嘶来迎接。“边草绿”与“牧马群嘶”连文,意味尤长;似乎由于马嘶,边草才绿得更为可爱。诗所表现的壮美豪情是十分可贵的。
这首诗中所说的湖,《文选》李善注说是谢灵运始宁墅的大小巫湖,因此,此诗应是谢惠连在始宁时所作的。
诗的开头两句:“日落泛澄瀛,星罗游轻桡”,点出“泛湖”题意,写日落星出时湖中泛游情景,楚人称湖泊池沼为“瀛”,前面着一“澄”字,极写湖水的清澈。在太阳已落,夜色渐深,群星灿然,布列空际的时分,诗人乘坐着小船,轻摇着短桨,泛游湖中,景色清幽而心情悠然。在星光下,他和朋友们舍舟登岸,回到住处,这一层意思在诗中省去了,而直接以“憩榭面曲汜,临流对回潮。辍策共骈筵,并坐相招要”紧扣题意,写他们泛湖归来之后,游兴未尽,又踏着星光夜色出楼游览了。他们一会儿在台榭小憩,临流观景,赏爱着绕旋台前、分而复合的曲流回波。一会儿又丢下竹杖,纷纷呼朋邀友,摆设酒宴,将要连筵接席,共度良宵。
正当诗人和友朋互相招邀而欢谈笑语时,蓦然传来哀鸿悲猿清异的叫声,引出另一番情趣。于是,诗人顺手拈出了“哀鸿鸣沙渚,悲猿响山椒”两句。沙洲空旷,山丘荒寂,忽有宿鸿哀鸣,夜猿悲啼,响彻空江深谷,显得格外凄清。乍看起来,这两句似乎只是闻之于耳而信手写来,其实它与上下文都有内在的关联,有一种人语惊猿狖,“月出惊山鸟”的意蕴。深夜里,万籁俱寂,洲上征鸿和山中群猿也早已睡去,是人声的喧哗使它们惊醒过来,因而哀鸣悲啼,一片骚动。此刻,恰好又是“亭亭映江月,飀飀出谷飚”(飀:应为“风旁加刘”),夜空远处,一轮明月映澈清江;而幽谷深处,忽然又刮来劲疾的大风。寂静的夜晚,在人语、鸿鸣、猿啼、风吼的交响中喧闹起来了。真有一响俱响、一动俱动之感。而此时此刻,那明月却依旧静静地照着水面,全不为一派喧闹声所动,显得孤高而又清真。此诗题为“玩月”,或许,诗人正是想从这月的品质中领悟一些什么。
在皓月的映照下,一切景物都因银光素辉而显出清幽迷人的景色。映入诗人眼帘的是“斐斐气羃(mì,覆盖)岫,泫泫露盈条”,远处的夜雾云气,轻轻飘浮,像帷幕一样遮掩着峰峦,近处的露水如珠,清润晶莹,满满地挂在枝头。远看近看都充满诗情画意,令人引起无限的清思,可以畅心怀、绝尘俗,祛除胸中的郁闷,荡涤人间的烦嚣,故而说:“近瞩祛幽蕴,远视荡喧(xuān,声音大而嘈杂)嚣。”这里所表现的不止是视觉感官的满足,而包含着面对清景,气清神清,自摅心愫的审美意向。诗的最后两句:“晤言不知罢,从夕至清朝。”“晤言”,对言、交谈之意。在此清景面前,诗人和朋友们不禁逸兴遄飞,清言妙语纷涌吐出,不能自休。不觉中,东方既白,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这终夜的晤言,足证那高洁的湖上月色,对于诗人们心灵的澡涤,是何等的清畅,对于诗人们心灵的启迪,又是何等的深邃!
