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江水涨,田舍尽漂没。民生各相弃,城市半空闭。
去年江水涨,田舍尽漂没。民生各相弃,城市半空闭。
食草不留根,掘山类成穴。露宿迫穷冬,北风冻肤裂。
食草不留根,掘山类成穴。露宿迫穷冬,北风冻肤裂。
严寒搏饥火,冰炭内潜结。盛暑万窍开,雾湿上蒸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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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雨包积阴,骄阳固不泄。是时沴气作,摩空互倾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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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香如爨饭,或腥如喋血。所入至微密,所触即危隉。
或香如爨饭,或腥如喋血。所入至微密,所触即危隉。
累累行国中,人鬼倏存殁。平生金玉身,一病等蠓蠛。
累累行国中,人鬼倏存殁。平生金玉身,一病等蠓蠛。
自非遘天灾,生命未应绝。始知泉下人,百年多枉折。
自非遘天灾,生命未应绝。始知泉下人,百年多枉折。
展转逮深秋,馀厉犹未歇。野哭反无声,不死亦残苶。
展转逮深秋,馀厉犹未歇。野哭反无声,不死亦残苶。
哀哉此土民,际兹厄运烈。世世遰生成,一旦忽灰灭。
哀哉此土民,际兹厄运烈。世世遰生成,一旦忽灰灭。
焉知造物心,反正有肃杀。高歌续《天问》,叹息达明发。
焉知造物心,反正有肃杀。高歌续《天问》,叹息达明发。

dāngxíng--wāngzhōng

niánjiāngshuǐzhǎngtiánshějǐnpiàoméimínshēngxiāngchéngshìbànkōng

shícǎoliúgēnjuéshānlèichéngxué宿qióngdōngběifēngdòngliè

yánhánhuǒbīngtànnèiqiánjiéshèngshǔwànqiàokāi湿shīshàngzhēng

yínbāoyīnjiāoyángxièshìshízuòkōngqīng

huòxiāngcuànfànhuòxīngdiéxuèsuǒzhìwēisuǒchùwēiniè

lèilèixíngguózhōngrénguǐshūcúnpíngshēngjīnshēnbìngděngměngmiè

fēigòutiānzāishēngmìngwèiyīngjuéshǐzhīquánxiàrénbǎiniánduōwǎngzhé

zhǎnzhuǎndǎishēnqiūyóuwèixiēfǎnshēngcánnié

āizāimínèyùnlièshìshìshēngchéngdànhuīmiè

yānzhīzàoxīnfǎnzhèngyǒushāgāotiānwèntànmíng

汪中

汪中

(1744—1794)江苏江都人,字容甫。幼孤贫,赖母授读。少长,游书肆,借阅经史百家书籍,过目成诵,遂为通人。乾隆四十二年拔贡生。以母老不赴朝考。文章以汉魏六朝为则,卓然为清代中叶大家。笃志经学,尤精《周官》、《左氏传》,兼治诸子。与同乡王念孙、刘台拱为友,服膺顾炎武,自许为私淑弟子。曾应湖广总督毕沅之聘,撰《黄鹤楼铭》等文,传诵一时。后至杭州文澜阁掌《四库全书》,旋卒。有《广陵通典》、《春秋后传》、《容甫先生遗诗》、《述学内外篇》。 ▶ 130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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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凯风¹自南,吹彼棘(jí)²。棘心夭夭³,母氏劬(qú)
译文:和风煦煦自南方,吹在枣树嫩芽上。枣树芽心嫩又壮,母亲养儿辛苦忙。
注释:¹凯风:和风。一说南风,夏天的风。这里喻母爱。²棘心:酸枣树初发的嫩芽。这里喻子女。棘,落叶灌木,即酸枣。枝上多刺,开黄绿色小花,实小,味酸。心,指纤小尖刺。³夭夭:树木嫩壮貌。⁴劬劳:操劳。劬,辛苦。
凯风自南,吹彼棘薪。母氏圣善,我无令人。
凯风自南,吹彼棘薪(xīn)¹。母氏圣善²,我无令³人。
译文:和风煦煦自南方,枣树成柴风吹长。母亲明理又善良,儿子不好不怨娘。
注释:¹棘薪:长到可以当柴烧的酸枣树。这里比喻子女已长大。²圣善:明理而有美德。³令:善,好。
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劳苦。
(yuán)¹有寒泉²?在浚(xùn)³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劳苦。
译文:寒泉之水透骨凉,源头就在浚邑旁。母亲养育儿七个,儿子长成累坏娘。
注释:¹爰:何处。一说发语词,无义。²寒泉:卫地水名,冬夏常冷。³浚:卫国地名。
睍睆黄鸟,载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xiàn)(huǎn)¹黄鸟²,载³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译文:黄雀婉转在鸣唱,悦耳动听真嘹亮。母亲养育儿七个,难慰母亲不应当。
注释:¹睍睆:犹“间关”,鸟儿宛转的鸣叫声。一说美丽,好看。²黄鸟:黄雀。³载:传载,载送。

