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逝已久,遗构在彭城。空阔青徐坼,苍茫楚汉争。
君王逝已久,遗构在彭城。空阔青徐坼,苍茫楚汉争。
荒山尚云气,乔木有风声。无限登临意,长歌慷慨生。
荒山尚云气,乔木有风声。无限登临意,长歌慷慨生。

dēngfēngtái--zhāngzhù

jūnwángshìjiǔgòuzàipéngchéngkōngkuòqīngchècāngmángchǔhànzhēng

huāngshānshàngyúnqiáoyǒufēngshēngxiàndēnglínzhǎngkāngkǎishēng

张翥

张翥

张翥(1287~1368) 元代诗人。字仲举,晋宁(今山西临汾)人。少年时四处游荡,后随著名文人李存读书,十分勤奋。其父调官杭州,又有机会随仇远学习,因此诗文都写得出色,渐有名气。张翥有一段时间隐居扬州,至正初年(1341)被任命为国子助教。后来升至翰林学士承旨。 ▶ 687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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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永初之有七兮,余随子乎东征。时孟春之吉日兮,撰良辰而将行。乃举趾而升舆兮,夕予宿乎偃师。遂去故而就新兮,志怆悢而怀悲!
惟永初之有七兮,余随子乎东征。时孟春之吉日兮,撰良辰而将行。乃举趾而升舆兮,夕予宿乎偃师。遂去故而就新兮,志怆悢而怀悲!
译文:在汉安帝永初七年的这一年,我随赴任的儿子一起从京师迁往东边的陈留。时值孟春的阳春季节,选择了良辰吉日启程。早晨匆匆登车上路,傍晚时在偃师夜宿。告别了久居的京城,寄身于陌生的新地,心里充满了悲伤的情怀。
明发曙而不寐兮,心迟迟而有违。酌鞰酒以弛念兮,喟抑情而自非。谅不登樔而椓蠡兮,得不陈力而相追。且从众而就列兮,听天命之所归。遵通衢之大道兮,求捷径欲从谁?乃遂往而徂逝兮,聊游目而遨魂!
明发曙而不寐兮,心迟迟而有违。酌鞰酒以弛念兮,喟抑情而自非。谅不登樔而椓蠡兮,得不陈力而相追。且从众而就列兮,听天命之所归。遵通衢之大道兮,求捷径欲从谁?乃遂往而徂逝兮,聊游目而遨魂!
译文:天亮时仍然无法入睡,情知是内心徘徊不前。又无法与命运抗争,手捧着酒杯思绪万千啊!感叹压抑的心情无法排遣。实在是没出生在巢居击蠡的上古时代啊!只怕是再没有机会贡献自己的才力。姑且顺其自然、随同大流的趋势吧,听天由命等待命运的归宿。遵循崎岖的治国之道吧,想寻求捷径又能够听从于谁呢?就这样悄悄的从京师消逝吧,暂且让高傲的魂灵四处漫游。
历七邑而观览兮,遭巩县之多艰。望河洛之交流兮,看成皋之旋门。既免脱于峻崄兮,历荥阳而过卷。食原武之息足,宿阳武之桑间。涉封丘而践路兮,慕京师而窃叹!小人性之怀土兮,自书传而有焉。
历七邑而观览兮,遭巩县之多艰。望河洛之交流兮,看成皋之旋门。既免脱于峻崄兮,历荥阳而过卷。食原武之息足,宿阳武之桑间。涉封丘而践路兮,慕京师而窃叹!小人性之怀土兮,自书传而有焉。
译文:一路上历经七个城邑,遭遇了巩县的道路艰险。眺望了黄河与洛水交汇的景象,见识了成皋县著名的旋门壮观。翻越了一座座险峻的山岗,跨越了赫赫有名的荥阳城。在原武县匆匆歇脚用过午餐,当晚露宿在阳武县的桑林之间。渡过了封丘河水马不停蹄的赶路,暗自感叹着思恋的故乡越走越远。地位低下的人难免思念故土啊,自书的叙传里有详细的记载。
