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眉消尽倩谁怜,摇曳西风绾暮烟。几欲随君姿态袅,那堪催我恨愁绵。
黛眉消尽倩谁怜,摇曳西风绾暮烟。几欲随君姿态袅,那堪催我恨愁绵。
阳关唱罢思千里,汉苑春残又一年。且待来时消息好,青光点染画桥边。
阳关唱罢思千里,汉苑春残又一年。且待来时消息好,青光点染画桥边。
费墨娟

费墨娟

费墨娟,幼名绳绳,女,阳新县湋源口镇尧治村人,阳新晚清时期著名女诗人。生于1869年1月(清代同治七年十二月),殁于1915年9月3日(民国四年七月二十四日),有《二如阁诗抄》手抄本传世。1915年(中华民国4年),费墨娟因病逝于家中,享年46岁。 ▶ 265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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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爆惊春,竞喧填、夜起千门箫鼓。流苏帐暖,翠鼎缓腾香雾。停杯未举。奈刚要、送年新句。应自有、歌字清圆,未夸上林莺语。
竹爆惊春,竞喧填¹、夜起千门箫鼓。流苏²帐暖,翠鼎缓腾香雾。停杯未举。奈刚要、送年新句。应自有、歌字清圆,未夸上林莺语³
译文:爆竹声惊醒了春天,街头巷尾喧闹声一片,千家万户箫鼓敲击声响彻夜晚。五彩流苏在暖帐上坠悬,炉鼎中升腾起缕缕香烟。先把酒杯放在一边,我要献上新的诗句恭贺新年。心中要思索出清新圆润的歌词,虽说不如上林苑的莺歌燕语甜美。
注释:¹喧填:即“喧阗”,哄闹声。²流苏:以五彩羽毛或丝线编成的穗子,常用作车马、帷帐的垂饰。³未夸上林莺语:形容歌者的声音清脆嘹亮胜过黄莺。上林:苑名,秦旧苑,汉武帝时扩建,苑中豢养许多珍禽异兽。
从他岁穷日暮。纵闲愁、怎减刘郎风度。屠苏办了,迤逦柳欺梅妒。宫壶未晓,早骄马、绣车盈路。还又把、月夜花朝,自今细数。
从他岁穷日暮。纵闲愁、怎减刘郎¹风度。屠苏²办了,迤(yǐ)(lǐ)³柳欺梅妒。宫壶未晓,早骄马、绣车盈路。还又把、月夜花朝,自今细数。
译文:眼下已是年尽日暮,我即使是随意地抒发心中愁苦,也不能缺少当年刘郎豪放的风度。屠苏酒我早已备足,眼看春天将来,马上就要杨柳气盛、腊梅嫉妒。时间未到,清晨还未在滴漏上露出,可街上已是人马络绎不绝,绣车充盈道路。我要把这夜晚的明月、拂晓的花树,从头到尾一点一滴细细地记住。
注释:¹刘郎:唐代诗人刘禹锡,此指作者自己。²屠苏:酒名,古人常于农历正月初一饮屠苏,以祛瘟疫。³迤逦:曲折连绵。⁴宫壶:宫中报时的铜壶。

zhīchūnchú--yángzuǎn

zhúbàojīngchūnjìngxuāntiánqiānménxiāoliúzhàngnuǎncuìdǐnghuǎnténgxiāngtíngbēiwèinàigāngyàosòngniánxīnyīngyǒuqīngyuánwèikuāshànglínyīngcóngsuìqióngzòngxiánchóuzěnjiǎnliúlángfēngbànleliǔméigōngwèixiǎozǎojiāoxiùchēyíngháiyòuyuèhuācháojīnshù

