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是一种渺小的昆虫,生长于水泽地带。幼虫期稍长,个别种类有活到二三年的。但化为成虫,即不饮不食,在空中飞舞交配,完成其物种的延续后便结束生命,一般都是朝生暮死。蜉蝣又是漂亮的小虫。它身体软弱,有一对相对其身体而言显得很大、完全是透明的翅膀,还有两条长长的尾须,飘舞在空中时,那姿态是纤巧而动人的。而且,蜉蝣喜欢在日落时分成群飞舞,繁殖盛时,死后坠落地面,能积成一厚层。因而,这小东西的死,会引人瞩目,乃至给人以惊心动魄之感。二千多年前,敏感的诗人借这朝生暮死的小虫写出了脆弱的人生在消亡前的短暂美丽和对于终须面临的消亡的困惑。
说起来,是“人生百年”——或者往少说,通常也有几十年。但相比于人对生命的贪恋程度,这远远是不够的。而且,人作为自觉的生物,在其生存过程中就意识到死的阴影,于是人生短暂之感愈益强烈。当然,活着是美好的,而且人与其他一切生物不同,他们懂得以人的方式来装饰自己,懂得追求美的姿态。然而放在死亡的阴影下来看,短暂生命的装饰与姿态,实也是最大的无奈与最大的哀伤。于是,蜉蝣的朝生暮死的生命过程,它的弱小、美丽,以及它对自己鲜明的羽翼、鲜洁的容貌的炫耀,被诗人提取出来描画成人的上述生存状态的象征。
此诗开篇即以“蜉蝣之羽”为比,这个小生命的翅膀,像一件华美的衣裳那样艳丽多彩。但这种美丽来之不易,且只有一天的美丽,宛如昙花一现。诗人见此情景生发感慨。一种珍惜生命、把握现在的紧迫感油然而生。第二章意思大致相同。第三章,描述蜉蝣的初生,刚刚破土而出的时候,麻衣如雪,那薄如麻丝的翅羽好像初雪一样洁白柔嫩。但它很快就飞翔起来,尽情挥舞生命的光采。相比之下,人当然要学习蜉蝣精神,生之光华,死之绚烂。
这诗的内容简单,结构更是单纯,却有很强的表现力。变化不多的诗句经过三个层次的反复以后给人的感染是浓重的:蜉蝣翅膀的小小美丽经这样处理,便有了一种不真实的艳光,那小虫的一生竟带上了铺张的华丽;但因这种描写之间相隔着对人生忧伤的深深感喟,所以对美的赞叹描画始终伴随着对消亡的无奈,那种昙花一现、浮生如梦的感觉就分外强烈。
这诗的情调自然是有点消沉的。但人一旦追问自己:“你是谁?你往哪里去?”深入骨髓的忧伤根本上是无法避免的。特别是在缺乏强有力的宗教的古代中国,由于不能对生死的问题给出令人心安的解答,人心格外容易被忧伤笼罩。但从另一个角度说,对死的忧伤、困惑、追问,归根结蒂是表现着对生的眷恋,这也是人心中最自然的要求。阮籍《咏怀诗》之七十一,写木槿花、蟋蟀、蟪蛄、蜉蝣这一系列短寿的生物在世间各自发出声音和光色,感叹说:“生命几何时,慷慨各努力。”但这也就是世界的基本面目。
译文及注释
译文
微弱蜉蝣在空中振翅飞舞,漂亮的外衣色彩鲜明夺目。叹其生苦短我於溢满忧伤,我将如何安排人生的归宿?
细小蜉蝣在空中振翅飞舞,尽情展示着它华美的衣服。叹其生短促我於涌满忧郁,我人生的归宿将栖落何处?
柔嫩的蜉蝣刚刚破土而出,轻轻舞动雪白的麻纹衣服。叹其生命短暂我忧郁满怀,到哪里寻找我人生的归宿?