遂进道而少前兮,得平丘之北边。入匡郭而追远兮,念夫子之厄勤。彼衰乱之无道兮,乃困畏乎圣人。怅容与而久驻兮,忘日夕而将昏。到长垣之境界,察农野之居民。睹蒲城之丘墟兮,生荆棘之榛榛。惕觉寤而顾问兮,想子路之威神。卫人嘉其勇义兮,讫于今而称云。蘧氏在城之东南兮,民亦尚其丘坟。唯令德为不朽兮,身既没而名存。
遂进道而少前兮,得平丘之北边。入匡郭而追远兮,念夫子之厄勤。彼衰乱之无道兮,乃困畏乎圣人。怅容与而久驻兮,忘日夕而将昏。到长垣之境界,察农野之居民。睹蒲城之丘墟兮,生荆棘之榛榛。惕觉寤而顾问兮,想子路之威神。卫人嘉其勇义兮,讫于今而称云。蘧氏在城之东南兮,民亦尚其丘坟。唯令德为不朽兮,身既没而名存。
译文:沿路前进走不了多久,就到了平丘县的北城边。进入名胜的匡郭之地忍不住思绪遥远,当年孔夫子遭受围困的情景如在眼前。那是个怎样衰乱的世道啊!难怪会有圣人被围困的事件。我久久地在站在那里惆怅徘徊,直到暮色降临而忘记回返。到了长桓县的地界,顺道察访居住在郊外的农民。目睹了蒲城县的古迹废墟,那里早已是荆棘丛生、灌木迷漫。我忧伤的向身边的人请教再三,思慕着子路当年的威望和神灵。卫国人都传颂他的勇敢和义气,到如今还无不称道颂赞。蒲城东南是贤能的蘧瑗的家乡,那里的老百姓也尊重他的坟地。
惟经典之所美兮,贵道德与仁贤。吴札称多君子兮,其言信而有徵。后衰微而遭患兮,遂陵迟而不兴。知性命之在天,由力行而近仁。勉仰高而蹈景兮,尽忠恕而与人。好正直而不回兮,精诚通于明神。庶灵祇之鉴照兮,佑贞良而辅信。
惟经典之所美兮,贵道德与仁贤。吴札称多君子兮,其言信而有徵。后衰微而遭患兮,遂陵迟而不兴。知性命之在天,由力行而近仁。勉仰高而蹈景兮,尽忠恕而与人。好正直而不回兮,精诚通于明神。庶灵祇之鉴照兮,佑贞良而辅信。
译文:人世间只有美德永垂不朽啊!身躯埋葬了还有名望长存。典范的著作里赞美不绝啊,人们敬重的是美德和仁贤。吴国公子季扎说过:“卫国君子多而无患”,他的话不但可信而且还很灵验。后来的衰落导致了患难不断,于是那里衰败,再也没有兴盛。我懂得上天主宰着人的命运,从此就身体力行接近仁贤。勉励自己实行高尚的言行,对人应尽忠孝、善于宽恕。亲善正直而无怨无悔,让神明知道我的精诚。愿神灵审查并监察我的言行,保佑我真诚善良的辅佐之心。
乱曰:君子之思,必成文兮。盍各言志,慕古人兮。先君行止,则有作兮。虽其不敏,敢不法兮。贵贱贫富,不可求兮。正身履道,以俟时兮。修短之运,愚智同兮。靖恭委命,唯吉凶兮。敬慎无怠,思嗛约兮。清静少欲,师公绰兮。
乱曰¹:君子之思,必成文兮。盍各言志,慕古人兮。先君行止,则有作兮。虽其不敏,敢不法兮。贵贱贫富,不可求兮。正身履道,以俟时兮。修短之运,愚智同兮。靖恭委命,唯吉凶兮。敬慎无怠,思嗛约兮。清静少欲,师公绰兮。 
译文:总之:君子思考的问题,必定是称道的礼制;为何不各言其志,追慕古人呢?先父所到之处就会有佳作产生,虽然我才思不够敏捷,怎能不效法笔端?人世间的贫贱富贵是不能强求的啊!洁身自好、坚持正道,以此等待时来运转。长寿和短命在于天道,愚钝和聪慧来源相同。安心等待命运的安排,不管它是吉还是凶。敬业慎行不敢懈怠,牢记谦虚时刻反省。清心寡欲于平静,效仿孟公绰为楷模。
注释:¹乱曰:尾声的意思,是用来结尾的,表示自谦。“乱曰”相当于现在的总之。

