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吹独立,苍莽堕边愁。山压孤村暝,城掀浊浪秋。
长风吹独立,苍莽堕边愁。山压孤村暝,城掀浊浪秋。
奇贫逢患难,多病误恩仇。满目关河思,平分浩荡鸥。
奇贫逢患难,多病误恩仇。满目关河思,平分浩荡鸥。
李慈铭

李慈铭

李慈铭(1830~1894)晚清官员,著名文史学家。初名模,字式侯,后改今名,字爱伯,号莼客,室名越缦堂,晚年自署越缦老人。会稽(今浙江绍兴)西郭霞川村人。光绪六年进士,官至山西道监察御史。数上封事,不避权要。日记三十余年不断,读书心得无不收录。学识渊博,承乾嘉汉学之余绪,治经学、史学,蔚然可观,被称为“旧文学的殿军”。 ▶ 283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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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碧,江上何人吹玉笛?扁舟远送潇湘客。
寒山碧,江上何人吹玉笛?扁(piān)舟远送潇湘¹客。
译文:碧山侵染着寒意,遥闻江上,是什么人在吹奏玉笛呢?伴着一叶扁舟送行客远赴潇湘。
注释:¹潇湘:水名,在今湖南境内。
芦花千里霜月白,伤行色,来朝便是关山隔。
芦花千里霜月白,伤行色¹,来朝²便是关山隔。
译文:两岸芦花,在月光下犹如遍洒的白霜,感伤离别,要知道今夜告别,明朝便是关山阻绝啊!
注释:¹行色:行旅出发前后的情状。²来朝:明早。

