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诗序》云:“《下武》,继文也,武王有圣德,复受天命,能昭先人之功焉。”郑笺云:“继文者,继文王之业而成之。”陈奂《诗毛氏传疏》补充说明:“文,文德也。文王以上,世有文德,武王继之,是之谓继文。”宋代自吕祖谦、朱熹以后,释《下武》另有说法,如严粲《诗缉》、戴溪《续吕氏家塾读诗记》,或以为下武乃不尚武,有偃武之意,或以为下武即世修文德,以武为下。清代的经学家解此诗,陈启源《毛诗稽古编》、戴震《诗经补注》、胡承珙《毛诗后笺》等均坚守毛、郑之说,而翁方纲《诗附记》、桂馥《札朴》等则赞同宋儒之说。按验诗歌文本,毛、郑之说不误,“不尚武”、“以武为下”云云,过于迂远,不可信。今人陈子展《诗经直解》说:“此诗如非史臣之笔,则为贺者之辞。”其说出自陆奎勋《陆堂诗学》。陆氏以《尚书》等经文印证此诗,谓“‘下武维周’,犹《长发》之‘濬哲维商’也”,“周公之戒成王者曰‘永言配命,自求多福’,故继言之曰‘永言配命,成王之孚’也”,“‘昭哉嗣服’,即《顾命》所云‘命汝嗣训,临君周邦’也;‘绳其祖武’,即所云‘答扬文武之光训’也;‘四方来贺’,即《康王诰》所云‘诸侯皆布乘黄朱,奉圭兼币’也;‘不遐有佐’即所云‘太保率西方诸侯入应门左,毕公率东方诸侯入应门右’也”。陈氏以为其所析“以经证经”,“不为无据”。
《大雅·下武》的篇章结构非常整饬严谨,层层递进,有条不紊。第一章先说周朝世代有明主,接着赞颂太王、王季、文王与武王,第二章上二句赞颂武王,下二句赞颂成王,第三章赞颂成王能效法先人,第四、第五章赞颂康王能继承祖德,第六章以四方诸侯来贺作结,将美先王贺今王的主旨发挥得淋漓尽致。在修辞上,此篇特别精于使用顶针辞格,将顶针格的效用发挥到了极致。第一、第二章以“王配于京’’顶针勾连,第二、第三章以“成王之孚”顶针勾连,第五、第六章以“受天之祜”顶针勾连,而第四章的末句“昭哉嗣服”与第五章的首句“昭兹来许”意思相同,结构也相同,可视为准顶针勾连。《大雅》的第一篇《文王》也善于使用顶针修辞,但比起《下武》那样精工的格式,不及远矣。而且此篇以顶针格串联的前三章组成的赞颂先王的述旧意群,与同以顶针格(或准顶针格)串联的后三章组成的赞颂今王的述新意群,又通过第三、第四章各自的第三句“永言孝思”可以上下维系,有如连环。这种刻意经营的巧妙结构,几乎是空前绝后的,其韵律节奏流美谐婉,有效地避免了因庙堂文学歌功颂德文字的刻板而造成的审美负效应,使读者面对这一表现《大雅》《周颂》中常见的歌颂周先王、今王内容的文本,仍能产生一定的审美快感。英国文艺理论家克莱夫·贝尔(Clive Bell)在他的《艺术》一书中提出了“艺术即有意味的形式”这一著名的论断,确实,形式在文学艺术作品中的重要性决不容低估,有时候,形式本身就是美。读完《下武》,读者可能很快就忘了诗中“哲王”“世德”“配命”“顺德”之类赞颂之词,但对它章法结构的形式美则将记忆犹新。
译文及注释
译文
后能继前惟周邦,世代有王都圣明。三位先王灵在天,武王配天居镐京。
武王配天居镐京,德行能够匹先祖。上应天命真长久,成王也令人信服。
成王也令人信服,足为人间好榜样。孝顺祖宗德泽长,德泽长久法先王。
爱戴天子这一人,能将美德来承应。孝顺祖宗德泽长,光明显耀好后进。
光明显耀好后进,遵循祖先的足迹。基业长达千万年,天赐洪福享受起。
天赐洪福享受起,四方诸侯来祝贺。基业长达千万年,那愁没人来辅佐。
注释
下武:在后继承。下,后;武,继承。
世:代。
哲王:贤明智慧的君主。
三后:指周的三位先王太王、王季、文王。后,君王。
王:此指武王。
配:指上应天命。
求:通“逑”,匹配。
言:语助词。
命:天命。
孚:使人信服。
下土:下界土地,也就是人间。
式:榜样,范式。
孝思:孝顺先人之思,此系以孝代指所有的美德,举一以概之。
则:法则。此谓以先王为法则。
