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1037年1月8日-1101年8月24日)字子瞻、和仲,号铁冠道人、东坡居士,世称苏东坡、苏仙,汉族,眉州眉山(四川省眉山市)人,祖籍河北栾城,北宋著名文学家、书法家、画家,历史治水名人。苏轼是北宋中期文坛领袖,在诗、词、散文、书、画等方面取得很高成就。文纵横恣肆;诗题材广阔,清新豪健,善用夸张比喻,独具风格,与黄庭坚并称“苏黄”;词开豪放一派,与辛弃疾同是豪放派代表,并称“苏辛”;散文著述宏富,豪放自如,与欧阳修并称“欧苏”,为“唐宋八大家”之一。苏轼善书,“宋四家”之一;擅长文人画,尤擅墨竹、怪石、枯木等。与韩愈、柳宗元和欧阳修合称“千古文章四大家”。作品有《东坡七集》《东坡易传》《东坡乐府》《潇湘竹石图卷》《古木怪石图卷》等。 ▶ 3359篇诗文
诗写初夏时宁静的景色和诗人山中行走时轻松愉快的心情。此诗首句写出行时间,次句写出行路线,第三句写绿阴那美好的景象仍然不减登山时的浓郁,第四句写黄莺声,路边绿林中又增添了几声悦耳的黄莺的鸣叫声,为三衢山的道中增添了无穷的生机和意趣。全诗明快自然,极富有生活韵味。
第一句句点明此行的时间,“梅子黄时”正是江南梅雨时节(黄梅天),难得有这样“日日晴”的好天气,因此诗人的心情自然也为之一爽,游兴愈浓。诗人乘轻舟泛溪而行,溪尽而兴不尽,于是舍舟登岸,山路步行。一个“却”字,道出了他高涨的游兴。
三四句紧承“山行”,写绿树荫浓,爽静宜人,更有黄鹂啼鸣,幽韵悦耳,渲染出诗人舒畅愉悦的情怀。“来时路”将此行悄然过渡到归程,“添得”二字则暗示出行归而兴致犹浓,故能注意到归途有黄鹂助兴,由此可见出此作构思之机巧、剪裁之精当。
作者将一次平平常常的行程,写得错落有致,平中见奇,不仅写出了初夏的宜人风光,而且诗人的愉悦情状也栩栩如生,让人领略到平的意趣。
诗还有个特点,就是通过对比融入感情。诗将往年阴雨连绵的黄梅天与眼下的晴朗对比;将来时的绿树及山林的幽静与眼前的绿树与黄莺叫声对比,于是产生了起伏,引出了新意。全诗又全用景语,浑然天成,描绘了浙西山区初夏的秀丽景色;虽然没有铺写自己的感情,却在景物的描绘中锲入了自己愉快欢悦的心情。曾几虽然是江西诗派的一员,但这首绝句写得清新流畅,没有江西诗派生吞活剥、拗折诘屈的弊病。他的学生陆游就专学这种,蔚成大家。
这首词作于公元1188年(宋孝宗淳熙十五年戊申)正月初一这一天,刚好是立春。自然界的节候推移,触发了他满腔的忧国之情。这一年辛弃疾已四十九岁,屈指一算,他渡江归宋已经整整二十七个年头了。二十七年来,辛弃疾无时不盼望恢复大业成功,可是无情的现实却使他一次又次地失望了。于是,他在春节的宴席上挥毫写下这首小词,借春天花期没定准的自然现象,含蓄地表达了自己对国事与人生的忧虑。这也是辛词善于以比兴之体寄托政治感慨的一个特点。
这首词的开篇通过节日里众人热闹而自己索然无味的对比描写,表达了自己与众不同的感伤情怀。“谁向椒盘簪彩胜?整整韶华,争上春风鬓”,说的是当时民间春节风俗。正当美好年华的整整等人,争着从椒盘中取出春幡,插上两鬓,春风吹拂着她们头上的幡胜,十分好看。