guīyáo··hánshān--féngyán

hánshān

jiāngshàngrénchuī

biǎnzhōuyuǎnsòngxiāoxiāng

huāqiānshuāngyuèbái

shāngxíng

láicháo便biànshìguānshān

余生足下。前日浮屠犁支自言永历中宦者,为足下道滇黔间事。余闻之,载笔往问焉。余至而犁支已去,因教足下为我书其语来,去年冬乃得读之,稍稍识其大略。而吾乡方学士有《滇黔纪闻》一编,余六七年前尝见之。及是而余购得是书,取犁支所言考之,以证其同异。盖两人之言各有详有略,而亦不无大相悬殊者,传闻之间,必有讹焉。然而学士考据颇为确核,而犁支又得于耳目之所睹记,二者将何取信哉?
余生¹足下。前日浮屠(tú)²(lí)支自言永历³中宦者,为足下道滇(diān)(qián)间事。余闻之,载笔往问焉。余至而犁支已去,因教足下为我书其语来,去年冬乃得读之,稍稍识其大略。而吾乡方学士有《滇黔纪闻》一编,余六七年前尝见之。及是而余购得是书,取犁支所言考之,以证其同异。盖两人之言各有详有略,而亦不无大相悬殊者,传闻之间,必有讹(é)焉。然而学士考据颇为确核,而犁支又得于耳目之所睹记,二者将何取信哉?
译文:余生足下:前些时候和尚犁支说他自己是永历时的宦官,曾为足下讲述滇、黔时期的事情。我听说后,携带着笔墨到犁支那里询问,等我到那之后,犁支已经离去,因而让足下给我写信,将这件事情叙述一下。去年冬天才收到,读了之后,稍稍知道了大概。我的家乡方学士撰有《滇黔纪闻》一书,我六七年前曾经见过,等到我买了一本,把犁支所说的拿来加以考证,以便弄清二者的同异之处。大体上,两人所说的各有洋有略,但也有大相径庭的地方。传闻之间,肯定有错误失实之处。然而,学士考据的颇为精确详实,而犁支所说又是耳闻目睹得来的,二者之间将如何选择呢?
注释:¹余生:余湛,字石民,安徽舒城人,戴名世的学生。《南山集》案起,余湛牵连下狱,不久病死狱中。²浮屠:皆佛教创始音“佛陀”的异译名,古人常以此称和尚,有时亦称佛塔为浮屠。“浮图犁支”即名叫犁支的和尚。³永历:南明唐王隆武政权覆亡后,桂王朱由榔于顺治三年(1646年)在广东肇庆即位,改元永历,后迁往广西桂林、南宁、贵州安隆(今安龙)、云南昆明等地。永历政权先后坚持十三年之久,最后永历帝于康熙元年(1662年)被吴三桂杀害。⁴宦者:宦官。⁵方学士:方孝标,桐城人,以科举得官至学士。后因科场案受株连,发配云南。⁶讹:错误。⁷确核:翔实正确。
昔者宋之亡也,区区海岛一隅,仅如弹丸黑子,不逾时而又已灭亡,而史犹得以备书其事。今以弘光之帝南京,隆武之帝闽越,永历之帝西粤、帝滇黔,地方数千里,首尾十七八年,揆以《春秋》之义,岂遽不如昭烈之在蜀,帝昺之在崖州?而其事渐以灭没。近日方宽文字之禁,而天下所以避忌讳者万端,其或菰芦泽之间,有廑廑志其梗概,所谓存什一于千百,而其书未出,又无好事者为之掇拾流传,不久而已荡为清风,化为冷灰。至于老将退卒、故家旧臣、遗民父老,相继澌尽,而文献无征,凋残零落,使一时成败得失与夫孤忠效死、乱贼误国、流离播迁之情状,无以示于后世,岂不可叹也哉!
昔者宋之亡也,区区海岛¹一隅(yú),仅如弹丸黑子,不逾时而又已灭亡,而史犹得以备书其事。今以弘光之帝南京,隆武之帝闽(mǐn)越,永历之帝西粤(yuè)、帝滇黔,地方数千里,首尾十七八年,揆(kuí)²以《春秋》之义³,岂遽(jù)不如昭烈之在蜀,帝昺之在崖州?而其事渐以灭没。近日方宽文字之禁,而天下所以避忌讳者万端,其或菰(gū)芦泽之间,有廑(jīn)廑志其梗概,所谓存什一于千百,而其书未出,又无好事者为之掇(duō)流传,不久而已荡¹⁰为清风,化为冷灰。至于老将退卒¹¹、故家旧臣、遗民父老,相继澌(sī)¹²尽,而文献无征,凋残零落,使一时成败得失与夫孤忠¹³效死、乱贼误国、流离播迁¹⁴之情状,无以示于后世,岂不可叹也哉!
译文:从前,宋朝灭亡时,区区海岛一隅就如同弹丸黑子,不长时间就已灭亡了,而史书仍然能够详细地记载这件事。而现在像弘光称帝于南京,隆武称帝于闽越,永历称帝于两粤和滇黔,地方数千里,前后十七八年。按照《春秋》的义例,岂能不如昭烈称帝于巴蜀,帝爵残喘于崖州,而致使事迹逐渐湮没无闻。近一段时间,文字的禁忌才开始变得宽松一些,但天下需要避讳的东西仍有成千上万,有的人在菰芦山泽之间,有的人悄悄地记述了这些事情的大概经过,所谓把十分之一的历史保存于千百年之后。但这些史书并没有流传于世,又没有热心的人为之编辑搜集,流行不长时间,就已经荡为清风,化为冷灰。至于那些老将退卒,故家旧臣,遗民父老,都相继死去,这就使得文献无法保存,凋残零落,致使一代兴亡成败,与那些忠臣报国和乱臣误国之事,以及流离失所四处奔波之详情,无法向后人展示,岂不可叹!
