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剑光耿耿,佩之使我无邪心。
利剑光耿耿,佩之使我无邪心。
故人念我寡徒侣,持用赠我比知音。
故人念我寡徒侣,持用赠我比知音。
我心如冰剑如雪,不能刺谗夫,使我心腐剑锋折。
我心如冰剑如雪,不能刺谗夫,使我心腐剑锋折。
决云中断开青天,噫!
决云中断开青天,噫!
剑与我俱变化归黄泉。
剑与我俱变化归黄泉。

jiàn--hán

jiànguānggěnggěngpèizhī使shǐxiéxīnrénniànguǎ

chíyòngzèngzhīyīnxīnbīngjiànxuěnéngchán

使shǐxīnjiànfēngzhéjuéyúnzhōngduànkāiqīngtiān

jiànbiànhuàguīhuángquán

韩愈

韩愈

韩愈(768年-824年12月25日),字退之,河南河阳(今河南省孟州市)人,自称“祖籍昌黎郡”,世称“韩昌黎”、“昌黎先生”。唐代中期大臣,文学家、思想家、政治家,秘书郎韩仲卿之子。元和十二年(817年),出任宰相裴度行军司马,从平“淮西之乱”。直言谏迎佛骨,贬为潮州刺史。宦海沉浮,累迁吏部侍郎,人称“韩吏部”。长庆四年(824年),韩愈病逝,年五十七,追赠礼部尚书,谥号为“文”,故称“韩文公”。元丰元年(1078年),追封昌黎郡伯,并从祀孔庙。韩愈作为唐代古文运动的倡导者,名列“唐宋八大家”之首,有“文章巨公”和“百代文宗”之名。与柳宗元并称“韩柳”,与柳宗元、欧阳修和苏轼并称“千古文章四大家”。倡导“文道合一”、“气盛言宜”、“务去陈言”、“文从字顺”等写作理论,对后人具有指导意义。著有《韩昌黎集》等。 ▶ 428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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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见素冠兮?棘人栾栾兮,劳心慱慱兮。
¹见素冠²兮?棘(jí)人栾(luán)³兮,劳心抟(tuán)兮。
译文:有幸见你戴白冠守礼如仪,见你身体是如此瘦弱憔悴,都是因为尽礼而忧伤劳累。
注释:¹庶:幸。²素冠:白帽。²棘人:罪人。棘,执囚之处。一说,瘦也。³栾栾:拘束,不自由。一说,瘦瘠貌。⁴抟抟:忧苦不安。
庶见素衣兮?我心伤悲兮,聊与子同归兮。
庶见素衣兮?我心伤悲兮,聊¹与子同归兮。
译文:有幸见你穿白衣守礼如仪,我也情不自禁地哀戚伤悲,好想和你一路同行相携归。
注释:¹聊:愿。一说“且”。
庶见素韠兮?我心蕴结兮,聊与子如一兮。
庶见素韠(bì)¹兮?我心蕴(yùn)²兮,聊与子如一³兮。
译文:有幸见你白冠白衣白蔽膝,我内心深处忧伤沉沉涌积,恨不得和你同悲融为一体!
注释:¹韠:即蔽膝,古代官服装饰,革制,缝在腹下膝上。²蕴结:郁结,忧思不解。³如一:如同一人。

  如果把此诗看成是一首痛惜贤臣遭受迫害斥逐的诗,那么,首章写那位遭受迫害斥逐的贤臣,他头戴素冠,身体瘦瘠赢弱,忧心忡忡,由外在形貌而及内心活动,将人物形象逐渐展现出来,颇有屈子行吟泽畔,“形容枯槁,颜色憔悴”的意味,带有浓厚的悲剧气氛。第二、三两章,首句仍写“棘人”服饰,前章“素冠”与此“素衣”、“素韠”由上而下地描绘出“棘人”全身服饰,“素”字使人想见贤臣清白高洁的形象。第二句“我心伤悲”云云,直抒诗人情愫。第三句“同归”、“如一”云云,表明诗人的意愿,思想情感较之“伤悲”、“蕴结”又进了一层。全诗人物形象鲜明,诗人情感深厚,每句均以语气词“兮”字煞尾,悲音缭绕,不绝于耳。在险恶的政治环境中,当贤臣遭受迫害斥逐之时,诗人毫无避忌之心,明确表示自己的同情心和与之同归的态度,此种精神难能可贵,于世情友道颇有教益。则诗人亦为贞良之士,可知也。