注释
蜉蝣之羽:以蜉蝣之羽形容衣服薄而有光泽。蜉蝣:虫名。幼虫生活在水中,成虫褐绿色,有四翅,生存期极短。比喻微小的生命。
楚楚:鲜明貌。一说整齐干净。
於:通“乌”,何,哪里。
采采:光洁鲜艳状。
掘阅:挖穴而出。阅:通“穴”。
麻衣:古代诸侯、大夫等统治阶级日常衣服,用白麻皮缝制。
说:通“税”,止息,住,居住。
蜉蝣是一种渺小的昆虫,生长于水泽地带。幼虫期稍长,个别种类有活到二三年的。但化为成虫,即不饮不食,在空中飞舞交配,完成其物种的延续后便结束生命,一般都是朝生暮死。蜉蝣又是漂亮的小虫。它身体软弱,有一对相对其身体而言显得很大、完全是透明的翅膀,还有两条长长的尾须,飘舞在空中时,那姿态是纤巧而动人的。而且,蜉蝣喜欢在日落时分成群飞舞,繁殖盛时,死后坠落地面,能积成一厚层。因而,这小东西的死,会引人瞩目,乃至给人以惊心动魄之感。二千多年前,敏感的诗人借这朝生暮死的小虫写出了脆弱的人生在消亡前的短暂美丽和对于终须面临的消亡的困惑。
说起来,是“人生百年”——或者往少说,通常也有几十年。但相比于人对生命的贪恋程度,这远远是不够的。而且,人作为自觉的生物,在其生存过程中就意识到死的阴影,于是人生短暂之感愈益强烈。当然,活着是美好的,而且人与其他一切生物不同,他们懂得以人的方式来装饰自己,懂得追求美的姿态。然而放在死亡的阴影下来看,短暂生命的装饰与姿态,实也是最大的无奈与最大的哀伤。于是,蜉蝣的朝生暮死的生命过程,它的弱小、美丽,以及它对自己鲜明的羽翼、鲜洁的容貌的炫耀,被诗人提取出来描画成人的上述生存状态的象征。
此诗开篇即以“蜉蝣之羽”为比,这个小生命的翅膀,像一件华美的衣裳那样艳丽多彩。但这种美丽来之不易,且只有一天的美丽,宛如昙花一现。诗人见此情景生发感慨。一种珍惜生命、把握现在的紧迫感油然而生。第二章意思大致相同。第三章,描述蜉蝣的初生,刚刚破土而出的时候,麻衣如雪,那薄如麻丝的翅羽好像初雪一样洁白柔嫩。但它很快就飞翔起来,尽情挥舞生命的光采。相比之下,人当然要学习蜉蝣精神,生之光华,死之绚烂。
这诗的内容简单,结构更是单纯,却有很强的表现力。变化不多的诗句经过三个层次的反复以后给人的感染是浓重的:蜉蝣翅膀的小小美丽经这样处理,便有了一种不真实的艳光,那小虫的一生竟带上了铺张的华丽;但因这种描写之间相隔着对人生忧伤的深深感喟,所以对美的赞叹描画始终伴随着对消亡的无奈,那种昙花一现、浮生如梦的感觉就分外强烈。
这诗的情调自然是有点消沉的。但人一旦追问自己:“你是谁?你往哪里去?”深入骨髓的忧伤根本上是无法避免的。特别是在缺乏强有力的宗教的古代中国,由于不能对生死的问题给出令人心安的解答,人心格外容易被忧伤笼罩。但从另一个角度说,对死的忧伤、困惑、追问,归根结蒂是表现着对生的眷恋,这也是人心中最自然的要求。阮籍《咏怀诗》之七十一,写木槿花、蟋蟀、蟪蛄、蜉蝣这一系列短寿的生物在世间各自发出声音和光色,感叹说:“生命几何时,慷慨各努力。”但这也就是世界的基本面目。
关于此诗的背景,《毛诗序》以为是讽刺曹昭公的奢侈,后人有赞同也有不赞同的。以蜉蝣来讽刺国君的奢侈,实在有点比拟不伦的感觉。不过从诗的内容来看,它所传达的是贵族阶层的情绪,应无疑问。
