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矣厌流俗,稍与世背驰。癖性爱松菊,并植当轩墀。
久矣厌流俗,稍与世背驰。癖性爱松菊,并植当轩墀。
幽居无他玩,雅好良在兹。清风忽然至,天籁鸣参差。
幽居无他玩,雅好良在兹。清风忽然至,天籁鸣参差。
凉露晓厌浥,众蕊含华滋。顾渠岁寒物,自与静者宜。
凉露晓厌浥,众蕊含华滋。顾渠岁寒物,自与静者宜。
不形丁生梦,聊咏陶翁诗。养拙茅檐下,过此非所期。
不形丁生梦,聊咏陶翁诗。养拙茅檐下,过此非所期。
李昌祺

李昌祺

李昌祺(1376~1452)明代小说家。名祯,字昌祺、一字维卿,以字行世,号侨庵、白衣山人、运甓居士,庐陵(今江西吉安)人。永乐二年进士,官至广西布政使,为官清厉刚正,救灾恤贫,官声甚好。且才华富赡,学识渊博,诗集有《运甓漫稿》,又仿瞿佑《剪灯新话》作《剪灯余话》。 ▶ 404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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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
(qí)¹宅里寻常²见,崔九³堂前几度闻。
译文:当年我经常在岐王与崔九的住宅里见到你并听到你的歌声。
注释:¹岐王:唐玄宗李隆基的弟弟,名叫李范,以好学爱才著称,雅善音律。²寻常:经常。³崔九:崔涤,在兄弟中排行第九,中书令崔湜的弟弟。玄宗时,曾任殿中监,出入禁中,得玄宗宠幸。崔姓,是当时一家大姓,以此表明李龟年原来受赏识。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正是江南¹好风景,落花时节²又逢君³
译文:现在正好是江南风景秀美的时候,在这暮春季节再次遇见了你。
注释:¹江南:这里指今湖南省一带。²落花时节:暮春,通常指阴历三月。落花的寓意很多,人衰老飘零,社会的凋弊丧乱都在其中。³君:指李龟年。

  诗是感伤世态炎凉的。李龟年是唐玄宗初年的著名歌手,常在贵族豪门歌唱。杜甫少年时才华卓著,常出入于岐王李隆范和中书监崔涤的门庭,得以欣赏李龟年的歌唱艺术。诗的开首二句是追忆昔日与李龟年的接触,寄寓诗人对开元初年鼎盛的眷怀;后两句是对国事凋零,艺人颠沛流离的感慨。仅仅四句却概括了整个开元时期(注:开元时期为713年—741年)的时代沧桑,人生巨变。语极平淡,内涵却无限丰满。

  李龟年是开元时期“特承顾遇”的著名歌唱家。杜甫初逢李龟年,正是在意气风发的少年时期,正值“开元盛世”。杜甫因才华早著而受到歧王李范和秘书监崔涤的赏识,得以在他们的府邸欣赏李龟年的歌唱。在杜甫的心目中,李龟年正是和鼎盛的开元时代,也和自己充满浪漫情调的青少年时期的生活紧紧联结在一起的。几十年后他们又在江南重逢。这时遭受了八年安史之乱的唐朝也已从繁荣昌盛转入衰落,他们二人的晚景也十分凄凉。这种会见,自然很容易触发杜甫胸中本已郁积的无限沧桑之感。这首诗跨越了几十年的时代沧桑,社会变迁,景物的描写寄寓了诗人对世道衰落的感慨。全诗情韵深厚,内蕴丰富,举重若轻,具有高度的艺术成就。