仰彼朔风,用怀魏都。
¹彼朔风,用怀魏都²
译文:抬头仰望那呼啸的北风,心中怀念着故都邺城。
注释:¹仰:向。²魏都:曹魏的故都邺城。
愿骋代马,倏忽北徂。
愿骋代马¹,倏(shū)忽北徂(cú)²
译文:多么希望骑上代马,迎风扬蹄,飞快地驰往洛阳。
注释:¹代马:代郡产的马。²徂:往。
凯风永至,思彼蛮方。
凯风¹永至,思彼蛮方²
译文:然而在那总是和风徐徐的南方,我却要思念着那蛮北的江南。
注释:¹凯风:南风。²蛮方:南方。
愿随越鸟,翻飞南翔。
愿随越鸟¹,翻飞南翔。
译文:希望跟随在那些南飞的鸟儿身后,去实现我南征的宏图大志。
注释:¹越鸟:生活在越国的鸟。
四气代谢,悬景运周。
四气代谢,悬景¹运周。
译文:时光荏苒,从太和元年徙封浚仪至此复还雍丘已过一年。
注释:¹悬景:日月。景,同“影”。
别如俯仰,脱若三秋。
别如俯仰,脱¹若三秋。
译文:这一别正如一俯一仰,相隔看起来并不太久,可对我来说却像过去了漫长的三年。
注释:¹脱:离。
昔我初迁,朱华未希。
昔我初迁,朱华¹未希²
译文:回想当时“初迁”,雍丘还是百花盛开的春日。
注释:¹朱华:指荷花。²希:通“稀”,稀少。
今我旋止,素雪云飞。
今我旋止¹,素雪云飞。
译文:而今我重返故地,却已是“素雪云飞”的冬季。
注释:旋止:归来。
俯降千仞,仰登天阻。
俯降千仞¹,仰登天阻²
译文:八年之中,就好像翻越于高山峻谷之间,尝尽了颠沛流徙之苦。
注释:¹俯降千仞:向下入深谷。²天阻:天险,指险峻的高山。
风飘蓬飞,载离寒暑。
风飘蓬飞,载离¹寒暑。
译文:年复一年的风飘蓬飞和寒来暑往,不知何时才有我安定之所?
注释:¹离:通“罹”,遭到。
千仞易陟,天阻可越。
千仞易陟(zhì)¹,天阻可越。
译文:高山深谷阻隔,千难万险,也可以翻越。
注释:¹陟:登。
昔我同袍,今永乖别。
昔我同袍¹,今永乖²别。
译文:你我同胞骨肉,却好像面临的是生离死别。
注释:¹同袍:指诗人胞兄曹彬。²乖:离。
子好芳草,岂忘尔贻。
子好芳草,岂忘尔贻¹
译文:你说过喜爱芳草,我就牢记着要把它们进献给你。
注释:¹贻:赠。
繁华将茂,秋霜悴之。
繁华将茂,秋霜悴¹之。
译文:谁料在它们荣华繁茂之际,你却驱使秋天的严霜,使它们归于憔悴凋零。
注释:¹悴:伤。
君不垂眷,岂云其诚!
君不垂眷¹,岂云其诚!
译文:你毫不顾念我的忠贞之心,还谈什么诚信?
注释:¹眷:顾念。
秋兰可喻,桂树冬荣。
秋兰可喻,桂树冬荣¹
译文:请你明白,我忠贞的意志就像那寒霜中的秋兰,北风前的桂木,决不易改。
注释:¹荣:茂盛。
弦歌荡思,谁与销忧。
弦歌荡思¹,谁与销忧。
译文:弹琴放歌,虽可借以倾吐心曲,但却无人能帮我除去忧愁。
注释:¹荡思:荡涤忧思。
临川慕思,何为泛舟。
临川慕思,何为泛舟。
译文:雍丘之地,亦有川泽可供泛舟,可是怎么泛舟呢?
岂无和乐,游非我邻。
岂无和乐(yuè)¹,游非我邻²
译文:不是我不想高高兴兴地去泛舟游乐,而是一起同游的跟我志趣不投。
注释:¹和乐:指弦歌。²邻:指志同道合者。
谁忘泛舟,愧无榜人。
谁忘泛舟,愧无榜人¹
译文:即便是有雅兴泛舟,却连个撑船的人都找不到啊。
注释:¹榜人:驾船的人。

  全诗五章,写冬寒时节诗人复还藩邑雍丘时的复杂情思。第一章以朔风起兴,抒写怀念魏都之情;第二章转入抒写自己身世飘泊的感伤;第三章慨叹自己的处境;第四章透过朔风素雪,向疑忌他的远方君王发出责询;第五章抒写对未来生活的瞻念之情。此诗时而借用典故,时而化用前人名句,时而运用对仗和比喻,显示了诗人对诗句的锤炼之工,见出曹植之诗“始为宏肆,多生情态”的特色。

  大约诗人落笔之际,正是朔风怒号之时,所以首章即以朔风起兴,抒写“用(以)怀魏都”之情。魏都洛阳,远在雍丘西北。诗人在那里,曾经度过美好的青春时光,留下过少年的宏大梦想。从黄初四年(223年)七月离开那儿以来,至今又已五年了。朔风北来,听去似乎全都是往日亲朋的呼唤之声。古诗有“代马依北风”之句,说的是北方代郡的良马南来,一闻北风之声,便依恋地嘶鸣不已。马犹如此,人何以堪。诗人因此凄楚地吟道:“愿骋代马,倏忽北徂(往)。”他是十分希望驱策代马,迎风扬蹄,飞快地驰往洛阳。不过,诗人此时的怀念国都,已不是为了寻回少年之梦,而是志在“捐躯济难”、列身朝廷、报效国家。每当凯风(南风)吹拂,他总要记起“蛮方”(指江南)还有“不臣之吴”。他在此年上明帝的《求自试表》中,就以“辍食忘餐,奋袂攘衽,抚剑东顾,而心已驰于吴会矣”之语,表达了愿为征吴大业效力的急不可待之情。此章结句“愿随越鸟,翻飞南翔”,亦正化用了古诗“越鸟巢南枝”之典,抒写了诗人南征孙吴的壮志和渴望。其辞促情迫,正与上引《求自试表》之语异曲同工。

