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从边服,临邛惜第如。星桥拥冠盖,锦水照簪裾。
王子从边服,临邛惜第如。星桥拥冠盖,锦水照簪裾。
论文报潘岳,咏史答应璩。帐幕参三顾,风流盛七舆。
论文报潘岳,咏史答应璩。帐幕参三顾,风流盛七舆。

fèngyǒngfēng殿diànxiàyánzhìshīshíshǒuèr--xìn

wángzicóngbiānlínqióngxīngqiáoyōngguāngàijǐnshuǐzhàozān

lùnwénbàopānyuèyǒngshǐyīngzhàngcānsānfēngliúshèng

庾信

庾信

庾信(513—581)字子山,小字兰成,北周时期人。南阳新野(今属河南)人。他以聪颖的资质,在梁这个南朝文学的全盛时代积累了很高的文学素养,又来到北方,以其沉痛的生活经历丰富了创作的内容,并多少接受了北方文化的某些因素,从而形成自己的独特面貌。 ▶ 495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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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径初成,鹤怨猿惊,稼轩未来。甚云山自许,平生意气;衣冠人笑,抵死尘埃。意倦须还,身闲贵早,岂为莼羹鲈脍哉。秋江上,看惊弦雁避,骇浪船回。
三径¹初成,鹤怨猿惊²,稼轩³未来。甚云山自许,平生意气;衣来人笑,抵死尘埃。意倦须还,身闲贵早,岂为莼(chún)(gēng)(lú)(kuài)¹⁰哉。秋江上,看惊弦雁避,骇(hài)¹¹船回。
译文:归隐的园圃刚刚开成,白鹤猿猴都在惊怪,主人没有归来,归隐山林本是我平生的志趣,为什么甘为士人所笑,总是混迹尘埃?厌倦了官场就该急流勇退,求清闲愈早愈好,岂止是为享受莼羹鲈脍?你看那秋江上,听到弓弦响,惊雁急忙躲闪,行船回头,是因为骇浪扑来。
注释:¹三径:指归隐者的居所。²鹤怨猿惊:表达出自己急切归隐的心情。³稼轩:辛弃疾号稼轩。⁴甚:正是。⁵云山:农村。⁶意气:神态。这里作志气讲。⁷衣来人:上层或高贵的人物。⁸抵死:终究,毕竟。⁹意倦须还:这里指退隐回家。¹⁰莼羹鲈脍:美味。¹¹骇浪:形容海浪像马受惊时的奔跑。作者感觉到官场的奸诈险恶。要作雁避船回的准备。这就是回带湖的动机。
东冈更葺茅斋。好都把轩窗临水开。要小舟行钓,先应种柳;疏篱护竹,莫碍观梅。秋菊堪餐,春兰可佩,留待先生手自栽。沉吟久,怕君恩未许,此意徘徊。
东冈¹更葺(qì)²茅斋。好都把³窗临水开。要小舟行钓,先应种柳;疏篱护竹,莫碍(ài)观梅。秋菊堪餐,春兰可佩,留待先生手自栽。沉吟久,怕君恩未许,此意徘徊。
译文:东冈上盖起那茅屋书斋,最好是把门窗临湖开。要划船垂钓,先种下柳树一排排;插上稀疏的篱笆保护翠竹,但不要妨碍赏梅。秋菊可餐服,春兰能佩戴,两种花留给我归来亲手栽。我反复思考,只怕圣上不让我离开,归隐之章仍在犹豫徘徊。
注释:¹东冈:东边的小岑。²葺:用茅草修复房子叫葺。³好都把:作必须统统地解。⁴轩:小房子。⁵春兰:兰有春秋二种,都可以佩带。这里写春兰,是与上边的秋菊相对。

  辛弃疾力主抗金,收复中原,但朝廷无此意,不加重用壮志难酬,一生屡遭贬斥。由于不能见用于苟且偷安的南宋统治集团,他感到前途险恶,早晚必被逐出宦途。为后事计,他任江西安抚使时,在上饶城北带湖之畔,修建了一所新居,作为将来退隐之处。取名为“稼轩”并自号为“稼轩居士”以示去官务农之志。此词即在作引退前一年,即淳熙八年(1181年)新居将落成之时所作,抒发了他当时万端感慨集于一心的复杂感情。

  上片主要写萌发弃政归田之念。首句开门见山,顺题而起。西汉蒋诩隐居时门前开有三条小路的原因,“三径”即成了隐士居处的代称,陶渊明《归去来辞》中就有“三径就荒,松菊犹存”的句子。“三径初成”,日后栖身有所,词人于失意之中亦露几分欣慰。不过这层意思,作者并没有直白的一语道出。而是“鹤怨猿惊,稼轩未来”,以带湖的仙鹤老猿埋怨惊怪其主人的迟迟不至,曲曲吐露。“鹤怨猿惊”出于南齐孔稚珪《北山移文》:“蕙空兮夜鹤怨,山人去兮晓猿惊。”不同的是,孔稚珪是以昔日朝夕相处的鹤猿惊怨周颙隐而复仕,辛弃疾用此典却反其道而行之,假设即将友好伴处的鹤猿怨自己仕而不归。这两句是从新居方面落墨,说那里盼望自己早日归隐:“甚云山”四句,是自言自语一样,写主观想法。既然自己的平生志趣是以“云自许”,为什么还老是呆在尘世里当官,惹先贤隐士嘲笑呢!显然,这只不过是辛弃疾在遭到投降派一连串打击之后,所发的一种牢骚自嘲而已。谁不知道,辛弃疾的“平生意气”是抗金复国,金瓯一统,岂能以“云山自许”!然而现在乾坤难转,事不由已,有什么办法呢?“意倦须还,身闲贵早,岂为莼羹鲈脍哉?”词人不愿作违心之事,他认为既然厌恶这丑恶的官场又不能以已之力匡正,就应该激流勇退,愈早愈好,不要等被人家赶下了台才离开;再说自己也不是象西晋张翰那样因想起了家乡味美的鲈鱼脍、莼菜羹而弃官还乡,心中无愧,又何苦“抵死尘埃”呢?这里,暗示了作者同南宋统治集团之间的矛盾已到了不可调和的程度,并表明了自己的磊落胸怀。其中“意倦”句,表明自己绝不愿为朝廷的苟安政策效劳,志不可夺去向已定:“岂为”句,说明他之退隐并不是为贪图个人安逸享受;最值得体味的是“身闲贵早”里的“贵早”二字。固然,这是为了呼应前文曲露的对新居的向往,欲归之情,不过主要还是说明,词人不堪统治集团反对派对他的毁谤和打击,而且可能预感到一场新的迫害正在等待着他。不如抽身早避。因而自然逗出了后面“秋江上”三句,表明了自己离政归田的真正原因是避祸,就象鸿雁听到了弦响而逃,航船见到了恶浪而避一样。他是别无他途,不得不如此。