这首诗以清凄的景象衬现诗人孤高的心境,是相当成功的,它是中华民族“境胜可以澡濯心灵”的传统审美意识的生动体现。另外,这首诗在叠字的运用上也颇具匠心,以“亭亭”形容“月”,以“飀飀”(风声)形容“飚”,不仅语言上有音乐美,而且使月、风显得有声有色,气象阔大。陈祚明评此诗云:“甚得叠字法,清出有态。”(《采菽堂古诗选》卷十八)诚然也。
上片由景及人,通过清寂环境的描绘,引出修道女冠的形象:她日渐消瘦,残香惹襟,展露出内在意绪的郁塞悲苦。“寂寞”,词眼。女道士居处“五云三岛”,正当春光明媚,露花烟草,思凡之心令其容貌失色,眼看余香更使人泪沾衣襟。“露花”三句是她所在地方的环境,环境清冷,烘托出主人公心情之孤独与凄凉,之后再写情事。“貌减”二句写她与情人分别后因思念而憔悴,以余香作为一种安慰,相思甚苦,情思未断,真是可怜可叹。
下片开头二句描写道观的清静环境,写其周围清冷阴森,没有一点乐趣,使她更想念情人。竹“疏”人气更稀,倍感“静”松“密”道坛肃穆,倍感“森”。“何事”二句,将相思之情和盘托出,思凡之心宛然可见,表达了对情郎远逝的深切思念。
这首词写了女道士的思凡情怀,通过清冷环境的描写,表现了女道士思念情郎的寂寞凄凉之情。全词写了环境清冷,烘托主人公心境之孤寂、凄凉,从容颜憔悴、余香尚存,见其相思甚苦,感情真切。这首词情景交融,脉络清晰,逼真地展示出女道士尘心未泯的情意。
整体评析
这首诗是袭用乐府旧题,意在送友人入蜀。诗人以浪漫主义的手法,展开丰富的想象,艺术地再现了蜀道峥嵘,突兀,强悍、崎岖等奇丽惊险和不可凌越的磅礴气势,借以歌咏蜀地山川的壮秀,显示出祖国山河的雄伟壮丽。
至于本诗是否有更深的寓意,历代有各种不同看法。然而就诗论诗,不一定强析有寓意。但从诗中,“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看,却是在写蜀地山川峻美的同时,告诫当局,蜀地险要,应好好用人防守。
诗采用律体与散文间杂,文句参差,笔意纵横,豪放洒脱。全诗感情强烈,一唱三叹,回环反复,读来令人心潮激荡。
整体把握
这首诗大约是天宝(唐玄宗年后,742~756)初年,李白第一次到长安时写的。《蜀道难》是他袭用乐府古题,展开丰富的想象,着力描绘了秦蜀道路上奇丽惊险的山川,并从中透露了对社会的某些忧虑与关切。
诗人大体按照由古及今,自秦入蜀的线索,抓住各处山水特点来描写,以展示蜀道之难。
从“噫吁嚱”到“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为一个段落。一开篇就极言蜀道之难,以感情强烈的咏叹点出主题,为全诗奠定了雄放的基调。以下随着感情的起伏和自然场景的变化,“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的咏叹反复出现,像一首乐曲的主旋律一样激荡着读者的心弦。
说蜀道的难行比上天还难,这是因为自古以来秦、蜀之间被高山峻岭阻挡,由秦入蜀,太白峰则是第一道屏障,只有高飞的鸟儿能从低缺处飞过。太白峰在秦都咸阳西南,是关中一带的最高峰。民谚云:“武公太白,去天三百。”诗人以夸张的笔墨写出了历史上不可逾越的险阻,并融汇了五丁开山的神话,点染了神奇色彩,犹如一部乐章的前奏,具有引人入胜的妙用。下面即着力刻画蜀道的高危难行了。
从“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至“使人听此凋朱颜”为又一段落。这一段极写山势的高危,山高写得愈充分,愈可见路之难行。你看那突兀而立的高山,高标接天,挡住了太阳神的运行;山下则是冲波激浪、曲折回旋的河川。诗人不但把夸张和神话融为一体,直写山高,而且衬以“回川”之险。唯其水险,更见山势的高危。诗人意犹未足,又借黄鹤与猿猱来反衬。山高得连千里翱翔的黄鹤也不得飞度,轻疾敏捷的猿猴也愁于攀援,不言而喻,人行走就难上加难了。以上用虚写手法层层映衬,下面再具体描写青泥岭的难行。