  然而,诗人的这一壮志,总是化为碎坠的泡影。他的政治生涯,大多是在不断流徙的“汲汲无欢”中度过的。诗之第二章,由此转入对自己身世飘泊的感伤抒写。“四气(节气)代谢,悬景(日、月)运周”,时光荏苒。诗人于太和元年(227年)徙封浚仪,至此复还雍丘,这一别正如一俯一仰,相隔并不太久。但在痛惜于光阴流逝的诗人眼中,却是“脱(忽然)若三秋(年)”,未免生出年华不再的失落之感。回想当时“初迁”,雍丘还是百花盛开的春日;而今重返故地,却已是“素雪云飞”的冬季。这四句,化用了《小雅·采薇》的名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将自身流徙往返的凄怆之感,与千年前西周戍卒重返家园的物换星移之伤,融为一体,显得愈加深沉、酸楚。

  第三章慨叹自己的处境。

  从黄初二年(221年)以来,诗人东封鄄城、北徙浚仪、二徙雍丘。八年之中,正如翻越于高山峻谷,忽而“俯降千仞”,忽而“仰登天阻(险)”,尝尽了颠沛流徙之苦。诗人因此慨叹于身如“风飘蓬飞’,不知何时才有安定之所。这两句,与次年所作《吁嗟篇》中“宕宕当何依”、“谁知吾苦艰”之语一样,饱含着诗人无数酸辛和泪水。如果仅仅是飘徙,倒还罢了。最使诗人痛苦的是,当局还明令禁止他与同胞兄弟相往来,这简直令诗人绝望。诗中接着四句,便是诗人绝望之中的凄厉呼号:“千仞易陟(登),天阻可越。昔我同袍,今永乖别!”极言险阻之可翻越,更反衬出当局者之禁令正如无情的“雷池”,难以跨越半步。兄弟的分离,恰似生死永别,令诗人怆然泣下。

  诗人当然明白这悲剧是谁造成的。诗之第四章,即中断对自身飘泊痛苦的泣诉,透过朔风素雪,向始终疑忌他的远方君王,发出了责询。

  前四句运用屈原《离骚》的比兴方式,以“芳草”喻忠贞之臣、“秋霜”比小人,愤懑地大声责问:你(君王)说过喜爱芳草,我就牢牢记着要把它们进献给你;谁料到它们荣华繁茂之际,你却驱使秋天的严霜,使它们归于憔悴凋零!“君不垂眷”以下,诗人又以凛然之气,表明自己的心迹:即使君王毫不顾念,我的忠贞之心,也决无改易。请看看寒霜中的秋兰,朔风前的桂木吧:它们何曾畏惧过凝寒,改变过芬芳之性、“冬荣”之节!“秋兰可喻”二句,于悲愤中振起,显示了诗人那难以摧折的“骨气”之“奇高”。

  第五章为全诗结尾,抒写诗人对未来生活的瞻念。

  君王既不眷顾,诗人的流徙生涯定是绵长无尽的了。想到这一点,诗人不禁忧从中来。弹琴放歌,虽可借以倾吐心曲,但无知音,没有人能和他同销忧愁;雍丘之地,自然亦有川泽可供“泛舟”,但无同志,没有人能了解他临川思济的政治怀抱。在《求通亲亲表》中,诗人曾这样描述他的孤寂生涯:“近且婚媾不通,兄弟永绝。”“每四节之会,块然独处。左右惟仆隶,所对惟妻子。高谈无所与陈,发义无所与展。未尝不闻乐而拊心,临觞而叹息也!”这正是诗人最感痛苦的,难怪他在结句中发出“岂无和乐,游(交游)非我邻(同志);谁忘泛舟,愧无榜人(撑船者)”的啸叹了。