  下片主要写但对未来生活蓝图的设想。词意仍缘“新居将成”而起。“将成”是指,初具规模但还有待于进一步完善。“东冈”二句,先就建筑方面说,再修一幢茅屋作为书斋,设于东冈,并把窗户全部面水而开,既照应了题中“带湖”二字,又照应了“平生意气”,即“云山自许”的雅致。而“行钓”同“种柳”联系起来,表明词人向往的是“小舟撑出柳阴来”的画境。表达了对官场争斗的厌倦,对乡村宁静的向往。下面写竹、梅、菊、兰,不仅表现了词人的生活情趣,更喻指词人的为人节操。竹、梅、是“岁寒三友”之二物,竹经冬而不凋,梅凌寒而花放。

  从既要“疏篱护竹”,又要“莫碍观梅”中,既表示作者玩花弄草的雅兴,更可以看出他对竹、梅坚贞品质的热忱赞颂和向往。至于菊、兰,都是伟大爱国诗人屈原喜爱的高洁的花草。他在《离骚》中有“餐秋菊之落英”,“纫秋兰以佩”等句,表示自己所食之素洁和所服之芬芳,辛弃疾说,既然古人认为菊花可餐,兰花可佩,那他一定要亲手把它们载种起来。显然,“秋菊”两句,明讲种花,实言心志,古人志行高洁。自己亦当仿效。然而屈原餐菊佩兰是在被楚王放逐以后,而辛弃疾当时还是在职之臣。坚持理想节操固然可以由已决定,但未去留岂能擅自安排。所以他接着说:“沉吟久,怕君恩未许,此意徘徊。”这三句初看与前文完全不属,但细想,恰是当时作者心理矛盾含蓄而真实的流露。辛弃疾一生为国志在统一,志向尚未实现本不愿意离政,但形诸文字却说“怕君恩未许”。因此,这一方面固然暴露了作为统治集团一员的辛弃疾仍对腐朽朝廷昏庸皇帝存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另一方面,更可以说,这是他始终不忘复国、积极从政、赤诚用世之心的流露。全词就在这种不得不隐、然又欲隐不能的“徘徊”心境中结束。

  这首词,自始至终可以说是一篇描写心理活动的实录。但上下两片,各有不同。前片写欲隐缘由,感情渐进,由微喜,而怅然,而气恼,而愤慨。读之,如观大河涨潮,流速由慢而疾,潮声也由小而大,词情也愈说愈明。后片写未来打算,读之,似在河中泛舟,水流徐缓而平稳,再不闻澎湃呼啸之声,所见只是波光粼粼。及设想完毕,若游程已终,突然转出“沉吟久”几句,似乎刚才打算,既非出自己心亦不可行于实际如一物突现舟水凝滞不可行,不过,尽管两片情趣迥别,风貌各异,由于通篇皆以“新居将成”一线相贯,因此并无割裂之嫌,却有浑成之致。

参考资料:
1、 《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版,第1476-1478页

qìnyuánchūn ·dàixīnjiāngchéng

xīn sòngdài 

sānjìngchūchéng yuànyuánjīng jiàxuānwèilái shènyúnshān píngshēng guānrénxiào chénāi juànhuán shēnxiánguìzǎo wèichúngēngkuàizāi qiūjiāngshàng kànjīngxiányàn hàilàngchuánhuí 
dōnggānggèngmáozhāi hǎodōuxuānchuānglínshuǐkāi yàoxiǎozhōuxíngdiào xiānyìngzhòngliǔ shūzhú àiguānméi qiūkāncān chūnlánpèi liúdàixiānshēngshǒuzāi chényínjiǔ jūnēnwèi páihuái 
宝婺摇珠佩,常娥照玉轮。
宝婺(wù)¹摇珠佩,常娥照玉轮。
译文:宝婺摇响了珠佩,嫦娥将月光照射过去,催促着织女赶紧渡过银河。
注释:¹宝婺:即婺女星。又名须女,有四星,二十八宿之一,玄武七宿之第三宿。首联写织女嫁牵牛,婺女近为之摇佩,嫦娥远为之照轮。
灵归天上匹,巧遗世间人。
灵归天上匹¹,巧遗(wèi)²世间人。
译文:织女的才智是上天赋予的,她又将自己的机巧传给了人间。
注释:¹灵匹:神仙配偶。谢惠连《牛女诗》:“云汉有灵匹。”巧:乞巧。²遗:给予,交付。农历七月七日夜,天上牛郎织女相会,妇女于当晚穿针,以能连续穿七孔针者为聪明,此种风俗称为乞巧。《荆楚岁时记》:“七夕妇女结彩缕,穿七孔针,或以金银铃石为针,陈瓜果于庭中以乞巧。有喜子网于瓜上,则以为得。”
花果香千户,笙竽滥四邻。
花果香千户,笙(shēng)(yú)滥四邻。
译文:庭中摆满了鲜花果品,它们的香气飘送到千家万户,吹奏的笙等声也响彻四邻。
明朝晒犊鼻,方信阮家贫。
明朝晒犊(dú)¹,方信阮家²贫。
译文:而我呢,等到明天将把犊鼻浑晾晒出来,大家就会相信我的贫寒了。
注释:¹犊鼻:犊鼻裤,形如犊鼻的围裙。²阮家:阮咸,阮籍之兄子也,竹林七贤之一。《晋书·阮咸传》:“咸与籍居道南,诸阮居道北,北阮富,南阮贫。七月七日,北阮盛晒衣服,锦绮粲目。咸以竿挂大布犊鼻于庭,人或怪之,答日:‘未能免俗,聊复尔耳!”’