青泥岭,“悬崖万仞,山多云雨”,为唐代入蜀要道。诗人着重就其峰路的萦回和山势的峻危来表现人行其上的艰难情状和畏惧心理,捕捉了在岭上曲折盘桓、手扪星辰、呼吸紧张、抚胸长叹等细节动作加以摹写,寥寥数语,便把行人艰难的步履、惶悚的神情,绘声绘色地刻画出来,困危之状如在目前。
至此蜀道的难行似乎写到了极处。但诗人笔锋一转,借“问君”引出旅愁,以忧切低昂的旋律,把读者带进一个古木荒凉、鸟声悲凄的境界。杜鹃鸟空谷传响,充满哀愁,使人闻声失色,更觉蜀道之难。诗人借景抒情,用“悲鸟号古木”“子规啼夜月”等感情色彩浓厚的自然景观,渲染了旅愁和蜀道上空寂苍凉的环境气氛,有力地烘托了蜀道之难。
然而,逶迤千里的蜀道,还有更为奇险的风光。自“连峰去天不盈尺”至全篇结束,主要从山川之险来揭示蜀道之难,着力渲染惊险的气氛。如果说“连峰去天不盈尺”是夸饰山峰之高,“枯松倒挂倚绝壁”则是衬托绝壁之险。
诗人先托出山势的高险,然后由静而动,写出水石激荡、山谷轰鸣的惊险场景。好像一串电影镜头:开始是山峦起伏、连峰接天的远景画面;接着平缓地推成枯松倒挂绝壁的特写;而后,跟踪而来的是一组快镜头,飞湍、瀑流、悬崖、转石,配合着万壑雷鸣的音响,飞快地从眼前闪过,惊险万状,目不暇接,从而造成一种势若排山倒海的强烈艺术效果,使蜀道之难的描写,简直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如果说上面山势的高危已使人望而生畏,那此处山川的险要更令人惊心动魄了。
风光变幻,险象丛生。在十分惊险的气氛中,最后写到蜀中要塞剑阁,在大剑山和小剑山之间有一条三十里长的栈道,群峰如剑,连山耸立,削壁中断如门,形成天然要塞。因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历史上在此割据称王者不乏其人。诗人从剑阁的险要引出对政治形势的描写。他化用西晋张载《剑阁铭》中“形胜之地,匪亲勿居”的语句,劝人引为鉴戒,警惕战乱的发生,并联系当时的社会背景,揭露了蜀中豺狼的“磨牙吮血,杀人如麻”,从而表达了对国事的忧虑与关切。唐天宝初年,太平景象的背后正潜伏着危机,后来发生的安史之乱,证明诗人的忧虑是有现实意义的。
李白以变化莫测的笔法,淋漓尽致地刻画了蜀道之难,艺术地展现了古老蜀道逶迤、峥嵘、高峻、崎岖的面貌,描绘出一幅色彩绚丽的山水画卷。诗中那些动人的景象宛如历历在目。
李白之所以描绘得如此动人,还在于融贯其间的浪漫主义激情。诗人寄情山水,放浪形骸。他对自然景物不是冷漠的观赏,而是热情地赞叹,借以抒发自己的理想感受。那飞流惊湍、奇峰险壑,赋予了诗人的情感气质,因而才呈现出飞动的灵魂和瑰伟的姿态。诗人善于把想象、夸张和神话传说融为一体进行写景抒情。言山之高峻,则曰“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状道之险阻,则曰“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诗人“驰走风云,鞭挞海岳”(陆时雍《诗镜总论》评李白七古语),从蚕丛开国说到五丁开山,由六龙回日写到子规夜啼,天马行空般地驰骋想象,创造出博大浩渺的艺术境界,充满了浪漫主义色彩。透过奇丽峭拔的山川景物,仿佛可以看到诗人那“落笔摇五岳、笑傲凌沧洲”的高大形象。
唐以前的《蜀道难》作品,简短单薄。李白对东府古题有所创新和发展,用了大量散文化诗句,字数从三言、四言、五言、七言,直到十一言,参差错落,长短不齐,形成极为奔放的语言风格。诗的用韵,也突破了梁陈时代旧作一韵到底的程式。后面描写蜀中险要环境,一连三换韵脚,极尽变化之能事。所以殷璠编《河岳英灵集》称此诗“奇之又奇,自骚人以还,鲜有此体调”。