这里通过描写节日里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年轻人们的欢乐,来反衬自己“忧愁风雨”的老年怀抱。接下来两句:“往日不堪重记争,为花长把新春恨。”笔锋一转,说明自己并非不喜欢春天,不热爱生活,而是痛感无忧无虑的生活对于自己早已成为“往日”的遥远回忆。并且,其不爱春天热闹的原因还有更深的意义。
在过去的岁月里,作者岁岁苦盼春来花开,可年复一年,春天虽来了,“花”的开落却无凭准,这就使人常把新春怨恨,再没有春天一来就高兴的旧态了。显然这里一个“恨”字,已不是简单地恨自然界的春天了。接下来,作者从一个“恨”字出发,着重写了自己对“花期”的担忧和不信任。字里行间,充满了怨恨之情。这种恨,是爱极盼极所生之恨。
“春未来时先借问,晚恨开迟,早又飘零近。今岁花期消息定,只愁风雨无凭准。”作者急切盼望春来,盼望“花”开,还在隆冬就探询“花期”;但花期总是短暂的,开晚了让人等得不耐烦,开早了又让人担心它很快凋谢;这一年是元日立春,花期似乎可定,从他平时言行读者不难了解,可是开春之后风风雨雨尚难预料,谁知这一年的花开能否如人意?
作者在这里写的虽是自然界的变化,实际上是在曲折地表达了对理想中的事物又盼望、又怀疑、又担忧,最终还是热切盼望的矛盾复杂心情。作者之所以会有如此缠绵反复、坚凝执着的心理呢?就是因为他心中有抗金复国这一项大事业!所谓“花期”,即是作者时时盼望的南宋朝廷改变偏安政策,决定北伐中原的日期。
在正月初一这样的节日,人们忙着庆贺这个双喜的日子。尤其是年轻人,更是天真烂漫,兴高采烈,欢呼新春的到来。但是,这样的节日场景,对于长期削职闲居,壮志难酬的辛弃疾来说,无疑是别有一番滋味,眼看着这一派歌舞升平的气象,却怎么也乐不起来。
就在他写此词前两个月,太上皇赵构死了,这对于恢复大业也许是一个转机。如果宋孝宗此后善作决断,改变偏安路线,则抗金的“春天”必将到来。可是锐气已衰的孝宗此时已无心于事业,赵构刚死,他就下令皇太子赵惇“参决国事”,准备效法他老子传位于太子,自己当太上皇享清福了。
由此看来,“花期”仍无定准,“风雨”也难预料。上饶离临安不远,作者想必已听到这一消息。而他在词中所感叹的“花期”无定、“风雨”难料,也是由此而发。通篇此词,作者比兴结合,含而不露,十分自然地表达了他政治上的感受和个人遭遇的愁苦复杂的心情。
当时,辛弃疾被劾离官闲居已五年余。是年奏邸忽腾报辛因病挂冠,此迟到的风雨具见京城大老们的荒唐和对稼轩的忌恨。
上片写室内,亡妻逝去后的尘帘飘带、妆奁翠翘等遗痕遗物,由此触发了对亡妻的深深的悼念,致使通宵不眠,清泪偷弹。“尘满疏帘素带飘,真成暗度可怜宵”,夜已深沉,窗帘上落满尘土,风儿静静地吹了进来,只见素带飘动——这是惟一的“动”,除此之外,世界一片死寂。这个夜晚,难道真的就要这样伤痛地度过。初四之夜,不但是个“可怜宵”,还要“暗度”,自是凄凉孤寂之意。想纳兰性德和卢氏此时,也正是风流年纪,而本是最当珍重的一个晚上却只有纳兰性德一人孤单度过了,又该是怎样一番感触。“疏帘”“灰尘”“素带”这几个意象整体给人营造出来的感觉是:物是人非,人去楼空,往事尘封。“几回偷拭青衫泪,忽傍犀奁见翠翘”,纳兰性德在这个寂寥的夜晚,好几次想起妻子,总要偷偷地抹上几回眼泪。忽然看见妻子的梳妆盒旁边躺着一支翠翘,更不由得睹物思人。在这个场景里,纳兰性德是一个人夜不能寐。但他不睡,别人未必都陪着他不睡。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沉思往事,所以流泪也就流泪了,犯不上“偷偷地抹去眼泪”,又没人看,词中就是虚笔了,“偷”作为一个符号意象,所传达的一个意思是:情何以堪
