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小令是元人马致远所作的“潇湘八景”组曲之一。潇湘八景,因宋代画家宋迪以潇湘风景写平远山水八幅而得名。八景为:山市晴岚、远浦帆归、平沙落雁、潇湘夜雨、烟寺晚钟、渔村夕照、江天暮雪、洞庭秋月。后多有画家、诗人以此题材进行创作,马致远的《寿阳曲·潇湘八景》即是以此为题材创作的组曲。
这首小令以“天将暮”起笔,点明时间,为整个画面铺垫了一层幽探的色彩,奠定了全曲的基调。第二句“雪乱舞”,笔锋承接上句,紧扣题目·写雪景,“舞”字暗示出有风,“乱”字则突出了风的强劲,隐然有呼啸之声透出。作者借雪之“乱舞”传达风声和风势,凌虚造景,可谓“不着一字,尽得风流”。雪借风势,更显出雪之大,雪之猛。若说“雪乱舞扮极写雪之动态,“半梅花半飘柳絮”则进一步通过一个“飘”字串起“梅花”、“柳絮’两个虚拟的意象,拓展想象的审美空间,从视觉形象上扩大艺术容量。作者以虚实相生的笔法绘声、摹形、传神,风神蕴藉,韵味隽永。
这首诗通过对南宋军队现状的逼真刻画,无情地嘲讽了南宋将军玩忽职守、纵情享乐的丑恶嘴脸,对广大士兵的悲惨遭遇寄予了深深的同情,揭示出南宋军队屡战屡败的深层社会原因。
此诗选用典型的细节描写和对比手法,形象地表现出官兵之间尖锐的矛盾和诗人的主观倾向性。同时诗人情感爱憎分明,语言辛辣尖锐,批判锋芒毕露。
诗的前八句紧紧扣住诗题中的“乐”字,写将军之“乐”。首四句写将军懦弱怕死。“行营面面设刁斗,帐门深深万人守。”入夜,军营周围布置了手持刁斗打更巡逻的士卒,将军住的中军大帐有万人守卫,这二句明写营中戒备森严,将军警惕性很高,暗刺将军的懦弱无能。“面面”与“深深”四字见出将军防范措施无懈可击,为保全自己可谓费尽心机。“将军贵重不据鞍,夜夜发兵防隘口。”这二句承一、二句,把居于“深深”“帐门”之内的“将军”推出,进一步写他的懦弱怕死。“贵重”一词,语带讥讽。接着,便用“自言虏畏不敢犯”表现将军狡诈虚伪,自欺欺人。他把自己置于严密保护之下,反倒夸口说敌人怕他,不敢来侵犯。其实这不过是为自己的荒淫享乐找一个借口。“射糜捕鹿来行酒。更阑酒醒山月落,彩缣百段支女乐”三句便露出其耽于享乐的真相。古人认为畋猎可以申文武之教,而这位将军“射麋捕鹿”只是为了“行酒”。古人认为女乐随军会影响士气,而这位将军却整夜沉醉于酒色之中。饮酒听歌要到夜静更深,为了寻欢作乐赏赐歌儿舞女,不惜挥霍“彩缣百段”。
前八句写将军的日常生活,不着一字评论,而其灯红酒绿、醉生梦死、豪奢无度的情景表露无遗。这位守边将军的军旅生活可谓其乐陶陶,然而战斗在前沿的士兵又是如何。“谁知营中血战人,无钱得合金疮药!”他们浴血奋战,身负重伤,可是连救急救危的医药费也无钱支付。“谁知”二句感情强烈,是对不顾士兵死活的宋军高级将领的控诉,是对南宋苟安享乐的统治集团的愤怒谴责。这里,一面是将军的惧敌畏死,一面是士卒的防边血战;将军在军帐内行酒作乐,士卒在阵地前冲锋流血;一边是挥霍无度地买酒征歌,一边是身负重伤后无钱合药。这种对比,深刻地揭示了封建社会里官兵之间的矛盾,使全诗的感情基调显得十分沉郁。
全诗运用强烈的对比手法,把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场景并列在一起,作客观的不加任何评论的描绘,而这种对比本身就包含着作者强烈的爱憎之情,显示着二者间的内在联系。在具体描写中,又注意了多方照应,使全诗浑然一体。诗人把强烈的感情寓于形象的描写中,显豁中见蕴藉。语言近似口语,精警凝练而又平易自然,诗风近似唐代张王乐府。
上片借山来自写,又能将山品与人品相融。首句落笔就奇,接句含蓄曲折。“偃蹇”一词用来形容西岩的状貌很恰当,也可以引申为词人的骄傲和傲慢。一笔两意,巧妙之极。而以“谁怜汝”这一问,更写出词人的自怜怜山,自伤伤山。此处的山与人,已在感情上合二为一。“岁晚”一句,也是既写山,又写人。如是写山,指山逢寒冬;如是写人,则指人的老大。这样双关之后,“太寒生”就成了词人的心理自感,和对于山的移情了。既然山被词人赋予了这样充分的灵性甚至可说是人性,那么,上片末句冲出青山“唤我溪边住”的语句,就不再突兀丽矫情。两位岁寒之友因品格相似而思谋相伴,简直再合情理不过。