关于此篇,前人有种种寓意之说,断定是专为某人某事而作的。明人胡震亨、顾炎武认为,李白“自为蜀咏”,“别无寓意”。今人有谓此诗表面写蜀道艰险,实则写仕途坎坷,反映了诗人在长期漫游中屡逢踬碍的生活经历和怀才不遇的愤懑,迄无定论。
逐段分析
第一段从开头到“相钩连”,用了四韵,为全诗定下豪放的基调,并用五丁开山的神话,点染了神奇色彩。《蜀王本纪》中记载了一个关于蜀道的神话。据说当年秦惠王时,蜀王部下有五个大力士,称为“五丁力士”。他们力大无穷。于是秦惠王送给蜀王五个美女,蜀王就命五丁力士移山开路,迎娶美女。在回行路上,见一条大蛇蹿入山洞,五丁力士上前拉住蛇尾,用力往外拖,忽然地动山摇,山岭崩塌,压死了五丁力士。秦国的五个美女都奔上山去,化为石人。这个神话,反映着古代有许多劳动人民,凿山开路,牺牲了不少人,终于打开了秦蜀通道。李白运用这个神话的母题,写了第五韵二句:“地崩山摧壮士死”,也可以说是指五丁力士,也可以说是指成千累万为开山辟路而牺牲的劳动人民。他们死了,然后从秦入蜀才有山路和栈道连接起来。第一段诗到此为止,用四韵八句叙述了蜀道的起源。
第二段共享九个韵,描写天梯石栈的蜀道。“六龙回日”也是一个神话故事,据说太阳之神羲和驾着六条龙每天早晨从扶桑西驰,直到若木。左思《蜀都赋》有两句描写蜀中的高山:“羲和假道于峻坂,阳乌回翼乎高标。”羲和和阳乌都是太阳的代词。文意是说:太阳也得向高山借路。而最高的山还使太阳回飞避开。“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这一句就是说:上面有连太阳都过不去的高峰。“高标”是高举、高耸之意,但作名词用,因而可以解作高峰。萧士赟注引《图经》云:高标是山名。这是后代人误读李白诗,或有意附会,硬把一座山名为高标。原诗以“高标”和“回川”对举,可知决不是专名。
这两句诗有一个不同的文本。《河岳英灵集》、《极玄集》这两个唐人的选本、敦煌石室中发现的唐人写本,还有北宋初的《唐文粹》,这两句却不是“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而是“上有横河断海之浮云,下有逆折冲波之流川”。从对偶来看,后者较为工整,若论句子的气魄,则前者更为壮健。可能后者是当时流传的初稿,而前者是作者的最后改定本。故当时的选本作“横河断海”,而李阳冰编定的集本作“六龙回日”。
以下一大段又形容蜀山之高且险。黄鹤都飞不过,猿猴也怕攀缘之苦。青泥岭,在陕西略阳县,是由秦入蜀的必经之路。这条山路百步九曲,在山岩上纡回盘绕,行旅极为艰苦。参和井都是二十八宿之一。蜀地属于参宿的分野,秦地属于井宿的分野。在高险的山路上,从秦入蜀,就好似仰面朝天,屏住呼吸,摸着星辰前进。在这样艰难困苦的旅程中,行人都手按着胸膛,为此而长叹。这个“坐”字,不是坐立的坐,应该讲作“因此”。
以上是第二段的前半,四韵八句,一气贯注,渲染了蜀道之难。下面忽然接一句“问君西游何时还”,这就透露了赠行的主题。作者不像作一般送行诗那样,讲些临别的话,而在描写蜀道艰难中间,插入一句“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由此反映了来去都不容易。这一句本身也成为蜀道难的描写部分了。
“畏途巉岩”以下四韵七句,仍然紧接着上文四韵写下去,不过改变了描写的对象。现在不写山高路险,而写山中的禽鸟了。诗人说:这许多不可攀登的峥嵘的山岩,真是旅人怕走的道路(畏途)。在这一路上,你能见到的只是古树上悲鸣的鸟,雌的跟着雄的在幽林中飞绕。还有蜀地著名的子规鸟,常在月下悲鸣。据说古代有一个蜀王,名叫杜宇,号为望帝。他因亡国而死,死后化为子规鸟,每天夜里在山中悲鸣,好像哭泣一样。