  此诗从第一章写素冠、第二章写素衣,第三章进一步转入素色蔽膝,自上而下,一路写来,诗人所遇君子全身素裹,洁白的装束,素朴的品德,令人见之肃然起敬。

  如果把此诗看成爱情诗,那么,每章首句就是以服饰代人,表示急切希望见到对方,次句诉说因见不到而忧思悲伤,末句说愿永结同心。

参考资料:
1、 王秀梅 译注.诗经(上):国风.北京:中华书局,2015:285-286
2、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282-283

guān

míng xiānqí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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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ùjiàn <style= "color:red; " >  < /span>xīnshāngbēi liáotóngguī 
shùjiàn <style= "color:red; " >  < /span>xīnyùnjié liáo 

君子可以寓意于物,而不可以留意于物。寓意于物,虽微物足以为乐,虽尤物不足以为病。留意于物,虽微物足以为病,虽尤物不足以为乐。老子曰:“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然圣人未尝废此四者,亦聊以寓意焉耳。刘备之雄才也,而好结髦。嵇康之达也,而好锻炼。阮孚之放也,而好蜡屐。此岂有声色臭味也哉,而乐之终身不厌。
君子可以寓意于物¹,而不可以留意于物²。寓意于物,虽微物足以为乐,虽尤物³不足以为病。留意于物,虽微物足以为病,虽尤物不足以为乐。老子曰:“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chěng)田猎令人心发狂。”然圣人未尝废此四者,亦聊以寓意焉耳。刘备之雄才也,而好结髦(máo)。嵇(jī)康之达也,而好锻炼。阮(ruǎn)(fú)之放也,而好蜡屐(jī)。此岂有声色臭味也哉,而乐之终身不厌。
译文:君子可以把心意寄托在事物中,但不可以把心意留滞于事物中。如果把心意寄托在事物中,即使事物很微小也会把它看作是快乐的事情,即使事物特异也不会成为祸害。如果把心意留滞在事物中,即使事物很微小也会成为祸害,即使是特异的事物也不会感到快乐。老子说:“缤纷的色彩使人目盲,动听的音乐使人耳聋,丰美的食物使人口伤,骑马打猎使人心发狂。”但是圣人并没有因此而废除这四样东西,也是暂且用来寄托心意罢了。刘备有雄才大略,却性喜织毛物。嵇康恬静寡欲,却喜爱打铁。阮孚狂放不羁,却喜爱蜡制的鞋子。这难道有什么音乐美色和香气吗?但他们终生喜欢而不厌弃。