  这篇征行赋作于汉安帝永初七年(公元113年),斯年班昭随儿子曹成(字子谷)去陈留赴任。本赋主要是抒写沿途的所见所感,注重四个方面:

  一是写离开京城的悲伤之情;当“去故就新”时,想到身寄异地,悲伤不已,彻夜难眠。随着行程的推进,离京城越来越远,而“怀土”念故之情越发沉重,由此表达了身不由已的悲情。

  二是写长途跋涉的劳苦之情。班昭历经七邑,风餐露宿,跋山涉水之劳,在所难免。赋文直言其事,既有巩县多艰,又有河洛险阻,更有桑间露宿。由此不能不追怀上古安居乐业的时代生活。

  三是写缅怀先贤之情。过匡地而同情孔子受困的厄运,过卫地赞美子路的勇义精神,过蘧乡时追怀伯玉的美德不朽。这些怀古之情,既是表明自己的情感志趣的高尚,也是借古人“衰徴遭患”的命运来宽慰自我,聊以解忧。

  四是写体察民难之情。这方面的文字虽然只有四句,而从蒲城丘墟、荆棘丛生的荒凉景象的描写,表明了东汉末年的时乱所带来的灾难。作者有意识的“察农野之居民”,可见班昭对灾难深重的农民是寄予同情的。

  时隔十六年后,蔡邕由陈留赴京,正好与班昭的行程逆向而动,但同样呼出“民露处而寝湿”的共同心声,这不能否认此赋所产生的影响。

  赋末“乱辞”直抒其情,强化了赋文的抒情主题,将个人富贵难求、俟时难得的命运,与东汉末年愚智不分、吉凶莫测的社会命运相联系在一起,其深刻性就在于,在交待自身遭受厄运的同时,透露了对社会的批判之情。

  本赋的语言简明畅达,一气呵成,读来感人至深。

  此外,其乱辞称:“ 先君行止,则有作兮,虽其不敏,敢不法兮。”这表明班昭的《东征赋》是效法其父班彪的《北征赋》而作。赋中记叙自洛阳至陈留的经历,对于孔子、子路、 蘧伯玉等先哲前贤多有称颂,都是触景生情,发为感慨。和班彪的《北征赋》相比,《东征赋》的感情描写更为细腻,作者把自己内心的矛盾和苦闷曲折而真实地反映出来,强自开解而又无可奈何,低徊往复,而又有古淡的文风。

碧艾香蒲处处忙。谁家儿共女,庆端阳。细缠五色臂丝长。空惆怅,谁复吊沅湘。
碧艾¹香蒲(pú)²处处忙。谁家儿共女,庆端阳³。细缠五色臂丝长。空惆怅,谁复吊(yuán)
译文:到处采撷艾蒿、蒲草繁忙,谁家的青年男女,准备过端午节?五色丝带缠绕着手臂唱歌跳舞。我内心惆庆,还有谁在端午节追悼屈原?
注释:¹碧艾:绿色的艾草。²香蒲:多年生草本植物。俗称蒲草。生长在水边或池沼内。旧时端午节有在门口挂菖蒲、艾叶、蒿草、白芷等植物的习俗。³端阳:端阳节,端午节的别称。⁴五色臂丝:荆楚风俗,端午节以红、黄、蓝、白、黑五彩丝系臂,相传这五彩丝线代表着东、西、南、北、中五方神力,可以抵御邪祟灾瘟,人们称之为“长命线”。一说这五彩象征着五色龙,可以降服鬼怪。⁵惆怅:因失意或失望而伤感、懊恼。⁶吊:凭吊,悼念。⁷沅湘:二水名,沅水和湘水的并称。这里指代屈原。
往事莫论量。千年忠义气,日星光。离骚读罢总堪伤。无人解,树转午阴凉。
往事¹莫论量(liáng)²。千年³忠义气,日星光。离骚(sāo)读罢总堪伤。无人解,树转午阴凉。
译文:过去的事不要评论衡量,屈原忠义气节,可与日月相比。读完了《离骚》总能感到悲伤。没有人理解我的心情,只有在树荫底下乘凉。
注释:¹往事:过去的事情。此指屈原投江自尽之事。²论量:评论,计较。³千年:极言时间久远。⁴忠义:忠贞义烈。此指屈原的忠贞义气。⁵日星光:这里是说屈原的忠义气节永不泯灭,就像太阳和星星的光辉一样。⁶离骚:指屈原的长篇政治抒情诗《离骚》。⁷无人解:此句写出作者感叹不被世俗所理解的心情。解:懂得,明白。⁸午阴:中午的阴凉处。常指树荫下。

  “空惆怅”慨叹了世人忙于节日的喜庆,而不理解或淡忘了端午节厚重的历史内涵:表达对爱国诗人屈原的怀念之情。“无人解”抒发了作者不为世俗理解的孤寂落寞情怀,也表达了对屈原忠义气节的崇敬。