以下还有一韵二句,是第二段的结束语。先重复一句“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接着说:使人听了这些情况,会惊骇得变了脸色。“凋朱颜”在这里只能讲作因惊骇而“色变”的意思,虽然在别处应当讲作“衰老”。
第二段以下,韵法与章法似乎有点参差。依韵法来写,分为三段。但如果从思想内容的结构来看,实在只能说是两段。从“连峰去天不盈尺”到“胡为乎来哉”是一段,即全诗的第三段。从“剑阁峥嵘而崔嵬”到末句是又一段,即全诗的第四段,第三段前四句仍是描写蜀道山水之险,但作者分用两个韵。“尺”、“壁”一韵,只有二句,接下去立刻就换韵,使读者到此,有气氛短促之感。在长篇歌行中忽然插入这样的短韵句法,一般都认为是缺点。尽管李白才气大,自由用韵,不受拘束,但这两句韵既急促,思想又不成段落,在讲究诗法的人看来,终不是可取的。
这一段前二句形容高山绝壁上有倒挂的枯松,下二句形容山泉奔瀑,冲击崖石的猛势,如万壑雷声。最后结束一句“其险也如此”。这个“如此”,并不单指上面二句,而是总结“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以下的一切描写。在山水形势方面的蜀道之险,到此结束。此下就又接一个问句:你这个远路客人为什么到这里来呢?这又是出人意外的句子。如果从蜀中人的立场来讲,就是说:我们这地方,路不好走,你何必来呢?如果站在送行人的立场来讲,就是说:如此危险的旅途,你有什么必要到那里去呢?
接下去转入第四段,忽然讲到蜀地的军事形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易于固守,难于攻入。像这样的地方,如果没有亲信可靠的人去镇守,就非常危险了。这几句诗完全用晋代张载的《剑阁铭》中四句:“一人荷戟,万夫趑趄,形胜之地,匪亲弗居。”李白描写蜀道之难行,联系到蜀地形势所具有的政治意义,事实上已越出了乐府旧题“蜀道难”的范围。李白作乐府诗,虽然都用旧题,却常常注入有现实意义的新意。这一段诗反映了初唐以来,蜀地因所守非亲,被吐蕃、南蛮多次入侵,导致生灵涂炭。
这一段诗,在李白是顺便提到,作为描写蜀道难的一部分。但却使后世读者误认为全诗的主题所在。有人以为此诗讽刺章仇兼琼,有人以为讽刺严武,有人以为讽刺一般恃险割据的官吏,都是为这一段诗所迷惑,而得出这些结论。但是,这几句诗,确是破坏了全诗的统一性,写在赠友人入蜀的诗中,实在使人有主题两歧之感。然诗作本是诗人感情之流露:蜀中势力盘根错节,险要的地势更成为滋生割据野心的土壤,李白害怕友人误入是非之地,命丧宵小之手,故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之语。
《阿房宫赋》被选入《古文观止》卷七,编选者指出这篇作品“为隋广(隋炀帝)、叔宝(陈后主)等人炯戒,尤有关治体”,很有见地;但由于对杜牧的社会环境和政治态度缺乏了解,还未能准确地揭示作者的创作意图和这篇作品的思想意义。此赋运用典型化的艺术手法,在不长的篇幅中,将宫殿建筑之恢弘壮观,后宫之充盈娇美,宝藏之珍贵丰奢,表现得层次分明而具体形象,由此得出秦始皇之所以统治不能久远,即在于暴民取材、不施仁爱的结论,为当时最高统治者提供了深刻的教训和警示。全文除了具有震撼人心的思想力量外,也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
从内容结构上看,此赋可分为四段。
第一段,写阿房宫的雄伟壮观。