  “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当年在岐王宅里,常常见到你的演出;在崔九堂前,也曾多次欣赏你的艺术。开头二句虽然是在追忆昔日与李龟年的接触,流露的却是对开元全盛日的深情怀念。下语似乎很轻,含蕴的情感却很重。“岐王”,唐玄宗的弟弟、唐睿宗(李旦)的儿子李范,封岐王,以好学爱才著称,雅善音律。“崔九”,名涤,是中书令崔湜的弟弟,经常出入皇宫,是唐玄宗的宠臣,曾任秘书监。他在同族弟兄辈中排行第九,故称崔九。“岐王宅”、“崔九堂”,仿佛信口道出,但在当事者心目中,这两个开元鼎盛时期文艺名流经常雅集之处,它们的名字,就足以勾起昔日的美好回忆。当年出入其间,接触李龟年这样的艺术明星,是很寻常的,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却已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梦境了。两句诗在迭唱和咏叹中,好像是要拉长回味的时间似的。这里蕴含的天上人间之感,需要结合下两句才能品味出来。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眼下正是江南暮春的大好风光,没有想到落花时节能巧遇你这位老相识。昔日不再,梦一样的回忆,改变不了眼前的无奈。后两句对国事凋零、艺人颠沛流离的感慨,概括了整个开元时期的沧桑巨变。风景秀丽的江南,在和平时代,原是诗人们所向往的快意之游的所在。如今真正置身其间,面对的却是满眼凋零的落花和皤然白首的流落艺人。“落花时节”,既是即景书事,也是有意无意之间的寄兴。熟悉时代和杜甫身世的读者,定会从中联想起世运的衰颓、社会的动乱和诗人的衰病漂泊,而丝毫不觉得诗人在刻意设喻。因而,这种写法显得浑成无迹。“正是”和“又”这两个虚词,一转一跌,更在字里行间,寓藏着无限感慨。

  四句诗,从岐王宅里、崔九堂前的“闻”歌,到落花江南的重“逢”,“闻”、“逢”之间,联结着四十年的时代沧桑、人生巨变。尽管诗中没有一笔正面涉及时世身世,但透过诗人的追忆感喟,却表现出了给唐代社会物质财富和文化繁荣带来浩劫的那场大动乱的阴影,以及它给人们造成的巨大灾难和心灵创伤。可以说“世运之治乱,华年之盛衰,彼此之凄凉流落,俱在其中”(孙洙评)。正如同旧戏舞台上不用布景,观众通过演员的歌唱表演,可以想象出极广阔的空间背景和事件过程;又像小说里往往通过一个人的命运,反映一个时代一样。这首诗的成功创作表明:在具有高度艺术概括力和丰富生活体验的大诗人那里,绝句这样短小的体裁可以具有很大的容量,而在表现如此丰富的内容时,又能达到举重若轻、浑然无迹的艺术境界。

