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舟逐清溪弯复弯》是首写山水风景的小词,流露出一种《人间词》中难得有的好心情和好兴致。
起句“舟逐清溪弯复弯”是指小舟在清澈曲折的溪水中自由自在地划行。“逐”,强调了舟行之随意,它不是故意做出曲折的姿态,而是随自然弯曲的溪水而行。正如苏轼论文时所说的“但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所不可不止”的那种“行云流水”的境界(《答谢民师书》)。“弯复弯”,与《阮郎归》中“美人消息隔重关,川途弯复弯”的用词虽同而给人的感受不同。“川途弯复弯”是强调前途的艰难阻隔,这里却是写船行的自然随意。“垂柳开处见青山”的“开”字用得很好,它既写出了小舟在杨柳稀疏之处忽然发现柳外青山的豁然开朗之感。这两句写的是放舟春游的自然环境,但也同时写出了人在这种环境中所感到的自由和适意。“毵毵绿发覆烟鬟”是进一步描写近处垂柳和远处青山共同组成的画面。这一句实际上有双关的含义,既可以看作是写近景垂柳远景青山的自然风光,也不妨可以看作在写乘舟春游的美人。
“夹岸莺青迟日里”写春暖青开的两岸景色,“归船萧鼓夕阳间”写的是游春之人的萧鼓丝竹之乐。古人说:“四美俱,二难并,穷睇眄于中天,极娱游于暇日”(王勃《滕王阁序》),王国维自己也说过,“四时可爱惟春日,一事能狂便少年”(王国维《晓步》)。大自然的春色提供春色每年都有,而且它如此慷慨地把这美色提供给人间,不分贫富也不论贵贱,只要你有悠闲的心情和审美的悟性,就能够得到尽情的享受。然而,这么简单的两个条件却不是人人都能具备的:萧鼓楼船的达官贵人固然未必真正懂得大自然之美;忧生忧世的诗人则很少有“能狂”的闲暇和“能狂”的兴致。
在《人间词话》里,作者提出了境界说,大大丰富了文艺批评的理论。境界是一个空间。根据构成空间的要素,境界可分为景境(物境)、情景和意境。一般来说,空间的构成是多因素的,但是空间的维度是由要素决定的,景境是一维的,情境是二维的,意境则是三维的。比如说,在景境空间并非纯粹的毫无情感的景物描写,只不过其主要意蕴是表现物和景的。
情境是二维空间,作品所表现的是景(物)和情,景既是情产生和存在的条件,是情的背景,是情的衬托。《人间词》中以情境词为多,其中有表现恋情的,有表现思妇怀远人的,有表现伤感的。无论是哪一类情境词,大多采用以景衬情的手法,表现了圣洁的情境。“清溪弯复弯”表达的就是有我之境。作者平素难得欣赏这样的闲适美景,休养的时候身入其境了,所以作者在尽情地欣赏美景。“一生难得是春闲” 正是作者的真情流露,作者对当前的美景是无限珍惜的,词中表现的景是优美的,情是深沉的。
译文及注释
译文
小船儿沿着弯弯的清溪曲折而行。两岸是浓密的杨柳,偶在风吹开处窥见远远的青山——仿佛像那丝丝绿发披覆着女子的髻鬟。
夹岸莺啼花放,在那迟迟的春日里;归船吹箫击鼓,在那西下的夕阳间。啊,一生难得的正是这春天的闲暇。
注释
浣溪沙:唐玄宗时教坊曲名,后用为词调。沙,一作“纱”。
毵毵:毛发或枝条细长貌。
绿发:指眼前垂拂纷披的杨枝。
烟鬟:指女子乌黑美丽的头发,喻指云烟缭绕的远山。
迟日:指春日。
萧鼓:指春社祭神时的萧鼓。
《浣溪沙·舟逐清溪弯复弯》写作于1904年春,作者因患颈疾回海宁休养,在家乡度过了几天相对来说比较清闲的日子。词中“一生难得是春闲”句就是与此有关。
《浣溪沙·舟逐清溪弯复弯》是首写山水风景的小词,流露出一种《人间词》中难得有的好心情和好兴致。
起句“舟逐清溪弯复弯”是指小舟在清澈曲折的溪水中自由自在地划行。“逐”,强调了舟行之随意,它不是故意做出曲折的姿态,而是随自然弯曲的溪水而行。正如苏轼论文时所说的“但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所不可不止”的那种“行云流水”的境界(《答谢民师书》)。“弯复弯”,与《阮郎归》中“美人消息隔重关,川途弯复弯”的用词虽同而给人的感受不同。“川途弯复弯”是强调前途的艰难阻隔,这里却是写船行的自然随意。“垂柳开处见青山”的“开”字用得很好,它既写出了小舟在杨柳稀疏之处忽然发现柳外青山的豁然开朗之感。这两句写的是放舟春游的自然环境,但也同时写出了人在这种环境中所感到的自由和适意。“毵毵绿发覆烟鬟”是进一步描写近处垂柳和远处青山共同组成的画面。这一句实际上有双关的含义,既可以看作是写近景垂柳远景青山的自然风光,也不妨可以看作在写乘舟春游的美人。