开篇先用四个三字短句领起,音节紧凑,气势不凡,达到了先声夺人的效果。这12个字,既写出了秦始皇一统天下的豪迈气概,也写出了阿房宫兴建营造的非同凡响,语言简练到不能删削分毫的程度,笔力千钧。接下来从全景到本体构筑,写阿房宫的雄伟壮观。“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勾勒出阿房宫占地广阔、凌云蔽日的宏伟气势,给人一个总体的印象。“出山北构而西折”四句,写阿房宫是依着山势、就着水流而修建的,仍然突出了它利用自然、巧夺天工的气派。以下由写渭水和樊川的“流入宫墙”,自然地过渡到写阿房宫的建筑特点。其中实写了楼阁、廊檐,描绘得细致入微;虚写了长桥、复道,想像得神奇瑰丽。然后用夸张和衬托的手法,借写歌舞的冷暖,描述阿房宫“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的怪现象,陪衬出它的宏大宽广。
第二段,写阿房宫里的美人和珍宝,揭露秦朝统治者奢侈的生活,为下文的议论设伏。
先写“妃嫔”的由来,说明是“六王毕,四海一”的结果,照应篇首。作者一连用了“明星荧荧,开妆镜也”等六组排比句式,写宫人梳妆打扮、“缦立远视,而望幸焉”的凄惨生活。镜如明星,鬟如绿云,“弃脂”涨渭水,焚椒兰成烟雾。这些生动的描写,既表现了宫女命运的悲惨,也揭示了秦始皇生活的骄奢淫逸。“燕赵之收藏”以下,由写人的被欺辱转而写物的被践踏。在这里,原来六国珍藏的玉石金鼎,像土块、铁锅一样堆弃着,“秦人视之,亦不甚惜”。
第三段,由描写转为议论,显示出作这篇赋文的本意。
先以“嗟乎”发出感叹,对比人心事理,指出“秦爱纷奢,人亦念其家”,进而质问道:“奈何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接着,用了六组“使……多于……”的比喻句排比,尽情地揭露了秦王朝的奢靡给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经过重重铺垫,笔锋一转,让“不敢言而敢怒”的“天下之人”同“日益骄固”的统治者进行较量,结果阿房宫成了一片焦土。
第四段,总结六国和秦灭亡的历史教训,向当世统治者发出警告。
“嗟乎!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这是说“人同此心”,但继之而来的“秦爱纷奢,人亦念其家。奈何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却对秦统治者的残民以自肥作了有力的抨击。以下数句尤其精彩:“使负栋之柱,多于南亩之农夫;架梁之椽,多于机上之工女;钉头磷磷,多于在庾之粟粒;瓦缝参差,多于周身之帛缕;直栏横槛,多于九土之城郭;管弦呕哑,多于市人之言语。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独夫之心,日益骄固。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这是紧承“嗟乎”以下各句而来的。“秦爱纷奢,人亦念其家”两句,“秦”“人”并提。接着以“奈何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的愤慨语总括秦的纷奢给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然后用“使”字领起,摆出一系列罪证。秦统治者剥削、压迫人民的罪证是不胜枚举的。文学创作的特点在于通过个别表现一般,因而在一篇作品中也用不着从各方面罗列罪证。作者写的是《阿房宫赋》,即从阿房宫着笔,就前半篇的叙写作出了逻辑的推演。一连串用准确的比喻构成的排句,形象地表现了“秦”与“人”、剥削者与被剥削者一乐一苦的两个方面及其相互关系。一句句喷薄而出、层层推进,到了“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已将火山即将爆发的形势全盘托出。再用“独夫之心,日益骄固”从反面一逼,便逼出“戍卒叫,函谷举”的局面,农民起义的熊熊烈火终于埋葬了统治者。而供统治者享乐的阿房宫也随之化为灰烬。