注释:¹寓意于物:指欣赏美好的事物,通过事物来寄托自己的意趣。²留意于物:耽溺、过分看重外物,不可自拔。留,(个人喜好为物所)牵制。³尤物:特异之物,与“微物”相对。⁴病:担忧,与“虽微物足以为乐”的“乐”字相对。⁵“五色”四句:见《老子》第十二章:“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口爽即口味败坏。⁶“刘备”二句:《三国志·蜀书·诸葛亮传》裴松之注引《魏略》:“备性好结盹,时适有人以髦牛尾与备者,备因手自结之。亮乃进曰:‘明将军当复有远志,但结吒而已邪?’备知亮非常人也,乃投既而答日:‘是何言与?我聊以忘忧耳。’”“吒”为“旄”“髦”之借字。好结髦:喜好用毛编结饰物。⁷“嵇康”二句:嵇康,字叔夜。三国魏文学家,谯郡锤人。为魏宗室婿,仕魏为中散大夫。尚老庄,工诗文,精乐理。后为司马昭所杀。《晋书·嵇康传》称其“远迈不群”“恬静寡欲”。《世说新语·简傲》刘孝标注引《文士传》:“康性绝巧,能锻铁。家有盛柳树,乃激水以圜之,夏天甚清凉,恒居其下傲戏,乃身自锻。家虽贫,有人说锻者,康不受直,惟亲旧以鸡酒往,与共饮瞰,清言而已。”⁸“阮孚”二句:阮孚,字遥集,东晋陈留尉氏人。蓬发饮酒,不以王务婴心。元帝时为黄门侍郎,因以金貂换酒,为有司弹劾。《晋书·阮孚传》:“初,祖约性好财,孚性好屐,同是累而未判其得失。有诣约,见正料财物,客至,屏当不尽,余两小簏,以着背后,倾身障之,意未能平。或有诣阮,正见自蜡屐,因自叹日:‘未知一生当着几量屐。’神色甚闲畅。于是胜负始分。”参见《世说新语·雅量》篇“祖士少好财,阮遥集好屐”条。蜡屐:在木屐上涂蜡。屐,木鞋。
凡物之可喜,足以悦人而不足以移人者,莫若书与画。然至其留意而不释,则其祸有不可胜言者。钟繇至以此呕血发冢,宋孝武、王僧虔至以此相忌,桓玄之走舸,王涯之复壁,皆以儿戏害其国凶此身。此留意之祸也。
凡物之可喜,足以悦人而不足以移人¹者,莫若书与画。然至其留意而不释²,则其祸有不可胜言者³。钟繇至以此呕血发冢,宋孝武、王僧虔至以此相忌,桓玄之走舸(gě)¹⁰,王涯¹¹之复壁¹²,皆以儿戏¹³害其国凶此身¹⁴。此留意之祸也。
译文:事物之中最可喜而且足以取悦于人而不足以移动人心的,莫过于书和画了。然而到了那把心意留滞在书画上而放不下的程度,那么它的祸害就说不完了。钟繇发展到因此吐血盗墓,宋孝武帝和王僧虔发展到因此互相猜忌,桓玄发展到打仗时还把书画装在船上带在身边,王涯发展到把书画藏在夹墙内,都是由于小孩子玩的把戏害了他们的国家,害了他们的身体。这就是把心意留滞在事物中带来的祸害。
注释:¹移人:使人的精神情态等改变。²释:放弃,舍弃,抛弃。这里“不释”指过分沉溺不松手,即不能自拔。³祸有不可胜言者:倒装句,定语后置,指意想不到的祸害。⁴钟繇:字元常,三国魏著名书法家。善书,尤长于正、隶。《三国志》有传。据《张君宝墨堂记》注引《墨薮》:钟繇于韦诞处见到蔡邕笔法,“自槌三日,胸尽青,因呕血。魏世祖以五灵丹救之得活。繇求之不与,及诞死,繇令人盗掘其墓而得之。”⁵发冢:盗人坟墓。⁶宋孝武:宋孝武帝刘骏,公元454—464年在位。⁷王僧虔:南朝宋书法家,晋王羲之四世族孙,仕宋为尚书令,工隶书。《南齐书·王僧虔传》:“孝武欲擅书名,僧虔不敢显迹,大明(年号)世常用掘笔(秃笔)书,以此见容。”⁸相忌:相互猜忌。⁹桓玄:东晋权臣桓温之子,后篡晋安帝自立,兵败伏诛。¹⁰走舸:不忘记把书画带上船。¹¹王涯:唐文宗宰相,字广津。¹²复壁:夹墙。¹³儿戏:贪念书画等身外之物。¹⁴害其国,凶其身:忘国丧身。