注释:¹海岛:即崖山,在广东省新会县南海口。1277年宋亡,次年陆秀夫等拥立帝昺(bǐng)在崖山坚持抗元。1279年,元军陷崖山,陆秀夫负帝昺投海死。²揆:揆度,衡量。³《春秋》之义:戴名世理解的《春秋》之义,是在于“复仇”。据此,他认为南明的恢复事业是完全正义的,历史应该加以记载。⁴遽:副词,有“遂”、“还”等意,多用于疑问句中。⁵昭烈:指刘备。三国时刘备据巴蜀、汉中等地,建立蜀国,死后谥为昭烈皇帝。⁶崖州:崖州在海南岛,此处当为崖山。⁷菰芦山泽:犹言草莽山泽,泛指民间。菰:一种水生植物,即茭白。⁸廑:与“仅”通。⁹掇始:搜集。¹⁰荡:毁坏。¹¹退卒:退伍兵卒。¹²澌:尽。¹³孤忠:坚持忠直的节操,不求别人的理解。¹⁴播迁:流亡。
终明之末三百年无史,金匮石室之藏,恐终沦散放失,而世所流布诸书,缺略不祥,毁誉失实。嗟乎!世无子长、孟坚,不可聊且命笔。鄙人无状,窃有志焉,而书籍无从广购,又困于饥寒,衣食日不暇给,惧此事终已废弃。是则有明全盛之书且不得见其成,而又何况于夜郎、筇笮、昆明、洱海奔走流亡区区之轶事乎?前日翰林院购遗书于各州郡,书稍稍集,但自神宗晚节事涉边疆者,民间汰去不以上;而史官所指名以购者,其外颇更有潜德幽光,稗官碑志纪载出于史馆之所不及知者,皆不得以上,则亦无以成一代之全史。甚矣其难也!
终明之末¹三百年无史,金匮(guì)石室²之藏,恐终沦³散放失,而世所流布诸书,缺略不祥,毁誉失实。嗟乎!世无子长、孟坚,不可聊且命笔。鄙人无状,窃有志焉,而书籍无从广购,又困于饥寒,衣食日不暇(xiá)给,惧此事终已废弃。是则有明全盛之书¹⁰且不得见其成,而又何况于夜郎¹¹、筇(qióng)(zuó)¹²、昆明、洱海奔走流亡区区之轶事乎?前日翰林院¹³购遗书于各州郡,书稍稍¹⁴集,但自神宗¹⁵晚节事涉边疆者,民间汰去不以上;而史官所指名以购者,其外颇更有潜德幽光¹⁶,稗(bài)官碑志纪载出于史馆之所不及知者,皆不得以上,则亦无以成一代之全史。甚矣其难也!
译文:有明一代,三百年没有历史。金匮石室所保存的史册,恐怕早晚要散落逸失。而社会上流行出版的那些史书,残缺不全,毁誉失真。嗟乎!世上没有子长、孟坚,不可以轻率写史。我没有什么才能,只是存有这个志向。然而,无法大量地购买书籍,且又为饥寒交迫所困扰,每天都为吃饭和穿衣发愁,我担心写史一事终将废弃。这样,明代强盛时期的史书尚且写不出来,更何况那些夜郎、筇、笮、昆明、洱海等地的奔窜流亡一类的小小的轶闻逸事呢。前些天翰林院向各州郡收购遗书,史书逐渐汇集起来。但从神宗晚年开始,凡是涉及边疆的,民间都隐没起来不往上交。而除了史官所指名要购买的史书之外,更多的倒是那些潜德幽光,稗官碑试等内容为史馆所没有记载的,而这些都不能呈上,这样,要想写成一代全史,实在是困难啊!
注释:¹终明之末:自明初到明末。明朝建于1368年,灭于1644年,近三百年。²金匮石室:指藏书之室。汉代以金柜石室收藏国家史料、文献档案等,后来即用以泛指国家收藏图书档案的地方。³沦:丧失。⁴放:丢弃。⁵子长:《史记》作者司马迁,字子长。⁶孟坚:《汉书》作者班固,字孟坚。该句意谓世上没有司马迁、班固那样的大史学家。⁷聊且:姑且,勉强。⁸鄙人:戴名世自称。⁹无状:没有成就。¹⁰有明全盛之书:指关于明亡之前的文书。“有明”即明代,“有”字无意。¹¹夜郎:古国名,包括贵州西部北部、云南南部、四川南部地区。¹²筇笮:即旧邛州(今四川邛崃、大邑、蒲江等地区)和笮州(今四川茂汶羌族自治县)地区。¹³翰林院:旧官署名。明清翰林院主管秘书、编修等事。¹⁴稍稍:逐渐。¹⁵神宗:明神宗朱翊钧,年号万历(1573~1620年)。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清太祖努尔哈赤即帝位于关外,国号金,明清之间的战争此后愈演愈烈。¹⁶潜德幽光:指山林隐逸之士等所记述的明代史事。韩愈认为作史应该“诛奸谀于既死,发潜德之幽光。”(《答孟尚书书》)潜德,不为人所知的美德;幽光:世人所不能见的光辉。
余员昔之志于明史,有深痛焉、辄好问当世事。而身所与士大夫接甚少,士大夫亦无有以此为念者,又足迹未尝至四方,以故见闻颇寡,然而此志未尝不时时存也。足下知犁支所在,能召之来与余面论其事,则不胜幸甚。
余员昔之志于明史,有深痛焉、辄(zhé)好问当世事。而身所与士大夫接甚少,士大夫亦无有以此为念者,又足迹未尝至四方,以故见闻颇寡,然而此志未尝不时时存也。足下知犁支所在,能召之来与余面论其事,则不胜幸甚。
译文:我一直有这个志向,对明史有很深的感情,所以喜欢询问当时的事情。只是自身与士大夫接触的太少,士大夫又没有写史这个念头。再加上我足迹未尝远涉四方,故而见闻颇少。然而,这个志向却一直保存着。足下如果知道犁支所在那里,能把他找来,和我当面讨论这些事情,那我将不胜欢喜。