  前人称曹植的诗“肝肠气骨,时有块磊处”(钟惺《古诗归》)。《朔风诗》正是一首颇有“块磊”的抒愤之作。诗人抒写胸中愤懑,吸收了《诗经》、《楚辞》运用比兴的成功经验,借助于“朔风”、“素雪”、“芳草”、“秋霜”、“飘蓬”、“天阻”种种意象,情由景生,物随意驱,辉映烘托,将心中的思情和壮志、哀伤和怨愤,表现得九曲回肠、悲惋感人。诗中时而借用典故,如“代马”、“越鸟”之喻;时而化用《诗经》名句,如“昔迁”、“今旋”之比;时而运用对仗和比喻,如“别如俯仰,脱若三秋”等等,均思致灵巧、意蕴深长,显示了诗人对诗句的锤炼之工。

  诗人运笔的徐疾变化、辞气的抑扬宕跌,更表现了一种“兔起鹘落”的气象。就一章来说,诗情时有起伏。如首章前四句叙怀思,哀婉低回;后四句抒壮志,辞促情迫。就全篇来说,章与章之间,亦往复回环、顿跌奋扬,呈一波三折之形。首章徐徐振起,二章平缓悠长,三章啸叹直上,四章于结尾忽作金石掷地之声,五章复以悠悠之叹收束。这些,都可见出曹植之诗“始为宏肆,多生情态”的特色(王世懋《艺圃撷余》)。

参考资料:
1、 余冠英.三曹诗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第二版):93-96
2、 吴小如 等.汉魏六朝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2:267-270
3、 张可礼 宿美丽 编选.曹操曹丕曹植集.南京:凤凰出版社,2014:254-257
翠翘金缕双鸂鶒,水纹细起春池碧。池上海棠梨,雨晴红满枝。
翠翘¹金缕²双鸂(xī)(chì)³,水纹细起春池碧。池上海棠梨,雨晴红满枝。
译文:一对鸂鶒鸟儿,身上披拂着灿烂的金色花纹,翘起它们那双翠绿的尾巴,在春水溶溶、碧绿滢滢的池面上,掀起了层层的水纹。岸边海棠花开,一阵潇潇春雨过后,天放晴了,红花满枝,滴着清亮的水珠儿,更加艳丽。
注释:¹翠翘:翠绿色的尾羽。²金缕:金色羽毛。³鸂鶒:水鸟,似鸳鸯而比鸳鸯略大,多紫色,喜雌雄并游,又名紫鸳鸯。⁴海棠梨:又名海红、甘棠,二月开红花,八月果熟。一说就是海棠花,又一说即棠梨。
绣衫遮笑靥,烟草粘飞蝶。青琐对芳菲,玉关音信稀。
绣衫遮笑靥(yè)¹,烟草粘飞蝶。青琐²对芳菲³,玉关音信稀。
译文:一位美丽的少女,乍出现在一个心有所悦但却陌生的男人面前。不由自主地抿嘴一笑,却露出了那一对可爱的酒窝儿于是她赶紧用绣衫遮住了,恰如飞蝶迷恋于阳春烟景。华贵之家,芳菲时节,景物依旧,可是,当日春游之人,今已远戍边塞,而且连个信儿都没有!
注释:¹靥:笑时面颊上的酒窝。²青琐:刷青漆且雕镂有连琐纹的窗户,泛指华美的窗户。此处借指华贵之家。³芳菲:泛指花草树木,谓美好时节。⁴玉关:即玉门关,在今甘肃敦煌西北,隋唐时的遗址大约在今甘肃安西县城东50公里处的疏勒河岸双塔堡附近。

  此词上阕描写了一个春色满园、生意盎然而又充满着无限幽情的环境。鸂鶒,是如鸳鸯一样成双成对儿的象征爱情的鸟。有说:“此以鸂鶒之成双,喻闺人之独处。”从全词看,并非如此。这两句写景极其鲜艳,而暗含着欢情,是人眼中之所见。景物本身是令人赏心悦目的。下两句把满园春色的景物由动物而到植物,由水面而到池上。这两句的关键在“雨晴红满枝”。如丝的春雨飘洒之后,天色初晴,不仅没有落红满地,而是“红满枝”。有“春色满园关不住”的感觉。如果如苏东坡所说“能道得眼前真景,便是佳句”(钱泳《履园谭诗》),上阕的四句正是这样。它由美丽成双、金缕其身、翠绿其尾的鸂鶒鸟,而到它们在春池中掀起粼粼水纹,两情欢洽;再由池及岸,树上棠梨花开,雨后新晴,红花满枝;景色幽美,气象清新。布局有动(前二句)有静(后二句),设色有浓(一、四句)有淡(二、三句)。陈匪石称温词《菩萨蛮》“语语是景,语语即是情”(《旧时月色斋词谭》)。从这四句看,正是用此明媚春光、佳景良辰,来衬托人情的欢愉。因为“言情之词,必藉景色映托,乃具深宛流美之致”(吴衡照《莲子居词话》)。此处的着力写景为下阕的意味浓醇奠定基础。

