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词选自敦煌写本《云谣集杂曲子》,作者姓氏无从考证。《云谣集》是现存最早的民间词集,大约于后梁末年(922)完成,收词30首。此集作品并非出自一人,而是搜集无名氏作品的选本。它曾广泛流传民间和敦煌地区。从《云谣集》使用的调名来看,除《内家娇》之外,其余十二种调名(包括《凤归云》)都能在崔令钦《教坊记》所录的曲名中见到,所以可以推断它是盛唐前后的作品。敦煌本《云谣集》的发现是我国词学史上的一件大事,它为探讨词的起源、内容和形式等问题提供了可贵的资料。
这是一首描写征妇情思的闺怨词,以真实深切的生活感受为依托,运用委婉深邃的艺术手法,构思出具有一定典型时代特征的典型环境。该词细腻入微,深刻感人,直接表达征妇悠远的离别情绪,把疯狂、炽热的思念,融化在平常的叙事中,同后期的花间词或者相似的闺怨诗相比,全无浓丽纤巧的做作,以自然、真实的风格呈现在读者面前,更有情意绵绵,深入肺腑的艺术效果。
上阕写征夫离家,“萍”飘他乡,很多年过去了,却了无消息。接着笔锋一转,征妇在明亮的月光下,听着砧杵捣衣之声,看见塞燕南飞,触景生情,再也无法静静孤独地睡在帐中,迷离间,已是魂飞梦绕。这里没有对征妇的惆怅悲苦进行直接抒情或议论,一切都是自然的情绪转移,又都在作者貌似平静的字里行间一一流露,描写之处毫无斧凿痕迹,但背后的绵绵情思、缕缕情怀,是任何艳丽的句子也难以比拟的。
下阕由征妇的长期忧念,引发征夫的薄行,并对征人忘却故人、不念亲人表示不满,但纵使是这样,又有谁把自己这样的情意传送呢?在这里,作者笔锋又是一转,在强烈思念无处抒发的情况下,她独自靠在窗前,潸然泪下,暗自祈求三光(日、月、星),保佑她的良人早日归来。感伤之极,泪尽泣血.更是表现出她的一番痴情。在万般无奈,却又止不住的相思下,只得香尽添炉,如此反复,彻夜不眠到天亮,留下的只有无尽幽怨。借景抒情、融情于景的艺术手法,既生动地描写出了征妇心焦不宁的形象,又把征妇在痛苦压身的情况下祈求上天降福征人的心情,表现得淋漓尽致,真切感人。
在这首小词中,叙事写景只是描绘特定环境和生活遭遇的一种手段,而塑造充满闺怨情绪的征妇形象,才是全词的关键。作者笔下的景物都能把内情外景巧妙地结合,使整首词被浓浓的感情色彩所包围,逐渐深化征妇对征夫又思且恨的矛盾心理,撞击着人们的心弦,引起强烈的思想共鸣。
(朱铭) 集评
这首词选自敦煌写本《云谣集杂曲子》,作者姓氏无从考证。《云谣集》是现存最早的民间词集,大约于后梁末年(922)完成,收词30首。此集作品并非出自一人,而是搜集无名氏作品的选本。它曾广泛流传民间和敦煌地区。从《云谣集》使用的调名来看,除《内家娇》之外,其余十二种调名(包括《凤归云》)都能在崔令钦《教坊记》所录的曲名中见到,所以可以推断它是盛唐前后的作品。敦煌本《云谣集》的发现是我国词学史上的一件大事,它为探讨词的起源、内容和形式等问题提供了可贵的资料。
这是一首描写征妇情思的闺怨词,以真实深切的生活感受为依托,运用委婉深邃的艺术手法,构思出具有一定典型时代特征的典型环境。该词细腻入微,深刻感人,直接表达征妇悠远的离别情绪,把疯狂、炽热的思念,融化在平常的叙事中,同后期的花间词或者相似的闺怨诗相比,全无浓丽纤巧的做作,以自然、真实的风格呈现在读者面前,更有情意绵绵,深入肺腑的艺术效果。
上阕写征夫离家,“萍”飘他乡,很多年过去了,却了无消息。接着笔锋一转,征妇在明亮的月光下,听着砧杵捣衣之声,看见塞燕南飞,触景生情,再也无法静静孤独地睡在帐中,迷离间,已是魂飞梦绕。这里没有对征妇的惆怅悲苦进行直接抒情或议论,一切都是自然的情绪转移,又都在作者貌似平静的字里行间一一流露,描写之处毫无斧凿痕迹,但背后的绵绵情思、缕缕情怀,是任何艳丽的句子也难以比拟的。
下阕由征妇的长期忧念,引发征夫的薄行,并对征人忘却故人、不念亲人表示不满,但纵使是这样,又有谁把自己这样的情意传送呢?在这里,作者笔锋又是一转,在强烈思念无处抒发的情况下,她独自靠在窗前,潸然泪下,暗自祈求三光(日、月、星),保佑她的良人早日归来。感伤之极,泪尽泣血.更是表现出她的一番痴情。在万般无奈,却又止不住的相思下,只得香尽添炉,如此反复,彻夜不眠到天亮,留下的只有无尽幽怨。借景抒情、融情于景的艺术手法,既生动地描写出了征妇心焦不宁的形象,又把征妇在痛苦压身的情况下祈求上天降福征人的心情,表现得淋漓尽致,真切感人。