媚:爱戴。
一人:指周天子。
昭:光明,显耀。
嗣服:后进,指成王。
兹:同“哉”。
来许:同“后进”。
绳:承。
祖武,指祖先的德业。武:足迹。
於:感叹之词。
斯:语助词。
祜:福。
《毛诗序》云:“《下武》,继文也,武王有圣文,复受天命,能昭先人之功焉。”郑笺云:“继文者,继文王之业而成之。”陈奂《诗毛氏传疏》补充说明:“文,文文也。文王以上,世有文文,武王继之,是之谓继文。”宋代自吕祖胡、朱熹以后,释《下武》另有说法,如严粲《诗缉》、戴溪《续吕氏家塾读诗记》,或以为下武乃不尚武,有偃武之意,或以为下武即世服文文,以武为下。清代的经学家解此诗,陈启源《毛诗稽古编》、戴震《诗经补注》、胡承珙《毛诗后笺》等均坚守毛、郑之说,而翁方纲《诗附记》、桂馥《札朴》等则赞同宋儒之说。按验诗歌文本,毛、郑之说不误,“不尚武”、“以武为下”云云,过于迂远,不可信。今人陈子展《诗经直解》说:“此诗如配史臣之笔,则为贺者之辞。”其说出自陆奎勋《陆堂诗学》。陆氏以《尚书》等经文印证此诗,谓“‘下武维周’,犹《长发》之‘濬哲维商’也”,“周公之戒成王者曰‘永言配命,自求多福’,故继言之曰‘永言配命,成王之孚’也”,“‘昭哉嗣服’,即《顾命》明云‘命汝嗣训,临君周邦’也;‘绳其祖武’,即明云‘答扬文武之光训’也;‘四方来贺’,即《康王诰》明云‘诸侯皆布乘黄朱,奉圭兼币’也;‘不遐有佐’即明云‘太保率西方诸侯入应门左,毕公率东方诸侯入应门右’也”。陈氏以为其明析“以经证经”,“不为无据”。
《大雅·下武》的篇章结构配常整饬严谨,层层递进,有条不紊。第一章先说周朝世代有明主,接着赞颂太王、王季、文王与武王,第二章上二句赞颂武王,下二句赞颂成王,第三章赞颂成王能效法先人,第四、第五章赞颂康王能继承祖文,第六章以四方诸侯来贺作结,将美先王贺今王的主旨发挥得淋漓尽致。在服辞上,此篇特别精于使用顶针辞格,将顶针格的效用发挥到了极致。第一、第二章以“王配于京’’顶针勾连,第二、第三章以“成王之孚”顶针勾连,第五、第六章以“受天之祜”顶针勾连,而第四章的末句“昭哉嗣服”与第五章的首句“昭兹来许”意思相同,结构也相同,可视为准顶针勾连。《大雅》的第一篇《文王》也善于使用顶针服辞,但比起《下武》那样精工的格式,不及远矣。而且此篇以顶针格串联的前三章组成的赞颂先王的述旧意群,与同以顶针格(或准顶针格)串联的后三章组成的赞颂今王的述新意群,又通过第三、第四章各自的第三句“永言孝思”可以上下维系,有如连环。这种刻意经营的巧妙结构,几乎是空前绝后的,其韵律节奏流美谐婉,有效地避免了因庙堂文学歌功颂文文字的刻板而造成的审美负效应,使读者面对这一表现《大雅》《周颂》中常见的歌颂周先王、今王内容的文本,仍能产生一定的审美快感。英国文艺理论家克莱夫·贝尔(Clive Bell)在他的《艺术》一书中提出了“艺术即有意味的形式”这一著名的论断,确实,形式在文学艺术作品中的重要性决不容低估,有时候,形式本身就是美。读完《下武》,读者可能很快就忘了诗中“哲王”“世文”“配命”“顺文”之类赞颂之词,但对它章法结构的形式美则将记忆犹新。
此诗是为赞美周武王、周成王等能继承先王德业而作。陈子展《诗经直解》:“《下武》,康王即位,诸侯来贺,歌颂先世太王、王季、成王之德,并及康王善继善述之孝而作。此诗如非史臣之笔,则为贺者之辞。”
这首诗写的是山野秋景。全诗于萧瑟怡静的景色描写中流露出孤独抑郁的心情,抒发了惆怅、孤寂的情怀。
首联,景中含情,景中有人。我们先来看一下这幅图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天边满是烟霞,诗人独自一人登上东皋极目远望,左右徘徊不已,心里默默念着曹操《短歌行》中的诗句——“绕树三匝,何枝可依”。“薄暮”交代时间,渲染气氛,“东皋”点明地点,“徙倚欲何依”表明心态,复杂抑郁。这两句看似平平淡淡的叙述,却把作者的心绪交代的一清二楚,奠定了整首诗的基调。