  这首词最突出的表现手法是对比。上阕中,众人的繁忙喜庆和作者的独自惆怅形成对比;下阕中,世俗对屈原的不理解和作者读《离骚》的深切感伤形成对比。

  这首词蕴含了浓重的民族风味,描写的是荆楚之地的端午风俗。全词从“碧艾香蒲”入笔,“处处忙”道出了端午时节的忙碌。儿共女,庆端阳,描摹出一幅合家团圆共度佳节的温馨,刻画出了中华民族在节日之中共享天伦的乐趣。“细缠五色臂丝长”,缠五色臂丝是荆楚之地的一种民族风俗,是在端午节由孩子们将五色丝带缠在臂上,这种五色的臂丝又叫“朱索”或者“长命缕”,据说能够降服鬼怪,企保平安。上阕的最后两句“空惆怅,谁复吊沅湘”,将全词开辟了一个新的境界,为下阕的悼念屈原奠定了基调,为抒情作了铺垫。“谁复吊沅湘”,交代了“空惆怅”的缘由,原来人们忙着过端午,只是一般性地喜庆,而忘却了这个特殊节日所蕴含的历史文化内涵,谁还记得那为爱国诗人屈原呢?作者有感而发,直指俗弊。在这热闹喜庆的节日里,诗人却“空惆怅”,与“庆端阳”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下阕直抒自己的感情,仍然运用了对比手法。就是写追悼屈子之情思了。“往事莫论量”,确实,千年已过,人们记住最多的不是屈子的《离骚》,而是汨罗江投河自尽的忠义气节。“千年忠义气,日星光”,日星本是天地的精华,终明儿不灭,将屈原的千古大义与日星之光相提并论,并不为过,大忠大义,理当被永世铭记。“离骚读罢宗堪伤”,此一句不单单写出了对屈子大义的崇敬,还道出了文人的惺惺相惜。“无人解”,抒发了作者不为世俗理解的孤寂落寞情怀,也表达了对屈原忠义气节的崇敬。千年已过,便是何等的悲歌大义,又能被几人记得呢?便是记得,又有几人能解?树转午阴凉,端午之时的燥热天气,能得一份的凉意已是不易,莫非也是屈子的美意吗?结尾由情归景,景中又似有余情,大有余音不绝之意。

  本曲以端午节为载体,从眼前所见的荆楚端午风俗写起,描画出一幅热闹繁忙的景象,与下片的“无人解”形成鲜明对比。但沅湘之水却把作者带入了历史,通过纪怀屈原抒发自己对元朝覆灭的感伤和不仕明朝的节烈,“空惆怅,谁复吊沅湘” 、“《离骚》读罢总堪伤。无人解”等诗句传达就是作者的伤感失落,而“往事莫论量。千年忠义气,日星光”则表明了作者对元朝的忠贞决心。“树转午阴凉”,以景结情,情在景中,是古诗词的常用收尾法。可以收到“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的余韵缭绕的效果。作者的悲观绝望之情溢于言表。

  历来写端午的诗词都很多,多半会提到屈原的旧事,借屈原之酒杯浇自己之块垒,或者抒发自己郁郁不得志的失落情怀,或者赞扬屈原的精神而表明自己的忠义之心,总之,流不尽的沅湘之水,就是中国失意文人的辛酸之泪。“沅湘碧潭水,应自照千峰”(梅尧臣),“堪笑楚江空渺渺,不能洗得直臣冤”(文秀),“沅湘流不尽,屈子怨何深”(戴叔伦)。

  读中国古诗词总让人觉得气闷,而没有怒发冲冠的畅快,好像他们只会躲在角落里哀怨或者表明忠心,从来都不会愤怒似的。最多不过是装疯卖傻,“学呆,妆痴,谁解其中意?”“尽教他争甚底,不如他瞌睡,不如咱沉醉,都不管天和地”,没有几个敢真正站起来去怒去喊去抗争!这和《诗经》开创的“悲而不伤,哀而不怨”的温柔敦厚的诗风与屈原的香草美人的艺术传统是分不开的。

参考资料:
1、 魏丕植.读舒頔[J].黄河之声,2012,09

xiǎochóngshān ·duān

shū yuándài 

àixiāngchùchùmáng shuíjiāérgòng qìngduānyáng cháncháng kōngchóuchàng shuídiàoyuánxiāng 
wǎngshìlùnliáng qiānniánzhōng xīngguāng sāozǒngkānshāng rénjiě shùzhuǎnyīnliáng 

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何?匪媒不得。
伐柯(kē)¹如何?匪²斧不克³。取妻如何?匪媒不得。
译文:怎么砍伐斧子柄?没有斧子砍不成。怎么迎娶那妻子?没有媒人娶不成。
注释:¹伐柯:砍取做斧柄的木料。《说文解字》:柯,斧柄也;伐,击也,从人,持戈。²匪:同“非”。³克:能。⁴取:通“娶”。
伐柯伐柯,其则不远。我觏之子,笾豆有践。
伐柯伐柯,其则¹不远。我觏(gòu)²之子,笾(biān)豆有践(jiàn)³
译文:砍斧柄啊砍斧柄,这个规则在近前。要想见那姑娘面,摆好食具设酒宴。
注释:¹则:原则、方法。此处指按一定方法才能砍伐到斧子柄。²觏:通“遘”,遇见。³笾豆有践:在古时家庭或社会举办盛大喜庆活动时,用笾豆等器皿,放满食品,整齐地排列于活动场所,叫做笾豆有践。此处指迎亲礼仪有条不紊。笾,竹编礼器,盛果脯用。豆,木制、金属制或陶制的器皿,盛放腌制食物、酱类。