  这首诗首联谓织女嫁与牵牛,婺女近为其摇佩,嫦娥远为其照轮。颔联谓牛女这一对仙侣配于天上,而七夕美俗长留人间。颈联谓七夕之夜,家家户户陈列花果于庭中以乞巧,管乐之声相闻。尾联谓明日曝衣,才相信我同阮咸一样清贫。结句有寓意,借言虽有家室,但依旧贫穷。这首诗语言平实,章法平创,却有寓意。

  首联言婺女、嫦娥促成牛、女之会合,以比婚于王氏实友人鼎力相助焉。三句“灵匹”切七夕,又以喻婚姻的谐美,“灵匹”又以寓匹偶王氏婚姻如娶嫦娥,美如神仙,世间所无。四句“巧”亦双关,言“乞巧”以切七夕外,又寓王氏女的娇好、美艳。五、六正写七夕乞巧,亦忆婚时的情景。然美满的婚偶并无改自己一生的沦落困顿,故有“明日晒犊鼻,方信阮郎贫”的慨叹。

  一至六盖追忆议婚、婚娶之时,故七、八慨叹于现实境况之贫困,有“明日”云云。而“方信”二字,则原未意料也,言下与节镇联姻,即不令己“富贵”,亦不至如今的沦落贫穷;无奈今日竟如阮郎七夕的竿挑犊鼻。

  该诗记录了农历七月初七的风俗掌故。前四句写牛郎织女之间的相会,后四句写人家的富足与自己的贫穷,传达诗人与妻子贫贱相守的情形。从章法上看,前六句叙事,较为平实,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颔联别具匠心,一句承上,一句生下。其中可见诗人在运文方面的机巧。末两句用典,以阮咸事迹寄慨,使诗作翻出新意,给人以回味。

参考资料:
1、 (唐)李商隐著,李商隐集 (第二版),山西古籍出版社,2006年01月第2版,第269页

ǒu--shāngyǐn

bǎoyáozhūpèichángézhàolúnlíngguītiānshàngqiǎoshìjiānrén

huāguǒxiāngqiānshēnglànlínmíngcháoshàifāngxìnruǎnjiāpín

铁马蒙毡,银花洒泪,春入愁城。笛里番腔,街头戏鼓,不是歌声。
铁马¹蒙毡(zhān),银花²洒泪,春入愁城。笛里番腔(qiāng),街头戏鼓³,不是歌声。
译文:到处都是披着毛毡的蒙古骑兵,亡国后,人们去观看上元灯市,花灯好像也伴人洒泪。春天来到这座悲惨的城市,元军在街头打着鼓、耍把戏,横笛吹奏起蒙古的腔调,哪里有一点儿春天的光景?耳闻目睹,心头不是滋味!
注释:¹铁马:指战马。陆倕《石阙铭》:“铁马千群。”²银花:花炮。³戏鼓:指蒙古的流行歌曲,鼓吹杂戏。
那堪独坐青灯。想故国、高台月明。辇下风光,山中岁月,海上心情。
那堪独坐青灯。想故国¹、高台月明。辇(niǎn)²风光,山中岁月,海上心情。
译文:在微弱的灯光下叹息,悲伤无聊的生活把人折磨,在这明月高悬的上元灯市,我十分留恋沦陷的楼台房舍。那令人眷恋的临安都城的风景,那隐居山林的寂寞岁月,那逃往海滨的小朝廷的君臣,怎么进行抗敌斗争,复兴祖国?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注释:¹故国:本意是“故都”,这里兼说“故宫”,连下高台。²辇下:皇帝辇毂之下,京师的代称,犹言都下。三句分说:宋亡以后临安元宵光景,自己避乱山中,宋室漂流海上。

  这是作者在上元节前的一个晚上写的感伤时乱,怀念故国的词作。

  上片写想象中临安元宵灯节的凄凉情景。

  “铁马蒙毡,银花洒泪,春入愁城。”三句,写元统治下的临安一片凄凉悲愁的气氛。“铁马”,指元军的铁骑:“银花”,指元宵的花灯,“愁城”,借指临安。头一句“铁马蒙毡”,不仅点明整个临安已经处于元军铁蹄的蹂躏之下,而且渲染出一种凄惨阴森,与元宵灯节的喜庆气氛形成大相径庭的氛围。开篇就揭示出了全篇的时代特征。元宵佳节,原是最热闹而且最富国泰民安气氛的,而现实的景象却将种种承平气象一扫而光。在元军的铁马践踏之下,广大人民心情凄惨悲凉。加之阴冷森严气氛的包围,竟连往常那火树银花不夜天的光也洒泪了。这一句将客观景象的主观化、拟人化,使银灯似有人的形象和感情。这种想象看似无理,实则入情。“银花洒泪”的形象给这座曾经是繁华热闹的城市带来了一种哀伤而肃穆的凄凉氛围。紧接着,又用“春入愁城”对上两句作一形象的概括。“愁城”一词,源出“攻许愁城终不破。”一句,出自庾信《愁赋》,本指人内心深处的忧闷愁思,此时借指充满哀愁的临安城。春天不管兴亡,依然来到人间,但它所进入的竟是这样一座“铁马蒙毡,银花洒泪”,充满人间哀愁的愁城!“春”与“愁”,自然与人间的鲜明对照,给人以强烈感受。