在这首小词中,叙事写景只是描绘特定环境和生活遭遇的一种手段,而塑造充满闺怨情绪的征妇形象,才是全词的关键。作者笔下的景物都能把内情外景巧妙地结合,使整首词被浓浓的感情色彩所包围,逐渐深化征妇对征夫又思且恨的矛盾心理,撞击着人们的心弦,引起强烈的思想共鸣。
(朱铭) 集评
荷花是一种多年生水生草本植物,又名莲、芙蕖,古时也称为芙蓉。它那“出污泥而不染”的品性,素来为诗人墨客们所赞颂,用以自喻和他喻。此诗即是其中的一首。
诗的一、二句以议论入题,针对人们因荷花是草卉而轻贱它的心理而发。天池,本谓神话中的瑶池。此诗是“应诏”之作,故这里“天池”应指皇宫内的荷池。两句意谓荷花虽为草卉之物,但其有幸植根天子之池,自与其他山泽中的草卉身份不同,也更易受人们的注目。
三、四句转入咏物本题,细致而微地描绘荷花的初生水面,应题“新荷,二字。荷的根茎最初细瘦如鞭,俗称莲鞭。莲鞭上有节,能向上抽出叶子和花梗。“微根才出浪”,就是说花梗刚刚伸到水面。这里连用“微”字“才”字,已极言其细小,下面“短干未摇风”,则更形象地体现其细小;梗干之短,甚至风亦不能使它摇动,可见它只是刚刚在水面露头而已。这两句直逼出“新荷”的“新”来,观察之细致,用笔之精到,真堪令人叫绝。在这细微之处,诗人的功力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上二句写初出荷茎之至微至小,文势犹如尺蠖之屈,已蓄足了力。于是乎五、六二句,乃一变而由屈转伸,忽出石破天惊之语。“宁知寸心里,蓄紫复含红!”那荷茎长不满寸,看上去若有若无。然而谁能知道,那短茎里寓含着的花蕾胚芽,却蕴育着万紫千红的将来。只等夏天一到,它就要把那绚丽的色彩,洒满整个池塘。“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杨万里《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这满眼红绿的壮观景象,正是“新荷”的未来世界。
这首诗,单就咏物而言,也是清新可喜的。再看诗中的“勿言”、“宁知”这些强烈语气,读者就不免会推测:诗人如此用力为新荷抱不平,恐怕不会是无所寄托的吧。据《粱书·沈约传》记载,沈约幼年因父亲被诛,被迫潜窜他地,以后虽然“会赦免”,却“流寓孤贫”。但他“笃志好学、昼夜不倦”,最终“遂博通群籍”,累官至步兵校尉,“管书记,直永寿宫,校四部图书”,堂堂皇皇地进入“天池”,成为当世首届一指的大学者、大手笔。诗人看到新荷初出时的微陋,遥想自己幼小时的辛酸,他不禁深感慨。他不禁充满自信地说:新荷的今天虽然为人们所轻贱,但它在明天,定将是姹紫嫣红的创造者。诗人幸而言中,后来他历仕宋、齐、梁三朝,封侯拜相。他在文学上的“紫”“红”之才,也充分发挥出来了,不仅衣被当世,而且也惠泽后人。
所以,沈约的这首诗,既是咏物,亦是抒怀。诗人咏的是荷花,但读者所感觉到的,同时又是诗人的自我形象。
这首诗的首联从反面切入,写聚会,偏从离别的象征物杨柳写起,构思奇特,然后次句以“未拟还”拉回,又以谢朓比谢榛,切姓,又切身份;颔联由上“未拟还”生出,把他不归说成不得归,暗中达到颂扬的目的;颈联在谢榛布衣的身份上做文章,说他不屑仕进,而交游遍天下;尾联收缴全篇,说他终将与妻子高隐;尾联一纵一收,收放自如,巧妙地化用典故,为谢榛转圜,把他高人诗客与出入京华富贵之家的形象组织在一起,处处为他占身份,虽是颂扬,但颂扬得十分得体。
京城送走了严冬,又迎来了春天,路边的杨柳抽出了长长的嫩条,正好供行人攀折话别,而谢榛却游宴歌咏于京师,还没有回乡的意思。古人有折杨柳送别的风俗,《三辅黄图》云:“灞桥在长安东,跨水作桥,汉人送客至此桥,折柳赠别。”后诗词中多引为赠别语,如唐王之涣《送别》云:“杨柳东门树,青青夹御河。近来攀折苦,应为离别多。”这首诗写的是聚会,却偏从离别的象征物杨柳写起,构思奇特,非才力大于凡人者难以做到。对句以谢朓比谢榛,即切合其姓,又符合他诗人的身份。而西园又是达官贵人府第的代称,并以文人游宴赋诗而著名,谢榛在京城与当朝大佬过从甚密,诗用西园典,与他的行事密切吻合。李攀龙论诗与“前七子”遥相呼应,力主“诗必盛唐”,特别心醉杜甫。杜甫的赠人诗以用典切合人的姓氏身份著称,如《送翰林张司马南海勒碑》“不知沧海上,天遣几时回”,用张骞泛槎事切其姓。又如《敬简王明府》:“叶县郎官宰,周南太史公。”以汉叶县令王乔比王明府,切其姓与身份。李攀龙此句正是他学杜甫的经意之作。