  戴名世是位史学家,他很得了司马迁《史记》笔法中那种神气逸韵的影响,他的文章结构既严谨,而行文又富于变化,莫窥行止,意蕴深远,即使在书信中也一样。

  这篇散文开篇先交代作书目的,是要余生约僧人犁支来核实桂王政权的一些史料,却以自己无缘相见说起。犁支原是永历帝时的宦官,曾与人言及在桂王身边时的一些见闻,作者立即载笔以往,却未得见面,只好请余生记录下这些回忆并寄给自己,以之与多方访求才购得的《滇黔纪闻》一书对照比较,发现有不少出入,于是才写了这封信。文字虽不多,却将有关过程写得层次迭转而又清晰如画。

  文章的第二段,阐叙编写南明史的意义。戴名世所处的年代,是清王朝已经大致稳固了它的统治,而同时又依旧严酷镇压汉族人民反清活动的时期,是否承认南明历史,实质上是否承认清政权的合法性与正统性问题。作者认为南明政权的历史意义并不低于蜀汉和崖州的南宋政权。但由于严酷的文字禁锢,除山野遗民中可能会留下一些极简略的记载外,载于文字的史料实在太少,且又散于遗民隐士中极难寻得,何况这有限的载记还未能刊刻成书,乏于流传,“不久而已荡为清风,化为冷灰”。随着坚持抗清的遗民旧臣相继而亡,南明政权的史实也必将很快湮没无闻,“岂不可叹也哉!”

  文章第三段接上写搜集南明史料的种种艰难及自己的抱负。他公然称明祚为三百年,感叹“终明之末三百年无史”,已有的一些记载明史的书又“缺略不详,毁誉失实”。有感于世无司马迁、班固那样的史学家,于是慨然以修明史为己任。但自己一生又穷困潦倒,根本无力来搜集史料。再者,明亡之前的史书都未修成,就更不用说记载南明历史的史书了。翰林院虽曾广购旧书,但虑及自身安危,不但地方长官汰去涉及明清之际史实的著作,老百姓也不敢交出。这种情况下,要修一部完整的明史,实在是难乎其难了。文章至此,自然地便折回到作书的主旨上来,所以第四部分重申自己志愿与决心,强调自己游历少、闻见寡、交游不广,于修史极为不利,因而希望余生能召犁支来“面议其事”,情辞恳切,委婉动人。又回护照应了前文,包裹得十分严密。

  文章层层推进,环环相扣,愈入愈深。而又首尾圆合,显得极有法度。这些特点也影响及于语言表达,如第一段叙两份史料的异同,笫二段叙修明史的意义,第三段叙面临的种种困难,都层次迭转、条理清晰又简洁明了、气韵生动,极富节奏感。更加善用曲笔,如“近日方宽文字之禁,而天下所以避忌讳者万端”;如“所谓存什一于千百,而其书未出”;如“但自神宗晚节事涉边疆者,民间汰去不以上”等等,都用貌似乎和之语,极深刻地揭露了清王朝文字狱的酷烈。