  “笛里番腔,街头戏鼓,不是城声。”三句接着写想象中临安元宵鼓吹弹唱的情景:横笛中吹奏出来的不是汉家的故音,而是带有北方游牧民族情调的“番腔”,街头上演出的也不再是熟悉的故国戏鼓,而是是异族的鼓吹杂戏,一片呕哑之声,身为忠于故国的南宋遗民,听来根本不能称为“城声”。这几句对元统治者表现了义愤,感情由前面的悲郁苍凉转为激烈高亢,笔势劲直,激愤直率,可以想见作者其时填膺的义愤。

  下片抒发了作者的思国之情。

  “那堪独坐青灯,想故国高台月明。”这两句承上启下,用“想故国”三字点明上片所写都是自己对故都临安的遥想。“故国高台月明”化用南唐后主李煜《虞美人》词“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的情境,表达了作者对故都临安和南宋故国的深沉怀念和无限眷恋之情。“独坐青灯”,指自己在故乡庐陵山中,独自面对青灯。故国旧都、高台宫殿,如今都笼罩在一片惨淡的明月之下,繁华散尽,都已化成无边的寂寞与悲凉,这本已使人不能忍受。更何况独又居于寂寞的深山,夜阑人静,遥想沦亡之故都,不但无力恢复故国,连再见到故都临安的机会也很难有,苦闷之情那堪禁受啊。荧荧青灯与故国苍凉明月,相互映照,更显出情深挚无比凄凉。这两句文势由陡急转为舒缓,而感情则变得更加沉郁。

  “辇下风光,山中岁月,海上心情。”“辇下风光”,指故都临安的美丽风光。作者所指的“风光”应是宋亡前临安城元宵节的繁闹场景,以及亡国前的升平岁月。“山中岁月”,指自己隐居山中的寂寞岁月。“海上心情”,一般都指宋朝一部分爱国志士,在临安失守后在福建、广东一带继续进行抗元斗争的事情,以及作者对他们的挂念之情因为这首词作于归隐“山中”的时期,那时离宋室彻底覆亡已不远了,因此不再存在“海上”的抗元斗争。这三句思维极为跳跃,内涵顿为丰富.联想的余地也更大.全词到此收束,但言有尽而意无穷。如果说上片的结句干脆利落,声如鼓板,这下片的结句却如弦索之声,幽怨宛曲,余音袅袅不绝。这样结尾,与诗人不尽的国恨家痛和遗民隐居的悠悠岁月十分相合.可以收到意想不到的艺术效果,诗人的爱国情怀也得到延展。

参考资料:
1、 傅德岷,李书敏主编 .《中华爱国诗词散文鉴赏大辞典》 :重庆出版社 ,1997年 :第221—222页 .
2、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科教部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广播稿选 阅读和欣赏——古典文学部分 :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 ,1998年 :第106—108页 .
3、 奚少庚 赵丽云主编 .《历代诗词千首解析辞典》 :吉林文史出版社 ,1992年 :第970页 .