李绅这首咏桉桃花七律写得清丽园转很耐人读。首联“开花占得春光早,雪缀云装万萼轻”形象描绘了樱桃花开时的美丽景致。樱桃花蕾是红色,开后便渐次淡而转白色,李绅诗以“雪缀云装”来形容,可以说是维妙维肖。
接着“凝艳拆时初照日,落日频处乍闻莺”一联描写樱桃花花开花落情景。凝艳就是指樱花初开绽蕾之时。拆,开也。初照日,即红艳艳的有如初升之红日。落万即落花,频频花零落表明樱桃花即将落而结实。乍闻莺,刚好听到黄莺鸟在鸣叫。写樱花开落、细致、形象生动。《花镜》载:“此木得正阳之气,故实先诸果而熟,…繁万如雪,其香如蜜。”
“舞空柔弱看无力,带月葱茏似有情”一联,又将笔触转向樱桃花的整体形象。舞空是写樱花枝条伸向空中好似在起舞,弱而无力,显示一种阴柔之美,不如松柏虬枝,挺拔劲健,多具阳刚之气。如果月中观赏更是葱茏一片好似情意绵绵。李绅笔下的樱桃花是写北楼之旁樱桃花。有远看,近看之不同,也有白天看与夜间月下看的差别。从不同视角来观察,可以说把樱桃花的方方面面都写到了。
尾联“多事东风入闺闼,尽飘芳思委江城”则是将樱桃花的美好形象虚化淡化为遍布江城的一片情思,是佳人思春,还是樱花情深佳人;是赏花的情思,还是樱花的清香。总之,开得很早的樱桃花是那样美好似雪缀云装,千点万点,东风阵阵,枝条摇曳,转而落万纷纷,黄莺啼叫其上。月下葱茏一片似有无限情意如诉,李绅对樱桃花的赏悦之意也自然流露其中了。李绅是中唐著名乐府诗作者同元、白交往颇密,他的悯农二首诗千古传诵不绝。在当时,李绅诗作也颇有名气,与元镇,李德裕被称“三俊”。他的这首咏花诗表明他运用律诗的技巧也很高,状物传神,流丽明畅颇有委婉曲尽的韵致。
这是一首类似求爱诗,是晚唐著名花冠鱼玄机的作品之一。此诗文笔优美,韵调和谐,就其风格而说,可以说是十分大胆,这表现在对爱情坦然歌咏,毫不掩饰上。在这首诗中,作者表现出大胆的追求和深沉的爱慕,而且写出了夏日里的清闲。
“无限荷香染暑衣,阮郎何处弄船归?”“无限”,爱屋及乌,喜欢一个人时,会喜欢关于他的很多,甚至一切。鱼玄机应该不知道李端公的垂钓处有荷花,即使有,也不一定会“染衣”。一个“染”字,可谓道尽无数风光。在夏天的午后,他静坐在荷塘旁边的碧绿色的大树下面钓着鱼,看起来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中。清风轻轻地吹拂着他的衣裳,轻巧的夏衣轻轻飘动之,给人以飘逸的感觉。这是诗人的想像,而且不是一般的想像。阵阵荷花的香味,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熏香了他的衣服,平复了夏日的烦躁。“荷香”,绝非一点香,是无限。其实诗人要表达的就是对李端公的喜欢是无限的。画面静中带动,情趣怏然,似乎回归到大自然的环境中,垂钓者一边欣赏风景,一边沉思,真可谓是道不尽的风流。这首诗作为夏钓的代表之一,决不为过。阮郎,是情郎的代称。这两个字,透出了诗人的绵绵情意。主动称对方为郎,恐怕不经过对方默许,一般不敢叫出口,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喜欢一个人,自然也会关心他的一举一动,一位朝廷官员,想去钓鱼,不可能犯愁回不来,找条船也不会很困难。诗人其实已经进入到一种状态,这就是爱,就是关心。