  “绣衫遮笑靥,烟草粘飞蝶”。至此,才出现了人物。她红润的两腮上,有一对酒窝儿。写一个少女的娇羞,既有形,又有神;既有动作,又有对动作的掩饰;既有乍见时的内心欢悦,又有猛然引起的内心慌乱,这五个字形神兼备地写出了少女那颗欢悦却又不平静的心。沈祥龙《论词随笔》提出:“词有三要,曰情,曰韵,曰气。情欲其缠绵,其失也靡。韵欲其飘逸,其失也轻。气欲其动宕,其失也放。”这句表现情,确很“缠绵”,但是不“靡”;表现韵(味),确很飘逸,但是不“轻”(浮);表现气(声气),确很“动宕”,但是不“放”(荡)。从词的结构说,这句是全首的关键。

  接下来的一句又很警策:“烟草粘飞蝶。’“烟草”,总起来说是阳春烟景,即上阕那绿波荡漾的春水,那缀满枝头的棠梨。在“烟草”与“飞蝶”之间,用了一个“粘”字,可见“飞蝶”之于“烟草”十分迷恋。五、六句联起来看,上句深情无限,下句景色如画。但下句是比托衬映上句的,这“绣衫遮笑靥”的人的深情远韵,恰如飞蝶恋恋于烟草。正是“情以景幽”,“景以情妍”。

  俞平伯释首句为少女的妆饰,因而说“绣衫”句“乃承上‘翠翘’句”(见《读词偶得》)。也有人认为“绣衫”两句不过写女人的衣饰精致华丽而已。而艾治平认为“绣衫”两句仍紧承上阕,继续写人情之欢愉,所不同的是:上阕情隐景中,下阕首二句,人则从后台走到了前台来,而以真实的描绘直写她的欢愉之情。上下阕之间,“意脉不断”,六句全是写她昔时两情初遇那令人难忘的良辰美景和自己的情意绵绵。可是此时都如过眼烟云,虽可追怀却不可复得了。

  “青琐对芳菲,玉关音信稀”。这句是说,富贵之家,芳菲时节,景物依旧,可是,“玉关音信稀”,当日春游之人,此时已远戍边塞,而且连个信儿都没有。

  这首闺情词,艺术手法颇有独到之处,而且“神理超越,不复可以迹象求矣;然细绎之,正字字有脉络”(周济《介存斋论词杂著》)。针缕细密,间不容发,其“昔欢今悲”之感,如“杳霭流玉,悠悠花香”(司空图《诗品·委曲》)透人心脾。