参考资料:
1、 王琦珍著.翰墨天下雄:吉林文史出版社,1997年01月:21-27
客居合肥南城赤阑桥之西,巷陌凄凉,与江左异。唯柳色夹道,依依可怜。因度此阕,以纾客怀。
客居合肥南城赤阑(lán)¹之西,巷陌(mò)凄凉,与江左²异。唯柳色夹道,依依可怜。因度此阕(què),以纾(shū)³客怀。
译文:我居住在合肥南城赤阑桥之西,街巷荒凉少人,与江左不同。只有柳树,在大街两旁轻轻飘拂,让人怜惜。因此创作此词,来抒发客居在外的感受。
注释:¹赤阑桥:红色栏杆的桥。²江左:泛指江南。³纾:消除、抒发。
空城晓角,吹入垂杨陌。马上单衣寒恻恻。看尽鹅黄嫩绿,都是江南旧相识。
空城晓角¹,吹入垂杨陌。马上单衣寒恻(cè)²。看尽鹅黄³嫩绿,都是江南旧相识。
译文:拂晓,冷清的城中响起凄凉的音乐声。那声音被风一吹,传到垂柳依依的街头巷口。我独自骑在马上,只着一件到单衣裳,感觉有阵阵寒气袭来。看遍路旁垂柳的鹅黄嫩绿,都如同在江南时见过那样的熟悉。
注释:¹晓角:早晨的号角声。²恻恻:凄寒。³鹅黄:形容柳芽初绽,叶色嫩黄。
正岑寂,明朝又寒食。强携酒、小桥宅。怕梨花落尽成秋色。燕燕飞来,问春何在?唯有池塘自碧。
正岑(cén)¹,明朝又寒食。强携(xié)酒、小桥²宅。怕梨花落尽成秋色。燕燕飞来,问春何在?唯有池塘自碧。
译文:正在孤单之间,明天偏偏又是寒食节。我也如往常带上一壶酒,来到小桥近处恋人的住处。深怕梨花落尽而留下一片秋色。燕子飞来,询问春光,只有池塘中水波知道。
注释:¹岑寂:寂静。²小桥:后汉乔玄次女为小桥,此或借之谓合肥情人。

  宋光宗赵惇绍熙二年(1191),姜夔寄居合肥,这首词就是这年春天在合肥写的。

  如小序所说,作者写这首词的目的是“以纾客怀”,可是,通篇都是写景,作者寄居异乡的惆怅,伤时感世的愁绪,尽在不言之中。

  上片首二句先写“巷陌凄凉”。作者写作这首词的历史时期,合肥离南宋的边防线不是太远,是所谓“边城”。“空城”写出城内萧条冷落;“晓角”增添了气氛的悲凉。“马上单衣寒恻恻”,写“巷陌”中的人物,也就是作者自己在异乡边地的感受。“看尽”两句又转入写景,眼前的柳色“鹅黄嫩绿”,和江南十分相似,“都是江南旧相识”,流露出淡淡的思乡情绪。

  过片“正岑寂”三字,承上启下,由柳色想到江南的故乡,但这里毕竟不是故乡,如“小序”所说,“与江左异”,因此才有“岑寂”之感。“正”字引出下文,转写寒食时节。“强携酒”句的“强”字,写出满怀愁绪,本来已无心访人饮酒,但适逢佳节,只好“强携酒,小桥宅”,去找情侣过节,无非是敷衍应景。“怕”字又一转,写作者对春天的留恋,本来无心赏春,而当“梨花落尽”时,眼前会“尽成秋色”,那是会更添惆怅的。结尾三句,紧承上句,叙写“春”将逝去,当“燕燕飞来”之时,就只有一池绿水了。惋惜春光逝去,在写春景中反映边城的凄凉,作者意在排解愁绪,实际上却不自觉地流露出无限烦恼,家国隐恨。

  全词意境凄清冷隽,造句朴素自然,用语清新质朴,绝无矫柔造作的痕迹。本词以写景为主,情在景中。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一书中谈词的“境界”时说:“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姜夔这首《淡黄柳》是“有我之境”。在柳色春景的描写中,作者的万般愁绪,无限哀怨之情,也就巧妙自然,不着痕迹地表现出来。