  《国风·豳风·伐柯》是首男子新婚燕尔时所唱的歌,描述了他婚姻的美满。首章明白告诉读者:媒妁是使两人好合的人。男女双方的结合,要有媒人从中料理,婚姻才得以成功。作者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其道理就像做个斧柄那样简单明白,兴中有比,比喻浅显易懂。

  诗的第二章赞美了新婚的妻子,但奇怪的是,一不赞其年轻貌美,二不言其和顺温柔,独独说“笾豆有践”,赞赏其善于料理祭祀宴飨事宜。这是很值得注意的。

  “我觏之子,笾豆有践”,男子很兴奋地看到,他的新婚妻子料理宴席祭祀有经验。封建社会里,娶妻是以祖宗“血食”、延绵家族为目的,因而理想的女人不是貌美、健康,能生儿育女,而是能够辅佐宴飨祭祀。“椒聊之实,蕃衍盈升。”“椒聊之实,蕃衍盈掬。”(《国风·唐风·椒聊》)暗示这位女子的外貌,是一个多子多孙的美女子。

  诗中的男主人公满心欢喜因为娶这样的女子为妻。他郑重提出“笾豆有践”这一点并因此而满心欢喜,宣布其婚姻的美满。认为只有懂得笾豆之事,才真正“宜其室家”。这些都从侧面反映出了封建的伦理观念、宗法观念已经渗透到婚姻生活中,成为衡量爱情是否美满的准则了。

  此诗从语义上分析,有两重意义,一是文本的表层语义,二是作为引申隐喻的深层语义。

  从文本语义来说,《伐柯》以砍伐一支合适的斧头柄子作比喻,说男子找一个心目中的妻子,如斧头找一支合适的柄子一般,要有一定的方法程序,也要有媒人、迎亲礼等基本的安排。男子心中的得意,情绪的兴奋,都凝聚在这首自得自悦的欢歌中。在古代诗歌中,常以谐音示意。“斧”字谐“夫”字,柄子配斧头,喻妻子配丈夫。诗中所说“匪媒不得”“笾豆有践”,也是具体地写出古时娶妻的过程:媒人两家介绍牵线,最后双方同意,办了隆重的迎亲礼仪,妻子过门来。这是中国古代喜庆民俗的场景,也表示中国人对婚姻大事的严肃重视。

  从引伸隐喻义来说,重点落在“伐柯伐柯,其则不远”这两句诗上。此处的伐柯,已经不是丈夫找妻子那样狭义的比喻,而是广义地比喻两种事物的协调关系:砍伐树枝做斧头柄,有斧与柄的协调关系;做其他事情,也有两方面的协调关系。要协调两方面的关系做到好的柄子配上好的斧头,那就不能背离基本的原则方法(“其则不远”)。如果砍下的枝条歪七扭八,过粗或过细,都不能插进斧头眼中,成为适手的斧柄。砍取斧柄,要有一定的要求、原则、方法。那么,协调一件事物或一种活动的双方,也要有一定的要求、原则、方法。从具象的斧与柄的关系,上升到抽象的一体两面的关系,这个比喻就有了广泛的意蕴,启示了一个事物发展的共同规律:按一定原则才能协调。后人常用“伐柯伐柯,其则不远”,来表示有原则的协调关系,来引指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的活动,就是从广义的比喻性来理解这两句诗的。

  这首诗还蕴含着深刻的辩证思想:一方面强调“匪斧不克”、“匪媒不得”,因为运动变化需要一个中介,所谓“自内出者无匹不行”,或如阳明子所言“天下未有不履其事而能造其理者”。另一方面又主张不能心外求理,“伐柯伐柯,其则不远”,运动变化的根源在于自身,外面的中介只是“应”,“感”才是运动变化的主宰,或云“自外至者无主不止”。整首诗是在阐述《易传》“无平不陂,无往不复”的道理,前半部分说“无平不陂”,后半部分说“无往不复”。

  此诗歌者采取了设问的方式,从最浅显的比喻入手,言简意赅,形象鲜明,把娶妻必须行媒的道理说得很明确、很具体,给人一种不可置疑的印象。诗意单纯明朗,语言朴素自然。在一问一答的陈述中,歌者那喜形于色的情态也跃然纸上。由于此诗说到娶妻要有媒妁之言,再加上“伐柯”的比喻朴素明朗,浅显易懂,后世遂以“伐柯”“伐柯人”称作媒人,称替人做媒为“作伐”“伐柯”“执柯”。