作者写《阿房宫赋》,其目的是给当时的最高统治者提供历史教训,为了丰富历史教训的内容,从“六王毕,四海一”以下,一直是既写秦又不忘六国。就章法说,以秦为主,以六国为宾;就思想意义说,以六国为秦的前车之鉴。阿房宫中的无数美人,乃是六国的“妃嫔”;阿房宫中的无数珍宝,又是六国“取掠其人”的长期积累。六国一旦灭亡,则美人“辇来于秦”,珍宝“输来其间”;那么,秦一旦蹈六国的覆辙,又将怎样呢?秦不以六国为鉴,终于自食其果;那么,当时的统治者又走秦的老路,难道会有什么更好的结局吗?写到这里,真可谓“笔所未到气已吞”!接下去,还不肯正面说破,却以无限感慨揭示出六国与秦灭亡的原因:“呜呼!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乎!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既指出六国与秦的所以亡,又指出倘能“各爱其人”,就不会亡。这才将笔锋转向“后人”──主要是当时的统治者:“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行文至此,作者以饱含激情的笔墨成功地表现了他的创作意图。结句更有言尽意不尽的特点。
结尾的一段议论也是有所借鉴的。《汉书》卷七十五载京房对汉元帝说:“齐桓公、秦二世亦尝闻此君(周幽王、周厉王)而非笑之,然则,任竖刁、赵高,政治日乱,盗贼满山,何不以幽、厉卜之而觉悟乎?……夫前世之君亦皆然矣。臣恐后之视今,犹今之视前也。”《通鉴·唐纪·贞观十一年》所载马周的议论也与此相类似:“盖幽、厉尝笑桀、纣矣,炀帝亦笑周、齐矣,不可使后之笑今如今之笑炀帝也。”
不难看出,杜牧“后人哀之而不鉴之”的议论,是和京房、马周的议论一脉相承的。后人只“笑”前人、“哀”前人,却不肯引以为鉴,硬是要蹈前人的覆辙,就只能使“后人而复哀后人”、复“笑”后人,这的确是可悲的。
从艺术手法上,此赋运用了以下手法。
一、想像、比喻与夸张
阿房宫毁于战火,其形制如何,早已无人能够说清,《史记·秦始皇本纪》的记载(见“有关资料”霍松林的《〈阿房宫赋〉鉴赏》引文)也不很详。这给写“阿房宫”造成了困难,但却给作者留下了驰骋想像的空间。可以说,杜牧在这篇赋中艺术地再造了阿房宫。无论是对楼阁廊檐的工笔细刻,还是对长桥复道的泼墨挥洒,都是出自想像。这些奇特的想像不但不给人以造作之感,反而能带动人沿着他开辟的路径走下去,在头脑中活现当年这座宫殿的盛况。这种效果的取得,和本文运用生动的比喻、大胆的夸张有直接关系。如“使负栋之柱,多于南亩之农夫”一段出于想像,既是比喻,也是夸张,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
二、描写、铺排与议论
从整体结构来看,此赋前两段以描写为主,后两段以议论为主。前面的描写是为后面的议论作铺垫的。但是,无论描写还是议论,都大量采用了铺排的手法,叙事言情,极尽其致,气势夺人,令人耳目一新。描写中铺排的例子,如“明星荧荧,开妆镜也”一段;议论中铺排的例子,如结尾一段的正反述说。这固然是赋体的传统写法,但值得称道的是杜牧没有像编类书一样堆砌相同词语,而是写得不繁缛冗杂,恰到好处。
三、骈句散行,错落有致
此赋发挥了骈文的某些长处,如铺排、对偶、押韵等,但也大量使用单句散行,增强表现力。如在用了“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六个四字句后,接以“盘盘焉,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一个散行的长句。这样,句子整散结合,长短不拘,节奏鲜明,更富于表现力。