始吾少时,尝好此二者,家之所有,惟恐其失之,人之所有,惟恐其不吾予也。既而自笑曰:吾薄富贵而厚于书,轻死生而重于画,岂不颠倒错缪失其本心也哉?自是不复好。见可喜者虽时复蓄之,然为人取去,亦不复惜也。譬之烟云之过眼,百鸟之感耳,岂不欣然接之,然去而不复念也。于是乎二物者常为吾乐而不能为吾病。
始吾少时,尝好此二者,家之所有,惟恐其失之,人之所有,惟恐其不吾予¹也。既而自笑曰:吾薄富贵而厚于书,轻死生而重于画,岂不颠倒错缪(miù)²失其本心也哉?自是不复好³。见可喜者虽时复蓄之,然为人取去,亦不复惜也。譬之烟云之过眼,百鸟之感耳,岂不欣然接之,然去而不复念也。于是乎二物者常为吾乐而不能为吾病。
译文:原来我在年少的时候,也曾经喜好这两样东西。家里所有的都担心失去,别人所有的又担心不给我。不久就自我嘲笑说:我看轻富贵而看重书画,看轻生死而看重书画,岂不也是厚薄轻重颠倒错误,丧失自己的本心吗?从这以后就不再那样喜好了。看见喜欢的书画虽然也想再收藏它,然而被人取走了,也不再感到可惜。就像烟云从眼前闪过,百鸟的鸣叫从耳边掠过,为什么不愉快地接受它,等到消失之后就不再记挂它了呢?”于是书画二物就常常带给我快乐而不会成为祸害。
注释:¹吾予:给予我,为倒装句。²颠倒错缪:本末倒置。³不复好:不再沉溺于其中。⁴蓄:收藏(书画)。⁵欣然接之:喜悦高兴地去欣赏它(指前面所指烟云的美丽和百鸟的呜叫声)。
驸马都尉王君晋卿虽在戚里,而其被服礼义,学问诗书,常与寒士角。平居攘去膏粱,屏远声色,而从事于书画,作宝绘堂于私第之东,以蓄其所有,而求文以为记。恐其不幸而类吾少时之所好,故以是告之,庶几全其乐而远其病也。
驸马都尉¹王君晋卿²虽在戚里³,而其被服礼义,学问诗书,常与寒士角(jué)。平居去膏粱,屏远声色,而从事于书画,作宝绘堂于私第之东,以蓄其所有¹⁰,而求文以为记。恐其不幸而类吾少时之所好,故以是告之,庶几¹¹全其乐¹²而远其病¹³也。
译文:驸马都尉王君晋卿虽然是皇亲国戚,但他牢记并遵循礼义,学习《诗》《书》,经常与贫寒的读书人比赛,平日里也排斥精美的食品,弃绝远离歌舞和女色,却专心在书画方面,又建了宝绘堂在私宅的东边,用来储蓄全部的书画,并要求我写文章来记录这件事。我担心他弄不好会像我年少时的爱好,所以写这篇文章告诫他,希望可以使他真正得到快乐而远离祸害。
注释:¹驸马都尉:官名。汉武帝时始置,掌副车之马,为陪奉皇帝乘车之近臣。魏、晋以后,帝婿例授以驸马都尉,遂成为称号而非实官,简称驸马。²王君晋卿:即王诜(1036-1093后),字晋卿,太原(今属山西)人,徙居开封(今属河南)。出身贵族。熙宁中尚宋英宗第二女魏国大长公主,拜左卫将军、驸马都尉,为利州防御使。能诗善书画,工弈棋。《宋史》有传。³戚里:帝王外戚聚居之处。《史记·万石君传》:“徙其家长安城中戚里。”《索隐》:“于上有姻戚者居之,故名其里为戚里。”⁴角:衡量,考察。《孙子·虚实》:“角之而知有余不足之处。”曹操注:“角,量也。”《汉书·东方朔传》:“(董君)常从游戏北宫,驰逐平乐,观鸡鞠之会,角狗马之足。”颜师古注:“角犹校也。”⁵平居:平时、平素。⁶攘:排除。⁷膏粱:精美的食品。⁸屏远:断绝,远离。⁹声色:歌舞和女色。¹⁰蓄其所有:(在屋舍中)放置(他收藏的)书画作品。¹¹庶几:句首表示希望的语气词。¹²全其乐:保全收藏书画带来的快乐。¹³远其病:避免过度沉溺其中,为之所奴役。
熙宁十年七月二十日记。
熙宁十年七月二十日记。
译文:熙宁十年七月二十日记。