参考资料:
1、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310-311
2、 宋建华.人类知识文化精华(第1辑).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2007:122-124

míng xiānqín 

 fēi  fēiméi 
 yuǎn gòuzhī biāndòuyǒujiàn 
凛凛岁云暮,蝼蛄夕鸣悲。
(lǐn)¹岁云²暮,蝼(lóu)(gū)³鸣悲
译文:寒冷的岁末,百虫非死即藏,那蝼蛄彻夜鸣叫而悲声不断。
注释:¹凛凛:言寒气之甚。凛,寒也。²云:语助词,“将”的意思。³蝼蛄:害虫,夜喜就灯光飞鸣,声如蚯蚓。⁴夕:一作”多”。⁵鸣悲:一作“悲鸣”。
凉风率已厉,游子寒无衣。
凉风率¹已厉²,游子寒无衣。
译文:冷风皆已吹得凛冽刺人,遥想那游子居旅外地而无寒衣。
注释:¹率:大概的意思。一说都的意思。²厉:猛烈。
锦衾遗洛浦,同袍与我违。
锦衾(qīn)¹遗洛浦,同袍²与我违。
译文:结婚定情后不久,良人便经商求仕远离家乡。
注释:¹锦衾:锦缎的被子。²同袍:犹“同衾”。古用于夫妻间的互称。
独宿累长夜,梦想见容辉。
独宿累¹长夜,梦想见容辉²
译文:独宿于长夜漫漫,梦想见到亲爱夫君的容颜。
注释:¹累:积累,增加。²容辉:犹言容颜。指下句的“良人”。
良人惟古欢,枉驾惠前绥。
良人¹惟古欢²,枉驾³前绥(suí)
译文:梦中的夫君还是殷殷眷恋着往日的欢爱,梦中见到他依稀还是初来迎娶的样子。
注释:¹良人:古代妇女对丈夫的尊称。²惟古欢:犹言念旧情。惟,思也。古,故也。欢,指欢爱的情感。³枉驾:是说不惜委曲自己驾车而来。枉,屈也。⁴惠:赐予的意思。⁵绥:挽人上车的绳索。结婚时,丈夫驾着车去迎接妻子,把缓授给她,引她上去。
愿得常巧笑,携手同车归。
愿得常¹巧笑²,携手同车归。
译文:但愿此后长远过着欢乐的日子,生生世世携手共度此生。
注释:¹常:一作“长”。²巧笑:是妇女美的一种姿态,出自《诗经·卫风·硕人》。这里是对丈夫亲昵的表示。
既来不须臾,又不处重闱。
既来¹不须臾(yú)²,又不处重闱(wéi)³
译文:梦中良人归来没有停留多久,更未在深闺同自己亲热一番,一刹那便失其所在。
注释:¹来:指”良人“的入梦。²不须臾:没有一会儿。须臾,指极短的时间。³重闱:犹言深闺。闱,闺门。
亮无晨风翼,焉能凌风飞?
¹无晨风²翼,焉³能凌风飞?
译文:只恨自己没有鸷鸟一样的双翼,因此不能凌风飞去,飞到良人的身边。
注释:¹亮:信也。²晨风:一作“鷐风”,即鸇鸟,飞得最为迅疾,最初见于《毛诗》,而《古诗十九首》亦屡见。³焉:怎么。
眄睐以适意,引领遥相睎。
(miǎn)(lài)¹以适意²,引领³遥相睎(xī)
译文:在无可奈何的心情中,只有伸长着颈子远望寄意,聊以自遗。
注释:¹眄睐:斜视,斜睨。²适意:犹言遗怀。适,宽慰的意思。³引领:伸着颈子,凝神远望的形象。⁴睎:远望,眺望。
徙倚怀感伤,垂涕沾双扉。
徙倚¹怀感伤,垂涕沾²双扉(fēi)³
译文:只有倚门而倚立,低徊而无所见,内心感伤,不禁泪流满面。
注释:¹徙倚:徘徊,来回地走。²沾:濡湿。³扉:门扇。

  此诗凡二十句,支、微韵通押,一韵到底。诗分五节,每节四句,层次分明。

  第一层的四句从时序写起。岁既云暮,百虫非死即藏,故蝼蛄夜鸣而悲。凉风已厉,思妇以己度人,想到了远在他乡的游子(丈夫)无御寒之衣。这四句完全是写实,一无虚笔。凉风之厉,蝼蛄之鸣,皆眼前所闻见之景,而言“率”者,到处皆然也。这儿天冷了,远在他乡的游子也该感到要过冬了,这是由此及彼。在写作上,诗人通过视觉、触觉和听觉,不但突出了寒冷的到来,而且也由此想到远在他乡的漂泊不归的游子(丈夫)。