下片又扩展到室外,用室外之景进一步烘托出难耐的愁情。“惟有恨,转无聊。五更依旧落花朝”,夜不能寐,转眼已是五更天,马上就要天亮了。“落花朝”即落花时节的早晨。十月初五不是落花时节,五月才是。卢氏之死正在五月。纳兰性德由妻子的生辰想到忌日,“依旧”二字无限悲伤:说到底,妻子也不可能死而复生,失去的便永远也回不来了,以后的每一天都是一个落花朝呀。“衰杨叶尽丝难尽,冷雨凄风打画桥”,最后两句以景语作结,强化了词人内心的愁苦。室外景象依然,同样的“落花朝”,同样的“画桥”,但却生死殊途,物是人非了,故而今日只有长恨复长恨,痛苦难消,百无聊赖。
这首悼亡词写得尤为低落惨淡,此时的纳兰已经英雄气短,唯有儿女情长,他失去了一生的红颜知己,虽然还有很多好友还陪伴在他的身边,但是妻子是他们所不能代替的,因此纳兰不会再有幸福,他甚至还在这首词中流露出对人生的厌倦。
这首诗写于平定“安史之乱”之后,意在伤己独留南方,不能与朋友同来同返,并抒发了对乱后形势的忧虑之情。
诗题为“贼平后送人北归”,“贼平”,指公元763年夏历正月,叛军首领史朝义率残部逃到范阳,走投无路,自缢身亡,“安史之乱”最终被朝廷平定。“北归”,指由南方回到故乡,《新唐书》载司空曙为广平人,这个“广平”,据考证当在今河北或北京境内,是“安史之乱”的重灾区。
“世乱同南去,时清独北还。”首联交代送人北归的原因,抒写自己不能还乡的痛苦,“世乱”之时,司空曙和友人一起逃到江南避难,如今天下已经太平,友人得以回去,自己仍滞留他乡,“独”字含义丰富,一指友人独自北还,一指自己独不得还,含有无限悲感。
“他乡生白发,旧国见青山。”上句“生白发”亦有双重涵义:一是形容乱离中家国之愁的深广,一是说时间的漫长,从战乱开始到结束,前后历时九年。“旧国”指故乡,“见青山”是说假如友人回到故乡,田园庐舍肯定是一片废墟,所见也惟有青山如故。从这句起,以下都是想象北归人途中的心情和所见的景物。律诗讲究“起承转合”,一般在第三联转折,此诗却在第二联完成“承”、“转”,章法上别具一格。
“晓月过残垒,繁星宿故关”。颈联及尾联单从友人方面落笔。“晓月”句想象其早行情景,“繁星”句虚拟其晚宿情景。这一联点明“残垒”,即残破的壁垒,泛指战争遗留下来的痕迹。“故关”,为兵家必争之地,估计也残破不堪了。因而这一联着重写“贼平”后残破、荒凉之景,笔力所致,“描尽乱离之后荒乱风景”(王文濡《历代诗评注读本》)。
“寒禽与衰草,处处伴愁颜。”尾联继续虚写友人归途中所见所感。上句写景,“禽”和“草”本无知觉,而曰“寒禽”、“衰草”,正写出诗人心中对乱世的感受。下句直接写“愁”,言愁无处不在,“愁”既指友人之愁,也兼含作者之愁,这里与一、二两联遥相呼应,针线细密,用笔娴熟。
这是一首酬赠诗,这类题材在“大历十才子”集中比比皆是,但多数思想平庸,艺术才力贫乏,缺少真情实感,这首诗却能独辟蹊径,通过送北归的感伤写出“旧国残垒”、“寒禽衰草”的乱后荒败之景,由送别的感伤推及时代的感伤、民族的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