“自惭不及鸳鸯侣,犹得双双近钓矶。”只有关心是不够的,还不足以展现一个恋爱中人的全部,还要充满激情的想像,再浪漫也不为过。在垂钓人的旁边,会有鸳鸯游伴,现实中可能没有,但诗人愿意让他有,这是诗人徜徉在爱之河中的缘故。这一句诗人还嫌味道不足,又把自己放进来,看着旁边幸福的鸳鸯,诗人竟让自己也像鸳鸯一样,陪在李端公身旁垂钓,要作个竞赛,欲与鸳鸯试比双:看到底是鸳鸯幸福,还是自己幸福。诗人的大胆表白的确可爱。
《画鸡》是一首题画诗。
“头上红冠不用裁,满身雪白走将来”,这是写公鸡的动作、神态。头戴无须剪裁的天然红冠,一身雪白,兴致冲冲地迎面走来。诗人运用了描写和色彩的对比,勾画了一只冠红羽白、威风凛凛,相貌堂堂的大公鸡。起句的“头上红冠”,从局部描写公鸡头上的大红冠,在这第一句里,诗人更着重的是雄鸡那不用装饰而自然形成的自然美本身,所以诗人称颂这种美为“不用裁”。
承句“满身雪白”又从全身描写公鸡浑身的雪白羽毛。状物明确,从局部到全面;用大面积的白色(公鸡)与公鸡头上的大红冠相比,色彩对比强烈,描绘了雄鸡优美高洁的形象。
“平生不敢轻言语,一叫千门万户开”。这是写公鸡的心理和声音。诗人拟鸡为人揭开了它一生中不敢轻易说话的心理状态,它一声呜叫,便意味着黎明的到来。它一声呜叫,千家万户都要打开门,迎接新的一天的到来。“平生不敢轻言语”,诗人的诗路急转,说公鸡一生不敢随便啼叫,此句的气色收敛,还很低调,尤其“不敢”一词,用的很贴切,为第四句的结句做了铺垫,并对下句有反衬效果。后两句用拟人法写出了雄鸡在清晨报晓的情景,动静结合,运用了诗歌的艺术手法,使两句产生了强烈的对比树立了雄鸡高伟的形象,表现了公鸡具备的美德和权威。
这首诗描绘了公鸡的威武,写出了它的高洁。把鸡这种家禽的神态气质和报晓天性展现的淋漓尽致。它平时不多说话,但一说话大家都响应,由此表达了诗人的思想和抱负,从此诗还可看出诗人“不避口语”的写诗特点,富有儿歌风味。
“白玉谁家郎”借用了西晋文人潘岳在洛阳道上的风流韵事,潘岳又叫潘安,潘安之美有多处记载,刘孝标注引《语林》:“安仁至美,每行,老妪以果掷之满车。”这也就是著名的“掷果盈车”的来历。
“回车渡天津”句,将笔墨集中于洛阳贵公子出游回车过桥之状,间接陈述出洛阳繁华风物及士女冶游盛况。
“看花东陌上,惊动洛阳人”句,“东陌”是洛阳城东的大道,那里桃李成行,每到阳春时节,城中男女多去那里游乐赏花。此句描绘出白玉郎本不想惊动世人,观赏桃李花美时却惊动洛阳人的热闹景象,颇具戏剧色彩和民歌风味。洛阳人多喜欢于桥上闲步顾盼周围美景,而在桥上行走也成为期望获得游人关注的一种方式。诗人提到高车轩驾中的如玉少年,兼有魏晋风流般的行为举止,借一个女子的口吻,描绘其眼中所见情郎的身影,突显出其春情春思,可谓春风得意。
全诗语言率直自然,确实是“清水芙蓉”,间接地写城东桃李花美,熙熙攘攘,观赏人多。虽然诗中没有具体描绘“白玉郎”的美貌,而是写白玉郎在东陌看花时惊动了洛阳人,以此赞美洛阳的春景和游人的热闹景象,令人流连忘返,通过“谁家郎”的春风得意与诗人作鲜明对比,隐隐流露出诗人壮志难酬、怀才不遇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