  按照常规,写营建一类的记文,往往要记其经营始末、结构规模、堂中陈设、堂外美景等等。然苏轼为文从不肯囿于题目,就事论事,平铺直叙。而常常是出入意料地在题目之外,生发议论,阐述自己深刻的见解,抒发自己富于哲理的联想。譬如这篇《宝绘堂记》,本是一篇记叙性的散文,但作者完全写成了一篇议论文。

  文章一开始就明白地提出了全文的中心论点:“君子可留寓意于物,而不可留留意于物。”“寓意于物”即寄情于物,“留意于物”即是沉溺于物。人生于世,须臾离不开外物。但人与物究竟是什么关系,应该如何相处,这是古代哲人经常讨论的问题。苏轼这两句话,深刻地揭示了人与物的关系。明白简洁,发人深思,可谓“立片言而居要,乃一篇之警策”(陆机《文赋》)。接着说明为什么要“寓意于物”,而不能“留意于物”。作者顺势而下,从道理上予留阐述:“寓意于物,虽微物足留为乐,虽尤物不足留为病。留意于物,虽微物足留为病,虽尤物不足留为乐。”用整齐对应的排比句,从正反两方面阐明了论点。寄情于物,即是微贱之物也能成为人的快乐,即是最珍贵之物也不能成为人的忧患;相反,如果沉溺于物,即是微贱之物也能成为人的忧患,即是最珍贵之物也不能成为人的快乐。这些话看来平平常常,但实质却极富哲理。苏轼在立身处世上,受道家思想影响很深。《庄子》书中对人与物的关系问题,就反复讲道:“胜物而不伤” (《应帝王》),“不留物挫志”(《天地》),“不留物害己”(《秋水》)。庄子认为物同人相比,比人低贱,物应该受人支配,受人利用。物不应该成为支配人、奴役人的力量。但事实上,人们往往“留物易其性”(《骈拇》),“弃身留殉物”(《寓言》),人成了物的奴隶,丧失了应有的欢乐和自由。人要做到不为物所支配,苏轼认为不应“留意于物”。也就是他在《超然台记》中写的:“留见余之无所往而不乐者,盖游于物之外也!”就是要从一切物质利益束缚中超脱出来,把穷通、贵贱、得失、成败,统统置之度外,这样才能任性自适、随缘自乐。这是苏轼的深切体会,是他的处世哲学。在他的一生中处逆境而能安之若素,临忧患而不颠倒失据,正是由于他正确认识了人与物的关系。

  在理论阐述之后,又引老聃的话为证: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意思是说,华丽的服色、美妙的音乐、香甜的味道、纵马引猎这些可供享受玩乐的外物,能伤害人的身心健康,败坏人的品德。老子主张不要沉溺于享乐的外物。“然圣人未尝废此四者,亦聊留寓意于焉耳。”古代的圣人并未抛弃这四种可供享受的外物,只是借留寄托情意。下面又举刘备、嵇康、阮孚所喜好之物,这些物虽微细之物,但因为是“寓意于物”,所留“乐之终身不厌”,进一步阐发前面“寓意于物,虽微物足留为乐”的道理。

  文章的第二节,一开始即指出:“凡物之可喜,足留悦人而不足留移人者,莫若书与画。”宝绘堂是藏书、画的地方,此一节紧扣题目。书画可留使人娱悦,而不能改人的性情。欲抑先扬,文笔为之一顿。“然至其留意而不释,则其祸有不可胜言者。”文笔忽然逆转,指出即使是书画,如果沉溺其中而不肯舍弃,也会给人带来祸患。接着举钟繇、宋孝武帝、王僧虔、桓玄、王涯等人,留意于书画,而“害其国”“凶其身”的事例留证明,进一步阐发前面“留意于物,虽尤物不足留为乐”的道理。

  第三节,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和体会阐明中心论点。作者少时也喜爱书画, “家之所有,惟恐其失之,人之所有,惟恐其不吾予也”。两个“惟恐”,写爱好之切、沉溺之深。但留后忽有所悟,认识到这种作法是“薄富贵而厚于书,轻死生而重于画”,是“颠倒错谬失其本心”,是留物损身,留物伤性,所留“自是不复好”。但也并非就完全舍弃,看见喜爱的书画,也时时收藏,别人拿去也不可惜。作者用“烟云之过眼,百鸟之过耳”为喻,说明其无足轻重。正因为作者对书画只是采取‘‘寓意”而非“留意”的态度,所留书画只能为作者带来快乐,而不能成为忧患。

  文章最后一节,叙写王诜的人品、学问,不喜好声色臭味,只喜好书画,并建造宝绘堂留收藏之,求作者写记文。作者“恐其不幸而类吾少时之所好,故留是告之,庶几全其乐而远其病也”。点明作记的缘由和目的。

  这篇文章四节文字,紧紧围绕着中心论点进行论证。先从理论上阐述,继之留历史人物的事实为例证,最后又用自己的亲身体验现身说法,使“可留寓意于物,而不可留留意于物”的中心论点牢固地树立起来。

参考资料:
1、 吕晴飞.唐宋八大家散文鉴赏辞典(第十一卷) .北京:中国妇女出版社,2004:269
午枕花前簟欲流,日催红影上帘钩。
午枕¹花前簟(diàn)²欲流,日催红影³上帘钩。
译文:花前一枕午睡,竹席清凉如水波欲流,斜阳已照着花枝,将婆娑红影映上我的帘钩。
注释:¹午枕:即午睡。²簟:竹席 。³红影:红色的花影。
窥人鸟唤悠扬梦,隔水山供宛转愁。
窥人鸟唤悠扬¹梦,隔水山供(gōng)²宛转³愁。
译文:窥视人的小鸟声声啼鸣,惊起飘忽的梦,它去得悠悠。只看见水那边青山重重叠叠,引惹起心头深隐难言的清愁。
注释:¹悠扬:飘忽不定。²供:引起。 ³宛转:缠绵,难以名状。