liǔshāoqīng ·chūngǎn

liúchénwēng sòngdài 

tiěméngzhān yínhuālèi chūnchóuchéng fānqiāng jiētóu shìshēng 
kānzuòqīngdēng xiǎngguó gāotáiyuèmíng niǎnxiàfēngguāng shānzhōngsuìyuè hǎishàngxīnqíng 
吴兴人章苟者,五月中,于田中耕,以饭置菰里,每晚取食,饭亦已尽。如此非一。后伺之,见一大蛇偷食。苟遂以鈠斫之,蛇便走去。苟逐之,至一坂,有穴,便入穴。但闻啼声云: "斫伤我某甲。 "或言: "何如? "或云: "付雷公,令霹雳杀奴。 "须臾,云雨冥合,霹雳覆苟上。苟乃跳梁大骂曰: "天使!我贫穷,展力耕恳。蛇来偷食,罪当在蛇,反更霹雳我耶?乃无知雷公也。雷公若来,吾当以鈠斫汝腹。 "须臾,云雨渐散,转霹雳向蛇穴中,蛇死者数十。《搜神后记》
吴兴人章苟者,五月中,于田中耕,以中置菰(gū)里,每晚取食,中亦已尽。如此非一。后伺之,见一大蛇偷食。苟遂以鈠(yì)(zhuó)之,蛇便走去。苟逐之,至一坂,有穴,便入穴。但闻啼声云: “斫伤我某甲。”或言: “何如? ”或云: “付雷公,令霹雳杀奴。 ”须臾,云雨冥合,霹雳覆苟上。苟乃跳梁大骂曰: “天使!我贫穷,展力耕恳。蛇来偷食,罪当在蛇,反更霹雳我耶?乃无知雷公也。雷公若来,吾当以鈠斫汝腹。 ”须臾,云雨渐散,转霹雳向蛇穴中,蛇死者数十。《搜神后记》
译文:吴兴郡有个叫章苟的人,五月间在田中耕作,他把自己带的中菜放置在菰丛之中,每到晚上去取出来吃,结果中菜已经全没了。这种事发生了不止一次。后来他悄悄去察看,看到一条大蛇偷吃他的中菜。章苟于是就用锄头去砍那蛇,那条蛇就逃走了。章苟去追赶它,到了一个山坡上,有一个洞穴,那蛇就钻进了洞穴中,只听到有哭啼的声音说:“砍伤我了!”有的在说:“应该怎么办?”有的在说:“交给雷公用霹雳把那奴才打死。”不一会儿,乌云阴雨昏暗闭合,霹雳直往章苟身上打。章苟于是大跳起来叫骂道:“天公老爷!我贫寒穷困,施展全力勤勤恳恳耕作。蛇来偷我的中菜吃,应当是蛇的罪过,为什么反而还要用霹雳来打我呢?你是个无知的雷公啊!雷公如果来了,我一定要用锄头砍你的肚腹!”不一会儿,乌云阴雨渐渐散开,霹雳转而向蛇的洞穴里打去,被雷劈死的蛇有好几十条。
六月初九日,自江宁渡江。先是浦口刘大山过余,要与同入燕;余以赀用不给,未能行。至是徐位三与其弟文虎来送;少顷,郭汉瞻、吴佑咸两人亦至。至江宁闸登舟,距家数十步耳。舟中揖别诸友;而徐氏兄弟,复送至武定桥,乃登岸,依依有不忍舍去之意。是日风顺,不及午,已抵浦口,宿大山家。大山有他事相阻,不能即同行。而江宁郑滂若适在大山家。滂若自言有黄白之术,告我曰:“吾子冒暑远行,欲卖文以养亲,举世悠悠,讵有能知子者?使吾术若成,吾子何忧贫乎?”余笑而颔之。
六月初九日,自江宁¹渡江。先是浦口²刘大山过余³,要与同入燕(yān);余以赀(zī)不给,未能行。至是徐位三与其弟文虎来送;少顷,郭汉瞻、吴佑咸两人亦至。至江宁闸登舟,距家数十步耳。舟中揖别诸友;而徐氏兄弟,复送至武定桥,乃登岸,依依有不忍舍去之意。是日风顺,不及午,已抵浦口,宿大山家。大山有他事相阻,不能即同行。而江宁郑滂若适在大山家。滂若自言有黄白之术,告我曰:“吾子冒暑远行,欲卖文以养亲,举世悠悠,讵有能知子者?使吾术若成,吾子¹⁰何忧贫乎?”余笑而颔(hàn)¹¹之。
注释:乙亥:清圣祖康熙三十四年,年。¹江宁:清代府名,府治即今江苏省南京市。²浦口:在江苏省南京市西北,长江北岸,与下关隔江相望。³过余:探望我。过,访,探望。⁴要:同“邀”,约请。⁵燕:旧时河北省的别称。⁶赀用:资用。赀,同“资”。⁷揖别:拱手相别。揖,旧时拱手礼。⁸黄白之术:道士烧炼丹药,化成黄金白银的方法。黄白,黄金白银。⁹“讵有”:哪里有能了解你的人?¹⁰吾子:对人相亲爱的称呼。¹¹颔:点头。
明日,宿旦子冈。甫行数里,见四野禾油油然,老幼男女,俱耘于田间。盖江北之俗,妇女亦耕田力作;以视西北男子游惰不事生产者,其俗洵美矣。偶舍骑步行,过一农家,其丈夫方担粪灌园,而妇人汲井且浣衣;门有豆棚瓜架,又有树数株郁郁然,儿女啼笑,鸡犬鸣吠。余顾而慕之,以为此一家之中,有万物得所之意,自恨不如远甚也!
明日,宿旦子冈。甫¹行数里,见四野禾油油然,老幼男女,俱耘²于田间。盖江北之俗,妇女亦耕田力作;以视西北男子游惰不事生产者,其俗洵美³矣。偶舍骑步行,过一农家,其丈夫方担粪灌园,而妇人汲井且浣衣;门有豆棚瓜架,又有树数株郁郁然,儿女啼笑,鸡犬鸣吠。余顾而慕之,以为此一家之中,有万物得所之意,自恨不如远甚也!