  此诗以凯风吹彼棘心开篇,把母亲的抚育比作温暖的南风,把自己弟兄们小时候比作酸枣树的嫩芽,“丛生的”小嫩芽之所以能够健康成长,全是母亲大人辛勤哺育的功劳。七个儿子一个一个长大成人(材)了,母亲的大恩大德,堪称圣善,儿子却是不孝儿,这就是自责自称,总嫌自己做得还远远不够,与母亲的养育之恩相比,还差得很远很远,无以为报。

  从第三章开始,作者又以寒泉比母,以黄鸟比子,作进一步的自我批评。寒泉也成为母爱的代称。寒泉在地下流淌,滋养浚人。母亲生养弟兄七人,至今还如此劳苦,让作儿子的如何心安?黄鸟鸣叫得清丽婉转,尚且如此悦耳动听,为什么七个儿子却不能抚慰母亲那颗饱受孤苦的心呢?

  诗的前二章的前二句都以凯风吹棘心、棘薪,比喻母养七子。凯风是夏天长养万物的风,用来比喻母亲。棘心,酸枣树初发芽时心赤,喻儿子初生。棘薪,酸枣树长到可以当柴烧,比喻儿子已成长。后两句一方面极言母亲抚养儿子的辛劳,另一方面极言兄弟不成材,反躬以自责。诗以平直的语言传达出孝子婉曲的心意。

  诗的后二章寒泉、黄鸟作比兴,寒泉在浚邑,水冬夏常冷,宜于夏时,人饮而甘之;而黄鸟清和宛转,鸣于夏木,人听而赏之。诗人以此反衬自己兄弟不能安慰母亲的心。

参考资料:
1、 王秀梅 译注.诗经(上):国风.北京:中华书局,2015:61-63
2、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63-64