  这首诗将午睡醒来、由恍惚到清醒的瞬间感受和心理的复杂变化描写得淋漓尽致。诗的首句写春日午睡时将睡未睡的感觉,“花前”点出是春天季节,又照应下句的“红影”;“簟欲流”既指卧席波浪形的花纹,又指竹席光滑清凉如水,睡意朦胧间,仿佛感到竹席变成了缓缓流动的波浪,十分惬意。次句写睡醒之感,这一觉睡得舒适漫长,醒来时只见花影投射到帘钩之上,正午花影最短,不会遮住帘钩,故而可看出此时日光已经西移,“催”字表达出惊讶时光过得飞快的心理感觉,又从侧面形容梦之酣畅。

  三、四句写醒来后心理的落差和变化,醒来耳中听得鸟鸣,却怀疑美梦正是被鸟鸣唤醒,寻声望去,似乎鸟儿也在窥望自己,于是主观感情倾向认为是鸟儿有意唤醒自己,心头生起一种惆怅之感,再往远处眺望,一水之隔的青山映入眼帘,于是愁绪变得更无穷无尽了。“青山”在这里可说是现实生活的象征,因为它稳定不变并朝夕与自己相伴,看到它,才意识到令人迷恋的梦已飘远,思绪猛然回到现实中,定叫作者愁肠宛转。

  理想和现实是人类永无休止的矛盾:人类不断地追求美好的理想,但和现实总有极大的差距:人类的追求是永无止境的,但永远不可能到达完美的理想境界:人类的历史就是一部不尽地追求和自我完善的历史。无论是美好的“悠扬梦”,还是象征意义上的“隔水山”,都是以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矛盾冲突的心境构成了审美境界。这种审美境界因符合人类心理深层中的企恋心态,而获得了审美的普遍性和永恒性。

  再从艺术上看,“悠扬梦”给人以美的朦胧感,“隔水山”则展示了美的距离感。从审美的欣赏角度看,朦胧感和距离感有助于增强关感。加上句法新颖,对仗工整,声情和语意浑然一体,令人击节叹赏。

  当然,此诗的前二句也是相当出色的,如“簟欲流”、“日催红影”,或写出幻觉中的动感,或将太阳拟人化,炼字琢句新鲜独创,雅丽精绝。全诗转折自然,委婉含蓄,体现一种整体的美,令人味之不尽。

参考资料:
1、 霍松林 等.宋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7:251-252
2、 张鸣.宋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158
3、 高克勤.王安石诗文选评: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186-187

zhěn--wángānshí

zhěnhuāqiándiànliúcuīhóngyǐngshàngliángōu

kuīrénniǎohuànyōuyángmèngshuǐshāngōngwǎnzhuǎnchóu

谢客风容映古今,发源谁似柳州深?
谢客风容映古今,发源谁似柳州深?
朱弦一拂遗音在,却是当年寂寞心。
朱弦一拂遗音在,却是当年寂寞心。
这首诗是论及柳宗元与谢灵运,主要是论柳宗元,是说柳近似于谢。谢灵运是第一个大力写山水诗的诗人,他政治失意,纵情山水,肆意遨游,在山水中寻求慰藉,与当时“淡乎寡味”的玄言诗相比,后人认为谢灵运的诗歌自然清新,有高古之风。元好问推崇谢灵运,认为柳宗元诗歌淡泊古雅,深得谢灵运之遗音。前两句在一起是说,谢灵运诗的风神容态,照映古今,后世诗人,谁能像柳宗元一样有谢客风容,并深有所得呢?后两句是说柳宗元的诗淡泊简古,如清庙之瑟,朱弦一拂,唱叹余音宛在,此冷寂神境,以暗喻道出,恰是如同当年谢灵运寂寞心境的写照。