译文:第二天我住在了旦子冈,刚行走了几里地,看见田间禾苗油然茂盛的样子,男女老少都在田间耕作。大概是江北的习俗,女人也在努力耕田劳作,比较西北那些不从事生产、四处游玩的懒惰男子,江北的习俗的确好得多。偶然间我放弃骑马开始步行,路过一农家,这家男人正挑粪给园子施肥,女子从井里打了水又在浣洗衣服。园中有豆篷瓜架,还有几棵郁郁葱葱的树木,孩子嬉戏欢笑,鸡和狗都在鸣叫(此起彼伏)。我看着看着越来越羡慕他们,觉得这一家子中,万物都怡然自得,我自遗憾比他们差得远呢!
注释:¹甫:刚,才。²耘:除草。³询美:确实美。询,通“洵”,信,确实。⁴汲井且浣衣:从井里打水洗衣。汲井,从井里打水。⁵郁郁然:茂盛的样子。
明日抵滁州境,过朱龙桥——即卢尚书、祖将军破李自成处,慨然有驰驱当世之志。过关山,遇宿松朱字绿、怀宁咎元彦从陕西来。别三年矣!相见则欢甚,徒行携手,至道旁人家纵谈,村民皆来环听,良久别去。
明日抵滁州¹境,过朱龙桥²——即卢尚书³、祖将军破李自成处,慨然有驰驱当世之志。过关山,遇宿松朱字绿、怀宁咎元彦从陕西来。别三年矣!相见则欢甚,徒行携手,至道旁人家纵谈,村民皆来环听,良久别去。
注释:¹滁州:州名,辖境相当今安徽省滁县、耒安、全椒三县地,治所在今安徽省滁县。²朱龙桥:在今安徽省滁县西北五十里。³卢尚书:卢象升,字建斗,常州宜兴(今江苏省宜兴县)人。崇祯八年(1635),任兵部侍郎,专门指挥镇压明末农民起义军。后抵御清兵,失败被杀。⁴祖将军:祖宽,辽东人,官至宁远总兵官,进都督,曾专力镇压明末农民起义军,后清兵进攻北京,他奉命援救济南,延误军机,以致济南失守被杀。⁵李自成:明末农民起义军领袖。陕西省米脂县人。曾攻入北京,推翻明王朝,建立大顺政权。后兵败牺牲。崇祯九年正月,李自成进攻滁县,卢象升率祖宽等援救滁州,大战于滁州城东五里桥。李自成兵败,卢象升祖宽追至朱龙桥,杀死起义军填沟委壑,滁水为之不流。⁶驰驱当世之志:为当代奔走效力的想法。⁷宿松:县名,今安徽省宿松县。⁸怀宁:县名,今安徽省怀宁县。
过磨盘山,山势峻峭,重叠盘曲,故名;为滁之要害地。是日宿岱山铺,定远境也。明日宿黄泥冈,凤阳境也。途中遇太平蔡极生自北来。薄暮,余告圉人:“数日皆苦热,行路者皆以夜,当及月明行也。”乃于三更启行。行四五里,见西北云起;少顷,布满空中,雷电大作,大雨如注,仓卒披雨具,然衣已沾湿。行至总铺,雨愈甚;遍叩逆旅主人门,皆不应。圉人于昏黑中寻一草棚,相与暂避其下。雨止,则天已明矣。道路皆水弥漫,不辨阡陌。私叹水利不修,天下无由治也。苟得良有司,亦足治其一邑。惜无有以此为念者。
过磨盘山,山势峻峭,重叠盘曲,故名;为滁之要害地。是日宿岱山铺,定远¹境也。明日宿黄泥冈,凤阳²境也。途中遇太平³蔡极生自北来。薄暮,余告圉(yú):“数日皆苦热,行路者皆以夜,当及月明行也。”乃于三更启行。行四五里,见西北云起;少顷,布满空中,雷电大作,大雨如注,仓卒披雨具,然衣已沾湿。行至总铺,雨愈甚;遍叩逆旅主人门,皆不应。圉人于昏黑中寻一草棚,相与暂避其下。雨止,则天已明矣。道路皆水弥漫,不辨阡陌。私叹水利不修,天下无由治也。苟得良有司,亦足治其一邑。惜无有以此为念者。
注释:¹定远:县名,今安徽省定远县。²凤阳:府名,府治在今安徽省凤阳县。³太平:清代府名,府治在今安徽省当涂县。⁴圉人:马夫,养马的人。⁵仓卒:仓猝。卒,同“猝”。⁶逆旅:客舍,旅馆。⁷阡陌:田间的小路。⁸苟得良有司:假如得到好官吏。有司,古代设官分职,各有专司,因称官吏为有司。⁹邑:旧时县的别称。
仰观云气甚佳:或如人,或如狮象,如山,如怪石,如树,倏忽万状。余尝谓看云宜夕阳,宜雨后,不知日出时看云亦佳也。是日仅行四十里,抵临淮;使人入城访朱鉴薛,值其他出。薄暮,独步城外。是时隍中荷花盛开,凉风微动,香气袭人,徘徊久之,乃抵旅舍主人宿。
仰观云气甚佳:或如人,或如狮象,如山,如怪石,如树,倏(shū)忽万状¹。余尝谓看云宜夕阳,宜雨后,不知日出时看云亦佳也。是日仅行四十里,抵临淮²;使人入城访朱鉴薛,值其他出。薄暮,独步城外。是时隍³中荷花盛开,凉风微动,香气袭人,徘徊久之,乃抵旅舍主人宿。
注释:¹倏忽万状:一忽儿变出万种状态。²临淮:在今安徽省凤阳县东。³隍:没有水的城壕。
明日渡淮。先是临淮有浮桥,往来者皆便之。及浮桥坏不修,操舟者颇因以为奸利。余既渡,欲登岸,有一人负之以登,其人陷淖中,余几堕。岸上数人来,共挽之,乃免。是日行九十里,宿连城镇,灵壁县境也。
明日渡淮。先是临淮有浮桥,往来者皆便之。及浮桥坏不修,操舟者颇因以为奸利。余既渡,欲登岸,有一人负之以登,其人陷淖中,余几堕。岸上数人来,共挽之,乃免。是日行九十里,宿连城镇,灵壁¹县境也。
注释:¹灵壁:县名,今安徽省灵壁县。
明日为月望,行七十里而宿荒庄,宿州境也。屋舍湫隘,墙壁崩颓,门户皆不具。圉人与逆旅主人有故,因欲宿此。余不可,主人曰:“此不过一宿耳,何必求安!”余然之。是日颇作雨而竟不雨。三更起,主人苛索钱不已。月明中行数十里,余患腹胀不能食,宿褚庄铺。