文章通过对阿房宫兴建及其毁灭的描写,生动形象地总结了秦朝统治者骄奢亡国的历史教训,向唐朝统治者发出了警告,表现出一个正直文人忧国忧民、匡世济俗的情怀。全文运用了想像、比喻与夸张等手法以及描写、铺排与议论等方式,骈散结合,错落有致。文章语言精练,工整而不堆砌,富丽而不浮华,气势雄健,风格豪放。
《十五从军征》,是一首暴露封建社会不合理的兵役制度的汉代乐府民歌,反映了劳动人民在当时黑暗的兵役制度下的不平和痛苦。这首诗描绘了一位少年从军65年返回故里时家破人亡的情景,揭露了封建兵役制度给劳动人民带来的苦难。也同时说明了作者讨厌战争,渴望和平,关心劳动人民。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舂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羹饭一时熟,不知贻阿谁。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
“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主人公的思想脉络由六十五年的征战生活进入邈邈旷野、漫漫古道,对亲人家园的现状由茫然无际的想象到急切地、盼知又怕知地询问,读者由开头两句诗展开的遐想的翅翼也在主人公焦急的劈头问话声中收束。,一句“家中有阿谁”的追问,推出了作品的聚光点——家。六十五年了,岂敢奢望家人安然无恙、亲人健在?能有一二幸存者已是不幸中之万幸了。所以他只问,家中还有谁侥幸苟活人世呢?可是,“乡里人”的回答却如站在雪地里浇下的一盆冰水:“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在这动乱的年月,我的亲人们竟无一幸存者?多少年来积压心底的感情,向谁倾诉、向谁表达啊?唯有那青青松柏、垒垒坟冢吗?那,就是我的家吗?不,不,不可能!
摆在他面前的现实是:“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由遥看到近见,满眼更加荒凉凄楚的景象。作者没说室空无人,而是抓住野兔见人钻进家畜窝中自以为得所,野鸡惊飞落到屋内梁上自以为安的情景;作者没有直书庭园荒芜杂乱,只摄取了井边、中庭随意生长的葵菜和谷物两个“镜头”,人去屋空,人亡园荒,更其形象,倍伤人心神。一个风尘仆仆的老人,站在曾经炊火融融、庭园整洁的“家”的面前,站在盼望了六十五年可又无一亲人相迎的家的面前,竟然比想象的还不堪十倍、百倍……这是怎样一种情境,将掀起读者怎样的感情波澜呢?
“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他走出年久失修的破门,向东方看去,他也许还抱着希望,他看到了谁?看到了什么呢?他也许看到了久别的亲人?也许什么也没有看到。他茫然地从幻想中走出来,低声哭了起来 “泪落沾我衣”五个字,饱和了多么丰富、多么深厚、多么沉痛的感情内涵啊! 主人公和他的家的相互映衬的叙写,把作品的主题和艺术水平都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服了整整六十五年兵役的人,竟然还是全家唯一的幸存者,那些没有服兵役的亲人们,坟上松柏都已葱葱郁郁,可以想见他们生前贫寒凄苦的生活还不如每时每刻都可能牺牲的士卒;作品具体写的是主人公为国征战六十五载却有家归不得,等到归时却又无家可归的不幸遭遇和惨痛心情,而他的不幸与那些苟生且不能只有走进静默、暗湿、冰冷的坟墓的亲人们相比,他又是“幸运者”了。作品就不仅仅暴露了封建兵役制度的黑暗、罪恶,不仅仅表现了八十老翁一人的不幸,而且反映了当时整个社会现实的黑暗,表现了比个人不幸更深广的全体人民的不幸和社会的凋敝、时代的动乱,
他向远方望去,难道自己的祖国里,只有自己一家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