参考资料:
1、 刘学锴 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599-601

jiāngnánféngguīnián

 tángdài 

wángzháixúnchángjiàn cuījiǔtángqiánwén 
zhèngshìjiāngnánhǎofēngjǐng luòhuāshíjiéyòuféngjūn 
高山种芙蓉,复经黄檗坞。
高山种芙蓉¹,复经²黄檗(bò)³
译文:在高山上种植荷花,又经过满黄檗树的水边,求得爱情是如此的艰难。
注释:¹芙蓉:荷花。水生植物也。香花也。不宜山上种植。²复经:又经过。³黄檗坞:种满黄檗树的水边。黄檗:应是山上之树。不宜生长水边。味苦也。坞:山坳,水边。
果得一莲时,流离婴辛苦。
果得¹一莲²时,流离³辛苦
译文:如果能够得到即使生活流离不定,心酸悲苦也没有怨言。
注释:¹果得:果然得到。偶然得到。如果能够得到。²莲:莲花。即荷花,莲的花,较大淡红色或白色,有香味。³流离:流离失所。离开所适宜之地也。⁴婴:萦绕。缠绕。⁵辛苦:辛味与苦味。辛酸悲苦。
夫自炫自媒者,士女之丑行;不忮不求者,明达之用心。是以圣人韬光,贤人遁世。其故何也?含德之至,莫逾于道;亲己之切,无重于身。故道存而身安,道亡而身害。处百龄之内,居一世之中,倏忽比之白驹,寄寓谓之逆旅,宜乎与大块而荣枯,随中和而任放,岂能戚戚劳于忧畏,汲汲役于人间!
夫自炫¹自媒²者,士女³之丑行;不忮不求者,明达之用心。是以圣人韬(tāo),贤人遁世。其故何也?含德之至,莫逾于道;亲己之切,无重于身。故道存而身安,道亡而身害。处百龄之内,居一世之中,倏(shū)忽比之白驹(jū),寄寓谓之逆¹⁰,宜乎与大块¹¹而荣枯,随中和而任放,岂能戚戚¹²劳于忧畏,汲(jí)¹³役于人间!
译文:炫耀卖弄自己,想娶自嫁,是没有教养的男女的丑陋行为;不嫉妒不贪求的人,他们的心光明通达。所以说圣人隐藏声名才华,贤人躲避俗世。什么原因?怀藏道德的很高境界,是不要超越“道”的规范;爱惜自己,最重要的是注重自己的身体。所以说“道”在自己一边,自身就平安,“道”不在自己一边,自身就要受到伤害。在一百年之内,一辈子当中,时间快得就像白驹过隙,寄居遭遇就像住旅店。应该和大气一样散散合合,随着时间任意放纵,怎么能总是为担心的事情操劳,庸庸碌碌的在人间生活!
注释:¹自炫:夸耀卖弄。²媒:谋也。谋合二姓。³士女:旧指男女或未婚男女。⁴不忮不求:不妒忌,不贪求。⁵韬光:比喻隐藏声名才华。⁶含德:怀藏道德。⁷百龄:犹百年。指长久的岁月。亦指人的一生。⁸白驹:原指骏马,后比喻日影。白驹过隙:像小白马在细小的缝隙前跑过一样。形容时间过得极快。⁹逆:古语中为“迎接”。¹⁰旅:旅人、行者;“逆旅”引申即为旅店的意思。¹¹大块:大自然;大地。《庄子·齐物论》:“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成玄英疏:“大块者,造物之名,亦自然之称也。”¹²戚戚:心动的样子。¹³汲汲:汲的本义是从井里打水,取水。而“汲汲”则专门形容急切的样子,表示急于得到的意思。
齐讴赵女之娱,八珍九鼎之食,结驷连镳之荣,侈袂执圭之贵,乐则乐矣,忧亦随之。何倚伏之难量,亦庆吊之相及。智者贤人居之,甚履薄冰;愚夫贪士竞之,若泄尾闾;玉之在山,以见珍而招破;兰之生谷,虽无人而犹芳。故庄周垂钓于濠,伯成躬耕于野,或货海东之药草,或纺江南之落毛。譬彼鸳雏,岂竞鸢鸱之肉;犹斯杂县,宁劳文仲之牲!
齐讴(ōu)赵女¹之娱,八珍²九鼎³之食,结驷(sì)连镳(biāo)之荣,侈(chǐ)(mèi)执圭(guī)之贵,乐则乐矣,忧亦随之。何倚伏之难量,亦庆吊之相及。智者贤人居之,甚履薄冰;愚夫贪士竞之,若泄尾闾;玉之在山,以见珍而招破;兰之生谷,虽无人而犹芳。故庄周垂钓于濠,伯成躬耕于野,或货海东之药草,或纺江南之落毛。譬彼鸳雏,岂竞鸢(yuān)(chī)之肉;犹斯杂县,宁劳文仲之牲!