明日为月望¹,行七十里而宿荒庄,宿州²境也。屋舍湫隘³,墙壁崩颓,门户皆不具。圉人与逆旅主人有故,因欲宿此。余不可,主人曰:“此不过一宿耳,何必求安!”余然之。是日颇作雨而竟不雨。三更起,主人苛钱不已。月明中行数十里,余患腹胀不能食,宿褚庄铺。
注释:¹月望:六月十五日。农历每个月的十五日叫望。²宿州:今江苏省宿县。³湫隘:低湿狭小。⁴苛:刻薄,过分。⁵索:索求,讨取。
十七日渡河,宿河之北岸。夜中过闵子乡,盖有闵子祠焉;明孝慈皇后之故乡也。徐宿间群山盘亘,风气完密;而徐州滨河,山川尤极雄壮,为东南藩蔽,后必有异人出焉。望戏马台,似有倾圮。昔苏子瞻知徐州,云:“戏马台可屯千人,与州为犄角。”然守徐当先守河也。是日热甚,既抵逆旅,饮水数升。顷之,雷声殷殷起,风雨骤至,凉生,渴乃止。是夜腹胀愈甚,不能成寐,汗流不已。
十七日渡河,宿河之北岸。夜中过闵子乡,盖有闵子祠焉;明孝慈皇后¹之故乡也。徐宿间群山盘亘²,风气完密;而徐州滨河,山川尤极雄壮,为东南藩蔽³,后必有异人出焉。望戏马台,似有倾圮。昔苏子瞻知徐州,云:“戏马台可屯千人,与州为犄(jī)。”然守徐当先守河也。是日热甚,既抵逆旅,饮水数升。顷之,雷声殷(yǐn)起,风雨骤至,凉生,渴乃止。是夜腹胀愈甚,不能成寐,汗流不已。
注释:¹明孝慈高皇后:明太祖朱元璋的皇后马氏,宿州人。²“徐宿间”句:徐州宿州之间群山盘纡横贯。盘,通“蟠”,纡回曲折。³“为东南”句:是东南地区的藩篱屏障。⁴戏马台:在江苏省铜山县南,东晋安帝义熙年间刘裕至彭城(今江苏省徐州市),九日大会宾客僚属,在此饮酒赋诗。⁵苏子瞻:即苏轼。⁶知徐州:苏轼曾做徐州刺史。知,主持,主管。⁷犄角:互相支援。⁸殷殷:雷声很大。
明日宿利国驿。忆余于己巳六月,与无锡刘言洁,自济南入燕,言洁体肥畏热,而羡余之能耐劳苦寒暑。距今仅六年,而余行役颇觉委顿。蹉跎荏苒,精力向衰,安能复驰驱当世!抚髀扼腕,不禁喟然而三叹也!
明日宿利国驿¹。忆余于己巳²六月,与无锡刘言洁,自济南入燕,言洁体肥畏热,而羡余之能耐劳苦寒暑。距今仅六年,而余行役颇觉委顿³。蹉(cuō)(tuó)(rěn)(rǎn),精力向衰,安能复驰驱当世!抚髀(bì)扼腕,不禁喟(kuì)而三叹也!
注释:¹利国驿:在江苏省铜山县东北八十里,接山东省峄县界。²己巳:清圣祖康熙二十八年,年。³委顿:极度疲困。⁴蹉跎:时间白白度过,光阴虚度。⁵荏苒:时光渐渐过去。⁶抚髀扼腕:都是表示叹息的意思。抚髀,抚摸着大腿,三国时刘备在荆州几年。有一次上厕所,看到髀里生肉,流下了眼泪,刘表问刘备,刘备说,我曾经常骑马,髀肉皆消;现在几年不骑马,髀里生肉,这样下去,人会老而功业无成,所以悲叹。故以抚髀来表示对时光流逝,功业无成的叹息。髀,股部,大腿,扼腕,用手握着手腕,也是感情激动的表示。⁷喟然:叹息的样子。
明日,宿滕县境曰沙河店。又明日,宿邹县境曰东滩店。是日守孟子庙,入而瞻拜;欲登峄山,因热甚且渴,不能登也。明日,宿汶上。往余过汶上,有吊古诗,失其稿,犹记两句云:“可怜鲁道游齐子,岂有孔门屈季孙!”余不复能记忆也。
明日,宿滕县¹境曰沙河店。又明日,宿邹县²境曰东滩店。是日守孟子庙³,入而瞻拜;欲登峄山,因热甚且渴,不能登也。明日,宿汶上。往余过汶上,有吊古诗,失其稿,犹记两句云:“可怜鲁道游齐子,岂有孔门屈季孙!”余不复能记忆也。
注释:¹滕县:今山东省滕县。²邹县:今山东省邹县。³孟子庙:孟轲的庙,孟轲,战国时大思想家,邹人,宋元丰年间封邹国公,元至顺时加封邹国亚圣公。⁴峄(yì意)山:在山东省邹县东南,一名邹峄山,邾峄山。⁵汶上:今山东省汶山县。⁶鲁道游齐子:春秋时鲁桓公的夫人文姜,是齐襄公的妹妹,但他与齐襄公有暧昧的关系,当时有人写了一着诗讽刺说:“南山崔崔,雄狐绥绥。鲁道有荡,齐子由归,既曰归止,曷又怀止。”这首诗保存在《诗经齐风》。这句诗即咏其事。⁷岂有孔门屈季孙:哪里有孔子的弟子屈服于季孙氏的呢?孔门,孔子的门徒,弟子,这里指闵子骞(qiān千)。季孙,季孙氏,鲁桓公的儿子季友的后裔,鲁国三家贵族中的一家。据《论语雍也》载;有一次季孙氏请孔子弟子闵子骞事做他的私邑的长官,闵子骞说:“善为我辞焉,如有复我者,则吾必在汶上矣。”表示不愿意做季氏的家臣。这句用的就是这个典故。
明日,宿东阿之旧县。是日大雨,逆旅闻隔墙群饮拇战,未几喧且斗。余出观之,见两人皆大醉,相殴于淖中,泥涂满面不可识。两家之妻,各出为其夫,互相詈,至晚乃散。乃知先王罪群饮,诚非无故。明日宿营茌平。又明日过高唐,宿腰站。自茌平以北,道路皆水弥漫,每日辄纡回行也。闻燕赵间水更甚,北行者皆患之。
明日,宿东阿之旧县¹。是日大雨,逆旅闻隔墙群饮拇战²,未几³喧且斗。余出观之,见两人皆大醉,相殴于淖中,泥涂满面不可识。两家之妻,各出为其夫,互相詈,至晚乃散。乃知先王罪群饮,诚非无故。明日宿营茌平。又明日过高唐,宿腰站。自茌平以北,道路皆水弥漫,每日辄纡回行也。闻燕赵间水更甚,北行者皆患之。