  然后第二节乃从游子联想到初婚之时,则由今及昔也。“锦衾遗洛浦”是活用洛水宓妃典故,指男女定情结婚;“同袍”出于《诗经·秦风·无衣》,原指同僚,旧说亦指夫妇。“锦衾”二句是说结婚定情后不久,良人便离家远去。这是“思”的起因。至于良人何以远别,诗中虽未明言,但从“游子寒无衣”一句已可略窥端倪。在东汉末叶,不是求仕便是经商,乃一般游子之所以离乡北井之主因。可见良人之弃家远游亦自有其苦衷。朱筠《古诗十九首说》云:“至于同袍违我,累夜过宿,谁之过欤?”意谓这并非良人本意,他也不愿离家远行。惟游子之远行并非诗人所要表白的风客。

  自“独宿”以下乃入相思本题。正因为自己“独宿”而累经长夜,以见相别之久而相爱之深也(她一心惦记着他在外“寒无衣”,就是爱之深切的表现),故寄希望于“梦想见容辉”矣。这一句只是写主人公的主观愿望,到下一节才正式写梦境。

  第三节专写梦境。“惟”,思也;“古”,故也。故欢,旧日欢好。梦中的丈夫也还是殷殷眷恋着往日的欢爱,她在梦中见到他依稀仍是初来迎娶的样子。《礼记·婚义》:“降,出御归车,而婿授绥,御轮三周。”又《郊特性》:“婿亲御授绥,亲之也。”“绥”是挽以登车的索子,“惠前绥”,指男子迎娶时把车绥亲处递到女子手里。“愿得”两句有点倒装的意思,“长巧笑”者,女为悦己者容的另一说法,意谓被丈夫迎娶携手同车而归,但愿此后长远过着快乐的日子,而这种快乐的日子乃是以女方取悦于良人赢得的。这是梦中景,却有现实生活为基础,盖新婚的经历对青年男女来说,长存于记忆中者总是十分美好的。可惜时至今日,已成为使人流连的梦境了。

  第四节语气接得突兀,有急转直下的味道,而所写却是主人公乍从梦境中醒来那种恍恍惚惚的感受,半嗔半诧,似寤不迷。意思说好梦不长,良人归来既没有停留多久(“不须臾”者,犹现代汉语之“没有多久”、“不一会儿”),更未在深闺中(所谓“重闱”)同自己亲昵一番,一刹那便失其所在。这时才憬然惊察,原是一梦,于是以无可奈何的语气慨叹道:“只恨自己没有晨风一样的双翼,因此不能凌风飞去,追寻良人的踪迹。”这是百无聊赖之辞,殆从《诗经·邶风·柏舟》“静言思之,不能奋飞”语意化出,妙在近于说梦话,实为神来之笔,而不得以通常之比兴语视之也。

  这是否一首怨诗,历来有所争议。若论诗中的思妇对“良人”的态度,与其说是“怨”,宁说因“思”极而成“梦”,更多的是“感伤”之情。当然,怨与伤相去不过一间,伤极亦即成怨。但汉代文人诗已接受“诗都”熏陶,此诗尤得温柔敦厚之旨,故此诗意虽忧伤之至而终不及于怨。这在《古诗十九首》中确是出类拔萃之作。

  前人对最末一节的前两句略有争议。据胡克家《文选考异》云:“六臣本校云:‘善(指李善注本)无此二句。’此或尤本校添。但依文义,恐不当有。”这两句不惟应当有,而且有承上启下之妙用,正自缺少不得。“适意”亦有二解,一种是适己之意。如陈祚明《采菽堂古诗选》云:“眄睐以适意,犹言远望可以当归,无聊之极思也。”另一种是指适良人之意,如五臣吕延济及吴淇《选诗定论》之说大抵旨谓后者。此承上文“长巧笑”意,指梦中初见良俚的顾盼眼神,亦属总结上文之语。盖梦中既见良人,当然从眼波中流露了无限情思,希望使良人欢悦适意;不料稍留即逝,梦醒人杳,在自己神智渐渐恢复之后,只好“引领遥相睎”,大有“落月满屋梁,犹疑照颜色”(杜甫《梦李白》)的意思,写女子之由思极而梦,由暂梦而骤醒,不惟神情可掬,抑且层次分明。最终乃点出结局,只有“徙倚怀感伤,垂涕沾双扉”了,而全诗至此亦摇曳而止,情韵不匮。这后四句实际是从眼神作文章,始而“眄睐”,继而“遥睎”,终于“垂涕”,短短四句,主人公感情的变化便跃然纸上,却又写得质朴自然,毫无矫饰。