译文:即使有善于歌舞白齐僮赵女供怡乐,有各种珍稀的美食,豪华气派的车马,锦衣玉器的贵重,快乐倒是快乐了,忧愁也随之而来。祸福相互转化难以预料,庆贺与哀悼相互依存。智慧贤能的人,生活就像如履薄冰;愚昧贪婪的人,争相追逐利益就像大水流淌。玉石产在山中,因为珍贵被发现最终被开采;兰草生在山谷,就算没人观赏也依然吐出芬芳。所以庄周在濠水边上垂钓,伯成在田野耕种,有人宁愿在东海边贩卖药草(安期生的典故),有人宁愿在江南用鸟兽的落毛织衣服(老莱子的典故)。就像鸳雏的那样的瑞鸟,怎么会和鸢鸱争夺腐肉吃;就像那区区海鸟,怎么配获得臧文仲的祭祀呢!
注释:¹讴赵女:张衡《南都赋》:“于是齐僮唱兮列赵女”,齐、赵,二国名也。²八珍:指古代八种珍贵的食品。其具体所指随时代和地域而不同。后世以龙肝、凤髓、豹胎、鲤尾、鸮炙、猩唇、熊掌、酥酪蝉为八珍。³九鼎:《周礼》,王九鼎:牛、羊、乳猪、干鱼、干肉、牲肚、猪肉、鲜鱼、鲜肉干。⁴袂:衣袖。⁵圭:会意。“从重土”,本义:古玉器名。长条形,上端作三角形,下端正方。中国古代贵族朝聘、祭祀、丧葬时以为礼器。依其大小,以别尊卑,又作珪。⁶倚伏:《老子》第五十八章:“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⁷吊:问终也。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从人持弓,会敺禽。(《说文》)⁸尾闾:《文选·嵇康(养生论)》注引司马彪云:“尾闾,水之从海水出者也,一名沃燋,在东大海之中。尾者,在百川之下故称尾;闾者,聚也,水聚族之处,故称闾也杂县:海鸟名,亦名爰居。《尔雅·释鸟》:“爰居,杂县。”。⁹文仲:即臧文仲,春秋时鲁国正卿。牲:始养之曰畜,将用之曰牲,是牲者,祭祀之牛也。(《周礼·庖人》注)
至如子常、宁喜之伦,苏秦、卫鞅之匹,死之而不疑,甘之而不悔。主父偃言:“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卒如其言,岂不痛哉!又楚子观周,受折于孙满;霍侯骖乘,祸起于负芒。饕餮之徒,其流甚众。
至如子常、宁喜之伦¹,苏秦、卫鞅之匹²,死之而不疑,甘之而不悔。主父偃³言:“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卒如其言,岂不痛哉!又楚子观周,受折于孙满;霍侯骖(cān),祸起于负芒。饕(tāo)(tiè)之徒,其流甚众。
译文:至于子常、宁喜之辈,苏秦、卫鞅这类人,为自己的信仰就算死了也不犹豫,沉迷于它从不后悔。主父偃说:“活着享用不到五只鼎规格的食物,死了也要被五只鼎烹死。”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岂不令人痛心!又楚庄王问周鼎的大小轻重,被王孙满羞辱;霍光官虽是汉武帝亲信,因为锋芒太露而导致身后灾祸。贪婪的人,非常的多。
注释:¹伦:辈也。²匹:同类。³主父偃:司马迁在《史记》中写到:“主父偃当路,诸公皆誉之,及名败身诛,士争言其恶。悲夫!”⁴王孙满:春秋时周大夫。楚庄王八年(前),楚攻陆浑之戎,至洛,陈兵于周效。他奉周定王命前往劳军。楚王问周鼎的大小轻重,意欲代周,他答以:“周德虽衰,天命未改,鼎之轻重,未可问也,”终使楚军退去。⁵霍侯骖乘:霍光年轻时曾负责保卫汉武帝的安全,所谓“出则奉车,入侍左右”。
唐尧,四海之主,而有汾阳之心;子晋天下之储,而有洛滨之志。轻之若脱屣,视之若鸿毛,而况于他乎?是以至人达士,因以晦迹。或怀釐而谒帝, 或披褐而负薪,鼓楫清潭,弃机汉曲。情不在于众事,寄众事以忘情者也。
唐尧,四海之主,而有汾阳之心;子晋¹天下之储,而有洛滨之志。轻之若脱屣(xǐ),视之若鸿毛,而况于他乎?是以至人达士,因以晦迹。或怀釐²而谒帝³, 或披褐而负薪,鼓楫(jí)清潭,弃机汉曲。情不在于众事,寄众事以忘情者也。