“夹岸莺花迟日里”写春暖花开的两岸景色,“归船萧鼓夕阳间”写的是游春之人的萧鼓丝竹之乐。古人说:“四美俱,二难并,穷睇眄于中天,极娱游于暇日”(王勃《滕王阁序》),王国维自己也说过,“四时可爱惟春日,一事能狂便少年”(王国维《晓步》)。大自然的春色提供春色每年都有,而且它如此慷慨地把这美色提供给人间,不分贫富也不论贵贱,只要你有悠闲的心情和审美的悟性,就能够得到尽情的享受。然而,这么简单的两个条件却不是人人都能具备的:萧鼓楼船的达官贵人固然未必真正懂得大自然之美;忧生忧世的诗人则很少有“能狂”的闲暇和“能狂”的兴致。
在《人间词话》里,作者提出了境界说,大大丰富了文艺批评的理论。境界是一个空间。根据构成空间的要素,境界可分为景境(物境)、情景和意境。一般来说,空间的构成是多因素的,但是空间的维度是由要素决定的,景境是一维的,情境是二维的,意境则是三维的。比如说,在景境空间并非纯粹的毫无情感的景物描写,只不过其主要意蕴是表现物和景的。
情境是二维空间,作品所表现的是景(物)和情,景既是情产生和存在的条件,是情的背景,是情的衬托。《人间词》中以情境词为多,其中有表现恋情的,有表现思妇怀远人的,有表现伤感的。无论是哪一类情境词,大多采用以景衬情的手法,表现了圣洁的情境。“清溪弯复弯”表达的就是有我之境。作者平素难得欣赏这样的闲适美景,休养的时候身入其境了,所以作者在尽情地欣赏美景。“一生难得是春闲” 正是作者的真情流露,作者对当前的美景是无限珍惜的,词中表现的景是优美的,情是深沉的。
一、二两句略写游金山寺之情形。“金山楼观何耽耽”,金山楼寺耽耽而立,突兀江中,“中泠南畔石盘沱”(《游金山寺》)者是也。“撞钟击鼓闻淮南”,写寺院晨钟暮鼓,其声远播淮南之地,此二句,总写金山形制规模之盛。金山言毕,笔锋转入与之对峙之焦山。“焦山何有有修竹,采薪汲水僧两三”,与金山之崇阁险石,洪钟大鼓相比,焦山仅有落落修竹,寂寂寺僧。“云霾浪打人迹绝,时有沙户祈春蚕”,沙田由江水冲积而成,肥沃非常,故有农户亦于其上经营农桑。焦山云霾在空,长浪逐空,拍岸击石,环境如此之劣,故而绝少人迹,偶有江上沙户,于此祈求春蚕无灾而已。关于焦山之险,苏辙有《和子瞻》诗,所言甚备。其云:“金山游遍人焦山,舟轻帆急须臾间。涉江已远风浪阔,游人到此皆争还。山头冉冉万竿竹,楼阁不见门长关。”同行诸人登览金山之后皆已回转行程,而诗人留宿金山而不访焦山,心下有惭,故决意独自前往。“赋命穷薄轻江潭”,诗人不惧江潭之险,只自独往,本是豪情所致,反言“赋命穷独”,云己身本贱,不足怜惜。其时诗人直言批评新法,遭毁非议,请求外任,因成此行。诗人深感仕途凶险,故有此一句。
“清晨无风浪自涌”,焦山之险若此,诗人却仅以此七字托出。虽则浪险如此,诗人反而“中流歌啸倚半酣”。舟至中流,正是浪急之所,诗人反而吟啸自若,倚楫半酣。至此,非有如是之豪情,即无以有“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之苏词也。已而舟至焦山,诗人弃舟登岸,老僧惊而下山相迎:实是惊险之地,施主如何来此?惊罢即喜,而相与畅谈。此“老僧”,诗人自注“中江人也”,中江在四川,故此云僧作“巴人谈”。巴即蜀之代称。以下数语即是诗人记老僧所谈内容。老僧久客于此,乡井何方,已然相忘,惟有此青灯古寺相与为伴。“同龛”语出《法帖·褚遂良书》“久弃尘滓,与弥勒同龛”。困倦之时,就眠纸帐,亦感暖意;三餐若饱,食有山蔬亦甘。虽宿简食陋,亦是安之若素。山林之寺,忍饥而卧古亦有之,此虽无田,我亦能饱,故长居此地,并非我心存贪念,实是慕此山林雅趣,有心归隐所致。
末四句是诗人抒其决不弃直以从枉,屈身以事人之志。“展禽虽未三见黜,叔夜自知七不堪”二句用典。《论语》中记载展禽任士师时遭到“二三黜”,有人劝其离开鲁国另觅新君。他回答说:“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展禽既已三次见黜,而诗人此云“虽未”,是以反其事而用,言下之意为:即便展禽未见黜罢,其正直光明之志亦未有丝毫相异罢。嵇康与山涛同为“竹林七贤”之一,因恶乱世而归隐不仕。后山涛依附司马氏得获高禄,欲举荐嵇康。嵇康因此作了闻名于世的《与山巨源绝交书》。其信中以戏谑之笔言其于官场有“必不堪者七”。诗人用此典亦明其归隐之意。