颔联,写秋天山林之静景,从正面进一步渲染作者的孤寂苦闷的心绪。诗人从眼见所见,给我们勾勒了一幅秋之晚景图。一望无际的树林都染上了暮秋时分憔悴枯黄的颜色,连绵起伏的群山在夕阳的映照下都染上了萧瑟的暮光。看似安静开阔的景象,却给人一种荒凉落暮之感。
颈联,写傍晚时分人的活动,从反面衬托诗人的郁闷孤单的心境。诗人给我们描绘了一幅乡野之人放牧归来的动态场景。放牛的牧童唱着山歌,欢快的赶着牛儿返回家中,猎人骑着骏马,大声吆喝着,带着猎物满意而归,多么安逸的场景,多么令人陶醉的画面啊。但是这些热闹是他们的,诗人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寂寞和孤寂。
尾联,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情感了,直抒胸臆。诗人从美好而热闹的场景中回过神,又回到了起始的心境之中了,更加平添了一种茫然若失、孤独无依、苦闷惆怅的心绪。诗人身边没有一个相识的熟人和朋友,没有人能够分担这份寂寥,只好拉来已经远去的伯夷、叔齐了。诗人唱着《采薇》之歌,抒发自己隐逸山林之志。
读熟了唐诗的人,也许并不觉得这首诗有什么特别的好处。可是,如果沿着诗歌史的顺序,从南朝的宋、齐、梁、陈一路读下来,忽然读到这首《野望》,便会为它的朴素而叫好。南朝诗风大多华靡艳丽,好像浑身裹着绸缎的珠光宝气的贵妇。从贵妇堆里走出来,忽然遇见一位荆钗布裙的村姑,她那不施脂粉的朴素美就会产生特别的魅力。王绩的《野望》便有这样一种朴素的好处。
这首诗的体裁是五言四韵。自从南朝齐永明年间,沈约等人将声律的知识运用到诗歌创作当中,律诗这种新的体裁就已酝酿着了。到初唐的沈佺期、宋之问手里律诗遂定型化,成为一种重要的诗歌体裁。而早于沈、宋六十余年的王绩,已经能写出《野望》这样的五言四韵,说明他是一个勇于尝试新形式的人。这首诗首尾两联抒情言事,中间两联写景,经过情──景──情这一反复,诗的意思更深化了一层。这正符合律诗的一种基本章法。
“黄金屋”指代荣华富贵的生活,“颜如玉”指代美貌的女子。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概括了过去许多读书人读书的目的和追求。其实列举这两者只是一种借代的说法,它们是一朝金榜题名出人头地后最具代表性的收获,这里也就代指出人头地。古代许多读书人读书的目的求的就是一个出人头地。所以人们也就常用这句话鼓励别人或子女读书。
字里行间给我们的启示是读书考取功名是当时人生的一条绝佳出路。用现代理念去解释,读书就是接受教育,教育是社会的一个功能,让学生掌握知识学能,以投身社会,服务人群。
这首《引驾行》是柳永创长调慢词的一个范例。
全词共一百二十五字,以平叙为主,层次多变化,注重从不同角度展现抒情主人公的内心世界,对后世创作长调慢词者有很大的启发。
上片极尽铺叙之能事,先以一组排句对旅途中的客观物景,大肆进行铺写涂抹。这组排句均以一个三字句托上两个四字对句,着意加以渲染。“红尘紫陌,斜阳暮草”,描绘当时的长安道说的是场所。
“韶光明媚,轻烟淡薄”,描绘当时的天气氛围。接着,人物登场,“迢迢匹马西征”、“摇鞭时过长亭”,谓主人公正旅行,“离人”、“匹马”,“断魂”、“迢迢”,都带感情色彩,让人觉得主人公的这次旅行,并不那么愉快,再与此时此地的大好时光相对照,则更加烘托出这次旅行,是多么令人难堪,使人生愁。于是,抒情主人公很自然地兴起对于“凤城仙子”的思忆。“别来千里重行行”说的是漫长的旅行途中,有万千情事可以思忆,但令人难忘的还是即将踏上征途的那一时刻,俩人执手相看,那脸上水盈盈的双眼,永远印脑际。头一组排句与以下的思忆,布局巧妙,写的是现的景况,铺叙中穿插回忆,已将主人公旅途中的愁思表现得淋漓尽致。