kǎifēng

shījīng·guófēng·bèifēng xiānqín 

kǎifēngnán chuīxīn xīnyāoyāo shìláo 
kǎifēngnán chuīxīn shìshèngshàn lìngrén 
yuányǒuhánquán zàixùnzhīxià yǒurén shìláo 
xiànhuǎnhuángniǎo zàihǎoyīn yǒurén wèixīn 
数亩低田流水浑,一树高花明远村。
田家汩(gǔ)¹流水浑²,一树高花明远村。
译文:农家田园里流水汩汩向远方,高花满树映照着远处的村庄。
注释:¹汩汩:形容水流动的声音或样子。²浑:这里是满的意思。
云阴拂暑风光好,却将微雨送黄昏。
云意不知残照¹好,却将微雨送黄昏。
译文:天上飘浮的云仿佛不解夕阳的美丽,挥洒着蒙蒙细雨来送走黄昏。
注释:¹残照:夕阳。
冷清清、荒台败瓦,日斜来吊宣武。如云宾从当年事,对面青山歌舞。飞盖举。下拥著、猬须石眼人如虎。南州雄据。笑作贼匆匆,更何情绪,来顾曲中误。
冷清清、荒台败瓦,日斜来吊宣武。如云宾从当年事,对面青山武舞¹。飞盖²举。下拥著、猬须石眼³人如虎。南州雄据。笑作贼匆匆,更何情绪,来顾曲中误
译文:眼前是一片冷清清的荒台败瓦,我在日暮时分来这里凭吊桓宣武。想当年,这儿宾客如云,对面青山上载歌载舞。在高高竖立的华盖下,坐着一位须如刺猬、眼若紫棱的人中虎。也曾雄踞南州,只可笑他试图篡权自立,这样的做法太匆匆。他何曾有心情像周瑜那样,去辨识《白纻歌》的错误。
注释:白纻山:位于安徽马鞍山市当涂城东南两公里处,为姑溪河和青山河汇合之处。桓温墓,就在不远的青山东北。桓温(312-373),字符子,谯国龙亢(今属安徽怀远)人,东晋杰出军事家、权臣,谯国桓氏代表人物。¹如云宾从当年事二句:桓温驻节姑孰时,常与佐僚携女乐登山宴会武舞,好为《白纻武》。²飞盖:高高的车篷。³猬须石眼:《晋书·桓温传》:“温豪爽有风概,姿貌甚伟,面有七星。少与沛国刘惔善,惔尝称之曰:‘温眼如紫石棱,须作猬毛磔,孙仲谋、晋宣王之流亚也。’”⁴南州:今安徽当涂一带。南州是桓氏彝、温、玄几代人经营发家之地,桓彝曾任宣城太守,桓温封南郡公。⁵作贼匆匆:意谓桓温有篡晋自立之意,但迟迟不敢动作,临终前讽朝廷加己九锡,谢安等人按住锡文不发,温病重而死。⁶来顾曲中误:意谓桓温能知音律、喜武舞。顾曲中误,形容人精于音律。《三国志·吴书·周瑜传》:“瑜少精意于音乐,虽三爵之后,其有阙误,瑜必知之,知之必顾,故时有人谣曰:‘曲有误,周郎顾。’”
休相笑,尚解登山作赋。此儿还有佳处。一时裙屐原潇洒,谁料转头黄土。江月苦。把一片歌声,悄悄沉将去。雄心认取。听漠漠苍林,非丝非竹,打起佛楼鼓。
休相笑,尚解登山作赋¹。此儿还有佳处²。一时裙屐(jī)³原潇洒,谁料转头黄土。江月苦。把一片武声,悄悄沉将去。雄心认取。听漠漠苍林,非丝非竹,打起佛楼鼓。
译文:千万不要嘲笑,他也能风流儒雅登高而赋,有他的可取之处。穿裙踏屐,何其潇洒。不想这一切,已化作一抔黄土。江月作证也心苦,将当年的歌声,默默沉入波涛里。留待后人想念他雄心壮志,只听得在漠漠苍林深处,没了往日的声歌而是佛楼的鼓声。
注释:¹尚解登山作赋:意谓桓温精通文学,懂得登高而赋的风雅。²此儿还有佳处:此儿指桓温。³裙屐:六朝时名士常服裙屐,这里代指那些风流名士。⁴非丝非竹:丝,弦乐或弦乐器。竹,管乐或管乐器。《世说新语》刘孝标注引《孟嘉别传》:“(桓温)又问:‘听伎,丝不如竹,竹不如肉,何也?’答曰:‘渐近自然。’”

  这是一首咏史词,赞颂了桓温多面的性格与才能,体察其壮志难酬的压抑,并渗入了词人自己的身世之感,是一首上佳之作。

  “冷清清、荒台败瓦,日斜来吊宣武”,以写景开篇,描写此时此地的荒凉,突出沧桑之意。“如云宾从当年事,面对青山歌舞”,这是先抑后扬的手法,极力表现当年桓温幕府的繁华场面,但这身前的煊赫与身后的冷清,给读者带来了一种多么大的心理反差和感觉。历史上桓温幕下贤才毕集,谢安、谢玄、郗超、王珣、顾恺之、袁弘、习凿齿、车胤……都是一时之英杰。接着是人物的正式出场,在高高的华盖下,坐着一位“猬须石眼”的如虎之人。然后作者提到他也曾有过雄踞南方四州的伟绩,甚至还有篡权窃国的雄心抱负,“匆匆”二字已饱含有对桓温“做贼”的批评之意。“更何情绪”?这疑问问出了桓温表面风流倜傥,心中却是想着窃国篡权,因此,他就不会有周瑜那样的真风流。