参考资料:
1、 周汝昌 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43-45

mán··cuìqiàojīnshuāngchì--wēntíngyún

cuìqiàojīnshuāngchìshuǐwénchūnchíchíshànghǎitángqínghóngmǎnzhī

xiùshānzhēxiàoyāncǎozhānfēidiéqīngsuǒduìfāngfēiguānyīnxìn

紫阁连终南,青冥天倪色。
紫阁¹连终南²,青冥天倪(ní)³色。
译文:紫阁山峰和终南山相连,遥远天边的颜色青翠鲜明。
注释:¹紫阁:终南山峰名。²终南:山名。秦岭主峰之一。在陕西西安南。一称南山,即狭义的秦岭。³天倪:天际,天边。
凭崖望咸阳,宫阙罗北极。
凭崖望咸阳,宫阙罗北极。
译文:凭崖远望,可以看到咸阳城,城里宫阙众多,似乎能与北极相接。
万井惊画出,九衢如弦直。
万井惊画出,九衢(qú)¹如弦直。
译文:城内的南北大街交错纵横,好像画里画的那样;繁华的街市像弓弦那样笔直。
注释:¹九衢:纵横交错的大道,繁华的街市。
渭水银河清,横天流不息。
渭水银河清,横天流不息。
译文:渭河的水清澈明净,奔流不息。
朝野盛文物,衣冠何翕赩。
朝野盛文物¹,衣冠何翕(xī )(xì)²
译文:朝廷的礼乐典章制度非常完善,只有高官重臣的衣冠才会光色鲜亮。
注释:¹文物:文采物色。指礼乐典章制度。²翕赩:光色盛貌。
厩马散连山,军容威绝域。
厩马散连山,军容威绝域¹
译文:祁连山边经常有战争发生,汉朝的军威浩荡,声播西域。
注释:¹绝域:极远之地。
伊皋运元化,卫霍输筋力。
伊皋(gāo)¹运元化²,卫霍(huò)³输筋力。
译文:有像伊尹和皋陶这样的良相贤臣辅佐,又有像卫青、霍去病这样的武将为朝廷出战效力,所以才有今日昌盛的局面。
注释:¹伊皋:伊尹和皋陶。²元化:造化,天地。³卫霍:西汉名将卫青和霍去病。
歌钟乐未休,荣去老还逼。
歌钟¹乐未休,荣去老还逼。
译文:宫内歌舞升平,欢乐未歇。月圆月缺,如今我也已经老去了。
注释:¹歌钟:伴唱的编钟。
圆光过满缺,太阳移中昃。
圆光过满缺,太阳移中昃(zè)¹
译文:月光犹有圆缺盈亏,太阳也已过中午。
注释:¹中昃:日过午而渐西斜。
不散东海金,何争西飞匿。
不散东海金,何争西飞匿。
译文:日头正旺时都没有尽情散发自己的光彩,又何必在夕阳西下时去争那些许的光辉呢?
无作牛山悲,恻怆泪沾臆。
无作牛山悲¹,恻怆泪沾臆。
译文:不要为人生的短暂而悲叹、恻怆以致泪水沾满衣襟。
注释:¹牛山悲:亦作“牛山叹”。后喻为人生短暂而悲叹。
《君子有所思行》,乐府《杂曲歌辞》旧题。在这首诗里,李白抒发了自己不得重用的无奈和愤懑,以及他“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情怀。
余尝游于京师侯家富人之园,见其所蓄,自绝徼海外奇花石无所不致,而所不能致者惟竹。吾江南人斩竹而薪之,其为园,亦必购求海外奇花石,或千钱买一石、百钱买一花,不自惜。然有竹据其间,或芟而去焉,曰:“毋以是占我花石地。”而京师人苟可致一竹,辄不惜数千钱;然才遇霜雪,又槁以死。以其难致而又多槁死,则人益贵之。而江南人甚或笑之曰:“京师人乃宝吾之所薪。”呜呼!奇花石诚为京师与江南人所贵。然穷其所生之地,则绝徼海外之人视之,吾意其亦无以甚异于竹之在江以南。而绝徼海外,或素不产竹之地,然使其人一旦见竹,吾意其必又有甚于京师人之宝之者。是将不胜笑也。语云:“人去乡则益贱,物去乡则益贵。”以此言之,世之好丑,亦何常之有乎!
余尝游于京师侯家富人之园,见其所蓄,自绝徼(jiào)¹海外奇花石无所不致,而所不能致者惟竹。吾江南人斩竹而薪之,其为园,亦必购求海外奇花石,或千钱买一石、百钱买一花,不自惜。然有竹据其间,或芟(shān)²而去³焉,曰:“毋(wú)以是占我花石地。”而京师人苟可致一竹,辄(zhé)不惜数千钱;然才遇霜雪,又槁(gǎo)以死。以其难致而又多槁死,则人益贵之。而江南人甚或笑之曰:“京师人乃宝吾之所薪。”呜呼!奇花石诚为京师与江南人所贵。然穷其所生之地,则绝徼海外之人视之,吾意其亦无以甚异于竹之在江以南。而绝徼海外,或素不产竹之地,然使其人一旦见竹,吾意其必又有甚于京师人之宝之者。是将不胜笑也。语云:“人去乡则益贱,物去乡则益贵。”以此言之,世之好丑,亦何常之有乎
译文:我曾经游观过京城世宦富贵人家的亭园,见那里收藏的东西,从极远的边地到海外,奇异的花卉石子没有不能罗致的,所不能罗致的只有竹子。我们江南人砍伐竹子当柴烧,筑园建亭也必定购买寻求海外的奇花异石,有的用千钱买一石,有的用百钱买一花,并不吝惜。然而如有竹子占据在当中,有时就将它砍去,说:“不要让它占了我种花置石的地方”。但京城人如果能觅到可心的竹子,常常不惜花费数千钱来购买;然而一遇到下霜降雪,便又都干枯而死。正因为它的难以寻觅而且又多枯死,人们因此就更加珍爱它。而江南人中有人讥笑他们说:“京城人竞把我们当柴烧的东西视为珍宝。”呜呼!奇花异石诚然为京城与江南人所珍爱。然而追溯它们的产地,则边地和海外人看待它们,我想也与竹子在江南没有什么大的区别。而边地海外,或许是从不出产竹子的地方,假如让那里的人一旦看到竹子,我想他们必定比京城人更加珍爱和看重它。这种情况恐怕是笑不完的了。俗语说: “人离乡则愈贱,物离乡则愈贵。”如此说来,世上的美丑好恶,又有什么不变的标准呢!