译文:唐尧,是天下的主人,却有隐居在汾阳的意愿;子晋是天下的储君,却有隐居洛滨的志向。放弃君位就像脱鞋一样不在乎,看待君王就像鸿毛一样轻,更何况其他人呢?所以高明的人,总是隐藏自己的才能。有人怀揣治国安邦之策拜见皇帝。也有人穿着粗布衣服背柴生活,有人在清静的湖上悠闲地摇动船桨,他们放弃钻营的心计去汉水幽深之处。他的本性不在从政,把别人干公事的心寄托在情趣之中了。
注释:¹子晋:王子乔的字。神话人物。相传为周灵王太子,喜吹笙;作凤凰鸣,被浮丘公引往嵩山修炼,后升仙。²怀釐:怀着求福的愿望。釐,通“禧”,福。³谒帝:谒见皇帝。⁴褐:粗布或粗布衣服。⁵机:心计。⁶曲:指幽深之处。⁷众事:公事。
有疑陶渊明诗篇篇有酒。吾观其意不在酒,亦寄酒为迹者也。其文章不群,辞彩精拔,跌宕昭彰,独超众类,抑扬爽朗,莫之与京。横素波而傍流,干青云而直上。语时事则指而可想,论怀抱则旷而且真。加以贞志不休,安道苦节,不以躬耕为耻,不以无财为病,自非大贤笃志,与道污隆,孰能如此乎?
有疑陶渊明诗篇篇有酒。吾观其意不在酒,亦寄酒为迹者也。其文章不群,辞彩精拔¹,跌宕昭彰²,独超众类,抑扬爽朗,莫之与京³。横素波而傍流,干青云而直上。语时事则指而可想,论怀抱则旷而且真。加以贞志不休,安道苦节,不以躬耕为耻,不以无财为病,自非大贤笃志,与道污隆,孰能如此乎?
译文:陶渊明的诗篇篇都有酒,他本意却不在酒,而是把自己的情趣寄托在酒中。他的文章卓尔不群,言辞精彩,跌宕豪迈,超过众多的文章,抑扬爽朗,没有能跟他比大气的。如宽广的白色的波浪顺流东去,气势磅礴直冲云霄;谈时事则有针对性而又引人深思;论抱负则旷达而率真。加上贞洁的志向从不放弃,安于道义,苦守节操,不以亲自耕耘为耻,不因穷困而苦恼。如果不是圣贤,拥有坚定的志向,不与世俗同流合污,谁能达到这种境界?
注释:¹拔:突出、超出。²昭彰:昭著;显著。³京:大、盛。例:莫之与京。(《左传·庄公二十二年》)。⁴病:苦恼,困恼。⁵污隆:升与降。
余爱嗜其文,不能释手,尚想其德,恨不同时。故加搜求,粗为区目。白璧微瑕者,惟在 《闲情》一赋,扬雄所谓劝百而讽一者,卒无讽谏,何足摇其笔端?惜哉!无是可也。并粗点定其传,编之于录。
余爱嗜其文,不能释手,尚想其德,恨不同时。故加搜求,粗为区目。白璧微瑕(xiá)者,惟在 《闲情》一赋,扬雄所谓劝百而讽一者,卒无讽谏,何足摇其笔端?惜哉!无是可也。并粗点定其传,编之于录。
译文:这就是大家爱不释手的原因。所以搜集校正他的作品,粗略地分类编目(结了一个集子)。白色的璧也存在瑕疵,他的作品的瑕疵只有《闲情赋》,扬雄所说的作品要起到劝百讽一的作用,在他的《闲情赋》里却始终没有讽谏的意思,哪里值得写出来呢?可惜啊!陶渊明不写这篇就更好了。我简陋的给他写了传记,收录在这个小集子里。
尝谓有能读渊明之文者,驰竞之情遣,鄙吝之意祛,贪夫可以廉,懦夫可以立,岂止仁义可蹈,亦乃爵禄可辞,不劳复傍游太华,远求柱史,此亦有助于风教尔。
尝谓有能读渊明之文者,驰竞之情遣,鄙吝之意祛,贪夫可以廉,懦夫可以立,岂止仁义可蹈,亦乃爵禄可辞,不劳复傍游太华¹,远求柱史,此亦有助于风教尔。
译文:我曾说有能理解陶渊明的文章的人,追名得逐利的欲念就会消除,粗鄙吝啬的想法就会去掉,贪婪的人就能清廉,懦弱的人就能自立,岂只仁义之道可以遵循,连官爵俸禄也能舍弃,也不必远游西岳华山,去像老子一样成仙成道。那么,这个小集子也有助于教化世人。
注释:¹太华:西岳华山。柱史:“柱下史”的省称,代指老子。《后汉书·张衡传》:“庶前训之可钻,聊朝隐乎柱史。”清康乃心《送李虞臣任宝昌令》诗:“华狱仙人地,函关柱史家。”
素天际水,浪拍碎、冻云不凝。记晓叶题霜,秋灯吟雨,曾系长桥过艇。又是宾鸿重来后,猛赋得、归期才定。嗟绣鸭解言,香鲈堪钓,尚庐人境。幽兴。争如共载,越娥妆镜。念倦客依前,貂裘茸帽,重向淞江照影。酹酒苍茫,倚歌平远,亭上玉虹腰冷。迎醉面,暮雪飞花,几点黛愁山暝。
素天际水,浪拍碎、冻云不凝。记晓叶题霜,秋灯吟雨,曾系长桥过艇。又是宾鸿重来后,猛赋得、归期才定。嗟绣鸭解言,香鲈堪钓,尚庐人境。幽兴。争如共载,越¹娥妆镜。念倦客依前,貂裘茸帽,重向淞江照影。酹酒苍茫,倚歌平远,亭上玉虹腰冷。迎醉面²,暮雪飞花,几点黛愁山暝。
注释:¹越:一本作“月”。²迎醉面:一本无“醉”字。