  过片,接歇拍而来,“休相笑”,意在纠正前人的误解。他对桓温宣武的态度由贬转褒,对这位雄才大略又文采风流的历史人物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并表达了其钦佩与惋惜之意。在《桓温墓》一诗中,他也写过“虎视中原气未伸,一生功罪总难论”的句子。“此儿还有佳处”、“尚解登山作赋”化用经史成句,运散笔,发议论,有几分辛稼轩的风采。“一时裙屐原潇洒,谁料转头黄土”,“裙屐”对“黄土”,用鲜明的物象带出丰厚的沧桑之意。接着“江月苦”二句回到题面,回到白纻山。大江东去,浪淘尽桓温一生经营。和“做贼”对照,“雄心”才是词人内心深处对桓温的真实评价。这正是对以桓温为“贼”的“主流价值观”的背离。“听漠漠苍林,非丝非竹,打起佛楼鼓”,以景作结,呼应开篇。“非丝非竹”让人联想起桓温与孟嘉那段著名的对话,桓温“丝不如竹,竹不如肉”之说堪称知乐,孟嘉“渐近自然”之答更是精妙。若论天籁,不假外物、不受束缚的人生才是天籁。“泪尽金城空感逝,歌残白纻定伤神”(《桓温墓》),佛骨诚然让人息心使人忘机,可这不是开创帝王之业的桓温之所需要。问世间侧耳向佛骨者,几人不是为势所迫,为时所逼?这是那个盛世时代带给黄仲则的压抑、无奈和屈服,也是他骨子里所无法忍受的东西。也许这种情绪和反抗才是本词的真正主旨所在。

草下阴虫叶上霜,朱栏迢递压湖光。
草下阴虫¹叶上霜,朱栏迢(tiáo)(dì)²压湖光。
译文:草下蟋蟀等小虫暗自爬行,叶子上已经结了霜,连绵曲折的朱红栏杆,压住了湖面上的月光。
注释:¹阴虫:冰蚕;秋虫,如蟋蟀之类;虾蟆。²迢递:指遥远貌,从远处看的外貌。
兔寒蟾冷桂花白,此夜姮娥应断肠。
兔寒蟾(chán)冷桂花白,此夜姮(héng)(é)¹应断肠。
译文:兔子感到寒冷,蟾蜍冷冷地呱呱叫,桂花洁白如雪,在这样的夜晚,嫦娥应该也会因相思之苦而心碎。
注释:¹姮娥:指“嫦娥”断肠:断魂,销魂,使人荡气回肠,用以指悲伤。

yuè--shāngyǐn

cǎoxiàyīnchóngshàngshuāngzhūlántiáoguāng

hánchánlěngguìhuābáihéngéyīngduàncháng

遥遥去巫峡,望望下章台。
遥遥¹去巫峡²,望望³下章台
译文:已经远远地离开了巫峡,一再瞻望着走下章华台。
注释:¹遥遥:形容距离远。²巫峡:长江三峡之一。一称大峡。西起四川省巫山县大溪,东至湖北省巴东县官渡口。因巫山得名。两岸绝壁,船行极险。³望望:瞻望貌;依恋貌。⁴章台:即章华台。春秋时楚国离宫。
巴国山川尽,荆门烟雾开。
巴国¹山川尽,荆(jīng)门烟雾²开。
译文:过尽了巴国的山山水水,荆门在濛濛烟雾中敞开。
注释:¹巴国:周姬姓国,子爵,封于巴,即今四川巴县。汉末刘璋又更永宁名巴郡,固陵名巴东,安汉名巴西,总称三巴。²烟雾:泛指烟、气、云、雾等。
城分苍野外,树断白云隈。
城分苍野外,树断白云隈(wēi)¹
译文:城邑分布在苍茫田野外,树林苍翠茂密,一望无际。
注释:¹隈:山水尽头或曲深处。“白云隈”,即天尽头。
今日狂歌客,谁知入楚来。
今日狂歌客¹,谁知入楚来。
译文:今天我这狂傲的行客,谁知竟会走进这楚天中来。
注释:¹狂歌客:春秋时期楚国人陆通,字接舆,是位隐士,平时“躬耕以食”,佯狂避世不仕。孔子来到楚国,他唱着“凤兮”之歌讥讽孔子,所以被人们称为楚狂接舆。后常用为典,亦用为狂士的通称。