注释:任光禄:任氏,名卿,字世臣,号竹溪,宜兴人,生于明宏治戊午五月十六日,卒于嘉靖甲寅八月初十日。曾历任光禄寺署丞、湖广都御史等职。所居皆艺竹,故号竹溪。光禄:官名,光禄寺卿或少卿。¹绝徼:极远的边地。徼:边界。²芟:锄除。³去:去除。⁴是:这。⁵穷其所生之地:探求它的原产地。穷:追溯。⁶去乡:离开本土。⁷世之好丑,亦何常之有乎:世人对于美丑的看法,是不固定的。
余舅光禄任君治园于荆溪之上,遍植以竹,不植他木。竹间作一小楼,暇则与客吟啸其中。而间谓余曰:“吾不能与有力者争池亭花石之胜,独此取诸土之所有,可以不劳力而蓊然满园,亦足适也。因自谓竹溪主人。甥其为我记之。”余以谓君岂真不能与有力者争,而漫然取诸其土之所有者?无乃独有所深好于竹,而不欲以告人欤?昔人论竹,以为绝无声色臭味可好。故其巧怪不如石,其妖艳绰约不如花。孑孑然有似乎偃蹇孤特之士,不可以谐于俗。是以自古以来,知好竹者绝少。且彼京师人亦岂能知而贵之?不过欲以此斗富,与奇花石等耳。故京师人之贵竹,与江南人之不贵竹,其为不知竹一也。
余舅光禄任君治园于荆溪¹之上,遍植以竹,不植他木。竹间作一小楼,暇则与客吟啸其中。而间²谓余曰:“吾不能与有力者争池亭花石之胜,独此取诸土³之所有,可以不劳力而蓊(wěng)满园,亦足适也。因自谓竹溪主人。甥(shēng)其为我记之。”余以谓君岂真不能与有力者争,而漫然取诸其土之所有者?无乃独有所深好于竹,而不欲以告人欤?昔人论竹,以为绝无声色臭(xiù)可好。故其巧怪不如石,其妖艳绰约不如花。孑(jié)孑然有似乎偃(yǎn)(jiǎn)孤特之士,不可以谐于俗。是以自古以来,知好竹者绝少。且彼京师人亦岂能知而贵之?不过欲以此斗富,与奇花石等耳。故京师人之贵竹,与江南人之不贵竹,其为不知竹一¹⁰也。
译文:我的舅舅任光禄君在荆溪的边上构筑了一个亭园,到处种竹,不种其他的花木。竹林间造了一座小楼,有空就与客人在那里吟诗啸歌。他偶然对我说:“我不能与有势力的人比池亭花石的盛况,单独在这里取山地本来所有的东西,可以不花费劳力而使满园苍翠葱茏,也足以自适。因此自称是竹溪主人。请外甥为我记述一下吧。”我认为任君哪里是真的不能与有势力者攀比,而随意取其当地所有;恐怕还是对竹独有特殊的爱好,而不愿意把它告诉别人呢?过去有人谈论竹子,以为它绝没有动人的姿色和香味值得喜爱。所以它奇巧怪异不如石,妖艳柔美不如花,孑孑然有如高傲独立的士人,不能与尘俗混同合一。因此自古以来,知道珍爱竹子的人极少。那么京城人难道也是能知竹而加以珍爱的吗?他们不过是想用此与别人争夸富贵,如同用奇花异石向人炫耀一样。所以京城人的珍爱竹子,与江南人的不重竹子,他们都算不上懂得竹子。
注释:¹荆溪:水名,在江苏南部,经溧阳、宜兴,注入太湖。²间:间隙,这里指偶然。³土:这里指本土,本地。⁴蓊然:丛密的样子。⁵臭味:气味。⁶绰约:柔美的样子。⁷孑孑然:形容孤高的样子。⁸偃蹇:高傲的样子。⁹谐:协调。¹⁰一:一样的。
君生长于纷华而能不溺乎其中,裘马、僮奴、歌舞,凡诸富人所酣嗜,一切斥去。尤挺挺不妄与人交,凛然有偃蹇孤特之气,此其于竹,必有自得焉。而举凡万物可喜可玩,固有不能间也欤?然则虽使竹非其土之所有,君犹将极其力以致之,而后快乎其心。君之力虽使能尽致奇花石,而其好固有不存也。嗟乎!竹固可以不出江南而取贵也哉!吾重有所感矣!
君生长于纷华¹而能不溺乎其中,裘(qiú)马、僮奴、歌舞,凡诸富人所酣嗜(shì),一切斥去。尤挺挺不妄与人交,凛然有偃蹇孤特之气,此其于竹,必有自得焉。而举凡万物可喜可玩,固有不能间²也欤?然则³虽使竹非其土之所有,君犹将极其力以致之,而后快乎其心。君之力虽使能尽致奇花石,而其好固有不存也。嗟乎!竹固可以不出江南而取贵也哉!吾重有所感矣!
译文:任君在繁华闹市中生长,而能不沉溺其中,衣饰、车马、僮仆、歌舞,凡是富贵人家所沉湎嗜好的,一切摒弃而去。尤其是方正刚直不随意与人交往,凛然有高洁独立之气,这正是任君对于竹子必有自得的地方。只要人们喜爱某种东西,那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他对于那种东西的追求。那么虽然假使竹子不是这里的土地所有,任君也将竭尽其力予以收集,然后心里才高兴。任君的财力虽然使他能尽量寻觅奇花异石,然而他的爱好本不在此啊。可叹啊,竹子本可以不出江南而为人贵重,对此我更加有感受了。
注释:¹纷华:指富贵繁华的生活。²间:间隔,阻止。³然则:既然这样……那么。⁴重:甚。