dànhuángliǔ ·kōngchéngxiǎojiǎo

jiāngkuí sòngdài 

féinánchéngchìlánqiáozhī西 xiàngliáng jiāngzuǒ wéiliǔjiādào lián yīnquè shūhuái怀 
kōngchéngxiǎojiǎo chuīchuíyáng shàngdānhán kànjìnéhuángnèn绿 dōushìjiāngnánjiùxiāngshí 
zhèngcén míngzhāoyòuhánshí qiǎngxiéjiǔ xiǎoqiáozhái huāluòjìnchéngqiū yānyānfēilái wènchūnzài wéiyǒuchítáng 
春日迟迟春草绿,野棠开尽飘香玉。
春日迟迟¹春草绿,野棠(táng)²开尽飘香玉³
译文:春光舒暖,春草翠绿,岭上遍开的棠梨花随风摇摆,花瓣洒落满地
注释:绣岭宫:唐宫名,位于长安风景区骊山的两侧,广栽林木花卉,并置高台飞阁,是专供唐玄宗及其后妃游幸玩乐之所。¹迟迟:和舒貌。²野棠:指棠梨。³香玉:棠梨的花瓣。香指其味,玉指其色白。
绣岭宫前鹤发翁,犹唱开元太平曲。
绣岭宫前鹤发翁(wēng)¹,犹唱开元²太平曲。
译文:绣岭宫前白发苍苍的老者,口里依旧哼着开元盛世的太平歌曲。
注释:¹鹤发翁:形容白发苍苍的老年人。²开元:唐玄宗的年号,起自712年,迄于741年。

  李洞生活的晚唐时代社会危机日益深重,国势处于风雨飘摇的危机之中,而僖宗荒淫嬉戏,贪残昏朽,更甚于玄宗;这首诗表面是写唐玄宗的荒政误国,实是针对时政而发的。《唐才子传》说李洞写诗“逼真于岛(贾岛),新奇或过之”。此诗的新颖在于:诗人写李唐的衰朽,不着一字,而以“绣岭”小景出之。

  “春日迟迟春草绿”写游绣岭宫的季节、天气以及满眼新绿的景色。“迟迟”,可推测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在一般情况下,“春草绿”应是一种宜人之色,但用于此刻的登绣岭宫,却是荒草萋萋,听不到玉辇鸣鸾的荒凉之境。如果说这句还只是通过对背景的联想才透出了“春草绿”的时代气息,那么,这“野棠开尽飘香玉”的时代气息就更其明显了。唐玄宗前期励精图治,遂成开元盛世,后期迷于声色狗马,讨厌政事,酿成安史之乱。但这些具体过程及其前因后果是无法写到一首小诗中去的,诗人便抓住了绣岭野棠来叙述,手法新奇。“野棠”的“野”字,包含了诗人的无限感叹。“开尽”的“尽”字,道出了无限“芳树无人花自落”之慨。“飘香玉”的“飘”字,蕴藏着诗人无限惋惜之情。原为御地之树,变为无主之林;原为笙管之地,变为无人之境;弟子散尽,香玉惊风;“野”“尽”“飘”三字,写出了无限令人感慨的意境。只迷声色,不理国政,梨未成,梦已绝,君主的荒淫享乐带来了无比深重的国灾民难。

  尾联写出一位白发老人的举动:“绣岭宫前鹤发翁,犹唱开元太平曲”。自玄宗的开元盛日,至僖宗的衰朽之朝,时历一个半世纪有余,活动在开元时代的人,自然一个也没有了。“犹唱”二字,表面似讥老人爱翻陈年老历,唱得不合时宜,实则感慨深远。通过鹤发老人对太平盛世的缅怀,诗人寄寓自己对时政的深沉叹息。诗四句全是写景,但字字流露出诗人对祖国命运无限关心的真挚感情。这种寄真情于字背,寓深义于眼前的艺术手法,含蓄蕴藉,颇得游刃骚雅之妙。

  这首诗的新颖在于诗人写李唐的衰朽,不着一字,而以“绣岭”小景出之。诗四句全是写景,但字字流露出诗人对祖国命运无限关心的真挚感情。这种寄真情于字背,寓深义于眼前的艺术手法,含蓄蕴藉,颇得游刃骚雅之妙。