  这首《度荆门望楚》洋溢着年轻的诗人对楚地风光的新鲜感受。

  荆门,由于地势险要,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著名的吴蜀彝陵之战就曾发生在这里,自古有“荆楚西门”、“荆门十二碚”之称,也是诗人出川,乘流而下的必经之地。这一带,水势湍急,山势险峻,郭景纯《江赋》说:“虎牙桀竖以屹卒,荆门阙竦而盘薄。圆渊九回以悬腾,湓流雷呴而电激。”由此可见荆门山景观之胜。

  首联两句,是作者对自己行程的交代。诗首句“遥遥去巫峡”,“遥”远也,“遥遥”,远之又远。从梓州出发,已经远远地离开了巫峡,巫峡居三峡之中,西起四川巫山县大宁河口,东抵湖北巴东县渡口,全长九十里。过官渡口,至秭国,即“楚子熊绎之始国,而屈原之多里也。”因此陈子昂诗中说:“望望下章台”,“望”,远看,“望望”,一再瞻看。诗人以两组叠字生动地表现他此时心情,巫峡已相去遥遥,家乡更远隔重山。初离故乡,乍入楚境,急切地要饱览楚国风光,因此望之又望。“下”,写出了长江水势,从李白诗句“千里江陵一日还”就不难理解“下”字的意义和力量。“章台”,《左传·昭公七年》:“楚子城章华之台。”楚之章华台在今湖北监利县西北离湖上,也是陈子昂必经之地。“章华台”表明已入楚境。

  颔联分承一、二两句。“巴国山川尽”,度过荆门,生活了二十年的故乡巴蜀的奇山秀水此告别。这句不仅是对地理分界的一种说明,更是概写此行所历的巴蜀山川,包括雄奇险峻三峡在内,“尽”字中同样透露出与巴蜀山川告别的依依之情。“荆门烟雾开”,船未到荆门,远望两山对峙,但见烟雾缭绕,看不清前路;船过荆门,则烟消雾散,眼前豁然开朗,展现一片广阔的新天地。“开”字正传神地表达出“度荆门”后心胸豁然的那份舒展感和兴奋感。而这种豁然开朗的舒展感又和此前舟行三峡七百里中,“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崖叠嶂,隐天蔽日”的险峻逼仄感正形成鲜明对照,“开”字的精切不移于此可见。

  颈联两句,诗人更具体地状写楚境胜地。“城分苍野外,树断白云隈”两句,对“烟雾开”三字,作具体形象的描绘。城邑分畛域于苍野,可见人烟稠密,城邑不孤;树木断苍郁于白云,足见远树连天,碧野无际。诗人极目纵览,楚天辽阔,气象开阔舒展。

  尾联是对“度荆门望楚”全部感受的集中表现:“今日狂歌客,谁知入楚来。”古有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今有狂歌入楚之客,歌而过荆门。但“今日狂歌客”却显非昔日对现实不满的楚狂,而是对前途充满了美好憧憬的“狂歌”之“客”。“狂”字是对初次离乡“入楚”,走向人生广阔新天地的诗人欣喜欲“狂”的感情的集中揭示。诗写到这里,感情发展到高潮,诗也在“谁知入楚来”的逸兴飞扬、顾盼自得中结束。一结可谓淋漓尽致,神情飞越,颇有“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味道。用楚狂接舆歌凤典,单取其字面,且将“狂”“歌”“楚”三字巧妙地分置两句,表达与原典完全不同的感情。

  此诗笔法细腻,结构完整,由于采用寓情于景的手法,又有含而不露的特点。由此读者可以比较全面地窥见诗人丰富的个性与多方面的艺术才能。

参考资料:
1、 周啸天 等.唐诗鉴赏辞典补编.成都:四川文艺出版社,1990:66-67

jīngménwàngchǔ

chénáng tángdài 

yáoyáoxiá wàngwàngxiàzhāngtái 
guóshānchuānjìn jīngményānkāi 
chéngfēncāngwài shùduànbáiyúnwēi 
jīnkuáng shuízhīchǔ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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