末二句即云:我愿谢却簪组,弃官而去。愿此焦山佳处,为我留庵以宿,然诗人终其一生,皆为民请命,直谏不止,故亦仕途艰辛,天地飘零。但其心存高远,出入儒释道之间,故于此浊世存真。全诗于纪游中多抒感慨,自然流利。
这首诗写旅途中的客思。诗人因路遇风波而夕次孤驿,在孤驿中所见全是秋日傍晚的一片萧索的景象,夜听寒钟思念故乡,彻夜未眠。一片思乡之情和愁绪全在景物的描写之中。诗的妙处,在寓情于景,情景交融。此诗对旷野苍凉凄清的夜景极尽渲染,把风尘飘泊,羁旅愁思烘托得强烈感人。
首联点题,交代时间地点,自然引出下文停船所见景物的描写。“孤”含有孤寂之意,奠定全诗感情基调。“落帆”“停舫”意为黄昏时分船要泊岸停靠。
颔联承接首联,“风起波”“日沉夕”描写夜晚江边的景象。傍晚因路途风波,不得不停舫孤驿,交代停泊的原因,也写出羁旅奔波的艰辛。晚风劲吹,水波浩荡,夕阳沉落,暮色昏暗,以旷野苍凉凄清的夜景,烘托内心漂泊异乡的凄苦心情。
颈联描写停舟靠岸后放眼所见景象。“山郭暗”“芦洲白”写夜色降临之景;“人归”“雁下”意为随着夜色降临,在外的人们回到家,高飞的大雁也停下休息。日落黄昏,是人回家鸟回巢的时刻,眼见人们回家尽享家的温馨以解一天的疲惫,鸟儿们也有温暖的巢得一晚的安眠,反观自身却是孤身一人,流落天涯,有家不能回,无限酸楚顿上心头,颇有“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之味。此处精选意象,运用色彩明暗对比渲染了凄冷的意境,景中寓情(借景抒情),借人归雁下表达羁旅乡思之情。夜幕降临,人雁归宿反衬作者客居异乡的凄苦惆怅。
尾联“独夜”“听钟”“未眠”也处处点“夕”,处处写夜,写出乡思客愁之深。
韦应物诗风委婉含蓄,多借物抒情。在《夕次盱眙县》这首诗中,诗人运用很多意境。如“浩浩风起波,冥冥日沉夕。人归山郭暗,雁下芦洲白。”在这一点上与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如出一辙。
明末的诗人,生逢异族入侵之时,面临国破家亡的严重威胁,凡有点民族感情的,都该有志可抒,有情可表。然而,怎样下笔成诗,如何抒情达意,却也有高下之分。
怀古诗不同于咏史诗那样歌咏史实或以诗论史,而是重在抒写诗人由古人古事所触发的思想感情,即所谓“言近旨远”。此诗前二句托物言志,以并刀夜鸣写出报国的志向,后二句即景抒倩,从眼中所见易水实景,引出对国事的无限隐忧。全诗运思深沉,情怀激荡,苍凉悲壮,可入司空图《诗品》所言“悲概”一类。
诗的前两句写出了豪迈之士为国尽忠的壮怀激烈的意志;后两句与前两句进行对比,感叹物是人非,山河破碎。全诗悲壮慷慨,苍凉沉痛,表现了作者崇高的民族气节。
诗的前两句写出了豪迈之士为国尽忠的壮怀激烈的意志。言志二句:“并刀昨夜匣中鸣,燕赵悲歌最不平”,志由物显,报国的急切愿望由并刀夜鸣来展现,虽壮怀激烈,但不是架空高论,粗犷叫器。将怀古咏史紧密结合时事与胸中报国热忱,是此诗最大的特色。诗人由易水想到古代的英雄荆轲,想到他慷慨赴死的壮举,油然激起自己奋发向上的豪情斗志。
后两句与前两句进行对比,感叹物是人非,山河破碎。抒情二句:“易水潺潺云草碧,可怜无处送荆卿。”情因景生,忧世忧时之情由所见易水景象引出。诗人借易水兴感,显然是为了说明那些统治者醉生梦死,意志消沉,一味宴安享乐,早就置国家安危于不顾。“可怜”一词,仿佛是为荆卿惋惜,其实,是为了抒发那种知音难觅、报国无门的愤懑。在荆轲活着的年代,对强敌的怒火,可以“指冠”,可以“嗔目”;诗人却只能用“可怜”来表达英雄失路的悲哀,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哀。由易水故事,想到目前女真入侵,国家危机四伏,却无英雄挺身救国,触动胸中浓郁的懊丧与失望,从而产生报国无门、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愤慨。
全诗悲壮慷慨,苍凉沉痛,表现了作者崇高的民族气节。这首诗怀古感今,明朗显豁,语言流畅,把对现实政治的强烈抒情融于深沉的咏史之中,洋溢着磊落不平之气。这种忧国忧民、悲壮忧郁的诗格,正是晚明爱国诗作的主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