lùnshīsānshíshǒu··èrshí--yuánhǎowèn

xièfēngróngyìngjīnyuánshuíshìliǔzhōushēn

zhūxiányīnzàiquèshìdāngniánxīn

玉台挂秋月,铅素浅、梅花傅香雪。冰姿洁,金莲衬、小小凌波罗袜。雨初歇,楼外孤鸿声渐远,远山外、行人音信绝。此恨对语犹难,那堪更寄书说。
玉台¹挂秋月,铅素²浅、梅花³香雪。冰姿洁,金莲衬、小小凌波罗袜。雨初歇,楼外孤鸿声渐远,远山外、行人音信绝。此恨对语犹难,那堪更寄书说。
译文:圆圆的玉镜台像挂着一轮秋月。淡淡的傅粉,修得容貌雅洁,额上点了梅花妆香粉白净似雪。风姿绰约冰清玉洁。一对金莲秀足,小小罗袜十分衬贴。一阵骤雨刚刚停歇。楼外渐飞渐远的离群孤雁,那遥远的山外,远小的游子也音信绝断。这愁恨对面诉说也难,更何况还要寄书信向他倾谈,实在难堪。
注释:江神子慢:由令曲《江神子》衍化而成长调,初始祭祀江神之曲。又名《江城子》。¹玉台:精美的梳妆台。或释为精美的楼阁,与词意不符。²铅素:铅华。素白的容貌。³梅花:指梅花妆。⁴傅:通“附”,附着。⁵冰姿:淡雅的姿态。⁶金莲:谓女子小脚。金莲专指女子纤足。
教人红消翠减,觉衣宽金缕,都为轻别。太情切,消魂处、画角黄昏时节,声呜咽。落尽庭花春去也,银蟾迥,无情圆又缺。恨伊不似馀香,惹鸳鸯结。
教人红消翠减,觉衣宽金缕¹,都为轻别。太情切,消魂处、画角黄昏时节,声呜咽²。落尽庭花春去也,银蟾(chán)³(jiǒng),无情圆又缺。恨伊不似馀(yú)香,惹鸳鸯结。
译文:刻骨相思教我形容憔悴像红花枯萎绿叶凋残,只觉得金缕衣变得松宽,全都是为轻易的离别所熬煎。太过凄切,令人伤神呵,是那黄昏的画角吹响的时节。角声呜咽如泣如嗟。庭院红花落尽春光消逝,遥远的明月冷漠无情,刚圆满又变成残缺。恨他不知残荷尚留余香,还能惹那鸳鸯结伴成双。
注释:¹金缕:金线缝织的衣服。饰以金线的罗衣。²呜咽:形容低沉凄切的声音。³银蟾:明月。传说月宫中有蟾蜍。故称。

  这首词写离情相思,别具韵味。思妇久盼意中人音信不至,心中自然无限幽怨,可是却以“此恨对语犹难,那堪更寄书说”自我安慰。词的 上片写秋月高挂,冰汪玉洁的美人在月下漫步。满腹心事,无法表达,欲托之于书信,怎奈孤鸿鸣声渐远,行人音信断绝。“玉台”四句描述思妇送别前着意梳妆饰容,表现出女为悦己者容的恋情和离别难合的心情。“雨初歇”三句写送别后之茫然,借“孤鸿”楼外渐远烘托行人已在山外失踪,声远音绝。“此恨”二句以“对语”、“寄书”双层递进写思妇离愁别恨郁结于心,难以倾诉的悲抑。

  词的下片写因相思而清瘦,遇黄昏尤觉消魂。花落春去,唯有明月缺而复圆,撩人情思。玉台挂秋风,铅素浅、梅花傅香雪。“玉台挂秋月”各本多解释为楼台外挂着明月,指为实景。“铅素浅”和“传香雪”见其美在素雅本色。“教人”三句总写自己红颜憔悴,金缕衣宽,怨行人之“轻别”,置自己于苦恨不可自拔。“太情切”三句描绘了令人消魂难过的环境氛围,所见所闻皆备感孤独、凄凉。“落尽”二句写春花落尽,明月高远、遂怨明月之圆缺无情,与“秋月”意象巧妙遥映。最后直接倾诉对行人的怨恨:恨他竟不如残荷之余香尚惹鸳鸯结伴,反使自己落得孤单索寞。

  这是首写闺怨的长调,末尾两句以痴语显深情,结句怨得无理,却妙得痴情神理。全篇风格婉丽,情致缠绵。

参考资料:
1、 上彊邨民(编) 蔡义江(解) . 宋词三百首全解.上海: 复旦大学出版社, 2008/11/1 : 第173-174页

jiāngshénmàn ·táiguàqiūyuè

tiánwéi sòngd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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