下片借月来自写,也有与上片近似的曲笔和丰富情味。过片说那高天的明月,突然由山头下来了。这就如同一个绝大的悬念,使人不敢置信又渴望得到解释。结韵则作出生动的解释,说这从天而降的明月,是因为被词人读《离骚》的声音所打动和吸引。这解释十分巧妙而合理,因为他巧用月影以替代月亮,听他读书的明月,实不过是清溪里的月影。这样的巧用,显示出他专注于读《离骚》的激愤心情。因专心读书,他再无心仰望天空。偶尔一瞥眼前,只见溪中之月凝止不动,似在入神而听。另外,这里的“夜夜”一语,又将前句瞬间的“明月来”化为夜夜的“明月来”,使词人读《离骚》的行为,不再是一个瞬息性行为,而在重复、延长中加深了它的意义,加强了它所含有的词人感情的勃郁愤懑色彩。夜夜如此,长夜如此,这读《离骚》的人,他的情感强度就不待测量而后知了。
这首词是词人词作中修辞手法运用得最密的作品,如拟人、双关、悬念、暗示等等。而它们也使此词在艺术表达效果上超凡人妙,在情感风味上厚重而含蓄。
“横眉岂夺蛾眉冶,不料仍违众女心”。一入题使充满挖苦,点出了造谣者的妾妇身份和卑鄙用心。作者没有历数他们怎样献媚于国民政府的首脑,也没有直接去说他们怎样为他们所忠心,只用“横眉岂夺蛾眉冶”,就描绘出他们是怎样的一副争宠的脸相。“横眉”与“蛾眉”,只有一字之差,却构成一个尖锐的讽刺。鲁迅在《自嘲》诗中,用“横眉冷对千夫指”,表现了他对国民政府的针锋相对的斗争精神。因为这“横眉冷对”,才处处遭到他们的加害。而“蛾眉”却是另外一回事。他们是专门“向当局作媚笑”的奴才。《离骚》有“众女织余之蛾眉兮,谣琢谓系以善淫”。屈原用“众女”描绘他那个时代的争宠妒嫉的奴辈,“蛾眉”是遭嫉而贞的君子形象。但鲁迅这里的“蛾眉”,所指却完全相反,和“众女”一样,都是用来表现当代的争宠嫉贤的妾妇。鲁迅以尖锐的笔锋把他们的妖治蛾眉和战士的竖目横眉相对,以显出其奴颜媚态的可憎。诗“不料”二字,用得松巧,这两句诗欲擒先纵,涉笔成趣。接着又写“诅咒而今翻异样,无如臣脑故如冰”,给以回答,更妙趣横生,彻底揭穿了谣言。
“诅咒而今翻异样”,概括性较强。它说明谣言和诅咒是由来已久,连续不断的,不过现在又翻了新花样而已。“无如臣脑故如冰”,亦实亦俏,使造谣者彻底失败。头脑既没有什么炎症,依然那样冰冷,脑炎论者岂不戏言。作者鲁迅特别用一“臣”字来自称,在手稿中,还故意写得小些,仿佛是臣对君的奏请,语中带刺,更显泼辣。
这首诗,题为“戏作”,实是宣言,感情鲜明,技巧纯熟。
此诗描写英姿勃勃的青年形象,抒写了诗人远大的抱负。是作者七绝中以豪放胜者。光芒辐射,眩人心眼。
前两句诗人以一个少年入手,认为男儿应当奋发有为、奔赴战场。“男儿作健向沙场”一开篇诗人便直吐胸臆“男儿作健向沙场”。好男儿应去从军,在沙场上逞英豪,建功立业。这句化用乐府歌辞《企喻歌》,写得激昂慷慨,雄姿英发。接着写男子愿意为国捐躯,义无反顾之决心。“自爱登台不望乡”,要登的是单于台,受降台,而不是望乡台。十分有“出不入兮往不返”的气概。
后两句写男儿登临高台之上,勇武的形象光彩照人。“太白高高天尺五”用古谣《三秦记》以形容山高,另有“城南韦杜,去天尺五”,以形容豪门的势焰高张。这句是活用古谣的这两种意义,表示自己少年意气之盛,如太白高山,离天很近。末句再用宝刀来比喻自己的豪情,“宝刀明月共辉光”宝刀的寒光闪闪,足以令敌人胆寒。一个顶天立地的少年壮士的形象矗立在读者面前。
全诗语言豪壮,刻画的少年男儿的英武形象光彩照人,栩栩如生,读来令人振奋。青少年时期是人生最可宝贵的时光,在这时期“作健向沙场”,让“宝刀明月共辉光”,即拿起武器戍守边防,建立功业,无疑十分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