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首咏月词。
“江南月,清夜满西楼。”这首词开头两句是说,一个天朗气清的秋夜,明亮的月光洒满了西楼。
“云落开时冰吐鉴,浪花深处玉沉钩。”三、四句是说,云堆散开之时,圆月如冰鉴(镜)高悬天宇;浪花绽放深处,缺月似玉钩沉落江心。
前句写天上月,“鉴”写月圆。后句写江中月,“钩”写月缺。本应是“冰鉴”、“玉钩”为词,作者以动词“吐”、“沉”隔开名词词组“冰鉴”、“玉钩”,这样冰、玉状月色的皎洁;鉴、钩描明月的形态。不仅句式上易板为活,有顿挫峭折之妙;而且词意上也用常得奇,颇具匠心。
“圆缺冰时休。”上片结句是说,月升月落,月圆月缺,不知重复了多少次。
上片结句既承接收拢了前两句,又以月圆月何时了的感慨,十分自然的开启了下片,转入一个新的意境。
“星汉迥,风露入新秋。”下片前两句是说,斗转星移,银河迢迢,不觉又是金风玉露的新秋。
“丹桂不知摇落恨,素娥应信别离愁。”这两句是说,月中丹桂四时不谢,它不会因为秋天而凋零;但月中嫦娥离群索居,在无休止的孤寂生活中,肯定体验到了离别的痛苦。“”
丹桂,神话传说月中有桂树,高五百丈,斫之,树创随合(见段成式《酉阳杂俎·天咫》)素娥,嫦娥的别称。“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李商隐《嫦娥》)。
“天上共悠悠。”末句是说,人间离人和天上嫦娥,都为月缺人分离、月圆而人未圆而黯然神伤。悠悠,忧思绵远的样子。一个“共”字,道出了人间离人和天上嫦娥,都为月缺人分离、月圆人未圆而黯然神伤,收到了“一石击两鸟”的艺术效果。
这首词以咏物为主,写景生动,体物精微;在咏物中抒怀,借夜月的圆缺不休,表人事的聚散不定;以嫦娥的知离愁,写出人间的悲欢离合。结句含蓄蕴藉,意境悠远。
上片写想像之景,描写见阳将赴任之地的苍茫凄清之景。“愁绝行人天易暮”,人要走,留不住的尽是相思情,仿佛知道容若内心的凄苦,连上天都不忍再看,暮色深重,愁煞赶路人。“行向鹏鸪声里住”,“鹧鸪声里”一语双关,既指友人沿途之景,又用鹧鸪特殊的鸣叫声“行不得也哥哥”来表达挽留和思念。“渺渺洞庭波,木叶下、楚天何处?”既然清楚了友人要去的地方,但是自己无法相陪,这真是哀愁的一件事情。
下片接着写送别之情,依依惜别,不忍分离,可是离别总是要面对的,容若只得化悲痛为安慰,对自己说,朋友不过是远去,来日方长,总有见面的一天。“折残杨柳应无数,趁离亭笛声催度。”话虽如此,依然是舍不得离开,不知道送过了多少路程,不知道走过了多少亭子,就是舍不得说分手。但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自己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不能将朋友送到他要去的地方。折柳送别是古人的传统,而“折残”二字道尽了分离时的难舍难分。但是友人这一路上是否安全,他依然担心。正巧头顶上盘旋几只大雁,那就让大雁为自己护送友人,一路南下。词人巧设“征鸿”来陪伴友人南下,以解其路途的寂寞,亦隐隐表现出对友人的关怀。情感的真挚到最后陡然升起,友人之间的情谊无须再多说,彼此心意了然。
一般人描写送别,总是从眼下的依依惜别讲起,但容若另辟蹊径,直接描写旅途中的各种萧瑟意象,仿佛已经亲眼见剑一般。到了下片才拉回现实,说到当下正在长亭饯别,在笛声中送好友踏上征途。白己不能随好友例土,只有大边的儿只孤雁,陪伴好友向着一路向南。
徐熥为闽人,他的诗秉承林鸿、高秉、郑善夫等闽派诗人遗风,宗法盛唐,七绝质朴委婉,在明代诗人中,是佼佼者。
这首诗写征途春寒,写邮亭残花,渲染的是冷寂的氛围,抒发的是萧索的情调,全然没有春光明媚、春花艳丽的春天意象。在这里,春的意象之所以被诗人有意变形,旨在衬托“亭前来往客”,羁旅生涯之辛酸,反衬故园春花之可爱,安居家乡之幸福。此诗反映的是无数旅途中人共有的孤单,清寂的心境。
首句交待季节与环境,渲染气氛。诗人奔波于征途,碰上细雨蒙蒙的天气,感到春寒料峭。次句自然地点示诗人为之感兴的主要物象——残花,并且是在片片地飞,飞到诗人的马上丽残了。这两句通过细致具体的景物动态的刻画,已将满腔怅惘惜春之情寄寓其中。
三、四句陡转,诗人突然向亭前来往客人发问:你们之中,能有几人是在故园看花的呢?如此一问,立即使诗意升华到一个高度,从一般的惜春之情转向怀乡之情,并且是那样地诚挚,那样地浓郁。令人不觉要拍案叫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