  文章起笔写京师人与南方人对待竹子的不同态度,一贵一贱,形成鲜明的对照;进而推理叙写“绝徼海外人”可能有的态度,从而发出“世之好丑,亦何常之有”的慨叹;接下来既写人又写竹,借竹的形象对任光禄的人品进行了充分的肯定,点明他知竹爱竹的根源在于他不流于俗的美好品德。

  入题之前,作者用了将近一半的篇幅,论述世人对竹的态度,其所论的内容虽说与记述的中心有关,但由于所涉的对象广泛,其中不仅有“斩竹而薪之”的江南人,还有“苟可致一竹,辄不惜数千钱”的京师人,甚至还有绝徼海外之人,一旦见竹,必有甚于京师人之宝之者。这就产生一种感觉,似乎这段文字并不是专为任君而书。在这里,形成对比的首先不是任君和贱竹者,而是江南人和京师人、绝徼海外之人。以三者不同的好恶之情,充分显示了世人“物去乡则益贵”的心理状态,从而得出“世之好丑,亦何常之有”的结论。

  这一段内容有叙,有议,有结论,其本身就构成一个完整独立的系统,作者似乎只是有感而发,泛泛议论,显得随意而亲切。这一番议论的真实意义,是在文章提出任君植竹一事后才得到显露的。正因为对世人贵竹贱竹的心理有了充分的论述,所以任君植竹之事一经写出,其不同寻常处即豁然可见:他身居江南,却不同于江南人的贱竹;他贵竹,却又并非如京师人一样因竹难致之故。

  前文所写及的众人对竹的态度本已各各有异,互成对照,而任君之所为又与他们完全不同,这恰如峰回路转,忽见其异。倘若没有前面足够的铺垫,或者仅以贱竹者与任君形成简单的对比,任君之举绝不会产生如此醒豁的感觉。前面一段似乎不甚经意写就的文字,实际上每一层都包含着作者的深意。

  作者对中心事件本身只用寥寥数语一表而过,而对任君之言却记叙颇详。任君把植竹一事说得极为轻淡,简单地把如此做的原因归之于“可以不劳力而蓊然满园”。正是这一笔推动了文意的发展,并最终导出了题旨。因为任君的举动已在世人映衬之下显得极不寻常,而他那轻描淡写的表白却与他的举动形成了明显的反差,这不能不使人对他的话语产生疑问和揣测。

  作者把“无乃独有所深好于竹,而不欲以告人欤”这样的推测之语作为引言以带出他对任君植竹意义的阐述,正表现了由上文所叙而引起的心理活动,文中接着对任君的赞美之辞,是上文所显现出来的内在走向之继续,是思维逻辑发展的必然,而不是勉强地加诸其身。经过层层推演,作品终于揭示出任君对竹的态度与世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任君之贵竹在于知竹,知竹又在于他的人格与竹自有某种相通之处;而“京师人之贵竹,与江南人之不贵竹,其为不知竹一也”。

  作者最后断语,即使居地不产竹,任君必力致之;即使有足够的力量致奇花石,他也无意于此。有以上的反复衬托、对比和论析,这一推断的产生合情合理;同时,它与任君“吾不能与有力者争池亭花石之胜,独此取诸土之所有,可以不劳力而蓊然满园”的表白逆相绾合,也使这一段前面的揣测语有了结论。

  全文以竹与花石这一对处于矛盾状态的物体为中心,以各种人对待它们的不同态度为线索,不断构成新的矛盾与统一。江南人与京师人对竹的态度截然不同,却在奇花石上存在着一致,由此就引出了新的比较对象——绝徼海外之人;而这三者皆非知竹者,又共同成为任君的对照,充分映衬出任君高尚的品格情操。全文前后环环相扣,舒卷自如,浑然—体。

参考资料:
1、 文学鉴赏辞典编纂中心编 .名家赏文坊 元明清文:上海辞书出版社,2004年04月第1版:第45-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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