下片转换角度,述说对方的相思苦情,并且进一步设想将来相见的情景。“花朝回夕,最苦冷落银屏。”几句说的是主人公设想:离别之后,每逢花朝月夕,她必定分外感到冷落,夜夜无眠,说不定她已经算好了我回归的日程。对方的相思苦情,这是想象中的事,但写得十分逼真,虚实难辨。这时候,仿佛她就自己的眼前。接着,主人公转而想到:这千万般的思忆,不管是我想念她,还是她想念我,全都是空的,怎比得上及早返回,与她相见,那才是实的。“争”,同“怎”。那时候,“向绣帏、深处并枕,说如此牵情。”抒情主人公将向她从头细细述说,离别之后,他是如何如何地思念着她。幻想中,作者既描绘了她的相思苦情,又写出彼此述说相思的情景,深切而生动。
这首词的上片写的是抒情主人公旅途中忆起“凤城仙子”,实景实情实写;下片描写对方的相思,虚者实写。上下片合起来,说的就是“相思”二字。全词铺叙、言情,有时间的推移,也有场景的变换,所抒之情饱满生动。
一个正直无私、胸怀广阔的古代贤者形象跃然纸上。祁奚很有自知之明,年纪大了请求退休,绝无老马恋栈的患得患失心态。晋悼公五次三番征求意见,正是对祁奚人品的高度信任。仇人解狐得到推荐,难道是祁奚刻意讨好献媚吗?让儿子接任,副职之子辅佐,难道不怕授人以结党营私的话柄吗?然而这些,丝毫没有影响祁奚的心态,他已经到了“从心不逾矩”的年龄段。作为老臣,祁奚拥有圆熟的政治智慧和良好的判断力,他公私分明,思虑严密周详,洞察力强,处事很有分寸。“建一官而三物成”,祁奚勇敢无私的政治良心令人肃然起敬。
识才用才是贯穿人类发展的始终话题。人们总希望自己能遇到伯乐。其实,伯乐华而不实,他不过是替君主找找千里马顺便讨些劳务费的帮闲人而已。君主爱作秀,与伯乐沾边,自然也就博到爱才的美名。只有祁奚,才真正懂才、识才、起才,他相当务实,政治经验丰富,思维冷静清晰,更可贵的是正直的政治品格,这就保证经他挖掘乃到推荐使用的人才,含金量更纯,成才率更高。历史上,管仲、萧何、徐庶、鲁肃、魏征、狄仁杰、欧阳修、元脱脱、李善长、曾国藩等,也都是与祁奚同类的贤者仁人,他们举荐了众多忠臣良将,因了他们的合力,中国封建王朝的“龙脉”得以成为世界史上延续最长的典型。
上片借山来自写,又能将山品与人品相融。首句落笔就奇,接句含蓄曲折。“偃蹇”一词用来形容西岩的状貌很恰当,也可以引申为词人的骄傲和傲慢。一笔两意,巧妙之极。而以“谁怜汝”这一问,更写出词人的自怜怜山,自伤伤山。此处的山与人,已在感情上合二为一。“岁晚”一句,也是既写山,又写人。如是写山,指山逢寒冬;如是写人,则指人的老大。这样双关之后,“太寒生”就成了词人的心理自感,和对于山的移情了。既然山被词人赋予了这样充分的灵性甚至可说是人性,那么,上片末句冲出青山“唤我溪边住”的语句,就不再突兀丽矫情。两位岁寒之友因品格相似而思谋相伴,简直再合情理不过。
下片借月来自写,也有与上片近似的曲笔和丰富情味。过片说那高天的明月,突然由山头下来了。这就如同一个绝大的悬念,使人不敢置信又渴望得到解释。结韵则作出生动的解释,说这从天而降的明月,是因为被词人读《离骚》的声音所打动和吸引。这解释十分巧妙而合理,因为他巧用月影以替代月亮,听他读书的明月,实不过是清溪里的月影。这样的巧用,显示出他专注于读《离骚》的激愤心情。因专心读书,他再无心仰望天空。偶尔一瞥眼前,只见溪中之月凝止不动,似在入神而听。另外,这里的“夜夜”一语,又将前句瞬间的“明月来”化为夜夜的“明月来”,使词人读《离骚》的行为,不再是一个瞬息性行为,而在重复、延长中加深了它的意义,加强了它所含有的词人感情的勃郁愤懑色彩。夜夜如此,长夜如此,这读《离骚》的人,他的情感强度就不待测量而后知了。
这首词是词人词作中修辞手法运用得最密的作品,如拟人、双关、悬念、暗示等等。而它们也使此词在艺术表达效果上超凡人妙,在情感风味上厚重而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