  《十二郎》,双调,一百零五字,上片十句四仄韵,下片十二句五仄韵。此词与《二郎神》,又名《十二郎》词者,句式、字数、押韵等均不同。  

  “垂虹桥”,在江苏吴江县东,本名利住桥;宋庆历(宋仁宗年号,公元1041—1048年)间构亭其上,名曰垂虹亭,因亦名桥曰垂虹桥。凡七十二洞,俗称长桥。  

  “素天”两句,绘桥四周景色。言桥四周灰蒙蒙一片,天水相连,浊浪拍岸,冻云翻飞。“冻云”,点出时在寒冬季节。“记晓叶”三句,忆旧。词人说:记得在一个秋天的清晨,岸上还有霜露沾连在树叶上,我曾经行经这儿,并将船停靠在垂虹桥傍。在灯影幢幢中,我还乘兴吟哦过这儿的秋雨景色。“又是”两句,言今。“宾鸿”,指宾雀鸟与大雁。《吕氏春秋·季秋》:“鸿雁来,宾爵入水大为蛤。”注:“宾爵者,老爵也。栖宿于人堂宇之间,有似宾客,故谓之宾爵。”此处是说:又到了鸿雁南飞,宾雀入室而居的季节,我这才决定了回归的日期。“嗟绣鸭”三句,据《南禺书》:陆龟蒙有斗鸭一栏,颇极驯养。一旦,驿使过,挟弹毙其尤者。龟蒙曰:“此鸭善人言,欲附苏州上进,奈何毙之?”使人惧,尽与囊中金,以窒其口。徐,使人问人语之状。曰:“能自呼其名耳。”夏承焘笺《吴郡图经续记》:吴江旧有如归亭,熙宁中林郎肇出宰,又于“如归”之侧作鲈香亭,因陈文惠有“秋风斜日鲈鱼香”之句。陶潜有诗“结庐在人境”。此三句赞桥畔环境,足可幽居。“绣鸭”,指绘彩的斗鸭。《宋书·王僧达传》:“为太子舍人,坐属疾,而于杨列桥观斗鸭,为有司所纠。”据此,可见宋时也盛行斗鸭之戏。词人说:垂虹桥畔的环境优美,足够促使我决定在此结庐隐居。如果真有这么一天,那我就可以在这儿或是观看善解人意的斗鸭游戏;或是垂钓河边,钓上几尾鲜美的鲈鱼尝新。

  “幽兴”三句,忆旧。词人到了垂虹桥,想起有一次曾与伊人同船来过这儿,并观赏过她临水梳洗的难忘镜头。“念倦客”三句,承前,记目前。词人说:今天我却是孤身独游重返垂虹桥,时至寒冬,我虽是穿着裘衣,头戴貂帽,但却孤孤零零地站在桥上,临水顾影自怜。这三句既承接上三句的忆旧日共游,又是遥向呼应上片“冻云不凝”的严寒天气。“酹酒”三句,倒装也。言词人孤身在桥上亭内眺望,越感凄冷难忍,于是就酹酒祭苍天,高歌飘四远,以此抒发自己胸中的郁结。“迎醉面”三句,写雪下。此言渐渐地远方的山色开始昏暗不清,暮色中的天空飘下来几片雪花,沾在词人热辣辣的醉面上。从“冻云”始,至“雪花”飞,首尾衔接,叙事完整,脉络分明。