古时提倡清高,对隐逸之士往往推许褒扬,对曳裾侯门者往往多微词。所以首联说了谢榛滞留京师不归,出人权贵之门后,颔联立即拉回弥补。诗说谢榛年事已长,由于苦吟和久居他乡,暗换了青青发,每逢春天到来,魂梦不由得萦绕着故乡的青山。这就把谢榛不归说成了不得归,他出入朱门也就非其所愿。而是由于权贵们仰慕他的诗名。这样对谢榛出入人海的行止作解释,便达到了颂扬的目的。
颈联在谢榛的身份上大作文章,说他生当清明盛世,正是可以出仕为帝室效力的时候,他却托病不起,甘以布衣终其身,虽然无官无禄,清寒贫苦,却结交遍天下,声名籍籍。尾联则进一步说谢榛虽然目前游走京师,最终仍然要像隐士庞德公一样,偕妻子高隐故乡。这两联仍然是一纵一收,处处为谢榛转圜,把他描绘成高人与诗客的结合体,为他占尽身份。虽是颂扬,而颂扬得非常得体,不露谀媚之态,无论是受者、旁观者都能坦然接受。
读古诗时总感觉到写赠答诗犹如送礼,措手颇费斟酌,且碍于情面,很难写得实事求是,恰如其分,更难表达真实感情。李攀龙这首诗巧妙地化用典故,收放自如,以精湛的技巧弥补了感情的不足。
这首诗是作于李攀龙与谢榛刚刚缔交时,诗竭力加以捧扬赞美。后来李攀龙论诗与谢榛发生龃龉,王世贞等人站在李攀龙一边,干脆把谢榛排斥在七子之外,自己做起领袖来。明代的世风,到了嘉靖年间已日现颓势,反映到诗人中,便同类相引,异己相斥,互相攻讦,忽离忽散。“后七子”后来一遭公安派的轰炸,马上溃不成军,未尝不是这种世风下的必然结果。
首联感慨多年未得有做官的机会,到了三十多才好不容易有个官做,感慨这么多年做官的心情已经多半消退了。“三十始一命”,“一命”是官秩最低等,从八品,负责看守兵甲器杖、管理门禁锁钥,工作刻板琐碎。这对隐居耕读十载的岑参来说太失望了。于是感到“宦情多欲阑”,做官的念头消磨殆尽。
但失望归失望,因为家无产业,诗人还是不敢对这来之不易的小小官职有不屑之意。“自怜无旧业,不敢耻微官。”在这里,岑参流露出对其初授官职不那么感兴趣,从官职的卑微来说,本不屑为之;可是为生活所迫,却不敢以此为耻。其无可奈何的心态,跃然纸上。
第三联写景。“涧水吞樵路,山花醉药栏”两句中最精炼传神的分别是“吞”、“醉”。前者写出了谷水淹没山间小路、恣肆无拘的情态,后者写出了山花装点药栏、旁若无人怒放的情态,从而表达诗人对隐逸生活的留恋。
尾联“只缘五斗米,辜负一渔竿”两句用典。“五斗米”不是指实数,而是一种修辞手法——夸张,即言其少,意思是指“俸禄微薄”。这是用东晋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典故。除了这首诗之外,岑参还在多首诗中用了这个典故,如“看君五斗米,不谢万户侯”(《送许拾遗恩归江宁拜亲》);“久别二室间,图他五斗米”(《峨眉东脚临江听猿怀二室旧庐》);“五斗米留人,东溪忆垂钓”(《衙郡守还》)。此诗结尾二句运用了用典、借代的修辞手法,很生动的写景,同时暗喻诗人为了微薄的官禄不得不割舍闲适自得的生活的矛盾心理。
这首诗写画马之生动传神,叹今无识马的王良、伯乐,而良马被埋没,实自叹不遇,尽显讽刺之意。
诗的前半部分写画上之马英姿飒爽,双目有神,骨相天然;后半部分回顾太仆驯养此马,抚图兴叹,伤知马者难逢,而自叹不遇。全诗摹写传神,借画抒怀,尽显讽刺之意。
此诗开头直接描绘了马的出众之处,“毛为绿缥两耳黄,眼有紫焰双瞳方。矫矫龙性合变化,卓立天骨森开张”,但是笔锋一转写道“年多物化空形影,吗呼健步无由骋”,如今已不如当年,空有矫健的步伐却没有可以驰骋的场地。这句话作者同样是在说自己,感慨自己空有满腹的オ气去无人赏识。
“千里马”如何,“汗血宝马”又如何,“时无王良伯乐死即休”。作者借马来感叹自己的不幸遭遇,也是为天下所有怀才不遇之士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