参考资料:
1、 吴小如 等.汉魏六朝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2:159-161

lǐnlǐnsuìyún

míng liǎng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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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àngchénfēng yānnénglíngfēngfēi 
miǎnlàishì yǐnlǐngyáoxiāng 
huái怀gǎnshāng chuízhānshuāngfēi 

生儿不用识文字,斗鸡走马胜读书。
生儿不用识文字,斗鸡走马¹胜读书。
译文:生了儿子用不着让他去学习知识,因为当今社会学会斗鸡走马这些娱乐手段,比读书还有用。
注释:¹斗鸡走马:即斗鸡赛马,古代的赌博游戏。
贾家小儿年十三,富贵荣华代不如。
(jiǎ)家小儿¹年十三,富贵荣华代不如。
译文:你看那贾家的小伙子,年龄刚十三岁,家中的富贵奢华连许多世家大族都远远不如。
注释:¹贾家小儿:贾姓人家的孩子,即贾昌。
能令金距期胜负,白罗绣衫随软舆。
能令¹金距²期胜负³,白罗绣衫随软舆(yú)
译文:贾昌技艺高超,能够号令群鸡,预期其中的胜负,他指挥斗鸡时身着绣着花纹的白色丝质衣衫,后面还跟着装饰华丽的乘舆。
注释:¹令:让,使。²金距:公鸡斗架,全靠脚上的角质硬距作武器。在距上安上金属套子,更利于格斗,就叫“金距”。距:雄鸡爪子后面突出像脚趾的部分。³期胜负:是必定获胜的意思。⁴软舆:即轿子。
父死长安千里外,差夫持道挽丧车。
父死长安千里外,差夫持¹²³丧车。
译文:贾昌的父亲在长安千里之外的泰山下死去,贾昌奉旨扶柩回葬,沿途的县官们都有派差夫奉侍、引导、牵挽着灵车。
注释:¹持:奉侍。²道:后作“导”,引导。³挽:追悼死人。丧车:运载灵柩的车子。

  这首民谣写的是一个被人称为“神鸡童”的长安小儿贾昌的奇遇,但讽刺的对象则显然不光是贾昌。他毕竟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生儿不用识文字,斗鸡走马胜读书”,正如“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一样,是愤激之词,也是一种反常的社会心理的写照。 “白罗绣衫随软舆”一句,此中有人,呼之欲出。原来当今皇帝就爱斗鸡走马,所以“神鸡童”也就成了皇帝身边的红人。唐诗中讽刺皇帝的诗篇不少,或则托言异代,或则咏物寄怀,大都辞旨微婉。象这样大胆直率,用辛辣的语言嘲笑当朝皇帝的,在文人诗里是很难见到的,只有民谣能作此快人快语。

  全诗描绘了两个场面,一是贾昌随驾东巡,一是奉父柩西归雍州。第一个场面:“白罗绣衫随软舆。”在戒备森严、紧张肃穆的气氛里,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穿着华美的白罗绣花衫,带着三百只喔喔啼鸣的红冠大公鸡,紧紧跟随在皇帝威严华贵的软舆后面,大摇大摆地前行,这真是亘古未有的奇观。唐玄宗此行是去泰山举行隆重的封禅大典,夸示他“奉天承命”、治国治民的丰功伟业,带上这么一支不伦不类的特殊仪仗队,真是滑稽透顶,荒唐至极。据陈鸿《东城老父传》记载:“开元十三年,(贾昌)笼鸡三百,从封东岳。”并没有说他紧跟在“软舆”后面,而诗中运用近乎漫画的手法,将这一史实作了艺术的夸张,形象鲜明,主题突出。

  第二个场面:“差夫持道挽丧车。”贾昌的父亲贾忠是唐玄宗的一名卫士,随扈死在泰山下。“父以子贵”,沿途官吏为巴结皇帝面前的这位大红人──神鸡童贾昌,竟不惜为他兴师动众,征派民夫,沿途照料灵柩。死者并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只不过是一个斗鸡小儿之父,却迫使无数劳动者为他抖威风,这场面着实令人啼笑皆非。诗的字里行间充满了嘲笑、轻蔑和愤怒。

  两个场面,构成了一出讽刺喜剧。剧里有一群白鼻子,主角是坐在软舆里的唐玄宗李隆基。这个喜剧形象鲜明,效果强烈,读起来,不但忍俊不禁,而且似乎听到了当时老百姓嬉笑怒骂的声音。这就是此诗的艺术魅力所在。

参考资料:
1、 赖汉屏 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624-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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