shíèrláng··chuíhóngqiáo--wényīng

tiānshuǐlàngpāisuìdòngyúnníngxiǎoshuāngqiūdēngyíncéngzhǎngqiáoguòtǐngyòushìbīn鸿hóngzhòngláihòuměngguīcáidìngjiēxiùjiěyánxiāngkāndiàoshàngrénjìngyōuxìngzhēnggòngzàiyuèézhuāngjìngniànjuànqiándiāoqiúrōngmàozhòngxiàngsōngjiāngzhàoyǐnglèijiǔcāngmángpíngyuǎntíngshànghóngyāolěngyíngzuìmiànxuěfēihuādiǎndàichóushānmíng

愿子厉风规,归来振羽仪。
愿子厉¹风规²,归来振³羽仪
译文:期待你更加严饬风范箴规,他日回朝廷重振纲纪威仪。
注释:毛永嘉:即毛喜(516—587),字伯武。为人方正不苟,直言敢谏,因得罪陈后主而放为永嘉内史。¹厉:磨炼,砥砺。²风规:节操、风范。³振:整肃。⁴羽仪:本指仪仗中以羽毛为装饰的旌旗之类,此指纲纪法度。
嗟余今老病,此别空长离。
(jiē)余今老病,此别空长离¹
译文:叹息我这老病之身,此一别恐将永诀。
注释:¹长离:长久离别,即永别。
白马君来哭,黄泉我讵知。
白马余来哭,黄泉我讵(jù)知。
译文:到时候你骑着白马来吊,我在黄泉下或难知晓。
徒劳脱宝剑,空挂陇头枝。
徒劳脱宝剑,空挂陇(lǒng)¹枝。
译文:徒劳你解下腰间的宝剑,空挂在我坟墓的枝头。
注释:¹陇头:即垄头,坟头。末二句用季札挂剑故事。

  这是作者别毛先归的留赠之作。

  全诗八句,分两层。前四句写生前,后四句写死后。第一层,一、二两句写对毛喜的勉励,希望他砥砺风骨,恪守规范,为乡梓树立典型,为士林作出表率;三、四两句写自己的慨叹,为自己老境颓唐,病魔困扰,今此一别。恐成永诀而感叹。粗粗一看,这前后两句似乎有些互不相关。实则后者正直承前者而来。其之所以要对毛喜讲一番发自肺腑的临别赠言,是由于自己老病侵寻,后会难期,这才语重心长,殷殷叮咛,表示对老友的厚望。

  第二层写死后。这只是作者的一种设想,这种设想是从第一层意思中引申出来的。诗人说,如果我在生前不对你提出要求,那么我死之后,即使你敦重友谊,像后汉范式驾着素车白马赶来祭奠亡友张劭那样来凭吊我,可是我已葬身地下,怎还能知道些什么。即使你也像春秋时季札那样,没有忘怀徐国国余心爱其剑的事,仍然在路经徐国时将剑送去,可是徐余已经死了,只是徒劳无益地把剑空挂在墓前的树枝上罢了。

  全诗婉转蕴藉的情思,苍凉沉郁的格调,激越回荡的韵昧,读来令人伤怀。诗中用典浅近易解,如羽仪、白马、黄泉、挂剑等,或为世人所熟知,或为名作所习用,虽不注明出处,亦能联系上下文,从字面上获悉其用意所在。此种使事而不掉书袋、练句而不堆词藻的写法,确实值得称道。诗仅用字四十,一笔写下友谊的纯笃、身世的凄凉。其中“白马余来吊,黄泉我讵知”一联,系按流水格属对,意贯思邈,可见功力之深、构思之巧。

参考资料:
1、 王景霓 汤擎民 郑孟彤.汉魏六朝诗译释: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3年05月第1版:第233页
2、 原阳县地方史志编纂委员会编;刘学晔主编;吴峰,蔺瑞卿副主编.原阳县志 1986-2000:中州古籍出版社,2010.04:第8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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