注释:¹东阿之旧县:在今山东省东阿县南旧东阿镇。²群饮拇战:许多人一起虽酒猜拳。拇战,猜拳,划拳,酒令的一种。³未几:没有多久。⁴先王罪群饮:据《尚书酒诰》:“群饮,汝勿泆,尽执拘以归于周,予其罪。”意思是,有人群聚饮酒,你不要放纵,全部捕获送到京城来,我来办他们的罪。《酒诰》是周武王对其弟康叔的训词,先王即指周武王。⁵诚非无故:真的不是没有原因的。⁶茌(chí迟)平:今山东省茌平县。⁷高唐:今山东省高唐县。⁸腰站:在今山东省平原县西南。⁹燕赵间:河北山西一带。
二十六日,宿军城,夜梦裴媪。媪于余有恩而未之报,今岁二月,病卒于家;而余在江宁,不及视其含敛,中心时用为愧恨!盖自二月距今,入梦者屡矣。二十七日,宿商家林。二十八日,宿营任邱。二十九日,宿白沟。白沟者,昔宋与辽分界处也。七月初一日,宿良乡。是日过涿州,访方灵皋于舍馆,适灵皋往京师。在金陵时,日与灵皋相过从,今别四月矣,拟为信宿之谈而竟不果。及余在京师,而灵皋又已反涿,途中水阻,各纡道行,故相左。
二十六日,宿军城¹,夜梦裴媪。媪于余有恩而未之报,今岁二月,病卒于家;而余在江宁,不及视其含敛²,中心时用为愧恨!盖自二月距今,入梦者屡矣。二十七日,宿商家林³。二十八日,宿营任邱。二十九日,宿白沟。白沟者,昔宋与辽分界处也。七月初一日,宿良乡。是日过涿州,访方灵皋于舍馆,适灵皋往京师。在金陵¹⁰时,日与灵皋相过从,今别四月矣,拟为信宿之谈而竟不果¹¹。及余在京师,而灵皋又已反涿,途中水阻,各纡道行,故相左¹²
注释:¹军城:在河北省唐山县西北十九里。²含敛:古时死人入殓时,口里放珠玉等物,因称入殓为“含殓”,敛,借作殓(liàn练),装殓,把死人装入棺材里。³商家林:在今河北省河间县南。⁴任邱:今河北省任丘县。邱,同“丘”。⁵白沟:白沟镇,在今河北省容城县东三十里,北接新城县界,以濒临白沟河得名。白沟河,即今河北的巨马河,北宋时是宋与辽的分界,也叫界河。⁶良乡:在今河北省房山县东。⁷涿州:今河北省涿县。⁸方灵皋:名苞,号望溪,安徽桐城人,清代散文家。⁹京师:首都的旧称。清代都北京,即今北京市。¹⁰金陵:今江苏省南京市的虽称。过从,往来。¹¹“拟为”句:打算好好谈两个晚上,可是没有达到目的。¹²相左:没有碰见他。
盖自任邱以北,水泛溢,桥梁往往皆断,往来者乘舟,或数十里乃有陆。陆行或数里,或数十里,又乘舟。昔天启中,吾县左忠毅公为屯田御史,兴北方水利,仿佛江南。忠毅去而水利又废不修,良可叹也!
盖自任邱以北,水泛溢,桥梁往往皆断,往来者乘舟,或数十里乃有陆。陆行或数里,或数十里,又乘舟。昔天启¹中,吾县左忠毅公²为屯田御史,兴北方水利,仿佛江南。忠毅去而水利又废不修,良可叹也!
注释:¹天启:明熹宗的年号。²左忠毅公:名光斗,字遗直,明安庆桐城(今安徽省桐城县)人。万历中举进士,任御史时办理屯田,在北方兴水得,提倡种稻。天启四年任左佥都御史,揭发大宦官魏忠贤的罪恶,被诬谄,死在狱中,死后谥“忠毅”,故称“左忠毅公”。
初二日,至京师。芦沟桥及彰义门,俱有守者,执途人横索金钱,稍不称意,虽襆被欲俱取其税,盖榷关使者之所为也。涂人恐濡滞,甘出金钱以给之。惟徒行者得免。盖辇毂之下而为御人之事,或以为此小事不足介意,而不知天下之故,皆起于不足介意者也。是日大雨,而余襆被书笈,为逻者所开视,尽湿,涂泥被体。抵宗伯张公邸第。盖余之入京师,至是凡四,而愧悔益不可言矣!因于灯执笔,书其大略如此。
初二日,至京师。芦沟桥¹及彰义门,俱有守者,执途人²横索金钱,稍不称意,虽襆被³欲俱取其税,盖榷关使者之所为也。涂人恐濡滞,甘出金钱以给之。惟徒行者得免。盖辇毂之下而为御人之事,或以为此小事不足介意,而不知天下之故,皆起于不足介意者也。是日大雨,而余襆被书笈,为逻者所开视,尽湿,涂泥被体。抵宗伯¹⁰张公¹¹邸第。盖余之入京师,至是凡四,而愧悔益不可言矣!因于灯执笔,书其大略如此。
注释:¹芦沟桥:在北京广安门西,跨永定河上。²执途人:掌管关口的人。³袱被:本指用袱子包扎衣被,整理行装,这里指行李包裹。⁴榷(qiè确)关使者:主管关税的人。⁵濡滞:迟延,耽搁。⁶辇(niǎn)毂(gǔ)下:指京师,犹言在皇帝车驾之下。⁷御人:拦路抢劫。语出《孟子万章》:“今有御人于国门之外者。”朱熹注:“御,止也,止人而杀之,且夺其货也。”⁸不足介意:不值得放在心上。⁹逻者:巡逻的人。¹⁰宗伯:礼部尚书的别称。¹¹张公:即张英,字敦复,号乐圃,桐城人,康熙进士,官至文华殿大学士,兼礼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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