参考资料:
1、 张文兵主编.全唐诗鉴赏辞典:陕西旅游出版社,2008.05:第595页
2、 萧涤非 程千帆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年12月:第1376-1377页

xiùlǐnggōng--dòng

chūnchíchíchūncǎo绿tángkāijǐnpiāoxiāng

xiùlǐnggōngqiánwēngyóuchàngkāiyuántàipíng

月去疏帘才数尺,乌鹊惊飞,一片伤心白。万里故人关塞隔,南楼谁弄梅花笛?
月去疏帘才数尺,乌鹊惊飞,一片伤心白¹。万里故人关塞隔,南楼谁弄梅花笛²
注释:¹伤心白:形容月色惨淡,一种感受语。²梅花笛:笛曲中梅花引。
蟋蟀灯前欺病客,清影徘徊,欲睡何由得?墙角芭蕉风瑟瑟,生憎遮掩窗儿黑。
(xī)(shuài)灯前欺病客,清影徘徊,欲睡何由得?墙角芭蕉风瑟瑟,生憎(zēng)¹遮掩窗儿黑。
注释:¹生憎:生,语助辞。憎恨,憎恶,此处可作厌恶解。
词的第一句“月去疏帘才数尺”句面上讲的是月离“疏帘”的距离近,实则是暗示当时的月光异常的明亮皎洁,能见度高。作者起笔含蓄,浓重细密的心思积而不发,这也多与作者在长年艰辛苦难的生活中所养成的隐忍低敛的性格相关。另一方面,第一句也是在为第三句做铺垫:当时的月亮离稀疏摇曳的窗帘近在咫尺,一阵乌鹊惊飞而起,当空略过,凭空留下了那赤裸裸,触目惊心的白,月光就这样明晃晃地白,得勾起多少伤心旧事啊,以致于作者都不忍久视。作者这样的写作手法是在古时又称之为“揭帘法”写的是帘,目的却是帘后的人,揭开帘子才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第二句“乌鹊惊飞”源自曹操的短歌行:“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南飞的乌鹊它不是本地的乌鹊,绕树三匝,为何迟迟不肯落羽?真的是没有树枝可以留驻吗?其实不然,既然有树,枝桠总是有的,只是境迁物非,草木殊类,异地险境让乌鹊感到犹豫,不安和惊虑,没有了归属感。这与作者后半生漂泊东南,流徙吴越的心境是何其地相似。作者月夜吟诗,念到伤心处,情难以堪,一片伤心白既照应了第一句,也奠定了整阕词的基调。 第三句“万里故人关塞隔”很多砖家认为这里的故人是指远谪边境的孙启或丁澎等挚友,我不能苟同这种说法。孙启和丁澎等人同样也遭流放,作者如果客寓他乡,在寂寞的深夜里,最能勾起作者怀念的是什么?首先应该是作者自己的家,故乡,和故乡的故人,这是常情。所以这里的故人不会是同病相怜的那些好友。这位故乡的故人一定吹得一手好笛,让作者事隔多年依然能依稀记得个中韵律,以致于在异乡的深夜,幽闻南楼梅花笛,立刻就能想起:家乡的他在万里之外,这又是谁在吹弄如此熟悉的笛声...说到底其实也不是作者在想念那笛声,作者是太想家了。 后半阕第一句把作者和读者神游在外的思绪拉近到“灯前”,也就是作者这位“病客”的跟前。作者行家里手,行文思路相当清晰,文章结构也井井有条。前半阕寄情于景,后半阕移情于人。刘熙载的《艺概。词曲概》有言:“词之妙莫妙于以不言言之,非不言也,寄言也。”简单而言就是写词不能就事论事,就事论事的词写的再华丽也是下品,写的差的那就是恶俗了。现在有很多写“新词”的作者,自诩文采高古,填出来的词就跟叙事散文一样,还网上报上到处贴,就跟电线杆上的“狗皮膏”一样了,都懒的撕你。 第二句“清影徘徊,欲睡何由得”。孤单的影子,在房间里来回踱两步,想睡那由得自己啊。词面上作者自己的意思是蟋蟀的吟叫搅扰地自己无法入睡,其实还是因感慨为自己的伤心的旧事和凄凉的当下而无法入眠。 末句这位辛苦的诗人终于在“墙角芭蕉”的僻护下获得了暂时的宁静,芭蕉叶这一巴掌的黑遮住了窗口,遮挡住了在多数人眼里是美好圆满象征的那轮明月,把作者伤痕累累,不忍卒视的内心静静地掩藏起来。同时芭蕉伊遮掩窗儿黑也与前文的伤心白形成了呼应。《二乡亭词》评论道:“感得芭蕉遮掩,为‘一片伤心白’也,细不可言。”至此完美收笔,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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